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水读 >  百度贴吧 >  瓶邪 >  【授权转载】《他日相逢》+《蓦然回首》by 苍微 (原著向,HE)

【授权转载】《他日相逢》+《蓦然回首》by 苍微 (原著向,HE)

楼主:在那瑶远的地方  时间:2020-07-24 10:02:35
胖子说:「小哥倒是没跟我说什麼,不过你们的默契,啧啧,他娘的胖爷每次都觉得你们俩自辟聊天室,就胖爷我在一旁瞎忙活,太诛心了。」

我说:「感情胖爷你这是被孤立了搞迁怒啊?」

胖子说:「迁怒没有,不过天真你想啊!跟张家人一比,你就是个小屁屁,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你说人家图谋你什麼?想来想去还是我那个假说最靠谱了。」

我几乎要被胖子说服了,难道闷油瓶进青铜门之前,曾经给他老家里的人捎过信,说杭州西湖边的天真无邪是他一辈子的真爱,不过他是个命犯太极的主,请各位父老乡亲多多照看著他,别让这二货犯二找死?

胖子见我真的停顿下来,那种随意扯皮的语气一下就没有了,反而非常正经地问我:「不是吧天真!难道你跟小哥真有什麼?」

我心中警铃大作,发现似乎快露馅了,连忙道:「没什麼没什麼,怎麼可能有什麼?我只是在想,我这里有什麼东西是足够贵重,能让张家人图谋的?」

「要不要胖爷过去替你合计合计?」

我说:「胖子你不是说要金盆洗手了吗?听你这意思,你要重出江湖?」

胖子说:「如果张家人真要给你下聘,也得有个娘家人给你坐镇,你胖爷我就委屈点,充当你娘家人的角色,在胖爷到之前你得悠著点,别被五花大绑了去,这多掉价,以后是会被欺负的。」

「是是是,胖大妈您教训的是,小的就在杭州等著您老来。」我没好气地说,心想难道我给闷油瓶欺负的时间还少了去吗?只是你丫都不知道而已,少见多怪。

但我心里头还是觉得一暖,总有人会在我有困难的时候,不计代价地站在我身后,那种苦恼我许久的焦虑都不见了,我放下了电话。

整理过思绪,我打开电脑发出了很多指令。

得意地想道,我不只是天真无邪,我还是吴小佛爷,小看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将一切计划压在胖子来的后一天,这段期间内,我反覆推演可能的过程,然后加进更多的细节,这时,小花给我传来了一个消息,他说我先前随口胡说的墓葬群是真的,我不由得想,老天总算跟我站在同一边了。

既然墓葬群是真的,就代表在这件事上我可以投入更多人力,而不会有需要收拾的烂摊子。

我忙得不亦乐乎,几乎没什麼管铺子,这段时间都是王盟在打理。

在一天晚上,王盟突然叫住了我,他说:「老板,你到底在忙活什麼?」

楼主:在那瑶远的地方  时间:2020-07-24 10:02:35
我觉得很奇怪,王盟一向都是非常沉默地在做自己的事,在他不说话的时候,都会误以为他是一个时装模特假人,像摆饰一般的存在,很难得几次说话的时候总是特别欠抽,但这不代表我就对他没有感情。

事实上,我算是一个恋旧的人,就算王盟再怎麼一无是处,我也不愿意让他来蹚这浑水。

我很轻松地笑了一下告诉他:「没什麼,我在做一场买卖。」

他说:「老板,我已经很久没看见你这麼大规模地在做一件事,上次你这麼准备之后,出了门,回来就像死了半个,这次的事也是和上次一样的吗?」

我想了许久才告诉他:「这次也许安全许多,我做了很多准备,而对方并不知道。」

王盟沉默很久,像下了什麼重大决心,他对我说:「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我问他:「为什麼?你觉得薪水太少?那我替你加薪,这件事不是你可以凑和的事。」

他说:「老板,你能了解一个人整年在一个昏暗、充满古旧气息的地方待著的感觉吗?每天等著日落,日复一日,有好几个月都没有半个活人朝你说句话,就像被世界遗忘了,这种感觉你懂吗?」

我看著他的眼睛问:「你确定你真的能接受未来在你眼前发生的一切?现在你所看见的我是你的老板,但你只要沾上这件事半点,你就会看见我是另外一个人了。」

王盟想了想说:「不管怎麼样,你还是我的老板,除非我辞职不干了。」

我看著王盟就像看著当年庸庸碌碌的自己,差别是先前我的三叔为了保护我,万般不愿意让我进入这个局,而我却深深体会过这种被隐瞒的痛苦,选择了尊重王盟的决定。

我将所有事情都明白地告诉王盟,虽然我会想尽办法让所有人都好好的,但有时候命运总会让一切走向反面,我希望王盟要是有了万一,还能做个明白鬼。

会这麼做的原因,很可能也跟我不断地希望有人可以将事情坦白原本地告诉我,但却往往事与愿违有关。

王盟听了之后没有太大反应,表情相当木然,难道是我说故事的能力相当差,所以他无法理解?还是太过震惊以至於做不出任何反应?

我没有太照顾他的情绪,只是很诚恳地看著他说:「两天后我有一场行动,咱们的对手武力相当惊人,可能一个照面就会被喀碴掉,你愿不愿意参加,决定权都在你。」

王盟只说了一句:「我明白了。」

楼主:在那瑶远的地方  时间:2020-07-24 10:02:35
他没有给我答覆,很缓慢地走出去,替我把铁门给关了就回去了,隔天我就看见王盟收拾了一个轻便的行李包,堆在大厅的一个小角落里,我想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不必再问。

当天晚上我等到了胖子,他一进店门就骂骂咧咧的,说现在空姐的素质都不好,不仅不好看,接饮料的时候一个不注意碰到大姑娘的手,他基於一个良好乘客的心理提出建议,表示一个大姑娘的手怎麼可以粗得跟菜瓜布一样?如果摸上另一半的嫩肉,不就搓掉一层皮?还好这事我有研究,来给胖哥看看手,包准还你一双白皙细嫩。

