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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法出乎当行,经营不离本色——纪念天涯文友细菌蘑菇

楼主:周泉根  时间:2019-01-03 18:56:41
笔法出乎当行,经营不离本色
——纪念我的作家朋友李咏芹女士
周泉根

摘 要:李咏芹的小说《媒体这江湖》用媒体人自己的故事,浮世绘一样展示了他们的江湖及这个江湖所映带的江湖。作者画人状物善取近譬。编辑记者出身的她完整展示了其职业亮点:简明扼要的素描造型能力。这个亮点还深得中国古典列传、笔记文体中叙事之圭臬。小说中的静态素描、动态切换极善聚焦,能呈现非常鲜明的镜头感、画面感。这种记者文法加传统素描尤其体现在人物刻画方面。其职业精神和传统素养体现在故事构造上则是:讲故事点到为止,善于穿插,长于结尾,且不乏伏脉。看似闲笔,实际上是经营的结果,不留斧凿痕迹。不管是经营结构,还是修理文辞,风格手段是才更是情、是力更是识、是胆更是魂。小说处处都能感受到作者对生活的熟参,极尽当行本色。


所谓“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识相互琢磨。”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在江湖”,本意应该是人无往不在江湖。“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通俗地说,江湖就是人际,就是“是你是我”,就是场合。而媒体人,则是一群不分昼夜、不分节假、不分年月春秋的赶场人。不论朝堂之上、魏阙之下,还是万家灯火之中、芸芸草根之间,哪有不平哪有他,哪有江湖哪有他。从这个意义上讲,媒体乃是江湖的江湖。李咏芹的小说《媒体这江湖》就是用媒体人自己故事,浮世绘一样展示了他们的江湖和这个江湖所映带的江湖,以及这些江湖所荡漾的90年代后中国社会的光怪陆离、众生色相。
《媒体这江湖》不过是讲了一个岛上媒体界的几个男人和几个女人一堆平常细碎的琐事。那些寻常事体:工作婚姻、朋友同事、金钱美女、政治民生……但删繁就简站远点看,文学史上所有的叙事作品都不过那几种类型。艺术的价值在于如何写,故事的精彩在于怎么讲。李咏芹无疑是一个讲故事的高手。高在哪,高在修辞,高在构造。正如个中疏凿手、深谙文心的伍立杨先生所评价:“从同类接近的题材而言,此书具有超越睥睨群雄的大气。人物画皮的褫夺,种种精彩,暗寓在犀利精微的心理讽刺之中,涉笔成趣,笔酣墨饱,浑然天成。举凡社会环境、人物处境、冒险家、智识者、丑类、美女、记者、老板、垃圾无不呼之欲出。种种精妙的点染更是联翩而至 。”
修辞构造到底只是技术。语言的运筹能力如果只是停留在语言这个壳本身,那终究只是一堆无法耐人寻味的符号游戏,无法餍足挑剔贪婪的读者。《易传》之《乾卦文言》说“修辞以立其诚”,本是指君子建功立业、修理文明须内外相孚、志行合一,同时又被阐释接受成为人之品格与文之风格合一的圣训。读李咏芹女士的文字,处处都能感受到她对生活的熟参。我们不妨一边品读她的修辞,一边来领略作者的才情睿智。
