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百度小受

拜托您了 = =

二楼


作者废话：


（我又开坑了……= =）

上文之前，照例的废话。

其实看过了我那篇瑕云文的人都应已知道，我写文真的很喜欢长篇大论。情节散漫无剧情可言，说是着重于细节可也并非绝对眩目的文笔。

所有人的回贴我都有看过，那些好心的建议意见我都有听进耳朵里去。我其实真的很努力地想要迎合着我的读者，我听到你们所说的那些希望我能够走创新路线的美好谏言。然而并不是我不想创新，只是在很多时候真的会感到同人的无力。

同人不比原创。在你选择了同人这两个字的那一刻就已注定你应当对它有所责任。记得有位前辈说过，想写篇文，让自己喜欢的主角如自己所愿开开心心幸幸福福长相厮守这很容易。然而有谁能够否认那些血淋淋的事实，你不得不接受和进行自我消化，因为自欺欺人是一种可悲至极的现象。

所以在这里想要向大家轻作一揖，我只能够尽量在不脱离原型的情况下一点一步迈进。我并无意找借口为自己的无能开脱，但无疑文中所有的人物都是笔者们的宠儿。是甜也好，是虐也好，毕竟都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仁慈地希望自己所能给文中人物又或案前听众带来更多的是幸福感受。

最后，此文为《新绝代双骄前传》同人。本想都写完了再PO上来，但是又管不住自己了。于是苦了跳坑的大家……

燕枫的CP，BL，结局未定，雷者绕道。


「鞠躬，退下」




婈

己丑年二月初三

对了！

此文有雷 慎跳

而且 与原著大有区别 不能接受者还是那句 绕道请便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题记




「初遇见」


燕南天——


他是江枫。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美男子。他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是这凡尘间千千万万崇拜敬仰却望尘莫及的对象。然而我只知道这是一个于我有着致命蛊惑的男人。而且，是从第一眼看到，就莫名其妙地知道了。

我承认自己平生的确是没有见过如此貌美的人。在没有遇到青玉之前，甚至连女人都没有见过几个。那些成天与稻草在马蹄村的泥地里打着滚儿的日子就更不要说有什么会遇到所谓美人的可能性。不过即便是如此，心里对男女那事也是有数的，只是从没有想要做过什么，尤其是在面对青玉这样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我愿称之为所谓的君子。

不过这一切，在他从眼里出现的那一刻，都被毫不留情地颠覆。


原来我从一开始就对他有欲望。站在安庆客栈被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时，有多想立刻捉住他白皙凝脂的柔荑玉手，把他从上面硬生生地拽下来。然后想要侵犯他，占有他，看到他那张足以倾城的音容因痛苦而扭曲，听他那仿若玉石相击一般款款有礼的声线发出快（无视）感的呻（无视）吟。我简直想要在他身上做任何过分的事情。

我有些苦笑着转头看看身边的青玉，有些费解自己这些深藏在体内的兽性为什么会在此刻突然之间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青玉亦看着我，认真的凝视中略带笑意，盈盈发亮，好看得很。对于眼前发生的暴乱，善良的青玉自然是想要将那人从这毫无公平一词可言的争战中解救出来。我自是追随青玉的，毕竟她于我也的确是个特殊的存在。只是那一刻我竟然特别想要看他被打倒在地的样子，想要看那些人会怎么样对待他。

我承认我是疯了。每一刀砍在那些官兵的身上时，眼前所浮现的血光四溅随之倒地的人竟是此时此刻正远在二楼观望的那个绝美男子。似乎并非主观意识驱使的，我用了格外刁钻的剑法去袭击那些人，且都非致命，却教人生不如死之招。看着他们一个个扭曲着面孔跌在地上来回打滚，心中浮现出的快（无视）感令人诧异，却是愈杀愈烈。

我在百忙之中猛地抬了头去看个隔岸观火的人。那双仿若随时都在诉说什么的眼睛明亮得惊人。他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脸上的笑意若有似无，可那瞳孔中明媚的悦然却是势不可挡，直直地就摄入你的心。

在那一瞬间，我好像感到无比的满足。于是不由自主地，在略染鲜血的脸上对着他扯出了一丝笑容，而他的双瞳也是在那时顿生华光，好似正像是那光天化日之下的星星，仍旧暗芒隐约，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望见的美丽。可是我却看到了，他那笑意仿佛愈加浓郁的眉心。

可是下一刻突然望见他安然的，直直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惶，却是对着我身子的右后方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对他的目光变得格外敏感，以至于像是触了电一般疾转过身将欲来偷袭的人一剑毙命。看见那人一声不吭地倒下，我忽然有点愣神儿。也是，因为自己走了神儿，才会给人钻了空子。