空姐一下子脸上就变色了,直接当著整飞机人的脸,呼了他一个大巴掌。

我笑著说:「你该庆幸机上没有空警,不然肯定因为耍流氓被抓去吃牢饭。」

「摸个手有什麼大不了的?摸手能怀孕吗?穷紧张。」胖子很不以为然,接著转了个话题,他搭著我的肩说,「现在怎麼样了?」

我告诉他:「已经跟小花联络好了,明天咱们从八个方向出去,你跟我两个方向与小花他们在凤凰古城碰头,其他人散到四面八方去。」

胖子道:「怎麼?明儿个咱们分头行动啊?」

我点点头说:「咱们一起的话目标太大了,分成八个方向就失去了意义,我必须找几个重量级的人坐镇。」

「那明天哪队是跟著我的?告诉你,身手跟不上胖爷我的,我可不干,胖爷不是开托儿所的。」

我说:「都行,除了我以外,每一队都是实打实的装备,手底有功夫的人,你挑上哪一队,哪一队就做头队,待会我告诉你正确路线,我让他们明天全听你的。」

「啧啧,啧啧啧,看不出来啊天真。」胖子用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表情看著我,不断用嘴巴发出各种怪声。

我感到相当不爽,就说:「你那什麼眼神?好歹我也算杭州一霸了,这点排场算什麼?」

胖子说:「天真你老实说,小哥是不是在胖爷我不知道的时候欺负你了?这种要给人一网打尽的气势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是我也认识小哥,我会以为他给你骗财骗色了,不然怎麼会如此苦大仇深?这简直是要将整个张家的人全都往死里打的节奏。」

「哪…哪有这回事?」一瞬间我不晓得要怎麼回答胖子,骗财骗色这个词说得太重了,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不关闷油瓶的事,自然也谈不上什麼苦大仇深。

楼主:在那瑶远的地方  时间:2020-07-24 10:02:35
后来我才意识到胖子所说的欺负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是我误会了,只见胖子看著我的眼光越来越奇异,我连忙将话题带开,「张家人身手太好了,多点防备总是好的,不然人没堵到,反而被人给堵了,传出去我可没那个脸。」

「那倒是。」胖子说著就蹲下来翻他的行李袋,最后拿出一把漆黑的匕首给我。

我认出那是先前从张家古楼带出来的那把,胖子那时说有办法替我重做刀鞘跟刀柄,我就让他带回去整,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拿给我。

胖子说:「既然是小哥家里人,就别带枪了,太容易走火,天真你带著这个,指不定他们认出来这是张家祖辈的刀,就高呼文成武德一统江湖,接著纳头便拜,直接投降了。」

「放屁!我看是被张家人一刀捅死差不多!要是给人知道这刀是从张家古楼里摸出来的,咱们就吃不完兜著走了。」我觉得太危险了,原本不想带黑金匕首出门,不过摸著黑金匕首就觉得特别安心,一个不注意就将匕首塞到包底层去了。

结果这把匕首差点让我过不了安检,费了好一番功夫,胖子还以为我中途被绑架了,差点破坏了计画,这是后话。





TBC

楼主:在那瑶远的地方  时间:2020-07-24 10:02:35
《蓦然回首》七


我将有用的、没用的工具和一些无关紧要的杂物托运到许多地方,带了一些人参加凤凰古城的国内旅行团,比其他人出发的时间略晚。

临行前,胖子还有点担心,他总觉得我会在半路就被人打昏扛走。

我说,我哪有那麼脆弱?胖大妈你就安心的到凤凰古城去。

胖子还是不放心,一步三回头,我感到一股浓浓的暖意,却笑著向他挥了挥拳头说:「滚你丫的,有多远滚多远。」

让皮包、王盟,还有另外四个身手好、经常下斗的夥计各带了一队出去,不过最后只有我跟胖子的队伍会到点,其他人是去各地名胜游玩,王盟说我是终於良心发现,搞了一场员工旅行,我直接一巴掌糊到他脑袋上。

一开始,我非常戒备,不过随著夥计回报跟踪的人只有两个,我猜测其实香港张家并没有全部出动,算了算手上的人,觉得应该能用人海战术制服他们,我就放下心来。

本来只是想演场戏,让跟著的人没有疑心,不过随著景点的变换,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看著沿途的风景发呆,到点的时候我还没办法从情绪里出来,愣愣地站在城门口凝视这座古城池,凤凰古城非常美,倚著青山,一弯绿水环抱著古城,像躺在将军膝上的蒙面美人,绚丽、出众、气质不凡,直到先来凤凰布置的夥计来接应,我才抽离那种氛围。

来过的夥计替我们租了几间吊脚楼,我和胖子一间,其他人三个到五个一间,看吊脚楼的空间大小决定。

「天真你终於来了,快快快给你留著位子呢!」胖子早就到凤凰了,正在餐馆里吃饭,点了好几道凤凰的特色菜吃得满嘴油光,他看见我就招呼著,「你看看这血耙鸭,味道好极了,够劲!怪不得古人说,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猪猪肉肉?」

「行了行了,你吃就吃别啧啧啧了,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你吃泔水呢!」

「他娘的,这年头猪吃这麼好,胖爷我决定不当人当猪去了。」

我被他气笑了,说的都是什麼乱七八糟的东西,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血耙鸭味道是够,不过太辣了,我不太习惯,连忙扒了好几口米饭。

胖子压低声音向我说:「队伍的小尾巴两个,你那边呢?」

「两个,估计是来的人并不多,分来分去就没人了。」我夹了一块肉,不过放到嘴里咀嚼,才发现那是一种菌类,味道非常鲜美,不过依旧很辣,极其下饭,我连忙再扒了两口米饭,「都布置完成了?」

胖子说:「花儿爷在山沟里等很久了,不过张家人好像对他提不起兴趣,所以花儿爷说他有些无聊。」



楼主:在那瑶远的地方  时间:2020-07-24 10:02:35
「等晚上我们让他有聊,吃完先补眠,要收网了。」我气势万钧地喝了口鱼汤,可是没想到汤里也辣,猝不及防被呛了一口,眼泪差点掉出来。



美美地睡了一觉之后,就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胖子和我合计了一下要将张家人引出来的计画,突然就听到有人敲门,我以为是夥计找我,打开门,居然看见张海杏和另外一个我在培训网站看过的人,好像叫做张隆半,两个人站在门口堵我们。

我愣住了,无法理解他们怎麼会现在现身?难道,他们蹲点太久尿急,想跟我借厕所?

