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小心……嗯……”

“我知道。 ”皇帝坏笑，并无丝毫“怜惜”，从花心撤出后很快，将自己蓄势已久的//龙//柱//戳 进了花蕊。

“啊……慢些……慢些……”林清言睁大着眼拼命呼吸，尽管两人早已//交合//无数，依旧在那 人探进来时有些受用不住。

“好……好大……” “你说什么？！ ”皇帝睁大了眼，林清言感到自己体内之物又大了一圈。

“没什么！！ ”林清言急忙摇头，欲哭无泪。

想不到堂堂林公子竟能说出这种话，皇帝又惊又好笑，更加想要将人好好疼爱一番。

“啊……啊，啊……”

皇帝动作起来，内殿传出阵阵水渍之声。

林清言双颊通红，身子被剧烈颠着，嘴唇微张，好一幅诱人的景象。

“嗯……嗯！ ”细密的汗珠从脸上滑下，顺着脖颈流进衣衫里，额上发丝黏在一起，一缕乌发 挂在唇间。

“啊……”

皇帝拆下怀中人的发冠扔到地上，青丝散落，掰过怀中人的脸，口齿相缠。

手在腹底揉抚，一只手伸进衣衫里搓着红樱，林清言被弄得泪眼迷离，已分不清是汗是泪，皇
帝丝毫不留给他喘息的机会，一吻下来，急急倒在皇帝胸前喘着气，身下被继续颠着，嘴里一 边喘一边发出情动之声。

“陛下！公子！ ”

珠帘外，清脆的喊声想起。

林清言当头一棒，拼命坐起忽然又被拉下，紧紧贴在身后的胸膛。

“你……你别……嗯！ ”

皇帝又是一记猛顶，林清言睁大眼眸。

“进来吧。 ”皇帝淡淡道。

“是。 ”小厮应声。

林清言惊恐地看着帘外，小厮缓缓走了进来。

“陛下……”眼前暖炉边，两人相依而坐，皇帝的身前抱着人，一如往常。

只不过林清言双目紧闭，满脸通红，额上满是汗水，紧紧贴在皇帝胸前。

“公子……他这是怎么了？”小厮担心地问，皇帝轻笑。

“没事，是发烧了，不用叫御医，出出汗就好了。 ”

“哦……是……”小厮慢慢放下鸡汤，正准备走人，忽见狐裘下隐隐可见的一只脚踝。

白得如藕段，还透着粉红。

小厮脸上一红急忙逃走。

“你！ ”内殿里传来一声愤怒，皇帝继续做着身下的活。

“你……嗯……唔……你这样……我还……怎么见人……唔……”

林清言满脸是泪，一边哭泣一边身体起伏，身上的狐裘早被撤走，身下被剧烈颠着。

“没事的。 ”皇帝吻着他的头，

“你早就是我的人了，谁还敢说什么不成。”

林清言惨兮兮地哭着，皇帝见人脸皮如此薄心下一软，就着交合的姿势将人抱了起来。

“你脸皮薄，我们就去别处。”

“去……去哪……”林清言慌了，被托着抱起，双脚悬空，身下一片黏湿，皇帝将人抱到床上，
拿来软被垫起，将人处于跪趴姿势，又一想林清言的脚，顿时将人翻过，改为仰躺，将那人的 双脚用被子垫起来，大大分开。

春帐里，一片春光。一次次痴缠，十指相扣。皇帝忽然间想起过往种种，想到如今这人的身体， 更加怜爱，又阵阵心痛。

“阿言……你说过，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永远不会……”

林清言在迷离中寻得一丝清楚，断断续续地呻吟。

“你说，你不会离开我，死了都不会，你说。 ”皇帝蹙起眉。

“嗯……呃……”

“你说！！ ”皇帝大吼出声。

“唔……我不会离开你……死了都不会……”林清言强忍着说出这几个字，抽噎着哭起来，皇 帝身下动作一停。

“别哭，阿言，别哭。 ”皇帝伏下身，轻吻着怀中人的脸和唇。

“阿衍，你要好好的，我要你好好的……”林清言红肿着眼睛慢慢抚上他的头，在脸上轻轻揉 搓。

“我要你好好的……”

话音一落眼前的人忽然一散，一团白雾飘开，眨眼间床榻上空空，什么都没留下。

“清言！！！ ”皇帝大喊。

“清言————！！”一声大吼传遍宫殿，撕心裂肺。

龙榻上的人直直坐起身。

第八章

床榻上空空，殿里空无一人，随后，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醒了！ ”小太监们慌忙将手里的药碗放在桌上，急急跑去寻太医。 皇帝坐起身，手在身侧的锦褥上不断揉抚，只是那上面早已没有了那人的气息。 “阿言……”

“陛下……”周公公闻声急急赶来。

“阿言呢。 ”皇帝的声音不住地颤抖。

“陛下，公子他……”

