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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药害狙击》(已出版)姊妹篇《新药疑云》(13万字)寻出版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贾振邦临死前只给他留下了“软卧”这个线索,而他自己也确实经历了一次软卧惊魂,那看来“软卧”这个道具确实不可或缺。即使知道软卧的重要性,可仍茫无头绪——总不能象人口普查一般将软卧乘客搜罗一遍吧,即使有这个时间他也没有这个能力啊!
那这条线索就这么放弃?对得起贾振邦临死前努力给他留下的遗言吗?
“嗬,在这单相思啦!”
真讨厌,又谁啊?张子健正想回敬,一抬头,却发现局长不知什么时候笑吟吟咏地站在了面前。他颇为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正待解释些什么,局长已经转身:“不要说什么了,先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找你小子有事!对了,带着那张‘手抄本’!”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张子健有意将局长点名要求带上的画像仆放在办公桌上,结果被局长王立仁一把给翻开:“莫非你小子真的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今天我还就是要说说她的事,有什么好藏的。”
她的事?软卧车厢的事他几乎从未向人提及过,包括家人。画像时也只是说是一个多年未见的高中同学。当初画像高手还一脸坏笑,只不过张子健一直还沉浸在回忆中,并没有注意到画像高手的表情变化。
当然,他不便告人的还有一条重要的原因,就是免得谁不小心传到老婆的耳朵里。他那老婆可是个有名的吃醋专业户,没事都可以整出一箩筐芝麻蒜皮来。多亏她老婆对软卧车厢的概念还一无所知,要不然,他能否有这一次软卧之旅都得打个大大的问号。
画像这件事也才两天时间不到,王局怎么就知道了?谈她的事,他自己都不得谈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怎么谈?
“她是谁?”王立仁似乎有意不给他太多的考虑功夫,单刀直入。
是啊,她是谁!这还真是个不太好回答的问题。说认识吧,可他并不知道她姓甚名谁;说不认识吧,又干嘛总拿着她的画像,还一往情深的样子。
唉,都只怪自己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可他到底在得意些什么呢?
“别琢磨编瞎话了!快说,她是干什么的?”王立仁不给他喘息时间,继续追问着。
“干什么的,我也想问哩。”在没有想好如何回答时,张子健也只得实话实说。可他的这种实话在王立仁听来似乎是有意回避,于是,王立仁有些微恼,气急地道:“你小子别打埋伏!今天,也就是现在你必须把这件事说清楚,否则,我……我脱你这身皮!”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王局,你究竟要我说什么啊?”张子健不知道王立仁今天怎么突然生这么大的气,看来这个“她”的事还真不是个小事。
“说她。你们有什么关系?”王立仁看来已经有些气急攻心了。
看来不把软卧上发生的事以及为什么会有软卧之行的事说清楚,今天这道关还真过不去了。不得已,张子健原原本本地将此事件的来龙去脉全部倒了出来——原本他是准备等破案后再揭示谜底的,可现在囿于情势所迫,他可不敢拿自己多年积攒的好声誉开玩笑。
听完张子健的叙说,王立仁更是瞪大了双眼:“你小子……莫非在给我编故事?这么感人?”
看王立仁仍半信半疑,张子健继续解释道:“王局,你说,平生滴酒不沾的贾振邦居然一夜间象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喝大了,还一下子酗酒身亡,这是不是很蹊跷?工作这么多年,死了还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他灵魂能得安息吗?作为他最好的朋友的战友,你说我能不为他做点什么吗?”张子健说着说着,声音竟有些哽咽起来。
是啊,软卧上发生的事,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也难怪别人听来象天书。
“你是说,贾振邦不是死于酒精中毒?”王立仁确实是有些震惊。如果象张子健所怀疑的那样,贾振邦的死看来并不简单。
“王局,你说呢?”张子健反问道。“我一直认为贾振邦的死绝不是一个意外,冥冥中贾振邦似乎告诉了我一些线索,他是要我还他一个清白啊!”
“这就是你单枪匹马的原因!”看着这个和他一起曾出生入死的老部下,王立仁眼眶也湿润了。
他定了定神,强忍着不让心痛漫过,语气稍有缓和道:“现在,查出点眉目了没有?”