张海杏很愤怒,她说:「你居然玩把戏?」

我几乎是立马被激怒,打了个呼哨,招呼所有夥计过来,接著对她说:「难道只许你们跟踪我,不准我反过来揪你们出来?你看清楚,现在到底谁比较弱势?」

但没有半个人出来,周围的吊脚楼漆黑一片,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向她骂道:「狗日的,你对他们做了什麼?有什麼事情冲著我来!」

「哼!只是请他们做个好梦罢了。」张海杏甩手丢出一个香饼似的东西,我一闻脸色就变了,那是禁婆香的味道,不过转念想,手下人应该只是被搞晕过去,不由得安心了不少。

「不要安心得太早。」张海杏和张隆半各拿出一把苗刀,朝我跟胖子围过来,「告诉我,琥珀和影子在哪里?不然你们这些人都得死。」

琥珀?影子?什麼东西?难道张海杏他们是找错人了?

「你这小娘皮凭什麼向爷俩讨东西?你以为你谁啊?」胖子向张海杏大吼,同时朝我使了个眼色,转瞬间,胖子举起椅子,我拿起一边的花瓶,两个人同时朝张海杏和张隆半扑过去。

我手中的花瓶一下就被张海杏打破,瓷片碎了一地,我不得不就地掩护,翻了桌子挡在张海杏面前,我缩在桌板后,四处摸索有没有其他趁手的家伙。

不过屋子里收拾得太乾净,我只摸到一地瓷片,他娘的,老天是想告诉我,割脉比较快吗?

想学胖子举起木椅对抗,不过拉了一下却没拉起来,狗日的,这什麼材料做的?这麼沉!

张海杏没有绕过桌子,她一下就跳到估计只有三公分的桌沿上蹲著,眼看就要冲过来,我连忙去扯桌子脚,大喊:「救驾救驾!边关告急啊!」

不过屋子里哪里还有胖子和张隆半的影子?估计是打到外边去了。

张海杏朝我飞跃,一个膝撞朝我肚子狠狠地扣下去,我闷哼了一声,一下就吐出了许多酸水,退了好几步,倒到地上。

楼主:在那瑶远的地方  时间:2020-07-24 10:02:35
她的力气非常大,我痛得直不起身体,只能蜷曲在地板上不断呻吟及咳嗽,张海杏将苗刀抵到我脖子上,冷冷地说:「我再说一次,将琥珀和影子交出来。」

我压根没有什麼琥珀和影子,但我不晓得这麼说会不会直接被杀掉?这姑娘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只能挣扎著回答她:「做不到。」

张海杏很没有张家人的味道,一点都没有闷油瓶那种淡定的气质,估计是血缘很远的分家,她听到我的话,整个人的脸都胀红起来,显然是气炸了,我忽然觉得有点小得意,只见到张海杏抓起我的手,我大喊:「干什麼?非礼啊?」

「你以为这样我就对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张海杏换成左手拿刀,右手从腰间的小袋子里单手抽出一支里面有透明药剂的针管,难道那是传说中的吐真剂?

听说那个打下去之后,连交过几个女朋友?上过几次床?这种私密的事情都会一股脑的全说出来。

不行,太丢脸了!不能就这样让她打到我身体里去!

我不断挣扎,张海杏手中的苗刀不断擦过我颈部的皮肤,刀很锋利,一下就划破我颈部皮肤的微血管,弄得我满脖子鲜血,张海杏不得不放弃替我施打药剂的念头。

这时候,张隆半突然从门口走进来,他很狼狈,额头都撞破了,鲜血流了半脸,他接过张海杏手中的药剂,向她说:「没有时间了,估计等等就会有人发现这里不对,快做完事情就走。」

张隆半压住我左手手臂,张海杏用膝盖压住我半边身体以及右手手掌,我感觉就像被铁钳夹到,完全动弹不得。

我终究是想得太简单了,张家人纵横了几百年,怎麼可能看不破我所设下的小陷阱?一子落错,全盘皆输。

左手臂轻微地疼痛后,我全身的力气都被慢慢地抽离,接著感觉无比困倦。

估计是为了问话方便,张隆半将我扶起来,靠著墙坐在屋子角落,张海杏蹲到我面前,声音变得很轻很迷幻,她问:「你是谁?」

我像是从很远的地方看著他们,彷佛飘在云上,其实感觉并不坏,我听见自己开口说话,声音很远很陌生,我说:「我是吴邪。」

「你为什麼会去盗古庸祭坛?」

「我没去盗古庸祭坛。」

「那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张海杏将先前她所收到的小零碎拿出来给我看,「你怎麼会知道怎麼进这个地方?」

我说:「我手下一个人称哑姐的人拿给我的拓本,我以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斗。」

张海杏与张隆半两个人互看了一眼,我似乎听到张隆半说什麼糟了之类的话。

楼主:在那瑶远的地方  时间:2020-07-24 10:02:35
我很缓慢地想,会比我糟吗?等等问完话,就是将我推到沱江里,估计我都不会有半分反应,指不定还会挂著很可笑的傻笑在沱江里漂流。

「你为什麼追查我们?」张海杏朝张隆半摇摇头,

「我以为你们是小哥家的人,想看看你们到底想做什麼。」

张海杏听到这里脸色就变了,声音大了起来:「你说的小哥是不是张起灵?你和他是什麼关系?」

「是。我和小哥是……」我脑中慢慢地浮现闷油瓶的脸,几个画面像幻灯片一样闪过去。

开著车到三叔店里,看见一个小夥子背著我的龙脊背,头也不回地走掉。

在海底墓里看见我用口水替代爽肤水涂在胖子背后,浅浅的一笑。

耳边彷佛听见呜呜的号角声,穿著古旧铠甲的阴兵列队走过,闷油瓶站在队伍里面,对我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

在魔鬼城,他在篝火前,火光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淡淡地说:「如果我消失了,也没有人会发现。」

