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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药害狙击》(已出版)姊妹篇《新药疑云》(13万字)寻出版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新悬疑长篇小说


从不喝酒的同事因一次酗酒身亡,让青年刑警队长张子健有点怀疑人生了。他不得不独自开展调查。随着调查的深入,发生要那节车厢上的死亡信息亦愈演愈烈,整节车厢的工作人员包括列车长、驾驶员均无一幸免……而发生在该节车厢里的“不予立案”事件也渐渐浮出了水面。
一件证据确凿的车厢轮奸案却因一盒小小的避孕套而逆转,受害者在权益得不到法律的公正维护下铤而走险,也彻底改变了一对年轻有为的青年人命运……
当美好的爱情戛然而止,当事业的支撑轰然崩塌,在对社会伦理道德缺失的质问和对法律正义的深度怀疑下,蒙尘的心灵已变得冷酷而仓峻。
在张子健的穷追不舍下,愈是接近谜底则愈是让他感到不寒而栗。法律本是维护社会公正的最后一道防线,司法机关更是这道防线的忠实守护者。如果这道防线失守,还有哪里有社会公正可言?而更可怕的是他此时也收到了死亡预约通知。他能做到全身而退吗?法律的正义是否还能得到伸张?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法律被亵渎后的疯狂复仇, 良知被激活后的生死冼礼。一部无法立案的刑事犯罪记录,一场荡气回肠的挣扎履痕,当生活的意义总被欺骗和蹂躏,当生命的尊严总遭至无情践踏,当美好的爱情戛然而止,当事业的支撑轰然崩塌,在对社会伦理道德缺失的质问和对法律正义的深度怀疑下,蒙尘的心灵已变得冷酷而仓峻。

蝴蝶很美,却总也飞不过沧海;山高水长,终不敌似水流年。终于,就连期盼都变得渺茫。从此,不得不再次流落他乡。是瞬间烟火把心刺伤,还是不甘沉沦挣扎着向上?
唯——秋风乍起,夜色悲凉!

-----代序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引子]

浑褐色的天幕徐徐拉开,暮归的小鸟偶尔胆怯地啁啾着,在人群里逡巡,在明明灭灭间踌躇,一忽儿冲上半空,一忽儿遁入灰霾里,孤单落寞的身影,更显出小镇的静寂。
不到六点,小镇已经有些夜色阑珊的样子,就像屋檐下的燕雀,倦怠而慵懒地疏理着疲乏的羽毛。唯一的一条大道上也少见人迹,即连擦身而过的本已十分熟识的乡邻间,也似乎忘掉了互致问候的纯朴礼节,只顾低头匆匆,顶多是在避无可避之时方才露出些尴尬的笑容。街两旁的门面除了少得可怜的几家半大不小的超市和理发店之外,几乎都关门闭户;偶尔有些在大城市早已绝迹的边三轮在街道上来往,他们奋力踩着车子叽叽歪歪,给宁静的夜晚平添了些许动起来的空气。
小镇派出所就掩映在这一片冷峻的氛围中,一例的白墙蓝字,显得多少有些鹤立鸡群,除了外墙的整个色调醒目而略显张扬之外,其院内外灯火通明的情景也是小镇里不可多得的风景——至少又得被街头巷尾好好传说一回:小镇里肯定又出啥大事了!
贴有“人民”和“公安”的两窗玻璃门轰然中开,从灯影里先是走出了三名三十不到的年轻人,勾肩搭背谈笑甚欢,踩着门前台阶走下,脚步虽时有踉呛,但仍不忘回头与身后紧跟着的似乎双方之间熟识得有些做作的一名身着制服的警察热情地打着招呼,寒喧过后,三名青年男子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当那名年龄看起来仅二十挂零似乎只是个“新兵蛋子”的小警察微笑着转身时,他那还未来得及收拢的职业笑意竟一下了凝固在了脸上:
一条修长的身影从院内飘然而出,一头乌发遮住了脸庞,一袭白白的连衣裙在夜风里摇曳,亦步亦趋,惨白的灯光下,整个院落却突然间变得阴森,凉气嗖嗖起来——年轻警察也不由得紧张地缩紧了脖根,身体一动不动地僵硬在了原地,只有两颗黑白相间的眼睛间或地随着白衣女子身子飘浮而挪移。
白衣女子似乎看都没看他一眼,从他身旁悄无声息地掠过,径直走出了派出所大门。

一轮弯月不知何时挂在了中天,天地一色的灰暗被悄然撕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清冷的月光星星点点地漏在了飞檐琉璃里,也落在了斑驳陆离的青石板路上,将行人的身影拉至无垠。
白衣女子漫无目的地继续前行着,冰泠的月色下肩膀频繁耸动,似乎在抑制不住情绪而一直哭泣着。
小镇其实一点也不大,如果是白天从高处俯视,形如一轮弦月镶钳于山谷。而在小镇的尽头,却有一座小站安然矗立,虽然经过小站的火车车次仅一天三、四台次,但由于身处交通要塞,地理位置优势突出,自然稍显夺目,即连车站里的灯光也比整个镇政府最亮的地方都更惹眼。