我又回头了，这次是正视着他，从下至上。身后是平稳地击倒在场官兵中最后一人的青玉。在成功对视上的那一个瞬息，我是真的呆住了。

他竟那样开怀地朝着我笑，甚至都看得见那些白得可人的一小排牙齿。

整个世间似乎都安静了。都在屏息瞻仰着这个角落的绝色。


我完了。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完了。

先前的所有欲（无视）火与亢奋也不知为何倏然平静下去了，就这样看着，那样的清晰与明亮，就觉得足够了。

此生足矣。

江枫——


他是一个名叫燕南天的无名小卒。如果，如果不是那样令我徒生心动的话……

就在他在我的暗示之下击倒了上前偷袭他的人，然后又迅速转回头来的那一刻。

其实这些虾兵蟹将，单凭我自己也不尽然无法脱身于他们。我承认起初连自己也没有太注意些什么，只是见他百忙之中还要抬头来看我，有些哭笑不得罢了。这么多些年早已习惯了那种目光似的，像是下一秒钟就要羊入虎口一样，却在如今没有了任何知觉。即使被那样灼热地看着，也已习以为常。甚至没有想要闪避了，而是大方地对上那样的视线。既然别人喜欢看，又何必忸怩，毕竟不是姑娘家，毋需矜持。

然而他的那个转头，却不知为何具有了特殊的意义。我原先以为，自己因两人的默契而忍不住莞尔的时候，那样明朗的笑容只会令他的眼神更加如饥似渴。却不料失了算。

那个时候，他眼里令人诧异的温柔告诉我，他是真的动了情。与欲望无关的那一种。干净得如他眼里那一波又一波的湿意，翻涌着，卷动着，实在迷人。

我却是笑得更欢了的。仿若是见到如此柔情竟出现在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身上，那种因不协调而产生出的内里的讥笑。但心中悸动却骗不了自己的。之前被人看的眼神，似乎男女都是一样的，我知道，那是只有在对一个人的美貌而产生于望的时候才会表露无遗的饥渴。熟悉了之后，自然就习惯了。

但是这个人之后的目光都是如此，证明那一瞬间并非我的错觉。

这个人……

我竟突然有了想要终生追随这个男人的冲动……



逐渐有一种悦耳的声音自窗外传来，侵占了我的头脑。我回过神，却望见阿琴正坐在对面撑起下巴用他那始终略带玩味的眼神研究着我。

「下雨了啊……」我小声自语道。

竹帘之外是若隐若现的翠色，在来自天上的滋润下越发娇艳欲滴。

「公子——」

「嗯？」

阿琴脆脆的声音在这淅淅沥沥的春雨中听起来格外醉人。

「阿琴知道你心里现在在想什么……」

略带上升口吻的语调，徒增几分恼人的神秘。

「阿琴……」我忽然撑着桌角站了起来，一停一顿地走向窗前，伸出袖子的手缓缓拨起了那上已略微潮湿的竹叶窗。

「阿琴……你说我是不是疯了……」问的时候没有看他，只望着窗外天然的珠帘，千万缕悉数倾倒，浇灌着翠绿怡人的土地。

阿琴久久没有回答我，安静到让我以为他是不是没有听到我的提问。这个时候我回过头去看了看他，或许是出于好奇，他堆积了满脸的笑意自暗处注视着我。屋内太过阴暗，以至于我无法直接注意到他的眼睛。


「……阿琴，你到京城去考试吧。」我突然说道。

「阿琴……别再跟着我了。你明明可以有自己的出路的，你有大好前程……」

「阿琴……」

「……阿琴对不起……」

……我已经决定了……既然如此，就应该要还给你你应有的自由。

身后还是久久没有回应。我开始在想也许他没有听到。但是倚在窗口一觉醒来，天上乌云逐渐散去，忽又午后阳光斜照下来的时候，发觉了自己身边别放着一条已经湿得欲裂的草笺。迷迷糊糊地提起来一看，才一眼认出那已熟悉了十多年的清新字迹。


『莫忘。勿念。』

言简意骇。

有些释然地划开了唇角，小心翼翼地对折了手中的便笺，又转头去看雨过天晴。


……阿琴啊，还真的是为难我呢。





初章。完。

「再相逢」



燕南天——


其实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竟因为身上的绝世武功而险些丧命。我也没有想到青玉如此薄命，更没想到的是事情竟发生在这个节骨眼。

这个时候，无论我再怎么想要离去也是无法再搁下她了的，她因我而遭怆。安静地仰卧在床上的青玉，真让人联想不到那时她在安庆鼓着两腮与那些店家讨价还价的可爱样子。那个时候的青玉，如此活力四射，令人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说到安庆，脑海中便又浮现了那个清晰而又模糊的轮廓。那么美丽的人，你现在在哪里呢。我昨日本的确是准备要向青玉辞行了的，谁知那些人就这样从天而降。我命贱，其实根本无所谓，可是青玉傻傻的，愣是施展了禁用的法式。其实他们那些所谓同门，哪个不是善恶不分，哪个不是心凉血冷之人，哪个不是求功心切，日复一日中丢了原本的人性也都不自知。实在可悲可切。

不过青玉毕竟是没有死的，那便证明我还有回报这个善良姑娘的机会。所以我将她送去神医的山谷，开始了寻医问道的遥远征程。只为她醒过来，这样才不亏欠她，才能心安理得地离开。