“阿言呢！ ”皇帝从榻上跳下来，双眼血红，几近嘶吼。

“公子走了！ ”周公公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伏在地上。

“什么？”

公子早在两天前就出宫了。周公公强忍着哽咽，半晌，静静开口。

“陛下昏迷了两天，那日里，公子被人抬了出去，放上马车，送出宫去了。这会子，怕是已 经……”

“已经怎样。 ”皇帝眸中淡淡，一动不动地看着地上的人。

“已经……”周公公强忍着心头的痛，眼角溢出泪花。

“已经……入土为安了。 ”

轰————雷声响过。

天阴欲沉。雨中，只闻鞑靼的马蹄声。 皇帝身上被雨淋透，发冠凌乱，直奔向玄武门。

一路上阻拦者，皆被斩于剑下，血混在水泊中。

林府外，挂着白绫，似是刚举办完丧事，皆闭门不出。闻得皇帝到来，林府的人一一出来跪倒 在地上相迎，林相跪在雨中，面容憔悴。 “阿言何在。”马背上的人，脸色惨白，浑身湿透，眼睛血红，发丝埋了半张脸。远远看去， 恍如罗刹。

“小儿……”林相跪在马蹄边，亦如鬼//魂。

“小儿，于前日就下葬了。 ”

“葬在何处。 ”

“林家祖坟。 ”林相静静地答，无半分动摇。

“小儿殆在宫中，乃不祥之人，此次丧命，是小儿无福，望陛下，不再牵念。 ”

雨越下越大。

马背上的人早已攥紧了手，拳头咯咯作响，指缝里有道道鲜血渗出来。

“你，埋了他？”皇帝静静盯着地上的人，无一人回答。

“你说他，无福之人？”皇帝下了马背，一步一步走到林相前。

“他到林府，还未过三日，你，埋了他？”皇帝的眼里无一丝生气，目光阴沉得可怕，似能刺 穿心肺。

“陛下！！ ”老管家哭着跪爬到皇帝脚边。

“老爷他也不想啊，那是他心头肉最爱的儿子，他怎么舍得未过头七就下葬，大雨里就将人抬
了出去，陛下开恩啊！ ”

只听一声钝响老管家被踢出老远，皇帝拔剑出鞘，一剑砍向林相的头顶。

剑只离人分寸。

皇帝的手不停颤抖，林相无动于衷，皇帝摔了剑，一把将人抓起来。

“他没死，他根本就没死！！”皇帝哭吼，狠狠撕扯着那人的衣衫，“你们为什么说他死了，为
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他最怕冷，最怕暗，你们为什么埋了他，为什么这么做！！ ”皇帝嘶吼着 将人扔在水泊中，林相直直跪起身，依旧垂着头。

“陛下————！！”

只见皇帝飞身上马，随后扬长而去，林府的人慌了神，急忙叫上家丁，紧随其后。

“老爷！！ ”林相身形一倒，管家急急扶住。林相两鬓斑白，苍老的面容上不知是雨或是泪痕。

“你这么宠我，若我不在了，你当怎样？”暖帐里，林清言合上书，笑着揉着他的肩。

“自是寻你，碧落黄泉。 ”

“还是别了。 ”林清言摇头。上穷碧落下黄泉，不就是两处茫茫皆不见？

“阿衍，我不会离开你的。 ”梦里，那人淡淡蹙起眉。

“驾——！！”马蹄一路奔向城西。

“老爷！老爷！不好了！ ”小厮下马，急急跑进林府。

“陛下……陛下去林家的祖陵了！！”

“什么！！ ”众人一片惊慌。

漫天风雨，坟头上明黄的人拿着手中的铲子拼命地铲着泥土，手掌鲜红。身旁的人跪地哭求， 却丝毫不为之动摇。泥土飞溅，木刺划进手指，不知痛痒。

林家的家丁跪在外面，看着皇帝一铲一铲将墓穴刨开，掀起一堆堆泥土。

陛下……求您了，少爷他已经去了……您就赐他一点安息吧……老家丁哭得捶胸顿足，皇帝已 然木讷，只是一铲铲挖起泥土，挖着他最心爱的人。

陛下！！林相掉下马背，颤抖着双脚跑到坟边跪地苦求，乌纱帽已然落下，两鬓斑白。

滚！！皇帝一脚甩开，继续疯了般挖着土，双眼鲜红。

雨断断续续下着，周围只听沙沙的林响，再无一人敢劝，偶尔几声呜咽哭嚎，终于听到一声钝 响。

铲子的尖似是触到了一个什么东西，皇帝蹲下身，挖得指甲血红。

那是一个漆黑的棺木。只露出了光滑的一角。

陛下，不可啊，万万不可啊……老太监抱住皇帝的脚哭得捶胸顿足，一干人等也都哭天抢地， 皇帝一脚踢开人，不远处，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开棺。皇帝静静道，眸中淡淡。 陛下！！

