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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翁不妨眼前飞,杜宇休向耳边啼

楼主:独庸生  时间:2020-05-13 22:22:21
有朋友说,你观察真细致,我听了脸红,真要以为朋友是调侃了。我是最不留心身外之人,不管是人是事是物,总是魂不守舍。若可以我更乐意说那是神游物外,好显高雅,却有背事实。前几天公园里看满山玉叶金花,回来愣是想不起有听没听到蝉唱。今天就特意留心听。



这么一留意,倒真有了发现。彼时,收起心猿,坚起两耳,特认真且胡乱地东张西望。蝉声真没听到,却见一只小鸟突然飞来,倏地落到头上枝丫。难不成小鸟也在找鸣蝉,才停稳,就频频左顾右盼,似有所寻。比我范儿足,优雅多,真气人,这是什么鸟呀!要是以前,不用说,我肯定不会“鸟”它。



前不久,村长接连发了两篇文章,第一篇《光棍好苦》,写的是杜鹃,“光棍好苦”是状其鸣声。我向来不太留意鸟类,除了燕子,别的都认不得。这也多亏儿时生在乡下,年年都有堂上燕,如今才似曾相识。不过隐约记得,我们这里有鸟名布谷,叫声类似“裹粽裹禾”,春夏间常听到,似催人播种。儿时夏夜天井纳凉,母亲经常说起。成年后知道布谷就是杜鹃,“裹粽裹禾”与“光棍好苦”也实在象,不同地方,不同人,听出不同声调罢了。村长还说,这是四声杜鹃,这也是我不知道的,我以为杜鹃就是杜鹃,哪有三声四声之分。显然,我们听到的,都是四声杜鹃。



杜鹃或布谷,我都没见过,记住杜鹃是古诗词里常见,什么望帝春心托杜鹃一类,容易记也容易上心,哪怕不懂。布谷,是恋爱时,妻子给我抄一首勃朗宁夫人的爱情诗,是希望恋人一遍遍重复“我爱你”,哪怕单调也是世上最动人的情话,她会视为布谷鸟不知疲倦地对春天热情颂歌。从没有过这样美妙的想法,浪漫得醉人,从此就记住了布谷鸟,哪怕从来不知布谷鸟长什么样子。



另一篇是《此翁白头真可怜》,是写白头翁的,名字更好,一见就喜欢。之前村长给我的印象,多是记游一类文字,悠闲随笔还是写鸟的,很不常见(可能是我没见到),耳目一新,印象蛮深。说实话,这两篇也最符合我的散文观,觉得特别有意思。尢其是写白头翁这篇,内容并不复杂,感情却丰富,很有味道。味在哪儿,每人观感不同,再说味道,往往是只会意会,难以言传呀。



文后附有图片,得见白头翁真容。很惊诧,一直以为白头翁是体形较大的鸟类,不曾想和燕子一样小。可能是这个翁字,让我想到老翁,老人是成年人,哪怕老了,也是大人。



眼前这神气的小鸟,就是白头翁,看它那白脑袋,多明显的标致呀。虽然拿我的眼光来看,“白发”并不在脑顶上,更象长在耳两边,故正面不容易看见,侧身或顾盼,才赫然入目。白鬓翁却没白头翁好听,再说不在脑壳顶,那也是在头上,叫白头翁也形象。



村长说“人年轻时,总不会喜欢白发,那是衰老的象征”不但女性,男人也忌讳甚至害怕衰老,原是人之常情,不必奇怪,我也一样。只是每人观感不同,我就不觉得白头翁代表的是衰老,那也不是白发,我想到的是西方女性漂亮帽子上,饰的白羽毛,或簪着白花。



才读文,便见鸟,兴味盎然。转到小山另一面,又有白头翁飞落眼前,没这么巧还是刚刚那只。白头翁原来这样常见呀,没准林间还有杜鹃或布谷,长见鸟影,时闻鸟声,是我一直少留意。村长说白头翁爱唱,就学着吹口哨逗引其歌喉。哨而无声,不由难过,不为没听到白头翁歌唱,是“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会吹口哨这种撩妹神技,唉“光棍好苦”,唯一有点安慰是,好在还不是翁。



村长听杜鹃,听出“光棍好苦”大可能是忧心民间疾苦;对白头翁慢慢改观,应是人到中年,开始正视时光,更懂珍贵。只有我,小肚鸡肠,还为“怀帅不遇”而心苦,离骚满脸悻悻而归。

楼主:独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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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闲闲书话

发表时间:2020-05-09 19:21:46

更新时间:2020-05-13 22: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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