我想对于我，责任是至关重大的。我不能如此辜负一个这样美好的女子。

而且最为重要的，青玉将她的妹妹托付给了我。其实这令我有些窘迫。我怕自己会再次连累了她，那样的话我又该如何脱身。


见到红玉是在那赤炼之地。令人难以忍受的蒸烤，炎热是对人类最大的煎熬。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此女拥有与她姐姐一般的坚韧和毅力。终于，恐怕又是一个奇女子。不过她也终究只是一个小姑娘，也许是年龄的问题，又或是习惯了被青玉宠着。

在我通知她所发生的一切之后，她练功时所有的彪悍都一举而散。我看她就差扑进我的怀里哭。不过因为黑绪风在身边，多少少了些僵硬。她也自是决心随我而奔波的，都是为了同一个人，为何不携手同行呢。她爱她，他敬她，我欠她。

而你呢？


你却又为何出现在了这里？

在这样的时刻？

你又是为了谁？

为了谁而愿意出现在这是非之地？



武当山之峰，我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张面孔此刻正近在眼前，心中暗潮汹涌，久久难以平息。

这个叫做江枫的倾城倾国之人，平静而略带微笑地说愿与我同行。

我知道我们一定要再见，却没有想到竟是那么快。而且还，那么狼狈。我感到很难过，因为这珍贵的重逢竟不是我在他惊异的目光中走向他。而是他用那样波澜不惊的温柔迎接了我。

他孤身一人站在我的正前方，那一瞬间竟比这武当之巅还要高大，还要宏伟，还要深不可测。我无法理解他，但是我知道自己，不想他走，打心底里，只想他留。

留在身边，就比什么都好。

                                                          
                                                        
                                                          
    江枫——


他看我的眼神证明了我的所测。他是渴望我留下的，跟随他，视他为知心的伙伴，又或是什么别的。只是再看到他，又徒然自觉荒凉，他怎的竟似些许憔悴。不过没有改变的也有许多。比如那宽阔的肩膀，结实的后背，以及，那种厚重与关切的眼神。

武当山之上，他所有的动作，所有的情绪我都一一看在眼里。他淡淡地宠溺着身边的两个年轻人，眼里却是有种难以释怀的沉重。一路上他的专注，执著，让我着实有些心惊。既然无从知晓他发生了什么，那么只有追随，只有沉默。

而阿琴，却是真的没有再出现了。


虽然是我给了他自由，可是身体右后方本来应该被一个清瘦身影填充的地方忽地空虚，心里还是会有些许的含糊。

如果说那个孩子真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我是会为之欣喜的。他跟随我那么些年，其实在文学与武艺上都很有造诣。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会偷偷地读我平日放在枕边的书籍。即使被我发现，阿琴也很大方，他会开朗地与我探讨书中的内容。阿琴的思想总是让人感到新鲜，他是个神奇的人，很多时候即使是我也无法将他看作一个单纯的书僮。

很显然，我是惦念他的。怀想着阿琴的不紧不慢，但是理智的想法仍然敌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对我的吸引力。我以为我不会动情，但是天不由人，人也怨不得天。


少林之行危机四伏。我还是低估了他。他竟想要遣走我。站在少林山门前的木桥，他停下来，面带倦色地看着我，然后说，我不应该与他参与那些无谓的冒险。我是自由的，并且与他萍水相逢，实在没有必要涉险，不明不白地把自己搭进去。

也是，我连他这样奔波是为谁都不知道，可我突然想起了上次与他同行的那位年青女子。那么他那样暗淡的神情，可是都为了她？

我会使出浑身的解数留在他身边。不论这样的行为会被称为什么，我都不被再允许放手了。我已经丢了阿琴，还有那些花儿一样的女孩子。所以即使是为之牺牲了这一条命，我也只当是天赐的完满了。一个人一生毕竟不是总那么心甘情愿的。


因为被少林的那群老秃驴刁难，所以现在正站在荒北的大漠上。看着无边无垠的黄沙，好像就像此刻我看不到的未来，如此漫天风尘，如此荒芜凄凉。这边的风沙四起，毫不留情地挡住视线，仿佛遮上那线最后的希冀，最后的方向。

我突然就在想。假如我随他完成了这一切，我们最后是不是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在一起。我已经抛弃了所有，如果他再抛弃了我，我又该何去何从。

如今只求左右常伴右，那么之后呢？天总是不甘于遂人愿的，就像那些愚蠢的自欺着，不相信天命难违的人们。


眼前他的身影又逐渐地模糊在这片千里荒漠。右手不知觉地将佩剑越握越紧，几乎就要僵硬。我恍恍惚惚间大唤一声他的名字，于这狂风猖獗之中有些跌跌撞撞地奔向他。他在我接近之时缓缓转过了身子，奈何一张英俊面孔在风沙之中若隐若现，没了安全的真实感。

即使是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他在下一刻紧紧捉住了我的左手，也在半昏半醒之息告诉自己只是在白日做梦而已。

章二。完。

[我觉得自己勤劳过了头了 = =]```





   「金兰劫」




燕南天——

在他于少林山门前那一脸的坚定终于迷惑了我。他看似早已经过了深思熟虑，是决计要随我漂泊了的。这时的我无法承诺什么，但是我会救活青玉，然后给自己一个合理的交代，带着一身干净和清洒去疼惜那样动人的他。

