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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记一段母系氏族社会的历史

楼主:桔子与柚子  时间:2020-09-16 14:47:22
她愧疚越深,人便越清醒,不由得烦闷起来。索性翻身坐起,谁料姜珺竟然也坐着,眼睛不知看着何方。感受到这边的动静,他一双眼睛又看过来,火光映在他双眸里,灼灼闪烁。

羌族子弟正盯着他,见羽昆起来,向她行了个礼。羽昆摆摆手。她原本只是心中烦闷,不愿躺着,可此时看到姜珺,又觉得心中厌恶,想躺下来,可刚起来又躺下,倒显得自己行为失据。羽昆越想越烦躁,索性朝火堆旁靠了靠,作出冻醒的模样,烤了会火,才又躺下。

姜珺看她一番动作,又看她睡了下去,他面无表情,转头看着暗夜中的明星和群山。
楼主:桔子与柚子  时间:2020-09-16 14:47:22
第三日,他们到达阳地,休息了一晚继续启程,并在六日后到达王城。回到王城,先行修整一日,于第二日拜见大母,将查找祭祀情况做了汇报。

大母和诸位长老已知此次并未找到姜环遗骸。姜珺向大母禀报时,二长老面色灰白,神色平静。

羽昆向二长老表示了歉意,二长老未做表示。姨斛道他们出来日久,打算明日就返回吕良。大母挽留他们多住两日,羽昆他们长途奔波刚回,多休息两日,不必急于就走。羽昆道出来日久,恐家中母亲挂念。如此大母不好多做挽留,便表示后日举行一个送别宴。姨斛,羽昆和子昆谢过大母。

拜见完毕,退出明台时,他们同几位长老走在一起,却见前面行走的二长老和姜珺。姜珺搀扶着他母亲,慢慢走着。

羽昆停下脚步,道:“二长老心中还是怪罪于我。”

大长老握着羽昆的手,拍了拍道:“二长老只是一时转不过来。你做得够了,不用太自责。”

前方,二长老和姜珺已经走下明台。广场上,阳光亮得晃人眼睛,但是二长老身后那短短的影子让叫人看着只觉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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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早上,吃过早饭不久,羽昆和子昆正与姨斛说笑,忽然舍人来报,姜内侍卫长到访。羽昆两姐弟没想到姜珺会来到访。姜珺先向姨斛表达了谢意,又奉上了礼物。姨斛稍作推辞,便命人收下礼物,又让羽昆和子昆招待。三人于是来到这边院内。

舍人送上来茶水,子昆请姜珺堂上坐,又让子弟们散去。姜珺坐下后,命两名家人将礼盒送上,道:“此次入伏牛山找寻姜环遗骸,虽然遗憾而还,但是家中仍感激二公主和小公子一路辛苦,特奉上薄礼,聊表感激之意。”

此刻姜珺面色平静,与平常无异。一路上那种冷淡气氛仿佛早已烟消云散,只有羽昆自己知道,它其实并没有消失,而是埋到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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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昆道不必如此客气:“姜环遗骸在外,于情于理过去这一趟也是我们应有之义。”又道:“不过终究还是没有找到,这礼物我们愧不敢受,请收回去吧。”

姜珺却并无收回之意,道:“二公主能答应去伏牛山,这番心意已令我们感动。至于未找到姜环骸骨,也许是天意如此。还请二公主不要推迟。”

羽昆便命人收了礼物。话说到此,便没有了言语。又坐了坐,姜珺终于道:“因身有公务,稍后我便要动身,今日送别宴恕我无法参加。在此,我便提前预祝二公主和小公子一路平安。”说罢他起身,向羽昆和子昆行了一礼。

羽昆和子昆也起身回以一礼。礼毕,姜珺略站了站,便转身要走。忽然羽昆叫住他。姜珺回过头,看着她道:“二公主还有何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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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昆面上踌躇之色一闪而过,却还是道:“尼能族世代居于伏牛山中。四年前,我在伏牛山中迷路,幸得尼能季相助才走出山中。此人,此族,于我有救命之恩。去年若非途遇大雨,我与姜环不会折去尼能,姜环也不会与尼能象生同伴之谊,象也不会随我们进山,继而成为当时唯一逃脱之人,尼能也不会因担忧我和姜环而卷入此事之中。如此想来,我于尼能,救命之恩尚未报,却又给他们带来了困厄。因此,姜侍卫长若知晓尼能的去处,还请告知,羽昆感激不尽。”说罢,她朝姜珺深施一礼。