开棺！！皇帝怒吼，声音在风雨中颤抖，几近嘶哑，帝命难违，最终几名侍卫抛出绳索套住棺 盖的一角，试图将棺材拉上来。

住手！只听一声大喝，众人回头，只见一人急步行来，侍卫们顿时抽刀出鞘。

秦太医……老太监睁大了眼。

大胆！！侍卫喝住，那人淡淡走上前。

人都死了，陛下，还想怎样。

皇帝转过头，静静直视着人。

他生前您就未曾多与他陪伴，而今不在了，不但不给他安生，还要来挖他的坟。陛下，您也真 是忍心。

住口！刀架在脖子上，那人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皇帝双眼血红。

他活着的时候，最想要什么，想必您，陛下，比谁都清楚。如今他就躺在这副棺材里，您还要 把他挖出来，带回您的宫廷，埋在那个见鬼的深宫地狱里，让他尸骨无存吗！

胡说！皇帝大吼，眼里的血丝渐渐凝聚，似要迸发出血浆。

我胡说？呵……那人轻轻笑了笑。您口口声声说爱他，那么他怀胎七月被人下毒的时候，您在 哪里?他夜里双脚疼得睡不着觉，浑身抽筋的时候，您在哪里？你说心里眼里只有他，那你后 宫的那些人都是什么！清言一生都为了你，他都为你断了双脚，你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皇帝微张的唇打着颤，只见那人跪下来，双手抬起自己的乌纱帽。

臣当这太医院首，只因他在宫中，如今没有保住他，自是不敢再堪重任，今在此辞去太医院首 一职，任凭陛下责罚。只是……他死因疑点众多，陛下与其在这伤心，还不如早早查明真相。

你说……什么。皇帝的手慢慢攥起。

他，去的很安详。

雨点打在脸上，年轻的帝王默默注视着棺椁，终于弯下身来放声大哭，撕心裂肺，震耳欲聋。

甜甜在后面啊 已经写完啦

第九章

眨眼三年。御书房外，午后阳光正好，不知不觉，忽见一双脚在眼前，皇帝微微抬起头。那人
手里端着盏茶，欠身一笑，眉眼间尽是温柔。

“陛下好。 ”娇而不媚，倒也俏皮。

“坐吧。 ”皇帝摆摆手。

“子兰亲手泡了盏茶，大老远的端过来，还请陛下赏脸尝一口呀。 ”尹子兰悄悄把茶放到桌子
上，又乖乖站回去。皇帝停了手中的笔，轻啜一口，倒觉齿间香甜。

“陛下总批折子，也要休息休息呀，臣倒想出宫去看舞狮子，陛下愿不愿和我同去啊。 ”那人
笑着，眼里柔成一滩春水，真真叫人欲罢不能。

“过来。 ”皇帝放下手中的笔，伸手道，那人一顿，随即缓缓走过去。“坐下。 ”皇帝道，指着
身边椅子。

“坐哪儿？”那人睁大了眼睛。

见皇帝不语，犹豫再三，轻轻走过去，坐在皇帝腿上。

“你……”
“怎么还跟个毛孩子一样。 ”

皇帝蹙眉摇头。

“陛下……”那人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兰唇微启，一只手轻抚上皇帝的衣衫。

“陛下，臣以为，您不喜臣。”

“怎么说。 ”

那人沮丧地垂下头，无措地揉着衣襟。

“太后要臣进宫来陪陪陛下，您却对我不理不睬，天天把我一个人撂着，跟花瓶似的。 ”
“臣自小在家，从来都是众人捧着，爹娘护着，唯有陛下……臣自进了宫，陛下对臣不理不睬，
也从不过问，陛下不来找臣，臣就只好来找陛下了。 ”说罢委屈地抬起头。

“呵……”皇帝笑着拍了拍那人的头。

“表哥———”那人忽然娇娇一叫，双手抱住皇帝的肩。

“好了好了，别闹。 ”皇帝微微皱起眉。

“表哥……”尹子兰自顾自玩弄着皇帝的领口，纤细的手指一圈一圈地打转。

“我还记得小时候你教我踢毽子，我踢不会，一脚把毽子甩到树上去了，你还爬树给我摘下来。

小时候你可宠我了。 ”

皇帝的手忽然一顿。那时候，清言也来过府中，两人相遇。

见皇帝不语，尹子兰自知说错了话，微微低下头。

有人咩，有人的话全更完

第十章

太后宫内，一如既往点着安神香。一串佛珠在带着玉扳指的手中转着，案上摆着经文。

“太后。 ”薛姑姑走近身。

“尹公子来了。 ”

老太后睁开眼，叹了口气， “让他进来吧。 ”
“是。 ”

