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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明珠——UFO.苏轼.沈括和一场跨越古今的阴谋

楼主:ty_141987727  时间:2020-07-23 19:52:06
一块极其精致的男式手表正在楚雪的手中翻转。她用一方手帕仔细地将它擦了又擦,舍不得将它放回桌上的表盒里。这款手表对楚雪有着特别的意义:记得那时毕业前夕的一天下午,文少和楚雪在商场闲逛。在经过一个钟表柜台时,文少被一款手表吸住了脚步。店员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买不买没关系,戴上去感受一下。”
手表仿佛专门为文少设计的一般,在他的手腕上显得和谐又优雅。
“买下它吗?”楚雪用眼神询问。文少看了看标价,虽然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瑞士品牌店,而且这款手表在店里也只是中等的价位,但对于还没有固定经济来源的二人,这价格实在有些奢侈。文少摘下了手表,朝店员道了谢,有些尴尬地拉走了楚雪。
楚雪当时在心里记下了手表的款式,打算用自己的第一笔工资买下它送给文少,如今两年多过去了,每天被工作压得窒息的楚雪虽然没有忘记此事,但在心里已经把它的优先级拍到最后......
“文少······”楚雪几乎是无意识地吐出这个名字,而这两个字似乎让她自己吃了一惊。这名字的主人仿佛已经离开她的生活很远,但却又像镶嵌在她命运里一般挥之不去。不知道这一切结束之后,自己将怎样面对他。
她终于将手表放回盒子里包好:“小胡!”楚雪朝门外喊了一声。
“是!少校!”一个年轻的士兵敬了一个军礼后站到楚雪的面前。
“把这个寄到这个地址。”楚雪将那个表盒和一张写有地址的纸条交给了这个士兵。
“是!”
楼主:ty_141987727  时间:2020-07-23 19:52:06

“四月十三是什么意思?”朱迪把车开得飞快,但这却丝毫不影响她的思考和发问。
“不知道。”文少摇了摇头。
“你认为陈老师的死还有杨老师的精神失常与他们调查的事情有直接的关系么”
“不知道。”文少又摇了摇头。
“那你相信天谴么?”
“不相信。”这次文少没有摇头,而是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养神,又好像在思考什么。
“你知道杨老师的住处吧,我想明天去拜访他。”
“你为什么对这这个传说这么感兴趣?它和你有什么关系么?”文少突然睁开了眼睛,笔直地望着朱迪。
朱迪也转过头看着文少,但很快又转回去看路,“你怕了吗?”她笑了笑。
“怕什么?”
“陈老师和杨老师在调查时相继出事。虽然未必是遭到天谴。但你不觉得整件事有些太巧了么?”
“我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可是我又想不通,假使事情的背后果真有人作祟,那么他们的动机是什么?他们千方百计阻止别人调查一件几百年前的传说,目的何在呢?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文少说出了刚刚一直在脑中盘桓的疑惑。
“那你相信这一切可能只是巧合?”
“存在这种可能性。不过即使真的有人在暗中捣鬼,我也不会就此停止调查。毕竟我是一个历史学者,比起你来,我更有义务还原历史的真相。何况我的两个老师都在调查中出事,我有责任查出这些是否是人为所致。如果是,我更有责任把幕后黑手绳之以法。对于魔鬼而言,别人的恐惧就是它的食粮。所以,”文少又闭上了眼睛,“我不怕,更不能怕。”
文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打着鼓: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又如何和他做斗争!甚至连保全自己都未必能够。这样想着,文少又扭过头看了朱迪一眼,她是个勇敢的女孩,文少在心里这样说
对于魔鬼,别人的恐惧就是它的食粮。”文少的这句话让朱迪一震,“父亲生前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这句。朱迪当时以为这是父亲的原创,现在看来是有出处的。那时的父亲遭到一个名为“毒牙”的组织的威胁,要求其交出他所掌握的关于外星文明的全部资料,父亲没有妥协,最后竟······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强迫自己终止了回忆,将注意力集中到驾驶上来。
文少觉察出了朱迪表情的异常,他知道朱迪调查传说决不是出于兴趣这么简单的理由。她的背后一定有着复杂的故事,而且一定和那天在《清明上河图》尾本上发现的神秘四圆符号有关。
楼主:ty_141987727  时间:2020-07-23 19:52:06
大块头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死死地绑在一个靠背椅上。他的帽子和墨镜都被摘了去。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没有窗子的房间,屋内除了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和几把椅子外就是一盏强光台灯,此外再没有任何摆设。这难道是······审讯室?大块头的心里掠过一丝不安,干他们这行的最讨厌和警察打交道了。
门开了,两个黑影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当他们走到对面时,眼镜蛇才得以看清这两人:他们浑身上下一身黑色。为首的一个看上去是头目,他穿着自己只在电视上见过的中国传统短褂。另一个身着西装西裤,衣服下面的肌肉块若隐若现,大块头知道他就是刚刚袭击自己的人。
此时着短褂的赵晗已经坐到了对面,大块头注意到他手上戴着一个硕大的扳指,他一直好奇中国人为什么把这么大的戒指戴在拇指上,听说是与射箭有关。
赵晗和大块头隔桌相望。另一个黑衣人站笔直地站在他的身后。
他们不像是警察。大块头得出这个结论后,不但没有松口气,反而更加紧张:如果对方不是警察,那么他们无疑是本地的黑社会成员,强龙难压地头蛇,这样的人更难应付!
“英国人?”戴扳指的人先开了口,他盯着眼镜蛇的眼睛,将一丝刺骨的寒冷射进眼镜蛇的双眼。眼镜蛇浑身一激灵。他自问多年的残酷训练和特勤实践已经将他的心理素质推到波澜不惊的顶峰。可面对这样冰冷的眼光,他还是不由升起一丝恐惧,他隐约觉出面前人的不同寻常。
“代号黄金,毒牙组织的头牌杀手。”赵晗又慢慢道。
这一惊非同小可!除了他自己所在的毒牙组织,没人有可能知道他的代号。“你们是什么人?”他用流利的汉语问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么人,来中国做什么?”赵晗的声音冰冷依旧。他冷冷面无表情地盯着这个代号“黄金”的大块头,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
黄金没有说话。他知道面对审问,沉默往往是最好的回答。虽然他明白对方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代号,对他的身份一定也已经有所了解。
“不想说话?”赵晗的话音未落,一直静立在旁的黑衣人突然从腋下抽出一把柯尔特手枪,抵在了黄金的太阳穴上。整个过程有如闪电般迅捷,连黄金也不禁暗暗佩服他的身手。
持枪的黑衣人用拇指将手枪的击锤向后扳到待击发状态。这种状态下,只要轻轻碰触一下扳机,手枪便会完成一次击发,黄金的脑袋就会被近距离射出的子弹的强大动能击穿。
黄金仿佛感觉到持枪人的手指在向扳机靠近。他已经嗅到了死神逼近的寒冷和绝望,他的心霎时收缩成一团,但是他的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他清楚,此时表现出的恐惧除了告知对手自己的懦弱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好!”赵晗又吐出了一个字,虽是喝彩,却依然冰冷坚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不愧为怀特手下的金牌杀手!”
