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碎碎念：我的朋友们上课一个个都有课群，一个课里四十几五十几个熟人，只有我天天可怜巴巴地“求求你们了，选吧选吧选吧，学吗学吗学吗拉丁语可好玩了（假的）”，太难了终究是我古典系不配

给杨闻开了个纯生帖（带剧情的那种），晚上考完试就来挨个填坑

【原创】有春愁（纯生）昨夜凉风生玉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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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先生……”
众人一看形势不对，纷纷朝司马安递去了求助的目光。
司马安沉默了一下：“你们都出去吧。”
闻言，小一辈的三人顺从的退出去合上了门。
顾孑然微微抬头，深深凝望着朝他走来的司马安。
“小安……”顾孑然轻轻唤他，“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数十年光阴匆匆而过，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已是未老先衰两鬓斑白，顾孑然躺着看不见自己，但想必也是一把鹤发了。
“你走后头发就白的厉害，不碍事的。”司马安眉眼弯弯坐到床前，“小汀告诉我的时候，我以为他们在开玩笑。”
顾孑然皱眉：“小汀……是谁？”
司马安这才反应过来顾孑然对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连忙慢慢道来：“他叫徐汀。那一日你行刑，他父亲亦是，我便在刑场将他带回家了。如今，他与江兄家那个孩子江尤倒是有段姻缘。”
顾孑然消化了半天，眉头皱的更深了：“这孩子是你养大的，江修他怎么会……”
以江修的性格，怎么会让自己的孩子跟司马安沾上任何关系？
“造化弄人罢了，是陛下赐婚的。”司马安补充道，“不过他们举案齐眉，很是恩爱。江兄与我的关系，也因为他们有所缓和。”
“那他……”顾孑然想问，想了想还是缄口。
司马安笑着点头：“小汀常拖着小尤回去瞧他，不像过往那么孤零零的一个人。”
“以前，小尤…不跟他亲近吗？”顾孑然有好多想问。
司马安道：“我听说，小时候江兄没空搭理小尤，长大后小尤事务繁忙，又自己立府，父子之间也有芥蒂，总归是没什么交集。不过现在挺好的，他嘴上嫌弃小汀废话啰嗦，倒是很乐意备好饭菜等他们去。”
顾孑然听着，心里是另一番滋味。
照司马安这么说，江修和江尤父子离心，到了最近才有所好转。那这么多年，江修一个人一定很孤独吧。
刚才他与司马安一起过来的情形，顾孑然倒是感觉时间好像停留在当年最好的时光。
那时候春日煦和，两个青衣少年在廊下并坐共读，司马安活泼，时不时打岔扰乱了江修的思路，江修便卷起书卷轻轻敲了敲他的脑壳。
顾孑然当时远远站在廊下看着，手里捧着一碟他们都喜欢的蝴蝶酥。江修无意间抬眸看见他，目光顿时移开，不自然的稍稍偏了偏头。
若是能回到当初就好了……不过，既然能一起来往，想必也不止是因为徐汀和江尤成婚的缘故，或许这些年，他们也都看破了些许吧。
尤其是江修，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放下成见和心结。再者，江修做的事确实是忘恩负义违心离德的……顾孑然心中纠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司马安看顾孑然一直没说话，便安安静静的坐在他身边陪着，一直到杨杵推门送了药来。
杨杵开了门没关，只见徐汀抱着怀靠在门口朝里张望，而江尤则不知去向。
司马安远远一看：“小尤呢？”
“回府了，”徐汀笑道，“您知道的。”
“好。”司马安颔首，默契的跟徐汀交换了眼神。
顾孑然瞧着他俩打哑谜，眨了眨眼。

*
江尤是回府了，回的是江修府上。
烛火摇曳，江修和江尤两人相对坐了半天，愣是一句话没憋出来。
江尤不善言辞，江修则难以开口。
良久，江修咬着唇道：“你……徐汀告诉你了吧，今日床上那位就是你的生身父亲。”
“我知道，”江尤抬眼，眸色淡然，“父亲是要我认他？”
江修郑重的点头：“嗯，不过……”
不过，顾孑然会接受么，他会不会像当年对自己那样置之不理呢。
正想着，江尤蓦然打断了他：“您不认我不认。”
