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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奏鸣曲

楼主:xx28xx28  时间:2021-04-04 22:06:10
第890章 飞回京城

在飞往京城的军用飞机上,我回想起半途遇到龙脑香树的情景,让我感到幸运,心说可否叫作大难之后必有大福?
当时我在深山中高举高走,远望前面的树上一片白花花的,“那是什么?”我来了兴趣,跑到那几棵树前。在树下,我闻到了一种香气,似樟脑似松香,想想,恍然大悟,原来是龙脑香树;上面所凝结形成的近于白色的结晶体,状如云母,色如冰雪,是龙脑香!
龙脑香树以前没见过,但冰片我清楚啊!龙脑香又名冰片,瑞脑。佛家依梵音译为“羯布罗”、“羯婆罗”、“固布婆律”等。其实龙脑香是龙脑香科植物中的树脂,古代谓之“龙脑”以示其珍贵,今天人们普遍称之冰片。
看着眼前长了上百年的大树,我心里那个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又是捞草打兔子——带捎的。
树干裂缝中的天然龙脑晶体,体积小的为细碎的颗粒,大的为薄片状。几棵树上都有片大整齐、香气浓郁、无杂质者如梅花样的龙脑香晶体。当然多的是细小的颗粒和不成晶体而成油状的“油脑”。
龙脑树多生长于热带、亚热带地区,树体粗大高耸,一般都能高达四五十米以上,直径也有粗两米的,是热带雨林“高层空间”的重要的体大树木。
我爬上树一点一点收集,每过一树,把能取走的冰片,一点不落地收入我腾出的袋子。龙脑树的树脂十分丰富,凿开树干或树枝就能引出树脂来。我在收集油脂晶体时,还割开树皮积攒流出的液态树脂。难得一见,难得自己能亲手割出树脂,而树脂带回去也是很有用的中药,给心脑血管的病人配药,可是良药呀!
在这里干了一整天,所获非薄,心里美啊。
说句该检讨的话,此时我没想到首长,没有想到部队,没有想到母亲,也没有想到蕾蕾,眼睛里只有天上掉下的自然瑰宝。现在当必哂之——没出息!

而我带回北京的木块,被鉴定为是沉香,还是沉香的精品——奇楠香。“奇楠”是从梵语翻译的词,唐代的佛经中常写为“多伽罗”,后来又有“伽蓝”,“伽南”、“棋楠”等名称。奇楠香的成因与普通沉香基本相同,但两者的性状特征又有很多差异,所以习惯上把它单归成一类,且列为沉香中的极品。
奇楠香不如沉香密实,上等沉香入水则沉,而很多上等奇楠却是半沉半浮;沉香大都质地坚硬,而棋楠则较为柔软,有黏韧性,削下的碎片甚至能团成香珠;在显微镜下可发现,沉香中的油脂腺聚在一起,而棋楠的油脂腺则是历历分明。奇楠香的油脂含量一般高于沉香,香气也更为甘甜、浓郁。多数沉香不点燃时几乎没有香味,而奇楠不同,不燃时也能散发出清凉香甜的气息;在熏烧时,沉香的香味很稳定,而奇楠的头香、本香和尾香却会有较为明显的变化。正是有这些特点,我能在沼泽中抓着一块奇楠香,又从沼泽底下截走露出地表的香木。
奇楠香的产量比沉香更少,由于这种种原因,使得奇楠香尤其珍贵。在宋代的时候,占城(今越南境内)奇楠就已经是“一片万金”了。直到现在,最好的奇楠仍然大多产自越南。而我有幸搞到了数公斤。

在空军的机场下了飞机,上级直接把我送回了家,因为刚刚通知我的家里,“晨旭不幸出事了,在战场上失踪。”母亲当场昏了过去。没有半天呢,又传回我安全的消息,让部里领导觉得太沉不住气,自己能打的部下咋会轻易出事!故为解母忧,让我立刻从云南回京,直接从机场回家。
如此这般安排,倒让我把从境外带回的宝物全带回了家,要不然,还不知怎么能让上级返还给我。那个毒匪的包中我发现了一节里面有虫化石的翡翠,我还没有看见过呢。既然命差点丢了,就留下这个东西做纪念吧。
上午还在老挝,晚上就到了家,让我感慨!
敲响了家门,妈妈带着哭红的泪眼和红肿的眼皮过来开门,一看真的是我,喜极又泪下了。
我扶住母亲,对她说:“妈妈,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没有人能让你儿子倒霉的。”然后,我又岔开母亲的忧思,对她央求道:“给我做些稀饭吧,我已经好多天没吃饭了,上午在边防连吃了几口饭,怕引起胃的不适,没敢多吃,早就饿了。”
妈妈一听这话,赶快去厨房为我做饭。
进到客厅,父亲坐在那里,怕看到母子相见时激动的场面,一直等在沙发上。我打了声招呼:“爸,我回来了,其实没啥的,通信器材被打坏,所以无法上报我的情况,又远在外面,一时赶不回来。让首长和家里担心了。”
爸也是部里从新疆急叫回京的,帮助处理我的噩耗给家里带来的冲击,所以我能在家中看到父母。
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包,看那个白鹇有些发蔫,怕它死了,所以趁着还活着,赶快给陈蕾送去。我想这个时候,她应该回北京,否则她在部队还不得闹翻天?即使她没回来,把白鹇送去她家,在丈母娘眼里不也是好事吗?
我也没和父亲说什么,抱着白鹇,路过厨房,对妈妈说:“一会我回来吃。”
出了楼,赶快往陈蕾家走。到了陈蕾家,敲门时里面问:“谁?”
“我是晨旭。”
里面听见,有个人说:“小蕾,晨旭的魂找你来了。”
门打开了,陈蕾出现在门口,似有不信地说:“真是你么?”
“让我进去,看我送你什么来了。”
我们进去,客厅里没人,大概她的父母怕看见我们有什么亲密的动作,都躲回卧室了。这时白鹇呼吸了新鲜空气,又回到地面感觉好些了,比刚才有些精神。
我把白鹇捧着让她看,“给你的。”
“啊!”陈蕾惊叫一声,又大叫一声:“妈,你来看啊!”
“什么事啊,大惊小怪的!”准岳母人没见,声已出来了,一会走过来了。
准岳母到了客厅,看见陈蕾手上捧了个不常见的鸟或是鸡啊,反正挺漂亮的,也是挺吃惊的。
我叫了声:“阿姨晚上好!”“从外面带回个漂亮的鸟,我也不知叫啥,送给蕾蕾,怕她为我担心。”
我怕尴尬,跟陈蕾说:“明天我们再见面,你在家等我,或许我们这一两天就回部队。你做个准备。你给鸟喂点水,养两天吧。”
我走后,总长也出来了,看了那个活物,对老伴说:“这个小伙子进家门不超过五分钟就出来找小蕾了。”“这浪漫的攻势,多少个小蕾也得被攻陷啊!”
“你说他知道你和小蕾的关系么?”
“谁说的清楚,咱们嘱咐了小蕾不要透露这个关系。别人会不会说,也不好肯定。部里有一些人总说他的好话。”
“他不会别有用心吧?”
“应该不会,凭他的本事,攀上咱家不见得有好处。大家都观察到他没交女朋友,基本是埋头学习,很少与外面的人来往,社交生活很简单。不是小蕾主动找他,他根本不知道到去哪找咱们的女儿。”
蕾蕾父母在议论我们的事情,而陈蕾摆脱了几天的悲伤,欢天喜地地伺候着那只白鹇。第二天我对她说:“这是我用来吃的食物,可看它挺漂亮的,没好吃到嘴里。当时就想回去送你吧,让你知道我没事。”
她为白鹇照了好多像,发给了她的女闺蜜、女同学,非常骄傲地告诉她们:“这是我男朋友最浪漫的表现,从不能说的地方捉来送我的。当我非常非常伤心的时候,他从天而降,大晚上快11点敲响了我家的门,当时家里有人说‘他的魂来找我’,让我心里一紧。可打开门,他捧着只美丽的鸟站在我的身前。本来我想扑上去,可这只鸟挡在我们之间,欲扑却不能,然而却一下把我们的心紧紧贴在一起。”
有人问她:“这是只什么鸟啊?”
“他没告诉我,他也不知道。”陈蕾老实地答复。
“是白鹇!自古以来就是观赏鸟,宋代梅尧臣还作过《白鹇》诗。最有名的是李白也喜欢白鹇,把白鹇的美当作君子称赞。”有个朋友给陈蕾如此介绍。
“好有品位的浪漫交往啊!”陈蕾闺蜜感慨地说。
“更加深刻,是他在死里逃生后,捕到它想给我做出那种不好说出的解释。”陈蕾解释。
这事情解释不清,说了她的闺蜜仍坚持:“那更是浪漫得无边了!”还抱怨:“我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绝美的情感生活啊,呜呜……”
陈蕾想想,认了:“那也是生死别离的浪漫呀!”

回到家,喝了妈妈煮的稀饭,对父亲和母亲、妹妹简单说了失联的原因,就是简单的通信器材坏了,自己又是独自一人,只不过跑得远了些,走了近10天才走回国。真的什么危险都没发生。
反正是怎么能安慰到父母怎么说吧,让他们赶快从悲痛和心理阴影中摆脱出来,不然一大家子咋过年呢。
最后我对家里人说:“大家都睡觉吧,好些日子没在床上睡过了,想你们也该放下心好好睡一晚。”说完我就去洗澡了。
洗澡出来,看父母还在沙发上坐着,好像没有动过窝。我不知道该怎样劝他们,只有我像没事一样,他们才能从那种紧张中轻松下来。
于是我故作轻松,直接躺到自己的床上。
回到家,躺在自己床上安睡,多么难得啊!
那一晚,我睡得很安详。而在我睡后妈妈就静静地坐在我的床前,在黑暗中看着我,守了我一夜。早上我醒来,看到妈妈在我的床边,睁着美丽慈爱的双眼默默看着我。
妈妈见我醒来,摸了摸我的脸,对我说:“儿子,我给你做早饭去。”
我能说什么,感动地对她说:“妈,谢您了。”
楼主:xx28xx28  时间:2021-04-04 22:06:10
第891章 还是审查么?

第二天,我赶在8点钟,背了占力给的包,早早就去了部的办公大楼,准备到处里向邢处长报到。我穿的是便装,门卫要我出示证件,哪有什么证件在身,我可是从战地直接回京的。
这时,战略目标局蔡局长准备进大楼,看我被阻在门口,过来问:“小晨啊,你怎么了?”
我一看是蔡局长,想要招我去他手下的那位大校,立刻给他敬礼、问好。“我执行任务回来报到,没有证件,进不去机关。”
“哨兵,这位是我们作战部的处长助理,你也听到了他的解释,先让他进去吧,我来为他办理登记手续。估计他的领导正着急等他呢。”
有了蔡大校的帮助,我进到了大楼。但我深深的记住了他对我的好,下一次我在北京的时间充足些,专门让他带我去他家做客。蔡大校很爽快地答应,请我去他家,约好次日他在家等我。在他家,我给首长针灸推拿,治疗他的旧疾和隐疾,那种舒服和奇妙的滋味让他大加称赞。我说:“首长,您赶快准备如厕吧。”自然他又是一次大拉,拉完也顾不得招待我了,但我们成了非常好的忘年交。

在处里,邢处长把我带到了祖副部长的办公室,让我向他们二位和一个总参政治部的处长汇报独自一人在越南境内的所有活动。
当介绍政治部的处长时,那个处长对我说:“我是组织处的处长,不是保卫处的处长,所以我要说的是组织上是信任你的,但组织上也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在那样危险的境况下从沼泽中脱离出来的,那完全是不可能实现的事啊!”
处长姓易,不是我曾见过的那位关上校,但他的话让我松了口气,对他笑了,笑得很开心。来之前我还有点忐忑呢。
我从分头突围说起,以前的作战情况大概领导们已经知道。说道自己留下独自抵挡越军,当时没有多的想法,就是认为我最合适,我来断后,四人都有可能突围。让部属带负伤的宋参谋赶快突围,是因为当时没有条件抢救伤员,而伤员的伤很重,可当我回到境内仍然听到烈士牺牲的消息,他的牺牲我有很大责任。
说道这里,我很沉痛地检讨了自己所犯的两个错误,但马上让祖副部长打断,“晨旭同志,今天不是听你做战斗总结,是想知道你是如何安全突围的,你围绕此事谈。”
然后我忽略了自己始终处在紧张的射击和规避中的过程,直说道战斗激烈自己打得根本顾不得分辨什么,边打边跑,不说是慌不择路,也是像没头的苍蝇乱撞,希望与越军拉开一定距离,不致陷入越军的包围。我用的词让听者笑了。
我摇了摇头后,有些无奈地说:“但最终未能幸免!在突围的第二天,从八点开打,然后跑动突围,直到中午11点,遇到一个沼泽,沼泽很大,再也没法绕过去了。在越军未靠近前,我抱定死也不当俘虏的决心下到沼泽,因为越军怕我伏在岸边阻击,在没准备好时未及时抢到沼泽边。”
苦笑下,我又说道:“这给了我下到沼泽后,有时间慢慢摸到沼泽深处,身体沉在泥浆里,嘴里叼根芦管保持呼吸,同时,我的腰下面有根水中的藤条托着,让我不沉;手伏了长在泥潭中的小树,也是保持不沉的依靠。我很幸运。”
我摸了下头,继续回忆道:“在沼泽里,保持一个姿势,不是一两个小时,而是有五个小时,我咬牙坚持,很多次坚持不住,一手扶着芦管,嘴喝进或吞进泥水,但是求生的意识让我始终坚持着!但自己怎么没有沉到沼泽底被泥浆吞噬,自己最后意识不清说不准了。”
我望向面前的军官,感慨地说道:“在沼泽中挣扎了数个小时没有沉没,又花了不知多少时间挣扎地爬出沼泽,那个过程我也说不清楚,只记得爬出沼泽后,已是满头繁星,心头一片空明。当时自己已耗尽气力,爬都爬不动了,趴伏在沼泽边上的草丛里睡过去,第二天天大亮才醒过来。大概就是我活过来的过程吧。”
易处长真诚地说:“晨旭同志,你们的浴血奋战,你能以如此不可思议的渴望生还的意志和体能活了下来,让我很感动。我相信在和平环境的军人难有可能经历发生在你身上的那些随时丢掉生命的战斗、突围、逃生。逃生,我认为在你们身上绝不是一个贬义词,代表着你们的光荣和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
听了他的话,我眼睛迷蒙了,强忍着不让泪水掉落。
我对三位首长也提到:“在沼泽里挣扎,是难以承受的痛苦,好不容易喘口气,却喝进去半口泥水,根本就吐不干净,用口呼吸嘴会干,做一下吞咽的动作,就会喝到肚子里一些泥水,从沼泽中爬出来时更是喝了好多泥水在肚子,估计那些日子没吃饭也不太饿,就有泥水在肚子里难以消化的因素,反正那些天喝的水真是不少。
我想自己能够不沉到底,主要是在水中有藤啊、蔓条交织成的网把我托住。在泥里落到网上,我借助网的弹力也好、支撑力也好,都会拼命往上浮,挣扎地探出头呼吸;在往岸边爬前,我细看了岸的方向和景物,在头脑还清醒前我记住了那边是最近的岸边,使出了全力往那个方向在泥中移动,拉着摸到的藤啊、蔓啊、草啊的条状物艰难地往岸边移,一会沉下去,一会奋力把头扬出水面,力气消耗尽了,大脑都迷糊了,我在心里无数遍地默念‘我是革命军人,不是送命军人。’在沼泽挣扎,用的是全身的力量,靠着双腿把自己横卧在泥水中,不是横着身子形成的浮力大,也会早就沉到沼泽底下,而不能自拔。
每当我抓住沼泽边上的植物或是草,就像陷在泥里的汽车靠前面拉的绳子拽出一样,一点一点地往前挪,生怕把草拉断。最后伏在岸边时,我已经耗尽了力气,趴在那里半天才把一条腿放到岸上,身体不断地往上拱,最后才滚到岸上来,没让自己死掉。真是命大。
因为精疲力竭,我在沼泽边休息了一天才能走动;再休息一天找到溪水,洗干净自己和衣服,踏上回返的路。
往回走时,死后余生,心完全放下了,只是为了避免再次发生战斗,自己很小心地行军,走在无人的山里,走到熟悉的地方,这才觉得曙光就在前面,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我跨过了边境,就等着天亮了。在国境这边,我望着夜空,等待东方红日的跃出……”
我汇报到最后用革命浪漫主义的渲染结束,三位领导都沉默了数分钟,愣愣地看着我,祖副部长关心地询问我一句:“你没有心理阴影吧?”
我笑了笑:“比新兵那会,我成熟多了。”
然后,我有些严肃地说:“我回来了,首长能告诉我这一仗,‘影子’损失了多少人员。我相信因为我的失联,肯定会导致有战友牺牲、负伤,请组织上处理我。”
“今天不是谈这事的时候,主要是知道你活下来了,首长们都高兴,才让我们找你谈谈,了解你的情绪。”祖副部长高兴地说。
政治部的易处长对我说:“小晨,我觉得你该到医院检查一下,这样组织上才放心。”
“谢谢领导的关心,我会去的。”
“明天早上你就去,我亲自陪你去。
“明天就大年三十了,易处长别麻烦您了,我回基地检查也行。”
“是啊,春节就要到了,小晨一会把节日慰问品带回家,这几天你把大家闹的,谁也不敢去你家。”邢处长接过了话。
我知道谈话该结束了,便把带来的皮包放到祖大校的办公室桌上,对他们说:“这是我带回的战利品,是由我的警卫员占力同志在消灭毒匪头目时缴获的。”
邢处长打开,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除了沙鹰手枪外,贵重的是瑞士金表、金饰,还有不少的钱。我解释了句:“钱,我没数,不清楚有多少。”又指着另外两把手枪,“是我带上战场的武器,一会我送到枪室保存。”
祖副部长说:“听说,你回来时这包很鼓的。”言外之意我懂。
我赶快解释,“里面有一些我在那边沿路采集的药材,质量比较好呢,主要还是一只大笨鸟,把包撑得鼓鼓的。”
易处长听到是只大鸟,似是了然,对我笑了笑,而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是不好说出鸟的下落而表现的尴尬。
当然,白鹇的去向,他们几天后就知道了。吕部长对祖副部长说:“不知那小子会这样的风流。”
“地方出来的大学生嘛,讲究爱情的浪漫,不像我们是老粗,能结婚有老婆就行了。”
虽然这一天上级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但次日在医院检查了身体后,作战部首长还是狠狠地批评了我,“你是个团级干部了,你担负很大的责任,你身上有国家的大量机密,军队要你干的是指挥所部、管理所部,而不是让你逞个人英雄。”
他看了我一眼,也叹了口气,“你确实是在尽领导的责任,但这个责任不是你这样的负法。有你在,‘影子’就是活的,有朝气的,领导上怕失去你,你懂得吗?”
领导用语重心长的口气对我说话,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我、我、我”我嘴嚅嚅地结巴道,“给组织上添麻烦了,我请求处分。”
“你呀你,晨旭,我们奖励都来不及,你的思想有问题!回去写一万字的对领导责任的认识和检讨交给我。哦,不用急,等你回‘影子’后,完成战斗总结再写吧。”
我向首长敬过礼才出来,临走时首长还送了我一份春节礼物,“拿去吧,给你压惊的。”回家后打开那份礼物,原来是幅字,写了一个大大的“勇”,有那么铁骨干勾的力道,灌注了大力。首长在上面钤了自己的人名印。
看了这幅字让我很感动,精心裱糊好,保存起来。后来我才知道,在部长得知我投沼泽后失去音信,以为我牺牲了,激动之后在自己家里感怀我时饱含深情写下的。看我拼死活了回来,作为一个见证,钤章后赠我。
首长赠我的不是一幅字,是一个老军人对年轻后辈的认可和期待。
楼主:xx28xx28  时间:2021-04-04 22:06:10
第889章 在边防哨所