“臣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尹子兰一反往日华贵，一身素袍，乌发用玉簪束起，很是清
爽自在。

“子兰啊。 ”太后眯眼一笑，尹子兰顿时像只小猫一样扑到太后膝前。

“姑母。尹子兰软软地叫了一声，老太后便合不拢嘴，忙让人把点心都端过来。

“子兰可想您了。 ”尹子兰自己拿了块点心放进嘴里小口吃着，一边垂眸委屈。
“皇表哥他总不理我。 ”

“唉， ”太后叹了口气， “这事情得慢慢来，你那林哥哥啊在他心里扎根太深，还有个小皇子在
身边，陛下旧情难忘，你要是争气，待入了宫有了位分之后也生个儿子，到时候你的地位自不
用说。 ”

尹子兰闻言低下头，悄悄红了脸。

“那姑母打算……封子兰个什么位分呢。 ”

太后不语。

江南瀤阳，景色怡人。郊外，有座钟灵山，四季常春。据说从古至今住过好多文人墨客，留下不
少奇谭趣事，闻言说还住过一位君王，退位后与爱人携手在此，从此共游山水世间，从金銮碧宇，
到烟火人家。

“哥哥！ ”只听一声脆响，少年的叫声愈来愈近，两只小腿跑过山间小路，惊起树上的鸟儿。


不远处一座茅屋，篱笆墙外开着几朵野花，少年采下一串，伸手推开木门。

“哥哥！ ”少年兴奋地跑进小院，寻找在灶边编着竹筐的人。

“回来啦。 ”那人抬头一笑，如沐百里春风。

“哥哥……”少年欢快地叫，把刚买回来的菜放在灶边。

纤长的手指熟练地穿梭在竹条间，手上有几道浅痕但已经不太明显，看得出来这人，本不是此地之人。


“饿了吧。 ”青布衣衫的公子抬起手在少年头上擦了擦，"我马上去做饭。 ”

“不急不急。 ”少年嘿嘿一笑，从怀中拿出一个包裹。

“哥哥猜这是什么？”

少年缓缓打开，端到他跟前。

滚了芝麻的冰糖葫芦被除去了签子，少年拾起一颗，递到他唇边。


"我今天在镇上买的，甜不甜？”

“好甜。 ”公子微笑，嚼着那颗山楂，抬手也给少年喂了一颗，少年眯起了眼。

“哥哥，我今天下山买菜的时候，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

“什么事？”

少年神秘一笑，拿出怀中皱巴巴的一张纸。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偷来的呢，好多人挤着看，没办法。 ”

“可是……这上面写的什么，我可一句看不懂。唉哥哥，他写的什么呀。 ”少年笑嘻嘻地伸过
脖子，公子将纸在膝上铺平，看着上面的字。

温和的眸子淡淡扫过纸张。半晌，膝上的竹筐砰然滑落。

“哥哥……？”少年不解，只觉得很是突然。

“没事。 ”公子淡淡道，苍白一笑，转了轮椅去灶火边，纸边染上火星。

“哎，哥哥！ ”

少年看着他，一点一点将纸烧尽，直到烧到自己的手。

“哥哥！！ ”少年慌了神，急忙舀来水将他手指浸在水中，那人只是呆呆地望着灶台，眼中无神。

“哥哥你怎么了……”少年急得要哭出来，忽然门外传来叩门声。

“开个门！ ”很是雄厚的嗓音，少年抹了眼泪，忙跑着去开门。

“哥，你回来啦。 ”

年轻的樵夫将身上一捆柴放在门边，随后走进院内。

“你……回来啦。 ”青衣公子如梦初醒，呆呆地转过头，微微一笑。

“你，这是怎么了？”樵夫蹙起眉。

“没事……”青衣公子笑着，“我正要准备做饭呢，小宝说你回来了，我，我这边还什么都没准备好。 ”

“不用。 ”樵夫走上前将轮椅推开灶边，“我来。 ”

青衣公子坐在小院子里，独自盯着篱笆墙边。

小宝不知该和自己兄长聊些什么，缓缓过去找青衣公子。

“林哥哥……你，你到底怎么了啊。 ” 小宝不知所措。

青衣公子看着少年委屈的脸，转过头，缓缓给他擦着眼睛。

“呵……没事，哥哥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往事？”

“就是很久很久以前，本该被风沙掩埋的事，却不知为何，如今忽然呈现在我眼前，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哥哥……”小宝扬起头。


清风拂过，吹过那人苍白的脸。

白水下锅，清汤素面，樵夫很快盛上两碗，放在院里的小桌上。

“开饭啦！ ”小宝跑过去，一双一双整齐地放好竹筷，随后搬来凳子，端衣而坐，像往日里公子教他的那样。
青衣公子默默转动轮椅，来到小桌边。

三人如往日一样，默默吃起面，小宝有说有笑，诉说着自己今日在镇上遇到的新鲜事，青衣公子抬眸浅笑，樵夫静静地吃着。

“你今日……”樵夫忽然开口， “怎么了。”
青衣公子手一停。

“没事。 ”