如徐汀预料的一般，江修几乎脱口而出：“我……你没道理不认！”
江尤心里喊了一句徐汀牛逼，自然道：“我从没受过他半分照拂，凭什么说认就认。况且，从前您与司马先生不和，他也没有站在您这边吧。”
“过去的事情……党派之争是说不清楚的，我与他早已是陌路了。”江修苦笑，“你以为人人都像徐汀一样……就算是徐汀，起初不也因为你是我的孩子，对你有偏见么。”
“我不要这样有名无实的父亲。”江尤沉声道，“若是不能与您琴瑟和鸣，认了也没意义。”
他起身作揖，推门离去。
江修滞滞的盯着烛火，长叹一声。
是啊，认了也没意义，到底是破镜难圆，怎么可能像从前那样月下花前呢。
江尤裹着披风朝门口走去，徐汀站在门口迎他：“如何？”
“我爹一看就是一副不打算作为的样子。”江尤握上徐汀伸过来的手，两人十指相扣。
“果然。”徐汀有点愁了，“顾先生也一样。”
“那怎么办。”江尤也愁。
徐汀倒是不着急：“下个月是顾先生的「祭日」，自然会有转机。”
“你这话什么意思？”江尤不解，“我爹从前是会去偷偷祭拜，但他既然知道顾先生活着，自然不会再去了。就算设局，顾先生也不会见到我爹记挂着他。”
“这我知道，自然是有别的法子。”徐汀淡淡道，“一个人的好坏是很难判定的，对吧。”
江尤见他并不像往常一样得意的摇头晃脑，瞬间想到了什么。
是了，顾孑然的祭日，也是徐汀父亲的祭日。
而当年若不是江修差人悄悄将证据递给司马安，徐汀父亲永远不可能平反。也正是因为知道了此事，加之司马安和江修成了亲家后彼此还算客气，徐汀才对江修慢慢话唠起来的。
父亲一直是很矛盾的人，他在善恶的边界徘徊不定，时常一念之差，江尤知道。

提前祝大家国庆快乐，你们连放八天我连考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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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风雨霏霏。
顾孑然与司马安一同去了他自己的坟冢，看着上头自己的名讳和坟旁的酒坛子哭笑不得。
“这些年，不知道我还活着，你也不好过吧。”
“杨杵说是他爹把你从坟里扒出来后怕救不活再添伤感，一直到确定你能醒过来才敢说。”司马安想了想，“想来应该就是他爹收买了行刑官，救的你了。”
“杨闻啊，”顾孑然莞尔，“他家那位确实是个不缺银子的。”
“是了，杨闻说，当时要留你性命的不止他一个，他还是花了三倍的银子才说通了行刑官。”
闻言，顾孑然深深颦眉。
司马安当年家徒四壁，是断断没有银子的，再者，他当时家道中落，想来行刑官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所以 ……
“不过说起来，”司马安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几天一直念叨的问题，“你下葬那天，江兄是远远观望的，想必是江兄要……”
顾孑然垂眸：“小安，你这样极力撮合，真的一点都不怨他吗？”
若不是他设计，司马安的父亲不会早死，他本人也不会从意气少年到如今这般早生白发。
“我怨过。”司马安低声道，“可我不愿小汀小尤为难，我与江兄不和，他们要如何自处，孩子们又没有错。”
“先生，你也记挂江兄的吧。”司马安劝道，“你心里矛盾，但都算是重活一遍的人了，倒也不必这么惦记着陈年旧事。”
“可你父亲对我有恩。”顾孑然轻声说。
司马安叹了口气：“后来我知道，在父亲流放的地方，有一处宅邸，那里的一切都跟司马府如出一辙。”
“还有徐汀父亲翻案一事，江兄也是悄悄帮过忙的，其实有时候我真的看不透他，所以也不知道该不该怨他。”
江修此人，好的不明显，坏的不彻底。教人恨他手段高明狠戾，却又难让人忘记他曾经的明眸善睐。
顾孑然沉默了许久：“你想说什么。”
“我和江兄至此已无法开口，不如先生替我去问问他吧。”
司马安深深作揖：“麻烦先生了。”
该说的都说了，能不能圆满，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
雨落屋檐形成雨幕，逐渐在地上形成坑洼。
江府里寂静无人，江修站在檐下看雨，伸手让几滴雨落在了掌心。
顾孑然还活着，他始料未及。
原本以为行刑官出尔反尔，谁知道是有人出了更好的价格呢。
是司马安，还是……江修忽然想起来那一日曾遇到过一人。
那人叫杨闻。
当日见过顾孑然出宫，长街上他们擦肩而过，还是江修先认出了杨闻。