动词是叙事的骨头。选择什么样的骨头,决定文章体格将铸就成什么样的脊梁肢骸。康康初来“蓝岛”,去媒体应聘,同来应聘的张晓蓉问了她一连串问题,籍贯、学历、曾干工作……“康康一一回答完,同时也感到自己被拆得七零八落”。一个“拆”字道尽了此景此情。再如,张晓蓉初次采访周副局长,“局长靠近张晓蓉,目光在她脸上舔着”。一个“舔”字,画出了皮又刻进了骨。又如,小夏被礼仪小姐眼神鄙夷,“小夏只好亮出记者证,小姐看看小夏脚边的一堆设备,不再说话,把两份文件夹往桌上一放,盯住小夏,眼皮飞快往下一搭。这一眼咬得小夏有点疼”。这一“咬”透出了多少世态的浇薄与炎凉。
形容是文章的风神。如何形容,在词法就是使用形容词;在语法则多是比喻。李咏芹画人状物善取近譬。说后来跳楼、皱纹很深、显老相的范主任“像一条阅尽沧桑若有所思的沙皮狗”;说三流学校刚毕业的主持人是“嫩黄豆芽,轻得压不住台”;说“工作是谣言这里那里纷纷扬扬地传,仔细一追究却又这里那里都没有”;说两个女孩聊天“像拉锯,进一下退一下,深一下浅一下”;说策划“像男女结婚,进行的时候永远不如憧憬的时候美好”;说老摄像“干起活来就像一台快散架的旧风扇,哆哆嗦嗦,哆哆嗦嗦,一直哆嗦到退休”。这些近乎刻薄的比喻风格让人想起擅场的钱钟书。他们的设喻都不是简单扔个喻体了事,而是一定还要妥帖地让喻体继续形象简明地演绎本体。这种连续演绎,有时本身就是另一出戏。如讲基本功不及格的“江南木偶”易喧喧配音:
“有一节总也过不去,一到那里就打磕巴,就像公路上的事故多发地段,远远看着这警示牌就心慌,生怕出错;生怕出错,一到那里嘎就错了!错就是惦记出来的!小夏听得心里焦躁,又不敢说她,这时一说,她会更乱,她一乱,错的就不止是这个多发地段,而是一咕噜的连环车祸了。”
作者说的配音却生生把我们带到了公路上好好折腾了一番。说到公路,作者还有一段对公路的奇思妙喻。她说国道:
“常看见有人来挖,做出一副要修路的样子,不挖还好,挖了就没有下文,好像病人的肚子,医生划拉开了就走,手术没做,别人不好收拾,病人却死翘翘了”。
不用归谬比喻,怎么传达那种习见的荒诞!
作者设喻不仅能连缀现实生活片段,还能奇崛地造设一些不可能的情境。如,“这沓钱在康康桌上,很像一个蒙面刺客站在现代人的房梁上,恐怖是恐怖,更多的是古怪”。这可不是今天穿越手法的拼接,而更像李贺那种笔补造化的奇崛生创。再如,写小万和老范为红包的事反复周旋这种微妙难言的关系时,说他们俩“像上下两扇石磨,咬住一件事,转啊转,磨啊磨,总会流下浆来”;写新修的公路“如果不是偶尔有汽车冷箭般射过,蓝岛就像刚被外星人劫持过一样干净”。这些比喻色调生冷尖新,让人不安,也让人难以忘怀,在笔者读来有点像李贺遭遇到了后现代。
而最能见出作者知性睿智的是对抽象事物的形容。如描绘老范的思考“像吃糖,咂吧一口,回味两下,咂吧一口,再回味两下,慢慢地,糖咂吧没了,老范的脸上也甜蜜起来”。再如描绘康康小万办报的思路慢慢“清晰起来,两人就像看海边回家的渔船那样,开始只看见桅杆,后来看出船的轮廓,再后来就看见船上的人了”。
獭祭这几个比喻,实际上还想让大家同时领略一下作者的素描造型能力。就像记者出身的海明威成就了他简明扼要的小说风格一样,编辑记者身份的李咏芹女士的叙事也完整展示了她的职业亮点。而这个亮点又深得中国古典列传、笔记文体中叙事之圭臬。小说中的静态素描、动态切换极善聚焦,镜头感、画面感极强。如她对《蓝岛晚报》报社的描写:
“如果说《蓝岛晚报》是市委的拖油瓶,周末部就是《蓝岛晚报》的拖油瓶,亲是亲,分起好处来却都是残羹。周末部的办公室是各部门挑剩下的,紧挨着走廊尽头的厕所,坐在办公室,能清晰地听到厕所每一次冲水的声音。这里墙壁天花板污渍斑斑,桌椅家具摇摇欲坠,现在,一片沧桑颓败中,惟有仙人柱新鲜挺拔,棱角分明。”
