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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金奴》(绝迹了一千年,隐藏在黄金背后的天地之间的惊天秘密)

楼主:拦马红尘  时间:2020-06-05 13:04:00
书名:《隐金奴》 作者:拦马红尘
内容简介:
公元前115年,通过丝绸之路,一种黄金从西域偶然流入西汉王朝,当时的人们把它叫做隐金,传说其中隐藏着天地的秘密,守护隐金的人叫隐金奴。
公元前112年,100个隐金奴秘密潜入中国,用了100年的时间,找回了所有的隐金,他们又用了1000年的时间,隐秘地猎杀了所有知道隐金传说的人。
公元1219年,当他们准备返回西域的时候,丝绸之路已经被成吉思汗的西征断了,他们只好留下来。
此时,隐金奴的人数已经超过几十万,但他们却突然在一夜之间,都神秘地消失了。
楼主:拦马红尘  时间:2020-06-05 13:04:00
这天中午,霍凡辽找个小吃铺子,吃了一碗陕西的臊子面,出门闲逛,不知不觉地就溜达到了南鱼胡同。
霍凡辽有一段时间没见到鸡哥了,不知道他正在忙什么,没有鸡哥的日子,他的手气差了许多,一只螃蟹也没摸着,穷得都快吃不上饭了,不过,还是咬着牙没破坏鸡哥给他立的规矩,他打算跟鸡哥借点钱度日。
南鱼胡同表面上是一个算命打卦、卖一些旧书印章的淘货市场,顾客稀稀落落的,生意冷清得很。这只是表面的幌子而已,道上的人都知道,这里实际上是一个地下的黄金销赃窝点,所有的交易都是在暗中进行的。
鸡哥的铺子就在这条街上,远远地看见关着门,显然鸡哥还没回来,他出门有些日子了。霍凡辽有点失望,本想掉头往回走,忽然看见旁边的铺子里有客人,见那人三十六七岁的样子,脸色黝黑,身体健硕结实,一脸的憨厚,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穿戴土里土气的,斜挎着一个边角磨得发白的背包。
这时,店主探出头冲着霍凡辽招手,让他进来,霍凡辽认识店主,道上的同行都叫他老跳蚤,虽然不熟,但是霍凡辽常在这条街上逛,平时见面都点头打个招呼,于是,霍凡辽就进来了,那个客人正站在铺子里翻着一本发黄的旧版图书,转悠来转悠去地磨磨蹭蹭地就是不走,很明显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看见霍凡辽进来了,老跳蚤的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这才问那个客人:“您有煮熟了的螃蟹?”
霍凡辽顿时明白了,老跳蚤这是拉自己给他做帮手,一旦双方谈不拢动起手来,老跳蚤估计一个人对付不了这位不速之客,多叫一个人毕竟安全一些。本来他不打算盘口的,可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生意突然惨淡的很,很多老主顾都不来了,好像从人间消失了一样。
时不时地还有不少的便衣条子,最近总是有意无意地在附近出没。老跳蚤隐隐感觉,最近道上一定出了什么事儿,只是一直没有确切的消息,否则,这儿附近怎么会有条子之类的形迹可疑的人。
楼主:拦马红尘  时间:2020-06-05 13:04:00
老跳蚤已经两个多月没开张了,坐吃山空的日子实在受不了,所以,虽然知道这个人来者不善,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跟他盘盘信口,万一捞一笔大生意呢?他跟霍凡辽不算太熟悉,但是,一旦动起手来,作为常来的熟客,相信霍凡辽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这是南鱼胡同的惯例。
楼主:拦马红尘  时间:2020-06-05 13:04:00
老跳蚤问的这句话是道上盘价问货的切口,意思是问那人是不是有黄金要出手,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了一个价格,不是道上的人,根本听不明白也看不明白;如果是道上的人,一般都会还价,当然是用手比划,嘴上却说:“我这只熟透了。”
这表示他带来的黄金很安全,不会有人找麻烦的,一般这种黄金的价格比较高,买家只能赚个差价。