我日夜兼程,终于在脱险后的第五天,越过了老挝与中国的国境。
越境时,天还黑着,进到国内,无论在哪里,我心都是定的,一无困意。坐在一个向阳的山坡上,心里热热地,期待着紫气东来那一刻。
当沐浴了那和煦的紫气的洗礼,我神清气爽,内心安详,暂时让我忘掉了悲痛。在路上我回想战斗的情景,非常地担心那个助我突围的战友——纪瑞轩;也担心宋参谋,甚至不敢想他是否牺牲,我是名军医,就那仓促间的一瞥,老宋没经救治,生还的可能性极小。
天大白了,看见国境这边建筑上的装饰,祖国人民正在迎接春节的到来,边境地区也洋溢着欢度佳节的气氛。心情不禁有些激动,我的奋战,我的危险,即使牺牲了,此刻我都无怨无悔。祖国的安宁,不正是军人浴血奋战的光荣!我们以弱小敢碰敌人的强大,也要打掉毒匪毁掉毒品,不正是维护祖国亲人的安全、家庭和睦麽!
这样的感受压住了因失去战友而生的悲伤!
我不愿因我而影响基层部队的正常秩序,是到了该上班的时候,才找去边防连的。我对哨兵说:“我有急事要见你们连队的领导。”
哨兵警惕地看着我,我那身打扮,尽管洗去泥沙,也像个落魄的倒霉蛋。
“你有什么事?”哨兵仍要盘问。
“重要的事,涉及的事情很大。”我不能明着回答。
在我和哨兵说来说去的时候,让连部的人看见,派个通信员过来了解情况。我对他说:“赶快安排我进去见你们的连长指导员,有要紧的事。”
通信员很机灵,听我的口气口音,不像普通的老百姓,他作主把我领到连部。我对已在办公室的连长指导员说:“我是中国的缉毒人员,请你们给上级打电话,速报告我安全返回。”又补充一句:“此事牵扯很广,请帮助我。”但我没对他们说我是越境过来的,别让他们为难,或是不好意思。
两位连队主官见我带了一个包,包里鼓鼓的,想安排边防军人检查,我没让他们动我的任何物品,只说:“里面的东西事涉国家的机密,谁动谁负责任,被关进军事监狱,别怪我事先没说清楚。”
这时我已分出哪个是连长了,对他说:“连长同志,你可以对上级说,已经对我妥善安置,我是健康、安全的。”
连长很实事求是地报告他的团长,“连队收容一个来自国境外自称是中国缉毒人员的不明身份的人,越境时并没有被发现,是他主动找到连部,要求帮助和向上级报告。该名男子携带武器,但不让检查。”又报告说:“他称‘谁检查他的物品,将被当作叛国处理。’”
连长主动说出我是越境人员,请示如何处理。
团长要求该连长给予良好的接待,说他报告上级后马上过来,并说:“不要动他,保护好就行。”我何不明白所谓“保护好”就是限制我的行动。但我要求他们真的保护好我,别被闻讯的境外毒贩偷袭了。这次我们让越南毒匪损失巨大,很为他们寻机报复而担心。我想以我对交过手的那帮悍匪的认识,这个边防连不见得守得住自己的建筑,从军事角度这个连部建筑很是不适合抵御来自对面的打击。
该团的团长、政委都赶了过来,因为上级已经通知了各边防团,一旦国境外有人突围过来,要妥善接待,但不能下传。所以团的领导极为重视,乘吉普车以最快的速度下到边防连看看境外返回的人是什么样的。
当他们走进连部,看见一个青年人,抱个背包坐在连部的角落,全身都缩着,严密地防护自己,也觉奇怪。在如此多的边防军人的旁边,都那么谨慎,绝对是有背景的人。
我瞟了眼进来的两位上校,并小心地看了看连部外面,才小心站起,与他们握手,对他们的关心表示了感谢。我说:“二位领导,我也是边防团出身,是一家人我就不客气了。能告诉我报告上级了么,报告多久了?”
团长说:“接到肖连长的电话,就按你说的向军区报告了,大概有一个小时了吧。”
“真是谢谢领导了,以后我请领导和各位吃饭。也谢谢边防连的饭,比我当年哨所的饭好吃多了。”然后,笑了笑,继续说道:“虽然我吃的不多,但很好吃,连长、指导员,你们别担心照顾不周,很好了,我真是在领导面前表扬你们。要知道我已经近九天粒米未进,到是喝了不少水,把胃撑大了。”
“那,那首长靠什么补充体力?”指导员担心地问。
“抓了一条蛇和一个老鼠,生吃了它们的肉,挺好吃,有那么点甜味呢。我还带回一个活物呢。”我打开包,露出了那只白鹇。这个不知是鸡是鸟的飞禽还活着,可算见到了天日。
看到包里的白鹇,屋里几个人都笑了,然后坐下,闲聊起来,问我这是什么,我说:“我也不知道,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些笨,被我抓住了。看咱们连队有没有本地人,识不识得?”
正说着,天上传了飞机的轰鸣声,是得知我安全返回,上级立刻派了直升机前来接我。
很快直升机降到了连部外面的空地上,团长、政委他们赶快出去迎接,但我依然回到角落,安静地等候接我的人过来。
团长、政委看我没动也没说什么,赶快过去迎接直升机下来的人,原来是军区参谋长和猎鹰大队的陈大队长。他们赶忙过去敬礼,报告,参谋长问:“那小子呢?”
“在屋里的角落。”
“真有他的,巩团长你该考虑他为什么这样做了。”
参谋长带头走进连部,陈大队长跟在后面。
他们在外的称呼我已经听见,知道来的是省军区参谋长,可见到参谋长那刻,“啊!是云副参谋长,都升参谋长了。”
我赶忙起立,大步过去,向他敬礼:“报告参谋长同志,晨旭安全归来,让您费心了。”和云参谋长握了手,他还把我拉到身前拥抱。
“小雏鹰,变成大鹰了。”
“差点成了死鹰。”我苦笑地说。
我又转身给陈大队长敬礼,没说什么,二人也是紧紧拥抱,然后再向边防团的团长政委敬礼,“不好意思,刚才没敢暴露身份。不过还请你们保密。拜托。”
听我这样说,云参谋长也没再问,说道:“小晨,那赶紧走吧。”于是,我跟在参谋长、大队长后面,离开连部,边走边警惕地四处观察。
旁边的人看到我这样,也是小心起来。他们知道我不会做无意义的事,肯定是遇到了极为凶险的敌人了。
在飞机边上,团长、政委向云参谋长敬礼告别后,我向两个上校敬礼,告别,最后再次致谢。
坐在飞机里,我向参谋长和大队长讲述了在边境那边的战斗过程,又问了宋参谋的伤情。可得到的是他的死讯,让我一阵难过。本打算离开昆明时见见他的家人,没想到屁股没坐稳呢,京城传来指示,要我赶回北京,向总部报到。

自我被围后,上级和侦察部门都关注着,但是我的通信器材早就坏了,那以后我无法通报自己的情况,让上级以为我遭遇了不测。同时侦察部门从越军方面得知一个被追击的无法判明身份的人投进沼泽,几个钟头都不见浮起;另一个顽强战死,是在最后关头给了自己一枪。获得消息的首长和军官全都为这两人的悲壮而痛心,军委首长都极为关注,然而,上级不能判断到底哪个是我,但两个人的结局都不好,很是担忧和悲痛。
消息传到“影子”,部队上下都知道了自己的大队长,竟可能被逼投进了沼泽,或许战死在最后时刻,那还不凶多吉少嘛!9天都过去了,没一丝消息,“影子”的干部战士把杨洛骂个狗血喷头,而前一天背着宋参谋回来的占力,听后立刻昏了过去。而他背负的宋参谋的遗体都臭了,身上染得难闻的气息,让人躲得老远。
我知道占力如此做,一是不愿舍弃自己的战友,一是不愿光溜溜地回来,怕引起的议论。但上级后来高度肯定了占力的行为。
这次战斗,“影子”牺牲了纪瑞轩、程庆武、白甲笠、周红军,还有军区的宋向威同志;徐达隆、郭治、何俞平负伤,损失是惨重的。战绩就是消灭了毒匪17人、越军军官士兵79人,大开了一回杀戒,捣毁30公斤以上的毒品,救回三个中国籍年轻女子。
这次战斗,其实也震慑了缅甸、老挝、越南的贩毒匪帮,得知有一支队伍在这一带徘徊搞“黑吃黑”,让那些大大小小的毒贩毒匪全都小心谨慎起来。
因为后来者并没看到“影子”销毁了大量毒品,一阵雨后,残留在地上的毒品全被雨水冲刷干净。后来他们查看战地,只有死掉牲口的骨骸、女人的尸骨烂在那里;还有就是毒贩的死尸,大部分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武器、值钱的东西全部清走。就他们估计这不像是中国军队的行为,所以那些毒贩、毒匪也搞不清事实真相。特别看到那个越南毒匪头目的背被打成了筛子,里面的弹头是俄罗斯4.45口径子弹的,越方熟悉啊!在全面清查了能找到的痕迹后,被认定是雇佣军的所为,但不能确认是从哪来的雇佣军。
他们隐约听说缅国有一支神秘的武装,谁都敢打,每次与对方干都成功了,用的是日式武器,而这次又冒出个使用俄罗斯武器的武装,虽然人不多,却凶悍的紧,被越军打死那个,真是打尽了子弹,最后自己给自己一枪才死的。而那人用的是苏制SVD和俄制手枪,另一支武器也是缴获毒匪的,身上没有一丝可查的线索。只是知道是亚洲人,身材不算太高,根本不能判明是哪的人,即使是中国人也无法认定是解放军。
可如果是雇佣军,那什么事都敢干的,遇到了便有可能被恶魔一样的雇佣军撕个粉身碎骨,连投降都不可能。
如此一来,稍知其情的毒匪和贩毒的军阀就像头上悬有达摩克里斯之剑般惶惶不可终日!
楼主:xx28xx28  时间:2021-04-04 22:06:10
第892章 一日情浓

因为这次任务发生的凶险,部里批准我在家休息两天,然后飞回基地。当时我还和祖副部长要求立刻回部队,处理因我失踪,引起的可能发生的不良影响。上级说:“离开你地球照样会转。”
领导的说法自然不是贬低我,而是照顾我,照顾我的家庭,这个我懂。
那天,从部里出来,我就去了陈蕾家,她早已等着我了。她看我一身便装,也去换了衣服,当时她在家里是穿学员服装,戴了红肩章。
陈蕾已经找到一辆勇士吉普,要和我一起出去,比在家“那个”,就是放得开。我载了她去兜风,看看首都的节日气氛。
车开出了大院,在我们俩的世界里,我们亲吻、爱抚,感受着蕾蕾无边的爱意。经此生离死别的折磨,那种爱人离自己而去的创痛,使她对我的爱进一步升华。她已经无可挽回地离不开我了,真是单纯而情深的姑娘。
这还是到部队后,二人第一次在京城的独处,陈蕾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部队的、同学的、家里的、社会上的,都是滔滔不绝地和我说。我没有她那么爱说话,但是喜欢她这样欢呼雀跃的样子,我想和她在一起一定很热闹。
这一天是大年二十九,过节该有过节的样子,所以我把车开到了建国门的赛特购物中心,到那里给蕾蕾买点衣服,对她说:“蕾蕾,春节都要穿新衣服,所以我也给你买一两件吧。”
她倒是无可无不可的,不过女孩天性是喜好漂亮的服装,于是领着我大衣、外衣仔细挑选,有一件鹅黄色的羊绒大衣她穿了很合体也好看,我对女售货员说:“请你开个票。”
那件羊绒大衣要8000元,蕾蕾叫那个售货小姐不要开票。我对那个女孩坚持说:“听我的,开。”
那个女孩刚刚把小票递给我,就出现了很多小说中的场景,一个浓妆艳抹的青年女子傍着个年纪比她爸爸还大的老板出现在了,而那个女子一眼就看上了蕾蕾拿着的鹅黄色羊绒大衣。
因为,那个年轻女子和陈蕾个子差不多高矮,胖瘦也相当,所以陈蕾合适的衣服,她也基本合适。远远的那个女子就看到了蕾蕾试穿的效果,让她同样喜欢。听销售说鹅黄色的只此一件,便想从蕾蕾手里接过那件鹅黄色羊绒大衣要旁边大款买下。我对那个女子说:“不好意思,这件衣服我们已经决定买了,不劳你再试穿了,请选别的吧。”
不过没有出现狗血的场面,那个女子只是噘了下嘴,让那个老板受不了,心疼地问售货员该款大衣哪里还有,可否给他调一件过来,话说得客气,也未跟我争夺。看样北京的老板和小三倒还文明!
在销售小姐给那个老板调同款大衣时,蕾蕾责怪我说:“我才能穿几次啊,整年在那条山沟里,那身迷彩就够了。”
“沾染了你的美丽与风采,我哪能让别人带走啊!”
“你好自私喔!”
“废话,我是共产党员,但我不会让别人享受自己妻子的美,即使染在了大衣这样的外衣上也不行!”
“这是啥逻辑?”
“晨氏定理。”
边说着,我们排队到了收款台前,我用“影子”的工资卡付了款。
“你这个队长,每月有多少薪金啊!”蕾蕾好奇地问我。
“我也说不清,副团的标准,全军都一样吧。”
“你才比我大四岁,可比我高那么多级,真是望尘莫及。”“诶,我只能显摆你了。”
“我有什么可显摆的,又不是大款,又不是明星,深山沟的大头兵一枚,扔到北京人堆里都显不出有我。”我笑了笑,又说:“也就你这个傻丫头找我,还跑到深山沟追我,我都觉得不真实。”
“我可不傻,你说我一个女兵,不找个军官找谁?你步步高升,我就是官太太了。”
“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女孩,而且你也知道在我们部队,是升不高的,我已经到头了,剩下的就是……,我还是不说了,今天就是大年二十九,不说不吉利的话。”
“我们是唯物主义者,你不就是要说‘战死’、‘伤残’么。既然我和你相爱,只要你不抛弃我,我会跟你到底的。”
“谢谢你,蕾蕾。”我由衷地感谢她。
我们取了那个大衣,我搞了个“恶作剧”,拉她去了女内衣店,让她挑一套她喜爱的颜色质地和款式的高档内衣,对她说:“你说外衣没有机会穿,这些内衣你得天天穿吧,还只能我一人欣赏。”
“德行!”蕾蕾给我一个卫生球。她到是仔细选了自己能穿的号码,跟着她看了几款,我就知道了蕾蕾身材尺码,然后让她继续选,我在我喜欢的一套内衣前记下商品编号,告诉女销售,让她给我开票。
那个女孩好心地对我说:“先生,内衣一经售出,是不退不换的。”
“如你所说,那就不退不换。”我拿了小票,对女销售说:“帮我包起来吧。让那个姑娘在这等我。”
我转个弯就去交款,离得近,没人排队,没费时间就付完款,回到女销售处,陈蕾正等在了那里,拿了一套自己喜欢的。她看我已经付了一次钱,这次就坚持自己付款。她付款回来,将两套内衣做了比较,我的那套性感暴露,她的那套柔软舒适,男人女人的差距立刻显现。
“你好色啊!”陈蕾笑话我。
囧!没办法,当然喜欢她穿得性感了,否则她的性感让谁欣赏?
我要给蕾蕾家里买些年货或是礼品,被她坚决地拒绝了,她举着大衣和内衣的包装袋,对我说:“回家,给我爸妈一看,他们就会高兴你对我好;你给他们买什么,他们也不会觉得你好。所以你把我哄好了,就算完成了任务。”
下午,我把蕾蕾送回家,但没进她家门,实在是不好意思,好像我失踪就是为了回来和陈蕾约会似的。
不过蕾蕾因为那套性感的内衣,没好意思把买回的衣物给自己的母亲看,她还是年龄小。但她过年的时候穿了那件鹅黄色大衣,引得家里人都说好看,适合她。

晚上,我又陪妹妹和齐韶一起吃的晚饭。妹妹前两天告诉齐韶我出事的消息,二人抱头大哭,忽然妹妹对齐韶说我回来了,齐韶一定要妹妹带我去见她,她要的是真实确凿的我站在她身前。唉,偿不完的感情帐!
知道她们对我如此情深,为了冲淡压抑的情绪,我开了自己的轿车载她们到了中国大饭店的西餐厅用餐。
在中国大饭店的开阔大堂里,阿丽雅餐厅在一楼的西北角,只有一个一人半宽的小门容人出入。进入之后,可以看到沙发与吧台坐落得精致,酒廊、餐厅、巨大油画、藏酒阁廊、扇形木梯,细节里面隐藏着无比欧式的奢华。
两位女大学生,并不是什么都没见过,还是有些被眼前的情景惊住,而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这是一间西班牙餐厅,一楼是酒吧,有阿丽雅酒吧新乐队Oligar拉丁三重奏乐队演出,让我们瞬间感到来到了热情洋溢的西班牙。原来,“阿丽雅”的名字取自歌剧名词“咏叹调”,天然地带有音乐背景。
按照侍者讲的,在享用美食之前,应该在一楼酒吧,先叫一杯或沉稳或娇艳的店选葡萄酒或粉红汽酒,品尝一碟清口小食,再赏一段热情似火的音乐,待彻底放松之后,沿回旋的木质楼梯上至二楼,那才是享用一餐顶级美食的时刻。好吧,此刻就依侍者的介绍,留在酒吧,由此拉开了我与二位妹妹消除心上阴霾欢度节日快乐,尽情享受美好夜晚的序幕。
一个司仪介绍了乐队,其三名成员均来自于哥伦比亚的博格达一地,Eliana是乐队的歌手,Yamid担任乐队吉他手和歌手,Edwin是乐队中的萨克斯乐手,主理乐队副歌部分演奏。他们演奏的是拉丁音乐,热情奔放,具有丰富而微妙的节奏感。
我们三人都对音乐有所了解热爱,在热情奔放的音乐中心理和精神轻松下来,情绪渐渐高涨,妹妹和齐韶喝了阿丽雅特制汽水,不觉过瘾了,各要了一杯红酒,伴着高节奏的音乐颠蹦起来。那是种发乎真心的欢乐,心痛后的喜乐狂。
我对她们说:“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哥陪你们玩个痛快。”
然后,三人沿着旋转楼梯上到了二楼餐厅,这里环境复古安静,用餐环境特别好,尤其是刚进门的那幅画就吸引妹妹和齐韶的注意,一个背上插了羽毛的拉丁美女,大大的眼睛向你调情,令人砰然心动,也无法拒绝,当然店家是让客人,无论男女拒绝不了他们的美食。
坐到餐桌上了,我们的座位是和别人隔开的,非常适合我们交谈,并在边吃边聊中向她俩大致介绍了我这次出了什么事。当然不能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她们,但我臭显地把这次当成了寻宝、探幽、吃野味的探险的旅游,叹曰:“就是一个人,寂寞啊,如果有个女友一同走,那是多么浪漫啊,不用花一分钱,也无处买东西,可要碰上了,都是千金难买的珍品。”
她们问我搞到什么新鲜的宝贝,齐韶知道我的眼光,更是以渴求的目光盯住了我。我说:“搞到一些天然龙脑香,也就是冰片,难得的优等上品中药啊!在几十米高的树上一点一点收集起的,除了我,大部分人即使知道那里有好东西,也无法攀登上去。真是幸运,不知何时才能再去那里。”那种可惜的表情兜得两位姑娘咯咯地笑。
我说漏了嘴,告诉她们我带了一支白鹇回国,向她们描述了那只漂亮的大鸟,差点被我吃了。当妹妹问我鸟放在哪里,我才一激灵,不能说给了现在的女友啊,只好说:“白鹇是国家保护动物,到了部里让我交上去了。否则带你们回家,还可以观赏。”
齐韶很会抓空子,立刻顺着上来了,向我预定下次给她带一支好看和稀罕的鸟作为礼物献给她。我笑着说:“小事,到时你们可别给养死了。”
“不会的,我可是要把它当作‘你’来好好的养。”齐韶带着某种眷恋的心意说着这句看似玩笑话,实是剥露了心迹。
阿丽雅,用新鲜食材挑逗姑娘的味蕾,汤品主菜和甜品,每一样都是少而精;在优雅的气氛中,精致的菜品艺术般地摆在盘中,绝对好看。妹妹和齐韶都陶醉了,哦,女生的好心情和大满足就这么简单!加之今天是节前的最后一晚,欢乐的气氛实在是应景。
大难归来,让我很享受这美妙的时光!感叹为什么生活会如此完美?
我动情地说:“谢谢,你们二位妹妹,我会记住这一天的,你们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但我却知道我为享受今晚的美好费了多大的气力,有多么侥幸。”
看到我如此动情而感慨地对她们说了这样的话,齐韶立刻流下了眼泪,泪眼婆娑地望着我,嘴唇翕动着,感到她是那般的痛苦。我心里说:“好妹妹啊,你这是何苦呢?”
阿丽雅的酒品色艳味香,让二女喝了不少,把她们熏得微醉,齐韶都靠在了我的身上,不住地抚摸着我大腿,嘴里念叨着:“你抱抱我啊!”
齐韶脸红红的,愈加娇艳,不由得让我长叹一声。
劲舞、音乐、美酒,还有在怀的美女,一杯入魂、一杯入梦,当远道而来的红衣舞者随着热烈的音乐旋转,我和她,难道不是梅里美笔下个性自我、为爱而生的《卡门》?
楼主:xx28xx28  时间:2021-04-04 22:06:10
第893章 年三十和初一

