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华（短篇小说）——《梦混沌》系列小说之九



抗战时的西南联合大学，名声越来越响。可那时与西南联大相并的还有个西北联合大学，如今却鲜有人知。七七事变后，平津地区高校遭日寇轰炸，于是从一九三七年九月十日起，北平大学、北平师范大学、北洋工学院和北平研究院南迁，共同组成国立西安临时大学。日寇飞机后又开始轰炸西安，于是从一九三八年三月十六日起，西安临大师生又步行越秦岭，历时半月至汉中，全校分别安置在三县六地，本部设城固县城。一九三八年，西安临时大学改名为国立西北联合大学，设文理、法商、教育、工、农、医六学院，二十三系。一九三八年二月十日统计，在校学生一千四百七十二人。一九四五年九月，科学史家李约瑟到该校作过题为《科学与民主主义》的学术报告。
我这篇要写的周元华，就毕业于该校。

@路人98962 2020-05-12 21:42:42
老兄晚上好，抢个沙发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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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98962：兄弟好，多谢支持！
这篇的原开头昨天下午上传后，没能过审核的关，可能因为那时开篇第一句就是：
周元华是个“右派”。
等我昨晚像现在这样重写后，当即就发出来了。
也好、也好，那这篇就变个写法吧：
把大量“故事”都移到暗处去，只勾出一个“圆”最少的一段“弧”。海明威所谓的“冰山原则”，只写冰山露出水面上的九分之一，水面下的九分之八留给读者去猜想、联想、想象。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贾岛写得这么虚、留白得这么多，一个仙风道骨的隐者，倒更能刺激人无尽的猜想、遐想了；正是司空图说的“不著一字，尽得风流”。
哪怕读者随意去瞎想也行，阅文、鉴赏本就是见仁见智的事嗑。
也直接明确的试着学汪曾祺吧，“故事”虽隐去太多，那就把意境氛围浓笔重彩的渲染渲染，让人物在实在不得不出场时，才出场。
在那种特定的氛围中，让人物最少的亮相，最少的说话，少就容易精了，就能力争像诗一样印在读者心里，让读者想象无穷，还难忘一种抒情味儿……
呵呵，这只是我神往的目标，其实往往是，取法其“上”而得乎其“下”，得乎其“中”都实不易哟！
再谢兄弟支持！我跟老伴今天全天都在外面办事，待晚上回来，力争能更新一段，白天办事间隙和来回的路上，倒刚好能换脑构思……

（正文更新）
那时候能读大学的乡下青年，自然是富家子弟了。是的，周家是我们军户寨最殷实的老字号财东人。而那时靠养地痞、交土匪、贩大烟起家的马五魁，手头的黄白货（金银）可能比周家现成，但在我们寨人看来，仁义的周家，是几辈先人传下的土地、骡马、四合院，因此周家跟“半个土匪”出身的暴发户马五魁的马家一比，那的确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两路子人吆！
其实军户寨的史上，倒是古来就有“周文马武”之说，不过，史上的“周文”与“马武”都是褒义，丝毫没一点厚此薄彼的意思，文举人，武状元，皆当世人敬仰。周家史上曾出过叔侄两代举人，大院门前修过双牌楼。周姓出过的秀才，那就更多了。周家出举人、秀才不单给周家争了气，也给一寨人脸上都争了光。“噢，乡党你就是出过举人的军户寨人？”“就是的，就是的。”而马家呢？史上也出过一条更有名的英雄好汉。“脚踏陕甘两省，拳打盖世英雄。”——这就是当年人给那位马姓拳王“一撮毛”（史上好多武夫英雄咋都是这外号？）的评定语。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马家的“武”名让军户寨人在方圆百里享过的荣耀和无形庇护，甚至比周家的“文”名对寨人更有实用。可清朝倒灶后，乱世一来，马五魁在那个凭刀枪闹世事的年月，先是借手下早就有刀枪而当了太公区保安团的头儿，那时的马五魁在地方上，虽早就有巧取豪夺的恶名，但其人在武力对付各路小股“借道、借钱、借粮”的军阀恶兵时，或是为护村寨而跟秦岭里的山大王拜把子、掐码子，反正他为保一方平安倒也功不可没。再后来，马五魁竟从周家老大周元坤的手里，硬是明争暗抢的夺了东陵渭河南一区三乡总乡约的位子，加上兵政大权已集于一身的这位曾经的“半个土匪”，对百姓就更是有恃无恐的开始横征暴敛，又欺男霸女，强收姨太太。于是簸箕地早就流传的“周文马武”之说，便由原来纯粹的褒义，演变成颂“周文”而咒“马武”的新的“周文马武”之说了，这新说爱憎分明，情感浓烈，更广的流传到东陵渭河南一区三乡八十村（不是真正的八十村），流传到太公区南面的长安、户县，流传到西去的周至，过渭水，流传到北去的兴平、泾阳、三原、高陵，往东，流传到西安西郊——就是当今西咸新区的东区了。于是，待暗地里的共产党人周家二（周家老二）周元杰那一夜领人去杀马五魁的时候，这矛盾就早已不是周、马两家的纠葛，而是国、共两党的兵戎相见了。在那个气温渐升、月黑风高的四月（农历）的夜里，周家二周元杰带人包围了马家大院后，却偏偏没逮住目标人物马五魁，结果那群人在众怒之下，就把马五魁的三个亲哥——马大魁、马二魁、马三魁的头都给砍了……该案竟惊动了南京国民党总统府里的蒋介石，老蒋亲自给国民党陕西警察局写了手令。《东陵市文物志》第十六章第三节载：