如果卖家说,我的这只螃蟹没太煮熟。这类的黄金来路一般都有一定的问题,比如被警察盯上了,或者失主的活动能量很大,正在满世界地悬赏之类的,销赃的难度很大,买家需要摆平很多销赃环节才能出手,所以价格就比较低。
还有一种是售卖偷盗黄金行动方案的,他们一般都会说:“螃蟹还在河里。”这是价格最低的黄金了,因为买家需要组织人手去叉螃蟹,说白了就是卖家只提供行动计划,并不参与抢劫,买家需要自己筹集人手和物资去实施,能否得手就看买家的手段了,一般的不是大买家,是不会接这种单子的。
得手了,卖家只能分到很少的分成;失败了,卖家没有任何损失,但买家很可能会损失惨重,甚至血本无归,连命都搭上了。
哪知那人说的全不是,而是吞吞吐吐地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有妖必要黄金穴。”这句话没错是道上的一句切口,看着那个人长着一脸的下巴里人的面相,说起话来更是嗫嗫喏喏,差点没窝囊到姥姥家。
楼主:拦马红尘  时间:2020-06-05 13:04:00
霍凡辽差点没气笑了,这是道上最没谱的信息,如果不是道上的大佬,没人敢把这么没谱的信息拿出来询价的,因为这类的信息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一文不值的,一个无名之辈这话一出口,多半会被买家乱棒打出去。
这人能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很显然他是一个骗子,霍凡辽跟老跳蚤对望了一眼,意思是你看走眼了,要不要我这就一脚把他踢出南鱼胡同?老跳蚤虽然也是满脸的失望,却还是没有轻易打发走他,于是对霍凡辽使了个眼色,示意先别忙着下结论,听听他说什么再说。
老跳蚤让那个人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问他:“兄弟怎么称呼?”
“你叫我横刀子就行。”那个客人显然很紧张,一双眼睛不住地往外看,好像有什么东西随时都能闯进来吃了他一样,坐下来也是惶恐不安,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霍凡辽看了看他背上的旧帆布包,干干瘪瘪的,里面也不像装着什么值钱的东西,心想这大哥不会是个骗子吧,你长了一脸的土气,名字却这么霸气,可是张口一说话还是一副脓包相?老跳蚤则是个老江湖,知道不能惊了惊弓之鸟,于是尽量把语气放平缓,问道:“横兄,哪个坑里叉螃蟹啊?”
横刀子回答道:“金鼻子。”
这三个字一出口,霍凡辽差点站起来一脚把他踢出去,心中气道,你奶奶的说谎你也不挑个人,金鼻子是这条道上响当当的人物,不过自从卧虎湖叉螃蟹失利之后,在道上消失了二十年了,到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居然敢说他是你老大,他会看上你这种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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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跳蚤在桌子底下用脚踢了一踢霍凡辽,假装不知道金鼻子这个人,谈判就这样,你不能对对方的信息作出过度反应,不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这对收集信息很不利,一般说谎的人,都是在最放松的时候露出马脚的,因为一旦得意忘形,就会吹破天,也就是掩盖不住的时候了。
老跳蚤一边喝茶一边微笑着问道:“原来您是金老前辈手下的蟹叉子,看您年纪比我大,我称您一声横兄。横兄,您刚才说的反常,指的是……”
横刀子又扭头向外面看了一眼,结结巴巴地说道:“说来话长,不知道你们两位有没有耐心听?”
霍凡辽再也忍不住,直接问道:“话长有多长?茶水喝多了,肚子很快就会饿的,饿着肚子人就没有耐心了。”
横刀子看了看老跳蚤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直接当霍凡辽不存在一样,对老跳蚤说道:“要从一百多年前说起,您有兴趣听吗?”