场景换到张家古楼,闷油瓶的脸埋在旧衣服堆里,我以为他死了,所有的奇迹都离我们远去,只剩下残酷无比的现实,以至於流下眼泪。

最后是我跟著他上长白山,在温泉边上住的那个晚上。

我一直以为他要去自杀,想尽办法要将他留下来,不过一点办法都没有,后来我豁出去了,心想总要留点东西给我念想,趁他腕骨断掉的时候,将他扑倒在地,不过后来还是不敢凑过去亲他的嘴唇,只好狠狠地啃他的脖子。

原本以为闷油瓶会直接把我甩开,我会被拍到墙壁上,接著他肯定是头也不回地进到大裂缝里,没想到他竟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翻过身体将我压在下面,闷油瓶用断了腕骨那只手的手臂垫著我后脑勺。

他和我鼻间的距离只有一个指头,我能感觉到他呼吸的温度,还有脉搏的跳动,他凝视著我的眼睛,一瞬间,我从他眼睛里看见了很多情绪,但我还来不及分辨就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淡漠。

忽然他动了一动,好像要放下我站起来,我感觉似乎有什麼硬硬的东西顶了我一下,顺著那种感觉的来源看过去,几乎不敢相信我看见的事情。





TBC

楼主:在那瑶远的地方  时间:2020-07-24 10:02:35
《蓦然回首》八


我看见闷油瓶的裤裆架起了小帐棚。

我从来没仔细观察过闷油瓶的裤裆,不过我也知道就算再怎麼天赋异禀,是人都不可能长得这麼大,他肯定是勃起了。

对著我?勃起?我忽然觉得老天给我开了一个大玩笑,所以我该告诉他什麼?

嗨!哥们,勃起了吗?刚好我也一样,要不要来一发?

还是趁著这个机会哭著抱住他的大腿喊,留下来,或你带我走?

当我还愣在原地的时候,闷油瓶已经站起来了,很显然的,他真的不想做什麼,而选择要到洞穴的某个地方打飞机,或用自己的自制力将身体的骚动平息下来。

我立马就愤怒了,原因是什麼?连我自己也不晓得。

我一下子就坐起来拉住他的裤腰,朝他大吼:「你他妈的这是什麼意思?你又想跑!你以为你还能跑到哪里去?有种你就干我!」

闷油瓶将手放到我手上,洞穴里光线昏暗,我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但我下定决心,打死都不放手。

我用的力道过猛,已经快将闷油瓶的裤子扯下来了,但他的手却一直没有发力,我还以为闷油瓶会将我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决绝地离去,难道是我误会他了?

「为什麼?」闷油瓶的声音有些沙哑,不晓得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愣住了,脑子里闪过很多句子,却一句也说不出来,闷油瓶没有驱赶我,也没有将目光移开,我们就像雕像一样,一动也不动,最后我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来一句:「我不想看著你消失在这世界上,却什麼都没有做。」

……
……
……

他将我扶起来,不过我一站直就又跪倒在地,他只好甩了甩手,先脱了我的衣服,再将自己的衣服甩开,将我扛起来,走进温泉里,接著把我放在温暖的温泉水里坐好。

泡著温泉,我发出了一个舒服的叹息,很想在温泉里做一具浮尸。

闷油瓶看著我,没有说话,我被他看得全身发毛,该不会他还想再来一次吧?我心中那股气已经宣泄光了,再来一次,我怕我会很丢脸地不断求饶。

过了很久,他才轻声说:「对不起,我弄痛你了。」
我整个人懵了,心说这真的不是我在作梦吗?闷油瓶居然和我道歉?他是吃错什麼药了?难道体液交流能让他变成这副德性?那我被操得屁股开花都值了。

「没事。」我看了看他更加红肿的手腕,心里有点内疚,他已经为了我甩断自己的手,我又没脑子的给他的手造成二次伤害,要是落下病根怎麼办?想了想,我也没办法弥补,只好说,「多弄几次说不定就不那麼痛了。」



楼主:在那瑶远的地方  时间:2020-07-24 10:02:35
闷油瓶没有多说什麼就移开了目光。

后来一阵沉默,我在不知不觉中睡著了,醒来的时候,我好好地躺在地上,身上都收拾好了,衣服也穿戴整齐了,不过洞穴里轻微的气味提醒我刚才发生过的事情都是真的。

闷油瓶没有睡,他在一旁整理著自己的行李,我问他在做什麼?

他告诉我,他要把我能用的东西都留下来,我的心沉到谷底,虽然早就知道,不过再次发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还是觉得非常沮丧。

闷油瓶拿出两个鬼玺,给了我一个。

他说他要进青铜门里守护一个秘密,而且原本该去的人应该是我。

我吓傻了,才要追问,他就将手伸到我脖子按了一下,我立刻又陷入了昏迷。

在昏迷前一刻,我依稀看见闷油瓶深深地抱了我一下,接著亲吻了我的额头,轻声说:「吴邪,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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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的部分被我省略了……
想看的在楼中楼里有。
一会儿会再贴下一章的。

楼主:在那瑶远的地方  时间:2020-07-24 10:02:35
《蓦然回首》九

我忽然从浑沌中清醒,心想我跟闷油瓶什麼关系关你们屁事?问人的隐私很好玩吗?

使尽吃奶的力气朝他们撞过去,我打定主意要找点场子回来,就算用咬的,也要将他们咬一块肉下来!

张海杏很轻巧地避过了我,我一下就栽进碎瓷片堆里,想伸手去撑,不过两只手臂就像面条一样,许多碎瓷片戳进我的肉里。

我吃痛,趴在碎瓷片里扑腾,不过全身还是没有力气,不但没有爬起来,还弄得满地都是鲜血,沉重的睡意再次侵袭过来。

张海杏说:「没什麼值得问的情报了,拿走东西的不是他。」

「那他怎麼处理?」

「杀了。」张海杏用很冷漠的语气说著,「留著一个人一直追查我们的事会很麻烦。」

这时候我已经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听见他们的话,心里没有半分恐惧,只有一个荒诞的念头,要是小哥从青铜门里出来,发现是他们两个杀了我,会是什麼样的表情?