我于是在心里对他说着感谢的话，觉得怎么也不够似的。从他的眼神里我竟可以看出一种理解的情绪。顿时自己好像被他那双明亮得炫人眼目的视线看了个透明。我觉得他可以一眼就潜入我的内心最深处，或者他已经那样做了。于此，我是有些感到惧怕的。我怕他连我内里的那些极力隐藏着的不堪也一并收入那样澄澈的瞳仁里。

假若是那样，我很好奇他要如何去包容那些灰暗的存在，毕竟看起来是那样一个纤尘不染的绝色之人。

如果说我一直以来觉得自己无法读懂他的眼睛，那么此刻，他正醉得微醺的瞳却如此迷离，好像敞开了一切静候着你去挖掘，去深究。他两颊那小片冉冉升起的好看的酡红令人见了愣是头晕目眩。这样的人，我要到哪里去再找第二个呢？

那么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一直留住他么？

「——江兄，你我今日结拜吧。」

他分明已经醉得有些迷糊，却还是努力抬起头一脸正色地望着我，且面带那抹似乎永不消逝的淡笑。他身上华衣在微弱的油灯之下闪闪发亮，正如同他那明亮夺目的眸子，不自觉就将别的人的魂魄给勾了去。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

京城。关帝庙。这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一个地方。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异口同声的话，虽染了半分酒气，且也是豪气冲天。对着关公叩头的时候，我不止一次地偷偷转头去看他线条格外好看的侧面。他不如我，每一响都阵阵有声，认真而决绝。我却自以为无谓地窥视着他，却像个贼一样舍不得离开他的面容。

死，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将他揽进怀里，如果是那样，是否来世也能够相拥着重生。

他半抿着在夜晚显得格外苍白的薄唇，眼里一丝若有似无的冰冷直击中我。起身时他有半点的踉跄，其实很容易看出他是个不胜酒力的年青人。我拖住了他的手。看似是顺手而行，却飞快得像是早已蓄谋已久的动作。而的确太过条件反射，他反而被我拽得太过用力，更加趋势倒地。

我只有更快地伸出另一只手牢牢地扣住了他的双臂，他又微微地摇晃了几下，最终平息下来。

他的倾城倾国，他的绝代风姿，此时在这无比清冽的月光照耀下，忽然卸去了所有的华丽与硬冷，只剩那身似乎被去了颜色的华服，还有双眸之中雾气弥漫的水色。

这样的他，在如此苍凉惨白的月光之下被衬托得那样素洁，纯净，仿若神圣而不可欺，绝美却不容亵渎。我忽然恍然大悟，这才是他，才是真正的他。与我的距离咫尺天涯，是我望尘莫及的标地。如果我对他做了那些肮脏的事情，那么一定会万劫不复。原先想要拉着他一起堕落的心思全然消逝，最后只剩无尽的怜惜与心疼。

他微醉着，慢慢抬起头来朝我展开了一个微笑。明媚得令这混沌黑夜顿生华光。他微颤着那光润苍白的唇，冲我轻轻启齿。我生平再未见过比这更加诱人的画面了。箍住他双肩的手不知不觉中逐渐加大了力道，我感觉到他在我的双手凌虐之下忍不住颤抖，可还是着了魔一样的靠近了那暗夜之中的唯一一道犀利。

离唇齿相击已仅差分毫，却蓦地听到一个脆的发生的简单音节自面前传来，随即还有一滚热得发烫的气流卷上我就要抵上他的唇部。

我听到他在说，「——大哥」。

像来自远古的冥冥之中的召唤。

我轻轻地推开了他，反手将他揽进了怀里，又屈起身将已然昏睡过去的他打横抱了起来。回到客栈里，已是三更时。将他默默地安顿好，盯着他，我有些释然地印上了他的唇。丝毫没有觉得那是亵渎的行为，只是觉得那是对他的美丽应该付出的赞美的举动。

我缓步踱到窗棱前，回过头，床榻上曼纱轻颤，那个熟睡如童颜的面容时隐时现着。夜风温柔地穿流在客房之中。我看着天上倒挂的弦月，朝着眼前虚无如梦轻呓。

「……我在这里，二弟……我在……」

……轻得像是说给这夜间游魂聆听的颂歌。

                                                       
                                                        
                                                     
    江枫——


我对昨夜的一切都没有印象。就连结拜之事也是在早晨出城经过关帝庙之时才被唤起了因宿醉而格外模糊的记忆。

我们终于用这样的方式将彼此拴在了一起。我不知他是否满足于此。我想是的，毕竟不是同样的人，各怀心思。结成兄弟，也许也并非坏事，那说不定比我所期待的关系还要安全上几千几万倍。


他厚实的笑容依旧，带着些许宠溺的意味，在清晨准时出现在我的房门口，一脸春光明媚，令我有些诧异。

「二弟——我想你宿醉也许不大舒服，就把这碗桂花羹给你端上来了，你赶紧趁热喝了吧，等下还要冒险。」

我看着他手中热气腾腾的羹，忽然有些恍惚了。


「啊，怎么好麻烦大哥呢……」

说着有些回避似的接过碗，那滚烫的边沿令我浑身一打哆嗦。只听下一秒，一声尖锐且刺耳的爆破传入耳蜗。地上一塌糊涂，破碎的瓷碗，还有仍然冒着热气的桂花汤。甜腻的味道立时涌上来，心里却似乎有一个角落塌了下去，轻微得不易察觉。