大年三十,一早去301医院体检,人少,各个项目做得很快。回来后,易处长对我说:“晨旭同志,你就回家过年吧。”
可算我能在家过一次年了,上大学后难有春节时在家的,应该是因祸得福吧!
我陪母亲出去,在节前送些年货给各家老人,同时也是陪她散心,摆脱几天来内心的压抑。
在去舅爷家前,我拿了从越南带回的香木,就一小块,我比较急着想要弄清那东西究竟是啥。到了舅爷家,说了会话,便拿出请舅爷鉴定,递给他老人家。
舅爷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然后放到鼻子前闻了闻,很快就有了鉴定结果,对我说:“能确定是奇楠香,还是品质优异的奇楠香。”
舅爷问:“这么贵重的奇楠香,你是哪弄来的?”
我得意地笑着说:“在越南的一个沼泽地里捡到的。”但并没有谈及具体挖奇楠香的过程,那个情况涉及“影子”的行动得保密。
就这样简单一提,舅爷便认定这是块真正的奇楠香,价值不菲。
我对奇楠香知之不多,向舅爷请教,按他老说的,“奇楠香属于沉香,当属沉香中的钻石,其与身俱来的香气,淡雅宜人,被人重视”舅爷又说:“对你而言,奇楠香可汇集天地阴阳五行之气,是被道家、佛家认为唯一能通三界的香品,所以长久以来,人们视其为一种珍贵罕有的植物香料,一味价值不菲的中药珍品。”
可究竟有何药用,我还得查查才知,现在可没功夫。不是我会的最厉害的是针灸推拿,那些道医本事大不如从前了。
舅爷很是喜欢奇楠香,我就把这块香留给了舅爷。妈妈知道我还有很多,听见舅爷说的后,心说自己的儿子又发财了。而舅爷在春节前有了这块奇楠香的礼物,也很开心。
离开舅爷家,我们一家看还有去沪上的机票,于是妈妈给爸爸打了电话。因为我的事,父亲也在家,上级布置给他的工作是好好陪陪儿子,自然能答应妈妈的要求了。
然后,妈妈打个电话告知姥姥,我们直接去了机场,在那里会齐一家人,乘飞机去姥爷家,在沪上过次大年三十。
前两年太爷爷去世,现在家里老人就是姥姥、姥爷了,阖家吃顿年饭,就是与她们二老聚聚。飞机上,妈妈坐在我身边,对我说:“虽然我不是很久没回过你姥姥家过春节,可儿子你可是有很久的时间没和他们二老过年了。”
“是啊,在边防哨所外面山坡上坐着的时候,我还感慨自己的奋斗能让千家万户过年时团聚,就偏偏没想过自己过年的事。能和妈妈爸爸你们过年就很高兴了,现在又能和姥姥姥爷过年,咋修的呢?”
我旁边的妹妹开口说:“咋修的?命修的呗!”
“那还是命好喽!”我有些嘻嘻哈哈地接上说。
我说完,妈妈、妹妹没再接口了,过了片刻,妈妈幽幽地说:“你不是命好,是要命。”
“怎么说,也是命硬!”我仍在坚持,就是要让妈妈为我放心,卸下精神上的负担。
都近大年三十的黄昏了,飞机上的乘客不那么多,我们买的商务舱的客票,则乘客就更少了,所以并没有怎么回避要说的话。
知道我们一家要去来,姥姥和姥爷一直等着我们到了才吃的年夜饭,还特别加了些菜品,让大舅妈紧忙活。
晚上,我们一家到了姥爷家,见到大舅、小舅两家人,亲亲热热地说了几句话,就被姥姥叫到餐桌上去了。一大家子13口人聚在一起吃了充满本帮风味的年夜饭。
第一次和姥爷姥姥吃年饭,我是个高中学生,12年过去,我都是一个副团级少校军官了。那年我参加沪上春晚演出,家里也是等我回来吃的饺子。回想那时,岁月荏苒,从青葱到成熟,时光不再。没有死,反而生出无限多的感慨!
我们边吃边看着电视中的春晚,开饭晚点索性就更是慢慢吃了,姥爷、爸爸、大舅、表弟四人的酒也得慢慢喝,姥姥看得很严。小舅喝不惯白酒,和妈妈、大舅妈、小舅妈喝红酒,我和妹妹、表妹什么也不喝,就喝矿泉水。这次父亲破天荒地没叫我喝酒,随我的意。
那股劲还没过去呢,所以我吃饭很少。姥姥见我没吃什么东西,问:“旭旭,你怎么现在吃得这么少啊?”
“刚生过一次病,没有胃口。”
可是,妈妈没憋住,“什么叫生过一次病,机关都到家里说他可能阵亡了。”
“妈,您别乱说。上级也是担心我。”
“怎么了?大外孙子。”姥爷也急着问起来。
“我不就是在外面执行任务,过劳,累坏了,晚回来几天。”然后,不好意思地说:“这不上级犒劳我,让我过年在家休两天,连爸爸都跟了沾光。”
姥爷用眼神询问了女婿,父亲轻点头认可。
“你这任务不简单吧?”姥爷套我的话。
“没啥不简单,很简单的事,反毒,很普通,是因为我出了岔子,才让上级和家里虚惊一场。”
我多少漏点吧,兴许能够安慰家里呢。
我的事不能细说,席上的话题转到我的女朋友上了。
大舅妈问:“小旭,有新的女朋友了吧?”因为我说过以前在大学的那个,自从毕业到部队就断了。
“我不知该怎么说,大学的女朋友现在在美国,不知道以后我们会怎样,估计难续旧缘了。现在在部队,倒有个女兵,我们关系很好。”我说完感到妹妹敏感地看了我一眼。
“你怎么找女兵啊!”大舅妈不乐意了。
“说她是女兵,是因为她刚军校毕业,还没定级、定职。”
“多大了?”
“比晨曦大一岁。”
“你们会成么?”
“谁知道,我们都不在北京工作,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呢。我又不是在北京入伍,参军前户口也不是北京的,即使转业都不知道怎样安置呢。”
“晨旭啊,你是少年得志,却难得佳偶,难以安家。此事古难全。”大舅妈开我的玩笑。
妈妈这时可算是能开口询问了,憋了她好几年了,给那个大学同学女友一家送的礼物都好十好几万呢。“儿子,你哪个女朋友就这样算了?”
妈妈看见过她的相片,很漂亮的样子,从模样上妈妈就满意,生怕我现在的女兵女友不及倩儿漂亮。
“我找不到她,估计她也找不到我,况且她家那样,也不会主动找我的,我都头疼死了。”
“她家是谁啊?”大舅妈很敏感。
我对妈妈摇了摇头,妈妈领会了我的意思,说道:“别问了,小旭面子不好看。”
爸爸也注意到了我们说的话,插了句:“儿子,男子汉何患无妻,你还是先把小命看好了,要不然也对不起人家。”
“爸,你喝多了。”我很冷地说了句,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麽。
“啊!?”大家都愣了,都觉得身上冷飕飕的。
“嘿、嘿……”爸爸尴尬地不说什么了。
这时姥爷也“嘿嘿”地笑了,我轻轻苦笑了一下回应。
……
吃过饭,我还是要休息,便睡了。
一大早起床,得利用最后一天为姥姥姥爷调理。
那一天,我使出浑身解数,给二位老人踏实调理一番,好在突破了,真气比以往充足,他们感觉更好,调理时的力度更加强大,很是满意。
给二老调理完,我就告辞了,说是自己回京。但家里也是了然,这边我有个女儿。
确实我是去看女儿。
打电话给昕媛,她一听是我的声音,抱了女儿就出来接我。见到我后,昕媛让女儿喊“爸爸”,可是女儿认生,不敢看我,费了半天劲才哼哼出:“粑粑。”
那一刻,我的心醉了,紧紧抱着自己可爱的囡囡,泪水都盈眶了。
那一刻,我好惭愧!死亡面前,我想过很多,就是没有想起自己的亲骨肉——女儿!
馨瑶都三岁了,能说话,能走能跳,到处跑了。我没留给她什么,竟是把她忘了,让我痛苦地脸都红了。
女儿还不大接受我,所以昕媛让我开车,她抱了女儿,引着路,去了她的父母家。
见了陈书记和他的太太,高兴地给他们拜年,就是不好意思地说:“空手来,没有时间为您们准备礼物。一会儿让我给您们号号脉,需要的话给您们做个调理代替。”
陈家实在是热闹,可女儿一家突然来了,陈母自然欢喜,要老头子把客人都推掉,自家好好过年,真是把当成贵宾了。这个“贵家”,从小到大,都10年了,我实在是来的少,不过区区四次。
哎呀,大难不死,也该为昕媛做些什么了。从她对我的态度看,这个没有法律地位的女人是爱我和我的女儿的。
然后,算是一家人的我们五口,围坐在餐桌边,吃年初一的主餐。有专门的厨师做饭,本帮菜做得不是一般的好。
陈母高兴地说:“今年算是一家团圆,能在初一吃顿饭了。”
陈父说:“小晨,这个茅台酒年份很酒,喝一杯?”
“伯父,失礼了,今天酒喝不成,身体受不了,大概饭也吃不了几口,胃不好。”
“爸,酒,阿拉给旭旭带回去,下次来的时候再喝。”昕媛用好酒钓我。
“伯父、伯母,今天的饭菜实在太好,下次来我一定得多吃些,回去后我会被馋很久的。”在人家父母家,我怎么也得照顾这个面啊!
这话说得二位长辈喜笑颜开,连声说:“多来,多来,欢迎,欢迎。”
当然,他们对我只是爱屋及乌,或许还不满我为什么不娶了他们的女儿。
午休后,替陈书记和昕媛姆妈做个保健按摩后,对他们说:“二老身体都没什么问题,而我治病的本事根本就用不上。”话中的意思怎么理解都行。
女儿醒了,我到她的房间逗着她玩。女儿说话很好听,稚嫩的嗓音,一说话我的心里就痒痒,感慨地对昕媛说:“我几乎就再也看不见她了,还有你,部里都通知我家里我可能阵亡的消息,弄得家里春节前好生不得安宁。”
昕媛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从见到我的喜悦中,又进入到巨大的震撼里,不觉握紧了我的手。
我抚摸着她柔滑的手背,有些无奈地说:“如果我殁了,你就带着女儿过吧,或许你再找个丈夫,我不值你等。”我没说自己有女友了,但话里的意思是……是什么,我说不明白。
“大初一的你乱说什么!”昕媛埋怨地说,“常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是期盼那个‘后福’吧。”
“借你吉言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因为次日我要回部队,坐的是傍晚的航班,昕媛送我在去机场,可是这一送就把我送到了京城。在人不多的商务舱,我们坐到了一起,女儿在中间,亲亲热热地,馨瑶有些跟我熟了呢。亲子之乐,小美女一枚,是多么美好的一刻!
从机场,我开车载着她们母女,开到了我们在京城的家,安排女儿睡了,然后就开始与昕媛盘肠大战……
在她睡着后,已无力抱我,是我搂了她睡去的。
下半夜,我离开了温暖柔软的女性的身子,亲了她和女儿,下床离开。
我离开房间后,昕媛就睁开了眼睛,静静地听着我的离去。她不跟我告别,是觉得我就是出去锻炼……
是不是我很无耻?
一个少校军官与异性保持不伦的肉体关系,纪律观念,道德人品,哪去了?可这就是我,一个真实的我,一个已在求学时就固化了的我。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了……
楼主:xx28xx28  时间:2021-04-04 22:06:10
第894章 回到基地

上午,部里的车送我和陈蕾去军用机场。
这下她的身份背景算是大白于部队,可她不在乎了。她那样的女孩,在自己爱人战死时,从自己身边永远地离开时,也是沉不住气的,和其她的女孩一样!
而且二人一起回部队,真有些夫妻双双把家还的味道,这让她更得意。
从影子基地飞来的运7G接我们二人。机组人员都在飞机下等我,见到我时一起向我敬礼,我一一还礼,还和他们紧紧拥抱,表示了互相惦念的那份亲密。
从他们的举止看,部里肯定把我在沼泽地里挣扎求活的过程传给了大队,我的战友们都知道了那份壮烈和神奇,视我如活着的烈士。
飞机着陆后,我看见了“影子”和基地的干部战士上百人在机场迎接我,我的眼泪刷地流下,出舱门时我擦了把眼泪,有人把这个情景拍了下来。
在过去几天,我都能忍住不落泪,此时是再也忍不住了。在我的战友面前,显示自己的软弱,不丢人吧?
部属们看到我的激动,内心深有触动,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经历,怎么会有如此深切的感动。
林剑在基地专门等我回来,他第一个上来,向我敬礼,我上去把他的胳膊拉了下来,紧紧和他拥抱。然后,我哆嗦着声音,下了命令:“今天不敬礼!”
石政委第二个过来,一把抱住我,喃喃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能见到他眼眶是湿润的。
看到“影子”和基地的同志,他们一张张真诚的脸,他们用一种真挚的爱戴迎接我安全归来。我一一和每个在场的干部战士紧紧拥抱,没有说话,都是互视一眼,然后轮到下一个人。
轮到郑书瑗,他对我说:“大队长,对不起,……”然后忍住不说了。我用力拍了他的肩头,“你指挥得好,打痛了的毒匪和越军。”
杨洛,他也想说什么,我用眼神制止了他,拥抱时手在他的肩头拍了拍,表示我对他的信任依然如往。
占力满眼泪水与我拥抱,哽咽地要说什么,也被我制止了,轻声说了句:“你是好样的。”
最后,我站在人群中间,高声喊道:“兄弟们,我感谢大家来接我,……”然后,我激动得说不下去了,都捂住了胸口。
林剑站出,向干部战士下达命令:“全体上车,吃饭去!”
在餐桌上,队里的干部战士看不到以往大吃的我,我解释了一句:“满肚泥沙后的反应,我还在观察自己的身体呢。”
我让大家多吃,我说:“你们吃得过瘾,我的感觉就好,嘴里就有肉香,你们大吃大喝,让我看着高兴。”
吃过补上的年饭,连心饭,我把该回家探亲的干部和队员赶走,别因为我一个人耽误他们和自己家人的团聚,他们的亲人也在等他们呢!
我说:“就算今年春节推后了两天,大家都赶快回家吧,现在队里有我了,你们放心回家探亲,好好享受难得的休假。”

我下飞机时,陈蕾故意躲在机舱中,但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到眼里,心情亦是极不平静,后来她对自己的爷爷、父亲、哥哥、老公(我!)都诉说了当时的场景,连行伍多年的岳父都叹道:“没有哪个部属不是如此死心塌地地追随始终冲在前面、退在后面,任自己陷入死亡境地也是那个最后撤退的队长。晨旭大有古良将之风。”
陈蕾的大哥听到妹妹如此推崇地讲述那个队长与部属深情相拥抱的场景,说了一句:“不敢想象我们的军队还能出现这样的情景。妹妹,听你说了后,我都愿意追随他这样的长官。”
“你不知道,当时他和警卫员、军区的参谋、一个老队员被越军死追不舍,参谋被敌人打倒在地上,他毅然跑过去将参谋背起就跑,那时他们已经跑了一天,都没停步,此时还有多大体力?见四人一起突围无望,他下命令让那三人先撤,自己顶住越军。摆明了要自我牺牲了。”
“他是你们老大,怎么成了孤家寡人?”
“他带了几个人去与一个小队会合,那个小队追一伙毒匪,可是在消灭毒匪时发现100多越南正规军过来与毒匪会合,队长他就带八个人两面对敌。他和军区参谋都只有手枪,所以他带了那个参谋杀进了那100多越军之中夺取长武器。这才导致与主力隔离开。如果他们不那么主动缠着越军打,黑暗之中要躲开还不容易,可队长认为在战场谁都必须主动打击敌人,那他们两个人还不被越军缠住啊!幸好他的警卫员和一个跟他许久的老队员找到了队长他们,才有四个人,成为一小股力量。”
“后来你们老大怎么逃脱了呢?”
“他没在我们跟前细说,但我从爸嘴里得知,他被越军追得走投无路,誓死不当俘虏,投进沼泽,挣扎了十几小时(有嫌夸大)愣没沉到底,还让他挣扎回岸上。到了岸上便昏睡过去,第二天也动不了,在那里休息一天才能挪动。他九天没吃饭,就说自己吃了一肚子泥沙。原来他是大肚汉,回来后每次只吃不多的食物,肯定他有什么问题,却什么都没说。汉子啊!”
“真是个值得佩服的军官。可惜啊生不逢时,你知道当前这个局面,他就是个牺牲品,再往前走肯定越走越窄。”“妹妹,你现在爱他,但以后见他受委屈,你怎么办?万一他牺牲了,你又该怎么办?”
“可是哥哥,他这么优秀的男人都得不到爱对他不公平。他这么优秀的男人我不爱错过去多可惜。我爱他,这改不了。”
他们兄妹两个一番谈话,给我定性了。
或许这个时候,陈霄起了到“影子”服役的念头。这个大舅哥亦不是凡俗,是个有志向的高级将领之后。

回到基地,没有几天,我却生了病,虽然功力升级,可是情绪、体力的剧烈波动,那些残存在身体中的泥沙折磨着内脏,还是让我发起了高烧,呕吐不止。队里要送我去医院,我坚决不去,而且不允许把我的病情上报,在病中还恶狠狠地叫道:“否则我的病好了,谁报的就处分谁。”
病中的我,还是一付虎样!可我这样做,实是不愿乱了军心,上和下的。
没有办法,陈蕾主动担负起看护我的工作,谁让“影子”只有她一个女的呢。
迷糊中的我,总是喊“水、水、水,”喝了大量水的我,自然要排泄的,都是陈蕾在我迷糊时帮我做的。当我清醒后,很难为情地面对她,所以对她说:“我现在清醒了,能够自理了,你快去休息吧,你也累了几天了。”
陈蕾倒也大方,笑着对我说:“队长,你咋那么扭捏呢,谁生病不得要人照顾。帮你那啥有什么,不是早晚的事。”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要早,不要晚啊。”
“德性,刚清醒了,就开始色了,你可别犯错误。”
“有时,这个错误也是甜蜜的错误。”我幽幽地说。
我抬头看,蕾蕾那个脸红!“好美!”我情不自禁地吐出。
在军营,情感交流、抒发,我们能说的不多,能做的就更少了。
高烧几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病变,当烧退了,队里把我送去军区总医院检查,身体的各项指标到也基本正常,医生没有查出什么病,我想就是自己的自我调节吧,通过激发身体免疫力,把身体不容的泥沙排尽。
病愈后才感受到身体升级后的强大。
探亲后的叶飞副政委回来,听说我发高烧也不去医院,也不让报告,找到我,对我进行了批评。“虽然我们是上下级,没有权力批评队长你,但我作为副政委,作为一个党员,还要对你指出来,‘影子’是军队的,不是你个人的,你这样舍己,是很好的表现,可一旦有突发情况,你能承担责任嘛。”
“我不是相信咱队上的干部嘛,即使没有你我,我相信他们也能打胜仗,所以队里有我顶着,到时放手让参谋长和小队长去执行,我觉得行,所以没有通知你们探家的干部回来。老叶啊,你不比我,我还是单身,你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一年就这一次探亲假,她们是多么需要你,我怎好意思把你拉回来,咱俩再好,也不好意思让嫂子为难啊。”
当然,探家后的政委、副政委和副大队长,也明白我在病中都是替他们着想,都感动着我这份心意。
我却蹬鼻子上脸了,一本正经地说:“副政委,你看着我这付身体,真没休息过来,部里布置了个任务,要我写一份对领导职责的认识和检讨,帮帮我吧,这也不能找别人啊,那多丢人。这个任务好重,要求一万字呢。”
“你这个大队长啊,太滑头了,竟让我替你写检查。”叶副政委只好接下了这事,因为我还有很多队里的工作要干,又是大灾刚过,大病初愈,真顾不上。他心想:“自己是好搭档,自己不帮谁帮啊。”

春节后,我分别和郑书瑗、杨洛、占力谈过话,仔细地了解了那晚最后消灭越南毒匪的情况,和销毁毒品的数量、缴获的物品等。我认可这是一次大的胜利,鼓励他们别有包袱,在消灭毒匪和打击勾结毒匪的越军的战斗中都立了大功,都付出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对于牺牲的战友,他们没有责任,责任在我。
我们“影子”作战室的参谋根据战斗总结,对整个战斗过程进行了复盘,并对其他作战方式进行了选择,以歼灭毒匪捣毁毒品救出国人为作战出发点,几种选择和新的组合都不能达到如此大的战斗成果。但这次战斗导致的伤亡太大了,连大队的老大差点赔进去。
我对作战参谋说:“打仗是要算计,但遇到如此的仗,就不是算计那么简单,敌强我弱,可以避战,可那些毒品流散开,会让多少家庭破裂啊!会让多少国人终身摆脱不了毒品的祸害!”
“按照你们说的,打个闪击战,消灭毒匪,捣毁毒品,打了就撤,或许是最好的战术。可是,没有反悔的啊!”我承认作战参谋这个事后的作战方案。
“影子”实事求是地做了战斗总结,该评功的评功,该授奖的授奖,烈士家庭予以优抚。我还亲自去了纪瑞轩烈士的家,慰问他的父母,对他们说:“瑞轩是为了掩护我牺牲的,我这个当领导的有责任,今后家里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困难去找我。”我悄悄给他的父母留下一张银行卡,里面有50000元。
钱不多,更是无法和英雄的生命相比,一点心意吧。
楼主:xx28xx28  时间:2021-04-04 22:06:10
第895章 休假