不知什么时候,从小镇派出所里流出的那名白衣女子走进了车站广场下的灯影里,此时车站里人流已经显得有些稀落,可能是由于是最后一班车的缘故,候车室里没有白日里那么嘈杂无序,三三两两的旅客表情木然,多为已经久候的“侯鸟集群”,已习惯于上下起落,偶尔露出的无精打采才能看出他们尚在候车,有经验的“差人”们都能看出哪些是长期寄宿于此的,直到送走最后一班列车后才会将他们驱赶出大厅。

没有列车经过的站台,在深夜里,连寂静都异乎寻常,甚至可听到旅客间呼吸相闻。
由于离最后一班车进站还有着一段距离,尽管侯车室外已经有寒风凛冽着,但侯车室里却寂静如常。这个时候应该是这个小车站里最最清闲的时候了,昏黄发暗的灯光在没有任何温暖的打量着熟睡或清醒的旅人们。小车站安静地躺在茫茫山野之中,每天延续重复着它的重复。
夜色已浓,最后一班列车少见地准时出现了,车头刺眼的灯柱让侯车室里突然象开了锅一样,灯光被剪成明暗两种截然不同的基色摇曳,人群急匆匆地拥出检票口,那名游移不定的白衣女子也很自然地随着人流涌进了车厢,在她即将消失在车厢里的那一刹那间,她好象极为留恋地回了一下头,冷冷地打量了一眼眼前这座小站,长发飘逸,但脸色依然未见一丝血色。
十几天后,经常往返于这条线路的1111次列车在驶离这座小站不到一公里处,竟然发生了一名女子从软卧车厢里跳出窗外的惨剧,事后虽然火车及时进行了制动,但方圆百公里内却并未发现尸身。除了列车长信誓旦旦地作证就他曾亲眼所见外,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列车上曾发生过这个意外。
只不过,在列车长所描述的跳窗的那节车厢里,门两侧挂钩上却赫然多出了两条红丝带。
……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1


刑警大队队副贾振邦同志的告别仪式安排在他死亡后的第七天举行,地点:市殡仪馆遗体告别中心。
清晨,太阳刚露出鱼肚白,一辆车头扎着白花,两边后视镜上缠着红布条的警用面包车便缓缓行驶在去往殡仪馆的路上,大道上车少人稀,周边万籁俱寂。
车上坐满了身着正装的警察,包括驾驶员在内,个个表情严肃,神态静穆。
车内气氛一片沉闷。如果能刨除掉汽车马达轻微轰鸣声音之外,几乎都可以互相听到对方的心跳了。
副驾座位上坐着刑警队长张子健,也是满脸肃然,写满着心事,偶尔目光凝重地看着前方,一言不发。
而那前方,好战友、好兄弟贾振邦34岁的伟岸身躯此时正浓缩在一个小小的寿棺内,面无表情地等待着亲人和朋友作最后的告别。
34岁,被任命为刑警副支队长还不足一年的时间,一个丰华正茂的年龄,一个正该宏图大展的时节,却就此划上了一个人生句号?这是张子健从来就没有想过也不敢想的事情,似乎只在一眨眼间,兄弟天人两隔,咫尺天涯。
最让张子健耿耿于怀的倒不仅仅是好友的英年早逝!吃公门饭的人哪个不希望自己都能够走得“壮怀激烈”些,更何况像他们这样出生入死的弟兄?要死也得轰轰烈烈,不成为烈士也应是有口皆碑的英雄。而贾振邦既不是因病医治无效,也不是倒在为非作歹的坏人刀枪下,意外的却是酗酒死亡,这种死亡方式显然与英雄形像“八字不合”,也因此,除了长年一起陪伴的战友外,连局领导都不愿意亲临现场,只是委托他这个一队之长顺表哀悼,最多安慰似地表达了一下歉意“这孩子 ,太可惜了!”余无下文。
更让张子健大惑不解的是,平素滴酒不沾的贾振邦居然会醉酒而亡。难道真是天意?当初从部队转业被安置在刑警支队做文书时,贾振邦一脸腼腆,连当初张子健组织的一场欢迎酒会都差点被像个大姑娘一样的贾振邦弄得不欢而散,无论如何劝酒,贾振邦总能一一化解,以饮料作谢,让欢快气氛凝固,也让人无计可施,说好的不醉不归结果都成为泡影,以至于后来张子健不得不亲自上阵,借解围之机偷偷在其饮料杯中做了手脚,贾振邦不幸中招,在喝下一大杯温水后发下毒誓:“如若再次沾酒,不得好死!”。此后,再无劝酒之说。
从来都不喝酒的贾振邦竟死于酗酒?这让张子健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贾振邦是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咽的气,当时张子健就坐在他的身旁,一边给他揩着满嘴的酒渍,一边不停地责备着另外几名同事:
“这小子平时不喝酒的啊,怎么今天如此能喝?不是你们逼的吧!?”
“没没……张队,绝对没有。”文书秦海涛赶紧抢着回答,“您知道的,我们平时也不喝酒,今天是他一定要拉着哥们几个,本来也喊过你,你不正在回来的路上吗?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中彩了,特高兴,一上酒桌就每人一杯,还说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拦都拦不住啊!”