苗刀反射的寒光照到我脸上,我想了很多事情,又好像什麼都没想,眼睁睁地看著刀光像慢动作一样,一寸一寸地降下来。

忽然有一个人凭空出现,挡住那把致命的苗刀。

他披著黑色的斗篷,手里拿著黑金古刀,那个背影打死我都不会认错。

是闷油瓶。

原来他又骗我!他没有进青铜门!

我突然觉得很安心,接著直接昏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都痛,脖子与双手都被缠了一层厚厚的绷带,周围的摆饰很古朴,估计还在吊脚楼里面,窗外透过来的光线是橘红色的,不晓得是早晨还是黄昏,胖子正坐在一边削苹果,见到我醒过来了,就凑过来问:「天真,你觉得怎麼样?」

「真他妈的疼,这帮人下手太狠了。」我摸摸脖子又动了动手脚,发现都是一些皮肉伤,骨头什麼的都没断,就放心地吁了一口气问,「小哥呢?」

胖子问我:「小哥?你是说,是小哥忽然出现救了你?」

我点点头。

「胖爷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一个人躺在血泊中,还以为你被他们干掉了,后来才发现你只是身上的伤口多了点,还活著,但是睡得很沉,我就将你弄进来了。」胖子把削好的苹果拿给我,我摇摇头表示不要,胃太疼了,什麼都吃不下,胖子只好自己啃起了苹果,「我原本还以为,你一个人把他们两个都打跑了,原来是小哥。」

我被胖子气笑了:「你都撂不倒张隆半了,我空手一打二还将两个人都打跑,你当我李小龙啊?」

楼主:在那瑶远的地方  时间:2020-07-24 10:02:35
「这倒是,我进门的时候还在想,什麼时候我们天真变得这麼生猛了?难道是变身了?」

「你当我奥特曼啊?」,我没好气地说,「是说胖子,你真的没看见小哥?」

「这个真没有。」胖子边啃著苹果边说,「将你安顿好之后,我让你下面的夥计都去打听有没有什麼外地人到这里,最近除了我们以外,没什麼人来旅游,有外地人来一定非常惹眼,我打听到张海杏他们似乎偷袭我们后,就叫了黑车直接出了凤凰,但是从头到尾,我都没听到任何有关小哥的讯息,除非小哥会飞,否则他肯定还在这座城里。」

我听了挣扎著要起来,手上的伤都还好,就是肚子一坐挺就像又被人打一拳,我压著肚子呻吟著倒了下去,胖子吓一跳,冲过来扶我说:「天真你怎麼回事?是不是想拉稀?我去看看有没有夜壶之类的玩意将就。」

「拉你妹!」我一口气喘不上来,两只手都在哆嗦,「我有事要问小哥,我得找到他。」

胖子说:「他娘的,什麼事这麼重要?你是被骗了几百万还是一卡车的女朋友都被小哥拐走?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只鸟?看开点。」

我心说丫的更惨,我被小哥上了,还上过就甩,这仇结大了。

「你才恋一只鸟。」我吐了一口气,躺平在床上,忽然觉得很累。

胖子看了看我,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别这个死样子,胖爷我就再跑一趟,让人留意小哥的行踪,不过你别抱太大希望,小哥这人你是知道的,他想躲,你将整个城都翻过来都找不到。」

说完胖子就出门了,也不晓得是药剂还残留在体内,还是我实在太累了,躺著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胖子还没回来,屋子里面黑漆抹乌的,唯一的光源就是窗外的月光,这时我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低头一看,发现有个黑影在翻我的行李,手里还抓著一样长长的东西。

那种长度与形状,我的包里只有一样,是黑金匕首。

丫的有贼在偷我的东西!

一瞬间我忘记了受伤的双手以及剧痛的腹部,身体里面所有潜在的力量都被逼出来,我屏住呼吸,一个鱼跃朝黑影扑过去,黑影没有防备,一下就被我扑倒在地,我用身体压住他,但他的力气很大,我被他一把掀翻。

我心想不能就让他这样走了,又再扑了一次,这次抱住他的腰,带著他摔倒在地上,再一个挺身狠狠地用手肘扣住他脖子的位置,我大喊:「娘的!再动我就打死你!」

这个动作拉到腹部的肌肉,我发出一声呻吟,手中的力道弱了下去。

完了,肯定要给逃了!

楼主:在那瑶远的地方  时间:2020-07-24 10:02:35
《蓦然回首》十


不过黑影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我心想是心脏病发作还是怎麼著?用捆著绷带的双手去戳了戳,还是没动。

我这时候才发现黑影似乎很小,可能不到半人高,戳起来软呼呼的。

伸手按开电灯开关,才发现面前的人是个可能才三岁的小孩子,穿著一身小小的黑斗篷,我拉开他的帽子一看,整个人都懵了。

他娘的,他就是一个小号的闷油瓶!

如果闷油瓶缩水到三岁多的时候,应该也是长这个样子。操!原来闷油瓶的儿子已经这麼大了吗?难道他每次消失都是要准时回家带孩子?说没有时间了,其实是奶粉早没了,要赶快筹措奶粉钱,没有时间了?

我分不出心里是什麼情绪,只抓著小瓶子的肩膀,直直瞪著他。

「天真,事情我给你办好了。」胖子正好回来,还没开门声音就传了进来,我没理他,他好奇地凑过来看,「这谁家的孩子啊?能弄得你表情跟不动明王一样,孩子别怕!你吴邪叔叔大姨妈来了,别理他。」

胖子才看了一眼就说:「我操!天真你真是丧心病狂,想不到你连小哥的儿子都不放过。」

「他娘的你胡说八道什麼?这丫是个贼,他想偷我东西!」

胖子从小瓶子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他说:「偷你什麼啊?他身上估计就只有披著的那块布,你不要说他是光著屁股来偷那块黑布的。」

我一看他的双手,黑金匕首已经不在他的手上。

「你说,你把匕首放哪里去了?」我急道。

小瓶子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飘向我的行李,我让胖子去翻包,发现黑金匕首还好好地放在包里。

怎麼可能?我方才明明就看见他拿著黑金匕首,回想了下他的动作。

难道!他不是要将刀拿出来,而是要将刀放回去?

