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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连载《爱你N万年》

楼主:碧箩春水  时间:2020-05-30 21:30:08
灵感真是玄妙的东西,我突然想写一篇小说给我最爱的人,爱你N万年,是我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虽然比较肉麻,但我就想麻遍全世界,因为她值得拥有,她的级别已等同哈佛,所以给她写书才是我今生做的最有意义的事。
楼主:碧箩春水  时间:2020-05-30 21:30:08


楼主:碧箩春水  时间:2020-05-30 21:30:08
年轻时,我得过一种病,它象恶魔一样缠着我,而且一缠就是十年,每月停留一两天,每月降临一次。

它痛起来是左腹部的神经阵阵地痉挛,疼的人都要躺在床上不停地打滚撞墙,浑身发冷,胃部开始不停地翻转,呕吐,一直吐到胆汁出来,魔鬼才会暂时逃之夭夭。

妈妈领我去了好多好多医院,希望一次次腾起又一次次破灭,中药西药接踵而来的日子里,我已习惯了苦涩的味道。

魔鬼又一次如期而至,我在深夜里挣扎,疼痛第一次让我滑下绝望的泪水,蜷缩在角落里,我如受伤的鸵鸟在暗夜里哀嚎,我陷入一种深深的绝望,我不如一个拾荒的老人,不如一个打工的妹子。

医生风轻云淡地说,女孩子都这样,结婚以后就好了,妈妈说女人生孩子就是那种痉挛的疼,女人一生疼一两次,而我居然要疼一百二十次!

望望着窗外,蓝蓝的天有一串串鸽行轻盈飞过,而却唯独没有我的那片蔚蓝。
楼主:碧箩春水  时间:2020-05-30 21:30:08
为什么贴子被隐藏了呢?我再贴一遍
楼主:碧箩春水  时间:2020-05-30 21:30:08
又被隐藏了,这怎么呢?谢谢大家支持,对不起了
楼主:碧箩春水  时间:2020-05-30 21:30:08
琼瑶的《窗外》如一阵清新的风吹进我的世界,许多时候我一边看着老师一张一合的嘴,心里都在偷偷怀想,什么时候有一个清帅俊朗的男子微笑着跑出来拯救我,我的世界从此美若天堂。

每天下午放学等班车的时候,也是最快乐的时候,我痴迷地听小伙伴儿们讲琼瑶的新书内容,含羞的面庞染红了夕阳的笑脸,大地一片金黄,青春的列车风驰电掣般飞过,清脆的笑声依然能在耳畔响起。

沉迷的时光,麻醉了我,也毁掉了我,我不再对学习感兴趣,高考落败的成绩终于浇醒了我,可是落寞也仅仅是几天,我就兴高采烈地准备迎接新的生活。

那时的爸爸总是很沉默,从小被她宠如掌上明珠,他从不舍得说我一句,那段日子他静静坐在床边,看着我满墙的奖状不停地叹气,他是高官,也是一所重点大学的名誉校长,我的成绩成为他难以面对的耻辱,妈妈说,你在他的心上深深地插了一把刀。

那时的我并不能理解,我依然兴高采烈地去报道,学校虽然不怎么理想,可是包分配,对口的单位是那种比较稳定的国企。

我满心欢喜地参加学生会组织的活动,专业课却一直都不喜欢上,那些枯燥乏味的东西看了就执着偏头痛,抄别的同学作业,考试成绩也一直马马虎虎。

直至有一天,我接到了妈妈的电话,爸爸突然病逝了!消息恍如晴天霹雳般击碎了我的世界,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残忍,是我,是我,是我的软弱害死了爸爸!如果我知道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我咬着牙拼着命都要把书读好。

祸不单行,妈妈一股火,糖尿病恶化,视网膜有脱落迹象,曾经宾客满堂的场景,如今人走茶凉,我没想到我的生活从此跌入下一个不堪回首的轨道。
楼主:碧箩春水  时间:2020-05-30 21:30:08
写自己想象中的生活,可是因为你不曾经历,所以你的喜悦与忧伤不容易写透,完全写自己的生活呢,其实代表性不一定会强,因为文字作品要求比较强烈的视觉感受,所以说如果在现实基础上增加一些虚构的元素,两者应该会融合的比较好
楼主:碧箩春水  时间:2020-05-30 21:30:08