叶飞替我写了检讨,帮我保密;但政委不干,把我回“影子”后大病一场的事情向境外处作了汇报。
上级领导从来没有人见我生过病,哪次见我都是生龙活虎的,要大队军医去处里对我生病的情况作汇报。郝建安主任去了,他还负责任地把我发高烧到40多度都不让上报的情况也兜了出来,惟妙惟肖地学我在病中放的狠话:“否则我的病好了,谁报的就处分谁。”
上级听后给气乐了,“反了这小子,自己违犯规定,还说这么没原则的话,太不象话了。”
老郝回来,专门到我的办公室汇报,对我说:“首长说了,你太不象话。还说专业的事就得听专业人士的,这是你总是奉若圭臬的话,怎么在你这里就不算数了?要我提醒你。”
老郝啊,你到底是老好哇,还是“憋坏”?你就不能为大局想想,专门保护我也得分分时候吧?
部长看了我的检查和叶飞对我批评自我批评的汇报,读到“我不是相信咱队上的干部嘛,没有你我,我相信他们也能打胜仗,所以队里有我顶着,到时放手让参谋长和小队长去执行,我觉得行”一段话,觉得我是成熟了。一个上级对自己的下级如此信任,那这个队伍还有什么艰巨任务不能完成的呢!
他对“影子”领导层发生了兴趣,遂调了石谊世、林剑、叶飞的档案,对这三位“影子”队一级领导进行考察。三月初还把我叫到北京亲自找我谈话,了解石林叶三人的能力品行,我当然实事求是地评价和赞扬了他们。
谈完话,我想我的介绍能有助他们的提升就不枉此行。为什么呢?是他们三人自到“影子”后,受我影响颇深,也努力向为打赢而努力学习、提高,付出的不比我少,尤其对两位政委言。
我对将军说:“他们比在原单位进步的地方是:接受高科技装备改变的新的作战形态,努力适应之;重视我提出的特种联合作战观念,积极加以研究;吸收各方面知识扩展作战想象力,突破原有的自我。”
在向部长介绍他们时,我当然不能说是受我的影响,但强调了这三点是他们的特点,“对‘影子’的建设能起到良好的促进作用。”
部长记住了我所提出的高科技装备促生新的作战形态、特战联合作战、知识拓展作战想象力,认为很有道理,不仅是特战军人,野战集团军的基干军官也应在这些能力发展上着力。最后他向我提出:“你要影响更多的有发展前途的军官,为特战各单位输出人才,也为指挥机关输出业务人才。这是你应该更重视的工作。”
部长的要求我当然记住了。
谈完话,部长批准我在家休息15天,这两周哪都不让我去,除了到医院检查,踏实地在家轻松一段时间。
知道我大病一场后,祖副部长对吕部长说:“小晨,自97年回到军队,一直很紧张地战斗、科研、学习,几无休过假,而他付出的体力之大其过程之极度艰苦,应该到了卓绝的程度,军队不应该如此无节度地使用他。”他有些为我不平地说:“现在他年轻,过几年之后呢?”
“是啊,如此优秀的军官,不该让他如流星般陨落。”将军是不是对卢金很了解?
上级对我的健康情况有些担心,怕我经历过的很多次的夺人生命的极度疲劳和极度的生死刺激会损害我的身体,包括前一年被狙击中枪还坚持在冰天雪地战斗后有可能带来的隐性伤害。
上级为我的身体考虑了。
见有15天的假,我向部长提出回我的家乡——山上休息一周,那里的空气对我健康的恢复更有效。
我的请求得到部长的批准,但要我先去总医院检查身体,有了医院的诊断结论再走。
我感谢了部长,带着部里开的介绍信,去医院做了全身的检查,用现代检查方法做了一遍,用了几天时间,除了胃不大正常外,其它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结论:身体健康。
这个自然是上级乐意看到的。
部里帮我联系了乘军机去杭州觅桥机场,由机场安排车送我去的深山。在山外与空军的司机约好接我的时间,然后背了一个大包徒步进山了。从军内走省却许多麻烦,或是一种待遇吧。
山中的生活简单,天天用不少的时间打坐,通过修炼调理自己的身体,将毒素和杂质排出体外。不调理不知道,回影子后工作、战斗、遇险真是积累了不少有害的东西在体内,安心调理了几天就显现了,从体表渍出黑污,排的便也有其色。看到体内有这么多有害健康的杂质和有毒物质,吓了一跳,心说功力不是升级了么?其实这些和功力升级的关系不大,和劳累、邪侵有关。这时我真是感谢部里给了我一段时间休息,靠在部队那简单的功课式的修炼显然不够调理的。
哈哈,还想告诉读者,这次回山还解决了那间茅舍和周围土地占用问题。随着国家土地山林管理制度的完善,我的这间山中茅舍终被统计到了。回来后没几天,乡里就来人找我,说找了我很久,都不在家,对我说了国家政策,当然并不是要收回,是要确定用途和归属。
为了事情好办,贿赂了乡里管这事的几个干部,这是我的老根啊,那能不重视!最后我的茅舍算作了宅基地,所有权也是我名下的。因为我已在这里有户口啊!不过,乡里人口登记的是在外打工。
这时我算弄清楚了,以前老爷爷没有户口全是因为户口上附属的权利,而现在流动性太大,而且也不是那么带有什么权利了,土地、林产早就分光了,以前给我落了户口也不涉及分配。现在就是加一份宅基地,又是在那么偏僻的深山里,没人和我争。要争也是我和国家争,说不能因为我在外谋生,就剥夺我的家啊。怎么着我也在这里生活了20年,又是经常回来的。每次我回来都去看望附近的乡亲,乡里也是知道的。而且看我穿着一般,家里简陋,留个茅舍给我也不违犯政策。
尤其是看我在深山里修炼,也怕我会什么功夫给他暗搞一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办理了宅基地的产权证,产权证上的占地面积比山下人口的可大多了,超出的面积注上自家药圃,职业是药农。
算不算现代版的葫芦僧乱判葫芦案呢?不过我是受益者,看着产权证,感觉那么的不真实,真实的是我打小在深山长大,对这里有不可割舍的感情,再一个这里是我的宗门之地,虽然门里目前可知的就我一个人,但我也不能舍弃啊!
老爷爷是道士,现在环境宽松了,我还询问了道观占地的登记政策。得知宗教用地特殊,对其性质及供地方式,有关法律法规将其划入“特殊用地”类。浙省有庙宇、寺院、道观、教堂等宗教自用地属于特殊用地的规定,可以行政划拨方式供地,取得使用权。
乡里干部见我这样问,好奇道:“你那里以前有道观?”
“我以前报告过啊!都说帮我向县上询问的。”
“不是你又走了,你不在,还问什么!”
“那我就再说一遍,那个茅舍就是老爷爷的道观,不过他活着的时候怕政府镇压,不敢自称。”
“可有个道观的名称?”副乡长问。
“这个我不知道,但老爷爷的门派可是大有历史渊源的。”我还简单地介绍了千金门的历史和现在有名的道教门派的关系,对乡干部说:“这个可以去西安的八仙宫去了解,前几年我在那个道观挂过名。”
乡里的干部仔细记下,仍说是向上反映,看有什么政策能够照顾。本省一贯宗教气氛浓厚,乡里有个道观,也是当地干部的一个资本,以前只是模糊地知道山里曾有过道士,上世纪八十年代一老一小穿着道袍还出来卖药行医,后来老道死了,小道跑了,成了乡里的一段过往。现在小道回来说出本地道门还是这么一个有名有传承的道观门派,不由得对我越发当成个人了。刚定了是山里的药农,立马又把我的身份变成了历史传承的继承者,说那也是文化遗产的一部分。
却不知我这番咨询,深山那处茅舍当地政府就不再触碰了,还有意识地加以保护。我走后县上来人想要更深入地了解,可是见不到我,也没我的联系方式,只得作罢。但在县宗教管理部门留有正式的记载和登记。
在山中的日子过得很快,依依不舍地离开茅舍,用焕然一新的容貌返回了北京,只是仅采了明前茶,数量不算多,未免有些遗憾,不知回部队后何时有机会再来收“野茶”。
回到部里报到,上级和同事见我都说气色大好,问我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我说:“哪有什么灵丹妙药,就是空气好,水好,休息得好。我也觉得身体好多了,至少能吃饭了,要不然总是吃不下饭,哪还能打仗啊!”
我这句把大家逗乐了,祖副部长哭笑不得地说:“你这傻小子,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自此,在部里我又有了个“不忘打仗的傻小子”的绰号。
有人对我是真不哂,“都你妈差点死了好几回了,还不知轻重呢。”“大概被狙的滋味好受,喝泥汤口感好吧。”“常胜将军嘛,哪能被猴子打回原形呢,怎么也得争口气吧。”这些恶毒的语言是我离开“影子”后得知的,听了这些话,我出离地愤怒,真是对有些事物失望了。
“打仗”那句话虽然是随口说出的,可确实是自己潜移默化的理念。“影子”不是不能离开我,但我当一天“影子”的老大,就得把打仗放在心里挂在口头上。当然部领导也乐见我心里没有阴影,否则真得考虑是不是继续让我在“影子”干下去。因为那个“阴影”会对我的指挥带来灾难,会毁掉部队,会让任务失败。这也是部长在得知我回到部队就生了大病后赶快要我休假的原因。
回部队前,我回家一趟,把那山林宅基地证给妈看了一眼,就收到了保险箱了。这可见不得天日啊。然后,得意地对她说:“咱也是有产权的人了,以后被军队赶出来,不怕没有落脚之地。”
妈问:“这是怎么回事?”
“国家管理得更细了呗,都管到了深山里。”
“乡里还把我那茅屋当作了文化传承呢,正往县里报。好玩死了。”
反正用这样的怪说法让妈妈开心,减少她对我的担心,减轻她的思想负担。
楼主:xx28xx28  时间:2021-04-04 22:06:10
第896章 回到岗位

4月初,我回到岗位上。
“影子”队员看到自己的大队长又活蹦乱跳地回来,都为我高兴。陈蕾更是高兴了,差不多20天没看到我,没有我的音信,虽然知道我不会有什么事,但心里也空落落的。
我见到她,虽然不能很明显地亲热,但也当了众人的面开起了感激她的玩笑:“谢谢我的卫生员,看我是不是健康了。”
反正这时“影子”的干部战士都已经看出我们俩之间的关系,都为我们高兴,只是让那些欣赏爱慕她的未婚军官沮丧。
大队的工作在石谊世、林剑、叶飞的负责下,有条不紊,应了我对叶飞说的“没有你我,队里干部也能把事干好。”现在该改了,没有我,队里的事也能干好!
我仍然放手他们工作,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对周边国家形势的掌握和判断上,关注于那些与“影子”可能有关的事件和情报。“影子”行动需要我下决心,而敢于下决心需要对各方面的掌控,情报占有属于重头。
回“影子”前,在部里总长和部长见了我,对我提出“美国又一次打伊拉克,这次是要彻底解决赛达姆了,‘影子’怎么面对美国的这次军事进攻”的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当时我没有立即回答,说:“我回去全面了解一下那边的态势。”
我是带了这个任务回“影子”的。
在大队,我组织了石谊世、林剑、叶飞、周杰等大队负责军官,将上级的要报一一通读,并行使“影子”的卫星使用权,通过卫星照相仔细查看了囤积在科威特的美军状态。
在卫星的放大图像上,我看到了大批美军的车辆和其它军事装备已经处于进攻出发的准备阶段,可美方还在说要等某个机械化部队的到来。但是靠当前兵力的态势,那已是大军压境,大规模战事随时可以爆发。
这个判断不光是我做出的,其他几人都有此判断和直感。“怎么办?”他们的目光看向了我。
“再去伊拉克实地考察考察。”我是用询问的口气表达自己的某种决心。
这样的实观机会确实不可错失,“影子”立刻向上级发出了行动要求,而上级正等着我们的决心。当然,军内有许多部门也有同样的要求,二部的特工肯定已经布置在了伊拉克。
当天,上级就颁布了“影子”组建一个六人小组立即出发的命令。接到命令后,在“影子”就是谁参与这个行动的问题,可是要去的人很多,而且大队的干部都不让我去。
既然不让我去,最后我就行使了指派的权力,让林剑、陈挺台、彭涛、吕丰、曹迪、牧凡六人组建了一个特遣小组,带上必要的侦察装备,从成都飞伊拉克。“影子”指挥室实行战时安排,周德山为代理主任,由副政委、参谋长负责为前方观察组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情报与技术保障。
不久,上级召我去北京,再次命令我前去伊拉克,以加强战地的指挥力量。于是我带占力急飞巴格达,但是为了保护这次行动,我和占力都化了装,改变了面孔,化装的技术是最先进的,能保持很长时间不变。
按照情报机关为我们的设计,装扮成商贩的样子前往,让人一看是要发战争财似的。我们两人各带了两大箱各种生活用品,保证能在巴格达卖出不少钱。二部的军官给我做了详细介绍,让我到了巴格达不会在交易中吃亏。
我和占力下飞机后在出口就让守在这里的商贩探子发现,一看我们的架势他们就判断出我们带了不少货物。两拨人上来,要求和我们交易,据我观察,我选择了一个势大的团伙接洽。第一拨过来的人临走时意味深长地说:“你们到时别后悔啊!”
而我认为势大,在当地的关系就深、就多,所以才选择了他们。当然,势大的这伙人可能是土匪,被劫的可能性也大。但我不怕,他们再厉害,能厉害过中国最厉害的特种兵么?我仗着会说几句阿拉伯语,要与“阿拉伯豹子”斗一斗。
我和占力及四大箱货物被带到了商贩老巢,商贩头子自称“巴格达大亨”,是“阿拉伯豹子”的当家人之一,见我们是中国少数民族,以为好欺负,又因为所带之物都是巴格达当地畅销的物品,歹心顿生,企图以极低的价格吞掉那批货物。
不料动起武,他和他的手下吃了亏,还被我制住,逼他向我求饶。
我自然不是要和他翻脸,需要他这条线来为我服务,所以提出按出发前二部估的价钱由“阿拉伯大亨”收购,看这伙流氓商贩如此迫切地想要拿下这批货物,到也没有提价。“巴格达大亨”见我没有黑他,不禁大为满意,拍着胸脯说:“先生,希望今后我们继续合作,我保管先生在巴格达活得有滋有味。”得罪不起,自然就要拉拢。
就是靠带的货物,才斗倒了号称“巴格达大亨”的外来商品控制者,并得到了当地人有势力之人的青睐与服气,混入到了一群胆大妄为的当地各种国别的商贩群里,让我和占力在巴格达这座城市扎下。
他们好像知道很多,急着求货,列出一份货物清单给我,还开出好的价钱,让我从中国向伊拉克紧急发货,说晚了外面的客机有可能飞不进伊拉克了。通过他们的话语和表情,我明白此地的形势已经很紧张,美军的行动即将展开。于是立刻急向国内调货物,从空中托运,在向上级的报告中还限定了次日就得到巴格达。
上级虽然奇怪,出于对我的信任,仓促地预定机舱货位,急将我要的货物凑齐,在次日由二部特工押运,把对方货单上的物品送到巴格达,按照我的要求如期运来。
“巴格达大亨”接到我的确认后,及时打通了伊拉克海关,使这批对于巴格达人来说是确实需要的罕有补充的货物掌握在他的手上。可是,这批货中有违背了美国逼迫联合国颁布的对伊禁运文件规定的物品,国内也不管了,就按我的要求送过来。
这批货卖了大价钱,也征服了这位有着极大背景的“巴格达大亨”,对于我提出的要求答应给予全力帮助;而我也答应了他,这次他帮助了我,等我回来还给他上货,并把二部特工留在他身边作为联络员。
哼,人家是哪一边都要占上,为了钱甘心为国外做间谍。而为保护观察组,我亦没与林剑他们接触。
因为“巴格达大亨”答应了,我和占力便由专人专车为我们引路和所用,由此收了个伊拉克的跟班。他开着车拉我们先在巴格达到处转,让我熟悉这里。让我欣慰的是,车走到哪都能顺利通过,那些伊拉克军警哨卡看见那个跟班,就压根不打算拦我们。
“试驾”结束,我们的车在那位跟班的驾驶下,在高速公路上直向南方奔去,直接开到了与科威特边境接壤的地方。
巴格达到巴士拉,要穿过伊拉克的四个省,距离550公里,行车时间超过5个小时,中间还要通过10个左右的军事检查站。虽然路途遥远,但道路笔直,直通巴士拉市。
令我们非常惊异的是,在大战临头的关键时刻,在这条关键的交通要道两旁竟没有看到伊拉克的大规模的军事部署和防御工事。只是在刚出巴格达不远,有一个军事学院,紧挨着这所学院的是一大片用铁丝网围起来的荒地。我在车上隐约可以看到荒地的深处有一些伸向天空的炮筒,一些零零散散的士兵在干涸的黄土地上走动。除此之外,一路上就再也没有看到占地面积较大的军事设施。
这条公路的两旁几乎全部是一望无际、寸草不生的黄土地,偶尔在一些小村庄的周围生长着成片的伊拉克椰枣林。不过,伊拉克武装部队在路边垒起的“小军营”倒是每隔数公里有上一个。
这些所谓的军营的全部家当就是一个用石头和黄土堆起来的围墙和在围墙中搭建的一、二间没有窗户和门的石头房子,机枪架在墙上,枪口朝向公路。在太阳底下皱着眉头的伊拉克士兵看着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算是监视,还是安慰政府自己?
在5个小时的路途中,只看到2辆运兵车,其中一辆卡车的后敞棚车厢里,8、9个伊拉克士兵为避风攒缩着在车帮下,而阳光是遮不住的。
很奇怪,在路上设立的检查站,只检查本国人,一看车里面坐着外国人,几乎全部放行。似乎这也是跟班一路通行顺畅的原因吧!伊拉克反对派曾说,伊拉克目前的军队只是针对伊拉克国内的,担心出现内乱。那些极简易的工事,印证这样的说法,而这样的戒备状况,又和我在巴格达获得的信息是不一致的,让我不禁感到伊军已经到了不敢与美军对抗的程度了,便总用话套那个跟班。跟班倒是有问必答,不大过脑子,让我看不出他是伊拉克特工或是为外国服务的伊拉克人,亦或是伊拉克的黑社会成员。嗯,对绿钞票服务到很殷勤。
从他嘴里得知,最近一段时间美英战斗机加大了对伊拉克第二大省巴士拉的空袭,袭击的目标是伊拉克部署在那里的地对空导弹和移动雷达系统,而这些武器装备都是过时的,难以对美军构成威胁。面对这样的情况,连那个小子都说是美军在为可能对伊发动的军事打击清除障碍,还说到巴士拉是很危险的,似乎明白我们的用心。
听他这样说,我拿出了几张商贩头子付的货款中的绿钞票给他,说:“你帮我们干好了,老板我不会亏待你,在伊拉克混不下去,我带你去香港。”跟他混熟后?喂饱后?反正他对我们到了有求必应的程度,看样他也为自己后路着想,而且想去香港。

巴士拉市距驻有10万美军的科威特边境仅一个小时的车程。一旦战争爆发,它无疑将首当其冲成为美伊交战的“前线城市”。
我们到达巴士拉市,已经是下午5点半,跟班带我们住到这里最好的宾馆。因为形势紧张,宾馆空的房间较多。我们交了三天的房钱,原定的是有三天足够了,可是形势的发展,我们就没再离开。
这个已有1400多年的历史名城,除非亲眼看到,很难想象是伊拉克的第二大城市,比起巴格达的大气,这里不值一提。在市中心,除了一条流经该市名为“阿拉伯海岸”的河流外,就再也没有什么让人能留下深刻印象的东西。没有高楼大厦,大部分建筑是建于20年前的,现在已是过时和破旧低矮的小楼。
在这里没有让我感到紧张,虽然是“前线城市”,但看不出一点儿的要打仗的气氛,除了美英飞机的轰炸,与其它伊拉克城市一样,这里的一切静悄悄。在街头,没有持枪站岗的士兵,也没有忙碌的运兵车和装甲车。在“阿拉伯海岸”河中,还荡漾着游船,不知是哪里来的客人。
长期经历封锁和空袭的人们,面对危险的来临,大概麻木了……
楼主:xx28xx28  时间:2021-04-04 22:06:10
第897章 美军营地