“神医。”江修思量着他救了自己，还是该尊称一声的。
杨闻举着风灯看了半天，好像没太认出来：“你是……？”
“几年前竹林中我临产，多谢先生救我性命。”江修颔首，“只是后来神医搬了住处，我也没能找到您道谢。”
“几年前……奥奥奥！”杨闻又看了几眼，如梦初醒，“你是孑然带回来的那位。当时你生完就走了，我也没来得及嘱咐，你没留下病根儿吧？”
“您说是谁带我来的？”江修心头一紧。
杨闻理所当然：“孑然啊，后来他不是追你去了？”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有缘再见！”
杨闻抬头看了看夜色，急匆匆地走了，留下江修在原地发蒙。
思及此处，江修拢住手心里的雨滴，苦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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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凉好个秋。
过了中秋，徐汀便笑嘻嘻的领着一排侍从大摇大摆的进了江府。
“丈母爹，我知道您畏寒，手上冰凉。这不，专门给你挑了人来点炭研磨。”
江修从来都不喜欢人多，冷冷道：“我不要。”
“您就收下吧，也是阿汀的一番心意。”江尤站在徐汀身边。
儿子开口，江修难以拒绝，折中的随手指了一个：“就这个吧，剩下的不要了。”
徐汀看他挑的不对劲，颦眉：“那不行，最起码得收两个，不然您就是不受我们孝敬。”
“……”
不等江修开口，徐汀眼疾手快从一排侍从里挑出来一个：“这个长得不错，丈母爹您就满足我们一片孝心吧。”
江尤亦附和：“阿汀说的是。”
江修无奈：“行吧。”
“多谢丈母爹赏脸，”徐汀眉开眼笑，“你呢，给江大人伺候笔墨，你去守炭炉。”
他拉着自己挑出来的人，不动声色的把他往书房推。
“人我收下了，我还有事，你们先走吧。”江修挥了挥手。
“好勒，我们这就滚。”
徐汀拉着江尤跑得比兔子还快，江修瞧着他们去的方向，估摸着又钻去司马府了，忍不住想，他们天天去司马安那里蹭饭，这么些时日了，江尤会不会跟顾孑然亲热些呢。
正想着，一回眸就看见徐汀挑的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无端生出几分熟悉。
“叫什么。”
那人开口如脆石叩珠，又偏生温润如玉：“……徐大人说，全凭家主。”
江修瞧着那人，认真的想了想：“模样端正是个美人，就叫……清芷好了。”
此心冀可缓，清芷在沅湘。
殊不知，所爱山海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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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汀挑的人确实不错，是贯会候笔研墨的，江修用的很趁手。
雕花澄泥砚随着砚堂转动缓缓吐墨，珑月笺上湖笔蜿蜒而下，写的是一手婉约秀气的小字。
秋日暖阳落在他身上，衬的那冰冷的眉眼都温柔几分。
江修写罢最后一字，放下了笔招呼案前的人：“过来瞧瞧。”
清芷怯怯探了一探：“奴记得家主不是这个字迹。”
“这是一位故人的字，我曾摹了许久，却还是不及他落笔行云。”江修将珑月笺折起，“王章京是不是要到了？”
“是，已在门外候着了。”
江修眉心微拧：“请他来。”
清芷应声放下手中砚堂出门去了，江修看着那门开了又合，再开时进来的便是王珉了。
“章京，坐。”
江修微微抬手：“清芷，看茶。”
他从案边起身，悠悠的靠在了茶座上。
可是王珉站着，没有坐。
“大人不必客气，我只是来问些事。”
清芷端了茶点和茶，江修打开杯盖吹了吹浮沫。
“坐下说。”
王珉犹犹豫豫的坐下，江修抬眸看了一眼清芷：“你先下去吧。”
“是。”
清芷低头抱着托盘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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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话就说到了夜半，秋风穿堂教人拂面泛凉。
清芷想着家主身子单薄，取了金丝手炉和大氅，想给家主送去，走到门口却听得一声杯盏落地声。