张子健摇了摇头,但随即语气坚定起来:“我敢肯定,必与这个车厢里的这名女子有关。”
“那你知道她的底细吗?”
“现在还不知道。但只要她还在,迟早我总会知道的。”
“局里也十分希望知道贾振邦真正的死亡原因,但却有所顾忌:不能滥用警力。所以也只有暗中用心。看你小子这两天魂不守舍的,还以为你移情别恋了!”看着张子健因愤愤而涨红的脸,王立仁终于说出了初衷,最后还是语重心长地叮嘱了一句,“别弄得满城风雨!”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今天怎么他妈的这么多人!
好不容易挤出检票口的马东拎着快要被挤断背带的公文包,大汗淋漓。还不忘对着车站外一通吼叫,以泄胸中积忿。
平时的这个时候他从来就没有出过门,他知道现在的这个时候中国的各个交通都是异乎寻常的拥挤。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打死他也不会坐火车:尽管这次领导给安排的是个软卧车厢,回来差旅费全报。
原以为软卧车厢就应该和其他普通车厢不一样,至少不能如此人头攒动吧!本来软卧车厢是单独开了条专用通道的,可不知道是因为车站人手不足还是什么其他原因,等他要上车时又突然关闭了。他只得随着潮动的人流流进检票口,并一路顺流至他所在的那节车厢。
找到了自己车厢上的座位,他一屁股坐了下去,喘着粗气,好半天竟没有回过神来。
列车在他进车厢后不久缓缓起动。他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变得笔直起来,这才发现整个有着四张卧铺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列车广播里,也开始放着一些记不清楚名字的轻音乐,悠扬、美妙,听着听着,刚才略显烦燥的心情竟一下子舒缓了起来。
他坐到窗边,拉开窗帘,车窗外,忽明忽暗的路灯依稀渐远,火车已渐渐驶离城市,幕色中,江城在夜幕下却显得愈加楚楚动人。
看着渐渐远逝的霓虹,马龙一时间发起呆来。看着窗外繁华的夜景,却想着自己现在的工作处境。仰人鼻息还要战战兢兢的日子让已经工作了十多年的他几次忍不住想骂人,但性格上的缺陷又让他无法撑起这份久违的尊严。回想自己初出茅庐时的小小美好愿景——和自己心爱的女人,相守于温馨爱巢,哪怕空间不大,只要足够装下两颗滚烫的心就可,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十年了,整整十年,他都没有攒足一个儿童房的面积,而房价的飞涨与他工资经济的日益萧条恰成正比,且渐行渐远……现实是如此的残酷,自己当初选择这份工作时的激情也已渐渐淡去,窗外的繁华恰成了自己都市边缘人的真实写照。

车厢门被从外面推开,一只硕大的拉杆箱钻了进来。马龙回过头,正在想着是不是能够帮上一把,却不料,那只拉杆箱径直向他所坐之处直冲了过来,他不禁大叫一声,扬起双脚,向着皮箱来的方向迎击了过去,好不容易稳住了箱体,正准备对箱子主人来一番痛斥,一抬头,却发现了一张十分年轻俏丽的脸蛋,正为刚才的鲁莽行为而扪胸自责哩。马龙刚要出口指责的话也被生生的噎了回去。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惊魂未定,伊马上换了一副满怀歉意的笑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吓着您了吧?!”
看着这样的笑脸。再大的火气却是再也发不出来了。马龙叹了口气:“没事没事,以后多注意点就好。”
“一定一定!”伊还是满脸笑意地陪着小心。一边将显得十分笨重的拉杆箱拖了过去,平放下来,似乎想塞进床底。可是她的力气似乎不够大,推了半天也没有推进太多。
马龙此时倒是很绅士地站起身来:“我来帮你推进去吧?”
“啊?真是谢谢啊!”伊站起身来退过一边。
马龙推了推,箱子确实挺沉。他有些奇怪这么沉重的一个箱子她一个女流之辈是怎么给弄上车的?