樵夫静静地看着他，青衣公子垂眸。

“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编了一上午也只能编了这么两个，也卖不了多少钱，且事事都要
依靠你们，我有些过意不去，我……”

“他要成婚了。 ”

樵夫静静道，青衣公子手指开始颤抖。

“他要娶新人进宫了，是不是。 ”
"你看了告示。”

“我……”青衣公子放下碗，强忍着身上颤抖，挤出一丝苦笑。

“我，我不喜吃葱。 ”

“哦。 ”樵夫没说什么，端过碗，将葱花尽数拨进自己碗里，舀起荷包蛋盛给他。

“我下次留心。 ”

青衣公子的手指在衣衫上发抖，垂着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呵……我是不是……很好笑……”

樵夫不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声音嘶哑，呼吸絮乱，一声声一句句，都尽数化在沉默中。

青衣公子深深呼出一口气，再抬眸时，已恢复了往日温和的笑。

“你……”青衣公子蹙眉，看着樵夫脸上一道疤。

“这是怎么弄的？”青衣公子伸手要碰，却被那人避开。

“碰上了几个恶霸，无妨。 ”

见人还要说什么，樵夫几口吃完手中的面。

“我吃饱了，你们吃好，我去洗碗。 ”

哎！小宝急忙站起身收拾，青衣公子望着那人的背影，默默抿起唇。

“陛下。 ”皇宫内，福公公候在养心殿前。

“都收拾好了？ ”

“是，老奴早就叫人收拾好了，恭候陛下和太子出宫。”

“好。 ”

皇帝舒展开眉。

此次南巡，不仅为南方大水，更是为了避开宫中传言。

“陛下，太后那边……”

皇帝不去理会，独步走出殿外。忽然一声悦耳的童音。

父皇————

“琮儿！ ”皇帝弯下身，抱起伸着短腿蹒跚上石阶的小人。

“要跟父皇南巡了，琮儿高兴吗？”

“嗯！ ”小人兴奋地拍着手，皇帝在胖嘟嘟的小脸上狠狠一吻。

“父皇———父皇今天好特别啊！”

“哦？是吗。 ”

嗯！小人打量着父皇，既不束金冠，也不穿黄袍，这么远远一看，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皇儿和父皇说好了，出了宫，就不能父皇父皇的了，要喊爹，或者父亲，知道吗？”

嗯！小人用力点着头，皱起小眉头一副认真模样，福公公等人笑得合不拢嘴。

“小殿下，出了宫，可不能乱跑，当心有坏人把我们抓了，要好好听陛下的话，知道吗。”福
公公笑眯眯道。

嗯！！小人胸有成竹。

“陛下。 ”薛姑姑行了一礼，“初春尚冷，此去多行，万分珍重。 ”说着，托上合盘。

“这是太后为小殿下缝制的，穿着很是暖和。 ”

“母后费心了。 ”皇帝淡淡说着，抱着儿子走下台阶。

马车缓缓出了午门，一路上小太子张着小嘴说个不停，皇帝笑着答应，拂起车帘，京城美景尽
收入眼中。

“父皇父皇，您以前说爹爹是瀤阳人，那我们此去，也能见到爹爹吗。 ”

“嗯。 ”皇帝点头， “爹爹的家本在瀤阳，后来爹爹的爹中了举人，他们就搬到京城来了。父皇
初次见他时，是在巽安候府中。不过，那时候，他才十一岁。 ”

哦————小人胖嘟嘟的手指抵着唇，眨着两只晶亮的眼睛。”然后父皇就把爹爹骗到皇宫里当父皇的伴读啦。 ”

“谁跟你说的。 ”皇帝好笑地揉着小不点的耳朵。

“福公公！ ” 小不点甩开头。


“这个老东西。 ”皇帝蹙眉。守在宫里的福公公顿时打了个喷嚏。

“父皇——”小不点软软地叫，很不满意父皇一直玩自己的耳朵。

“父皇，那后来，爹爹为什么不能走路了呀。 ”

犹如一根针，深深刺痛皇帝的心底。

“爹爹他……”皇帝叹了口气，头倚在车板上。

“是为了父皇。 ”

“公子……？”

“这画……是谁画的……”

声音异常冰冷，少年不寒而栗，立刻拿过画卷就要走人。

“谁画的！ ”墨衍抓住少年，狠狠逼问，“他在哪里，告诉我……他在哪里！！ ”

“我……我不知道……！ ”

“告诉我！！ ”

眼前人脸色苍白，眼眸渗着血丝。
少年被吼得呆住，闭紧嘴连连摇头。

“告诉我……”墨衍声音颤抖，一行泪滚滚滑下。
放开少年，两手抓住他的肩。

“我不会伤害他……求你……告诉我……”