到了巴士拉,因气氛紧张,我已没时间可耽误的了。但到这里,并不在计划内,是因为有个带路的,使我有了次机会,所以我来了!
但得抓住时间赶快报告远方。
这个突如其来的报告,让上级一惊,我的大胆跃进有些远啊!询问:“你的动机?”
“贴近,近观!”我的答复很简单,但“贴近”谁,“近观”谁,不言自明。
“不要被鹰啄了眼。”远方提醒我。
结束通话后,我暗笑一声,“可能,很难。”这个可是放在心里的。
那晚,我们匆匆吃过晚饭,让跟班把车开到开不动的地方为止。我要占力看着跟班,自己向边境线接近。
走在春天已深的边境地区的路上,是一片苍茫的黑暗,空气潮湿得令人不爽,而17℃的气温本该很爽的。我对当地人的服装有些理解了。
在夜深的时候,我越过了边境,走不多远,就有一处美军的前进警戒营地。绕营地走一圈,看看规模应该有一个营的兵力。估计是个轻步兵营,车辆就是悍马和卡车,但工事做得不错,探照灯把营地周边照得通亮。
经探查,发现营地外离开道路的土地上都布满了地雷,从雷区往里潜入是费劲的事,我又不要攻打人家的营地,不过是来侦察,看看美军的状态,遂放弃进去一看的想法。
我沿着从这个营地向南的公路继续前行,后面数公里就有美军一个较大的兵力集结地。范围比较大,其防御措施就差多了,我暗自高兴,没有在前面那处营地较劲,多走了一段路不就有了机会。
这个大的营地有流动哨和巡逻的步战车,我摸清巡逻的规律后,在一次步战车开过去后,利用步战车发出的噪音,遮盖了我行动的声音,快步进到了美军的营地里。
四下巡看,发现不远处的一个小帐篷,我悄悄钻了进去。这是个军官营帐,睡了四个军官。在我观察中,一个军官起床出去,不知去做什么。既然是军官,他们的话中应该有料,于是,我借机钻进去,在帐篷里留下了一个拾音器,一旦有人进出发出响声或是他们醒来说话,我都能及时听见,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出了帐篷,我发现营地仍然安静如初,便继续在内部寻查,让我发现了一个大的司令部所在,我想尽方法,但美军哨兵和电子警戒设施很严密,让我无法钻进那个简易建筑。
我在无奈中,看见一个军官出来透口气,走了几步,我赶快隐身跟上,随他进入了那个简易建筑,也不管能不能溜出。但我进去就趴到了地上,仔细看了这个美军团级司令部里的布置,了解其有什么样的指挥装备,并悄悄录了像。
看到里面的美军军官、军士有犯困的,有专注于自己工作的,我大胆地时隐时不隐地在房间里面放置了一个带摄像的窃听器,是能固定的,隐在一台投影仪下,那个位置好。然后,又原路溜了出来,仍然是靠爬行。我进门时挡了下大门,那个门没有合严,留了一个大缝。此时那个大缝因天气潮湿仍未闭严,我慢慢拱动着大门,向外移动。虽然哨兵似乎看了大门在稍微张开,没有看见人,以为是气流的作用,并未在意。
爬出来后,爬到这个建筑旁边的几辆军车旁边,借着军车的掩护,躲过哨兵的视线,顺手把一个窃听器放进了被我选中的看上去内部较为高级和舒适的车内,贴在不易发现的位置。只是当时判断,如果有大家伙坐在里面,是坐在前排,还是后排,让我费了一番思量。这个我真没见识,最后选的是难以被发现的地方。不让小家伙启动,有仪器查出也难。
一切做完,我躲避着,慢慢从军营中间向其边缘移动,因为没有时间再在这个营地多干些什么了。
瞅了营地角落的出口一眼,无哨兵,甚是奇怪。我拿出仪器扫视了一下,在屏幕上只看见一个生命迹象。在这个次要的出口,仅安排一个暗哨,有什么目的么?或是还有什么电子警戒装置,琢磨一下,没多的发现,我便大胆一回,迅速而无声地摸过去,将那个暗哨打晕,扛起便急行离开了美军这个营地。
走了十几分钟,到了安全地方,我把那个暗哨弄醒,对他进行审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只要你帮助我,就饶你不死。反正打伊拉克,你说什么或是什么都不说,不影响最后的结果。反正我仅仅是新鲜而已。”
那个美军士官自然明白此点,但他不明白我新鲜什么,问:“你要这个情报干什么?”
我说:“这是对商业活动有帮助的情报,你不反对吧?”
看了那个美国士官一眼,故意地骗他:“我有货物要运进巴格达,但感觉你们要进攻伊拉克,看时间还来得及么。”
他犹豫了一下,轻声吐出:“明天!”
“不好!得赶紧走。”
这个士官也交代了他是陆战一师第五陆战团的军士,对于本团的行动多少知道些。
然后,我把他弄昏,把他的全部衣服、武器、装具剥下,自己穿上,只给他剩下一条裤衩,然后让他进入了深度昏迷状态,并在他身下做了个诡雷,是对付军犬的,这才向边境跑去。
在跑动中,我将耳机戴上,怕错过我安放在美国军营窃听装置传出的信息,很快耳机里就有了声音,是那三个军官帐篷里的起床动静,,然后就是乱嘈嘈的咒骂声,抱怨什么行动耽误了他的睡眠。我把频道换到司令部的那个上,准备过几分钟启动装置,让声音和视频直接发送到“影子”的接收机上。
当我启动了美军这个团司令部里的视频拍摄装置,“影子”指挥室的屏幕上出现了美军一个司令部的画面和里面的对话,让技术参谋们大吃一惊,前线没有任何报告,就让他们见到这样的图像,真是了不起,同时这段视频也上传至总部,正好天刚亮,那些首长被急叫到指挥终端观看。
“谁这么厉害啊?”有个技术军官嘀咕道,但没人给他解答。
可是当美军察觉有莫名的无线电信号在司令部范围内发射,立刻有技术军官前来查看,这镜头总部、大队的军官们都看到了,不禁为那个发射装置担心,就在那人伸手去抓被他发现的窥视器,突然屏幕上的图像消失,这是我发出的自毁命令所导致的。不能让对手发现里面芯片的功能!
自然美军立刻发出了搜查对方侦察兵和全营地检查对方设置的电子监视装置的命令,很快我就发现头上是直升机,地面有悍马,还有大批徒步搜索的美国大兵出动了。而此时,我已经绕过美军前线警戒阵地,快到伊拉克边境,再一步就到了相对安全的地带。
远远看见了美军的武装直升机飞来,边境上的伊拉克军人都赶快撤到地下防空洞里,让我有了直接越境的机会。我沿着道路快步走进了伊拉克境内的边防哨所,让美军武装直升机的机师看到,去嫁祸伊拉克的军队。武直飞来,我却披了遮蔽服溜了出来,趴到哨所外的战壕中,看着那架直升机发射火箭弹,摧毁了那个哨所,打死了里面躲着的数个伊拉克边防军。我也几乎被炸中,爆炸声把我震得十分难受,但我坚持着把这个镜头拍摄下来,传到了“影子”指挥室,看得那里值班的军官一阵担心。
那架直升机在天上巡逻,就是不走,我无法撤离,只得呆在炸塌的堑壕里。可是,美军搜索队已经发现了我的足迹,正在沿着我的足迹向边境奔来,当时我是不知道的。但这个情况被天上的侦察卫星察觉,参谋长周杰通过无线电向我报警,他已经判断出是我前出科威特搞到那些宝贵的情报。因为他先与林剑通话,那边没有离开巴格达的人员,而我是秘密从首都出发,“影子”没有得到通知,但我不回基地,使他有了这个判断。
知道大批追兵快要赶到,我是那个着急,可是上面的武直不走,我就走不掉。就在我进退维谷的时候,当头的美军武直飞走了,让我心里乐开了花。估计美军的直升机得到命令,向伊拉克纵深侦察。而我看直升机远去,立刻从堑壕中爬起,沿着公路向伊拉克的国土纵深跑去。当美国大兵追到伊拉克边境哨所,看到的只是我很小的一个身影,因在伊拉克境内,也无法判明是否是那个从科威特境内逃跑之人。
美国大兵搜查了伊拉克的哨所,只发现了里面被炸死的伊拉克军人。
我暂时脱离危险,可是占力那边却出现了危险!美军武装直升机发现了我们的汽车和车上的人员。占力看出那架直升机的苗头不对,立刻弃车逃走,而那个跟班却因动作慢了,被美军直升机打出的大口径机枪子弹打死,汽车也被火箭弹摧毁。
听见远处的爆炸声,我为占力担心,不惜暴露,我打开无线电与他通话。尽管得知跟班被打死,汽车被炸毁,但占力成功逃生,让我松了一大口气。但是那架直升机并未罢手,追着占力打,占力横着跑,倒着跑,扑进洼地躲,不停地在地上滚,避免被武直打中,费了好大气力才消耗掉那架直升机的弹药,自己得以幸免。幸好武直的火箭弹在打哨所和汽车时打出的太多,便没有更多的来打占力,否则他也会被火箭弹至少炸成重伤。
这时我已经追近了那架直升机,拿出缴获美国大兵的M4A1照着直升机就是一梭子,从打开的机舱门处射进的子弹打死了一个美军,吓得那个飞行员拉高直升机跑走了。我找到了占力,他已经累得像条死狗,卧在地上站不起来。
汽车没了,战友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我背上他赶快继续向里撤,美军的搜索队很有可能深入伊拉克境内追击我们,我不得不现形而奔。好在美国的轰炸扫射把这附近的伊拉克军人和百姓吓到防空洞里,没有什么人看到我们的逃跑。
看到我们的,也认为美军追着打的人,是自己人,没人理我们。让我们从容钻进了一处废墟中躲藏。
在这里我向上级发出了“美军天明将开始进攻伊拉克”的警报。不久,我评估自己所面临的局面,向林剑发出指示,允许他所带的小组,在上级的指令下独自活动,监视巴格达的局面,观察美军所发起的空袭和地面进攻。我在无线电中对他说:“在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前,我们将在伊拉克南部继续活动,监视美军的行动。”
国内批准了我的行动安排,更是严嘱我一定注意安全,放弃活动是该选择的安全措施。
对上对下交代好后,我心里轻松了,下午靠后的时间,我和占力进入了巴士拉的市区,这时占力已经能够自主走动了。我们进入市区后,回到那个最好的宾馆,在里面的饭店吃了顿好饭。吃过饭,天都黑了,我们抓紧时间睡了一觉。
后半夜还有任务呢,我并没有按上级的嘱咐停下活动。
楼主:xx28xx28  时间:2021-04-04 22:06:10
又发不出了,等一天看!
楼主:xx28xx28  时间:2021-04-04 22:06:10
第898章 攻陷之战

凌晨时分起床,我们悄悄离开宾馆,找到一处空旷的地带,架起了摄像机,准备拍摄美军空袭的场面。
果不其然,美英联军于次日凌晨5时发起了对伊拉克的进攻,初始阶段为“斩首行动”的大规模空袭,意图在以强大的空袭中摧毁伊拉克的指挥体系,随即发起了“震慑”行动的快速地面突击,旨在使战争得到速战速决。
看到天际上划过数道发射红色火焰轨迹的巡航导弹,我和占力立刻将镜头对准了那些光焰,随后就是爆炸的火光和阵阵爆炸声传来。那些爆点纷纷燃起了冲天大火!
我们离得远,看不清到底被炸目标是什么,判断不了那里的损失情况。当空袭告一段落,我们过去查看了,即使是查看也无法分辨目标属何性质,摧毁的程度何其触目惊心!充分显示了现代高爆武器的威力。
这样的实地感受与在前南行动时无差别!
把伊拉克南部重镇巴士拉战争发起的第一阶段战况的录像视频发回国内,是上级让我们观战的重要工作,我们以大胆的战区活动,收集到媒体无法监控到的影像,是为了让国内的人多知道点远在数千公里外的战争,开始后是怎样的境况。
我们就是这样进入战争的。
从巴士拉这边发起的地面进攻,以美国陆战一师为主,英军与美军并肩作战。美英部队对巴士拉的攻击并不坚决,后来才知道美军如此这样是掩护其主力第三机步师的迂回和深远奔袭。但是,包围巴士拉的只是其右翼联军的一小部分,大部分则沿着巴格达—巴士拉的高速公路或是普通公路向北疾进。
目睹了美军向伊拉克内地冲击的车队,坦克、悍马、步战车、自行火炮车、防空火力车、通信指挥车、工程车、弹药车、油料车、补给车、野战炊事车、医疗救护车等等各型车辆如长龙般,一望无际,荡起的遮天扬尘,沿着公路向北蔓延。
大军向前滚动时,上面有武装直升机的掩护和开路,敌对方空军已无战力,再没有远程火炮或是战术导弹,对这样的机械化部队毫无办法。而武直的临空巡逻,让我们不敢靠近,而且对其护卫行军的电子手段情况不清,也让我迟疑。
远远望着,占力对我说:“这就是浩浩荡荡,所向披靡?”
“哎,就是与车臣时有些不同而已,那时我们在车队中,现在我们在车队外。”
“那时是冰天雪地,现在是烈日暴尘。”占力补充。
“意义呢?”我问。我俩说的不在一条轨道上!
他开始思索了……
可是,这时车队中的一辆战车,把车载重机枪突然指向了我们二人,虽然在超过近600米外,但那种压迫,使我的脸立刻变了,心咚咚地跳,但我们还不能躲,一躲全都暴露了。
我让占力回头,假作不知美国大兵把枪口指向自己,欺骗对方“是不是后面有什么被你们关心的。”
那辆战车过去了,没有开火,也再没其它车辆的武器再对付我们。可我怏怏地下令撤走,“这他么太难过!”我说。
占力什么都没再说,默认:“观战也不容易啊!”
这一次的伊拉克战争,包括伊拉克在内全世界所有人都认为美国人还是会重演13年前海湾战争的一幕,毕竟在那场战争中,联军伤亡人数之低简直在人类战争史中仅见。与此同时,美国的军官、专家、媒体甚至百姓,无论是在白宫怂恿、指导之下,还是自发的,所有人的口风都是还要再打一场“海湾战争式”的战争,先空袭个十天半个月的,之后再上地面部队,步步为营,一步一步“蹭”到巴格达。
可是如此大规模的机械化的兵力已经出动,说明了什么?这不是探路,是上路!事实上,伊拉克现今的一切与13年前相比,都不一样了。伊拉克陆军在多年持续的制裁下,虽然仍号称有37万人,但这是纸面实力,其绝大部分技术装备或者机械化装备都已不能使用,原来的实力不在了。
希特勒在入侵苏联时曾经说过:“苏联就是一栋摇摇欲坠的大楼,只要把大门踢破,大楼就会倒塌。”希特勒这句话,用来形容苏联是错的,但用来形容今天的伊拉克却是恰如其分。
地面进攻开始,我启动了美军团长座驾的窃听器,从里面传出的那位上校发布命令的声音不绝于耳,让我们在旁观战的人见识了美军指挥官的言语风格和下命令的形式,他一再要求部队大胆前进,那种力争时间的要求很明显,毫不掩饰地明确美军统帅部和各级指挥官的意图。
尽管当时翻译不见得翻出上校团长全部的话,这个美军陆战一师陆战五团的长官在中国军队上层大大的有名了一回!大概他自己从来也想不到吧。
举个形象的例子,如果说海湾战争给人的印象是飞机,那么伊拉克战争给人的印象就是各种疾驰的悍马。在伊拉克平坦的南部、东部,悍马越野车载着美国大兵纵横驰骋,快速推进。没有对手的空中打击,没有敷设的地雷,没有游击队的冷枪,伊拉克的正规军又跑到不知何处,乘坐悍马的大兵们是何等的惬意,即使在毫无遮蔽的沙尘漫天的道路上行驶,也比在坦克、步战车里的装甲兵舒服。
由所见识的,我很快反应过来,判断美军这一次要打一场闪电战,用最快速的推进去瓦解伊拉克,而不是以最猛烈的火力去摧毁伊拉克。事实上后一工作已经在过去十几年的制裁中被完成了。这一次面对已分崩离析的伊拉克军队,美军只集中了12万人,英国人也只有4.5万人,数量不及伊国陆军的一半,却要在开战第一时间,不经太多火力准备,快速穿越伊拉克的国土,奔驰超过500公路,直捣巴格达。
为达成此战役目的,原本准备从伊拉克北部发动进攻的第四机步师,无论是故意安排,还是事出无奈,最终因土耳其“不愿”借道而“被迫”转移方向,准备经过漫长的运输后与从南方进入伊拉克的第三机步师、陆战一师会合。
在我看来,这是一次欺敌!而且是调动了国际力量的一次。全世界不懂军事的人们,此时以为联军肯定要等到第四机步师到来才会大规模开战,可就在这一支主力还在路上,美军实施了深远纵深的快速突击。
美英联军大踏步的攻击前进,好似当年德军在法国、苏联的坦克机械化部队的局面如出一辙,所向披靡,势不可挡。伊军在这样的攻势前,已经不能称其为军队了,只有小股部队敢于战斗,但也经不住敌军的狂轰滥炸,很快就化为乌有。
从战后掌握的资料看,从战争开始,美第三机械化步兵师和陆战队第一师兵分两路,前者从幼发拉底河以西前进,后者在幼发拉底河以东前进。
具体战争过程,说实话很简单,美国人根本没有遭遇任何值得一提的抵抗,除了其间因为前卫推进太快,补给和后续部队跟不上而暂时停顿以外,一路高速穿插,直接抵达了巴格达城郊。
亲眼所见,让我在旁感叹那滚滚的铁流,犹如披上甲胄的恶龙,奔腾不息,到处露出吃人的利齿。这和我在国内看过的演习有些形似,但其“神”——在战场上的那种吞吃的凶神恶煞,给了我无比深刻的记忆!
大概伊拉克军队从来没想过美英联军会如此一反常态,在没有太多火力准备的情况下便进行如此快速深入的推进。据说美国人在整个20世纪都没有这么干过,可在第21世纪的第一场战争中,他们就这么干了。
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伊拉克陆军,被踢破大门之后,又被美国人快速的推进吓得魂飞魄散,全都四散而逃,只有一些民间武装,游击队之类的武装还在抵抗美国人,但在一场正规战争中则根本不是侵略军的对手。
毫无战斗精神,毫无士气的军队,简直太令人失望,可悲可叹。当时我就想一支被腐蚀的军队,看上去再强大,又能依靠么?

巴士拉的天气很不好,没有风,刺目的阳光投射在这块到处是战火的城市。我们的处境也越来越艰难,失去了电力供应,失去了自来水,白天出去拍摄美英联军的阵仗,回来无水可洗澡,或是无饭可吃。好在这个旅馆大楼并没有直接被炸,我们在里面算是安全。可是如果是在外面执行监视美军作战的任务,尽管在远处,也生怕对方发现,把我们视作伊拉克军队的侦察兵,再来一次武直的垂直打击或是坦克或是自行火炮的远程轰击,那对我们都是灭顶之灾,躲无可躲,就看我俩谁命大了。
真正处在这种战地的环境,忍受着天上飞机的轰炸,地上大炮的轰击,那种被围困的滋味真是难受,作为一个军人似乎是一种羞耻,更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更别说,一个弄不好,从天而落的一颗炸弹或是一发炮弹,就会要了你的小命。我和占力的战斗素养较高,听见了炸弹或是炮弹的落下声,赶快就卧倒,动作那个利落,几成本能,以躲避炸起的弹片。我们多次看见刚刚从我们身边过去的平民被袭来的炸弹、炮弹炸得血肉横飞,尸骨无存。
防守伊拉克南部的伊军,失去抵抗意志投降了,为巴士拉的陷落打开了大门。
看也看过了,玩也玩过了,眼看就要破城,但实际并未破城,巴士拉的陷落是开战后两个星期的事。可当时我认为我和占力再留在巴士拉已无意义,遂请示远方,要求批准我们撤出战地。
国内经过认真斟酌,批准我们伺机向科威特转移,那边已经安排有人接应,并发来接头的方式地点等。得到上级的指示,我们着手准备,查看怎样才能进入科威特。
进攻的英军对巴士拉围而不困,允许人道主义救援,也允许百姓自由进出而不加强行检查,只要不做出危及自己士兵的攻击动作,都不进行强制。可以说这是一条离开巴士拉的路径,可我们是外国面孔,英军会如何处理就不确定了。如果我们在英军的检查站被扣,那就是撤离的失败!我做出了不可轻易公开出城的决定。
经过我们反复观察和试探,次日夜间,冒着被英军堵截的风险,通过几天活动而确定的路线,小心谨慎,施展了各种潜行的方式,终于越过英军的封锁线,逃离巴士拉,逃到了巴士拉郊外躲藏起来。
当时我俩带了充足的水和食物,因为不清楚需要多少天才能逃脱。
楼主:xx28xx28  时间:2021-04-04 22:06:10
第899章 撤离战地