其他几名同事也都随声附和着。他们也很奇怪,平时滴酒不沾的贾振邦怎么突然间象换了个人似的,不仅喝酒象喝水一样,菜都很少吃,不到半个小时,一瓶酒已见底,还吵着要加。
当时的他们都感觉到有些说不出来的害怕情绪,要不是贾振邦是他们的头,他们可能早就逃之夭夭了。
突然沉睡中的贾振邦嘴里似乎嘟咙着什么,张子健俯身凑到他的耳边。
“车?……软卧……舒服!……再……来”一些不明不白断断续续的词语却清晰地从贾振邦嘴里吐了出来,语不成句,张子健一脸不解地看着大伙,大家似乎也都不知所云。
“什么车、软卧的?”张子健不得不俯身询问,但贾振邦却再也没有回答,监视仪已开始报警,原本平稳的波浪也开始有些抖动了。
随车医护人员赶紧冲了上来,“上呼吸机,通电!”
经过一阵手忙脚乱般的抢救,看来结果是失败的。心电监测仪上已经是三条静止的直线,满头大汗的医生还拿着两块笨重的电极在贾振邦胸口作着毫无意义的挣扎。
……
救护车还没开进医院就直接掉头进了殡仪馆。

遗体告别时,张子健最后看了看被化妆师整得有些栩栩如生的脸,“兄弟,你为什么突然喝起酒来了呢?这和你的那次软卧之行有关吗?”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还是那列列车,也还是那节车厢。
张子健向局里请了假,只说自己要回老家一趟,自己掏钱买了一张软卧,而且买的还是贾振邦曾坐过的那节车厢。
那张卧铺的价值用去了他月工资三分之一之多,如此义无反顾地买了下来就真的没有犹豫过?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尽管贾振邦死后已盖棺定论,但他还是不太敢相信一个从不沾酒的人怎么可能会死于酗酒?职业的习惯也不能轻易放弃这个怀疑,他更不愿意相信真有什么冥冥天意?
他们两人其实并非发小,只是在近十年的工作中结下的友情,两人颇有些惺惺相惜。也许是出于一名刑警的责任,眼见好友不明不白地撒手人寰,不仅贾振邦死难眠目,对刑警的职业不也是一种巨大的挑战么?张子健说什么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临死前贾振邦吐出的“车、软卧”依然在耳边掷地有声,嗡嗡作响,他莫非是在拼尽最后一点力量给他的暗示?那软卧车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让贾振邦性情大变而殒命呢?
张子健实在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所以只有“以身作则”——似乎唯有此才是对好友的最好告慰。
软卧的奢华很是有些超出了张子健的想象,不仅车厢宽敞明亮,床铺亦是井井有条,地上纤尘不染,张子健走进车厢时,在门口的地垫上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将皮鞋上的土灰铮得贼亮贼亮,光可鉴人方才踏进有生以来第一次进入的密封的软卧间。
也许是由于高昂的票价阻隔,软卧车厢里并没有多少人,大部分软间里空荡荡的,与其他车厢相比,软卧车厢更象一个独立的车,隔断了火车站里从不缺少的熙熙攘攘和人声鼎沸,事不关己般静看人头攒动而袖手旁观。
也难怪,以前坐软卧也并非一般人能坐得起的,就象飞机上的公务舱和商务舱以及贵宾舱的设置一样,同在一个苍穹下总会孽生出许多不平等的事来,而你也只能接受这种看似公平的不公。
同样,张子健所在的软间也仅有他一个人。
夜幕低垂,列车在夜色里缓缓停在了一个不知名小站。从站台上露出的灯光朦胧里可以大致推断出列车不会停顿很久,也可能就三五分钟的时间。
张子健已经在软间里盯守了三四个小时了。这长的一段时间里居然无一人走进,仅有列车员几次礼貌的轻叩门扉和问候声。几乎就没坐过软卧的张子健倒没有感觉到异样,可能软卧车厢卖出的票本来就不会太多,尽管现在经济发展很快,软卧也入寻常百姓视野,但看起来并没有发展到普及的程度。而且,即使有什么异样也不一定就必须发生在他所在的软间。
列车又缓缓起动起来,在他所在的软间其实是感觉不到的,要不是他一直在看着窗外的话。
待车站里的灯光已星星点点地消逝在视野里时,张子健才回过头,拉上了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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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软间里突然间就多出了一个人,一个年轻的女人,而且没有任何动静地已经躺在了对面的下铺上。床下,一只行李箱露出一角,十分惹眼,特别是一双绣花鞋近乎妖娆地葡伏着,鞋面上的花瓣鲜艳欲滴。
张子健很是吃了一惊:眨眼的功夫,这么大的一个活人走了进来而且放下了行李上了床他竟一无所知。作为一名刑警是很丢面子的。即使自己一直向着窗外,不可能连对方搬动行李以及开门关门的声音也听不到吧?