他果然什么都清楚!黄金心下一震。
“乌云,多学学他的处变不惊,这正是你所缺乏的。”赵晗朝持枪人挥了挥手,后者收起了手枪,垂首说了声“是”,便又静立不动了。
“我和你上司怀特先生是老朋友了,他从我这买走过许多件古董,都是国宝级别的。当然,他给的价钱也很公道。相信他为了赎回你,也一定会慷慨解囊的。”赵晗临走前丢下的这句话让黄金大为惊愕——想不到他们竟是怀特先生的交易伙伴!
“哦,对了。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叫黄金吗?”赵晗已经走到了门口,忽又停下转身问。
黄金抬眼看了看他,本不想回答的他却临时改了主意,“除非你告诉我中国的扳指是做什么用的?”
“哈哈哈!”赵晗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乌云也忍不住笑开了嘴。
赵晗转身走了回来,重新坐在了黄金的对面。
“扳指,又名佩韘。中国古代许多人射箭都是用右手的拇指拉开弓弦,如果拇指不加保护,很快就会被弦擦伤,所以有人发明了扳指戴在右手拇指上来做保护。后来又发展出了文扳指,之前射箭用的便被称为武扳指。文扳指只起到装饰作用,戴在哪只手就无所谓了。””赵晗说完看着黄金,仿佛在问他: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你听懂了吗?
“很好。”黄金的汉语词汇量有限,只能想到这样的两个字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我的名字黄金,是一种眼镜蛇的名字。我把它纹在了手腕上,希望自己能像它一样果断和凶狠。”
“很好。”赵晗道。
楼主:ty_141987727  时间:2020-07-23 19:52:06

付远学刚刚从天文台的食堂内超市走了出来。今天超市的工作人员已经对他们这些穿军装的习以为常了。他买了两大塑料袋食品和日用品,打算在食堂吃完饭后拎回宿舍。
付远学打了一份饭,挑了一张门口的空桌子坐下。他是临时借调来执行任务的,因此和其他军人互不认识,当然,和天文台的工作人员更不熟悉了。所以暂时他只能自己坐一张桌子吃饭。
落座之后,他在动筷子之前下意识地摸了摸腰畔的配枪,又扭动了下右脚的脚踝,以便感受下藏在裤脚里的微型手枪。“都还在。”他放心地开始用餐。
在他知道的人中,他是唯一被上级允许随意佩戴手枪的人,数量和种类都不受限制。
付远学是特种部队中公认的神枪手。他的枪法远近闻名,甚至可以用神乎其神来形容:他曾五次获得全军射击比赛冠军,并带领其所在的“鹰隼”特种部队夺得四次团体射击冠军。据说刚入部队不久,他就在一次打靶训练中用六四手枪胜过了战友们的狙击步枪。经过几年的摸索,他已精通现役所有枪械,并且可以将它们各自的优点发挥到极致。除此之外,因为对枪械的熟悉,他曾亲自设计改进枪械十余种。目前,他还是部队枪械研发部门的试枪员,专门给新设计出的武器提意见。而他的日常工作内容之一就是随身带着枪,以体验其便携性和在不同环境下的表现。
“那个女军官是谁?”邻桌的两个警卫员在讲悄悄话,但是由于距离很近,声音还是传到了付远学的耳朵里。
“那不就是负责这次观测的技术大咖吗?”
“楚雪少校?”
“嗯,听说是理工背景。”
“我也听说了,还是个硕士。咱们这次跑到这大山里,不就是为了保护他们嘛!”
“你说他们到这天文台里,观测什么啊!”
“这是机密,我不知道,你也别瞎问。”
“很有魅力的样子啊!”
“嘘,她要过来了。”
付远学抬起了头,看到楚雪正从食堂窗口不远处向这边走,手里还拿着一瓶矿泉水,应该是刚从窗口旁边的小超市里出来。
楚雪每走到一个有着军装的桌前就停下来,同用餐的人说着什么,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光的微笑。“很有魅力的样子啊!”付远学想到了刚才那个警卫员的话。
“你们好!”楚雪来到了旁边警卫员的桌子,“刚刚我去超市,收银员告诉我有一个穿军装的男士结账后落了一瓶水在柜台,请问是你们谁的吗?”原来她刚刚在每个桌边说的是这样的话,显然已经重复了许多遍,但她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两名警卫员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们的。”
“谢谢。”
楚雪来到了付远学的旁边。
“请稍等下。”付远学没等楚雪发问,就打开自己的塑料袋清点起来,果然,他发现自己买的那瓶矿泉水不在其中。
“不好意思,是我的。”他说着递过去自己的购物小票,以示自己没有说谎。
楚雪没有接过票据,只是将水放在了他的桌上,“以后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我们那桌一起吃饭。”楚雪笑着指了指自己所在的桌子,那里坐着的都是负责观测的专业人员。
“好。”付远学笑着答应,心里却不停重复着不可能三个字。
楚雪的背影提示付远学还没有道谢,他赶忙站了起来。已经来不及了,此时如果说出谢谢要很大声才行,可那样自己恐怕会成为整个食堂的焦点,他放弃了。
第二天早上,付远学在绕着天文台修的环山道上晨跑时,又遇到了楚雪,她从宿舍的方向跑来,应该是刚出发不久,而付远学已经结束了十公里行程,准备打道回府,所以两人迎面碰上。
“早!”楚雪没有着装,而是穿了一身运动服。虽然只是最普通的款式,但配上楚雪的清纯气质和那个略显俏皮的马尾辫,显得她像是一个从晨曦中跑出的小精灵。
“早!”险些又没来得及回答,付远学给自己捏了把汗,加快脚步跑回到起居区。
刚一进大门,付远学就觉察出有些不对,几个天文站的工作人员慌张地跑来跑去,有人还边跑边穿衣服,显然是遇到了突发情况。
“请问发生什么了?”他大声向一个工作人员问道。