我的家坐落在城市里一处静谧的角落,那里有百年的大树傲然挺立,有清亮的湖水闪烁其中,绿树成荫的宽阔大道一眼望不到头,一幢幢日式的白色大楼神秘地矗立着,静静低述着昔日的过往与苍桑,一道高高的红墙把这里分成了两个世界,墙的那边是爸爸妈妈工作的地方,墙的这边是我们曾经温暖的家。

家属区很大,学校幼儿园医院商店市场都应有尽有,这是一个封闭的小世界,也是各种事件纷纷发酵的地方,因为父亲的离去,人们议论的话题便自然转移到我们身上,一对显赫的高知夫妇,一对熊包孩子,足可以当成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饥渴又无聊的人们反复咀嚼着我们这块上好的五花肉,却迟迟等不来应有的厌倦,在那些千滋百味的眼神中我读到了世间最伪的善最真的恶,我灰头土脸地爬行着,在人们轻轻瞥过的眼角缝中我看到了自己甲壳虫一般的影子,那么低那么矮......

母亲是个极其要强的女人,学校时代她的字典里只有第一,没有第二,她又意外地漂亮,任何衣服穿在她身上,都魔幻般地闪亮,一双智美的大眼睛总是30度向上瞭望,腰板总是呈现出一百八十度的笔直,在爸爸的宠爱里,在众人的赞美声中,她活得无比滋润与骄傲。

而那一天,我看见呆在家里的母亲戴上了墨镜,那墨镜象一把冰冷的剑深深刺疼了我,它象魔鬼的双手,遮住了母亲绝美的双眸,医生说,若不控制将会有失明的危险,我的泪水刷地一下落下来......
楼主:碧箩春水  时间:2020-05-30 21:30:08

爸爸的墓地座落在城市的最北端,那里有成千上万的墓,静静安放着故去的灵魂,胆小的我却渐渐爱上了那里,因为那里是我与爸爸最近的守望。

他在最北端的山坡上,有紫色的小花夺目地开放,有潺潺的溪水悄悄地流淌,太阳暖暖地照过来,象爸爸温存的笑脸,我把爸爸平日爱吃的瓜子糕点水果整齐地摆在那里,回忆那么远又那么近一

45岁,爸爸才拥有了我,每天爸爸都要早早起来,骑车骑好远去给我打奶,因为那家奶站的牛产的奶浓稠香甜,每次都要排上一小时,北方的冬天刺骨的寒。两岁的时候,我得了急性喉炎,还有一个小孩也患了同样的病,而她没被抢救过来,而我侥幸活了下来,医生说,这小胖丫头上手术台前一分钟还在咕通咕通地喝奶。

四五岁时,我喜欢爸爸带我去兜风,一辆黑色的大二八车便是我眼中最豪华的家当,世界那么大,我的脚那么小,可是因为有了爸爸和它,我们便可以豪情走四方,我坐在前杠上,后面是他宽厚的胸膛,轻风拂过,有淡淡的烟草香飘来,我的心里还总有那么一点小期盼,柜台里各色小橡皮带着各色俏丽的模样诱惑着我,我流连的小眼神总是能触疼爸爸,每次他都忍不住给我买上一个,可是渐渐的我发现,身后不再有淡草香.....

上小学时爸爸去为我开家长会,我好奇地发现我的爸爸象爷爷,脑袋瓜油亮油亮,只有几根可怜的长丝在上面摇摆,我问爸爸,你怎么没头发呀?他一双小眼睛笑起来,变成了一条缝,因为聪明的脑袋不长毛!我嘟着小嘴傻傻地问,那宝宝头发这么多,是不是不聪明呢?爸爸勾了勾我的小蒜头鼻,宝宝第一聪明,爸爸曲居第二。

那么好的爸爸却被我弄丢了,我的眼泪汇成了悲伤的河,我在父亲的墓前长跪不起。
楼主:碧箩春水  时间:2020-05-30 21:30:08
5
那天,姐姐与母亲大吵了一架。

姐姐是个可怜的人,出生时赶上灾年,学生时代又赶上文革,高考考了三次,最后上了电大,在爸妈单位下属的集体企业上班,工作繁重而辛苦,上厕所都要计时,一个大集体的帽子,让她本就不高的身材变得更加低矮。

九十年代初,大批的企业面临着转型或倒毙,不少员工纷纷下岗不得不自谋生路,而国营企业成了人们眼中的香饽饽,它意味着铁饭碗与高忱无忧,而大集体是衍生出的一个特殊群体,意味着自负盈亏朝不保夕。

她去求过当官的父亲,想办法走关系,调入他的单位转换成国营编制,很多家属都靠走后边进去的,可却被正直的爸爸拒绝了,姐姐哭闹了好多回,可是受气的日子还是那么长,花开的时节,她匆匆把自己嫁掉了,我依晰记得大红西服下,她那张幽怨的脸,没有风光的嫁妆,她委屈的泪水轻轻洒过那条遥远的街......