和煦的秋日阳光斜照进屋内,将屋内人的头发,皮肤,四肢皆映得光华灿烂。在这秋阳下,姜珺的面孔虚华,他看着羽昆,然后向前一步,双手托起羽昆的双臂,道:“二公主何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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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昆放下双手。姜珺退后一步,行了一礼道:“姜珺不敢受二公主这一礼。只是于尼能,我确实不知他们去了何方。我一共只见了尼能两次。第一次是接到他们报信过去查看,第二次是与小公子一起。除此之后再未见过。二公主向前说我因姜环之事迁怒于尼能,在接到报信之后,未进入山中实地查看前,我心中确有此种猜测。可是后来见到尼能上下,又入山中实地探看,此种猜测早已消弭。二公主当时实是错怪于我。”

羽昆面露失望之色。姜珺又道:“不过尼能既于二公主有恩,我自当为二公主探查追踪,有任何消息,即刻报往吕良,还请二公主放心。”

这只是宽慰之词。羽昆道了声有劳。

姜珺略站了站,道:“如此,我这便告辞。”说罢他朝羽昆和子昆作礼,然后领左右家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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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明台派人来请他们赴宴。宴会一直举行到月上时分才结束。后面几天各长老,羽昆各同年好友又纷纷邀请他们赴宴。一时宴会不断,又拖延了三四日。

这一日中午,羽昆和子昆应邀到四长老家赴宴。四长老家中幼女姜琳正是当日在凤凰台中与羽昆交游最好的一个。这次宴会上除了羽昆两姐弟,还有一同在凤凰台的几个同学。

同学相聚,一时嬉笑怒骂,肆无忌惮。同学中有个惯于说笑的姜玞,与大长老家有些亲戚关系,当初请托了大长老得以进入凤凰台。自羽昆到王城来,每次赴宴,必有这个同学。此人说话,不论绘人还是绘事,均惟妙惟肖,总让人不由开怀大笑。

只是此次,看着几位同学笑倒一旁,姜玞反倒有些惆怅,他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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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琳奇道:“好端端,你叹个什么气?!”

一旁的姜琼让姜琳别理他。姜琳更好奇,问为什么?姜琼正要解释,一刚开口,又忍不住笑个不停。姜玞一脸无话可说的表情。这下不止姜琳好奇,几个同学都好奇起来,摇着让她别笑,把话先说完。

“说完了大家一起笑嘛!”姜琳急道。

这个说得有道理。姜琼坐起来,清了清嗓子,慢慢道:“他呢,前两天去拜见大母,想求派个公职。哪知大母一见着他,就哈哈大笑。大母说,你还要派什么职务啊?干脆就呆在我身边,日日给逗乐子好了。所以这两日他有些怀疑人生……”

几个同学都转过头看着姜玞。姜玞一脸正经表情,可他越是这样,几个同学越是想笑。不知是谁,忍不住笑了一声出来,这笑声一出,就再也刹不住了。姜玞无奈地看着他几个女同学。

羽昆也笑得不行。笑够了,她起身,身后侍应一人马上迎了上来,引她往外走。到了走廊上,侍女低声问她是不是要净手,羽昆微微点了点头。侍女便低头,在前引路。羽昆一路缓行,看着院中屋宇景色。到了净房,引她来的侍女在外等候,净房内另有侍女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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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昆净了手,净房内侍女躬身端着黑色陶盆,里面是温水。羽昆洗净手正要离开,忽然这侍女抬头盯着羽昆。如此贸然大胆,羽昆心中不喜。她冷冷瞥了侍女一眼,不想这侍女低声道:“二公主,您母亲身体可都还好?我家中老人嘱咐我见着二公主即请问您母亲安。”

羽昆心中诧异,她没有说话。

这侍女又低声道:“我家老人说,许多年与您母亲不相见,恐怕您母亲早已忘记了,因此命我奉上这枚玉石,您母亲见着了就想起来了。”

说罢她一手持盆,一手将手中之物递给了羽昆。这是一枚红色玉石,上面似刻有符齿。羽昆看着她手中玉石,并未接过。侍女低声道:“还请二公主收下,我绝无虚言。”

羽昆慢慢张开了手掌。侍女将玉石交给了羽昆,低头端着头正要退开,羽昆轻声道:“抬起头来。”

这侍女依言抬头,一张清秀的脸。

羽昆又道:“不清不楚,尔为何意?”