“监控显示有垮山!我们需要看看设备有没有危险!”工作人员头也没回地喊道。
垮山是山体滑坡的俗称,也是一个简称。应该是昨晚的大雨使得山体表面过于湿润而摩擦力减弱,导致有些山石无法附着停留,也可能是大雨导致地下水水位上升,冲下了许多山石。付远学正为自己的分析感到骄傲,却突然愣了一下,紧接着掉头就跑。
环山道虽然两侧都有树木保护,但由于地势关系,仍然是最危险的所在。付远学意识到楚雪还在环山道上跑步时,就立刻追了过去。
他的脚步飞快地运转。付远学发现仅仅才一小会儿功夫,刚刚还干干净净的路面上就有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头,不时还有一些新的石头从山上滚落下来。更糟糕的时,刚刚还晴朗的天,现在忽又下起了雨,雨势向按了快进一样,瞬间变得巨大无比。他不禁加快了脚步。
怎么还没追上?这离两人刚刚碰头的地方应该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前方是个比较急的弯道,大雨中他更加看不到过弯后的路,为了确认自己的位置,他回头看了一眼,没错,应该快追上了。
就在他转回头的一瞬间,一个巨大的东西迎面重重撞上了他。糟了!他瞬间觉察出不妙:自己被落石撞了。
等看清撞他的东西的同时,他也感觉到自己并没有多疼。此时他被这个东西撞得靠在了山路与山体之间的一颗大树上。
付远学被大树的树干和身前的物体死死夹住,他本能地挣扎了一下。
“别动。”他听到一个冷静的声音。撞他的是楚雪,也是她将自己按在树干上,此时楚雪的身体紧紧压着自己。他感觉自己的脸在冷雨中变得滚烫滚烫。
几秒钟之后,他才明白楚雪的用意。无数的泥沙裹挟着大大小小的山石从自己身体的两侧划过,虽然缓慢,却势不可挡。原来不仅是山体滑坡,还有泥石流。
两人努力保持原地不动,虽有大树阻隔,却还是被冲出了一小段距离,好在两人都没有倒下,他们此时正站在环山路的中央,被数不清的泥沙包围住。
雨丝毫不见有小的趋势。
“我们得在下一波泥石流冲下之前离开这!”因为大雨的缘故,即使两人此时相距不到一米,楚雪还是喊着说出了这句话。
“这样泥泞的路,我们行进的速度会很慢,得想办法通知他们来营救!”付远学喊道,“你带手机了吗?”
“没有!”楚雪摇了摇头。
付远学也没有带手机,但他的手还是朝腰部伸了过去——他拔出了自己的配枪。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付远学一气朝天打出九发子弹。楚雪听出子弹的节奏是三短三长又三短。这是SOS的摩斯编码。
停了一小会儿,付远学打出了第二波的九发子弹。
仅仅几分钟之后,一辆巨大的乌尼莫克越野车就出现在了两人的视野之内......




又要见到她了!刚通过军管区大门的例行检查,付远学的神经便又被这个想法刺激得无法平静。
几个月前,他被鹰隼特种部队指派全程保护包括她在内的十四名年轻军官,前往四号天文台执行观测任务。很多天文观测都需要一个周期,所以一行人在天文台住下。加上往返时间,他们共在一起朝夕相处了三个月之久。这三个月里,付远学渐渐对这个年轻的女军官生出了火热的情愫。
她那清秀的脸庞与刚毅的军人气质结合成一种十分罕见的美。这种美彻底击败了付远学。他那一直被同事笑称为木头的心房被楚雪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填得满满,感情如开闸的洪水般淹没了这个三十岁才情窦初开的军人汉子。
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看到了她夹在钱包中的与男友的亲密合照,这个打击让这个流血不流泪的汉子整整哭了一个晚上。他只好拼命压制住自己的感情火种,试图在它形成燎原之灾前将其扑灭。他已经做得很接近成功了:无数次他都抑制住了给她打电话表白的冲动。
任务结束后,付远学本以为今生与她就此别过了,这样也好,可以强迫他忘记这个生命中的美丽过客。
可当得知因为任务需要自己即将再次见到楚雪时,这股休眠的爱情之火又在一瞬间剧烈燃烧起来,烧得付远学一刻也安静不下来。
不觉间,他已经走到了她办公室的门口,他整理了一下情绪,又清了清嗓子:“付远学报到!”
“请进!”
楚雪向进来的付远学敬了一个军礼。
“我们又见面了。”楚雪又微笑着向付远学伸出了手。
付远学也伸出右手,轻轻地握了一下楚雪的手,一种异样的感觉霎时传遍了他全身,他赶紧松开了。
“楚少校,这次有什么任务?”他问道。
“我知道你是个神枪手。”楚雪说着示意付远学在椅子上坐下。
付远学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听见心仪的女孩夸耀自己的长处,他无法掩饰自己由衷的喜悦。
“在天文台时,你的工作态度也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这次我特意从‘鹰隼’把你借调出来。希望能得到你的再次帮助,这是任务细则。”楚雪将几张A4纸递给了他。
付远学仔细地阅读完细则,将文件递还给楚雪。楚雪立刻将文件塞进了桌边碎纸机的进纸口。
“可能需要改装的枪械辅助。”
“需要用车间或者技术人员我可以协调。”
“不需要人帮忙,我自己就可以。除了车间还需要一些零件。”
“这些都没有问题。”
“有目标人物的近照么?”付远学又问道。
楚雪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相片,递给付远学。
付远学扫了一眼相片,立刻被眼看到的内容惊呆了:“这......这不是......”他用手指着照片上的人,惊愕得语无伦次。
“不错,是我的男友——文少。”楚雪大方地笑了笑。
楼主:ty_141987727  时间:2020-07-23 19:52:06
有错别字没校对好,见谅!