父亲去世后,姐姐就来求妈妈,因为有许多先例,这种情况孩子是可以接班的,当然这需要妈妈去求人变通或者去歇斯底里去哭闹。

姐姐一脸乞求地看着妈妈,她太渴望这个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她受够了整天连轴转的工作,也受够了永远抬不起头的日子,她多渴望有扬眉吐气的那一天啊。

妈,你帮帮我,我实在是太难了,她苦苦哀求,眼里满是对新生活的期待。

妈妈坐在床边一声不吭,始终都不肯点头,一辈子高高在上的她,怎么可能去低头,她豁不出去,哪怕为了自己的孩子。

空气如死一般沉寂,她眼神中的热望渐渐冷却了,一想到自己要在那个小破厂子里苟活到老到死,她就疯狂地想毁掉一切,痛苦的火焰在她眼神中可怕地燃烧着,迸射出惊人的火力,她大声咆哮着:你们是世界上最最自私最最冷酷的父母!你们不爱自己的孩子,即使她们成为下等人,你们永远都是无动于衷!你们爱的永远是你们自己!还有那该死的面子!

妈妈气的直哆嗦,她的忍耐仿佛也到了极限:我和你父亲都是完全靠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你们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为什么?!

姐姐悲愤地摔门而去,外面一声响雷,象巨兽的怒吼,天空被利剑般的闪电撕裂出一道道光痕,那光痕象血盆大口,仿佛要吞噬着万物众生......

大雨倾盆而下......隔着玻璃窗,看着姐姐冲进暴风雨,她矮小的身材在雨幕里狂奔,雨水泪水混淆着,一同滑过她忧伤的脸,我的心紧紧地抽搐着,带着钝钝地痛......

妈妈的话一直萦绕在我脑海中,让我无言以对,原以为我们可以在父母的光环下苟且地活着,可是父母的庇护转眼即逝,我们终将带着粗陋的自己孤独前行,浩瀚天地,一切茫茫如云烟,万千风雨,一切渺渺如迷雾,我感觉自己就象一叶小舟,不得不独自去漂泊,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又将要在何处靠岸,一种从未有过的苍凉感袭上心头。
楼主:碧箩春水  时间:2020-05-30 21:30:08
再回到学校,我象变了一个人,带着黑色的孝带,伤感而落寞,在人群中象个孤独的飞鸟,有安慰的话语传来,瞬间让我泪眼朦胧,上课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老师一次次点名批评我,我茫然地看着他,原来痛苦是可以让人麻木的。

每天最喜欢的事,就是穿过喧嚣的校园,径直走向大操场,一个人坐在高高的台阶上看云卷云舒,回忆象架永不停歇的播放机,一遍遍浸湿我的眼眸,原以为与家人的日子永远都会平静而温暖地存在,就象眼前那夕阳每天落了第二天照样会升起,而陡然失去后,才发现我心中的太阳再也不可能升起了。

一天,我去上晚自习,一封信静静躺在我的桌上,打开一看,遒劲有力的钢笔字映入眼帘,是一个叫韩冲的陌生人写来的,他鼓励我要好好读书,为逝去的父亲争气!泪水又开始在眼睛里打转,我忍了又忍,可又一次泪雨千行,他的话字字入心,变成一条有力的绳索,让伏在谷底的我开始又一次艰辛地攀爬。

面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专业,象面对一座拧巴的大山,高中时期喜欢文学的我,却听从父母之命选学了理科,从此我的生活就开启了乱炖模式,文学没有深入求索,理科也弄得一知半解。

恶补的过程是艰难的,每天早早爬起来去啃书,无论多么艰涩枯燥的理论,我都逼着自己去学透它,为了父亲,也为了所有低看自己的人,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我终将为自己当初的偷懒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默默擦去脸上的泪痕,在沉沉浮浮的际遇里,我学会了坚韧,一个誓言刻在心底里,然后便风雨无阻。

期末考试,我意外地变成了老师同学眼中的黑马,也成为一等奖学金的获得者,那一刻,我泪光盈盈,为父亲,也为自己,也许真正的成熟,就是接受所有的不喜欢,并努力成为它的驾驭者。

一天晚上刚洗过头,我便匆匆跑去学生会开会,许是时间记错了,刚进屋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我刚要转身回去,眼前突然一片发黑,然后便没有了知觉......