霍凡辽一听气得够呛,你怎么不从女娲造人说起,他娘的给你脸了不是?不过随即看见老跳蚤直冲他眨眼睛,这里是老跳蚤的铺子,自己又跟他不熟,不好驳他的面子,便捺着性子没有发作。
老跳蚤连连对横刀子说道:“不长不长,我洗耳恭听,说饿了我请二位吃神仙鸭子和博山酥锅,边吃边说。”
霍凡辽几天没见荤腥了,心中大喜,刚要赞成,哪知横刀子一口回绝了,说道:“吃饭就免了,这里清净。”接着问道:“两位知道一百年前发生在铁匠营的一件怪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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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跳蚤见多识广,显然知知道这件事儿,当下接口道:“铁匠营是济南东边的一个小镇,属于章丘市管辖,从这儿坐车两三个小时就能到,一百多年前的那件怪事,我也略有耳闻,听镇子里上了年纪的老人讲,那是1917年发生的事儿了。”
横刀子点了点头,一说到正事儿上,他的状态放松了好多,说话也不像刚才那么吞吞吐吐了,他接着说道:“在铁匠营,有一个大户人家姓陆,陆家不是本地人,是从外地迁来的,但是已经没有人记得陆家是什么时候迁来的。
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章丘是冶铁重镇,当地聚集了大量的来自各地的铁匠艺人,各个民族的都有,听说有四十多个民族,人员成分非常复杂。自古以来,纷纷流向这里的铁匠层出不穷,所以,当地人对于外来的人家早就见怪不怪了。
陆家经过几代人的苦心经营,一度在铁匠营非常有名,据传铁匠营有一半的铺子都是陆家的,也就是说,陆家掌控着当地的铁匠生意。不过,陆家有一个怪癖,就是除了生意以外,从来不跟当地人来往,连住的地方都离镇子远远的,他们住在一条山谷里,与当地人完全隔绝。
当时陆家已经在铁匠营生活了几百年,这几百年来整个家族的人都没有离开过铁匠营一步,直到1911年武昌革命,时局动荡,中国出现了三千年未有的大变局,陆家才有人走出铁匠营,那个人叫陆有展,当时他只有十七八岁,去济南读新式学堂,接触铁匠营以外的世界。”
横刀子侃侃而谈,这一段故事讲得文绉绉的,全然没了刚才的心慌意乱和闪烁其词,却也还是跟他的粗疏形象不匹配,一时之间,把老跳蚤和霍凡辽都搞糊涂了,反而更加摸不清他的底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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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暑假,陆有展从济南回来,租了一辆马车,天刚刚下过大雨,道路泥泞得很,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车的后面跟了一个算命的瞎子,瞎子也不说话,闷声低头地跟在马车后面跑,弄的一身都是泥泞。
陆有展很是奇怪,心说这个瞎子明显是想搭马车,却为什么不肯开口说出来?陆有展年轻气少,一身的热心肠,便让马车停下来,请那个瞎子上车搭他一段路,瞎子上车既不道谢,也不说他要去什么地方。
陆有展心里不爽,不过,既然已经让他上车了,也不好开口再赶他下去,抬头仔细看一眼那个瞎子,只见他双目凹陷,不是一般的失明,因为他的两只眼睛的眼珠子都没有了,多半是给人剜掉了,不知道他当年遭受到了什么样的遭遇。
就这样一直到马车进了铁匠营,直到马车穿过铁匠营,径直赶往陆家的大宅子的时候,瞎子突然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一下子站了起来,惊骇地大叫:鱼,鱼,我看见了一条没有眼睛的鱼。
陆有展吓了一跳,赶紧抬头四处张望,看看没有眼睛的鱼在哪里,头一下子磕到了马车上,这下磕的挺狠,他登时之间两眼冒金星,七荤八素的全上来了,什么也没看见,不禁立刻怒气冲冲,再也忍不住,大怒道:你一个瞎子,连眼睛都没有,胡说什么看见一条没有眼睛的鱼?
瞎子当时显然吓坏了,马车出了镇子跑的飞快,他竟然不管不顾,一下子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头栽倒在泥泞里,爬起来一般捂着脸逃跑,一边大叫道:我看见了,你找一个高一点的地方,看看你们陆家的院落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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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间,瞎子慌不择路,一头钻进路边的茂密树林,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陆有展不由得一愣,心说我什么都没说,这瞎子怎么知道我姓陆?意识到这事儿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他没有回家,让马车夫把他载到山脚下,直接爬上了鸡冠山,想看看自己家的院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鸡冠山是当地的最高山峰,因为像一直昂扬的鸡冠,因此得名,陆家大院就在鸡冠山的山麓下面的山谷里,山谷里有一条溪水,叫清水河,从山麓的背面喷涌而出,环绕着陆家大院流出,这条溪水虽然不大,但是据说几百年都没断流过。
陆有展爬到了山峰顶部,往下这么一看,不禁吃惊非小,原来经过几百年的扩建,陆家的宅院不知不觉地竟然延展成了一条鱼的形状,密密麻麻的房子好像鱼鳞一般,鱼头部分是陆家的院落,比较空旷,院子里什么也没有,果然像是瞎子说的没有眼睛。
几乎不能相信眼前看见的一切,陆有展擦了擦眼睛,仔细看了又看,越看越像一条没有眼睛的鱼,这简直是怪了,听那个瞎子的口音都不像本地人,更何况他的眼睛已经瞎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怎么知道我家的院落像一条没有眼睛的鱼的?没错,那个瞎子说的是看见,不是知道或者猜到。
一夜之间,铁匠营就发生了重大的变故,首先是陆家上千口子人突然之间全部消失了,全镇上下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别说上千口子的人,就算是上千个鬼也得留下一个动静啊,可是,他们没有留下一点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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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子说到这里,霍凡辽忍不住问道:“他们就没有留下一点的蛛丝马迹?”