这侍女低头道:“此时人多,请恕小人不便言明。明日东门,必然清楚。”说罢她端着水盆,一步步退了下去。羽昆将手中玉石收好,走了出去。屋外侍女见她出来,躬身在前,将她引回了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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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堂上,几个同学还在打趣姜玞。原来姜玞自从去年凤凰台毕业,诸位同学大小都有了委任。只有他,日日流落各种宴会,竟然成了一个逗闷子解趣的!

“愧对恩师教导啊!”姜玞一声长叹。

羽昆支头看着他直笑。姜玞看着她,忽然凑上前道:“二公主,羽昆,羽儿啊,要不你带我回你们羌族,在羌族随便派个什么职务给我都成。我实在是不想再这么下去了,再这么下去,我这一生都成了个笑话了。”

他这一声“羽儿”喊出口,不说几个同学,连羽昆也气笑了,她忍不住对姜玞说了一声“滚。”

旁边一个同学给他出了个主意:“干脆,这次你随羽昆一起回羌族,让她给你介绍个羌族贵女,再谋个差事,一举两得,岂不更好?!”

姜玞正要开口,忽然他旁边一人冷不丁道:“你还敢让她带你回羌族,你不怕也和姜环一样死在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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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来得突兀,在座之人皆收敛了神色,看着说这话的人。原来是三长老家中的姜玳。

姜琳直接道:“你昏头了吗?”姜玳很奇怪,道:“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做什么都看着我?”

她觉得是玩笑,堂上诸人可无一人笑。姜玳左右一看,道:“我真的就是顺口开了个玩笑,你们都想多了。说错了是吗?那我赔个礼吧。”

说罢她爬起来,向羽昆草草行了一礼,然后不等羽昆说话,自顾自又坐下了。这个态度就很有些意思了。

姜琳身为主家,又与羽昆最好,率先向姜玳正色道:“拿生死之事开玩笑,这玩笑未免过了。姜环之事,自大母到二长老,再到羽昆,何人不伤心?且羽昆,子昆和姜侍卫长一起刚从山中祭祀姜环回来,耗时月余,一番辛苦,王城中诸人皆看得清清楚楚,连二长老,口里虽不言,心中都甚觉安慰。如今羽昆不日就要启程返回,我们同学好不容易一聚,你却拿生死之事做笑话,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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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玳冷笑道:“我能有何意?姜环死了,羽昆又劳驾和姜侍卫长一起跑了一趟伏牛山,他家里都没意见了,哪里轮得到我置喙?刚刚就是顺口一个玩笑,说得难道不是事实?你们听不得,那我便不说好了。”说罢,她不等人再说话,竟然起身径直走了出去,直接回家去了。

看着姜玳走远,姜琳恨道:“我怎么就忘了,把这尊瘟神请了过来!也不知她今日发的什么疯。”

羽昆道:“我记得他们家和二长老家是通家之好?”

一旁的姜琼微微一笑,道:“他们两家是通家之好是不错。可你们都猜错了她这么做的真正缘由。”

几人都看着她。姜琳催她快说。姜琼道:“老师曾经说过,分辨一人需分辨她的话语,观察她的喜好,考察她的关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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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琼是姜琳姨家的姐妹,两人同一年出生,一同长大。姜琳急道:“老师说的我们都记得,你就别背这个了。快说!”

姜琼吊个书袋也被姜琳催,心中也是烦躁,索性直接道:“他们两家再通家之好,可姜环的事如今连二长老都不说什么了,她如此义愤填膺就不合情理。当初在凤凰台,她和姜环我看着可没有多少亲近。所以她肯定不是真为了姜环出头,且肯定也不为二长老。她一个小辈,要出头也是她母亲为二长老出头。不为姜环,也不为二长老,二长老家中还有何人?不就剩下一个姜珺,姜侍卫长了吗?”