这段场景描写,笔者认为最出彩的是结尾。作者突然像摄像记者一样,用光打在仙人柱上,一下子,明与暗、生气与死气、破旧与新鲜、萎靡与挺拔全部豁然显现。
除了这种静态画面聚焦之外,场景之间的动态切换同样鲜明。如,小万家的早茶,在一阵失控的混乱之后,突然“儿子的哭声嘎然而止,一桌人全松弛下来”。这种点面结合,动静切换,让我们感觉作者是一个高明电影剪辑艺术家。再如“一拐弯,眼前出现一片星空,灯光如网状张开,把康康罩在里面。”这是打开放出来的场景。而康康从夜总会从灯火辉煌的大街转入漆黑一片的住处时,“灯光在屋子里锁着,藏在小巷最隐蔽的折缝里,外面是夜晚刚刚开始,这里看起来却已夜深。小巷似乎和外面有时差,就连房子也隔着几十年历史”。色调晕染出情调,空间延展出时间,这是摄像剪辑艺术的极高境界。又如,老范说没留住康康:“我跟她苦口婆心说了快半小时,她低着头一声不吭,我还以为她听进去了,谁知我一闭嘴,她站起来就跟我说再见!”一闭嘴就再见,再见人就在天边。这种人物之间细致取势切换,让人想起侠客手起刀落的明快。
从场景到场面,这就超越了构图范畴了。笔者一直以为,善于写混乱才是高手,就像口技演员一人百口那样。慢条斯理、从从容容地白描未尝不需要正法眼,却也可以藏拙,但写好混乱,一定是大方之家。李咏芹善于写这种混乱。如,郭大姐东北回来撞破老公奸情,拿双在床。这出戏就写得很精彩:
“自己床上正叠着两个人!郭大姐红了眼,冲上去先把上面的人揪下来,随后自己骑到下面人身上,像武松打虎般一顿狂揍。上面的这个人是郭大姐的老公,老公回过神来,返身又把郭大姐揪下来,下面的女人跳起来边穿衣服边往门边逃跑,门刚拉开,却被赶上来的郭大姐拦腰抱住,老公见状又来拖郭大姐,三个人就像拔萝卜一样在楼梯口进三步退三步,引得上下几层楼的人都开门观看……本来这是家丑,郭大姐闹一下估计就过去了,不知哪个好事者打电话报了110,警车在楼下呜呜一叫,全机关的人都知道了!郭大姐下不来台,当场就躺在地下,也不知真晕还是假晕,刚才让120抬走了。”
这连环的漫画,有层次、有递进,混乱而有序。
东方的艺术精神区别于西方的关键之一,在于情景,不是典型人物的活动背景、典型环境,而是有情之境、有意之景。她大写意地描绘蓝岛的夜市排档“气势磅礴大声喧哗如马路边的滔天巨浪”。一句话、几个词就和盘呈现了一幅喧腾热闹的视听音画。所以,这排档也是有性格的,它本身就是事,本身就是情,就像作者所说,“既深情款款又眼花缭乱”。再如写城市的扩张,她说“房子像荒草一样疯长,从零零星星到密密麻麻”。写看门的石狮子好像长高了点,却是在凸显进门的小万因有求于衙门内的人而自觉卑微矮小。写拴在栏杆上本来懒洋洋地趴着的黑狗,“看见康康过来,立即精神抖擞站起来,虽然一声不吭,狗眼里却有一道威严的光芒”。虽然是写狗,却预设了从城监大队退休下来的主人的余威。她说,蓝岛稀落的灯光,“带着怯怯的温柔”。说半拉子建筑,“成片的楼群蹲在黑暗中,还没有修成就一副被遗弃的样子,不知谁给它们取了个一说就伤心的名字,叫烂尾楼”。再如,张晓蓉交际场受挫后,回家后憋不住又背包出门,接着作者写道:
“今天的蓝岛在张晓蓉眼中一片破败,道路两旁太多未竣工的房子,四仰八叉,敞胸露怀,它们没有经过调理,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夜色中,这些黑洞洞的房子蜂拥上来哄抢路灯那点可怜的光芒,路灯哆哆嗦嗦站在那里几乎奄奄一息!”