楼主:ty_141987727  时间:2020-07-23 19:52:06
黄金满头大汗地喘息着,这是他不停挣扎企图挣脱绳索的结果,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绑住他的绳索异常坚韧,而施绑的扣子显然也是行家里手的作品。
他暂时放弃了努力,闭上眼睛开始调整呼吸。这时,门开了。
“解开。”应赵晗的命令,乌云将缚在黄金身上的绳索松开。
被松了绑的黄金舒展了一下筋骨,但他的神经却没有丝毫的放松。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处于备战状态。只要一有机会,他便会向两人下手。虽然他清楚在乌云面前,他的胜算不足三成。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赵晗向仍坐在椅子上的黄金笑了笑。
“合作?”黄金望着赵晗,脸上满是疑惑。
“我刚和你的上司怀特先生通过电话,他向我坦白说明了你此行中国的目的。我荣幸地发现,我们竟在寻找同一个东西。所以我和怀特先生达成了合作协议:我们一起找到它。然后,你将它带走,当然,是在怀特先生付了钱之后。你如果怀疑我说的话,可以和怀特先生通话核实。”赵晗将一个手机递向黄金。
黄金没有接,他从桌上拾起自己的眼镜戴上,又将帽衫的大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这些东西可以遮藏起他的异国容貌,让他在公共场合自由行动而不必引人注意,然后他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等一下。”赵晗叫出了他。
黄金的肌肉开始紧绷,他本来就猜测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个送给你。”说着赵晗递给慢慢转回身的黄金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黄金望着赵晗手里的那个黄澄澄的小物件儿,警惕地没有伸手。
“中国有句古话:黄金有价玉无价。大部分人都理解为:黄金是有固定价格的,而玉则是无价之宝。实际上大家都理解错了。这句话的原文是:黄金有价,而黄金玉无价。有一种玉,通体金黄,色泽雨润,光芒夺目,而且坚硬不易碎,名为黄金玉。此种玉极其稀有,以至于很多人不相信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
赵晗说着将自己的手掌伸平,将那个东西托起至黄金的眼前。
黄金立刻被吸引了。这是一个光润无比的扳指,呈现出均匀的金黄色,这是一种他从没见过的黄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温暖而又不真实。
大自然果然是鬼斧神工!这种颜色恐怕最优秀的画家也调配不出。黄金看得呆住了。
“很少有外国朋友对中国的扳指感兴趣。这是我的收藏,如果你喜欢,可以送给你。”赵晗说道,语气诚恳。
“送给我?将这枚黄金玉做成的扳指?”黄金兴奋得有些语无伦次。
赵晗点了点头。
“为什么?”黄金问道,这礼物可不是一般的贵重。
“因为你喜欢它,我喜欢你。我喜欢有能力的人,也希望能和他们成为朋友。我听说过你的很多事,知道你除了能力之外,还有诚信这一更重要的武器,所以,我希望和你交个朋友。”赵晗说着又动了动手掌,示意黄金接受扳指。
黄金没有再看扳指,转而望向了赵晗的眼睛。他确定这不是诡计,否则这个赵晗的演技也太好了。
黄金接过了扳指,转头跑掉了。
“他跑了!他跑了!”黄金经过门口时,那只八哥发出了这样的叫声。
“老外真没有礼貌。”乌云望着黄金的背影,发出了不满的抱怨, “我们真的要把它卖给‘毒牙’么?”他又转向赵晗。
“答应了就要讲信用。而且‘毒牙’组织实力惊人,他们有着大量的资金和世界上最先进的间谍设备。利用他们的优势条件,我们可以更快地找到它。”
“然后呢?”
“然后,我会亲手把它炸毁。这样,秘密便永远地消失了。我们的任务也会告一段落。你们也该歇歇了。最近几年的忙碌,已经让我们筋疲力尽了。”赵晗的手又开始转动扳指。他的眼神中立刻散发出自信的光芒,仿佛期待已久的成功就在眼前。
“把毁掉的它交给毒牙么?”乌云不解。
“没错,别忘了我们的祖训。”赵晗话音刚落,门外匆匆跑进一个人。
是黄金,“这个,送给你,一定会有帮助。”
赵晗接过了黄金用戴着扳指的手递给他的一个小东西,笑了。


黄金此时站在街边的一个小超市内,他正使用这里的自助公用电话。
“黄金,四月十三这个组织跟踪调查这件事已经很多年了。他们有着我们无可比拟的优势。最重要的是,他们很清楚要找的东西是什么,也就是说,他们知道外星人登陆地球的证据具体是什么。而且他们已经取得了相当的进展,与他们合作是很明智的选择。不过你要十分小心,不要成了他们的工具。我可信不过这些中国的邪教徒。你要尽可能地挖掘并充分利用四月十三所掌握的信息,最好在他们之前找到它。必要时,我会派人增援你。另外,要小心PE组织。随时向我汇报!”
“是,怀特先生。”
黄金挂断了电话,又在超市里买了一些食品,让他意外的是,他的外国身份并没有引起人们的特别关注,但他还是决定继续原来的装扮,以防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杨唯成的住处十分偏僻。文少二人费尽周折才找对地址。
开门的是一位异常清丽年轻的女子:“您是文少老师吧!”她的嗓音略微有些沙哑,眼神中也满是疲惫,文少立刻想起了陈师母的那句“命苦的孩子”。
客厅的摆设很简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自然的淡香味。家里如果有生病的老人,屋子里面的气味很容易浑浊,这清新的空气自然是面前这个年轻女孩用辛苦做代价换来的结果。文少这样想着,不禁又打量起扬帆,她是一个瘦弱的女子,打扮非常质朴。任何男人见到这样的女孩都会生出本能的保护欲望。
“昨天我们通过电话。我们是来看望杨老师的。”朱迪向文少使了一个眼色。
文少会意道:“是的,我们是刚刚才得知杨老师的近况。能看看杨老师么?”
杨帆下意识地朝一间紧闭的卧室望了一眼,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不过你们要小心一点,他有时会很暴躁。”杨帆一边叮嘱,一边取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那间卧室的门。
杨唯成的卧室十分简单,只有一张整洁的单人床。干净的被褥十分规整地叠在一起。泡沫地板被擦得一尘不染,窗户上的浅绿色窗帘将刺眼的阳光过滤成柔和的色调。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飘散在空气中。整间屋子给人的感觉十分安宁,甚至有一丝温馨,完全不像是一个精神失常者的卧房。
杨唯成坐在床沿,穿着一身熨帖的睡衣。双手放在两膝上,略微地低着头,眼镜毫无神采地望向地板。如果远远看去,他更像是一个坐在课堂上得乖巧的小学生。
“为什么没有请个保姆或者医护人员来照顾他?”朱迪问道。
“我父亲整日就这样坐在床沿,如果你不碰他,他连手指都不会动一下。没有必要请人照顾,而且我本身就是医生,懂得如何照顾患者。”杨帆回答得轻描淡写,可从杨老师干净的白色睡衣和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上来看,杨帆的辛劳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文少的脑海中浮现出杨帆开门时的疲倦眼神,这眼神和她清秀的脸庞极不相称。
杨帆的目光在父亲的身上扫视了一番,当发现父亲不合时宜地流出了口水时,她转身走了出去。
“他真的疯了么?”朱迪的声音虽然小,但明显带着怀疑。
文少一时不明白朱迪的意思:“什么?”