山间小路，蜿蜿蜒蜒。映残雪点点。
篱笆墙外瘦枝新绿，谁扣柴扉开。

墨衍轻叩门，见无人回应，便缓缓推开走了进去。

小院不大，似是山间寻常人家。只有一间茅屋，院子中央放着一张竹椅，椅边落着几只竹筐。屋前檐下有个小小的灶台，以石堆砌成，很是简陋，旁边一只竹案，貌似主人很爱喝茶。

茅屋里虽小，却收拾得整整齐齐，桌上没有一丝灰尘，木板床上叠着被褥，唯一的一张小案上放
着几本书，书上有墨，墨迹未干。墨衍静静凝视，只觉得心里微痛。

院内轮椅声缓缓传了过来，墨衍并未回头。

只听声音停在自己身后，那人温和一笑。

“小宝，你回来啦。 ”

“画卖得还好吗。 ”久久不见回答，那人转动轮椅，轻轻进到屋内。

“谁。 ”空气凝固，背影映入眼帘，那人死死盯着，手指发抖。

“谁。 ”又是一声轻问。墨衍回头。

砚台打落脚边，溅到两人之间，溅满衣衫。

“阿言。 ”墨衍静静地唤。缓缓一声，隔了整整三年。隔过了千山万水，无数个日日夜夜，生死交界。

寻他，千百里路，终不负，碧落黄泉。

“阿言……阿言……”墨衍痴了一般一点点走上前，口中不住地念着那人的名字，那人满脸惊
恐，不住地往后退，却抓不住手中车轮。

“不……不……公子你认错人了。 ”那人支支吾吾，语不成句。墨衍缓缓向他走来。

“……不……我不是……”那人飞快地退后，轮椅的轮子却被门槛卡住，一用力身子一歪就倒
了下去。

“阿言——！！”轮椅歪去，那人从椅上落下，却感到一双手，墨衍抱着他，疯了一般，双手如铁箍，眼中血红。

“阿言！！ ”
“阿言……阿言……”墨衍一遍遍念着他的名字，声音嘶哑，好像要念上百遍千遍，方能把人
融化进血肉，就似从前。

“不——！！”那人被紧紧抓着双手挣脱不了，只能紧贴他的胸膛，手指发青。墨衍一声一声地叫着他，
一字一字，剜着他的心肝。

三年里，他不是没想过。不再与他纠缠，就这么青衣竹舍淡泊一世，直到老去那天。
可你为何偏偏又来了？都过去了这么久，你为何又来了。就在眼前。

那人全身颤抖，胸口剧烈起伏。墨衍抱着他，听着耳边阵阵抽噎。

“阿言……我终于找到你了……”墨衍把头埋在那人肩上，吮着熟悉的体香。

“不……你认错了人……”

墨衍抬起头。

“我不是……我不是……”怀中人剧烈地摇头，抽噎不止，墨衍眸中黯淡。

啊——！轮椅被踢开，人被抱起，墨衍如猛兽一般将人按在桌案上，撕开衣衫，在雪白的脖颈
上用力啃咬，吸允，留下星星点点的印痕。

“不！不要……不要……”怀中人哭着推开，又被墨衍按下。衣衫扒落，臂膀上露出伤痕，或
深或浅，刻在白皙的肤上，墨衍将他翻过来，看着小腹上的一道道伤。

“永和四年，城外河边，你我去河边比剑。 ”

“承久年，你我一同出征，腹背受敌。 ”

“承仁十四年，我顶撞父皇，雪地里被罚跪一天一夜，你进宫来陪着我。”

“虎门一战，痛失几万大军，你替我受过一刀……”墨衍慢慢回忆，像是诉说着一件平常的往事。


”还有那场玉关谷……”


"别说了……”

“还有这双腿……”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怀中人不住地颤抖。

“我这一生都没护住我最爱的人，一生都没有。 ”墨衍淡淡说着。
“我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人。 ”

“从始至终。 ”

“阿言。我的阿言。 ”墨衍小心地捧上怀中人的脸，四眸相对，目中情难却。

“你叫我怎么忘得了。 ”

“我又怎么忘得了。 ”

林清言缓缓闭眸。

舌尖探入口中，狠狠地掠夺。墨衍吻着他，有一辈子那么久。在他身上啃咬，在疤痕处轻吻，
在背上轻抚，抓在背上的双手放开，林清言呻吟出声。

双腿间被探入，被侵略，久不经事的那处紧致如初，手指刺入身体的瞬间林清言猛地惊叫，穴
内顿时绞紧，内壁紧缩，激得墨衍一身冷汗，随后呼吸渐渐深邃，手指越发灵活翻搅，揉按，
抚弄，在两人的喘息间逐渐到达顶峰。