是自己太过投入想着心事,还是对方有意放轻脚步?他不断地为自己的失态找着理由,却又似乎每条理由都不是那么充分。
不管什么原因,软间里总算进来了一个人,尽管有些不明不白,但看起来似乎也与己无关。看看自己坐的下铺还是无人,时间也已经到深夜了。回上铺难免会惊动旅伴,算了,就在下铺上躺着也好,等有人进来时再回上铺不迟。
这样安慰着自己,张子健也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拉过被子和衣而卧。


耳边开始传来列车加速的隆隆声和风的呼啸,刚合上双眼的张子健突然感到自己的面部有些轻微痉挛,似有夜风掠过,一阵紧似一阵,同时,一股淡淡清香直冲鼻孔,煞是舒贴。
他并没有马上睁开双眼,只是鼻翼翕动,一副十分陶醉的模样。
“车?软卧?舒服?”贾振邦临死前的呓语莫非就是这般境况?莫非这香气有毒,能使人迷却心窍?张子健突然间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张开大口,呼吸时只出不进。
要把刚才吸进的香气全部吐出谈何容易?何况,那莫名的香味还是一阵一阵直钻鼻孔。
他睁开双眼,却看到那名女子一脸愕然地坐在对面的床头上,双手捂着胸口,似乎被他刚才的突然举措所吓坏,也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哩。
“你……怎么了?吓着你了?”一种男子汉的气慨让张子健忘了自己为何做出如此出人意料举动的,他只看到对方一个弱女子被自己吓得够呛,怜香惜玉之心油然而生,何况他还是一名人民警察,本能驱使他,他应该向对方道歉。
对方一双惊恐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小心地点了点头。
“那真对不起!我……我做了个恶梦!”张子健撒了个善意的谎,同时暗里打量起对方来。
那确实是他有生以来看到的一张最美的脸,虽然还停留在惊恐的状态,但却更显出精致与无邪。清秀的五官,再配上那一套艳丽的旗袍,高耸的胸部撑起上半身,玲珑剔透的身材欲隐欲现,年轻女性独有的韵味和诱惑展现得淋漓尽致。再往下,那白皙修长的双腿,充满了鼓惑的力量,不得不说,那一刻,张子健心跳已经开始加速。
他努力移开视线,再次闭上了双眼。等他再次睁开双眼时,他发现那名女伴已经躺回了床上,只不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次伊好象是没来得及盖上被子,笼着旗袍的身躯几乎是玉体横陈,凹凸毕现。
这样的情景更令人血脉贲张,没有哪个正常的男人会没有非份之想的。
张子健当然也不例外。但他尽力克制着,不让欲火喷薄而出。
突然灵光乍现,贾振邦化过妆的过遗体面容闪过心头,张子健猛然惊醒,当初贾振邦很大可能就是碰到的这个情况,他不能步其后尘。
他稍微镇定了一下心神,看看漆黑的夜空:看你今晚还会有什么把戏?
他似乎已经确认今晚会有鬼,而这个鬼并非别人,而是他身边的美女。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对面床上蓦然间一阵响动,张子健再次微睁双眼。
伊身体已经没有先前躺的笔直,蜷曲着,微微颤动,同时,床上还不时发出痛苦的嘤咛声。
张子健有些诧异:莫非自己判断错了?看伊的情状,不太像装出来的。如果她真的不可抗拒,她大可不必如此装腔作势的。可是,越看越感觉她象真的有什么隐痛一般。
对面床上的动静越来越大了,甚至夹杂着强忍着的痛苦呻吟。
怎么办?
“你怎么了?”张子健还是忍不住好奇。
颤抖的身子停了下来,但呻吟还在。“有些不舒服……”
“我去找列车服务员喊医生来行吗?”张子健用着仅存的一点理智询问道。
“不要了,老毛病,喝点热水就好。”
“哦。那我该怎么帮你?”看看时间已是凌晨,车厢里是否24小时都备有热水他不得而知。柔弱的身躯更激起了张子健的侠肝义胆,他几乎忘了乘座软卧的初衷了。
“谢谢你……我已经喝过水了,现在身体发软,揩不得虚汗。你……你能帮我递条毛巾过来吗?毛巾就在床头!”
“那样有用吗?”床头确实挂着一条镶着金丝的毛巾,但张子健不知道她要毛巾做什么。难道仅仅是揩汗?
“你用水瓶里的热水将毛巾浸湿就行了,我要揉揉胃部。这样可能会好一些。”对方说话时一直是很虚弱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张子健站起身,从床头钩上取下了毛巾,正待弯腰下去又停止了——危险!说不定是个圈套?转眼一想,即使是个圈套,难道自己一个大男人,她能把自己怎么样呢。想到这,他还是从容地从吧台下拿出了热水瓶。
倒出热水壶里仅有的热水浸了浸,张子健将湿毛巾稍微拧干了一点,看看已没有水滴下来,方才递了过去。
“你能不能帮我擦一下呢?”
对方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倒是这句话颇为突然,把张子健吓了一大跳。莫非是自己听错了?张子健茫然四顾,软间里并没有多出一个人来,那这句话也只能是从床上的美女樱唇里发出无疑了。
她真的就病得不能动?还是别有什么企图?
张子健一时间犹豫不决,拿着毛巾的手悬在了半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你怕我会吃了你吗?”一声幽怨仿佛从地底传来,在深夜的软间里却如雷贯耳。
张子健稍一迟疑,床上的美女翻了个身,那张绝美的脸再次映入眼帘,只是一张憔悴的病容,还真的不象是装出来的。“可……可我倒底该怎么帮你呢?”