“他好像是装的。”
文少的目光刀子一样射向朱迪:你是铁石心肠么?
文少蹲到了杨老师身前,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杨老师,您还记得我么?我是文少,之前选修过您的课。””杨唯成没有任何反应,他的目光仍然呆滞地望着地面,仿佛已经盲掉了一般。昔日在讲台上谈笑风生的影子已经丝毫也寻不见了。
取来了毛巾脸盆的杨帆在文少的身旁蹲下,轻轻地为父亲擦拭着嘴边的口水,好像照顾一个初生的婴儿一般仔细。文少忍不住又望向杨帆。如此近的距离让她身上的少女清香迅速地飘散到可以刺激到文少嗅觉细胞的区域。文少心神一动,起身站回朱迪身边。
杨帆将毛巾在身旁的脸盆中洗了洗,又开始熟练地为父亲擦洗脸和手。
望着忙碌的杨帆的背影,文少的心思不禁泛起波纹:这个年龄的少女应该整日无忧无虑地享受生活,而不是系着围裙被家务锁紧手脚和时光,他轻轻发出一声叹息。
“是不是有些让人心疼?”朱迪用极小的声音调侃道。
文少没料到朱迪的洞察力如此敏锐,他不知可否地笑了笑。
“你知道吗?陈庆意老师的夫人昨天跳楼自杀了。”朱迪突然对着忙碌的杨帆说道。她像是在通知杨帆这个消息,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因为她的声音很小,不过却起到了爆炸效果。
屋子里的另外三个人同时一惊。杨帆站起身来一脸惊诧地望向朱迪,仿佛想听到更多的细节,又好像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文少则莫名其妙地望着朱迪——昨天两人明明刚拜访过身体健康的陈师母。怎么能如此无中生有!
然而,最令人惊奇的还是杨唯成的反应:当听到陈师母“死讯”的一瞬,他浑身突然剧烈地一抖,紧接着便失控了。
只见他猛地从床上站起,大张着口腔剧烈地喘息,手脚毫无规律地猛烈抖动。像一只动物园里发狂的瘦弱猩猩。身旁盛满水的脸盆也被他飞起的脚踢翻,水花溅得满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文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而杨帆则本能般地抱住了癫狂的父亲,她柔弱的双臂试图将杨唯成的胳膊箍紧,但后者的力量显然大得多。他猛地一挣,轻易地将杨帆掀翻在地板上。杨帆执着地重新站起身,却再也接近不了手舞足蹈的父亲,杨唯成将床上的被褥胡乱抓起,又胡乱地扔向四周。口里还不住地发出“咿咿呀呀”的简单音节,杨帆微弱的哭声夹杂其中。
“需要我帮忙吗?”文少想直接上前按住杨老师,又怕伤到他,只要先咨询下。
“不用不用,他马上就会好的。”扬帆一边手忙脚乱一边回答,显然她有处理类似情况的经验。
但这次的情况显然在经验之外。杨老师不但没有马上恢复平静,反而越来越癫狂,他先是在地上跑来跑去,发现这狭小的空间居然挤了另外三个人,剩余的空间显然不利于他的发挥,于是杨老师一下跃到了床上,开始在床上又蹦又跳,像一个在玩蹦床的活泼小孩儿。
“爸!”一声歇斯底里的带着哭腔的尖叫声如一枚炸弹般在狭小的屋内骤然响起。这声叫喊显然起了作用,杨唯成瞬间不动了,仿佛被定格在了喊声响起的那一瞬间,但这个定格只持续了一秒钟左右,随即他便瘫软在了地上——刚刚的剧烈运动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体力。
杨帆抹了抹眼泪,将父亲扶坐在床边,又俯下
楼主:ty_141987727  时间:2020-07-23 19:52:06
杨帆抹了抹眼泪,将父亲扶坐在床边,又俯下身开始收拾狼藉的地板。
“你流血了!”文少指了指杨帆的手。那里有两道刚刚挣扎时被杨唯成指甲抓出的伤口,鲜血还在不停地渗出。
杨帆没有理会手上的伤口。她将拾起的被褥重新铺好。又用毛巾将地板上的水擦净。文少想上前一步帮忙,苦于无处插手,只好焦急地立在原地。
“心疼么?”朱迪这次的耳语中已经没了上次的调侃,竟夹有一丝莫名的愤怒。
“你怎么能这样刺激一个病人!”文少语气中的怒火显然烧得更猛烈些。
“他根本没有疯!”这次朱迪的声音大得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好像为了证明朱迪的错误。杨唯成又一次一跃而起!这一次他的手中多了一支笔,这是刚刚混乱中从杨帆的口袋中掉出的。谁也没注意它什么时候被杨唯成拣到了手中。这样一支普通的笔在疯人的手中无异于一柄利剑,而这柄利剑很快就发挥了作用:杨唯成正用刺向离他最近的杨帆。几乎没有任何的思考,文少便飞身扑了过去。他用肩膀撞开了杨帆,取代了她原来的位置。与此同时,杨唯成手中的笔也恰巧刺落下来——他果然把这支笔当成了一柄短剑,确切地说应该是一把匕首:他是反手握着笔身,举过头顶后才用力向下扎去的。
文少感觉自己的右肩一麻,紧接着听到了“啪”的一声脆响——他这才意识到这只是一支铅笔。
杨唯成手一松,扔掉了剩下的半截铅笔,眼神瞬间由疯狂恢复到之前的迷离状态。然后他像一只猫一样爬到了床上的墙角处,蜷缩成一团,筛糠似的抖动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嘟哝着什么。
文少趁机赶忙拣起铅笔收好。
“他在说什么?”朱迪侧着耳朵,试图分辨出杨唯成低声絮语的具体内容。
“朱迪!”问少的声音不大,但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已经愤怒道崩溃的边缘。
“好吧!我在这恐怕不再受欢迎了。”朱迪转身离开了扬帆的家。
“对不起。”文少无力地道歉,愧疚的眼神一直盯着杨唯成。他还在颤抖,并且不停地小声重复着什么。
“他已经没事了。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现在的状态表明狂躁的行为已经接近尾声了。”杨帆说着将文少带回客厅,关上了卧室的门,又重新将杨唯成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我也该告辞了。”文少说。
“等一下。”杨帆挡在了文少的身前,“你受伤了。”她的声音很轻,像飘在空中似的。
“没关系。”文少虽然嘴上这么说,眼睛却不由自主随着扬帆的眼神望向自己的肩膀。
虽然穿着外套,但尖锐的笔尖部分还是穿过了两层衣服,刺入了文少的皮肤,伤口处渗出的鲜血虽然不多,但任然染红了浅色外套的一小部分。
“快坐下。”扬帆把文少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转身取来了一个急救箱。她在文少的身边坐下,“把外衣脱掉。”
果然是医生,文少听到的语气和在医院听到的一模一样,他把外衣脱掉,又将自己的肩膀从衬衫里露了出来。
扬帆小心地给伤口消毒,又贴上医用胶布。“还好,伤口很小。”文少笑了笑。
“真是对不起...”杨帆收起医疗用品,又回复到本来的素人状态,语气中满是歉意和愧疚。
“没关系的,只是小伤。倒是我们,不该这样打扰杨老师。”文少说着起身要离开。
杨帆却挡住了文少的去路,她抬起眼睛望了望文少,在与他的目光接触的一瞬间又立刻低下了头。
“我知道你来的目的。”杨帆的声音还是很轻,“我父亲和陈叔叔当年的研究才刚刚起步就被迫夭折,所以我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资料提供给你。但是我劝你不要继续查下去了,我不想你重复我爸和陈叔叔的命运。”杨帆说着又抬起头,迎上了文少的目光,这一次,她没有再闪躲。