屋内，家主的声音冷的骇人。
“司马家那位老大人，还有顾孑然和其他种种，哪一件冤了你？王珉，这么多年你在章京的位子上，不想想自己为什么当不上军机大臣吗？”
王珉也不甘示弱：“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从前我与你平起平坐，对你做的事无可奈何，但如今……你应该不想被贬出京死路一条吧。”家主淡淡道，“能动司马安的，唯我江修。你，不配。”
随着家主不高不低的一句“滚”，王珉狼狈的从房内爬了出来。
清芷手里拿着手炉，肘间搭着大氅，傻乎乎的愣在了门口。
屋内琉璃灯斑斓，映着家主一张倦怠的脸，江修佝偻着身躯垂着眸，缓缓地，掩住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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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银骨炭色霜无烟，烧得整个房间温暖如春，可江修还是觉得冷，忍不住弯腰屈背，把脸埋在臂弯里整个缩进了敞椅中。
冷不丁一阵秋风顺着门缝吹过来，江修打了个哆嗦，下一秒就被大氅裹住了。
有人指间温热，披衣的时候不经意碰到颈间，有意无意的留恋了片刻。
“夜深了，家主该休息了。”
江修抬眼去看清芷，脑海中刹那闪过一个身影，忽然明白初见他时到底为什么觉得眼熟。
清芷这幅面孔是曾见过的，在生完江尤那天。
若不是他的出现，以江修那体力不支的虚弱身子根本就回不了江府。
江修记得当时清芷比比划划的说自己不会说话，然此时眼前这人，说话很利索。
“我见过你……你不是哑巴么。”
清芷脸色一僵，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
完了，出问题了。
他忘记这张脸曾在江修面前出现过了。
“……幸得杨大夫救治，清芷才、才能开口说话。”清芷硬着头皮胡扯。
江修目色直逼清芷：“是么。”
清芷干咽了一口唾沫，心虚地看向别处。
屋内千钧一发，气氛降到了冰点。
“原来如此，难怪我时常见你吃药。”江修勾起唇角，缓和了屋中的紧张，“可是，你怎么会沦落为奴？”
“那药是杨大夫留给清芷护着嗓子的。”
看来江修没有彻底看穿，清芷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吃了药发声与本音不同。
“杨大夫出门游历山河，我没有软饭吃，自然是要自力更生的。”
“无妨，今后就留在江府做个掌事，吃我的软饭。”江修轻笑，掩着唇打了个哈欠，“先去睡吧，明日我与你好好叙旧。”
“是。”
清芷规规矩矩的行礼，收拾干净地面，抱着沾上茶渍的脚毯下去了。
江修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抬手饮了一口桌边凉透的茶。
心乱如麻。
照杨闻所说，当年分娩时是顾孑然把自己带到他那里去的，尔后也是顾孑然出来找过他。可那天自始至终江修只见过清芷和杨闻两人，所以合理推测，这个清芷就是顾孑然。
以顾孑然的本事，换个脸易如反掌。
只是……江修阖眸，抚掌轻叹一声。
顾孑然，你何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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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天将破晓，江修拖着身体在竹林中穿行。
他刚分娩完不久，下身被撑开处尚未愈合痛得厉害，连带着双腿酥软，没有走出多远就颓然靠在竹边不住的喘息。
怀中稚儿止不住的哭啼，江修低头怎么哄都没用，更是乱了心绪。
“不要哭了，好不好？”
江修柔声跟他打商量。他对孩子不孩子的一无所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一个连娶妻都没想过的人，怎么会料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有孩子，而且这孩子还是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