放好箱子,马龙又迅速坐回到自己的位子,目不斜视地看着窗外。
伊好象只是说了一句“谢谢您”之后便再没有其它动静。马龙有些奇怪,将目光转向车内,原来伊正一头忙着用手机回短信哩!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因为一个封闭的车厢里一男一女相对而坐,马龙突然很有些不自然起来。他不好意思正面直视对方,只有唯闭双目,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对面的女孩。好在那个女孩正低头专心地回发着短信,并没有发现马龙正有些色情的偷窥。
女孩长着一张娇小玲珑的脸,刘海低垂,眉眼含笑,长发披肩,楚楚动人。这是马龙在初看她时自然而然生出的赞美之词,给人的感觉是清秀而神采飞扬。嘴唇很薄,薄得能刚好盖住门牙,与伊看上去略显微翘的鼻梁组合可以就是相得益彰……从整体上看,确实美得过于有失惊艳。和如此迷人的姑娘同处一室,如果能做到如柳下惠般镇定自若,那简直就是奇迹。马龙当然也不例外,毕竟他是一名正常的男人。
象做贼似的看了半天,他的脸不自觉地便飞起了两片红云。
车厢里上少了普通车厢中的那些永远都无法停止的嘈杂,很是安静。对方依然若无其事地操纵着手机,在上面编排着什么。她一直埋着头,手指不停地在机屏上运动着,那对长长的眼睫毛也在不停地扇动着,就象一对翅膀,煞是夺目。好不容易看到她停下了,此时,让马龙再也难以静下心来,他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从牙缝里拼出了一句话:“喂,能聊聊……点……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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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却象是一直就等着他说话一样,很快便抬起头来:“哦。可以啊!你想聊什么呢?”
马龙的目光已经游离开她的双眼,终于还是要到了个话题:“你……你是怎么把那么沉重的箱子给搬上车的呢?”
“ 哦。你说的箱子啊。有同学送哩。再说下面还有轮子可以推。”姑娘十分老实地回答着他的问题。
“那你刚才是在给你的同学……们回短信了?”说到“同学”时,马龙莫名其妙地却有了些吃醋的感觉。
“是的。在谢谢他们哩。”
“那你这是要到哪呢?回家?上班?请恕我冒昧,你可以拒绝回答的。”看到对方对陌生人毫不设防的态度,马龙终于说话也自然了一些。
“回家。单位放假了。”
“哦!那就是说你在这个城市上班了?”
“是的。刚毕业,在城里打了一份工。”
在自己居住的城市工作?!说不定以后还能见得着。马龙不禁窃喜。当然,他并非是突然间生了些什么龌鹾的想法,与如此美丽动人的姑娘在一个城市,就是想想也是令人兴奋莫名的。能有场艳遇当然更是锦上添花了。
马龙沉浸在自己的暇想中,倒是那位美丽的姑娘这时主动搭话了。
“先生这也是到哪去呢?”
“哦。我到终点哩!”
“是吗?”姑娘突然提高了音量,倒把马龙吓了一大跳。
美丽的姑娘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幸亏车厢里只有我们俩!”
“是啊。我到终点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莫非姑娘也是到终点,终点就是姑娘的家?”
“你说对了!”姑娘回答得倒也干脆,没有一点忸怩。
两人从最初的互相试探到相谈甚欢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马龙甚至认为自己已经换了一个人: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侃侃其谈的呢?!
眼看夜已深了,两人依然意犹未尽。最后还是马龙顶不住睡意,夸张地打了声呵欠,两人方才各自摊开自己床上的被褥躺了下去。
马龙躺下去却瞬时睡意全无。是啊,如此令人心动的姑娘榻侧酣睡,任谁也无法不心猿意马?他好希望今夜能发生点什么,但又怕真的会发生点什么,在这种矛盾的情绪交织下,他似看到那位美丽的姑娘向他一路走了过来,并很大方地掀开了他的盖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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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吗?他咬了咬自己的右手食指。很疼。那就不是梦了,那……那名美丽的姑娘呢?怎么突然一下子人间蒸发了?就连那么沉重的箱子突然间也不翼而飞了呢!
她不是也在终点下车吗?