“谢谢你,杨帆。”面对满是真诚的扬帆的眼神,文少想不到别的话。
扬帆知道文少不会听从自己的话,她从脖子上取下一个挂饰,犹豫了一下说:“这块石头,是小时候我母亲给我的。她告诉我,戴着它的人会一生平安。希望危险不会降临到你的身上。”
这是一块光滑异常的紫色石头,文少不认得它的种类。只见它仅有拇指指甲大小,上部有一个小孔,被黑色的挂线穿过,看上去十分贵重。
“我不能······”在文少拒绝的话说完之前,杨帆已经把它套在了文少的脖子上。
楼主:ty_141987727  时间:2020-07-23 19:52:06
“你确定吗?”楚雪对着电话皱着眉头。
“我只能确定百分之八十,毕竟我对无线电领域知之甚少,只是在部队的技能课上学过不到一年。”
“是的,难为你了。”
“那倒没有,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文少?”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和文少有任何接触。”楚雪立刻否决了付远学的提议,“她叫什么?”
电话那端愣了一下,旋即理解了楚雪的意思:“她的代号是‘丫头’。”
丫头?这是一个从没出现过的名字,看来以前的缜密调查还是有疏漏,或者说对手的触手比他们掌握的还要长。楚雪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觉得情况正在变得超乎想象的复杂,对方可能比她预想的要强大许多,而之前的己方很可能有些轻敌了。她有一种预感:这个叫丫头的人很不简单,甚至会严重影响到任务的进程。她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暂且不要干扰他的信号,如果情况有变,请随时向我汇报。”
“是!”付远学的回复掷地有声。
“手表送到了吗?”
“我已确认过,手表已经安全到达文少的学校,估计马上就会送达至他手中。”
“好。请你千万注意安全。”
“是!”
“哦,对了,”楚雪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文少的伤......不严重吧。”
“只是皮外伤。”
“好。”楚雪怀着复杂的心情挂断了电话。
等这一切过去,自己还能和文少和好如初吗?假设不能,那么自己接受这个任务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如果到时自己和文少说明原因,他会原谅自己吗?楚雪的脑海里盘桓着这些问题,让她无法平静。当初为了证明自己,楚雪选择了异地的紧张工作,如今已经决定回归爱情的她,却无法全身而退,命运真的是捉弄人的好手啊!


月光透过薄薄的云层,和路灯的光芒一起撒在了大地上。公园里虽然人已经很少了,但还是明亮非常。长椅旁边的几盏灯投下金黄色的光晕,温暖着广场上星星点点的人们。
“你说他们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在这里干嘛呢?”长椅上的乌云问坐在他旁边的女孩,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你不也在这里不回家吗?”女孩的声音很轻,像正在吹着的晚风。
乌云笑了笑,没有反驳。
“见你一面很不容易。”他低下了头,脸上又切换回惯常的严肃表情。
“可以不见。”她的语气很平静,不像是气话。
“我们的年纪都不小了,就不能给彼此一个机会吗?”乌云的语气中满是恳求和不知所措,显然他不擅于这样的谈话。
“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不可能。”语气还是很平静,却透着坚定。
“是因为老大定的规矩吗?”
“不是。”
那就是因为对我彻底没有感觉?乌云这样想着,却没有问出口,他害怕得到肯定的回答。
“一切都快结束了。”乌云转移了话题。
“你指什么?”
“四月十三,这个存在了近千年的组织,马上就要解散了。”说完乌云的心底竟涌起一丝失落。
“真的?”
“真的,老大亲口告诉我的,他说他要炸毁‘那个东西’,然后就解散四月十三。”
“现在的四月十三和解散也差不多吧!加上你我一共才四个人。”
“你是后加入的,对它的历史了解的还不全面,四月十三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容量。”
“解散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女孩转向乌云,这让后者有些动容。
“我不知道,我没有父母。十几岁在捡垃圾的时候遇到赵晗,是他把我养大,他虽然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是在我的心里,他就像我的父亲一样。如果四月十三没有了,我的‘家’也就没有了,所以我希望能有一个新的家,一个真正的家。”乌云说着扭过了头,他不想让女孩看见他的眼泪。
女孩觉察出乌云的情绪起伏,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她也有过类似的感受,对于正常的‘家’的渴望,这个共鸣让她很想握住他的手给出安慰,但她最终没有这样做——她怕引起误会。
很久,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都在思考着自己的未来。在命运的巨浪里,他们不过是两只小船,奢望着有一天能结束这样的漂泊。
“我送你回去吧,丫头!”乌云站起身,率先打破了沉默。
“叫我杨帆。”
楼主:ty_141987727  时间:2020-07-23 19:52:06
“请靠近以进行面部识别。”文少按响了朱迪家的门铃之后,门铃的喇叭里传出了这样的语音提示。
面部识别是给主人设置的自动开门程序,文少知道这对自己没有用,却还是将头部向摄像头移动了一些,他觉得这样可能会让室内的监控屏幕拍得清晰些。
“识别成功。”喇叭里的电子声音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开锁声,让文少吃了一惊:自己已经被纳入随意进出的名单了吗?还是这提示音不准确,只是里面的人按了开门键?这着实让文少有些疑惑。
进入了客厅,映入眼帘的一幕解答了文少的疑问。朱迪躺在沙发上,双脚却垂在地上:她睡着了。
文少走上前去,他打算把朱迪的脚抬到沙发上,却意外闻到了浓浓的酒精气息,他这才发现茶几上放着一瓶打开盖子的红酒,旁边并没有杯子。
文少晃了晃瓶子——里面仅剩一点瓶底儿。如果朱迪在这睡着,那么明早之前,她不会醒了。这样想着,文少放弃了原计划,他打算叫醒朱迪,让她回卧室休息。
只喊了一声,朱迪就有了反应,她张开了眼睛,却没有坐起来,仍然保持着半躺的姿势。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么?”朱迪用一只手用力捏住自己的两边太阳穴,这是酒后睡醒人的惯常动作。
文少在朱迪旁坐下,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你还是不肯相信我么?”朱迪继续道。
“什么?”