“没有,什么痕迹也没留下,他们就像突然之间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横刀子摇了摇头,说道。“而且,几百年没断流的清水河,那一夜之间也突然断流了。”
这个故事也太玄乎了,霍凡辽当然不信,扭头去看老跳蚤,老跳蚤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听到的故事也是大体这样,不过,陆家消失之后的几十年里,有不少道上 人去过铁匠营陆家大院,其中不乏有名有姓的一方大佬,不过,并没有发现传说中的黄金穴,什么也没有。而且,陆家的人消失后不久,当地就发生了一场地震,陆家大院被夷为平地,早就面目全非了,不但遗址不知所踪,现在那里恐怕蒿草都换了几十茬了吧?”
霍凡辽听老跳蚤这么一解释,不禁立刻觉得索然无味,原来是一个老掉牙的传说,一百多年前的老黄历,现在谁还有兴致去翻?便咽了一口唾沫,起身想走,出了南鱼胡同,向右拐一个弯就有一家老店,那儿的山东煎饼卷大葱有些年头了,风味别具一格,给的分量还足,霍凡辽打算再去吃点东西。
横刀子似乎并没注意到霍凡辽的动作,对他想什么视为不见,两只眼睛的注意力完全在老跳蚤的身上,看看老跳蚤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脸上闪过一丝无可奈何,咧了一下下嘴巴,突然低声说道:“最近,不,就是这几天那里又有反常的怪事儿出现了。”
老跳蚤虽然表情上还很温和,但是,明显已经对横刀子的话没有什么兴致了,漫不经心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独自饮了一口,连眼睛都没抬,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意思是,我听见了,你说吧什么事怪事?
横刀子已经没了刚才的沉着冷静,明显已经乱了阵脚,便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断流一百多年的清水河突然又开始续流了,而且是呈现喷涌的架势。”说话间,看老跳蚤的神色,依然没有什么改变。
一看老跳蚤这架式,横刀子知道自己的话一点都没奏效,赶紧不再卖关子,直接说道:“奇怪的是河水里不断地喷涌出多具人的尸体,都是用黄色的运尸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虽然最近没有发现当地的有失踪的人口,但政府不敢怠慢,立刻派人调查是怎么回事儿,结果发现不对那些人都是竟然都是不存在的人,他们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不存在的人,是什么意思?”霍凡辽插嘴问道。
楼主:拦马红尘  时间:2020-06-05 13:04:00
“不存在的人的意思就是说,这些人都没有身份信息,或者说他们以某种方式销毁了他们在这个社会上的信息,听说这件怪事惊动了上面,派出了大量的刑侦专家,也查不出来这些人的身份来历。”横刀子解释道。
霍凡辽一听,不禁大为奇怪,茶杯端在手里都忘了喝,张嘴就问:“那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这些人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话还未说完,老跳蚤的脸色一沉,端起茶杯,顿时换上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说道:“请喝茶。”
再也明显不过的端茶送客了,横刀子突然愣住了,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怎么老跳蚤什么先兆都没有,这脸色就变了?眨了几下眼睛,又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就被老跳蚤直接请出了铺子。老跳蚤甚至当着他的面,直接收拾铺子上门板,这是提前打烊了。
“嘿,我说老跳蚤你这是怎么了?这脸翻的比翻书都快。”霍凡辽还没来得及出去,老跳蚤连他一块儿都给关到了铺子里,把横刀子一个人呆呆地扔到了街上。
楼主:拦马红尘  时间:2020-06-05 13:04:00
关了铺子,老跳蚤拉着霍凡辽从后门出去,一边走一边再三叮嘱道:“这事儿你就当没听见过,我也没听见过,谁捅的窟窿谁自己去堵,谁的梦谁自己圆,我这小本经营的买卖,接不了这么大的单,搞不好连命都得搭上,没人先自己命长,也没人活的不耐烦了。”
两个人出来,老跳蚤看霍凡辽的好奇心一点也没消退,担心这小子的好奇会害死猫,顺便把自己也牵扯进去,本来都告辞走了几步,一想不行,又回过头来,拉着他找一家高档餐厅,要了一个单间,请他吃了一顿神仙鸭子和博山酥锅,一顿饭的时间,都是在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说什么也要忘了这件事儿,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霍凡辽嘴里塞着鸭子,只顾着埋头吃喝,一时间忘了说话,只是不住地点头:“知道,知道,我全知道,你是道上的老前辈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话我懂的。”
话虽这么说,等霍凡辽吃饱了喝足了,从餐厅出来,一边往回走一边又开始不自觉地想到了这件事儿,琢磨了一下午,也没琢磨出个子午卯酉来,不知不觉地一觉就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看看外边阳光明媚,天气正好,想起昨天的事儿,查了一下,铁匠营到济南也不远,就两三个小时的车程。
找了一个早餐铺子,随便填饱了肚子,去南鱼胡同看了一眼鸡哥还没回来,往回走的时候,发现老跳蚤的铺子竟然也是关着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走着走着,突然一拍大腿:“妈的,老子肯定上当了,让老跳蚤和横刀子给耍了,又错过了一次发财的机会。”
想到这里,霍凡辽不禁火往上撞,直接抓了一辆长途车,直奔铁匠营,一边往铁匠营赶,一边不住地在心里骂道:“妈的,你们不带老子玩,老子不会自己单干吗?”