我赶紧蹲了下去，动作快到以致差一点点就扑倒了身子，极力地想要隐藏些什么，胡乱地拾着地上的瓷片，然后突然的疼痛伴随着半抹鲜红自指尖坠下，滴在白花花的瓷上，煞是刺眼。

我还处在有些晕乎的状态，受伤的左手却突然被眼前的人紧紧地握住拽了过去。我立即抬眼去看他，他先是捧住我受伤的手指露出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乱，然后就出乎我意料的，猛然含住了逐渐有鲜血溢出的指尖。


温热的口腔带来非同一般的触感，他有些难以自持的颤抖，上颚的牙齿轻轻地撞击着我的指甲。还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击中时那样的声音，甚是诱人可爱。看着他慌乱恐惧的神情，以及似乎察觉到了自己行为的怪异而在清瘦结实的双颊缓慢被匀染的潮红，我终于笑了出来，心中阴霾一举而散。



「谢谢你，大哥。」

一直到他的离开了我已不再流血的指尖，我也没有主动抽回自己的手。他也就那样捧着，好像如视珍宝，久久没有反应。我突然就觉得自己选择跟随这个男人是正确的。即使不能是以我所期待的方式。我该满足的，我知道。



然而这些破碎的瓷片，心中的不安，终于都还是在这一日被验证。果然，上天的警示是不容忽视的。但是我却被冲昏了头脑，以至于丢失了这个最心爱的男人。最后他撑起那扇石门，那决绝的唤着让我们快走的沙哑声音，让我的眼泪还来不急决堤，泛滥，就已经干涸。


该绝望么？当然不。

他还等着我。



他会等我。






章三。完。

KAO!

上次的SF竟然一直留到了现在！

我要呕血了！忒荒凉了也 ＝ ＝

                                                
                                                           
                                                  
    「深情渊」




江枫——


是彩蝶。这个女子。我想我无法恨她，即使她错得如此离谱。

从第一夜开始就不停地梦到他。我的大哥，在那个阴寒森冷的水牢里挨饿受冻。每每梦到这些，都会浑身冰冷地惊坐而起。也许这些都还是轻的，会不会另外受折磨，我也无从得知。而也正是因为这样的隔离，使我更加自心底地感到惶乱和不安。

我没有办法无动于衷，也必须有所行动。我已经仿佛无数次梦到他在重重枷锁之中无力地朝我伸出手。金铁之气，砭骨生寒。每当梦见那样的情景，惊醒过来的时候，背后都是大片湿浸的冷汗。我好像能够在这黑夜之中看到他的眼睛，然后被灼得生痛。

所以，即使只是为了这个兄弟的名分，我也该出手的。


「小黑，告诉我你们的故事吧。」我终于还是找到黑绪风。


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什么人，要这样拼命。让我知道令他全身心投入的那个目标，让我知道令他九死一生也要保护的那个人。而后我也可以找到正确的位置，他可以不要命，我也可以。



「哦，燕大哥是青玉师姊未婚的丈夫。燕大哥身怀绝技你也是知道的，就为了那些东西，师门派人追杀燕大哥，定是要他吐出秘籍才肯罢手的。所以那次青玉师姊在飞雪崖上也是为了保护燕大哥，才被重伤的……燕大哥为了青玉师姊到处奔波寻求药引，现在又走到了这种地步，真是苦命鸳鸯……」


黑绪风说着说着，轻叹了一口气。说起来，这其实很不像是会出现在他这人身上的神情。如此伤怀，竟让人一时惘了，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接下话去。


我很平静地听完了这一切。没有多少想象中的难熬，反而是一种释然，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如此之至，我更是要全心全意地付出。他可以为了一个女子做到如此这般，我便也能为自己所爱之人奉献出自己的所有。更要让他知道我有的并非只是这张精细苍白的脸。

留下辞书于彩蝶，至奇晶门解救红玉，便一路到了水牢。


其实一路上我都心不在焉，总是在努力回想那个仅睹一面的女子。她的名字是青玉，红玉的亲生姐姐。我在拼命地回想着她究竟拥有着怎样一副美丽曼妙的容颜，又有着怎样绝世无双的品性。

可是我实在想不起来了，我的脑海里就只能装得下他的那双眼睛，表面平白无瑕，实际上却有一种欲诉还休的吸引力，无形之中牵动你左右，这是我从未见过的一种个人魅力，与任何人都不同。我甚至还恐惧地发觉就连阿琴在自己心目中也被一点一点地挤了出去，变得逐渐模糊不可见。



再见到他的时候，仅是一瞬，就落入虎口。我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摸摸他，仅仅是触碰一下，也没有。就远远地望见，便被从天而降的陷阱逮了个正着。