美女自动掀开了被子,天啊!她竟然已经一丝不挂,美丽的胴体一览无遗。
张子健紧张得赶紧闭上了眼睛。
一股浓烈的体香再次扑面而来,与香气盈盈同样不可阻挡的是,丰硕得毫无的遮拦的躯体一下子包裹了他,令他晕眩。他不由自主地将她接住,似乎生怕她会掉出车外一样。
“就这样帮我好吗?”她的声音近似梦呓。同时,本能地,话音未落,他们的唇已经贴在了一起。
手机悦耳的来电铃声就在此时蓦然响起,张子健猛地挣脱开软玉温香的束缚:“对不起,我……我接个电话!”
女子很不情愿地松开双臂,一脸无奈地看着张子健拿出手机。
铃声音乐依然固执地悠扬着,打开翻盖,却是个陌生的号码。
为避免再被诱惑,或者说潜意识里张子健还是想起了贾振邦,他退后几步,与女子保持了一段距离后,方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张子健轻声对着手机话筒。
手机里却一片寂静,既没有挂断后的盲音,也没有接通后的人语。
张子健对着灯光看了看屏幕,手机一直显示在来电接听中。
张子健再次提高了音量“喂”了一声,手面那端仍是没有任何反应。
奇怪!手机出毛病了?张子健按下了终止键。却无意中打开了屏幕主页上的照相机。而在打开的照相模板上,一张美丽的脸很突兀在占满了整个屏。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按下了快门。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那具丰满的胴体又贴了上来,张子健此时却变得十分冷静。
他几乎没有任何预兆地一把推开这送上门来的一道美味佳肴:“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女子一怔,依然满脸带笑:“我没有害你啊,人家不是没有力气吗!”
理由似乎充分而合理,张子健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心里或许十分清楚:现在是生死悠关的时候,他的一个错误决定可能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面对着一具线条分明的裸体,即使柳生在世,恐怕也是无法保持镇定自若。张子健竭力收回看过去的目光,语气生硬得不带一丝感情情感:“对不起,我不能这样?!”
女子脸上蓦然掠过一道失望,但稍纵即逝。
“我就不信你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女子又向前逼近一步,张子健双腿已切入床板,退无可退了。
“我当然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但我不能害人害己。”张子健努力使自己的呼吸平稳,说话也不再带一点颤抖,神色坚定,并慢慢闭上双眼。
如果这女子再有什么其他的动作的话,他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但……?
突然间并没有什么事件发生,软间里静寂无声,刚才发生的激烈挣扎场景似乎就从来没发生过。被这种静谧的气氛所震慑,张子键缓缓睁开双眼。
软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那名曾经的美女旅伴随同她硕大的行李箱一起就象空气一样突然消失无踪了。
这是怎么回事?张子键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闻闻身上,还残留着一丝淡雅的清香,好象在提醒他刚才发生的一些事情。
对了,自己当初不是还照过一张相吗,尽管是莫名其妙地按下的快门,但毕竟照下了一张动人的脸庞。
张子健急忙打开了照片文件夹。可文件夹里却是“空白”提示,不仅没有刚刚拍摄的照片,就连自己先前存入的照片也一同消失不见了。
他再翻开通话记录,却赫然发现已接电话的第一条竟是贾振邦打来的一个来电。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2

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在眼前。
这两句话却道尽了平原之貌,也燃起了旅人的多少平原之惑。自然,花色相间的田园农庄,鳞次栉比的乡居民宅不时从眼前掠过,再加上或方正,或斜倾,在车上看来,或阔如天斗,或细宛米珠之良田碧青,微风吹过,瑟瑟作响,如低语轻诉。尽管已是初秋,却还似说着春天的模样。
广袤的天空里偶尔飘过一片乌云来,剪着阳光的视线,使得在山丘中穿行的物体明灭隐现,追摄着旅人的目光。一棵树就可以站成一道风景,磨砺着岁月的沧桑。
黄昏下,一列列车悄无声息地闯进了这一望无垠的平原大地。
躺在软卧车厢下铺的刘小坚刚刚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得了一个什么大奖,他在颁奖典礼上一时间不知所措,是同学晓伟替他解了围。和他一同上台领奖的还有个漂亮伊人,长的亭亭玉立,长发飘飘。当时自己只顾着激动还没有来得及互问姓名了。
一声长笛把他从梦中硬生生扯了出来,口角上还残留着一道细小的涎线。
刘小坚伸了伸懒腰,朝窗外看了看,外面已经是夜色笼罩,远处偶尔闪过村庄的影子,黑夜被时常划过的灯光撕裂着,让他的眼睛也随之一闪一闪。
他看了看手表,新闻联播已经结束——他上车后整整五个小时了。
对面床铺上的那位同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火车,整个车厢一时间显得空荡荡的,冷光源照射在车壁间黑白分明,他突然不自觉地就打了个寒颤。
好在刚才的梦境并未完全散尽,他向上拉了拉被角,脸了露出了意犹未尽的魅笑。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列车似乎只在一个不知名的小站停留了一分钟就马上开动了,刘小坚却再也睡不着了。
在一个只有他一个人的软卧车厢里,他已感觉到一丝丝凉意。他甚至已有些后悔这一趟旅程了。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坐上了软卧车厢。如果按正常的级别他恐怕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能坐上软卧。因为每次出差,他最多也只能报销一一次往返硬卧的票,还要在长时间的等待里备受煎熬。对软卧的印象也仅仅只停留在人少、空间宽的概念中,凭什么只有领导才能坐上软卧车厢而且无须任何理由就可以全额报销,而他——工作了近20年却只能在硬卧车厢里挤着,甚至低声下气?每次报销时单位会计还总是满脸狐疑地把他全身上下好一通打量,好象他天生就是要来揩公家一点油似的。要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有好几次他都恨不得把那双眼抠下来看看到底是什么玻璃做的。
真是狗眼看人低!