脑子灵光一闪,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我推著小瓶子转了半圈,让他背朝著我,我趴到地上眯著眼睛看,这个角度小瓶子的背影非常像闷油瓶,我回想昨天看见的景象,发现了一个错误。

那时候闷油瓶距离我不到三公分,我压根不可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和背脊。

拿著黑金匕首朝小瓶子比划,发现小瓶子和黑金匕首的比例很像闷油瓶与黑金古刀的比例,再加上小瓶子的背影和闷油瓶极像,我那时侯迷迷糊糊的,将小瓶子认成了闷油瓶也有可能。

难道昨天救了我的,是这个小孩?
「天真你干嘛啊?」胖子看到我在地上趴著做动作,又拉著小瓶子比划来比划去,觉得相当奇怪。

我说:「我昨天看到的,指不定不是小哥而是这个小孩。」

楼主:在那瑶远的地方  时间:2020-07-24 10:02:35
胖子说:「他娘的,天真你是不是撞坏了脑子?你的意思是这个小孩打跑张海杏和张隆半两个人?要真的我王字就倒过来写。」

我想了想,就问小瓶子:「昨天救了我的人,是你吗?」

小瓶子淡淡地看著我,点了点头。

「怎麼可能这麼牛逼?难道他真是小哥的儿子?」胖子完全不相信,「小孩,我问你,你爹是不是叫张起灵?」

小瓶子想了一下,摇摇头。

我忽然松了一口气,接著心想不对,我这麼大的时候,连老爹姓什麼都不晓得,就又问了一句:「你爹是不是手上有两根指头特别长,很沉默不太爱说话,没事的时候就看著天空或是天花板,不然就睡觉,常常搞失踪的人?」

小瓶子一下就摇头了。

我完全放下心来,不过很快就开始纳闷,小瓶子为什麼会和闷油瓶这麼像?难道传说是真的?

世界上会有三个长一样的人,而跟小哥长一样的人刚好三年前出生?

我觉得好玩,突然很想看看小瓶子的爹妈长什麼样子,就问他:「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里?」

小瓶子没有反应,我以为他没有听懂我的问题,又很缓慢地重复了一次,但小瓶子依旧没有反应,胖子就问他:「小孩我问你,你是不是忘了自个儿名字,也忘了家住哪里?」

小瓶子直直地看著我,慢慢走过来揪住我的衣角,我愣住了,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胖子说:「哈!天真,我看这熊孩子是把你当成他爹了,这小孩和小哥长得那麼像,难道你跟小哥恭喜老爷贺喜夫人了?」

「放屁!你会生你生一个给我看看!」我极其不爽,「再说你看过我大肚子吗?」

胖子说:「难说,指不定你胎位不正,肚子特别小。」

「嬲你妈妈别!」我气得连长沙土话都喷出来了,「你才生孩子!你全家都生孩子!」

胖子抓了抓肚皮道:「先不管他是谁生的,现在这小孩要怎麼办?」

我看了看表,发现已经快凌晨了,就说:「太晚了,先养著呗!总不能将人丢出去。」

胖子又看了小瓶子一眼,就转身要去睡,我连忙喊住他。

「咋回事?不是要胖爷我陪睡吧?」

「陪睡免了,床那麼小,万一中途出了什麼意外,我让您那身板一压,明儿个我还不成了糨糊?」我用手撑了撑地板,依旧一动就痛,索性就放弃了,「搭个手扶我一把,我站不起来了。」

胖子不耐烦地说:「我说你床到这里好几步路的距离,你是怎麼跑过来的?」

我没好气地说:「我要知道我就自己爬回去了,还要劳烦尊驾吗?」

楼主:在那瑶远的地方  时间:2020-07-24 10:02:35
「说的也是。」

胖子扶著我上床就回去睡了,我回头看著小瓶子还站在原地,好像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关他的事,眼神相当淡漠,看上去真的挺像闷油瓶小时候,我的心一下就软了。

朝他招招手说:「过来,睡觉了,明天再带你回家。」

小瓶子听见我说的话,慢慢走到床旁,接著就靠著墙壁蹲下,窝在那里。

我心说难道这孩子是在家里被虐待了吗?听见睡觉了,一般人不是会到床上窝著?他怎麼会躲在床下?还是他心里有疙瘩,分明救了我,却被我当贼,还扬言要打死他?

想了想,发现还没向人道歉,就道:「对不起啊!我是睡迷糊了,那把匕首又对我很重要,所以揍了你一顿。怎麼样?还痛不痛?」

小瓶子看著我,漆黑的瞳仁里情绪淡淡的,他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说话。

「谢谢你救了我的命,进来睡吧!」我掀开棉被,笑著朝小瓶子招招手,「地板上湿气重,窝那里对身体不好。」

估计是凤凰湿气重,床较高了些,小瓶子默默地站起来,我才意识到他的身高才比床铺高一点点,他下巴靠著床缘,小胳膊搭在床上,趴著跟我对视了很久,我心想会不会是爬不上床?不由得失笑。

伸手想抱他,小瓶子就利索地一下爬上了床,滚进被窝里,动作很快,快到我几乎看不清楚。

我觉得好玩,而且也不太想睡,就替他将被子拉好,拍拍小瓶子的肚皮说:「你真的不认识小哥吗?我总觉得你和他老像一把的,难道你也姓张,是张家人?」

小瓶子依旧没有说话,看著我,摇摇头再点点头。

「这到底什麼意思啊?摇头再点头,这麼错乱。」我弄不清楚小瓶子的意思,只觉得他软呼呼的小脸硬要摆个正经的神色相当违和,忍不住又笑了,后来我想了想我刚才说的话,发现我问了两个问题,如果他两个动作各是回答一个,那就不错乱了,「你的意思是,你认识小哥,而且你也姓张?」

小瓶子点点头。

「看你这样子,该不会是小哥让你来保护我吧?」我忍不住脱口而出,不过这个假设太荒诞了,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笑著摇摇头,「他娘的我一定是睡昏了,怎麼可能啊?」

接著我就笑不出来了,只见到小瓶子居然缓慢地开始点头。

我心说不是吧?我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沦落到要一个才三岁的小孩子保护?我乾脆买块豆腐撞了自尽算了。

楼主:在那瑶远的地方  时间:2020-07-24 10:02:35
不过我想起先前和他扭打的过程,他一下子就把我掀翻,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原因停下来,我估计是绝对留不住他的,而且依照张海杏与张隆半的性格,我并不觉得他们会看见一个小孩就摸摸鼻子走了,小瓶子绝对做了什麼让他们相当忌惮的事。

他娘的,张家绝对都是产妖怪的,闷油瓶别提,张隆半和张海杏受过专业训练,我打不过也就算了,现在连个三岁小孩我都摆不平,娘的这群人到底都是吃什麼长大的?克宁吗?

