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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药害狙击》(已出版)姊妹篇《新药疑云》(13万字)寻出版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1111次列车在夜幕下缓缓驶进江城车站,由于停留的时间较长,从一节软卧车厢里默默走下了一个人影。由于已是凌晨,上下乘客较少,站台里显得十分静寂,就连列车员也早就收起了小旗躲进了值班室,身材修长的身影在空旷的站台里踟蹰,将影子不断拉至无限,路灯下则显得有些鬼魅。
列车已经拉起长笛要重新出发了,似乎是在不经意间,那一名一直低头向出站口走去的男客突然拉下脖子上的竖领,回望着缓缓开过的1111次列车微微一笑,那笑容在略显苍白的脸上竟露出一丝狰狞。
如果张子健看到了这张脸,他一定会有所发现的。

还是那节车厢。张子健和同事周海龙一前一后上了车。此时已是夜色微曛的黄昏时分。
两人上了车却并没有走进同一座包间,待张子健走进上次乘座过的包间并关上门后,周海龙才侧身进了相邻的另一间包间。
列车在几分钟后重新启动,慢慢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张子健抬手看了看表,时针指向8时15分。车厢里另有一乘客在熟睡,从张子健上来近两个小时内,就没见过他翻身,看来这一觉睡的挺香。
车厢里还有其他人!这是张子健事先并未预料到的,看来此趟有可能会扑空。能不能换到其他包厢呢,张子健想向列车长表明身份请求帮助,要不然车票都花了不少却没有什么效果可不值得。
张子健走出自己的包厢来到隔壁的门口,周海龙的包厢门是打开的,里面却空无一人。张子健大吃一惊,正待探足而进,却冷不防肩膀被人从后面轻拍了一下。出于职业习惯,张子健头都不回地迅疾抓住了那只手,却听背后传来周海龙的轻呼:“哎呦!”
张子健这才放开手并扭过头,身后周海龙捏着那只被握得有些生疼的手轻声叫唤着,一边嗔怪道:“张队,你怎么下手这么重!?”
张子健迅速向周围扫了一眼,见除了他俩外再没有其他人。他略带歉意地对周海龙笑了笑,压低着声音:“你小子,你不知道干我们这行的最忌讳这一条吗?”
周海龙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张嘴正待分辨什么,张子健一把将他拉入包间,并迅速关上门。
“你这间今晚就你一个人?”张子健劈头就问。
周海龙点点头:“是啊!刚出去方便了一下,正准备让你过来哩!”
“你进来时就只你一个人?”张子健还是有些不相信。
“哦,7点多钟的时候下车了一个人,后来就没有人进来了。”周海龙老实地回答着。
张子健再看看表,打消了求助列车长的念头。他附在周海龙耳边嘀咕着些什么,周海龙倒是很是乐意地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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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接近凌晨了,张子健躺在周海龙原来的铺位上却毫无睡意。
按他预测的时间,“叶子媚”本应该要出现了,可在这两三个小时里,除了收到周海龙几条打听的短信外,连车厢门都没被敲响过。他几次想起身去过道里看看,但又怕打草惊蛇,内心正七上八下间,门口似乎开始有了点动静。
门被很快地被拉开,急匆匆进来的却是周海龙,满脸紧张。张子健吓了一大跳,赶紧翻身坐了起来:“怎么啦?”
周海龙一把将他从床上拽了下来:“前面那列车厢好象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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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健套上皮鞋,两个人一前一后冲出门。好在过道上还有两名医护人员的身影,他们顺着列车医生一直来到了前面一节列车车厢里。
在其中一间包间门口已挤进了几名身着制服的列车员,均是满脸紧张。两名医护人员埋头冲了进去,张子健们也想跟着进去,却被一挤站在门口的“大盖帽”同行给拦了下来。
张子健赶紧从身上掏出警官证,大盖帽接过看了看,这才不太十分情愿地让他们进去,嘴里似乎还嘟囔着些什么。
与张子健所在包厢一样大小此时却已显得有些拥挤零乱,除了刚才进去的两名列车医护人员外,还另有两名乘警及列车长,靠窗台的地方不知道是谁将窗子打开了一条缝,夜风肆无忌惮地冲撞了进来,使得开着空调的车厢里倒感觉不到什么暖意融融了。张子健没来得及披上外套,初进来时倒觉着了一丝寒意。
在右首下铺上斜靠着一名平头男子,身子被车厢墙板努力支撑着,头歪向窗口,一动不动,列车长抬起头,很是诧异地看着两名刚进来的不速之客。张子健赶紧走上前并递上警官证,同时小声在列车长耳边说了一句:“我们正好在车上,碰到了这件事,不过,你放心,我们有我们的纪律!”
列车长戒备森严的心这才松驰下来,不过,当他一回头看到医护人员在给那名乘客作着人工呼吸时,他刚放下来的心显然又一下子提了起来。