楼主:碧箩春水  时间:2020-05-30 21:30:08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伏在一个男人的背上,睁开眼看着走廊里的人来人往,有点恍惚。

你是谁?你背着我干什么?:我看着他圆圆的后脑勺,有点疑惑,走廊里的同学三五成群地从我们身边经过,眼神里画着一个又一个奇怪的问号。

放我下来。我边指挥,边用脚不老实地抗议着。

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走得更快了,还有些心急火了地说,你刚才晕倒了,我得送你去医院!

我这才回忆起晕倒前的那一幕,我哀求他,我不想去医院,我现在都好了。

还是去看看放心,谁正常人晕倒?还有哪儿有问题!他执拗得说,

我品品这话,怎么都感觉别扭,哎,老兄,说谁不正常人呢,没看见本小姐我头脑清晰思辩敏捷口齿伶俐么?

那你不说你一滩烂泥倒下的时候,真的吓死个人!他仿佛还陷在我的惊吓里。

我心想这个呆人,怎么还认死理呢?于是又蹬他两下,我说没事就没事,我心里有数,快放我下来,怎么还背人上瘾呢?

他有点生气了,终于停下来放下我,嘴里嘟嚷着,死沉死沉的,象谁乐意背呢。

我更没面子了,脖子一梗,说谁沉呢?本小姐我分明是婀娜窕窈身轻如燕么。

他气喘吁吁地转过头来,一张白白净净的脸映入眼帘,我心里一格瞪,嘴张成○型,艾玛,怎么是他?

有一个男同学迎面走来,拍了一下他的肩,笑呵呵地问,干什么呢?韩冲。

韩冲?我又是一愣,我又挠了挠头,在哪儿听过呢,终于想起来了,是那个给我写信的人,他是韩冲?我的脑子顿时有些卡带,抖擞的锐气也泄了一半,只好象个复读机似地不停地跟着他说着谢谢。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我张着一双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上铺的床板,心想这世间的事,还真的是有那么一点点怪。
楼主:碧箩春水  时间:2020-05-30 21:30:08
其实,我是认识他的,但一直不知道名字。

刚上大学那会儿,我象一只打了鸡血似的小母鸡,每天都沉浸在学生会组织的活动中,属于那种典型不务正业的人,唱歌啦,演讲啦,朗诵啦,故事会啦,辩论赛啦,都有我踊跃参与的身影。

学生会成了我常去的地方,宣传部长总是招集我们开会,我们总在一起唧唧喳喳讨论个不停,我比较活跃善谈,人送外号小百灵,在学生会的另一角总是坐着一个人,他总是默默地或是写写东西,或是看报纸,他看起来很厮文,白净的脸上戴着一副眼镜,很学究的样子,后来得知他是学习部部长,看着他呆呆的样子感觉好乏味,悄悄送他个外号叫呆头鹅。

那时的我意气风发,蹦哒蹦哒地哪儿哪儿都有我,当然也没少出洋相,唱十五的月亮,唱高音的时候就唱破了,结果把评委都唱得直颤抖;辩论赛吧,当场抽题目,一看真蒙圈了,卡脸卡的观众都坐立不安;讲故事吧,讲半道忘词了,自己开始胡编了;演讲赛吧,没评上奖还抓挠抓挠得直哭.. ...