这个推理初听上去很有些不着边际,但细一想,又觉得可靠。姜琳疑惑道:“你说她为了姜珺?”傻的吧?姜珺前两日就走了,为他出头,他看不见也听不着啊。

“也许她并不求姜珺听见,就为了自己的心呢?”姜琼道。

这句话如此肉麻,却成功激发了几个同学的想象力。姜玞恍然大悟道:“她是为着羽昆与姜侍卫长一起去伏牛山,月余时间朝夕相对,吃味了吧?”

姜琳也顿悟了:“是了,她如今也到了该成婚的年龄,平日里我看她谁都不正眼瞧一瞧,倒是偶尔嘴里提两句姜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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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琼一脸莫测微笑:“重点在于,姜侍卫长公务繁忙,连王城都不怎么回。好容易回来这一个多月,却又日日与羽昆在一起。”

姜琼说完,和姜琳一齐看着羽昆。羽昆冷哼了一声,道:“所以,就该她这么故意恶心我?”

“我们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二人让羽昆说得一顿,又纷纷道。此时姜玞却又道:“说起姜侍卫长,我记得之前二公主也属意于他,好像还托大长老问过?”这个二公主指的是姜寨大母的二女。

如此一说姜琳也想起来了: “可是当时姜珺婉拒了,说自己刚从凤凰台学成毕业,暂无婚配之意。”

“因此我说姜玳的愿望多半要落空。连大母之女他都不乐意,如今他在黑甲军内前途正好,让他再和贵女成婚……”说罢姜琼微微一笑。

说到这个,姜玞也赞同姜琼的分析:“若我是姜侍卫长,我也不愿意。能从凤凰台成功学成毕业的,有几个不想干成一番事业?只可惜我啊,怀才不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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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玞说自己怀才不遇,姜琳不愿意了,嘲笑道:“你都算怀才,那我便是天纵英才!老师当初就说你,小聪明有余,大智慧没有;又不肯吃苦,难成大事。”

这确实是老师说的,在座的又都是他同学,他连遮掩都没办法遮掩。姜玞捂住脸,假意哭道:“羞于见人,羞于见人啊。”

在座之人都笑起来。姜琼搂住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在老师那里,没几个人能得他青眼。好歹,你也成功毕业了嘛。”

这番安慰起了作用,姜玞抹了一把脸,吆喝道:“来来,咱们共同遥敬老师一杯,祝老师千秋万代,永享康年!”

下午过半,姜琳站在家门前,向羽昆道:“咱们说好了,后日我们一起去送你们。”羽昆应了,让她留步不要再送了,又分别和姜琼,姜玞互道再见,然后才和子昆一起慢慢走回客舍。

楼主:桔子与柚子  时间:2020-09-16 14:47:22
回去路上子昆道:“二姐,你当时在凤凰台是不是和那个叫姜玳的有些不对付?”

提起姜玳,羽昆冷笑一声,道:“我能和她对付什么?身为长老之子,又师出凤凰台,满脑子想的却是男欢女爱,就这点出息!”

子昆笑起来,道:“大姐总在我面前说凤凰台学子如何了得,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羽昆横了弟弟一眼,道:“我和你说过多少回,这种话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了。你倒好,说到王城来了!”

子昆慢慢以手掩住了嘴,只以一双眼睛示意他封口了。羽昆瞪了他一眼,子昆却又立即放下手,又道:“不过我听他们说起姜珺,倒觉得有些意思。”

羽昆有些不耐烦,道:“他能有什么意思?休再聒噪,随我回客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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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客舍,二人同去向姨斛问安。姨斛自他们回来那日便从大长老府中搬了回来,见他们姐弟二人回来,说了两句便让他们自去休息,羽昆却道她还有话说。说罢,她挥退了侍女,又让子弟守在屋外。然后掏出了那枚玉石。

姨斛有些疑惑的接过去,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这枚玉石十分精巧,玉制光润,大部为红色,上有一钮,下为小小正方,正方之内,刻有横竖复杂齿纹。羽昆低声将那侍女所言转述。

羽昆说完后,子昆道:“那侍女说母亲认得她家中老人?恐是诓骗吧。母亲如何会认得一个远在姜寨的侍女家中老人?”这也正是羽昆不解之事。“我待要问她到底何意,她道当时不好多言,约在明日东门。”

姨斛看着玉石:此物非寻常物件。她道:“那女子长的什么模样?”