江修不喜欢孩子，他觉得吵闹，烦。可知道自己有孕时，还是心软留了下来了。如今，这小家伙抱在怀里是柔软的一团，即便是哭的让人头疼，却让人偏生怜爱之意。
“别哭了……”
江修木然抱着孩子，束手无策。
须臾，有一双手伸到面前想要从他手里接过孩子，江修连忙把孩子搂进怀里，警惕地抬起了头撑起架势喝道。
“你要干什么！”
眼前人是醒来时见过的人，杨闻院子里的那位。
“是你啊。”江修放下戒备，见他伸着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孩子交了过去。
那人手法熟练的抱着襁褓里的孩子稍稍摇动，眉眼低垂拢着温柔，嘴角上扬无声的笑。
说来奇怪，随着他的动作，孩子真的渐渐止住了哭啼，一张小脸安安静静的酣睡起来。
江修攀着竹子想要起身，却双腿一软就要跌倒，幸得那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江修喘了口气，微微颔首：“多谢你。”
那人扶着江修站稳，一言不发地把睡着的孩子递还给江修，把这一大一小两个人一同横抱而起，稳稳朝城门的方向走去。
江修一手揽着孩子，一手搂着那人的脖子，只觉得靠在他怀里是无端的心安，不由得缓缓把脑袋靠在了他的肩上。
江修散着发，这么一靠，发香杂着雨水的味道扑鼻，不禁令人失神。
顾孑然脚下一顿，一双剪水秋瞳情绪复杂的看着怀中人困倦的一下下的点着脑袋，依依不舍、不露痕迹的轻吻了一下他的发顶。
既与君心不同，难归一意，唯余一别。
送君最后一程，从今两不相见，各还本道。
愿君常健，岁岁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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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冬至。
江尤与徐汀携手，小两口照例来给江修问安。
刚踏进书房门，就听见里头私语，透过屏风一瞧，不禁对视一笑。
清芷坐在案前椅上，江修站在他身后，俯身握着他提笔的手同他练字，边写边说：“今日冬至，便教你一句……邯郸驿里逢冬至，抱膝灯前影伴身。”
“家主，不好。”随着隽秀端正的字迹在纸上展开，清芷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江修明知故问：“为何不好？”
“家主你看，冬至时候还孤零零的只有影子陪着，也太悲了。”清芷抬眸，两人视线相撞，只觉家主眸中笑意又多了几分。
说着，他歪歪扭扭的在纸上写了起来。
“冬至阳生，迎春拨雪黄芽好。”
江修的手握在他手上没动，身子半靠着他的背，轻轻勾起了唇角：“万物待春，极好。”
清芷得意的摇头晃脑，拽了拽江修的袖口，苦恼道：“可我这字太丑了，配不上。家主，你能不能写了赠我呀？”
“行。”
江修回身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珑月笺，自笔架上挑了一只小笔，蘸了墨趴在案上写的格外专注。
清芷撑着半边脸瞧着他，比他写字还专注几分。
这侧颜生的温润，领口间露出半截修长的颈，随手束的发随着俯身低头落了一缕在面前，发尾软绵绵的躺在红木案上。
清芷想伸手帮他拢到耳后，又怕唐突，几番按耐之下还是将那一缕秀发擒在了手心。
江修察觉，斜眸看了他一眼，浅浅一笑。
清芷心神晃动，好像眼前人不是长袖善舞的权臣，而是记忆里腼腆莞尔的少年，心底不禁变得柔软一片。
如此这般，仿佛窗外桃树枯枝逢春，岁月倒流飞湍，回到了最初桃花烂漫时。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
屏风后，争相扒着看的夫夫俩笑的嘴都咧到了耳根。
徐汀捏了捏江尤的手，指了指外头，对着他比了个口型：“走吧？”
江尤点点头，两个人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不再打扰。
“好了，给。”江修写完落款，将珑月笺递了过去。
清芷看着落款“清芷”二字，冷不丁觉得哪里不对劲，怔了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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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着眉头细细思量，落在江修眼里却是在放空。