事实上我从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还没有为他们严刑逼供。很可笑，如果他说了的话，恐怕早早地便被灭了口。从一开始就看清了。他们所想要的，这样干净利落的结尾。

我知道任何挣扎都会是徒劳。只想在不省人事之前再看他一眼，可是身边的人下手太快，没有给我留下任何机会。只有在最后视线渐渐模糊的时候仿若看到他从四面八方晃动着，然后就是一片死寂，漆黑。
                                                       
                                                          
                                                         

                                              
                                                
                                                            
    凌云——



我听说了一切。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听说的，好像他们都在争相议论，不知不觉，也就传入了我的耳朵里。内容貌似就是说同门联合京城皇威终于捕获了那个害死张青玉的年青人，现下正被关在水牢接受拷问。至于问的是什么，他们便就无从知晓了。

可是我是知道的。那个叫做嫁衣神功的绝世功体，已经被吹嘘到了某种神乎其神的地步。张青玉遇害的那日我没有参加，是雷电子还有海渊他们去处理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日硬是拒绝了掌门的命令。也许他见我态度甚是强硬，也便退让了。之后就听说张青玉遇害，被送往神医谷。那年轻人四处求药，直到半个月前被擒。


我去看过那个男人。在阴冷得让人再也不想踏进半步的地方，我刚刚好遇到他尚未昏迷之时，一双眼睛在这不见天日的黑夜中显得格外炯炯有神。牢头见了是我，估计自己心里头也琢磨，可终究是不敢吭一声的。

我慢慢地走近他，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不过他的样子可真的是足够狼狈。我与雷电子他们那些本性爱慕虚荣的人本身就有所不同，我向来喜欢身着素帛。可即使如此，眼前的这个男人也跟我形成了天上地下的对比。虽是本来就见惯了的人，看到他被上古寒铁直接钉穿手掌在墙上的样子还是难免有些许的触目惊心。


他的目光也始终直直的停留在我身上，疲惫空虚，却是不卑不亢。我突然间就对这个男人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兴趣。

似是已有些入迷地凝视着他的眼睛，突然间有个细碎片段闪过脑海。


我是见过这个年轻人的。

就在不久之前，有一次掌门要我亲自出马监视张青玉一举一动。那个时候，我记得是在安庆城。其实那时还很早，恐怕连这两个人还没有认识多久，但是掌门却早已注意到她身边的人。毕竟是在这混沌不堪的江湖之中，任何芝麻蒜皮的小事情都传播得像病疫一样疾速，更可况是这样人人都要眼红的举世罕物。

那时我乔装作普通的旅客，在安庆客栈独自斟酌，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旦有动静视线已经在同一时刻到达那处。那日的事情，不知为何记得格外清晰。尤甚是那个传说中天下第一美的江枫出现时，以及那个叫做燕南天的年青人仰视着他的眼神。

那个时候本觉乏味之至的我却忽觉很是有趣。倒并非那个天下第一美男子，而是张青玉身边那个年青人注视那个绝美的男子时的眼神。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

本来憨厚敦实的眼神突然夹杂了一丝隐忍，一丝深不可测的欲念。那样的眼神，虽然大有曝露，却仍然有种热情的美，就好像连他正在注视的东西也变得格外的吸引人。我于是又忍不住去看身在二楼走廊的那个男人，竟真的神奇的发现那个人是如此之美。

如此绝代风华，当真是倾城倾国之美。我从未如此欣赏过一个男人的外表，也没有见过哪个男人如此令人赏心悦目。我向来嫌恶男生女相之人，可此人似乎又并非全然如此。他虽娥眉凤眼，印堂之上却仍挥散着一股属于男人的厚重，并非一脸薄相。这实在是一种蛊惑人心的美，却又非狐媚之感，而是一种浑然天成的大气。所谓天生丽质，我想尽是如此了。

原本一出平淡无奇的「英雄救美」，在我的眼里却有了格外的意义。也许是觉得长了见识一般，感叹之余，又不免有些自嘲。


他爱他——那样的眼神，如此独特，足以说明一切。


——他陷进去了，却不是因为身边那个温柔可人的女子，而是那个看似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的男人。


我看着他。现在。此刻。有很多话想要开口说，却不知是否该告予他。这个已经足够憔悴的年青人，若听了那样的传闻，不知会不会就此溃退，绝望。




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总是有这样淅淅碎碎令人徒生嫌厌的声音。


「你们知不知道啊，听说上次去劫狱的那人可惨啦！被流放到荒地发配不说，还被一群禽兽给！——那个了！」


「啊，听说了听说了！那人还是那个天下第一美男子呐！好像特别的惨啊……那儿本来就天寒地冻的，跟个大冰窖似的，冻着饿着就算啦，据说那群疯子动不动把虐待人当饭吃啊，那群管事儿的可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哎呀，那个江枫我见过的啊，美的跟那一什么似的，连女人见了他那双美眸都要含恨而死的啊，也难怪会在那阎王府似的地儿给糟蹋啦……」


「不止如此不止如此啊！上次我那在那儿当差的苦命的弟弟回来探亲的时候还说有次那个人想自杀，结果被人救了回来让那群断子绝孙的给连着折磨了几天几夜啊，那血都快给流光了，吓都吓死人了！」