英美联军彻底包围巴士拉后,巴士拉郊外这边已是联军的后方。无论英军,还是美军,这时都把这片土地视为己有,作战或是战斗警戒或是戒备都有明显放松。
这一天,我采取了极为大胆的行动:我和占力穿上了美军的制服,带着武器站在公路上,专门找英军的车辆挥手,让其停下。
一辆英军的越野车停在我们身前,车上的英军军官向我问话,我的英国口音让他有好感,他看我穿的是美军装,开玩笑地问:“你是美国人还是英国人?”
我笑着答:“王国不要我,合众国收留了我。”一指军装,“这个是拿国籍的通行证。”说完,我们哈哈大笑。
我们上了车,便露出了“狰狞”,控制了里面的三个英军军官、士兵。
接下来才是重点,我和占力换上了英军军装,而把我们穿的美军军装换到两个英军身上,再把他们弄出个爆炸伤,挺重的,一个炸死,两个炸伤,伤者已经奄奄一息。我们手脚很快地做完这一切,因为路上车来车往,稍有不慎,稍一拖延,就会被发现,使我们的计策失败。
我们开了劫持的越野军车调头就走,经过各个检查站,谎称是巡逻时遇到美军被炸伤员,拉了赶快回后方抢救。我的英音让他相信了,也没什么检查。美军人员一看车上伤员的惨相,而且是自己国家的军人,立刻就让我们的车优先通过。因为,这些检查站大部分是美军设立的。
在进入科威特后的一处美军检查站,我则要一个美国大兵上来开车,带我们去军医院。那些检查人员发现车上的伤员伤势太重了,也不敢不管,立刻安排了一个军士上车,为我们驾车。为什么这时才要美国大兵为我们开车,主要是怕长时间与对方人员在一起,会露出马脚,暴露我们自己。
有了这个美军士兵,都是他和管制交通的人打交道,他开车很快,数分钟后就到了一所美军后方抢救点。他停下车,高喊:“重伤员,快!快!”美军医务兵赶快拿来担架,我和占力也帮着搬运伤员,但看了那俩倒霉鬼的惨状,怀疑那些军医有救他们的回天之力。
军医简单问:“他们是怎么负伤的?”
“炸伤。”好在我有当年学习野战外科的底子,很明白地讲述了他们伤的情况。那个军医有些惊讶我比较专业的表达方法,问:“你有医学底子?”
“打完仗我想考个医学专业。”
“祝你顺利,以后当个军医,你能行。”
“谢谢!”
我们如此说着,根本没人怀疑和查我们的证件。
为救伤员,时间仓促,我和美军医没再多说,可是让那个美国大兵对我大有好感,带我们去吃了顿野战餐。完饭时,我问他:“和我们回前线么?”
那小子说:“休息一天再说。”
“好吧,随你,作为答谢,要不要送你去科威特城?”
听了我的话,他来劲了,同意道:“OK. 我们一起走。”
他去开通行证,这时我在车上后怕起来,如果遇到认识的美军,那不露陷了,即使改了模样,可说话的口音没变吖。
一会那个大兵回来,并在他的引领下,我们顺利来到了科威特城。
在车上我和他随意地聊了聊科威特城的可去之处,他当然推荐的是妓院了。就这个话题与他交流几句,把他引得津津乐道起来,全然没了警惕。不好意思,当年在雇佣兵时学了些这样的表达方法,自然能把那个大兵糊弄住,让他无论如何也没想过我们根本就不是英军。
把车停在一处商城的停车场,我们在车上换好衣服,走进商城,顺手把从美英军人身上搜出的第纳尔花掉,买的东西不大,却有科威特的特色,然后确认没有人盯梢,才与接应我们的人接头。
他是个阿拉伯面孔的人,呆的地方是个监视探头看不到的盲区,就凭这我也该一开始就应相信,可是我不敢确认,走了一圈之后,才上去搭话。但是他早已发现了我们,因为我们不敢找他,他又不好直接与我们搭话,所以暗暗着急,强耐着心等候。
我用阿拉伯语问他,他却用中文回答:“讲汉语怎么样?”
“嗯?难道这么简单?”我心里暗说。
我们用汉语互相说完联络暗语,他的中文说得很棒。然后,他说:“快跟我走吧,离我要有一段距离。”
他在前面带路,走的都是滚梯,而没进入到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通过他的举止行为,我想他应是个谨慎老练的特工,跟着他应当放心多了。
最后,他领我们到了地下停车场,他的车是辆面包车。在他上车后,我又巡视了一圈,找好遭遇万一的情况发生时可逃脱的路线,我和占力才上了车。
我们坐下,门还未关好,他就发动了汽车,说了声:“我们要快。”
他把车开到了一处秘密处所,给了我们土耳其的护照,上面有假的沙特入境章,他说:“现给你们做个沙特护照来不及了,就用这两本护照,没有危险的。”
在他的接应下,只好按照他说的做了,就不管有没有暴露的危险。
我们从科威特城出发,他说:“我们去卡塔尔,到多哈乘飞机。”
他车开得很快,不久就到了科沙边境,过境前他让我们钻进后排座下的暗格,是个探测器探不出的藏身之所。我们是两个大活人,费了好半天劲才挤进去。占力为了让我舒服会儿自己先进去的,我在外面,那个门可是把我弄疼了。二人挤在里面委实难受,那姿势别提多难拿了。好在过关后,秘密特工赶快停车把我们放出。坐的座位上后,我和占力都深深地呼出一口闷气,活动活动了手脚胳膊腿的,让自己舒服和放松下来。
占力可算享受到一次特工生活,那滋味绝非007片中臆造出的惬意和浪漫,全是痛苦和紧张,不说万分,就是那种全时紧张都让人受不了。占力没有受过特工训练,这次行动是难为他了。好歹他坚持了下来,尤其是在与美国大兵接触中,操着不算流利的英语,也没太引起那人的警惕。或许在美军中说不好英语的移民很多,都是为拿国籍,他见的多了。
进到沙特,面包车沿着海边公路向卡塔尔的方向疾行,尽量在不受交警的注意下行驶,一直到天黑才到了沙卡边境的检查站,一个大厅,中间被隔栏分开,两边各由边防和移民两个部门盖章,放行。
我们怀揣着几份担心,跟着那个科威特特工后面,先过沙特的边检。
沙特这边倒是没有严格检验,要入境时的一个单子,这个不好做假,接头人让我们装听不懂,那个移民官也没有再追究,知道从这里过关的人档次低,怕是丢了,所以盖了一个章就放行了。当我们走过持枪的沙特边防人员时,还对他们笑了笑,我用阿语向他道声好,那个发黑的大汉仅弯了下嘴角,不知是笑,还是催促我们走。我扭头看了占力眼,他装得如无其事的样子,就那么走出了沙特的边境。
过去后,我有些欣赏地对占力说:“过边境时你好镇定啊,表现得比我都若无其事。”
“哪啊,我紧张得很,心里反复念叨:‘别拦我,别拦我,别拦我。’看到你乐呵呵地跟人家打招呼,我才轻松了点,不就是大摇大摆地摆个样子,那就走呗。”
卡塔尔这边也没有什么严查,凭着在多哈机场乘机的机票订单,也没办签证就允许过境了。其实这是最难的,不让你过境,你就得再回沙特,那会更麻烦。谢天谢地进了卡塔尔,我们离回国就差最后一步了。
走在卡塔尔的国土上,我祈望那部英军越野车还没被发现。
英军的越野车被找到,那个傻美国大兵也被发现死在了一辆轿车的后备厢里,是第二天的事了。这引起了驻科威特美、英军特工部门的高度关注,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很快就弄清楚了事情的由来。可是这是我们到达卡塔尔的第二天之后的事了,虽然他们似乎查出是在巴士拉郊外出的事,可车现在在科威特,便认为逃走之人大概率在科威特城,也有可能从科威特溜走。
但他们从科威特的机场什么也没查到,而查科威特与沙特的陆路通道,报来的情况很含糊,那边的边境管理人员工作效率不是那么的高。
我们终于登上从多哈飞香港的卡塔尔航空公司的客机,凌晨2时起飞,上午10点就会到达目的地,想来对方如果查到我们上了这架飞机,也无力让飞机飞回去吧?!
我们在香港着陆,出了机场后,阳光当头,心情好爽。完全放松的二人,走在机场出来的路上,我对占力说:“没有必要急着与驻军联络,先带你在香港好好逛逛吧。”
占力笑了笑,作为一个警卫员,他认为该听我的安排。
占力还是第一次在香港这个国际化的大都市溜大街,虽然已经回归了,但感觉仍像在外国,花的钱是港币,都是在伊拉克弄到的美元兑换的。我对占力说:“把兑换的港币都花掉,购物带回,不然那些钱无法处理。”
“这样做对么?”他竟质疑我。
“没什么对不对的,是我们提了脑袋挣的,所以天然地有处置权。”
“你说的新鲜。”他仍然不那么信服。
“别想那么多,你家里都有谁,为他们买什么,我可以给你当顾问。”
但我们终于是没买什么,白白损失兑换的手续费,回去还是把港币上交了。
……
在美国特工摸到这架飞机载客名单并有所怀疑时,我们二人已经在一个大商城与联络员接上头,被接进了驻港部队的营区。
一到安全的环境,我的身体强烈疲乏,再也熬不住了,蒙头大睡,叫也叫不醒。在我睡着后,总部来电话让我去接,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占力只好过去向上级汇报,“一号疲劳过度,昏睡不醒。”
“好吧,不要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上级再急,知道我的情况后也不急了。但“昏睡不醒”,让他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家伙太玩命了。”
毕竟病刚好,身体尚未恢复,又经历了如此惊心动魄的战地生活,我有些承受不了。反正美军在伊拉克战场势如破竹,林剑他们用上了,所以上级对驻港部队首长交代,让我们两人好好在香港休息两天,并要军医为我检查身体。同时要求驻港部队对我们二人的存在严格保密。
看上级对我们很重视,驻港部队首长给了我们很好的接待和安排,而且有关方面也发现美英的特务在香港大肆活动,严密监视了陆海空的各处口岸。
幸亏我们及时进入了军营,如留在外面休息一晚,保不住会被美英特工发现,导致我们的行动受限。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已然约好接头的时间、地点,又怎么能从我这里违犯纪律呢?
香港驻军的首长立刻安排我们乘坐送货物的后勤运输车返回了深圳,此次任务,至此结束。
踏上了驻港部队深圳基地营区的土地,我扶在占力肩膀上,脸上露出的是莫名的笑容,对他说:“这可是开始啊!”
他明白我说的是类似国外的特工行动,答道:“我会努力的!”
……
楼主:xx28xx28  时间:2021-04-04 22:06:10
对不起,今天一直在运动中,刚入店,好多事没完,怕是更新不了。再次致歉
楼主:xx28xx28  时间:2021-04-04 22:06:10
第900章 洗尘宴

为不引起某方侦察力量的察觉,我们褪了旧的化装,又改以新的脸部造型,在深圳机场乘坐民航客机飞回京城。
因为妆容是中年人的模样,我和占力二人在飞机上就没开口说过话,给我们航餐和饮料水时,都是指的,难为啊!而且也都没动,带下飞机了。下飞机后我还对占力说:“晚饭我们有了。”
“够么?”占力淡淡地回应我,他应该是不够的,况且心完全放松了,他小子更该能吃了。
到机关后,航餐没用上,当晚总参首长和作战部首长设了洗尘宴,说是为我们压惊。
境外处邢处长把我们二人领进包间,坐下不久,总长、主管作战的副总长、作战部长、主管副部长就进来了。
我们赶快起立,向首长们敬礼、问好。
“我们的电视直播主持回来啦!”总长称我是“电视直播主持”,好大的名头。
“我们逃回来了。”我得贬低下自己。
“你们这一逃,我们在海外的关系得受多大压力啊!有暴露的危险。”总长并未接受我的话,反到给了我们更大压力。
听了总长的话,我不敢接话题了,给首长们做个鬼脸。
总长也不严肃了,招呼了大家入座,每人身前一个酒杯,都要满上。我有些为难地说:“首长,我的身体……”
我话刚一出口,就被总长堵回去了,“小晨,你的身体我知道,但这杯洗尘酒得喝,大不了让你再休息几天。因为这酒不一般啊,是军委首长嘱我让你喝的。”
我无话说了,只好陪那些我的直接上级喝酒,首长们也理解我,并未让我多喝,每次喝多少让我随意。
这照顾劲,让占力看了好生地羡慕,心说:“大队长在首长面前咋那么受宠呢?”
首长们如此急切地见我,都等不及我的作战汇报了,他们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把那些电子玩艺放到美军团级司令部和营地的。
“说打仗,你身处战场,能把交战的画面摄入;可是你混到人家营地,还把窃听偷录设备放进人家的司令部中,这可太神奇了。”作战部有人如是说。
偷窥了美军最前沿部队的团司令部,偷听了人家团长发布的作战命令,虽然不是和我们打仗,这也是顶尖的机密,凡涉及看到知道此事的军官全部被警告过不得向外泄露,不论“影子”还是作战部的,也包括了总长身边的工作人员。
对于那些高级军官,这是不可多得的享受,对我这个给他们提供了超级享受的人,愈发想要“追究”了。
“老狐狸”的总长,想要从我嘴里掏出些秘密,见到我先给我个脸子,扰乱我的心智,然后在貌似亲近,让我感恩而吐言,真是狡猾透顶。
可是,我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意识,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不能说的,打死我也不能说出。所以,在首长眼中不可思议的事,在我的话语里就是理所当然的行动了。
总长问:“小晨啊,你是出于什么动机,刚到巴格达就一猛子扎到了巴士拉,还自己做主去了美军军营。让你去那里,是观战,不是参战嘛。”
“报告总长!”我刚一要正式地汇报,便被老大打断。
“小晨,这是餐桌,不用那么正规,就像是讲故事,自然些。”
好嚒!让我讲故事。
“是!我去伊拉克的南部是有原因的,去伊拉克前二部不是让我假扮商贩嘛,带了四个大箱子的货物,到了侯赛因机场就被伊拉克的黑社会商贩组织看上了。我们随着喽啰去了商贩组织的老巢,遇到他们的老大,号称‘巴格达大亨’,想吞吃我们的货,却被我制服。看他在当地很有影响,我便曲意结交,所以有那份他提供的货单让上级给解决了。”
我停了下,喝口水,继续说:“从他们的态度和话里话外,我感觉他们知道什么,问那个大亨是不是美国人快要开战了。他也不避讳,承认战争不可避免,但说‘具体开战时间并不完全清楚,可以肯定的是近期’。
有了这份情报,我不能不利用啊!所以我要求他给我安排车和向导,带我们去伊拉克的南部,我要亲眼看看那边有什么可干的买卖。他看我实力挺强,也想建立更深的关系,也不管我的要求是否像是间谍干的事,显然他也是充当这样角色的家伙。他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了,所以当天我和占力南下了,很顺利,路上一点也没耽搁。”
开始最精彩的故事了,我要吊吊各位首长的胃口,故又一次停下来,看了他们一眼。五六位首长真是被我讲的故事所吸引,等着下面的事呢。我说:“到了晚上,自然是侦察兵活动的时候了。本来该我和占力一起行动,可是有那个跟班,不看着他,谁知会出什么幺蛾子,所以留下小占看管伊拉克人,只有我能行动了。
侦察兵的活不就是潜入敌营么?这咱拿手嘛,先是遇到美军的警戒阵地,我看守卫得很严密,不易得手。再往后走了数公里,就遇到了那个大的我潜入进去的美陆战一师陆战五团的集结地,大概是即将发起进攻,营地周围没有什么地雷啊、电子探测器啊的东西护卫,倒是有巡逻队和巡逻战车,这样容易混进去。进去后第一个目标是个小帐篷,想这里应该是军官住的地方,所以潜进去放置个拾音器,看看他们睡醒后有什么反应;第二个才是那个司令部,可是看了很长时间没有机会,通过仪器我察觉进入司令部的大门的电子射线警戒不是从地面开始的,而是留有容一个身子的高度的空当。于是,我披上伪装披风,慢慢爬了过去,夜间哨兵看的不是地面,而是前面活动的目标,天又黑,到给了我机会。一个军官出来透气,建筑的门没有关严,我拱着门缝爬进去的。进去后就好多了,里面的人不是在打瞌睡,就是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事上面,我趁他们没有察觉,赶快放了一个窃听偷窥的装置在里面,然后是原路爬出。爬出来后,发现司令部建筑的旁边有几辆车,其中一辆的内设比较舒适些,且又没有锁上,顺手搁了个窃听器放在了坐背后面。
我在美军营地的事办完了,可是累啊!所以,我要快些出去,在离开军营时发现了一个暗哨,我把他打晕带走。到安全地带弄醒,问出第二天他们会有全团出动的大行动。于是,我判断美军的进攻发起日就是次日,在得空的时候我向国内发回了警报。其它的,国内应该比我更清楚,发生时我很多时候是顾不上的。”
让后方激动的事,让我一说就是那样一种顺理成章的行动,只不过费些劲罢了。我看了六位首长,他们似乎是意犹未尽,“怎么就这么完了呢?”
我发现了,赶紧又接着灌“迷魂汤”,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对我和占力最艰难的是在美军武直和追兵的打击下活了下来和摆脱。有的你们看见了,我要不是躲在堑壕里,早被武直的火箭弹炸烂了;有的你们没有看见,就是占力独挑武直,他把武直的机枪子弹火箭弹全消耗干净了,我看到他时,都差不多累成死狗的模样了。”
占力插了句:“要不是大队长朝美军的武直打了串子弹,打中一个美国兵,我也完了。”
赤手空拳的一个人斗过了武直,各位首长听后也是佩服占力的勇敢和机智。总长说:“小占该记功。”
“是!我回去就办。”
“小晨,你再给我们这些老家伙翻译一边那个团长在车里说的话,部里的翻译说的不够劲。”老大发话了。
祖副部长把一个播放器打开,里面传出了团长车里乱糟糟的语言,主要是那个团长在说。他的话以前我听到过,此次是复习一遍。不过我再次听时有些亦不能听明白,但我能编啊,把那个粗鲁的家伙说的话按照他的风格用汉语中的骂人话给重新翻了一遍,让各位首长这次听我那么一说,觉得就是那么一回事了。
“嗯,小晨翻得够味!”
“老美不是挺讲究的么?”
“那是对外人做的样子。”
“当指挥官的如此说符合身份,否则就是给下级当碎催的。”
他们讨论得有意思,都对主官粗鲁的风格不反感,这我可不能插活。俺也是主官了,咋就粗鲁不起来呢?
接下来,席上就是各位主管作战的高级军官对伊拉克战事的推断,有的提出伊拉克该有的反应,有的去讲美军的作战节奏,有的探讨美军实施此次突击战役的特点,各有各的见解。他们这些高级军官肯定比我占有的情报资料更多,在此方面我无法与他们相比,只是我从战场回来,他们有些希望我来说两句。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此场合我还是说了自己的浅见:“我觉得这次美国、英国等国军队对伊拉克的入侵就是一次练兵,对伊拉克的情况了解得太清楚后的一次用兵,毫无悬念。或许美军指挥官在制定作战计划时还高估了伊军方面的实力,可是伊军早被美国的空袭与制裁搞得军无斗志,完全是一支镇压国内反抗的警察力量,对外敌就是个摆设。”
事实也是如此,美军占领了巴格达,萨达姆的伊拉克政府不复存在,他自己也变成了丧家之犬。在21天之内被击败的国家,可以看出这个国家已经是如何分崩离析,军队又是如何凋零!
我继续说:“从美军作战模式的演变看,在越南发明了直升机加小部队的跳蛙战术,在海湾战争中打了第一次信息化战争,这次又在伊拉克战争中复古,重新施展了闪电战,直奔最重要最关键的目标。所以,这些战法,包括其中的谋略,值得学习、借鉴。知己知彼,掌握还没掌握到的东西,是对我有深深触动的。”
“嗯,小晨的思考不错!”总长对我的话表示了肯定,又对我说:“看样你在伊拉克战地做过系统的思考,很有心嘛!”
“首长,那样的环境对我触动很深,没法不去用大脑思考、分析、评判,这也该是我去那边工作的一部分吧。”
“哈,晨小子,你倒知道不去僭越一说。”副总长打趣我。
吕部长说话实在,“像小晨这样的军官,在解放军中还少啊!”
……
楼主:xx28xx28  时间:2021-04-04 22:06:10
第901章 师父题字

接风宴之后,上级果然让我休息了几天,邢处长大方地对我说:“你就回家放松吧,首长知道你累了,破例照顾。”
我点头承恩,想想后对上校说:“我又要离开岗位几天,给领导添麻烦了。”
“知道就好。”邢处长显然是玩笑话。
我蹬鼻子上脸,“林剑他们也请领导关心喽,我现在是心有余力不足。”
“开玩笑,你是对给我安排工作不好意思罢了。”他倒有话说。
“不,不,领导,你手下的我绝没那个意思。”得辩解吖,得认清自己的位置。
“回去好好休息,让一个精力充沛的晨大队长回来。”
“是,保证完成任务!”我向领导敬礼告别。

上级让我休息几天,却把占力留下,向他询问我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可以做到溜进美军的指挥部放置电子设备。
这个让我的警卫员怎么回答呢,我也没当着他的面使用过闪功,而他佩服我的是什么,且听他怎么说。
占力对首长汇报:“大队长除了在第一天独自出去侦察,引来一场激烈的生死战,其它时间我都和他在一起,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啊。就是他的个人军事能力很强,判断形势很快很准,采取对策能够因地制宜、因人制宜,很灵活,很有效。”
“我看最为突出的能力是他的外语很棒,与美军英军交谈,就像和自己人说话似的,对方一点也不怀疑;还会些阿拉伯语,也是我们能迅速利用当地资源的条件之一,估计这一点其他人比较难做到。”
占力讲的比较符合逻辑,符合实际,上级听后也接受了这样的说法,没再考察我是否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当然,我在俄罗斯和伊拉克战场上运用外语能力实现自己始终处于主动,也使上级对“影子”强调部队的外语多语种的训练更为认可。
祖副部长对部长说:“远程突击大队作战目标在国外,把对队员的外语训练当作现实能力提高的做法,虽不具有普遍意义,但对特殊作战部队行动能力的增强具有积极作用。我认为是个经验,走在强军之路的前面。现在全军都把干部和骨干的外语培养提高到战略的高度,而我们作战部呢?虽然尚不能在全部开展此项工作,但有‘影子’,有直属指挥所,这个外语能力已经在落实中,水平还是挺高的,不是吗?”
自从我在打黑水雇佣兵时搞了一次“战场直播,作战部配了一名兼职翻译,此参谋名唤冯子英,英语硕士生,语言能力没问题,就是太文绉绉了,学院派的译法十足。
“听你这个说法,是不是该从‘影子’调个外语好、懂外军的军官来部里任作战语言翻译,或是什么名目的参谋。”
“部长,你这个想法我支持。仅是由外院培养的翻译,对外军、对战场的认识和感觉肯定不如战场下来的军官充分,要真是在关键时候译不准,会不会误事?”
有时翻译,不仅要把意思译准,还要把对方语气中反映的心态翻出,使指挥员对情报的把握更为充分。我的理解,不见得对,但我发现首长要的是这个标准。
“那就把他下放到‘影子’,一是增强教学力量,一是给他点军事上的训练,让他提高些对军事的认识。”这个说的是作战部招来的冯翻译,首长们认为他的翻译不那么符合军人军队的实况。
大队就是这样在7月份得到除了冯翻译外的几个外语人才,三个语种呢。他/她们都是应届外院和国关毕业的硕士研究生,来到大队,充实和扩大了外语教研室,而且还被安排在新训队参加训练。