楼主:拦马红尘  时间:2020-06-05 13:04:00
虽然立秋好几天了,秋老虎依然肆虐。霍凡辽到了铁匠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正是太阳热辣辣的时候,照着暗流涌动重新续流的清水河,江面上波光粼粼,光芒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看样子横刀子说的果然不假,清水河确实是这几天刚刚续流的,岸边站了很多当地的村民,对着河面指指点点,人群的情绪异样,都说着这件事。霍凡辽并没有往岸边的近处挤,他是来找人的,说是自己单干,可是,必须还要首先找到横刀子和老跳蚤。
没有老跳蚤和横刀子,自己从哪下手都不知道,于是,他远远地站在岸边,躲在一个角落里,目不转睛地在人群里搜寻两个人的身影。这时,他听见旁边有村民说:“每天这个时候,上游都会漂下来一个运尸袋,里面装着一具尸体,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三十多天了,每天都是这样,尸体会顺着水流上下漂浮,看着像是一袋子垃圾,袋子是黄色的。”
霍凡辽吃了一惊,这才知道横刀子所言不虚,江边聚集了那么多围观的村民,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那个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黄色的垃圾袋,这事一定假不了。
每天就是在同一个时间漂下来一具尸体?很明显,是有人故意这么干的,霍凡辽听了一会儿,心里就有了琢磨,可是,他们为什么这么干呢?这个问题可是有点匪夷所思。
楼主:拦马红尘  时间:2020-06-05 13:04:00
“这个你也信?”霍凡辽看他不是随便说说的,但心中却不以为然,陆家老宅子地下藏黄金的传说,他不是第一次听到了,真真假假难以分辨。鸡哥早就讲过,这一行几乎都是鬼,一不小心都会让对方把命都骗了去,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例子比比皆是。于是,他试探着否定横刀子的话:“老跳蚤都说了,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儿了,就算是地下有黄金,早就给陆家的人搬空了,毛都没了。”
“他知道个毛?”横刀子不屑地说道。“陆家在铁匠营苦心经营了几百年,小心翼翼地守护了几百年的黄金,怎么可能说没就没?我的消息非常可靠,别看道上纷纷攘攘了一百多年,他们连黄金的影子都没摸着,陆家那些黄金隐藏的非常诡秘,现在还好好地当在那里呢。”
“你有根据吗?”霍凡辽并不相信横刀子的话,其实,他这些话不过是一堆废话,根本说服不了霍凡辽。
横刀子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了他一句:“你听说过平头七这个人吗?”