「啧啧……想想背后都冒凉气儿……你说说这人都这样儿了还能活么。这人干什么不好，非要劫狱，这下好了！要我！就是死也得落个干净啊……」




……



声音越来越小，就像一片落在冰天雪地里的洁白羽絮，却也似被那阴森可怖的铺天盖地的腥红色给噤了声。






章四。完。

啊啊啊啊啊！

发前竟然忘了说！

此章大雷啊啊啊```= =

大虐```

我已经准备好被砍了```

来吧```

JQ就是 奸（百小受）情…… = =

我现在真觉得自己简直就要死叻...原本还说此坑要几天填完...= =

           
              
    [暑假的第一篇更新……==]
     [啊啊啊！我要快点把这个坑给填完！~><]
    
    
    
     「生共享」
    
    
     燕南天——
    
    
     还是听说了，有关他的消息。但是似乎真的还不如不知道。那些八卦的嘴里每吐出一个字我都希望立刻割掉自己的耳朵，可是就连这样的行动权我都无法拥有。
    
     听到那样会令人变得格外敏感的词汇，殴打，强（无视）暴，毁容，等等等等。百般凌虐，让人听了灰心丧气到连出来指证这惨无人道的一切行为似乎都丧失了气力。
    
    
     那日那个人来水牢走过一遭，看他那居高气傲却丝毫没有盛气凌人的气质，我突然就想到青玉在某一天对我描述过的那个大师兄。不知道为什么，在脑海里就这么确定了。他的脸上始终没有表情，但，五官端正，清秀淡然，却让人见了徒生好感。打在身上的目光犀利，却不尖锐，不像那些看牢的人，打量你的眼神就像在看整个世间最恶心的东西。
    
     他看来绝非喜怒形于色之人，只是他眼里的光泽时时变化，在常年不见天日的微弱死光下显得格外明丽。然后我就极其偶然地捕捉到他目光中的一丝异义——那竟然是闪避，他那厉害坚定的视线竟在那个瞬息出现一缕躲闪。
    
     这着实令我吃惊不小。
    
     他就那么盯着我，牢牢地看着我的眼睛，对准我的视线。良久，竟是莫名其妙地轻叹了一口气，眼里的凌厉也逐渐黯淡。他去之前轻轻地瞪了一眼边上的那两个老头，若不是一直注视着他，我想很难发现这个细节。而至始至终，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言语。
    
    
     也就是在他去之后的那个晚上，外面的兵士前来换班，闲暇之时小有偷懒，然后就不幸地，从那些肮脏的嘴巴里听进了他们用来茶余饭后的他一切的遭遇。我一直睁大眼睛听着，始终没敢去想象那群狼子野心的疯子一直用怎样荒淫无耻的眼神注视他，用怎样丧心病狂的手段虐待他，又是用怎样卑鄙龌龊的借口理所当然地对他百般折磨。也许根本不需要那些……也许一切罪恶都是因为他的貌美，他的纯净，他美好的天生的一切，都成了错。
    
     我又想起他那静若谪仙的决然之美，让人只看一眼就会如醉如痴，黯然神伤。满眼似水柔情，却浑身的仙风道骨，正气凛然。其实他比我真实的多，表里如一。他的大气，干净，素质，高贵，傲骨嶙嶙，让我没有办法想像一个这样的人在遭遇了如此非人的折磨之后还要如何支撑下去。
    
     完全靠自己支撑下去……在一个如此凄凉荒芜之地，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承受着一切。怎么能……怎么能够呢……
    
    
     「总之啊，这人就是玩儿完了！估计捱不了几天就得有人去收尸咯……」
    
     这样的你，如果还能够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该拿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你……我该如何去弥补这所有一切的，你已经不仅仅能用一个「损失」一词来概括的磨难……我还该不该触碰你……该不该开口唤你……该不该结束这种对你病态的迷恋……
    
     如果你真的没能坚持住呢……那我又该何去何从……
    
    
     「——喂！呆子！你哭什么！吃饱了撑的？！」
    
     是么。我哭了么……对不起，对不起……
    
     ……我只是想要青玉活过来，那样我就不欠任何人，我就可以真正投入全身心来爱你。可为何现在我却觉得即使她活了过来也无济于事了，因为我欠你那么多……怎么还，怎么还……怎么还都觉得不够，好像即便是把这条贱命配给了你也没有丝毫的不妥……
    
     我是那么的愚蠢，但，还是请给我留一个机会，可好？

江枫——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会落到这步田地。
    
    
     每每已经残破不堪的身体被连拖带拽地强行进入，心里总有种莫名的绝望油然而生。从开始拼死的挣扎，到最后有如死尸，任由别人摆布，再无感应。
    
     原来麻木的感觉是这样的。原先始终难以理解这个词，人活在这个凡尘本来就是个感官的世界，既然如此，又何谈麻木呢。阿琴之前说过，哀莫大于心死，原来是这样的。原来是因为自己早已死了，所以才会没有了感觉。
    