宣传部长对于我这种半吊子的积极分子也很头痛,不理吧,以后就少一个参与者,理吧,就要经常苦口婆心地做工作,所以学生会里,我也算是一道别致的风景线,我开心的时候巴不得全世界都来分享,我哭天抹泪的时候也不背人,因为他在我心中是一隐形人,我怕什么呢?所以,我的戏码总是一出连一出的上演,基本都不带重样的。

每天在通往教室的林荫小路上,我们还总能走个顶头碰,我总是高昂着头,象个高傲的小母鸡,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了。

但是那晚当我得知韩冲是他时,那心中的感受就有点奇幻了,那个文采斐然又善解人意的笔者居然是他?怎么寻思,都觉得有点断片。

随着时光的推移,我也慢慢走出忧伤的的阴影,渐渐恢复以往的生机,有一天下午,我在小花园里投入地背演讲稿,我对舞台有着痴迷的热爱,镁光灯一打,艾油,世界就剩我一个人了,虽然每次的奖项都不怎么可心,但我总觉得是千里马没遇上伯乐,所以我从不气馁,相信总有那么一天,我将力克群雄,荣得头奖!当我有声有色地背到动情处,感觉后面有异响,一转身,他那张不喜不悲的大脸浮现在眼前,我汹涌澎湃的激情被那么一吓,就瞬间跑没影了,艾油,这呆头鹅,怎么又出现了?他的眼里还飘过一丝嘲讽,我想吹胡子瞪眼,可又一想人家帮过我,我只好讪讪地笑了。

他开门见山说,你还是不笑的好,我的尴尬无处可逃。

你的目光告诉我,我是一个异类,他仿佛有双透视眼,我给他暗暗起了好多个外号蠢蠢欲动地往外冒,木头人,隐形人,呆头鹅,门神..... 我有点心虚地开始冒冷汗。

对,我也是你眼中的异类,我也不含糊,
那你说两个异类影响久了,会不会变成同类?他向上推了推眼镜架,开始爱因斯坦般的思考,

两个异类怎么可能久呢?我嗤之以鼻。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答案?

他忽然上前抱住了我,我激灵一下,瞪大了眼,他的吻笨灼地压过来,我象个惊弓之鸟,纷乱地开始逃之夭夭。
楼主:碧箩春水  时间:2020-05-30 21:30:08
此时,站在十九楼的阳台上,透过大大的玻璃窗,俯瞰浓浓夜色,开阔辽远的大宽度视野,仿佛在云中漫步,那霓虹闪烁的万千世界象少女迷幻的眼睛不知疲倦地眨动着一这已经是我的第N个房子了。

父亲去世没多久,我们那个院子里就盖好了两栋干部楼,红色的瓦片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芒,白色的外墙象高傲的白牡丹,婷婷玉立在一排排红色的砖楼中,四层楼四个单元,每户是一百五十平的跃层,许多经过它的人们,眼神里都盛满无数羡意,究竟谁能成为这大房子的主人呢?

当名单下来时,一片哗然,没有我家,许多不如父亲的人都赫然在列,可唯独落下一个拿国务院津贴的老领导。

姐姐回到家,破马张飞地把院里的领导一个个突突个遍,妈妈还是那样安静地让人抓狂。

妈,你去闹,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我不去,没有就没有吧......妈妈躺在床上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光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刺眼的敌人,她的背影看起来那么削瘦无力。

许多年以后,我对人间正道是沧桑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那种看似正直廉正的光环背后,都有着与人难以述说的苍凉,你不讲关系,自然不在别人的关系里。

每每经过那房子,我都要发一小会儿呆,它那么高大显贵,又那么遥不可及,平凡如芥草的我估计今生今世都不可能住到那样的大房子里去了。
楼主:碧箩春水  时间:2020-05-30 21:30:08
姐姐又开始为家里打扫卫生了,从小,姐姐就是家里干活的主力,洗衣做饭收拾屋子,总是从早忙到晚,所以她的手总是粗糙的,胳膊也分外有力,但她的火爆脾气也随之应运而生,总是干了一天活,最后扔出几句刺耳的话,把一切功劳赶到九霄云外。她就象一头倔强的小毛驴,天天不停地拉磨,拉磨拉累了,就开始尥蹶子,尥完过后,自己套上小绳,继续拉。

她眼里没好人,也算上我,经常说我破瓶子长个好嘴,我在家很少干活,所以经常被她气得牙痒痒地说,就这样的老丫头,我就不信你能嫁出去!

我和母亲都有点怕她回来,不过她倒是一副舍我其谁的主人翁架势,实心实意地干,也无所顾忌地放炮,慢慢地我们也都习惯了,在她疾飞骤雨地横扫一片后,我们都平静得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也许生活越艰辛,她的吐槽越凶猛,单位谁谁算计她了,她的同学谁谁又转事业编了,姐夫小心眼了,老婆婆偏坦小姑子了,小姑夫傲慢了,大伯嫂又整事了.....