此情此景,此间此物,无不折射出世道人情。可以说万物的情绪,都是人的情绪,都有江湖气质。就是王夫之所说的“景生情,情生景”(《姜斋诗话》卷一)、“景者情之景,情者景之情”(《唐诗评选》卷四)。
这种记者文法加传统素描最出彩的地方尤其体现在李咏芹对人物的刻画方面。笔者认为,检验我们的作家是否有中国气派,最好的角度之一就是看他给人开脸写生的能耐。她刻画康康兄妹容貌,没有太多笔墨,只说他们用鼻子笑。但这一点就将康康从众多人物中拔了出来。她写整容后的郭大姐,侧面看起来不再空空荡荡,脸上有山有水了。丁总出场极少,但她一个“边缘模糊的笑容”,却让我们深深记住了这个老练世故的娱乐界达人。她刻画“大胡子”先生,说他胡子毛茸茸地修剪得非常整齐,是那种看上去就很干净的男人。并顺带贬损了一些以艺术家自居者的胡子落魄潦草,要么营养不良,要么一身馊味,横七竖八的胡子像是仓皇度日忘了掩饰的缺陷。她刻画李小菲,说她“拿着遥控器一个一个换台,按键像弹钢琴般快”。只此一个细节,毕露了李小菲浮躁又动荡无依的性格。作者还对她衣着习惯作了记录,说:
“穿衣好像跟季节有仇,非要拧着,人家穿毛衣时,她穿薄绸夹克衫,人家穿夹克衫时,她穿真丝衬衣,人家穿衬衣时,她穿短打背心,人家都穿背心了,她却又弄条横幅样巨无霸的丝巾搭着。”
这勾勒出她自己的春夏秋冬不说,还将姐姐姐夫对她那种城市新多余人的无奈也隐秘传达出来了。
周副局长在文中若隐若现,笔墨极少,有一处说他的笑声“笑起来满屋子发颤”,一处说他“像一艘巨轮泊在床上”。只此两处就足以见出豪强的强横自得、肆无忌惮。还有一些叙事中的边边角角人物,很多只出现一次,却稳稳地在这个“江湖”中占有了自己一席之地。如康康以前单位的馆长,对每期简报上关于自己的报道,都会停下所有的工作全力以赴阅读,自我地看着自己的名字并且乐此不疲。再如一个应聘节目主持的小男生,“激情四溢地朗诵诗歌,细脖子上青筋毕露”。这一老一少,庸俗老吏的腐朽异化,涉世之初的张望进取,全部活现在这寥寥简笔之中。当然,笔者以为写得最好的,也最让人喜欢的还是红尘做客出来的小红。小红出场极少,但每次给人印象深刻,尤其是与小夏初约那次,边缘而略显神秘的她,突然有了一个完整的生命、性格。而作者笔墨不过就是这么几句:
“小红的不说话和沉默不是一回事,她静静地听着,眼里或喜或悲波光粼粼呼应着你的每一句话。”
联系前前后后几次亮相,小红在这一刻突然升华成了了小说中最有爱、最有意蕴、最令人感动、最坚韧鲜明的人物。
往宽泛了说,设譬造型、素描写生都是修辞。李咏芹女士显然不只是擅长修辞,新闻编辑职业优点和中国传统叙事特点同样体现在小说故事构造上。小说中穿插过一出台长和夫人的戏:
“都是二婚。章总有两个令他头疼的儿子,所以看中了她的没有拖累,谁知领结婚证时她突然告诉章总说她有一个孩子。章总见木已成舟,不好反悔,也就认了。到了洞房花烛夜,她又告诉章总说她其实有两个孩子。气得章总当场从床上跳下来:‘到底几个孩子?你一次说清楚!’”