“这里……还给过我一个孩子……”墨衍吻着他，手指抽出，随后探入三根，用力攻击熟悉的
那一点，在内壁上揉按，林清言哭喊出声，只听一声水渍，巨物滑入体内。

“啊……不……啊……”林清言被紧紧抱着，小腹承受着一次又一次撞击，唇间受着一次又一
次的挑拨，猛然升到云霄，又跌落到深谷，情欲和思念齐齐涌上心头，身体相连，身下与那人
紧紧相缠。

院外的少年不知发生了何事，小脸煞白，拔腿跑出门外。

“阿言，我爱你，我爱你……”墨衍一遍遍说着，吻去他脸上的泪痕，将道道吻痕印在上面。

“嗯……嗯……”
两人渐入佳境，都拼命拥抱着彼此，喘息不匀。
“……你怎么知道……呃……我没死……”林清言话语断断续续，喘得急了拼命咳出几声，墨
衍在他背上缓缓揉抚。

“我知道，我很久以前就知道。 ”墨衍语气温和，吻着他的头。

“宫中人掩饰，可我看了出来，你父亲不愿说，你家里人也不愿说。我没办法，只好暗中日夜
搜寻，又怕打草惊蛇。 ”

林清言伏在他身上，紧抓他背后的衣衫。
“曾经我真的以为你死了。 ”墨衍声音嘶哑， “直到那一天。 ”

“那天夜里我命人挖开你的棺椁，里面竟是空空。 ”

“早在之前，姓秦的给过我一封信，那上面是些名字，都是为你接生的那些太医，我将他们审
讯一番，便都处死了。信中说，当初你胎位不正，是他们所为。”

怀中人身体颤抖。

“秦世舀叫我查清你的死因，我便将你身边的宫人暗地里审讯了一番，有的威逼利诱，有的动
了极刑。只是想不到，这些事里，我母后竟也成了帮凶。 ”

“阿言，你可知，我当时心境。 ”

“她自己不晓，可我心里有数，阿言，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墨衍静静道，泪水滑下。眼
中恨意入骨，能将人生生活剥。 “我不知你如何活过来，可我知道，你还活着，还活在这世间。 ”

“阿衍……”林清言眼角湿润，抱紧了身上人，再顾不得喘息，将眼泪尽数蹭在那人胸前。

“林哥哥！ ”只听一声叫喊，少年急急跑进院子。两人神色一变。

墨衍为他披上衣服，抱着林清言出了小屋，迎面一个少年跑来。少年背后是一个肤色黝黑的健 壮男子，手里拿着一把砍柴的长刀。

“你放开他！”少年见状急急大喊。

墨衍眸色幽深。

“别伤他！ ”林清言忙道， “阿衍，他们！他们是……”

“是他么。 ”男子见到林清言微微涨红的脸，半敞衣衫中一点紫红，手中长刀作响。

林清言默默咬唇。

“你，要走了么。”男子凝视着他，慢慢垂下了手里的刀。

林清言垂眸不再看他，随后点头。

长刀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我记得，有人曾经说过，与其在苦熬在宫中，不如潇洒世间。 ”

“……对不起。 ”

林清言垂下头。 “对不起……”

“他是我的妻！ ”墨衍抱紧怀中人，眼中露处杀意，男子一声冷笑。

“原以为你出身世家却并非俗人，如今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

林清言绞住衣衫。

“少废话！ ”墨衍眸中狠厉。

“阿衍……”林清言攥住墨衍的衣袖。“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在照顾我，你不要……”

墨衍温和地看了怀中人一眼，默不作声。

“呵，我知道你是谁。 ”男子轻笑，墨衍蹙起眉。

“大渊的皇帝陛下。 ”

墨衍一怔。

“你知道，他刚来山上时，是怎样的情景么。 ”

“不要！”林清言攥紧衣袖。

”我告诉你。他每日每日坐在炉火前发呆，不吃不喝，一心看着你给他那块玉佩。我们在
山间发现他孤身一人，腿脚又不好，整日坐在轮椅上编着竹筐，问他话也不答，什么也不说， 还以为不是呆子就是哑巴。 ”

“阿言……”墨衍攥紧了手。

“别说了！ ”林清言大喊。

“皇帝陛下，我倒是想问你，既然你如此爱他，为何让他苦等了三年。若你如此爱他，为何置
他于山野间不顾，又另娶新人！ ”

“别说了！求你……别说……”林清言嘶喊，带着哭腔，喘息急促，墨衍强忍着心头剧痛把林 清言的头按在怀中。

另娶新人…… “朕何时，另娶新人。 ”

“呵……”男子大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您自己昭告的天下，如今大渊百姓家喻户晓，尽人皆知，怎的您自己又不知了。堂堂皇帝陛
下，竟也如此敢做不敢当么！也罢，自古来皇帝都有三宫六院，只是我看不惯，这等人偏偏还
要自作情深。 ”