我又回到家,妈妈是最高兴的,可她心里明白我该是完成了一次大任务。“不是大任务,部队也不会让他回家啊!”当然,“大任务”在她心目中也是危险的任务,不过妈妈没有那么想罢了。
“儿子,想吃什么?”我一回来妈妈就问。
“没什么想吃的,家常就行,吃不了多少呢。”
“身体还未恢复?”
“身体倒是没事了,就是感觉有些累,任务完成后放松下来的反应。”
“以前没听你说呀?”
“大概是……我也说不清楚,反正身体没事。”还是这样跟母亲解释吧。
不和妈妈说话了,我把笔墨纸拿出来,认真地写大字和作画。很投入,一用功就到了中午。
妈妈做完午饭,过来叫我,见我还在埋头写字,问:“儿子,你怎么突然搞起艺术了?”
“修心养性,恢复心态。”恢复什么心态我就没有对母亲说了。
虽然,我已经心智够坚强了,但有“前科”,我常怀警惕之心的,尤其是连续两次高强度的心理刺激,或是心理摧残,又让我不自在了。这时我没意识到身体会有问题,而是担心精神,怕有些心理失常。
认真练了两天书画,我便拿了从赛美城买回的那个“赵孟頫的泼墨画”,去到师父家。
敲门入室,师父见是我,很奇怪我能来。
“小子,你有大半年旷课了。”师父也来了句幽默,表达他的不满。
“师父,这次我能来,也是身体有些状况,领导给的假,要不我在京城都住不下来。”
“怎么身体不好了?”师父关切地问。
“心理上的,怎么发生的,我不好说。”
“不好说就不说,能到师父这里就好。要师父帮你做什么?”
“听您老讲讲艺术,传我些本事,就能转移恶心理。”
“徒儿啊,你还是明白的。”老人家点点头。
“那就谢您老的说教了,弟子乐于追随。”
……
师父评点一番我的字与画后,指着我带去的画轴说,“这次拿什么让我吃惊啊!”
我调皮地说:“赵孟頫的画。”然后为师父打开。
“这可真让我吃惊啊!是不是又有什么猫腻?”师父看后幽默地说,立刻又有了省悟。
不过这一次,我们师徒二人并未参透。
这一说一学一讨论就到了快做晚饭的时间,于是我对大师说:“师父,我们到外面吃顿饭吧?”
徐老爷子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小子,你有什么说法?”
“说法是没有的,就是成为你的门下,从来也没请您老和师母吃过一顿饭呢,今天忽然觉得有处地方,饭菜还是不错的,故我馋了,想起您老了,能请您二老一回。”
“那就去,想必吃不穷你吧。”师父开心地说。
“咱大小也是个主官呢!管了一个基地,军队给的薪金,就一人够花的。”
“你不结婚了?”师父过问起这个,师母这时也准备以前走,听见了师父的问话,一时兴趣大发。
“不瞒师父您老说,大学时找过一个,丢了;研究生时交过一个,人家家里不许,算了。”我有些嬉笑地说了前情史,现情事吞掉了。
“嗯,你年龄也不小了,该解决的还得解决啊!”师父有些想法地对我说,“你是军人,配偶啊,一要贤惠,二要耐得住独守空房。这个,这个……”师父没有再说下去。
师父是想说让自己老伴帮忙,可一想她认识的人,应该大多是演艺界的,自己刚说的标准,找起来难。
可师母到是热心起来,在吃饭时问我这问我那,说对唱戏的青衣觉得怎样。
这个唱戏的青衣,是指端庄娴静的女子,主要扮演庄重的女子,相貌当然也应出众;与其相对的是花旦,指天真活泼的少女或性格泼辣的少妇,大多扮演的是活泼、伶俐的青年女性。
师母的说法很到位!
“师母啊,您替我想的真是符合师父的要求,可是我有些不愿耽误人家。那样的女子肯定是出色的,也是貌美的,对我压力有些大。”我在婉拒呢。
“你也不错嘛,都是基地的主管了。”师母听见我说的“主官”却当成“主管”。
我没解释,对她说道:“哎,这个可不能对人家结束啊,没有得到批准,我不能对别人说我职务,即使军衔都不能说。”
“哎呀,你当的是什么官不能说,那是什么军衔啊?”师母只看到我穿文职军装来家的。
“晨旭不是说没有得到批准军衔也不能说的嘛!”师父拦阻了师母的问话。
“我就是个文职,文职没有军衔,只有技术级别。”我还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去扯。
“徒儿啊,真别说,你带我们来的这个会所,做的饭确实不错。”师父把话岔开了。
“是啊,看菜谱,真是各个菜系的菜品都有,老板这个餐厅请大厨出的价肯定不菲。”师母亦是认可。
“谢谢大师的赞誉,小女子不好承受呢。”是晏姐过来凑热闹的。
我站了起来,师父也要跟着,让我劝止了,我站起来是客气,那有个会所老板值得师父为他/她站起的道理。
“师父,这位是会所的老板晏姐,很厉害的,把个厨艺当成艺术经营。”我先对师父介绍,也给晏姐吹了吹。”
“晏姐,这二位是我师父、师母。”
“知道,知道,大师天下谁人不识。” 晏姐会说话。
然后,她转过头对我说:“晨公子,也不要个包厢,不是让小店慢待了贵客?”
我解释因事先没有预订来时已无空的包厢,晏姐给了我一句:“那你不找我!”她怪我咯,可我不觉与她熟。
晏姐的口璨若话,竟把师父说动,为她题个字。
在精心布置的题字厅里,晏姐焚香施礼,郑重其事地大师执笔。
大师写下“妙厨如艺”四字,落“小徒引识”款,未具名和留题时间。但晏姐会搞,大师写字时她用自己的手机录了下来,哪还用留名呢。
而我在旁心说:“这个妙字题得高明,连晏姐也赞了。”妙,不就是个女子麽。
然后,晏姐客气地提出:“承蒙大师厚爱,亲笔题字,小女子不胜荣幸,想请大师夫人一起合个影,以为今日盛会的留念。”
拒绝润笔费可以,但与大师夫人合影是不好拒绝的。以后师母倒是来过晏姐会所几次,但都不收费用,弄得师母也不好再来。
当我们出了会所,则立刻声明:“师父,这个事可不是我弄的。”
“晓得喽。”师父不以为意。
楼主:xx28xx28  时间:2021-04-04 22:06:10
第902章 记一次宴请

在我回到“影子”时,林剑他们还没回来,美军攻打伊拉克的战争已到尾声,巴格达已成被困的城市,国际航班断航了,何时通航需要等待。看样上级不准备让他们另寻线路隐蔽回国,那样太影响国外地下工作人员的安全。
美英联军已经控制伊国全境,那么电磁监控则会很严密的,为他们的安全计,我发出了不涉安全,不是紧急情况,双方不联系的决定,让林剑带队自己闯闯。
我想他们出动人员怕是很赞同!有牧凡那小子,语言应该没问题,而且他的面相,在当地也合适,我期待他们取得什么意料不到的成绩。
林剑他们商定,应该主动接触占领者,这个任务让牧凡完成,他自称是从开罗大学毕业回国工作的,埃及当时已经受美影响很大了,所以聊了聊埃及的情况后,美军主管见牧凡说得头头是道,遂通过所谓的安全检查,他们一伙竟做起了美军的生意,当然得与当地人合作了。林剑、陈挺台、彭涛、吕丰、曹迪成了伙计,也有打着为美军服务的幌子跑到大街上活动的机会,不是只躲着的“耗子”。
“影子”经过数年努力,有针对性地进行人才准备和战地锻炼,在境外活动的能力提高了不是?
从林剑小组完成任务的状况看,上级对我回“影子”后,大队的各方面工作,重点是境外行动的表现,很是认可,祖副部长还打来电话表扬。
放下电话后,我心里说:“他们的成功和我有多大关系,干部是总部调配过来的,能力是他们自己在征战中提升的。种种进步,都该是我任副小队长和上学期间取得的,我可不能贪天之功,徐楠、沈景北付出多多。”
当然,总部是“推恩”了,把人家的成绩算在了我头上。
所以,这个电话像个小鞭子抽打我,故我没有在大队停下,公开从成都出发,乘机去昆明。随我同去的有周杰参谋长、情报参谋陈蕾、卫士占力。不过,我还另外安排保卫干事带了两个队员秘密随行,想要确定是否有什么心怀叵测的家伙跟踪监视。
这次出行,一是祭奠宋向威烈士,二是拜会云参谋长;另有掩护在伊拉克的“影子”人员作用。我们从基地出来,应该受到对手的监视,而去云南是向对手宣示,中国的那支秘密部队目前关注的是中国西南方向。这样的花招能否有作用,不能确认,但至少是要有所动作吧?
那天,我们四人都着便装,用地方牌照的轿车送我们去机场的,陈参谋拖了她的旅行箱,占力则拖了个大的旅行箱,另有托运的几件酒的纸箱,显得浩浩荡荡,要在外面长时间逗留的样子;并且溜溜达达,表现出轻松随意,在公共场合我总是乐呵呵地与随行人员谈些江南的风土人情方面的话题,不怕别人偷听。
周杰是南京那边部队过来的,对于江南各地都比较了解,自是能和我说到一起。我们对那边地理气候讨论起来,甚至还向他打听起海峡那边的山川地貌与福建的不同来,反正这些听闻以后会有用的,别有用心的人听到对我们的真实目的也难判明。
这样的国内出行,实在是难得的“享受和消遣”,是在我任“影子”大队长后出现的一块新天地。以往在国内都是乘军用机飞来飞去,一点也不舒服,这次大不一样,舒服哈!况且,这次陈蕾一同来,更使我的心情莫大的好。嘿,一点不为过,军旅恋情可以在旅途中抒发。
到达昆明那天晚上,我以“影子”名义宴请了滇南省军区云参谋长、耿处长,猎鹰特战大队陈大队长、袁政委,边防团巩团长、覃政委、肖连长、绪指导员。这是我脱险时答应的,特来践约。
作为主人的滇南军区,原先不答应,哪有外来人请第一顿的?但我坚持要答谢,否则不好见主人。云参谋长向军区首长解释了,才让我来请的第一顿。囿于请客的原因,军区首长并未出席,在离开昆明之前,军区出面宴请,才见到了司令员、政委等军区首长。他们都知道我算是从省军区出去的干部,也是军区推荐的人才;而一个边防团的普通士兵,走到了总部秘密部队担任主官,滇南省军区亦有荣焉!
司令员对我说:“边境冲突也锻炼人,促进地方部队的人成长,咱们边防团的小晨就是一个!”
“要说还是那一年的新兵训练方式锻炼了我,要不我也不会有比较过硬的军事技术,早就在边境战斗中被打死了。”
“你那个‘古道哨所班’还在,要不要回去传帮带啊?”云参谋长对我说。
“公开出现,那个影响较大,总部不会答应的。”我谨慎地说。
“事在人为嘛!”司令员算是决定下来。

再回过头来说那晚我出面请客,应该是我以主人身份请客的第一次,请的对象都是于我有恩的上级、同级,或是兄弟部队给过我帮助的基层军官。云参谋长对边防团的同志介绍过我:总参一支部队的主官,让他们喊大队长就好。为了让他们更清楚地认识我的分量,透露了我不仅是个战斗部队主官,而且管了一个基地,基地还有个飞行队。
所以见到人家团长、政委时,他们都没有用从上级角度的眼光看我。看我们身穿便服来军区餐厅吃饭,更是在心里把我们放得更重了。
宾主坐定,我就举杯向各位来客敬酒,真的喝了一杯,说了一堆感谢云参谋长、陈大队长他们的虔诚之语。
周杰在旁感慨地说:“大队长,今天你可是喝酒了,破了例!”他又对云参谋长说:“首长,我们大队长对您尊重啊!我们都没看见他在席上喝过酒,总长在场都不让他喝酒的。”
啊!还有如此不给面的军官?
我一听周杰的话,知道他是好意,但不能让他再说,赶快接过他的话,“参谋长,陈大队长、袁政委,还有边防团的领导,可不能听我们周参谋长的,咱这个小子辈不是怕有任务会耽误事么。”
我把身段放得很低,席上的气氛融洽,宾主把盏,很是亲热。见我放下酒杯,周杰和小陈就主动承担起用酒暖场的工作,而作为我的卫士,占力仅喝了一杯就停举杯了。肖连长、绪指导员也是主动拉了占力喝,希望起点热场的作用。我赶快让占力慢慢再喝点,别冷了人家连队同志的心。
可他小子不给我面子,竟说:“我不能喝,在任务中,在边防,请大队长成全。”
他的话,满桌皆惊,这个小伙子拒绝得干脆。云参谋长用眼看我,怕我下不来台。我不好意思地说:“小占说的对,没关系,没关系。”
我知道在回来前,作战部首长找他谈过话,要他切实地保护好自己的警卫对象。对他的工作,我的长官在支持他,有尚方宝剑,我得尊重。
我这样的态度,而且大队参谋长都没个态度,有经验的陈大队长立刻明白了,替我解答了边防团同志的疑惑,“小占同志,是上级专门安排给晨大队的监军啊!警卫工作不容易!”
瞧,陈大队长的说话水平!
这次席上酒喝的是我从宜宾五粮液酒厂买出的正宗高档酒,云参谋长喝了都说好。
“云参谋长,您能认可我算放心了,这可是我第一次请客用的酒,真是没有经验。”
“哈,小晨,你不喝酒,不代表你不懂酒,对不对?我可知道你是会洋式调酒的,美名传到现在。”
周杰笑着插活,“现在我们大队到大城市受训的队员,都知道到当地酒吧免费打工,就是要学两手花式调酒。”
他刚说完,我就轻哼一声,老周对我做了个鬼脸,有些嬉皮笑脸地说:“失言,失言。”好个掩饰的方式。
这个确实涉及了大队的秘密,那就是有心可以推断我们的队员学这个,是为到外国行动。我能不赶快制止麽!
我们的人,在席上的小表现,更加让边防团的同志对我们这支部队的好奇,啥时候在军队自己人吃饭的时候会如此遮遮掩掩的?
云参谋长感觉到了手下的团长政委、他们下面的连长指导员这时不是品美食,而是品秘密,对他们说:“我知道晨大队他们轻易不在外面吃饭,即使和我们军队的同志。这次你们真是幸运,有此荣幸,就别小家子气了,像一辈子没见过世面。好好吃饭,别再好奇了。”
我也配合军区参谋长的话,“我们比较封闭,一出来就……”话卡住了,我想说“出洋相”,话没出口,我省到有周参谋长在啊,真要说出口才是“失言”。
之后,宴算是圆满地吃完,临分别时巩团长、覃政委真诚地邀请我去边防团做客,挑一挑他们在工作中的不足,给边防团以专业的指导。巩团长还说:“这可是云参谋长提出的要求!”
这个,我答应不是,拒绝不是,只好说:“有机会一定去学习,取经。”
陈大队长劝了句:“可不能让晨大队去,他去了就会挖人。我听说他好奇38军,去了就挖走两人;去领配属的两个连,到了54军,竟搞了个比武招亲,连军官到苗子领回八个。你那个团够人家挖么?”
边防团覃政委表态了,“挖谁我都给,那是他的本事,是他的光荣。”
袁政委听了哈哈大笑,“边防不平静,咱们都得加把劲,好好培养人才骨干。”
云参谋听了,点点头,说:“你们说的都好,形势给我们军区提出了要求,就是军事人才的培养,哪家,哪个部队都是缺的,你们都是主官,要好好研究研究。”
边防团、特战大队的首长和我一齐立正,齐答道:“是,参谋长!”
……
楼主:xx28xx28  时间:2021-04-04 22:06:10
第903章 祭奠烈士

散席时,周参谋长主动拿出带来的酒,分送给边防团和特战大队的同志,但留给云参谋长和陈大队长他们的更多了,是论“件”为单位的。
他们是关心爱护我的第一批军队首长,那时我还是个兵呢。没有他们的对我的提携,就没有我今天在军队的发展。早就有心想报答他们,可是自己无法做主,才拖到这个时候。
不要说我太物质了,刚当主官没多久就肆意挥霍。如果这是批评,我听了只会眨眨眼,无法分辨。事实就是那样,请客、赠酒都是公款。
但我又如何能不随大流?
权力腐蚀人,我只有一点警惕而已。

第二天,是去为宋向威烈士扫墓。
以为正式,我们换上了军装,难得的一次在外面穿上佩戴军衔的军装。周杰为了方便只佩戴和我一样的少校肩章,我对他说:“何苦呢?”
本来我说我就自己和占力去,可周杰、陈蕾二人坚持去,说:“为烈士扫墓是应该的,不能让烈士家属感到缺少关心。”
由军区侦察处耿处长陪着我们四人去见宋参谋的遗孀马大姐、儿子宋岳,并和她们一起为宋向威烈士扫墓。
在烈士陵园里,排排青松,座座墓碑,整齐庄重,肃穆清冷。走进陵园,立刻感受到那种极静而生的压抑,心一下就被纠起,为烈士而痛;头便低下,难以抬起,不由得满是对烈士的尊崇。
这里安眠的是建国以来为人民解放国家安宁而牺牲的解放军军人,是我的前辈。我不知为何,对周杰说道:“我们以后能在有战友陪伴的墓地永久地呆下去,也是福分。”
“大队长,我们被安置在‘影子’墓地,和这里有何不同?”
“我不是说与这里比,而是说那些弟兄留在国外,永远都会觉得孤单。我们能做的只有设个衣冠冢安慰自己。”
“大队长,你想多了。”
“你不多想,就心甘情愿我们的弟兄,那样因战斗的原因带不回来弃留在国外?”
“如果是我,我甘心留尸国外,也不愿因我而再有牺牲。”然后,周杰默念道:“严江、任佑、姜世陆……”是他们一同来的战友,又是一同作战而牺牲在身边的战友,他们现在都留在了国外,俄罗斯,缅甸,老挝。
我们说话时,陈蕾陪在马大姐的身边,扶了身子越来越抖动的大姐,大姐想见丈夫,却痛若难行,一步步移到墓前,儿子宋岳牵了母亲的另一只手。
到了宋向威同志的墓地了,我和占力一起向烈士敬献了花圈,周杰在墓碑前酹酒祭奠,然后,我们脱帽默哀。
看到此景,马大姐放声大哭,陈蕾扶住烈士遗孀,眼里亦流下悲痛的泪水,她也曾有同样的哀恸。
悲风起兮云飞扬,猛士牺牲在战场;忆及音容笑貌兮,愿兄弟永生在心上。
此时大姐在墓前哭得厉害,看到她天人永隔的痛苦,让我心脏抽痛。占力是背老宋尸体回来的,对于宋参谋伤的如何,怎样牺牲,是最清楚的。此时他泪眼迷蒙,心痛难忍,嘴里念叨:“老宋,你看一看,嫂子来了,儿子来了,大队长也来了。我们都来拜祭你了。”
我和周杰听见占力那悲伤的话语,齐齐向着墓碑敬礼,耿处长等也与我们向烈士献上自己衷心敬仰的军礼。
老宋六岁的儿子很坚强,立正站在墓前,像个军人。孩子咬着嘴唇,眼红红的,已经懂得了父亲离去的真实含义。儿子看着母亲伤心欲绝,像个大人似的说道:“妈,你还有我呢,我会保护你。”
我拉着他的小手,给他鼓励,“孩子,你是老宋的好儿子,你父亲在天之灵一定能听到这句话。”
从墓碑上镌刻的生卒时间上,得知宋向威同志牺牲时才年仅31岁,我叹息他牺牲得太早了,一家人还没怎么过上幸福生活。可看了其它的墓碑,发现在陵园中,他又是牺牲时年龄较大的烈士。这就是我们军人牺牲的年龄构成!那些牺牲军人,能有妻子、孩子过来扫墓的实属不多。
听到多一些的是,那些20岁左右牺牲的战士,因家中贫穷,自己的母亲想去墓地见一面的机会都无。在两年后,一位白发苍苍的母亲攒了20年的路费,来烈士陵园为已牺牲20年的儿子扫墓,照片发表,母亲那恸哭的情景伤无数人的心!近几年,一位95岁的母亲来到31年前牺牲儿子的墓地扫墓,那还是拿到国家的补助才能成行!我闷闷地想:“国家啊,你再晚两年办这件事,烈士的母亲就没机会了,那是多么大的遗憾。或许如此的遗憾,已经出现在了不少家庭,因没人过问,已淹没在历史之中。”
我们的烈士,烈士的家庭,真是需要国家、社会的关心!
临和马大姐母子分别时,我把一张卡放在白信封中递给烈士的妻子,对她说:“因为工作的关系,我无法做到经常能关心帮助你们,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收下,好好抚养好孩子,让他长大成为一个有成就的人,让老宋在天之灵安心。”
卡里也有50000元,后来在云南边境转战时路过昆明,再去看望她一家时,她为此带了孩子真诚地感谢我,还亲手做饭请我和占力。

其实,到昆明为烈士扫墓也有掩护我行动的背景,这次我到昆明来的重要目的是摸敌情的。
在省军区侦察机关,我们“影子”工作小组向他们了解了许多近来在缅甸、泰国发生的敌情,凭着他们提供的第一手信息,我敏感地察觉到丝丝不正常的味道。
谭副处长,哦,他就是我小队曾经的临时指导员,对我说:“老伙计,前段时间,你们秘密出战,虽有成效,但没被对方判定是中方出手,威慑不够啊!”
“那是为了和平发展计,放了老对手一马。如果真和我们死磕,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老晨,你的气魄大,这回看你的了。”
“关键,一是上级的决心意图,二是你们前线侦察力量的实力,我们还得排在后面。”
他伏在我耳边,轻声说:“你要在处里,一定有实力。”
这话,他不愿让别人听到,说给我是他对军区没把我拉回来而生的遗憾。
“反正我们都在一条战壕里,又都在前沿,相互支持吧。”这是我的回复。
临回“影子”前,我又去了云参谋长的办公室,向他吐露了我的担心,希望军区能下更大力量盯住我提出在泰国和缅甸各深远纵深的可疑目标。
为什么我有此要求,因之前美特种兵遭到中国特战部队的打击,美方人员出面在缅的活动大为减少,这几年特区局面颇为稳定,油管工程施工也算顺利,已施工到缅甸中部。有些问题也不过是因为当地人被西方、日本势力挑动给施工带来的干扰和拖延。
可是,美国夹伊拉克之战胜利的余威,似乎又借机蠢蠢欲动,对于他不喜欢的国家和力量进行破坏和打击,尤其是针对我国在境外的能源项目。
真是能够抓紧时机啊!
从云南省军区侦察人员搞到的敌情线索和后来上级陆续发来的敌情要报上看,处在缅政府军和特区武装之间的各类武装、匪帮的战斗能力都在加强,采取的武装行动开始大胆和坚决起来。
这不正常!我有如此的感觉,“他们背后的势力重新插了进来,所谋甚远”。那些受到美国训练的已被打散的马帮土匪加入到那些大大小小的贩毒组织之中,经常因武装押运毒品而与特区武装和中国边防军、缉毒武警不断冲突,而在冲突中毒匪的战斗力颇强,有时很不好对付,越来越感到以前根本不是对手的散兵游勇不管是在战术上还是在武器装备上已经远不是以前的状况了,而且这些武装还在继续扩大,已掌握到的数字看规模达500多人,很精干的500多人。
为稳定和保持中国在缅甸的力量和影响,中国政府已认识到特区对于中国的意义,特别是中国和特区政府均认识到继续联合打击受到外国势力支持的在“三不管”地带日益强大的非缅政府武装的必要和迫切。而缅政府对那些武装态度暧昧,甚至有意纵容,实想假其之手削弱特区武装。形势的发展,已到需要深深关切的程度。
据侦察,有理由相信一部分缅甸非政府武装人员曾到泰国,受到外来军人的训练,并装备了美式武器,但具体的时间地点尚未查清。战斗力获得提升的非政府武装已使站在中国一边的特区武装在数次作战中损失颇大,战场上的斗争压力渐大。
缅甸是中国的软肋,有人拿把尖刀刺在软肋上,让中国很不舒服。那地方软软的,又不能练肚皮功,所以就必须防患了,“拿出自己的尖刀,对付敌人刺出的暗锋”。
而我在想,难道老美以对付恐怖为接口,实是施以恐怖?是不是该有机会可戳破独超的真面目?
我仍在想,早不动手,能源工程一旦建成,那种威胁的势力如成气候,得用多大力量来保卫呢?
回到“影子”,我把这两个问题摊在大队作战研讨会上,要求大队级领导用心,作战部门成员用力,得出一个在政治上有利,军事上可行,适合于大队兵力规模的应对计划。
这是后话,暂且不详说了。
楼主:xx28xx28  时间:2021-04-04 22:06:10
第904章 回哨所一