短短几句,却像折子戏,而且一波就画出三折。
作者讲故事,绝不拖泥带水话痨,点到为止。如,小曹被人设局陷害后被推下楼梯,导致一脚踝粉碎,“小万转向小曹,问:‘是你自己摔的?’小曹双目紧闭,一言不发。小万再去看那三个警察,看谁谁就把脸别过去。”脸别过去,事也就此别过去。个中情节点到为止不再赘言。
作者尤其善于穿插,有些事既能攒一块说,又能适时穿插补叙,且不乏伏脉。看似闲笔,实际上是作者经营的结果,只是不留斧凿痕迹。如伏脉,白铁的隐现就像草蛇灰线。如预兆,“老范上楼时瞥了一眼拐角处的镜子,发现自己一脸倒霉相,双眉倒挂,眉心竖着三道硬硬的皱纹,像西餐厅吃水果的钢叉”。不久,老范疼爱的仙人柱软塌塌倒了,竟然“刀都砍不死的仙人柱死了”。最后,老范也跳楼自杀,跟着仙人柱去了。
穿插是叙事者的基本能耐,但做好了并不容易,好的穿插是不留痕迹,自然引带,却能戏藏戏,戏带戏,或者背面敷粉、帮衬反讽,制造出多声部交响的效果。《媒体这江湖》就充分展示了这种讲故事的技巧。如写转业而来想包装自己成模范的工商局长,闲谈中扯出他如何甩耳光击退常年上访的阿婆还让阿婆感激地下跪的段子,一下让主线上的故事多了褶皱,让主线上的人物丰满了许多。再如,与小万同处看守所的家破人亡的中年男人,冲突中自然穿插引带出另一个人的悲惨命运。
笔者认为,好的叙事者,必须善于结尾。中国导演的一个通病是能开头却不会结尾。叙事者李咏芹用65节展示媒体这江湖,而每节的结尾大多含蓄顿挫,都是结在你可以多想,但她却不用多说的地方。有的还能暗示接下来的戏目。如第二十一节结尾:“平淡的一年像累赘被甩掉了,小万隐隐感到新的一年将有一些东西要改变。”这种顿挫有力的除旧布新,有点唐诗“海日生残年,江春入旧年”的气象。
小说在结构上最出彩的是收官处的一幕,第62节正面写小万夫妇牵合小菲小夏。小夏与小菲在客厅进行着冷热不均、可有可无的名片对白。但从事后看,这叙事实际上,言在此而意在彼,是在重重地渲染、铺垫小夏和小红的无心与有心,谜面在这,谜底在那,这边喧闹而牵强,那边无声而真挚,话里话外。而台前幕后的转折切换却是一张自自然然的名片。没有巧合,却有伏击,这就是作者的叙事能耐:匠心、节制、经营。限于篇幅,我们不拟展开品论,也许小说中这句话最能体现作者叙事理念:“这没头没脑竟把什么都说清楚了!”
面对这部胜景环生的小说,笔者就像一个不称职的导游,没头没脑竟把什么都没说清楚。但笔者有一个观念:高明的修辞、巧妙的构造,虽最终凝结成语言和篇章,却根源于修辞者的睿智情趣,不管是经营结构还是修理文辞,风格手段之外、语言篇章之后是才更是情,是力更是识,是胆更是魂。惜其英年早逝,芳华永留人间。



细菌蘑菇.媒体这江湖[M].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2013.
楼主:周泉根  时间:2019-01-03 18:56:41
http://bbs.tianya.cn/post-culture-384307-1.shtml
[奥林匹克花园百万元长篇小说大赛]在媒体 混江湖

http://www.tianya.cn/100086
@细菌蘑菇


楼主:周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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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闲闲书话

发表时间:2018-12-31 21:34:20

更新时间:2019-01-03 18:5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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