看来那个平头男子似乎已经死亡,医护人员虽还在进行着抢救,但显然频率已经不如先前那般畅快,最后,其中一名医生模样的男子向列车长摊摊手,示意已经尽力了,列车长无奈在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待医生和护士都停止了抢救后,方才向张子健两人示意:你们现在可以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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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健和周海龙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车厢的地板倒是十分干净清洁,纤尘未染。那名平头男子已经被平放在铺位上,神色安详,如熟睡一般,要不是刚才紧急抢救的一幕亲眼所见,张子健都不敢相信铺位上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首了。
平头男子年约三旬,长得眉清目秀,穿着一件七匹狼西服,虽经刚才的一番搓揉,依然显示得棱角分明,床边则平放着一双老人头红色皮鞋,象它的主人一样气派非凡。除此之外,整个包厢别无长物,就连出行常用的行李箱也不知放在何处。
虽然刚才列车上的医生已经表示该男子已经没有救活的希望,出于职业习惯,张子健还是不自觉地用手探了探死者的鼻息,确认没有了呼吸后才走向两名一直没有说话的乘警。
张子健很热情地与他们握握手借以打破车厢里沉闷的气氛,同时加强了一下感情沟通:“请问,这个现场是谁先发现的?”
一名二十左右的年轻乘警首先回答:“是一名列车员。她……她刚才就在门外!”
在他出门去喊那名目击者的时间里,张子健很迅速向四周扫了扫,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车厢里的电视机上,噫?怎么似曾相识?那台电视机的边沿也扎着一条红绳,和他当初艳遇那晚车厢里的电视机一样。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他很客气地向列车长进行着咨询:“你们这儿电视机上都系着红绳吗?”
列车长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突然脸色大变:“怎么?她……她又来了?”
“她?她是谁?”张子健虽然很吃惊于列车长的突然失态,但他更想知道列车长嘴里的他是“他”还是“她”!,而她又是怎么又来了?
列车长并没有回答,只是两眼直直地盯着红绳,半张着嘴,似一下子僵住了。还是另一名年龄稍长的乘警出来给他解了围;“电视机上的红绳可能是乘客自己缠上去的,列车上没规定。”
“那他说的‘又来了’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我……我也不清楚。”那名乘警看来也确实不知道列车长此话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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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龙随身掏出两副手套,递给张子健一副,张子健赞赏地点点头,却并没马上戴上白手套:“你先开始现场吧!”
周海龙弯下腰,在尸身上从上到下摸了摸,从其西服下口袋里竟掏出一瓶药来,对着灯光一看,赫然是一瓶“安眠药”,而药瓶里药品显然已经不多了。他向张子健目示,张子健回过神来,喊过男医生:“你看,他的症状象不象吃安眠药过量的特征?”
男医生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他会是什么时候吃的药呢?”
“从尸体冰凉的程度上初步可以判断死亡时间应该在二个小时以内。”
张子健却突然感觉到这个医生象法医,果然,一打听,原来其本人本来就是法医,只是近来应铁道部门要求随车。
原来如此!张子健转身又向周海龙吩咐道:“再仔细搜搜,看有没有遗书之类的!”
周海龙点点头没说什么,又扭身在男尸上摸索着,不一会,男尸身上的小物件一件一件地摆在了桌台上:一个插着很多金卡的鳄鱼钱包,里面有几张百元纱票;一张1111次车票和一挂红绳,还有一张银行卡。
另外却没有搜到片纸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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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出来一根红绳?
张子健这才戴上手套拿过红绳,走到电视机前比了比,两根红绳显然属同一质地,颜色鲜艳的程度也如出一辙。莫非这根绳子是死者自己缠上去的?那怎么自己当初乘坐的那节车厢里怎么也会有一根红绳呢?
列车长在看到死者遗物中的红绳后,略显惨白的脸方才恢复了一点血色。正好那名年轻乘警带着一名女列车员走了进来。
张子健和颜悦色地迎了上去:“你好。你就是发现这个现场的列车员吧?”
那名女列车员点点头,似乎仍心有余悸,却并没多说话。
“哦,那你能给我介绍一下是怎么发现的吗?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市刑侦队的张子健,”又指指已经站起身来的周海龙,“这位是我的同事,周海龙。”
女列车员紧张的神情稍显缓和下来,她刻意地清了清嗓子:“是……是的,我进来时就发现他靠着窗躺着,而且窗子还开了一半,风很大,我过来给他抻被子时才发现他……好象……已经不行了!”
“不行了?你是说那时候他还没……死亡”张子健有意想避开但一时间又找不到更加合适的词语,“你是几点钟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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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一个小时前吧。因为快到交接班时间,我在过道上发现这个门有灯光漏出来,于是就走过来想提醒旅客早点休息,谁知走过来时发现门根本就没有关,他一个人在那儿躺着,而且……而且风又那么大,所以……我就……走进来了。当时不知道是我关窗时撞了他一下还是他自己动了一下,反正就歪倒在床头,我……”说到这儿,女列车员还是紧张地吐了吐口水,看来她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吓得够呛了吧。