马龙一下子惊醒过来,他发现被褥里的自己一丝不挂。刚才肯定经过了一场剧烈运动,要不然怎么身上还流淌着细密的汗珠呢。
他摸了摸钱包和手机,再翻翻公文包,重要的东西都还在。看来对方并不是为财。难道是为色?自己也谈不上有什么色,四十好几的人了,肚子上也生满了一圈厚厚的脂肪,怎么看这个色也没有可图的空间啊。
那刚刚发生的一切又怎么解释呢?还没等他想明白,列车已到终点站了。他也不得不带着这么个略有余温的“浪漫蜃楼”走下了列车。
几天后,在列车终点站某宾馆704房间,马龙因心脏突然衰竭一觉不起了。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功夫不负有心人!
张子健利用公安部内部搜索引擎系统将照片输入,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了回音:东城区派出所两个月前曾处理过一起强奸案,其当事人与照片女子特征相似率达到95%以上。
张子健一下子兴奋起来,他迫不及待地发了几条伊妹儿。
“案卷应该还在吧?结案了没有?”
“当事人名讳能否详告?”
“是刑事还是民事?办案同志的大名能告知么?”
……最后,他还是决定亲自去东城区一趟,当然事先要告假。
等他急匆匆赶到东城派出所时,结果却如当头一盆冷水浇了他一个透心凉。据那名回邮的民警介绍,由于他也才分到该派出所不久,只是听说过有这么一回事,并没有亲历,所以案卷、文书、姓名类均无法得知其详。
“你可以问问老刘头,他可能更清楚。”民警对于张子健就因为他随意发的一帖而大老远地赶过来感到有些过意不去,便十分努力地想出了一名当事人,“其实他也不是当时办案的民警,但他可能会知道些什么。”
在那名民警的带领下,张子健在最里边的一间状似杂物间的小办公室里见到了老刘头——年龄50上下,一个满脸络腮的男人。
“啊?你说的那个事啊,我确实听说过。”老刘头似乎本就十分健谈,一听说张子健的来意,突然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话匣子,好象一直都在等着有人来问那件事一样,
“当时并不是我经手,但我知道他们把那个案子办得有些邪乎,就是说有些过了,结果……唉,怎么说呢。我并不是一个唯心论者,但这次我不得不信了,他们……他们不都招报应了吗!”
说到最后,老刘头居然十分紧张地看了门外一眼,但门外并没有什么动静。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谁招报应了?”张子健问道。
“还有谁!就那两个办案的小年轻呗。”老刘头嘴角流露出不屑,却又欲言又止地摇了摇头。
张子健适时地递上一根烟:“要不,您老给我好好说说?”
老刘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唉。按道理我不该再说他们的闲话,何况他们都已经去世了。可是……可是,我又总觉得不说出来心里憋屈得慌。”
老刘头说着说着无意间看了看领路的民警一眼,见他也是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这才不紧不慢的继续。
“当初,其实那个案子并没有发生在我们这个辖区,本来也不该我们所里承办。可不知道最后是怎么转下来的。可能是看我们这儿很是风平浪静了很长一段时间,怕把我们的业务搞荒废了,呵呵,就转了这么个案子下来。”老刘头打量了一下烟嘴放在了嘴边,张子健顺势递上一只打火机,帮他点着了烟。
第一缕烟雾瞬时间在空气中迷漫开来,浓烟散去,老刘头的眼睛却突冷芒乍现,令人望而生寒。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本来这么个无头无尾的案子转下来时,一般情况下,要么是上面做不下去,要么就是精髓太少如同鸡肋,否则几乎不可能会有案子往下转的。所以当时也就没有人愿意接手,也是那两名小年轻过于冲动,或者是他们急于表现吧,自告奋勇就接了。但接手后才发现不妙,也只有硬着头皮做下去,结果做得双方都不满意,很是拖了一段时间的。”
“那后来案子结案了没有?”那名陪同的年轻公安此时也来了兴趣,但他似乎并不想太详细了解案子本身。
老刘头瞪了他一眼,对他的鲁莽打断表达了些微不满,然后依然自顾自地继续了他的故事下文。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案情呢,应该说不复杂!一场普通的强奸案。只不过作奸犯科者不是一个人。”
张子健敏感地捕捉到老刘头话里有话:“你是说作奸犯科?而没说犯罪嫌疑人?”
老刘头很是赞赏地看了张子健一眼,并不直接作答,而是反问道:“是的。你说,三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在同一个车厢里会不会总是有些故事发生呢?”