正想伸手捏小瓶子软呼呼的脸蛋出气,就看到他的额头有块瘀伤,估计是我扑倒他的时候撞的,怒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

我三岁的时候估计还在我妈怀里要糖吃,为什麼小瓶子三岁就会打架用刀了?

伸手揉了揉小瓶子的额头说:「对不起啊!叔叔不是故意的,痛痛飞走了,不痛不痛喔!」

揉了一阵子之后拿开手掌,小瓶子看著我,眼睛一瞬不瞬,小嘴巴嘟嘟的半开,我以为他要和我说话,就停下来等他,没想到他没出声,只是表情相当认真地伸出了小手掌贴在我额头,学著我的动作摸了摸。

小瓶子的手掌很柔软,摸在额头上的感觉很舒服,我忍不住又笑,告诉他:「没事,不疼。」

我等了很久,小瓶子最后还是没说话,缩回手,滚了滚就睡了,我闻到小瓶子身上有股淡淡的松香混著一股很熟悉的香味,闻起来相当舒服,但我却想不起那个味道我是在哪里闻过的。

隔天早上起床之后,我就发现小瓶子不在床上了,原先还以为是胖子招呼他出去吃早饭,就没特意找他。

稍微动了动,发现身上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就是肚子压下去还有点疼,我解开脖子及手上的绷带,不得不鄙视了下胖子包扎的手艺,心说小爷我就算闭著眼睛都能包得更好看些。

手上细小的伤口都结了痂,我跳下床走到大厅,那里空无一人,我心说难道这俩家伙出门了吗?就看到胖子打著哈欠从房间里出来,身后也没有小瓶子的身影。

我问胖子:「胖子,你有看见那个小孩吗?」

胖子说:「怎麼什麼人不见了都问我?我又不是干村管的,隔三差五就得管一下人口普查。」

我想小瓶子估计是回自己家里去了,一个能打跑张隆半和张海杏的小孩,应该遇不上什麼危险吧?倒是怎麼就跟闷油瓶一个样?要走了也不说一声,感觉真不爽。

请夥计替我留意一下小瓶子,如果有看见他,跟我讲一声,之后就打电话关心小花那边的状况。

小花说:「我的小三爷,你终於打电话来了。」



TBC

楼主:在那瑶远的地方  时间:2020-07-24 10:02:35
《蓦然回首》十一


我说:「怎麼回事?你语气不太对,遇上了麻烦?」

「地点没错,开挖的过程很顺利,也拿了不少有意思的小玩意上来,不过昨天受到了攻击,一炮把东西全打烂了,还好都是些金子打造的,在坑底还捞到一点黄金渣,不算空手而回。」

「一炮?」我心说不会吧?连炮弹都拿得到,难道小花拿到的东西里面有什麼是不能见光的?「你确定是炮弹吗?还是误踩了地雷?」

「队里有早年参加过战争的老人,他说这种弹道轨迹,应该是无后座力炮打出来的,这种炮改装后威力大,机动性高,开始没有打人,来了就是瞄准放东西的帐篷,刚巧看管的人去放水才逃过一劫,后来虽然在营火堆那打了几炮,不过没伤人,估计是要将光源全部打灭,派人追出去的时候,什麼都没找到。」小花顿了顿,「我觉得这事很奇怪,在我印象中,张家人很传统而且自信极高,他们通常不兴用枪炮之类的东西,如果是张家人干的,很有可能是潜进来将所有东西都摸走,没有理由一炮打烂。」

「除非事情有了什麼变故?」我想了想,向小花说了昨天发生的事。

小花沉吟了一下说:「这事有点奇怪,依照你的计划,如果张家人真要讨什麼东西,那他们何必等到了凤凰才讨?再说,这次下去的是我这边的队伍,如果他们要东西,肯定是百般交涉,绝对不会一炮打烂。」

我说:「有没有可能张家人本身就分成两派?」

「有可能。」小花想了想,「小三爷,你有没有什麼眉目?你和他们家的人比较熟,说不定比较能摸到他们的想法。」

「哪可能啊?光是他家族长一个人就快搞死我了,要摸到整个家族的想法脉络,那比登天还难。」我很无奈,「所以咱们现在怎麼办?再来伪造一份『琥珀』和『影子』吸引他们上钩?」

小花直说不妥,我问他原因,他说:「我每次出去都不会将一个东西摆在同样的位置上,昨天攻击的家伙打的位置太过精准,我觉得队伍里面被渗透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这是最麻烦的状况,我很不喜欢猜测到底是谁出卖了我,总觉得想一想谁都不可能,也谁都有可能将咱们的行动泄漏出去。

「况且你和我都不知道张家人要『琥珀』和『影子』做什麼用?也不知道东西的具体样式,万一吸引到激进派,给咱们一人一炮,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我说:「也是,难道这次就真当员工旅游了?」

小花说:「看来只能这样了,我队伍里的人看见对方开炮,又是敌暗我明,一下就耸了,说要打道回府没人敢反驳。」



楼主:在那瑶远的地方  时间:2020-07-24 10:02:35
挂掉电话,我觉得很没有意思,豪气干云地出发,最后却输得一败涂地,这样的结果我不甘心,但没有丝毫办法,这种感觉简直糟透了。

我和胖子在凤凰古城里又呆了两天,没什麼特殊的情报,张家人一出凤凰就失去音信,至於小瓶子就更神了,除了我和胖子,压根没有人见过他。

期间没有人再来攻击我们,之前的事情就像暴力讨债集团冲过来火燎火燎地撞我的门,撞破了之后看见主人,才说,撞错门了,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们跑走一样。