在军区司令员的亲自安排下,我有机会在8年之后回到了当年下连队的那个哨所。
哨所仍然保留着,而且升格为排级建制,驻防这里的正是15团2营6连2排。我曾服役的“古道哨所班”的4班仍为排里的第一班。
这些在昆明就了解到了,更催动我想要回去一见的愿望。
我把周杰三人留在了昆明,让他们游览当地的名胜景点。如果他们也跟着去,目标太大,弄不好会是个事。占力想要跟着去,但他去势必参谋长他们也得去,我做了工作,但没打消他对坚持职务职责的念头。
“大队长,不是你说的理由,你把我留下,是你越权,这不符合我的职责。如果我遵从了,那以后我会受处分。”
妹的,警卫员成了……我没再往下想。
占力说的话,启发了周参谋长,他本来脑子就快,只是我不让他去边防哨所,他觉得该尊重我的意见,现在他说了,“大队长,你带我们来,就是了解敌情,了解实情,去边防哨所正是机会,是不该错过的。”参谋长的话多有水平,堵得我无话可说。
他说的真是理由,很有说服力,我完全放弃了。
知道能去边防哨所了,陈蕾最雀跃,还带上了照相机。看她这样,我嘱咐了句:“该照的照,不该拍的,别违犯纪律。”
她听了猛点头,可等我离开她后,她问:“参谋长,什么是拍照的标准?”
“这个你问我?”参谋长可不上当,不给手下这个有些特殊的参谋当挡箭牌。
“啊,这样!那我把握严点。”她自语地说,不知是为自己在哨所的行为作遮挡,是安慰自己的直接领导。
然而,她的“把握严”就是不把照出的相片全给我看,以后结婚才看到那些涉及我在哨所活动的影像记录。
我们一行是由军区边防处长陪同去的边防15团,两辆军用越野车开来,占力想要跟我上车,被周杰拉了下,让陈蕾跟我坐在头车。这辆车里坐了四人,除了我和陈蕾,还有蔡处长、司机
周杰他们后面那辆车,是由一位少校参谋陪同,他是我和老周的同龄人,却对我们喊着首长。就是为避免这样的情况,我要求4人都穿便服,很普通的休闲装,互相可以称同志。
出发时,我看见陈蕾竟穿了牛仔裤,旅游鞋,像是个旅游者。周杰也是夹克衫,蛮有种城市旅行者的样子。嗯,如此着装,是好的伪装,倒不引人注目。不过占力,穿的是西服,还戴个墨镜,我逗他说:“你已经不是中警的人了,还那么正式。”
“我从来也不是啊,这不是跟你去俄罗斯学的。”嘚,还是我把他在着装伪装方面带沟里了。
可是陪同人员听到我们俩开玩笑的对话,对这个总是眼睛乱转的参谋,感到不简单了,对我也更是琢磨不透了。但他俩都不动声色,没有表现出注意听到。
滇省四季如春,去哨所那天天晴阳光好,车行在途中,四野绿郁葱葱,让我心情爽朗。对比第一次走这条路,那次时间稍晚些,绿色有些深了。
我对蔡处长说:“第一次过来,我们一车新兵一开始并不觉得怎样,很是憧憬边防连队是咋样的光景呢。可是下了卡车,分配去连队,就得徒步,从西北来的兵,哪在如此绿色的地方呆过,觉得到了旅游圣地似的。”
“是不是被教训过了?”蔡上校笑着问。
“处长,你说得太对了。从团部往连队走,走在原始山林中,看周围的植被越看越是惨绿,有的新兵脸都白了。”
“你不会脸也白了吧”
“那到不至于,我自幼就在类似的环境里生活,在这片雨林中生活,不过是‘老同志遇到新问题’,得重新学习罢了。”
我停住话,眼睛望着外面,满怀回忆地说:“我有一个好战友,新兵同连,下连同班,就在新兵们心惶惶不能已时,他一指,说出‘孟获的故乡’,把我们逗乐了。”
把旁边的陈蕾也逗乐了,“你这个战友有意思。”
“他不是有意思,他是个出色的军人。我们同行的新兵是那一批兵的精锐,军事技能没什么差别,有差别的就是意志品质了。刘本尚,哦,是他的名字,坚强而稳定,是边防部队需要的士兵。就在哨所被偷袭时,他在哨台执勤,发现了雇佣兵,当时因报告带哨的副班长,自己没来得及开火就牺牲了。很可惜!如果他成长起来……”
我停下未说完的话,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想起那些牺牲的战友,心就飞向哨所。
乘车去边防团,要走七八个小时,蔡处长明了我的想法,车快开到团部时才给15团的团部打电话,说有客人来访,希望团里不要太当事。
事后我想,大概这个是做给我看的。
车进到团部,那些熟悉的建筑又映入眼帘,我向团部建筑望了望,有些想找当年我被关押的房间,想不起来,不能确定那间房的窗户究竟是哪个了。
蔡处长发现了,问:“晨大队,找什么呢?”
“不好意思,找关押我的房间呢,是我离开15团最后的印象。”
“不是记恨?”
“哪有,觉得应该感谢才是。”
当年我就是从团部去的昆明,离开了部队,再次回到这个营区,让我多有感触。蔡处长打趣我,“也没有衣锦还乡的感觉?”
我有些发苦地说:“老前辈,回到自己的老部队,心里蛮沉重的啊!”蔡处长也是边防团到军区机关工作的老边防,与我父亲有相似的经历,年纪也差不多,快要从边防处长的岗位上退下来了。
车停后,蔡处长客气,要我先下车。那哪好呢!我是让年长的上校先下的车,我的老部队的领导已经等在了楼外。
我们从车上下来,团首长看蔡处长陪的客人是穿便装的,有些发楞,“啥客人?”
“詹团长,我给你带回一个团里的老战士,晨旭。”处长与团长、政委见面后,向他们介绍。
“晨旭,我知道,咱们团的新兵大英雄,欢迎啊!”虽然詹团长不是出自15团,但10年前的边境战斗时他就在友邻团,对一个新兵立功跑到境外与特战大队的人打跑了外国凶恶的雇佣兵的事很清楚。
我伸出手,穿便衣就是避免不好敬礼的麻烦,二人手紧紧握在一起。我客气地说:“谢谢!打扰你们的工作了。”
“晨旭,你终于回来啦。” 团政委爽朗的声音传来,“小晨,我还为你准备过立功材料。”政委打趣地说。
“刘主任好!” 我说不敬礼,还得敬礼。在边防团时,他是政治处主任,在伏击毒匪战斗后与他多有接触,没法不敬礼。
“老领导,我得感谢你。那时团里对我可是太好了。没有老部队,老首长对我的关心和提携,哪能有我今天!”
刘政委把我抱住,念叨着:“都是你做出来的。”
他转身给我介绍:“元副团长。”
我2营的老营长,向他敬礼,笑着说:“老营长好!”
“副政委不在家,这位是谭参谋长。”刘政委继续介绍。
我仍向他敬礼,“连长好!”侦察连的老连长,赶紧地和我互致军礼。
“政治处赵主任。”
我看向他,赵干事,老朋友了,我们俩没敬礼,而是紧紧拥抱在一起,一切尽在不语中。
……
见过15团的领导,我问团长、政委,“老团长,老政委呢?”
“离开团很久了。”
“仲团长呢?我入缅前,独立营给他打过电话。”
“老仲啊,被我顶走了。”詹团长开玩笑地说,他刚到任不久。
我又悄悄问老营长,“卢连长现在怎样了?”他是我在6连的连长。
“转业了,副营长当到头申请转业的。”
“他是军校生啊!”我理解地说。
我问赵主任,“赵干事,我的连长、指导员怎样了。”
“史连长上军校后,没有回边防团;老郑现在是三营教导员。”
“没想到回来后还有那么多的老领导在。”
“你离开咱们团才多少年,战士大概都走了,干部怎么会呢。”赵主任纠正我。
我回到老部队看望老领导,团里自然高兴,但我这个“客人”是边防处长带去的,直属上级机关的主官,虽然他们想不通,但仍把团领导们惊动了。
“领导,感谢你把我们团的知名人物带来啊!”詹团长话中有话。
蔡处长对15团的领导说:“军区首长要我带晨……,晨旭同志回老部队,我也是受上级委派的。”
上校明里暗里在抬高我。
“哈,军区首长都亲自为晨旭安排,咱们团肯定要接待好啊!”
“那你们可要多满足他的要求啊!”蔡处长说得好明确。
这他么的是赤裸裸地做出指示啊!
15团的一应领导听后那个一愣,还是刘政委反应快,忙接过来说:“我们一定按照军区首长的要求,做好这次接待工作,让首长满意。”
“詹团长、刘政委,蔡处长说得太客气,我真不愿影响各位领导的工作,就是到了军区,想到老部队看看,到原来那个班看看,请各位领导别把接待我当作个事,你们都是边防前辈,我也是个老边防,随意、随意。”
蔡处长差点叫出我的职务,这就不好解释了。边防团直属上级陪同的,但没向边防团的领导介绍我的身份,却说我来是军区首长安排的,让他们有一头露水的感觉,只得拿出足够的精神来应对。
所以,团长、政委赶快张罗着晚饭,又把我们安排到了团部招待所,然后他们才可和蔡处长商量那个接待的事。自然在吃饭前,老部队的领导心里清楚,该安排的活动都布置下去了。非是蔡上校透露了什么,而是团领导在处长那里得不到什么确切的消息,是那个少校参谋透露给团长、政委的,或许也是在处长默认下的行为,关键他是15团出去的。
少校反映的情况是,晨老兵的职务级别不能说,但打的名头是总参,在军区有事只和云参谋长谈,作战处、侦察处是主要对接单位,“据说人家要什么就提供什么,人家想要什么就布置什么,根本不是商量。”
这情况一说,团长、政委心说:“团里可算出个能人了。”
可少校来劲了,明确介绍道:“别看他们都身穿便衣,可来的三人里,有个晨首长的参谋长;两个参谋,其中一个是前中警,来咱们团时,晨首长和他的警卫员开玩笑让我和处长听到的,他们去过俄罗斯。”
这时他把对我的称呼改首长了,可我哪什么首长,与他同样是少校。
这下惊着了团长、政委,他们对视一眼,心里清楚:“能配警卫的至少也得是团级干部,还得是极特殊的部队!”
楼主:xx28xx28  时间:2021-04-04 22:06:10
第905章 回哨所二

这时,少校又压低声音,对团长、政委道:“那个女参谋也不能忽视,估计有背景,看得出来,三个男的对她都客客气气的,连晨旭也不多说一句。你们看到了来时她跟晨首长坐一辆车,当时那个警卫员要上车,被参谋长给拉住了。”
两位团主官叹了口气,刘政委此时说:“看样军区司令员是要晨旭衣锦还乡哟,还派了老蔡来团里当监军。”
詹团长点头,“政委说得是,咱们得好好落实了。要不要开个常委会?”
“不要了,咱俩决定就行。我看小晨也不会提什么让咱们为难的要求。”
“首长,晨首长一般不喝酒,听说在席上他总拿是总部首长给他定下的纪律这个说法挡酒。”
“嗯,这个情况也很重要。像他那样的年轻干部,级别能高到哪里呢,但能不给老资历的军官面子,说明他所在的位置关键,根本就不怕得罪人的。”团长总结道。
“也是,他当列兵时,我都是团政治处主任了,可现在,也就八年,都与我平级了,即使不是平级,也低不了一级。而且配的是出自中警的警卫,乖乖不得了啊!”
这些都是什么跟什么嘛!
司令员就是安慰我想回老部队了,才安排的这次行程,根本没那么多道道。
在吃饭时,团领导们都更客气了,说:“晨旭同志,你有什么具体要求么?”
反正老蔡也留了话让团里满足我的要求,我索性提出了来老部队想要做的事情,一是去哨所,二是去烈士陵园。
蔡处长还另加了个事,他提议道:“去烈士陵园之前,要不在团部你们向晨旭同志讲讲团里的工作和边防上的困难。”
这个事,绝对不是蔡处长的能主动提议的,会是有军区首长的授意,我是这样想的。“是啊,是啊,咱们老部队和边防上有什么困难,有机会我在总部也反映反映。”我得有个姿态不是?
“好,好,安排下,我们向蔡处长汇报工作,请晨旭同志也听听。”詹团长也听出了眉目,赶紧地答应,不好说向我汇报,向自己顶头上级可以吧,那让我听听就顺理成章了。人家团长多有水平。
如此一来,老部队就更加重视了。
当晚,我的寝室门响了,拉开门一看,是郑指导员,都中校了,还要给我敬礼,被我一把拉下,“老领导,羞煞我也!”然后,我们紧紧拥抱,才拉他进房间。
我们叙过别后的种种,班、排、连认识的干部战士的去向,最后,老郑感慨地说:“晨旭啊,你还是回军队了,到了总部那样的大机关。”
“指导员,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还是在部队,不过担任了主官,大概我们这个部队直属于总部,所以你们以为我在总部工作,其实我仍然在山沟里。”我笑了笑,“一开始我那个部队就驻扎在滇省的边境上,只不过不是守边境的,是越境执行任务,那时打过很多次缅甸的毒匪。后来才移走,不多说了,是机密,指导员你听听就算了。”
“嘿嘿,这根本不是听听就算了的事,当然,还是为你高兴,你有这么快的进步。”
“指导员,凭这句话,就想把你拉到我的部队,让你看看我有什么可高兴,九死一生啊!这句话,你千万别再对别人说了。”
“你调我去你的部队算数?”
“当然算数,可我不能害你,你去了现在你的级别就到头了。现在你是正营,政治主官,可你到我那,只能干后勤,却无法晋升。没几年安排转业,你又涉密,嘿嘿,你哪也去不了,不利你的发展,也不利你的生活。”
“小晨,你说得实在。”老郑遂不再提调动的事。
我很想拉他一把,他不说了,我却又提及,“指导员,你要实在想去,就去我那的基地吧,干的是保障,虽然与我的部队平级,但也归我管,你在那能多干几年,应该有机会升上半格,不过也止步了。好处就是离开了边防,到离大城市近一些的地方,是不是也会方便你的家庭生活。”
“这个让我考虑考虑吧。”老郑犹豫了。
次日,在三位上校陪同下,我们一行去到哨所,当然谭参谋长、赵主任等也都陪着来了。一路下来,营长、教导员,连长、指导员一起跟上。
我知道去哨所的路不好走,但8年来边防的情况也有改观,越野车已能开到连部,到边防哨所的时间就快多了,最后那段难行的路他们这些年纪大些的团级干部们该能坚持下来。
“古道哨所”已经在望,那里是一座小楼。边防军把一座坚固的建筑摆在古道上,堵住了境外向我国境内的通道,在禁毒形势严重的情况下,边防部队这样做,是必要的措施。
除了在哨位上的,二排战士全在哨所前列队迎接我们一行的到来。排长是个士官,想必在这里干了不少年,估计是我离开部队后到的老兵。
排长已经接到连里的通知,但看见三个上校,也不知哪位是自己的团长,自己这个哨所是团里伸出最远的一个,詹团长上任后还未见过。边防团不像野战部队,难得的有机会搞全团集合那样的活动或是行动,见团一级领导的次数是太少了。
士官很机敏,小跑步上来向三位上校敬礼,致辞道:“二排已经列队完毕,欢迎首长的到来。”
詹团长对六连长说:“刘连长,我们是跟着过来看看的,你来告诉二排的同志,今天是怎么回事。”
“是,团长。”然后刘连长转身面向自己的战士,大声说:“二排的同志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天‘古道哨所班’的老班长,咱们连的老英雄,晨旭同志回哨所来看望大家了!请鼓掌欢迎。”
连长说罢,二排的战士鼓起掌来。
看到此景,穿着便装的我走上前,端正地向他们敬礼,“同志们,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在这个艰苦、危险的地方为国家站岗、放哨,也谢谢你们为那些牺牲的战友完成他们未尽的职责!”
我巡视了每个战士,这时有那么约一分钟的全场寂静,然后我又开口了:“我只是个幸存者,一个总是内心十分沉重的幸存者,你们知道全班的战友就剩下我一个了,全都牺牲在凶恶残忍的外国入侵者的枪下,这是一笔血债!”
“老班长,你给我们讲讲当年的战斗吧!”排长代表全排战士向我提出了要求。听见那个士官排长的大胆请求,刘连长他们也露出了渴望的目光。那次战斗囿于损失太大,具体细节上级并没有允许向部队的后来者透露。
我看向了边防处长,蔡上校笑着对我说:“八年过去了,就和部队讲讲吧,总归是个教育。”然后他向在场的战士们说道:“同志们,我是军区边防处长,这次陪同晨旭同志来到哨所,你们看到了晨旭同志是多么的自觉遵守纪律,而在你们团流传的又是多么荒谬。现在我可以为晨旭同志离开部队的实情向边防十五团公开了!”
他又看了我一眼,才说:“晨旭同志是一个优秀的战士,他不是因为违反纪律而被军队勒令退伍的,而是因为他的严重疾病,北京的专家以此为名对他采取的医疗措施,实际他的名字一直列在部队,只不过对晨旭同志保密而已。在他疾病刚好,部队就把他重新召回,而且他在部队中表现更好、更出色了。”
他对我说:“你可以为你正名了。”
“确实如蔡处长所说,北京的专家是为了给我治病,部队才让我退伍的,我回到部队后上级首长为我解开了一直郁闷的心结。说来好笑,那时我是个列兵,没有军衔呢,可命令中却有‘剥夺军衔’的说法,当我看见了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但是北京的专家给我创造了治愈疾病的机会,我还得感谢当时部队将我赶出军队的处置,不然我就是废人一个了。”
我笑了笑,继续说道:“回到那次战斗吧。我们这个地方是以前缅甸进入云南的一条小道,马帮走的路。后来在抗日战争期间,修了入滇的大道,慢慢这条小道就没人用了,只是边民从此进出,以前部队到这边巡逻,查看界牌的情况。可是,自从毒贩大肆向国内运毒后,这条小道变得愈加重要,而且国外的各种势力也看中了这条难行的小道,由此潜入潜出,破坏中国的和平发展。你们看这里是不是很重要的边防警备要点!”
此时,我又严肃起来,“当时我们二排四班就处在这样一个风口浪尖上,以一个班的力量面对境外各种势力对我国边境的侵犯,而又是在物质条件极为恶劣的条件下。我们没有防御工事,更连一栋简易房子都没有。我们住在帐篷里,帐篷外有个石头砌的只有两面墙的一人高的小伙房;为了帐篷能够抵御来自境外的射击,我们班里的战士在山的各处找石头在面对边界的那面垒起一堵胸墙,白天坐在帐篷里、夜里躺下可以不被境外打的冷枪击中。
我们的防御建设就是如此简陋,对来自身后的偷袭更是没有丝毫的防御设施,然而那次战斗的发生正是来自境内方向,一伙全副武装的外国雇佣兵不知在那处边界偷入境,接应了一个窃取了我国最新国防技术情报的内贼,企图从我们哨所警戒的边境逃走。”
我说到此,战士们都把目光盯住我,极想从我口中获知那个他们已知的结局。2排,包括6连,新兵下连都要接受这个传统教育。
我语音沉痛了,“我的四班,没有束手就擒,你们看——”我手指山坡,“那边是狙击阵地,狙击手叶九士与两名雇佣兵搏斗,将一个家伙打成差不多是重伤吧,已不能独自行走。”
我又指着哨所楼,“在新的哨所楼址下,有我们的哨台,是面对境外的执勤哨兵首先发现来自背后的敌情,他们抢先开火,我在远处听见的,81步枪的枪声我不会听错。”我看向战士们,继续说道:“我说这个,不是说我们那时有多厉害,是说我的四班战友警惕性很高,在所谓作战专家的偷袭下都能发现。只是我们的力量太弱小了,排长这时已在帐篷外,但他佩戴的是手枪,致使我们最厉害的排长英雄无用武之地,牺牲于雇佣兵的集火攻击下。随后,敌人向帐篷发射了榴弹,引燃帐篷里的易燃物,燃起的烟窒息了里面的战友,才惨遭毒手。”
我手臂一挥,高声说道:“同志们!”
2排战士一起条件反射式的立正!
“边防,边防,边说的是前沿,防指的是打仗。边防团不单是保卫祖国的安宁,还担负着反击国际恐怖势力,维护地区和平的重任。请你们记住。”
这番话,有些激励了在场的干部战士!
而来到哨所,做了传帮带,解开了我的一个心结。

楼主:xx28xx28

字数:3100217

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20-07-28 02:05:55

更新时间:2021-04-04 22:06:10

评论数:1495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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