羽昆将那女子相貌描述清楚。姨斛仔细回忆,却始终不记得何时见过此等模样之人。子昆道:“要不明日我带几个子弟过去东门一趟,他们若敢见,便什么都清楚了。”

羽昆却道:“这人约的是我。你过去,只怕他们不敢认呢。”姨斛将这玉石交给羽昆,道:“明日你们两人都去,若真有什么也好有个照应。”二昆应了。子昆又道:“明日便我和礼官一起,带几个子弟过去东西门转转,看有没有东西可买了带回去。”当时计议已定,各归院落洗漱休息。

第二日一早,子昆和礼官一起领着几个子弟去了东门。羽昆在客舍内等了一时,带了两个子弟,也往东门而去。
楼主:桔子与柚子  时间:2020-09-16 14:47:22
南城与东城交界处,以一条宽道做间隔,路两旁间植树木。道上,两队各十人黑甲相对来回巡逻,以防东城之内庶民冲撞南城。羽昆他们遇到巡逻黑甲,出示玉契,黑甲领头之人行一礼,放他们入了东城。

自东门向内,一条主路将东门市场分作两边。主路两边,低矮房屋鳞次栉比,密密匝匝。道路上,城内外居民卖鲜鱼蛋禽,肉类野味,谷米柴火,各种陶罐布匹的不一而足,将道路挤占得几乎不容二人并排行走。

主路两边房屋以内,则是前店后房的各类工匠之家,再顺小巷往里走,则安静许多,多为庶民的低矮居所。这些居所建得极为密集,两屋之间几无空隙,两户人家几可隔墙相望相闻。
楼主:桔子与柚子  时间:2020-09-16 14:47:22
大街上人来人往,子弟们将羽昆围在中间,一路走一路看。一子弟发现了子昆他们的身影,指给羽昆看。一行人正要过去,忽然一个肩膀上扛了一个罐子的男人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喊着让路让路。

他若小心穿插,必可安然过去,偏偏他一条道路走直,竟不带拐弯,果然与一人相撞。他肩膀上的罐子一抖,罐子里的水哗哗倾泻,水里养的鱼也跳了出来,在地上活蹦乱跳。男人叫了一声“我的鱼!”鱼在地上乱跳,男人左扑右捉,总也抓不到。这下彻底把路挡住了。

羽昆他们一时过不去,便转至路边等候。那男人抓条鱼,却如玩杂耍,只见一扑一纵,前前后后转个不停。人群中有人起哄道:“会不会抓啊?不会抓就算了,我来替你抓,抓到了就归我,回去炖个汤!”

“你想得美!”男人有些恼火。
楼主:桔子与柚子  时间:2020-09-16 14:47:22
子弟们看得热闹。忽然,羽昆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说道:“二公主手弄脏了吗?我处有水洗手。”这句话就在羽昆身后说出,说得又快又轻,羽昆几乎不确定是不是有“二公主”三个字。但是这一路羽昆正是警觉时候,于是立即回头。

她身后,有一个男人站在子弟身后,半垂着头。见她转头,这个男人抬起了头,直视羽昆。这个抬头直视的动作与昨日侍女一样。这男人让羽昆看清楚了脸后又低下了头,轻声道:“日出东门,劳您一观。”

羽昆上下打量一遍,然后朝这男子走近一步,男子退开一步,转身向前引路。羽昆和子弟离开拥挤大街,随这男人进入小巷。小巷蜿蜒曲折,纵横交错,走过几个小巷,那些市井嘈杂之声便恍若隔世。

楼主:桔子与柚子

字数:437942

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20-04-10 05:42:04

更新时间:2020-09-16 14:47:22

评论数:187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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