霍凡辽听见平头七三个字,不禁心头一愣,这个名字太熟悉了,他虽然是个愣头青,对这一行也就一知半解,但平头七三个字是什么来头,他还是如雷贯耳的,鸡哥以前不止一次地提到过这个名字,那是道上的一位老前辈,也是近百年来唯一一个金盆洗手洗干净的道上叉子,他干这行二十多年,居然能把手洗的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地退出了江湖,再也没有人找过他的麻烦。
据鸡哥所讲,平头七虽然从道上退的干干净净,但是,那不过是表象而已,实际上,他的内心隐藏了大量的道上的秘密,有蟹叉子的秘密,也有蟹钳子的秘密,不过,最重要的是好几宗黄蟹的秘密。
平头七能够平平安安退出黄金道,不是因为他金盆洗手洗的好,而是他地利用道上各方面势力,造成了一个巧妙的平衡,让这些势力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他把自己早就成了这些势力之间的恐怖的平衡砝码,他们相互之间不敢轻动干戈,因为一旦有谁胆敢做出哪怕是风吹草动的细微动作,必将惹怒其余的各个势力,到得头来,除了惹出一身的杀身之祸,什么也得不到。
正是因为平头七的恐怖平衡作用,他从黄金道上退出十年,没有一个人敢找他的麻烦,金盆洗手的那一天,平头七已经说得非常明白,只要没有人来为难他,他会把所有的一切带进棺材,绝不会露出一个字。十年了,平头七做到了信守诺言,道上平平静静了十年,他也安安稳稳地过了十年。
楼主:拦马红尘  时间:2020-06-05 13:04:00
想到这里,霍凡辽撇了撇嘴,说道:“平头七虽然还活着,但是跟死了没有什么不一样,因为他知道的那些秘密都已经死在他的心里了。”
横刀子喝了口啤酒,放下酒瓶子冷笑了一声:“活着就是活着,死了就是死了,两者当然不一样,除非人真的死了,否则,秘密怎么会死在活人的心里,秘密只能死在死人的心里,只要人还活着,秘密就会一直活着,只不过别人看不见而已。”
“嗯?你说说看。”霍凡辽抬头看了一眼横刀子,他这一番话肯定意有所指,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就放下了,就算横刀子说得对,平头七心中的秘密没死,可是,他那张嘴巴紧到什么程度,整个黄金道上都知道,就凭横刀子根本不可能撬开他的嘴。
想到这里,他心中已经有了琢磨,似笑非笑地看着横刀子,以看热闹的心态,看他如何进一步表演,鸡哥既然说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撬开平头七的嘴,那就一定是这样。
横刀子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喝了一口啤酒,又拿起一包方便面啃了起来。啃了一会儿,看看霍凡辽没有什么反应,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据我所知,他退出黄金道之后,日子过得并不好,最近手头紧,需要钱,这才给逼出来了,不得不重返黄金道。”
霍凡辽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突然把脸一板,冷冷地说道:“编故事你能不能编的像一点,至少你得尊重一下我的智商吧?”
说完这句话,霍凡辽放下啤酒瓶子抬腿就走,意思是,你这套骗术也太低劣了吧,骗个小孩子还差不多,别耽误大爷正事,爷也没工夫陪你玩。
“嘿嘿,我早就知道说了你也不信,我有一样东西给你看,不相信你不信。”横刀子的声音非常自信,说得霍凡辽不得不回头。
只见横刀子从口袋里突然取出一张发黄的图纸来,啪地一声,甩到了桌子上,霍凡辽只看了一眼,心中就信了九分,不管那张图纸上画的是什么,但是,那张图纸的本身假不了,那张图纸肯定有些年头了,几十年上百年不止。
就在霍凡辽俯身去看看图纸上画的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察觉到了一丝的异样,用眼睛迅速地扫了一下横刀子,只见他两眼冷漠暗淡,面无表情,一只手的手指却轻轻地敲了敲霍凡辽的手背。
房间里的空气骤然紧张,霍凡辽感受到了一种进入骨子的寒冷,瞬间就传遍了全身,连着眼睛的神经突突突地跳动起来,耳根微微地抽搐,这一刻,他瞬间绷紧了神经,横刀子敲他手背的时候,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短刀。
楼主:拦马红尘  时间:2020-06-05 13:04:00
霍凡辽绝对不是一个不怕死的人,相反他非常怕死,生命攸关的事儿,他不会有一点点的马虎大意,事情的突然变故实在超出了他的意料,现在的情况还不在他的控制之下,他一个人注定独木难支。
他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所有的危险都张开了,那是一张天罗地网,这一刻收网了。