“哦,窗子是你关上的?”
“是的,我……因为紧张,把……桌上……的一瓶水也给碰出去了!我……我还怕他责怪我哩,回头时才发现他根本就没……看,身子滑了一下……”
难怪!找遍车厢就没看到服药用的水,原来是被碰飞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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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紧张!当时就他一个人吗?后来你是怎么报的警?”张子健安慰着,继续进行着询问。也许就本来就是一件自杀案件,没有凶手,但刑侦员的职业告诉他好象并不那么简单,能多了解些就多了解些吧。
“这列车厢今晚就一直是他一个人,因为他包下了这节包厢。”
这又是个新情况!
“包下这间包厢?为什么呢?”张子健不禁又大吃一惊。
列车员看了下列车长,欲言又止。列车长脸上的表情又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似乎在责怪列车员多事。包车厢的事其实并没有对外公开,在列车上却时有发生,特别是软卧车厢,平时使用率并不高,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包。但每个月总有一些财大气粗的人看到软卧车厢里空荡荡的,索性一两个人刚开始是向列车长请求交一定的费用承包一座包间,后来有的就直接找列车员包了。至于他们包下来做什么事,列车上的工作人员也懒得过问,往往睁只眼闭只眼。其实那些人包下包厢来做什么,明眼人一想就能知道个大概。
看到列车长脸色已有些铁青,女列车员更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张子健心知肚明,也就没再继续追问。
周海龙走过来,在张子健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然后大声道:“张队,这就是个自杀现场,再没我们什么了吧,我们移交给铁路分局,你看行吗?”一边捅了捅张子健的腰。张子健心领神会,两人向车厢里的众人做了个告辞的手势,出了包厢。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在出门的一刹那,张子健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女声的嘀咕:“怎么又死了一个!”他回头望望,却无法分辨出声音出自哪名女列车员之口。
自己应该没听错,如果是这样的话,这节软卧车厢里内幕可能还不少,不仅刚才列车长话里有话,就连死去的这个人看来都不太简单。
列车并没有减速,仍在风驰电掣,也不知道列车长是否通知了地方派出所,也许他们真的就把这当成了一件普通的自杀案,只等到车到终点时再汇报吧。只是这死了人的事能否瞒过旅客,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
张子健对中国铁路的好感从那时开始又减了十分。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时间:2020-06-17 19:55:20
回到自己的车厢,周海龙迅速关好门并插上插销,神秘地从身上摸索出一封信:“张队,你看!从死者裤子里搜出来的。”
张子健接过一看,却是一个常见的印制了往来邮编框的白色信封,封皮上没有一个字,但封口却并未密封,张子健从打开的信封里抽出了一张折叠的纸张,打开一看,又只是一张白纸,而且就是常用的A4打印纸。
张子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朝信封里再仔细看了看,又封口朝下倒了倒,但信封里显然已空无一物。
他向周海龙望去,对方也是一脸茫然。
原以为会有所发现,却又是空欢喜一场,两个人都有些泄气。难道那个人真的是自杀?为什么早不自杀晚不自杀,偏偏要跑到火车软卧上来自杀,并且身上还带着一张白纸?
难道他连写遗书的时间都没有?那张奇怪的白纸显然是为了写些什么而准备的,要不然怎么解释一个自杀的人干嘛要多此一举?
两个人心里都装着太多的疑问,张子健不自觉地向床头看去,自己的床头却并没有一条红绳!他突然想起了列车长欲言又止的话——“她(他)又来了!”显然这里面有文章。
看看离天亮仅三四个小时了,张子健很想找列车长问个究竟,却又不得不为这个时段的多有打扰不便而颇费思忖起来。
眼看离天亮已越来越近了,张子健再也坐不住了,他喊过周海龙,两人商量着最终还是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张子健拉开门,却赫然发现刚才那名首位目击者女列车员站在门前,似乎正准备向里闯,看到他们突然拉开了厢门,竟一时间惊愣在了那儿。

楼主:一切尽在笑谈中

字数:38854

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20-05-26 00:10:04

更新时间:2020-06-17 19:5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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