“杨唯成没有疯。他在演戏。”
“凭什么这么肯定?”
“疯痴患者的瞳孔是不会轻易放大的。可当他第一眼看到我们时,他的瞳孔立刻不自觉地放大了许多。这说明他对外界的变化很敏感,并且感受到了恐惧。这些都不是他该有的反应。”
“那么他在恐惧什么呢?”
“他在见到我们时,已经猜到了我们的目的。而他又不想再和苏轼的传说扯上任何关系,他不想遭到‘天谴’,这也就是他装疯的动机,是他逃避现实的一种方式。又或许他认为疯掉就可以躲开天谴,又或者他只是想让自己变得尽量麻木,来摆脱对天谴挥之不去的恐惧。总之,他是个十足的懦夫,是个极其不负责人的男人,他为了自己的精神免受折磨,将他的家庭、他的女儿拖进了无止境的黑暗境地。”
他的女儿?文少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石头挂坠。
朱迪坐了起来,摇了摇即将空掉的酒瓶,又站起身摇晃着朝厨房走去。
文少思索着朱迪刚才的话:杨老师在躲避什么?什么样的恐惧能强大到让他不顾一切、装疯卖傻三年之久呢?苏轼的秘密又到底是什么?它为什么会有这样神秘而强大的力量?还有杨帆,那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她那柔弱的身躯上背负着怎样的重担!文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像被针扎了一般痛,这痛激发了男性特有的保护欲望,使得文少心绪一阵波动,他又摸了摸杨帆送他的挂坠。
朱迪从厨房回来时,手中多了一瓶酒和两个空杯子。
“要喝一杯吗?”她不由分说将杯子斟满递给了文少,又给自己的杯子倒满。
“还要继续查下去么?”文少抿了一口酒,喉咙处传来一阵灼热,他顿时觉出了酒的烈度。
“为什么不?”朱迪一饮而尽。文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你这么执着的原因么?苏轼的秘密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呢?《清明上河图》尾本中的四圆符号又代表了什么?你打算一直瞒下去,让我继续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么?”文少为自己得不到信任而愤愤不平,越说越激动。本来想劝对方罢饮的他,最后也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朱迪沉默了,她的眼神在酒精的作用下显得有些涣散。而她则把这涣散的目光聚焦在无穷远处,她沉思了片刻。
“我的父亲叫杰克,”朱迪轻轻地开了口,“他醉心于远古文明与外星文明的研究,多年如一日地进行着调查研究,一直渴望找到实物证据来证明他的观点。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看到了一幅中国敦煌的壁画,上面清晰记录了外星人与远古地球人进行交流的情景。画中外星人的飞船上刻有一个标志性的图案,就是你在《清明上河图》尾本上见到的四圆图案。”
说到这,朱迪从茶几的抽屉中找出一个遥控器,她按了一下开关键,同时头偏向一边,望着墙壁上的一块小屏幕。
没反应?朱迪敲了敲遥控器,姿势带着醉态,然后又尝试了一次,仍然没反应。
“手机投屏打不开,你直接看手机吧!”朱迪说着打开手机屏幕递给文少。屏幕上呈现的是一幅敦煌的壁画。
“后面还有几张图片是这幅壁画的细节放大和解析。”
文少一边翻看着图片一边听朱迪继续描述。
“父亲从此更加坚信远古文明起源与外星的理论,并开始四处搜寻和四圆符号有关的线索。一次机缘下,父亲在一个收藏家朋友那看到了《清明上河图》的尾本,并发现了画在上面的四圆符号,父亲怀疑《清明上河图》的尾本中藏有重要线索,便花重金将其买下。遗憾的是,一直到被暗杀,他也没能在其中找出有价值的信息。”
“暗杀?!”文少在心里惊呼了一声。
“几个月前,一个麦田主人在自家的麦田里发现了一个怪圈,这个主人也是父亲的朋友——因为经常调查麦田怪圈,父亲有很多这样的朋友——。他在第一时间通知了我父亲。这个麦田怪圈的图案与以往的那些恶作剧有所不同,它让父亲激动不已——怪圈的内容和那个神秘的四圆图案一模一样。正当父亲为又多了一条线索而狂喜时,一直秘密跟踪父亲的杀手行动了,他就在麦田边上枪杀了我父亲。
杀手隶属于一个叫做‘毒牙’的神秘组织,该组织的头目怀特曾一度资助父亲的研究工作,后来父亲察觉‘毒牙’与M国的军方联系密切,怀特想助其利用外星科技制造秘密武器,以满足称霸世界的野心。父亲的反战观念促使他毅然断绝了与毒牙的关系,转而与另一个名为PE的和平组织合作。怀特于是杀害了父亲并偷走了他的全部研究资料。
不过,父亲在遇害前已经觉察出危险逼近的端倪,于是他偷偷将一些宝贵的资料交给了我,其中就包括《清明上河图》的尾本,并要我来到中国寻找线索。
到达中国后,我从网上了解到你是研究《清明上河图》尾本的权威,而且口碑甚佳。于是我找到了你,希望你能帮助我从《清明上河图》尾本中的线索入手,最终找到外星人登陆地球的实物证据,并将其公布于世,了却我父亲一生的心愿。
现在看来,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困难得多。首先是‘天谴’,虽然我不信真有来自上天的惩罚,但是参与调查传说的人都已遭到不明来历的报复却是铁一般的事实,背后不明力量的阻挠现在成了调查进行的最大障碍。再者,‘毒牙’组织已经派人来到中国,他们之所以还没有对我下手,很可能是想利用我找到线索,然后坐收渔人之利,此外他们也对PE组织有所顾忌,这个组织资金雄厚,实力强大,并且很可能已经介入此事,派人暗中对我加以保护。
虽然毒牙组织在短期内不太可能轻举妄动,但我的处境仍然不容乐观。对于把你拉下水,我表示深深的歉意。你可以选择退出,也可以继续帮助调查。如果你选择后者,半年以后,无论调查进展如何,我都会把《清明上河图》的尾本送给你作为回报。”
楼主:ty_141987727  时间:2020-07-23 19:52:06
“不,不。”文少打断了她。“那是令尊的遗物,何况它的价值......”