“这倒未必!”张子健知道老刘头问话的用意,但他想到自己曾经历的一幕,所以并没有顺着老刘头的意思,而是很斩钉截铁地给予了不同的意见。
老刘头有些惊异于他的回答:“哦。你说的也对。但是,如果那个女人还是个十分漂亮的单身而又年轻的女性呢?”
“也不会。虽说现在确实难觅‘柳下惠’,但总还是会有些意外的。”张子健几乎想将自己的亲身经历脱口而出,最终还是决定隐而不言,又重新递上一根烟,“你就说说,是不是三个男人用强将那名女子给……?”
“你说的不错。一般情况下,如果出现这样的事绝大多数都属于强奸性质。别说只是一名弱女子,就是有三名以上的女子估计也不是三名男子的对手。”老刘头嘴角浮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可是由于三名男子事先已订立了攻守同盟,其中一位还是咱们的同行,反侦察能力应该是没话说,他们一致说明是该女子有意勾引,车厢里再无其他旁证可以证明。双方僵持不下,结也无法结,撤也撤不了。于是建议异地重审,案子也就这样交给了我们派出所了。”
“那现在你们肯定审结了?应该有文书保存吧!”如果有文书,直接调取查阅就会更方便。
谁知老刘头似乎有意吊着胃口,既没有说有文书,也没有说无文书,仍是不紧不慢地谈着案情:“文书?应该是有的吧,不过我没有见过。那个案子交过来的第三天就结了,定了个勾引。”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勾引?”张子健不禁大为震撼,这个搞侦查多年的汉子还是第一次听说过有“勾引”这条罪状的。
“那两个小年青确实下的是勾引罪!”老刘头看着张子键的一脸茫然,却依然强调着,“当然我们也都不敢相信,可还是信了。最后领导也很快同意拍了板,你说怪不怪?”
“当事人没有上诉?”
“更奇怪的也在这里!那名女子不仅没有提出任何异议,相反还十分配合地签了字。”老刘头又呷了一大口水,在嘴里润了润才吞了下去,喉结处如蛇般起舞。
“就这么结的案?”
“可不就这么结的案?!”
张子健突然有些大失所望,原本以为已经抓住了一点尾巴,可现在看来已经稍纵即逝了。虽然说这件案子断得有些草率,也很有些草草了事的意思,可民不究,官不纠啊,既然当事人选择了或许是和解的方式,案子也就没必要继续追查了。
“也不知道那俩小子使了些什么手法,本来很有些‘口条’的案子一下子变得索然无味了。也该这俩小子后来倒霉了。”老刘头很有些愤愤不平,不知道是嫉恨还是惋惜。
“倒霉?”
“哦,你还不知道吧,案子结了之后的十几天,那俩小子在一次KTV后,出门同时遇上了车祸,你说巧不巧,生生的当场死亡。”
“是正常车祸吗?”张子健又突然来了兴趣。本以为峰回路转,却不料老刘头的一席话又将他打入冷宫。
“我们也希望不是正常车祸,可再怎么勘察,也看不出怎么不正常了。司机醉酒,要不怎么说合该他们倒霉呢,死了连个工伤也没有摊上。”说到这里,老刘头话里突然就有了些唇寒齿亡的味道了。
又是一离奇死亡?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在老刘头那儿除了得知当事人也已经离奇死亡外,并没有获得太多的意外线索,更确切的说并没有得到张子健想要得到的答案。
可能是当初案子结得过于顺利,几乎就没留下片言只字,这更使得整个事件更加扑朔迷离。
不过,好在张子健在临离开时还是问出了那名女子的名和姓:叶子媚,也算是这次派出所之行的唯一收获吧!
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十分陌生,但对于他的职业来说就不会是陌生的了。
果然,打开电脑,信息栏里便很快出现“叶子媚”信息近千条,经过过滤分析,符合条件的只剩下不到十条了。
张子健将最后剩下的十条信息资料再进行仔细斟酌,又删除了四条。
虽然还有六个“叶子媚”且分布极广,但要搜寻似乎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张子健向伊们所在地区派出所半公半私地发了一些邮件,很快的就有了回音。
其中一条回信让张子健很是格登了一下:你所咨询的“叶子媚”于几个月前跳车身亡!
邮件来自一个偏远的山区。
跳车身亡?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跳的什么车?