姐夫长得一表人才,文质彬彬,有技术,家世也还好,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但姐夫的编制也是大集体,姐姐就烦这三字,自己千万百计想逃脱这三字,结果还变成一双一对儿的,但没办法,谁又能四眼齐?自己又那么平常,于是长长叹了口气,就他吧。

姐姐也有心情好的时候,她喜欢吹口琴,拉小提琴,琴声响起时,她的目光变得轻柔,疲惫的脸上泛出少女般沉醉的光泽,也许唯有在音乐的世界里,她才能安静下来,重归那个曾经天真浪漫的自己,我喜欢在一旁深情地演唱,我唱她伴奏,小屋里顿时春暖花开。

那天,我还悄悄地与她分享我的小秘密,她也会跟着开心起来,一双眼睛笑起来跟月牙似的好看,我们在一起咬耳朵,时而羞红了脸,时而互相咯吱着,快乐如长了翅膀的小鸟,飞满小屋的各个角落,最后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说,姐命不好,啥啥都矮人一等,这辈子也就这德行了,妹妹,你命好,将来嫁个好人家,咱家就指望你了。
楼主:碧箩春水  时间:2020-05-30 21:30:08
刚发两章,又全部被隐藏了,唉
楼主:碧箩春水  时间:2020-05-30 21:30:08
再去学生会,我就比较小心了,一双眼睛不由自主地四下瞄瞄,余光里也要搜索下呆头鹅在不在,有一种小猫踩在棉花上的警觉与谨慎。

宣传部长叫春生,大眼睛一忽闪一忽闪,永远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他不很能言善辩,更多的时候更是喜欢聆听,他的笑容象一扇宽厚的墙,包罗我所有的棱角,无论我怎么憋脚,他都能看到我牙签般的光芒一

小百灵,你进步很快呀,越来越稳重了哇,我吐了吐舌头,心想有那么一个门神在那儿盯着,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自在。

晚上回宿舍时,我就缠着上铺的小贺,小贺可是爱情方面的导师,她咋看起来并不是很惊艳,但声音甜美,性格温柔,又善解人意,所以追求者一直前仆后继,乌央乌央的多。

我没事就与她咬耳朵,我与他,好象地球的两极,怎么可能?

小贺一对细长的小眼睛来回滴流地转,这个吧,没什么固定模式,就象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呗,这个互补呢,好象就是欣赏对方的新奇,也就是自己所缺乏的,人的本性是喜欢新奇的。

可是小说里的爱情是四目啪啪放电,火光电石那种啊,琼瑶对我毒害一直不浅。

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差了十万八千里,它寄托了人们对爱情的无限遐想,而现实呢,就是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开始,关键是你喜不喜欢他。

我怎么会喜欢呆头鹅?我嘴一撇,弧度大了,好悬都没正道过来。

那你怎么没事就把他的信拿出来,翻来复去的看呢?小贺的小话把我还整没电了,那封信就躺在我的枕头下面,象不离不弃的知己。

我挠挠头,爱情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楼主:碧箩春水  时间:2020-05-30 21:30:08
那段时间,学校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个女学生因感情纠纷跳楼了,学校领导大会小会三令五申严禁学生搞对象!一旦发现,轻则处分,重则开除!

学生处的高老头长着一双鹰眼,总是能捕捉到几米之内男女可疑的行径,还有一个犬鼻,总能嗅到男女生之间暧昧的气息,学校的小树林儿是重灾区,在手电筒频闪的日子里,所有青春的驿动象风中的叶子,闪着光,带着绿,却四下摇摆..... .

高老师终于忙不过来了,他开始选拔自己的爪牙,学生会的干部无疑成为重要的补充力量,而他是学习部部长,基本是再劫难逃,我呢,是那儿的宣传委员,也没能幸免。

记得一次开会,高老师布置抓捕任务,决不能放过一个死角!他红红的小鼻尖气的直冒汗,有的情侣专门吃一根雪糕,真是开了眼了,你咬一口,她咬一口,怎么就差那两角钱,在学校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你们要兵分几路,留守在几个小卖部旁!