    
     平生头一次如此愤恨自己生有这样一副脸孔。那边有一个曾因弑妻而流放至此的年轻人，在一晚三更在我的身体里泄欲之后，忽然疯狂地从他的靴子里抽出一柄匕首划破了我的脸。我想他八成是把我当作他的亡妻了，看着皮开肉绽的我，狰狞地笑着。我觉得他其实已经疯了。
    
     「快瞧啊！！瞧这张脸！呸，真恶心！我看你这婊子还拿什么去勾引别的男人！！」
    
    
     我突然间就想起小的时候和母亲在街边算命，那个老先生目不转睛地用他那双根本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又伸出手来贴在我的脸上来回抚摸，直到母亲等得不耐烦了才缓缓开口。语气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哀凉，夹杂着沉重的无可奈何。
    
     「……这位小公子虽如此面相，宽额饱满，只是这印堂之上却有一道煞气。这成年之后，唯恐江湖是非缠身，只怕是难以无疾而终……」
    
     那时的我只记得母亲的脸立刻就白了，声音有些颤抖地骂了一声「死瞎子」便牵紧我的手离开了那个算命摊子。我突然觉得我现在不得不开始相信那个老人的话了，全当是认命了……
    
    
     其实我还是挺感激那个疯子的，毕竟那些人再次见到我被毁的容颜，兴致大减，只是不停地用皮鞭和藤条抽打着我的身体。那次所谓的「投河」完全是被他们鞭打得滚进了水中。我隐隐约约听见他们在岸上大叫着，「把他弄回来，不许他死，老子们还没玩够……」
    
     之后再如何生不如死，我也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了。不过比起被他们那样压着身子趴在地上进行野兽一样的交媾，我还是比较倾向于他们从上面进入。那样的话，我就可以错过他们的头部，一直睁大眼睛盯着天空看，好像只要多看一眼，这具肮脏的身体就能够被天上的云漂白。
    
     猛地想起那张一脸憨态的面容，如洪水般席卷而过的记忆一点一点地被腐蚀，淡化着。平生第一次觉得累了，不想再毫无意义地挣扎下去了……沉入已经几近凝结成冰的江水之中，我察觉到自己身上仅存的温度是那么滚烫。我只道是跌进一个真实的怀抱，再不想出来了。
    
    
    
     之后的一切都很离奇。在终于确认自己的确还活着的那一刻，我只觉得疲惫不堪。那个声称帮我梳洗打理过一切的名叫花月奴的少女，我不知道她在做这一切的时候都在我的身上发现过些什么。不过我感谢她对于我的故事没有提出丝毫的疑问，只是默默地尽忠职守一般照料着我。
    
     我想我可以从她逐渐发生变化的眼神中洞悉出一个少女的心思。其实我真的并不讨厌她，只是我仿如已经没有资格接受别人的喜欢了，更没有资格再去喜欢别人了。我告诉她我的故事，只是自动忽略了那些肮脏丑陋的片段，其中包括我对他仿若畸形的感情。她看起来既惊讶又满面同情的表情，我忽然间就觉得很可笑。却无论如何笑不出来了。

    
    
     以后才知道这个除我之外不存在任何男性的地方叫做「移花宫」。然后知道两位被誉为女神一般的宫主。然后那个静谧夜晚的望月崖，我第一次遇到怜星。
    
     我想了很久，后来才平静地思考过，生命之中出现的那么多美好女子，我恐怕只有对怜星是真正的产生了喜欢和怜惜。原因很简单，我感到自己与她同病相怜……就在那个晚上，我听闻她与她亲生姐姐邀月的对话，好像就立即明白了一切。那番话在她姐姐耳中，听来恐怕只有意重没有情深，在我听来却无异于最大胆的表白。她被她打动，也只是因为她的话中虔诚，却没有听出那深深的爱恋。我却是为这女子满满一腔深情而动容，想不多注意，关照她，都是难的。
    
     再然后舍身搭救大宫主，得之青睐，修炼了神乎其神的明玉功。就连脸上那道狰狞无比的疤痕也随之消失不见。
    
    
    
     当我带着这些人重新杀入水牢的时候，再见他憔悴模样，顿觉恍如隔世……
    
     当我难以自控地颤抖着为他解开身上的桎梏，一颗本已看似凝结的心却在一点点地融化开来，化作两眼盈眶的滚烫，蓄势待发着。
    
     他仿佛感应到什么，艰难地睁开眼睛，只看了一眼。
    
    
     「……一定要，救……青玉……」
    
    
     那个瞬间我才恍然大悟，记起他这个本应与世隔绝的毛头小子义无反顾出来闯荡的最初原因。闯少林，踏武当……毫不犹豫地杀进皇宫，为的，都只是那个女子……
    
     我托起他的脸，深深地看了两眼。我已经不嫉妒了，也不忌恨谁了……我此时此刻只是在想，我真的应该为他流露无疑的信任而感到荣幸之至……
    
    
     空荡荡的胸腔里，莫名一道酸楚贯穿，弥漫。
    
    
    
     你为她拼命。我为你而为她拼命。这就是了。
    
    
    
    
    
     章五。完。
    
    
    
    
     [我真的是越来越变态了……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变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