本来这次也轮不上他出差,更别说坐软卧了。只是本来定好了的张厂长临时生病住院,而要求他参加的这个会又不能缺席,其他领导也各忙各的抽不出身来,最后找到了他这个稍微看起来有点闲散的去代个会。况且这张票不用就作废了也很可惜的,三、四百块哩!
坐进软卧车厢他很是兴奋了一段时间,与对面的人聊得也十分投机,和对面那人突然间就变得很有些一见如故起来。但最初的兴奋一过,睡意立马袭了上来,他抵挡不住疲倦,向对面同路人道了声歉意便和衣躺下,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现在,整个车厢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倒有些不自在起来,宽大的车厢让他感到逼仄,他甚至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不知什么时候,车厢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窈窕的身影闪了进来。
一名20出头的年轻女子,穿着一件满是花纹的连衣裙,肩上掮着一小坤包,别无长物。她甚至看都没看刘小坚一眼,一屁股就坐到了对面床上。
刘小坚有些吃惊,他揉了揉双眼,确定了对面来了一个女旅伴之后,欠了欠身,礼貌地冲伊笑了笑。
今晚应该不会寂寞了吧?!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对面女伴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表示,冷冷地盯了刘小坚一眼,也许是太困的原因,打了声呵欠,就和衣背朝外躺在了床上。
看来伊并不太好打交道,平时多少有些巧言如簧的他不禁感到了有一点失落。
刘小坚的视线又开始渐渐变得模糊,可他却不敢再睡了。倒不是说他随身带有什么金银财宝,身边最值钱的也莫过于那部手机了。况且在软卧车厢里本来乘客就很少,安全度相对来说更高了许多。但他内心里莫名地希望有些事情发生,他怕一睡着就再也无法知道会发生什么。
本来嘛,在封闭的车厢里,夜深人静,一对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好象本应该产生些故事情节的——就是想象一下也有可能使自己变得“心花怒放”起来的。何况刘小坚正当壮年,还没有过正式的恋爱;更何况,车厢里昏黄的灯光更蛊惑出一丝暧昧来,刘小坚始终无法坚定入睡。
难道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还怕被一个弱女子给糟蹋了?想到这里,刘小坚不禁为自己的“大胆构思”而自责起来:难道一男一女就非要弄出点事来不可吗?
刘小坚偷眼望去,那名女子就在此时突然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并朝他莞尔一笑。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刘小坚回向伊一个温和的笑脸:“你是学生吧?”
对方点点头。
“回家?”
“嗯!”对方总算吐出一句完整的字眼。
有门!
刘小坚突然很是有些莫名兴奋,一下子很坚决地坐起身来,很关切的问道:“这么晚上火车,一定很累吧!”
对方出乎意外地摇了摇头。只是用一双略显空洞的大眼睛看着刘小坚,神情也近似空洞。
直到此时,刘小坚才真正看清了伊的相貌:秀发披肩,刘海下的容貌秀丽端庄,一张典型的瓜子脸,比起一般的大眼睛不同,她的眼睛略带神伤,似乎多了许多哀怨。坚挺的鼻梁,淡脂的樱唇,都恰到好处地点缀其上,多一分不得,少一分也不能。
第一次坐软卧的刘小坚几乎停止了呼吸:太美了!
更让刘小坚想不到的是,一般女子若被一名陌生男子如此直接无所顾忌地打量,多少是应该有些微愠的,至少应该表现出一点女子的矜持。而该女子似乎对他的直视视若未见,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神色。偶尔低头,有意无意间,秀发流瀑,整个人都似乎笼罩在一片清新、柔美的气氛之中,更让人心猿意马。
一时间,刘小坚几忘了继续搭讪的话题。
突然,该女子站起身向刘小坚径直走了过来,但仍是神色冰冷地问道:“你是不是还想问我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呢?”
就象突然被大圣实施了定身法一样,刘小坚身体一下子变得沉实起来。看着美女逐渐逼近,他只是机械地老实作答:“是……是的”。
美女很快地俯下身来,鼻梁几乎贴着刘小坚的额头,一刹那,眉头间掠过一道诡异的笑容。
“那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你呢?”
有此发懵的刘小坚此时却只知道点头,张着口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你能不能让我先上你的床呢?”