他儒雅的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他有点无助地看着其它难兄难弟,我假装板出严肃的脸,高老师把目光聚交到他身上,信任有加地说,小伙子,看你就是学霸,又老实又正直,你负责第一组!他的脸尴尬地红了。
楼主:碧箩春水  时间:2020-05-30 21:30:08
鬼使神差我和另一同学被分到韩冲那组,第一天下晚自习,我们就当上了小便衣。

小卖部不大,却挤满了各色稚嫩面孔,他们天真的笑容点醉了这一方小世界,一阵阵嘻笑声此起彼伏……捉搞对象其实很容易,因为人群中,总有一双眼眸为另一双停留,粘着的缠绕中,一定可以读懂其中的缱倦,象满天的繁星,总有一对欣喜凝望,绽放出璀璨的光芒,画出爱情最美的模样,我竟被莫明地感动了。

收工时,韩冲走过来很煞有其事地问,
战绩如何?
我不吐不快,捉什么捉,简直就是违背人性么,我的思绪又开始尽情飘散,禁不住地慨叹,最美的年华谈一场最美的恋爱,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呀。
那你躲什么?他的目光亮得象夜晚的星星,一忽闪一忽闪得让人不敢直视。

人家是心心相印,谈的是惊喜,我们是天地之别,谈的是惊吓,我俩一学霸,一学渣,有什么好谈的?昂?你说,我的眼神开始四处躲闪,最后定格在煎得油黄油黄的水煎包上,肚子还在那一刻不争气地叫起来,

我忘带饭票了,你借我点呗,我开始转移话题,他爽快地从兜里掏出粉色的饭票,
要几个?
我用手一比和,两
挺能吃呀,他把饭票递给我,
我使劲瞪瞪他,心想就这基础还想处对象,哼!
随后拧拧地就走了。
楼主:碧箩春水  时间:2020-05-30 21:30:08
接下去的几天,韩冲的身边经常出现了一个女孩,她梳着五号头,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端庄知性又大气,是学生会的团委书记,他们仿佛一起研究着什么,一种异样的情绪弥漫在空气中,他的眼神划过一抹忧伤,我无论把高跟鞋踩得多响,他都视而不见了。

有时在林荫小路上相遇,他和她有说有笑,却象不认识我一样,这种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转让我有些迷幻,一种冰凉的感觉从脚底升起,一直蔓延到心里,一丝丝酸涩从心里泛出来,漾成一圈圈忧伤的涟漪。

那种忽略让我有点不适应,我有点委屈地拉着小贺的衣角,他居然当我是空气。

小贺说,你不是拒绝人家了吗?那怎么还在乎人家理不理你呢?人家或许是谈工作,或许是开始一段新感情,那都是人家的自由。

唉,我一声叹息,一丝丝小幽怨从头发缝中冒出来,凌乱得一沓糊涂。

小贺的眼神象透视仪,难道你的拒绝仅仅是矫情?你不会是在吃醋?

我扭捏地说,看他们在一起真的很搭,不过我也承认我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不舒服,什么样的爱情可以那么来去匆匆呢?

你希望他越挫越勇?小贺一眼望穿了我的秘密,然后笑得前仰后合,大小姐,你说你在人家面前趾高气昂的,谁成想背后这么没出息,该,谁叫你那么矫情!

不被打搅的日子,空空旷旷的,在无聊的原野上我象一个陀螺自己站在原地转圈圈,初涉爱河,便尝到了难言的酸涩,原来爱的另一半与痛相连,许多的感受都要在失去之后方能明晰。

我又开始了演讲练习,在另一个声情并茂的世界里,我是快乐的行者,演讲是我忠实的情人,无论我走多远,它永远都会站在不远处痴痴地等我。

无心插柳地去参与比赛,却意外地获得了一等奖,那一刻,我不是惊喜,而是慨叹命运的捉弄,以前钻脑尖要的,一直坎坎坷坷,而突然不在意了,它就翩翩而至了,春生喜笑颜开地站在台下伸出大拇指,我有些旋晕地看着镁光灯,千滋百味的感觉袭上心头......

那晚散场后,和春生从礼堂走出来,春生非常兴奋地说,小百灵,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万事都会有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你的努力让你成为了最好。

我并没有太喜出望外,小百灵,怎么这么云淡风轻,这不你风格呀?春生一脸的疑惑,

恭喜你,当韩冲的声音从久违的世界中传来,我的心忽地一颤,颤出了天际一

楼主:碧箩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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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闲闲书话

发表时间:2020-03-13 16:15:41

更新时间:2020-05-30 21:3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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