对方立即回复:是在铁轨上发现的尸体,发现时已经被车轮辗得面目全非,尸体附近应该不是第一现场,事后经比对DNA才确认死者身份。
“你们怎么能这么快确定她是自杀?难道不可能是他杀?”职业习惯让张子健不禁追问。
“刚开始也并没有作为自杀对待,但是在调查的过程里发现,叶子媚的履历似乎洁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与外界几无接触,无法找到有他杀的动机和目标。加之死者家属入土为安的催促,只能作为自杀定案。”
这样啊!张子健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怎么涉及到伊的案情处理起来都会这么牵强呢!这里面有什么名堂?对了,还有相片呢!怎么把这么重要的物证给遗忘了呢!
可对方的回答又如同浇了一盆凉水:“因为发现她时她的面目已经无法辨认,在她的家中也只找到过几张儿时的照片,所以我们也没见过她的真面目,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看过她的遗容,应该是一名十分美丽的女子”
“哦,那这样,我手中有一张画像,现在马上传给你,麻烦你帮我仔细比对比对可好。”
几分钟后,邮件传来:就是这名女子!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虽然画像已经得到确认,但张子健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兴奋,相反觉得后背刹那间竟有些凉溲溲起来。
如果叶子媚真的是她,怎么又可能出现在软卧车厢里?要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是个现实。他本是个无神论者,狐仙鬼怪本应该只出现在人们的幻想中,可是,他的确真真切切地才与一个已死去的女子擦肩,难道那天自己真的是见了鬼了!如果按照贾振邦的走向,致命邂逅也已经过去一周了,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如果叶子媚不是她,为什么画像却如此相像?难道自己真的误入歧途?!他不禁怀疑起自己曾一直引以为傲的记忆力了。
那张画像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一定要说有什么瑕疵的话,就是画像上的人比现实中更显得年轻许多。张子健看着画像中的那双眼睛,确认着自己没有记错,那双眼睛很会说话,此时却感觉到阵阵寒意逼人。
张子健不由自主地连续打了几个寒颤——怎么会这样?最后他还是迅速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去那个叫“叶子媚”的家乡去看看!
汽车巅波了近七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颇有些山青水秀的一个村落,背依连绵大山零零落落地散着几十户人家,村子最前面的人家门前长年都流淌着一条不知名的长河,虽是秋冬时节,却仍水流潺潺。
由于孤身一人,到达这座村庄时已近夕阳西下,看着不远处升起的袅袅饮烟,张子键有些后悔没喊上当地提供线索的那位同行了。
一个陌生人进村,又是在这么个时段,会不会有些什么意外发生呢?张子健也只有硬着头皮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理走上了河上的一座小桥。
过了小桥,张子健突然发现离水岸线不远处的一条树荫下站着一个人,正对着他微笑。
张子健不明就里停下了脚步,谁知那人却突然几个大步走了上来,一把抓住了张子健的双手:“你是张队长吧?”
张子健更感诧异:“你……你认识我?”
“当然。这个村里很少来陌生人,何况你说了你今天必须要到达的。不是你还会是谁?”那人继续微笑着,却并未自报家门。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张子健仍然不敢相信:“你……你莫非就是小吴,吴均同志?”自己要到这个村庄来也只有吴均知道,吴均,就是那个在邮箱里提供了叶子媚线索的那名民警。三十刚出头,浓眉大眼,本以为会是个身材修长,面目俊朗的一名美男子,却不想真人更象是一条彪形大汉。
吴均爽朗地大笑了起来:“你总算记起了我来!”两只手却抓的更紧了。
张子健刚才还一直悬在嗓子眼里的不安一瞬时烟消云散,两人重新拥抱在一起。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看来吴均显然和这个村庄很熟,沿途有不少乡亲还和他打着友善的招呼。吴均也没过多解释,径直带着张子健走进了一户人家:“这是家孤老,老人家也很好客,今晚你就住这儿吧!”
张子健这才看清屋里已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笑吟吟地看着他,满脸慈祥的样子,他不禁心内一热,感激地向吴均点点头,一方面为吴均的善解人意而雀跃着。
张子健放下简单的行李,扶着老人先坐下,然后转身问道:“那你呢?”