“愣着做什么？”
江修无知无觉的碰了碰他的胳膊，身上的淡香随广袖晃动散发，撩人到了极致。
由不得清芷想明白，他一抬头就吻上了江修近在咫尺的唇。
唇舌相搅，带着彼此独有的气息送入对方口中，清芷抬手抚摸江修的鬓发，激起了更深的欲念。
“唔……阿芷。”
江修七分情动三分故意的唤着，闭上眼任由清芷推开椅子抱起自己，大步朝书案旁的软榻走去。
支摘窗微敞，朔风轻晃，吹动案上珑月笺，轻飘飘的落在了一地凌乱的衣服上。
书房软榻吱呀，偶有低吟轻喘间或溢出。日至黄昏，才恢复静谧。
顾孑然靠在软榻上，怀里是疲惫沉睡的江修，他瞧着他笑得见牙不见眼。
因为怕江修着凉，顾孑然细心的伸手拉了拉毯子。
江修头脑还是清醒的，在他怀里动了动，贴着他的胸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坏心眼儿的故作梦呓。
“阿芷，阿芷……”
话音未落，他就感觉到正靠着的人明显一僵。
两人姿态亲昵莫不美好，可顾孑然的笑容却凝固在脸上。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不对劲……这下出问题大了。

此时评论区的各位跟然然子一样还没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我写然然子，满脑子都是这个图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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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司马府邸。
顾孑然送完江修去宫里早朝，连忙一路小跑回去请司马安帮他想想怎么解决那个大问题。
一推门，只见徐汀江尤连着杨杵都坐在桌前，极其自然的蹭司马安家的早饭。
这人也太多了，这怎么好意思……顾孑然一愣，转身就想逃。
可是来不及，他瞬间被端着粥碗的众人包住了。
众人围坐一团，期待的叠声问道：“如何？”
“朝会不是才开始么，你怎么都下朝了？”顾孑然看着徐汀身上的朝服，疑惑着岔开话题。
“哎我只是进宫一下，老丈人你说重点，”徐汀端着粥喝了一口，凑上去问，“我出宫时路过文武桥，我看丈母爹走走时不时扶腰……”
司马安听顾孑然说过从前阴差阳错的种种，加之这些年本就释然不少，便跟徐汀俩一唱一和：“先生，从实招来。”
闻言，顾孑然难以启齿：“是，但是……”
“这有什么好但是的呀顾先生，啥时候请我们喝喜酒？”杨杵探着身子夹了一筷子小菜，意味深长道，“如果有需要的话请找我，我很有经验。”
顾孑然喃喃道：“不不不，出问题了。”
“啊？”众人齐声，皆是茫然。
“他不知道是我……”顾孑然痛苦的抱着头缩进椅子里，“他好像喜欢上清芷这个人了。”
屋内一时寂静。
“啊这，哈哈哈哈哈……”
众人端着粥碗呆了一瞬，旋即对顾孑然的遭遇表示“同情”。
徐汀一口粥喷在杨杵的衣摆上，杨杵的小菜直接从嘴里漏了出来，江尤和司马安手一歪，差点把银耳羹倒在腿上。
顾孑然看向诸位：“这该如何是好。”
可众人还是笑，起初还是压抑着，后来越笑越放肆大声。
顾孑然挣扎着咳了一声。
他不要面子的吗？！
“依我看啊，”徐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老丈人您就用清芷的身份也成啊，反正都是您。”
江尤腾出一只手摁住徐汀：“你不要出馊主意。”
司马安想了想：“要不，先生您用原本的脸出现在江兄试试看？”
“啊……我试试。”
顾孑然应声，心中有些忐忑。
他本想就这般岁月静好，但江修喜欢上清芷这个人设绝对是他没想到的。
失策了。
这人皮面具带的久了，他就渐渐忘了自己是清芷而非顾孑然，一直以为这无伤大雅。
但江修昨日那一唤并非本名时，顾孑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谁能忍？
所以，掉马甲这一步，是不得不走了。
可是江修……真的会接受自己么。

此时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正在跟老公周游天下

杨闻：人在侯爷怀里刚睡醒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