回杭州之后,我和手下人开了一个小会,交待了些事情,接著又去拜访几个杭州比较有来头的长辈,麻烦他们调查一下张家人这几天活动的范围和时间,稍微吃了点东西之后回去睡了一下,半夜十一点,就被手机短信声吵醒。

上边有两三则讯息,相隔不到一分钟,我看到寄件人是木头,觉得相当疑惑。

木头在我到凤凰的路上曾经给过我几条讯息,说他没事,不过他老师找他,会有一段时间不在家,他很在意不见的布料,说寄了备份钥匙给我,请我帮忙查,所以我拜托了一些人去调查木头的房子。

我托的人曾经和我联系过,说木头家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有一条地道,估计那时候袭击我们的人是从那里进出的,密道的终点是座山,他们在山里搜索却没找到任何线索。

这个情况我告诉过木头,木头说他的房子是有对夫妻急著要迁往外国,廉价脱手的,他不太在意住宅的情况,所以房子从以前到现在都一个样子,听我说将东西追回来的希望渺茫,他就很潇洒地不再追究,只是拜托我将他家的门锁好,有办法的话就将地道堵死。

我将他说的事情都弄好了,之后一直没有接到其他消息,不晓得他是去研究了什麼项目?木头一直都是个随性的研究员,我从来没见过他一晚上发了这麼多短信,难道是出事了?我连忙打开短信。

一连三条的内容都是——老吴,我在平湖秋月这里,有要紧事,速来!

我心想这家伙怎麼会跑到平湖秋月?难道是被追杀了?不然怎麼会约在这麼奇怪的地方?还是他想找我赏月谈心事?

「马上就到。」我回了讯息之后,带了黑金匕首就火速赶去,晚间的平湖秋月灯光稀疏,西湖边更暗,一个不注意还能失足掉进湖里,我小心地看著路赶过去。

不过到了平湖秋月,却没看见木头的人,我心里喀噔一声,难道我来得太晚,木头已经被抓了?

我推敲了整件事,发现有个地方不对劲。

楼主:在那瑶远的地方  时间:2020-07-24 10:02:35
木头是个研究狂人,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他都是不懂的,要是能来杭州绝对是不管不顾地跑到店里找我,不会和我约在什麼平湖秋月,中计了!

转头就看见有人举著半人高的棍子要砸我,我连忙用黑金匕首挡了一下,他的力道很大,黑金匕首差点飞出去。

我退了好几步,藉著微弱的光线看见攻击我的人戴了一个鬼怪面具,穿著暗色的紧身衣,他甩了一个棍花之后双膝微弯,我看他的架式心里响起警钟,这是典型的练家子动作,现在逃跑绝对是被一棍子打昏,我只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盯著他,大声问他:「是谁叫你来的?」

鬼脸没有回答我,我一连叫了好几个对头的名字,我知道的张家人的名字,他都没有半丝反应,不过他的力道越打越大,终於在一次的格档之中,他将我手中的黑金匕首打掉了。

我和他对望一眼,接著我转身跳进西湖里,潜进去游了一段距离,我憋著气,估计过了两分多钟的时间才敢慢慢露出半个头。

一看岸边,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什麼。

鬼脸倒在岸上,旁边站了一个小小的黑影,那黑影手上抓著我刚刚被震掉的黑金匕首。

那是小瓶子!他居然跟著我到杭州了!


TBC

楼主:在那瑶远的地方  时间:2020-07-24 10:02:35
《蓦然回首》十二



我朝岸上慢慢游过去,小瓶子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接著几步就跳上平湖秋月的碑上坐著,朝我指指倒了的鬼脸。

我心说我什麼东西都没有要怎麼搞?逼供的工具没有,起码也给我条绳子吧?否则将人弄醒之后,换我被他踹晕过去,不就全白瞎了吗?

小瓶子大概是看出我的窘境,跳下来将鬼脸的衣服给割开了,拉成布条将鬼脸的双手双脚牢牢捆上。

我看得眼睛都直了,他娘的,如果有人口贩子看见小瓶子长得可爱,想偷偷抓去卖了,一定会很惨,指不定会被全身脱光挂在树上暴打一顿。

拉下鬼脸的面具,我发现他是一个外国人,我完全没看过他,只好拍他的脸颊将人打醒问话。

他醒过来之后,我问是谁派他来的?他就朝我讲了一串洋文,内容我完全听不懂,正想问鬼脸知不知道中文怎麼讲?小瓶子就拍了拍我,拉著我跑到树丛里。

远处有手电筒一晃一晃地靠近,走近我才发现是雷子过来巡视,估计是我刚才大吼大叫时,有人替我报了警。

小瓶子和我趴在树丛里一动也不动,等到雷子带著外国人走了才出来。

我有点懊恼,怎麼没快点向那外国人问话,或是在雷子来之前,将外国人带走,现在我要怎麼找木头?

如果他们能用木头的手机发短信,那木头绝对是落到他们手里了,但他们的目的是要揪我,是不是就代表揪不到我,他们就会主动和我联系,木头作为筹码,应该暂时不会有事,我还有时间。

倒是小瓶子怎麼也知道我和木头约在这里?难道他知道木头在哪里吗?

我问小瓶子:「你怎麼知道我在这里?还知道我刚好遇到了危险?」

小瓶子想了一下,指了指我的影子。

我低头看自己的影子,心说指我的影子什麼意思?难道是我的影子会脱离自己的身体给小瓶子打电话?

举手对著自己的影子比划了一下,发现我影子还好好的没乱动也没逃跑,我就问:「那个,你能讲清楚点吗?我的影子怎麼了?」
小瓶子忽然一下窜到我的影子里不见了,我看傻了,心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隐身术?操!我和胖子在凤凰古城里找了老半天,原来人就躲在我影子里,难怪我怎麼找都找不到!

我忍不住赞叹张家人会的东西还真是博大精深,不知道他们房中术是不是也一起研究了?

蹲下来摸了摸影子,没感觉到什麼特别的触感,没多久,我影子扭了扭,小瓶子就又跑了出来,他娘的,胆子小点的看见隐身术可能会被吓得心脏病发作,实在太像见鬼。



楼主:在那瑶远的地方

字数:101780

帖子分类:瓶邪

发表时间:2014-09-11 04:00:00

更新时间:2020-07-24 10:02:35

评论数:191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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