横刀子不慌不忙地收起那张图纸,他是用一只手收的,一边收一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回你该信了吧?”他收的很慢,笑容里流露出冷酷的杀机,本来就凶神恶煞的面部,此刻变得更加狰狞可怕。
房间的门没有上锁,门是虚掩着的,霍凡辽吃了一惊,这才注意到刚才横刀子进来的时候,故意没有关上门。
这一点的意外,霍凡辽吓得非同小可,用余光向四周一扫,发现一切都已经乱套了。这一刻才发现房子后窗也完全敞开着,这是非常危险的情形,瞬间的本能反应告诉他,决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霍凡辽瞬间出手反击。不过,就在他出手的瞬间,横刀子先动了,他的速度更快,出手更狠,只见横刀子的另一只手一扬,手里错捏了两柄短刀,在他的掌心骤然一分,两道寒光激射而出。
霍凡辽选择的是那扇虚掩的门,他的身形如同一股旋风,在横刀子飞刀出手的瞬间,几乎是追着刀子出去的,他手里的短刀先从虚掩的门缝伸了出去,一刀就割中了什么,只见一道血光射出。
咣当一声,霍凡辽撞开了门,低头一看,一具尸体躺在地上,咽喉插着一柄飞刀,刀是横刀子的,那个人的手臂上还有一道伤口,那是霍凡辽干的。霍凡辽回头一看,横刀子已经不见了,但是,还能感觉到他从后窗子里飞出去带起的那一道风声。
正在惊异之际,横刀子已经返回来,一只手拎着一具尸体,另一只手在那具尸体的身上擦了擦刀,淡淡地说了一句:“合作愉快。”
楼主:拦马红尘  时间:2020-06-05 13:04:00
霍凡辽也赶紧把另一具尸体拖进房间,心还在砰砰地乱跳,不禁立刻对横刀子刮目相看,这厮果然对得起横刀子这个名字,一下手就是夺命的杀招,连一点余地都不给对方留,杀人不眨眼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把两具尸体丢到地上,横刀子不慌不忙地又从床底下摸出两包方便面,扔给霍凡辽一包,说道:“赶紧吃饱了,好有力气逃命。”
什么叫亡命之徒?横刀子就是,这个人长着一脸憨厚的土气,没想到却是一个狠角色,杀人比杀一只鸡还轻松,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霍凡辽几乎呆住了,突然之间发现横刀子已经成功地把他拉下水了,他现在成了跟横刀子绑在一根线上的蚂蚱,想逃也逃不掉了。
横刀子盘着腿坐在床边上,不紧不慢地啃着方便面,霍凡辽极力平复慌乱的心情,也拿起方便面大啃起来,他啃的很快,三口两口就吃完了,然后又把剩下的半瓶啤酒灌下去。
“他们是什么人?”霍凡辽问道。
“我也不知道。” 横刀子还在啃着方便面,啃一口方便面,喝一口啤酒。“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一定也是冲着陆家埋藏在地下的黄金来的。”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扔了方便面的袋子,皱着眉头说道:“来不及细说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霍凡辽一愣,心说怎么来不及了,该不会是外面还有敌人没杀干净吧。
横刀子接着道:“道上的各路人马都来了,都是冲着陆家的地下黄金来的,你我单枪匹马势单力孤,这个时候留在铁匠营,很容易被他们一口吃了,此地不可久。”
“你又改变主意了?放弃了?”霍凡辽几乎跳了起来,心说你把老子拉下水才一秒钟没过,就不玩了,这么是拿我开涮吗?
横刀子的表情非常紧张,也没想给霍凡辽解释,对他道:“黄金有的是,有平头七的一半藏宝图在手里,还怕煮熟的鸭子飞了?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平头七要另一半的藏宝图。”
楼主:拦马红尘  时间:2020-06-05 13:04:00
横刀子非常急,霍凡辽隐约觉得事情不简单,但是两个人刚刚杀了人,逃命要紧,两个人趁着铁匠营的混乱,顺着山谷的一条乱石小路往外走。
霍凡辽问横刀子:“现在铁匠营也没那么严重,你干什阳关大道不走,偏偏走这种鸟不拉屎的荒野小路,难道平头七住在荒山野岭?”
横刀子魂不守舍的,只拍了拍霍凡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走这条路更安全。霍凡辽看他脑门上都冒了汗了,越发觉得奇怪,心说他到底在紧张什么。
两个人趁着夕阳,一路跌跌撞撞,一口气走了两个多小时,此时霍凡辽才发现横刀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背了一个袋子,里面都是藏在床底下的方便面,他忍不住一定要问个究竟。
这时候,两个人来到了山后面的一片巨大的砾石堆,漫山遍野都是巨大的石块,这种巨大的石头,在山谷里出现并不奇怪。可是,看了一会儿,霍凡辽就发现不对劲了,这里有人活动过的痕迹。
什么人会到这里?难道是平头七?霍凡辽看看天就快黑了,不由得向四周看了一看,并没有发现石头堆里有人影晃动,心说,难道平头七知道我们来了,吓得躲了起来了?