“朕，没心思和你计较。 ”墨衍眸色阴沉。

“让路。 ”墨衍抱着怀里人绕开两人，留下男子和目瞪口呆的少年。

马车哒哒作响，墨衍将人用披风裹住，往他手里塞进早已备好的手炉，林清言仍是瑟瑟发抖， 墨衍握住冰凉的两只手放在嘴边捂暖。

“一会儿到了客栈，好好休息一下，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想，知道吗。 ”

“阿衍你……”林清言想说什么，到了唇边又止。

“我没有娶别人。 ”墨衍静静道。

“从来都没有。 ”

林清言不再说什么，搂紧身边人。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

“凭一副画。 ”墨衍轻笑。

“画……”

“世间多有美景，可我的阿言看到的，一年到头，只有那扇小窗。”墨衍心里刺痛，林清言垂眸。

“你知道我在那个时候，有多恨自己么。 ”墨衍深吸了口气， “我身为帝王，却连自己最心爱的 人都护不住，我恨不得杀了自己。”

“阿衍……”林清言红了眼眶。

“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要来京城找我。”

“我……”

“你就没有想过，多少个日夜，我辗转难安，苦苦寻你，又怕你早已不在这世间，恐白首难聚，
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又怕你或是知我在寻你，故不来见我。 ”

“对不起……”

“每到寒雨夜，阴雪天，我就不停担心你的腿脚，你身上的伤，怕你难过，怕你疼。我不在身边你可有吃药，可有睡好，我想你，想得快发疯了，阿言，你怎么忍心……”

“对不起……对不起……”林清言红着眼眶紧紧抱住身边人，泪水一点点渗进衣服里。墨衍搂着他，似要将人拆骨入腹，林清言闭眸，任凭身上的骨头咯咯作响。

帘外冷风灌入，墨衍将他身上的披风紧了紧，将两只冰冷的手捂在怀中。

到了客栈墨衍将人抱下马车，抱进客房。林清言可以感觉到周围密密麻麻布满了暗卫，默默将头埋在那人胸口。

“你去哪儿。 ”墨衍将林清言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手被抓住。

“乖，等着我，去去便回来。”说罢在那人耳边一吻。

林清言心下了然，待墨衍去后便蒙上被子睡觉，任周围如何，于己无关。

夜晚时分，只听上楼的脚步声，林清言警觉，抓住身边的暗器。 脚步声渐渐消失，林清言在被子下抬眸。只听床边一声细响，林清言猛然掀开被子，匕首抵上 那人咽喉，顿时惊诧，急忙拿开匕首，墨衍轻笑，吻了吻被中人的头。

“你回来了。 ”林清言神色缓和，忽觉不对。

“你怎么了？”不等墨衍答话林清言一把抓过他的手。

上面有星星点点的血痕。

“你受伤了！ ”林清言惊得坐起，却被墨衍缓缓抱住。

“没事。 ”

“没事……”待怀中人缓和下来，墨衍才去洗了手，换下沾血的衣服，露出一身中衣。

“你……”林清言启唇。

“你也许都猜到了。 ”墨衍静静道，背对他脱下鞋子，将他身上滑落的被盖好。 “今晚，有过一
场杀戮。 ”

“他们……”
“他们没事。 ”墨衍道，深吸了口气， “那孩子受了点伤。”

“小宝他！ ”林清言担忧。

“没事的，都解决了。只是我至今还是不太敢相信。 ”

“阿衍，到底怎么了。 ”林清言神色担忧，紧蹙起眉。

“你可能不太会信，今晚派那些杀手来的人是谁。说到底，我到现在也不敢相信。 ”

林清言闻言不语。

“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可只要我一想到，若你在那边，若你一个人在那边，我就后怕。 ”墨衍全身冷如寒冰，眼中透着尚未退去的杀气，手指微微颤抖。林清言抱着他，握住他的手，将自己身上的体温一点点渡入他体内。

墨衍回过头，抚着怀中人的脸。

“你认识的那个樵夫，武功还真是高强。 ”

“萧大哥？”林清言抬起头。


墨衍浅笑。

“他叫萧康，和宝儿一直住在山上，从不与人交往。 ”

“哼。 ”墨衍冷哼，又转头看身边人，目光温和。

“阿衍，我，我有一个请求，这次回京，能不能……把他们也一同带去，他们兄弟孤苦，自小
无依，我也想将宝儿……带在身边教导。 ”

“你是不是，早知道他们的身份？”墨衍挑眉。

林清言支支吾吾不再多说，只是默默地靠着他的肩，墨衍觉得好笑，捏了捏他的脸。

“那些人，此次回京后，你打算怎么处置。”

墨衍眸中微凝，注视着桌上烛火。远处，琴声萧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