说完,美女径直掀开刘小坚身上的被子钻了进来,刘小坚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车厢里的灯竟然十分应景地自动熄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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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车厢里灯再次亮起来时,刘小坚仍恍若梦中。他再次看了看表,时间似乎还停留在美女进来的那一刻——凌晨一点半。对面的床上却已是人去床空。
难道刚才真的只是一场梦?刘小坚掀开被角看了看,发现自己竟然是一丝不挂!
为什么这场梦是如此真实?为什么赤裸的身体上还残留着一丝女人的体香,自己到底有没有过如此惊艳的艳遇呢?
这件事一直困挠着他,直到下车他也没能搞明白。
两天后,在回到家的第二天晚上,没有任何征兆地,平时连感冒都很少有的刘小坚居然无疾离奇而终。


在刘小坚无故身亡的那一天晚上,还是在那节车厢,还是那列软卧,来自北方某镇的教育系统教务处主任王平章正在自带的手提电脑上构思着一篇传记小说。
他至今仍然只是一名业余作者,平时也仅在某些网络论坛里发发些短文小诗,虽然也做过当作家的梦,但每次投搞都石沉大海,他几乎没有信心再挣扎徘徊了。可是突然有一天,他投出的一篇小文居然获得了全国大赛的一个二等奖,这在当时的镇上做着一名小公务员的他来说无异于喜从天降。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写篇小说了,至少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沉浮经历皆可入文,素材多多。于是,他很冲动地动用了近三个月的工资积蓄,购买了一台手提电脑,没想到此次出差正好用得上。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突然感觉到有些百无聊赖的王作家伸了伸懒腰,掀开窗帘。
列车飞驰,窗外无物长驻,流动的山水晨昏线延伸着他无垠的视线,穿过昏黄的天幕,戛然而止的思绪似乎象旷野精灵般活跃了起来。
其实,窗外掠过什么样风景,在他眼里并不重要。他更喜欢的是那种流水的感觉。景物变化万千,思绪也会流连婉转,两者融为一片,就仿佛置身于流畅的梦境,而写作是需要些“梦溪笔谈”方能完成的。窗外的风景在有条不紊地变换着,甚至有些重复地出现而消失。在这快速的变换和迁移中,却又让人凭空生出颇多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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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也就像是这乘车吧?从呱呱坠地一直到迟暮的老年,最后终究也要走向生命的终点,和列车的终点站该是何其相似?这其间,我们会接触到无数的善恶美丑,经历着各种各样的喜怒哀乐和酸甜苦辣,这一切的一切,不也象窗外不断的突兀出现又不断地消逝着的风景一样?不管你是喜欢也好,厌恶也罢,却都不会为你做片刻的停留!再想一想,历史长河里既有功成名就的王侯将相,也总有如自己一般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但谁又逃得脱“万骨枯”的身后凄凉呢?建功立业,平凡淡泊,都只是历史潮流潮流中的浪花而已,正如电视连续剧《三国演义》主题词中所唱道的:“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多少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如果历史是一辆列车,那我们充其量,不过是它轨道旁的一座山、一条河、一棵树,甚至是一粒沙土,一抹夕阳……
想到这儿,王平章心里不禁陡升起了一丝悲凉:想着自己离退休线也没有多少年华可以搏击,为什么还如此执着于功名富贵?执着的认为自己所得到的一切,也许终究只是一场镜花水月,过往云烟而已。就算我们自身,充其量不过是这个奇怪世界上的一名匆匆过客而已,又何苦太过在意那些得失成败、是是非非?生活在这个繁杂的世界,面对紧张的工作,面对复杂的人际关系,除了觉得太累,更多的感慨是,这社会、这生活、这人与人之间实在是太伤表皮细胞。其实,大多的烦恼都是我们自己给的,所以,首先我们自己别太复杂!只要我们的心灵简单如一泓清水,我们就会如释重负、潇潇洒洒。世界原本简单,复杂的是我们自己!