没想到横刀子只看了一眼,大叫了一声不好,扔了手里的方便面袋子,拔腿就往回跑,霍凡辽不知道怎么事儿,看见横刀子跑,他也跟着跑,一直跑了好几里路,这才停下来,两个人都大口地喘着粗气。
缓了一口气,霍凡辽才直起腰来,问:“发生了什么了,你跑什么啊?”结果,横刀子根本就没给他继续往下问的机会,拍了他一下,示意跟上,就又玩命地顺着来时的路,往铁匠营方向跑。
霍凡辽一看,你丫的这是干什么啊,来来回回的到底是逃命呢,还是钻口袋呢,两个人一口气又跑回了铁匠营,天色还早,街上的行人也不少,两个人找了一个小餐馆,点了几个菜。霍凡辽问横刀子:“你这唱的是哪出啊?”
“回马枪啊!”
楼主:拦马红尘  时间:2020-06-05 13:04:00
“回——”霍凡辽抬头看了看四周的情况,隐隐地感觉到气氛不对,不禁压低了声音。“回个毛啊,这儿好像突然之间涌进来不少的人,好像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活烦了是你,不是我,看看你爹给你取的名字就知道了。”横刀子看都没看四周,以他的警觉,这里是什么情况,心里比霍凡辽清楚。
“你别打岔,你活烦了跟我的名字没关系,我叫什么要你管,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霍凡辽一边吃,一边大声嚷道。
这一嗓子声音不小,正是吃饭的时候,小餐馆里人很多,邻桌的好几个人都回过头来看着他们,好在一片的吵吵嚷嚷,并没有惊动太多的人。这一嗓子,把横刀子吓得够呛,忙低低的声音附在霍凡辽的耳边说道:“他们把铁匠营都围住了,哪条路都逃不出去,你那么大的嗓门干什么?呆在镇子里反而更安全,一会儿天黑了,再找机会走。”
听他说的有道理,又见四周的气氛确实不友好,霍凡辽才缓了缓语气:“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阵仗,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
横刀子的状态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虽然低头吃饭,两只耳朵却始终竖起来,似乎在留意听那些人在说什么,随口敷衍霍凡辽道:“他们跟警察井水不犯河水,从来都是自己拉屎自己擦屁股,不会给警察找麻烦的。”
说着他看了看小餐馆的外面,一片漆黑,似乎没人什么可疑的情况。
楼主:拦马红尘  时间:2020-06-05 13:04:00
霍凡辽没听明白,看样子他对这些人是什么人都很了解,忙问他们是怎么回事儿。横刀子的声音有点抖,摸出一支烟,点着了定了定神,这才说道:“如果我的判断不错的话,他们是一群不存在的人,跟那些天天漂在河里死了的人是一伙的,这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他们是来料理后事的。”
霍凡辽越听越糊涂,他用眼睛瞟了瞟四周的人,意识到这里说话不方便,不能讲太多,也就不再问了,心里却打翻了五味瓶一样,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回儿事儿,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他现在已经从一个普通的盗金贼,变成了一个杀人犯。而且,似乎有越陷越深的势头。
天快黑透了的时候,两个人从餐馆里出来,赶上开往济南的最后一班车,大摇大摆地上了车,坐上车的时候,横刀子横刀子还在四处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人,明显那个人没有出现。
长途汽车驶出铁匠营的时候,霍凡辽看见路边站着不少警察,他手脚瞬间冰冷,紧张得发抖,轻声问横刀子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多的警察?不会是被我们撂倒的那两个人吧?”
“不会。”横刀子断然否定说道:“再说了,人都是我杀的,你什么也没干,怕什么?”看霍凡辽还是担心,又道:“他们不过是因为看见镇子里短时间之内聚集了这么多的人,维持一下治安而已,你看他们就没查我们的车嘛,说明警察的出现和我们的事情关系不大,你也不用太害怕,你做的事情,最多就是一个知情不报。”
看见长途汽车渐渐地把警察甩到了后面,直到看不见踪影,霍凡辽才稍微舒服一点,心说说谢天谢地,又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不会接下来就是逃命吧?”他试探着问,心说亡命天涯可不妙啊。
横刀子说道:“我们什么也没做,干什么要逃命?”顿了一下又说道:“我们得找钱去,找够了五十万去换平头七的另一半藏宝图。”

楼主:拦马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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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20-03-07 21:20:04

更新时间:2020-06-05 13: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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