吴均朝他作了一个即将离开的手势:“你放心,我自有安排。你今晚就好好休息下,坐了近一天的车也很累了,明天我们再细谈可好。”
本来是想连夜就开展调查,可现在一来确实有些犯困,一来看来吴均早有安排,明天的调查工作似乎并不困难,张子健也就没再坚持了。
吃过晚饭,和老人家拉了一段家常,张子健躺在农家温暖的垫着稻草的板床上,本想细思一下明天开始的调查方案,却渐渐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天已破晓,张子健伸了一个懒腰,很惬意地掀开被子轻巧地跳下床,没成想,吴均早已在厅堂里等着他了。
“昨晚睡得还好吧!乡村的早晨比城里来得早。我们是现在就去找,还是等下吃过早餐再说?”吴均征徇着他的意见。
“现在就去吧!”张子健不敢打扰太久,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并得到了吴均的同意。两人并肩走出大门。
有了吴均的事先布置,他们没花多大功夫就来到了叶子媚家,却发现大门紧闭,门页间还挂着一把大锁。
“你们是不是来找叶子媚的父母?”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颇有些警惕地看着两名村外人。
奇怪,这村里还有青壮年男子?两人也是一时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轻易作答——说不定他也和他们一样并非村里人哩!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他父母已经搬家了!”那名年轻人从他俩的眼神里似乎已经得到了答案,却并未继续追问,而是主动自我介绍起来,“我叫叶寿光。你们……是来打听叶子媚的事的吧?”
张子健喜出望外地迎上前,同时伸出双手:“是啊,是啊,你知道她的事?!”
那名叫叶寿光的青年男子好象突然被他的热情吓着了,退后了两步,也没有出于礼貌地伸出双手,而是略显紧张地看着他俩。
在确认两人并无甚恶意的情况下,他方才松了一口气,一转身:“你们随我来!”
在村口的一棵老槐树下,叶寿光才打开了心扉。
正如二人所料,叶寿光和叶子媚并不是一个村里的人,尽管他们都姓叶,但却没有一点血缘关系,而且两人的家乡也还相隔十分遥远,互相走动都还得转两趟次不同的列车。
他俩的相识正是在一趟南下的列车上,两人的座位紧紧相邻。当最初的惊喜被冗长的旅途折磨得索然无味后,两颗年轻的心倒找到了一个共同的话题:打工——原来他们是要去同一个城市同一个企业,仅仅这万分之几的巧合一下子让两个几小时前还形如陌路的两个年轻人开始了热烈的讨论,一道畅想着人生,一起憧憬着未来,世代务农的两人对第一份工作的渴望同时也让两人的心更加紧紧地靠在一起了。
很顺利地,他们同时被一家企业招录,不到半年的时间他们便开始同居了,那段时间可以说是叶寿光和叶子媚最快乐的时光。远离家乡亲人的孤独被爱渲染得荡然无存,唯有幸福快乐与生活相伴。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两人爱得如胶似漆,工作中却也齐头并进,在工友的眼里,真是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金童玉女,工友们甚至鼓动着要早日吃上他们的喜糖,两人也约好了春节回家后就上门提亲,好名正言顺地做一对夫妻。尽管同居并没有招致白眼,但却常惹人嫉恨。
本来说好两人那年春节放假时一起回家,可恰好工厂里来了一批大活,为了赶时间,工厂里给愿意加班的职工四倍的日工资标准,叶寿光仔细算了一笔帐:如果加十天班就能为自己结婚的资金上筹上一笔不菲的支入,何况十天后自己还是有时间赶回去的呢。
他把这个想法说给了心爱的人听,叶子媚想到他也是在为自己两个人的爱巢加砖添瓦,感动之余也并未强求,只是嘱咐他不要过于拼命后就先踏上了返乡的列车,车站里两人还生离死别了一把,好一阵泪雨滂沱,最后在车厢列车员的一再催促下才进行了最后的吻别仪式,看得列车员直咋舌:现在的年轻人啊!
两个年轻人都没有想到,如果他们知道此次告别确实是一次生离死别的话,他们拥吻的时间似乎又显得太过仓促而太短暂了。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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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20-05-26 00:10:04

更新时间:2020-06-17 19:5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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