“它的价值只有在收藏家的手中才能发挥。何况,保留我父亲的遗物只会让我更加思念他,几年前,母亲病故,我意识到亲情的宝贵,推掉了许多工作来陪伴父亲,谁知父亲也.....”朱迪哽咽了,她抓起酒瓶,直接朝嘴里倒去。
文少夺下了酒瓶,朱迪没有坚持。她靠在沙发背上,头朝着天花板,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文少望着朱迪的表情由悲伤转为平和,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朱迪的女人一面。在他以往的印象中,朱迪只是一个冷血的英国人,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机会主义者。而今,他看到了她硬朗外表下隐藏的柔情。
她应该是一个很懂感情的女人,和楚雪相比......文少想到这猛地一甩头,试图让自己从酒精带来的胡乱思索中清醒过来,他强迫自己远离这些不理性的思考。
他回想着朱迪的描述和手机中的信息,试图理清头绪:杰克的死,M国军方,PE组织,远古文明,麦田怪圈,莫高窟的壁画,四圆符号,外星文明。苏轼发现的秘密难道和外星人有关?这可太离谱了,可是《清明上河图》尾本中盖有苏轼图章的信上,确实明确无误地画着那个来自外星的神秘四圆符号,这无疑说明苏轼的发现确实和那些教会地球人绘制太阳系比例图的外星人有关。可是这关联具体是什么呢?苏轼的秘密和外星文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交集?所有的问题都没有答案,也没有一丝线索。这些谜团让文少一阵头痛,他感到大脑像要裂开一般难受,酒精的作用已经使他的大脑无法正常运转。他不得不停止了思考。
身旁的朱迪呼吸渐渐均匀。文少望着逐渐熟睡的她,心里不由涌出敬佩:这个背负着父仇的年轻女子远赴中国来继续父亲未竟的事业,在重重的压力和丧父之痛下,依然顽强地孤军奋战。他不禁想起了自己高中时爷爷去世后自己的表现,因为自幼和爷爷关系非常亲密,所以爷爷的去世给自己的打击十分沉痛,当时的自己极为消沉,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和信心,差一点就断送了学业。比起朱迪,自己真的软弱得不值一提。
文少推了推朱迪,想叫醒她回到卧室休息。朱迪模糊地哼了一声,动了一下身子,便倒在了文少的腿上。
“朱迪?”文少的叫声没有得到回应。朱迪在酒精的麻醉下深深地进入了梦乡。
她太疲惫了!文少这样想着,便任由她枕在自己的腿上休息。
一阵噪声从文少的脚边传来:是那个碟状的吸尘机器人。文少记得上次来这里时,自己脚上的灰尘牢牢吸引住了它。现在它的定时程序启动了自己,它又被文少鞋上的灰尘吸引过来,而且丝毫没有短期内收工的意思。
文少担心它工作时的噪音吵醒朱迪,便俯下身打算将其拾起关掉它。谁知文少的小脑在酒精的麻醉下已经不能精确地指导他完成这个动作,以致他在俯身时嘴唇竟意外地碰到了朱迪的脸颊。他瞬间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嘴唇流向全身,同时浑身肌肉反射性地一抖,他立刻坐直了身子。
朱迪缓缓张开了眼,她显然觉察到了文少的行为,但她没有剧烈的反应,只是用问询似的眼神盯着文少。
“对不起,我......”文少想解释,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正在他慌乱组织语音的时候,朱迪又闭上了眼睛。
朱迪的脸庞因为喝了酒而愈发红润,像熟透的苹果一般。长长的睫毛好像催眠师手中的怀表,让盯着它的文少渐渐进入一种亚清醒状态,文少的大脑在这种状态下迅速产生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在混沌的思维支配下迅速化为行动。文少在内心深处萌发出的爱意和酒精的驱使下,低下头吻向了朱迪的双唇。
就在这时,文少口袋中的手机一阵急促的震动,把他从迷醉的状态拉回清醒。文少本能般地立刻抬起头,一股愧疚随即从心底涌出:自己已经有女朋友,怎么能吻别的女人?何况还是在对方沉睡之时。
文少定了定神,掏出了手机:竟是楚雪的微信:“文少。我给你邮了一件礼物到学校,请注意查收。”
这突然的信息让他的愧疚之情迅速膨胀,自己在意乱情迷时,女友正在远方惦念着自己!他小心翼翼地架起朱迪的头部,站起身将一个靠垫塞在她的头下。这时,文少手中的手机又想起了一声提示音。
文少这时才意识到朱迪的手机握在自己的手中,在他把手机放到茶几上的同时,伴随着刚才提示音亮起的一行字闯入了文少的眼帘:是否需要同步录音笔中的新文件?
录音笔?新文件?
文少意识到刚刚自己将朱迪的手机放到了一支配好对的录音笔附近,后者识别到手机所以发了这条提示。
一支小巧的录音笔就躺在手机的旁边。它的身材让它在茶几上显得毫不起眼。
目前的智能手机几乎都自带录音功能,所以使用录音笔的人大大减少了,除非需要长时间或者高清晰地采集声音样本,才会有人购买使用这种设备。
新文件?文少不明白这文件有多新,他怀疑自己刚刚和朱迪的对话被录音了,可朱迪录下两人的对话做什么呢?文少好奇地按下了播放键,录音笔内开始重复地播放一句话。文少听着听着,突然像被这句话施了咒一般惊愕地长大了嘴巴!

楼主:ty_141987727

字数:42215

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20-06-03 07:44:21

更新时间:2020-07-23 19:52:06

评论数:55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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