周元杰（1906—1929，因需要改成小说中人名了），东陵县太公乡军户寨村人。1925年在中学读书时接受革命思想，1927年初参加中国共产党。周元杰当时为掩护真实身份，明里出任了军户寨小学校长，暗里担任东陵县渭河南区农民协会会长。他白天给学生上课，晚上向农民宣传革命道理，秘密书写标语，组织青年农民和学生到城乡张贴。同时，周元杰领导农民对名目繁多的差、粮、款明挺硬抗。1928年5月，中共长安中心县委和东陵县委决定发动农民暴动，第一个打击的目标，就是东陵与长安、户县三县交界处的大恶霸马五魁（也是军户寨村人）。马五魁强夺农民财产，霸占良家妇女，豢养反动民团欺压百姓，无恶不作，当地农民对其恨之入骨。1928年5月16日夜，一百多人的农民暴动队伍冲进马家大院。马五魁逃脱。暴动队伍遂烧毁马家的契约帐簿，杀马五魁三个哥，没收了马家的财产。马五魁脱逃后，到南京找到在蒋介石警卫团任连长的弟弟马六魁。其后，马六魁带着蒋介石给国民党陕西警察局亲笔写的手令，回陕西镇压暴动农民。周元杰被捕后，在狱中倍受酷刑折磨，但他始终严守秘密，保护了同监的暴动总负责人。1929年4月，周元杰被国民党警察局拉到西安玉祥门外杀害。周元杰舍生取义的精神和崇高节操，永远留在军户寨人心中（注：小说引用的文史史料，在忠实史实的基础上，对部分地名和全部人名都作了必要改动）。
（待续）

路人98962：黑名单 举报 2020-05-15 18:19:35 评论
评论 旷野一只猫：军户寨藏龙卧虎，厉害人物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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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98962：
多谢兄弟支持！我实录了《xx市文物志》一段，只是为避免麻烦，才改了部分地名和全部人名——毕竟是小说，不能对号入座。我当年听老人们讲的事，很多就不能写哟。比如1928年5月16日夜跟“周元杰”一起参加暴动的，大部分都是长安、户县来的，他们在“马五魁”逃脱后一怒而杀的“马”家其他人，寨人讲却是老实本分人。他们的后人中到八十年代，又有当市政协委员的。
又比如，在“军户寨”当年极少参加暴动的人中，有一人逃出后到五十年代回寨探亲，已是南方某军区司令员。寨干部曾请他蹬古戏楼给村民讲话，他竟动粗口大骂不愿入社的农民，台下村民纷纷起身离场时，也嘲讽他骂他（军户寨很多老一代人像马水龙一样倔）。这位司令员的妻子在寨里抚养她和司令员的独苗儿子长大，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那个我曾熟悉的老太太才去世。那司令员在南方另有妻室儿子，不过他后来把寨里的大儿子也接到部队当了连长。司令员1968年病逝。《xx市文物志》上对他的记载，当然只是辉煌战绩了。
军户寨太多史实，跟《白鹿原》里“鹿兆鹏革命”的那些故事颇不一样，很多源于生活的事不“高于”生活的写出来，也会被删哟……

天涯论坛：2020-05-16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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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出狱”有感

呵呵，想起5月16日俺旷野一只猫的天涯ID刚被封时，那可真是憋气儿哦！说俺气得差点岔气儿都绝非夸张。
然不几天，俺也就哈哈一笑而释然了。嘿嘿，人有时不学点阿Q爷爷的洒脱劲儿还能活吗？
恰于彼时，吾的一项能有真金白银进项的“历史遗留问题”，在疫情后又需继续推进了，那，就接着疫情前继续早出晚归的奔波啦。
其实跟老伴儿天天牵手出门，穿梭于各大小“衙门”间磨嘴皮子，那也就是溜达着耍嗑，等于像香港人在“港内旅游”。可俺们十三代王朝建都的大西安，你说比四面海水中的那块弹丸之地的东方之珠大多少倍？何况，这古都游，比天天对着电脑敲字儿着实悠哉着呢。何况，前面又有糖果果等俺吃。
先母在世时一句口头禅，好像是某某圣人的什么“君子谋啥小人谋啥”的啥啥之说，不过俺的天命，看来确定是小人而非君子也。
6月16日，可怜的涯叔同志倒是给俺“解封”、让俺“出狱”了，可俺的小人“实”事儿却又忙得正紧，——真金白银的事儿真马虎不得呀。于是这敲字写帖的君子“虚”事儿嘛，就只好先撂着吧。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