他入神地久久的凝视着窗外,内心交织着,不再留意外面风景的变换,也不再理会情感的奔流。慢慢地,纷乱的心绪终于宁静,此时窗外的风景乃至车轮隆隆的嘈杂,似乎早已离他远去。
就在这样的“梦境”中,夜色已开始笼罩,车厢里的灯光也显得明亮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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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吃完自带的方便面作了自己的晚餐后,看看整个车厢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时,他拿出手提电脑,借着刚才信马由缰的突然灵感,开始了自己的第一篇小说处女作的创作。
其实,创作小说的念头由来已久,但往往半途而废。原因是一来他驾驭不了情节的跌宕起伏,一来是公务缠身,很难一气呵成,所以在基层单位系统摸抓滚打几十年,除了刚刚被提拨为副主任外,文学上特别是小说创作上基本上却是处于颗粒无收状态。每每读着别人的小说常常自叹弗如,自度放弃文学之梦,没想到功夫不负有心人,一篇自怨自艾的随笔文章居然评上了一个全国性的二等奖,这可是他破天荒的第一次。
今天他就是在去参加颁奖会的征途中,可能是过于兴奋的缘故,他很难入睡,索性打开了电脑,重头再来,另开炉灶,为他一直都想付诸笔端的人生况味小说进行着谋篇布局。
与往常小说创作一样,他其时尚没有一个整体的规划构想,只是文思泉涌,信手拣来。不一会儿,洋洋洒洒,数千字跃然屏中。
看看时间已近次日凌晨,他很有些舍不得地合上了笔记本,站起身来伸了伸长时间蜷曲着的身体,又向窗外望了望一闪而过的夜色与灯光,打开厢门走了出去。
等他再次推开厢门时,却发现室内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一名窈窕淑女。或许是趁他上卫生间时溜进来的吧!他想。看看窗台旁笔记本还在,他轻手轻脚上了床,似乎怕那名女子发觉似的,掀开被子轻轻躺了下去。
整个过程倒象他本不是这个车厢的乘客,而只是一个临时借宿的旅行者一样。

很奇怪,王平章一倒下似乎就进入了梦乡——这在多少因经常夜间写作而有些失眠症状的他来说并不多见,特别是还与一名异性同处一室时。
并非王平章有什么身体或心理疾患,也更不会象钟情少男般羞涩胜过好奇。但他就是没有再多看一眼对面的旅伴,自顾自访问周公去了。
等他一觉醒来,他终于感觉到了有些异样:自己竟然是赤身裸体!尽管他平时喜欢裸睡,可他明明记得自己当时是和衣而卧的!何况,火车上毕竟是大众场合,他即使胆子再大也不会如此毫无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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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醒来时看到他一个小时前还穿在身上的衣服就整齐地叠放在身旁,更使他大为震动的是,当他将视线迅速转向车厢的那一边时,他居然发现,那名中途上车的旅伴正坐在床沿,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嘴角微倾,满脸浅笑。
想到被子里的全身未着片缕的自己,再看着对面美女的暧昧神情,王平章的心不禁怦怦作响。
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美女突然就站起身走了过来,笑吟吟地并没有征求他的意见就掀开了他的被角:“有什么害羞的,我刚才早就看过你的身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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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书生 2020-06-01 09:33:08
写得精彩,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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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朋友赏读。顺致夏安!若书籍出版,必赠君阅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
参加颁奖会的第一天,王平章突然感觉到身体不适,全身说不出的酸痛让他以为是偶感风寒。坚持到活动结束他才匆匆去了一趟医院,结果令他大吃一惊:他得了膀胱癌,而且已是晚期。
那张检验报告单对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他甚至立时就有了从火车站台上跳下的冲动。会不会报告有误?回家再找一家大医院复查一下看看,说不定就是个误诊,不是说癌症是个长期积累出来的东西吗,平时自己一直都是好好的,没哪疼哪痒的,怎么几天就出来个晚期?带着这个美好愿望他还是踏上了返程列车。
可家乡大医院的检查结果依然维持着原判,王平章活下去的支柱终于在一瞬间轰然坍塌。几天后,拒绝饮食的他一命呜呼,尸体旁只留着那部刚买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的文档里,未完稿的小说下面却赫然出现了一行大字:
“我并没有害你,你为何要索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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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尽管那一次软卧之行并没有给他带来意外的收获,但张子健几乎可以肯定,这列软卧车厢里一定藏着些什么。
虽然他是一个无神论者,但回单位几天来,他仍百思不得其解。那名女子飘忽不定,形踪诡异,来去都透着一种不可名状的神秘,表面上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可神态上却总是带着不可捉摸的怨愤——要说收获,这名神秘女子脸上固有的一种怨恨气质应该说是被他悄然捕捉到了,这也是他当时一直不能释怀也不敢过于靠近的缘故吧。
但他会不会因此而象贾振邦那样莫名丢掉性命呢?应该不会。以他对贾振邦的了解,贾振邦当初如果和他所处情景一样,贾振邦应该是没能够抵挡住诱惑而与伊发生了关系,最终也可能是因为这发生关系而丧命。而他自己并没有与对方发生任何关系,想来应该不会有事的。
而他之所以没有与对方发生关系,并不是因为他定力有多强,难道不是冥冥中贾振邦的冤魂一直在帮他吗?如果不是,那突然出现的电话铃声和贾振邦的未接来电怎么解释?那突然消失的照片薄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总之,贾振邦的莫名死亡一定与软间里突然出现的那名女子有关,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其他任何证据能证明她能置身事外。
趁着尚能记起那名神秘女子的模样,张子健近水楼台,请单位里的画师根据自己的描述画了一张画像,作品出来,栩栩如生。
张子健很有些为自己的记忆力沾沾自喜起来,那一笑一颦,除了不识庐山真面目外,那名画师都好象应该身临其境过,要不然怎么能画得出如此鲜活?
张子健拿着这幅画爱不释手,仔细赏玩着,同事们莫不打趣:“张队,小心啊,情网如法网啊!”
“去!吃醋了?如果喜欢我倒可以引见引见。”张子健不置可否的回答更让大家摸不着头脑。
可是,有了画像上哪去找呢,莫不成再坐一次软卧?凭他每月可怜的工资基数他现在即使敢想却也是不敢做了。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字数:38854

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20-05-26 00:10:04

更新时间:2020-06-17 19:5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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