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理想国里没有自由？
失去自由的理想国是什么样子？
自由如何被观念埋葬？








如果就观念而言，我们时代的自由是缺位的，
那么，现实上看，自由又如何得以建构？

正文：

我又要引用托克维尔在《旧制度与大革命》中所说的话来作为我文章的开场白了。他书中有这样一段话：
“那个比旧政府更强大更专制的新政府，又是怎样以可贵的自由为代价重新夺回并集中所有权力，只留下以自由做幌子的空壳；新政府是怎么剥夺选举人的知情权、商议权和选择权，可是同时却以人民主权这一好名号偷偷取代选举人的普选权；议会向新政府屈服，并且对新政府抱默认态度，而新政府却怎样对外宣称议会支持表决捐税权；新政府在取消民众的自治权、各项权利的各种主要保障，以及取消思想、言谈和写作等方面的自由的同时，是怎么自诩伟大的。要知道，这些被取消的东西正是1789年所取得的最宝贵的成果”。
他谈论的是第二帝国，我一定是不能把它与我的时代相比，可是，每当我看到他对第二帝国的描述的时候，却又总是感到身处于那样的时代之中，我逃不掉那个时代的阴影，仿佛总在那遥远的地方看到一种精神的坟场，仿佛那个时代提前演绎了我们时代的一切。
托克维尔看到1789的革命，他是看到这场革命所追求的法国人的自由是如何在第二帝国被丢失的，但他却没有看到第二帝国理想的破灭，他没有感受到法国人对于他们所追求的社会自由的历史热情，他更没有看到1871年的巴黎又是在以一种怎样的精神再次制造了一场革命的幻象；而法国人对自由的理解和追求，又是怎样通过1871年的事件而呈现于他们的历史中。

历史终归是会被时间掩没的，那一场又一场的革命，那一个又一个的政府，在观念上有一些东西被宣扬，但也被埋葬，可能一切都是一种幻觉，但我知道，有一些东西是时间不能埋没的，而且，时间越是往前，历史越是带着人类的意志向着它的方向，自由的方向前进，而那些埋葬自由的东西也一定要反过来被自由来埋葬。
我们如此观察到法国的历史，我们也如此观察到世界的历史，这确实如黑格尔所说，是历史的进程，是必然真理的呈现。而在这样的进程里，我们也时刻感受到伟大的人类精神的存在，只有人类的精神才是历史的主宰者。尽管历史决定论在黑格尔的体系里依然有让我们感到困惑的地方，但无论如何，比之于马克思将人的精神降低到物质世界的机械的顺从者的历史观而言，黑格尔的东西更能使用我们看到自己的精神世界，更能使用我们把握自己的内心。
只有看到自己，才能看到自由；只有把握自己，才能把握自由。
但在马克思的世界里，人受制于物，乃至被物所决定，人的精神被抛弃于物质世界的碎片里，人被自己的社会物质关系所埋没，因而自由就不被理解为是一种自我心灵的反思，是人心灵内的道德层面的规定；那么，历史就不被看作是自由意志的不断进步的历史，而是被解读为庸俗的社会物质关系的演变史，乃至被描述为残酷的阶级斗争的历史。

于是，在马克思的眼中，个别的人不见了，都被他打上了抽象阶级的标签，使得一个人不是属于这个阶级，就是属于那个阶级，因而普遍的人的自由，就这样被神奇的分割，便使得它具有不同的阶级的属性，最终，个体的自由便被消融在集体的、阶级的自由之中。一个人对自由的追求，便首先被理解为是对属于他的集体的、阶级的自由的追求。
因而很清楚，我们在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历史狂欢中，究竟丧失了什么？我们以自由的名义所追求、争取来的却是它的反面，我们在一个虚幻的集体中欢呼着自己的自由，却不知自由被抛弃于万丈深渊。
难道我们不明白，在我们的时代，这个看起来似乎还繁荣着的社会，它残缺着什么？或许，过去所丢失的，我们正在捡回，但在理论上，当历史唯物史观仍然被视为国家主义的灵魂，当人们仍然在用这样的东西来理解历史，理解人类社会的时候，有关于我们时代的自由之梦，就仍然被这理论的幻术破灭着。那理论的东西与现实的存在所交织着的矛盾，正使我们的时代遭受着严重的精神分裂之痛。

一、黑格尔的“自由”。
我们可以在很多层面理解自由，就我们的传统文化而言，老庄的、儒家孔子的，都可以使我们在某种意义上来理解我们的心灵所需要的东西。但是，自从中国人把自由仅仅理解为某种外在的社会政治条件的时候，人们对于传统的、心灵的东西就都开始漠然置之了。随之而来的，中国人那几千年来心灵的柱石彻底崩塌，人们过分追求外在自由的结果，就是这个自由所需要的纯粹的文化存在条件却被摧毁。于是，唯物主义占据了这心灵的神地，唯物主义以否定的姿态，破坏一切，最终，人们所追求的那神圣的东西，却反倒是以否定它的神圣性为前提。
黑格尔说过：人类不思想时，是不自由的。他同时认为，自由的本质规定性在于自为的自由，即人能够规定自已，把自己作为自己的目的和对象时，人才能从自己自由的可能性中，寻求到现实的自由。简单来说，自由不是任性和冲动，不是你想要满足的对于外在世界的永无止境的欲望，不是为所欲为，而是相反，人只有从自己的任性和冲动中摆脱出来，不受自己本能欲望的控制，那才能踏踏实实地拥有自己的自由。
关于这一点，黑格尔进一步说：“人与动物的冲动和欲望等规定性是不不同的。动物没有意志，因而它们会任由冲动和欲望摆布；而人是有意志的，人不但不完全受制于冲动和欲望，而且会把冲动和欲望作为自身的一部分，并用意志来控制冲动和欲望”。
人只有在思想中才会知道如何去控制自己的冲动和欲望，而人在思想中所获得的，就是自己完善的人格，人不只是把自己简单地区别于动物的存在，而是时时使自己在更高的规定性中获得内在的自由存在条件。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弗洛伊德心理学的东西，即人从自己本能的状态到自我、超我的状态，这是一个心理发展的过程，是人格的完善过程，也是自由的发展过程。
人的天性是自由的，而冲动和欲望则束缚了人的自由。所以，黑格尔认为，人必须同时从自身的内部和外部来培养自己，从而使自己直接、自然的存在状态转变为自觉、自为的存在状态。他因此也认为，基督教是一种自由的宗教，因为基督教主张摆脱冲动，追求自由。
这样的自由观对我们的传统文化而言，也是有意义的。中国文化最有意义的东西，就是强调个人心性的培养，即人格的培养，所谓修心养性，意义即在此。在儒家传统里，人只有通过这样的途径，才能使自己摆脱野性，从而达到孔子的“从心所欲，不逾矩”的自由境界。
一种优秀的传统里，是不会缺少这样的自由的。基督教的自我认识与儒家传统的自我认识，在这一点上不会有什么不同，这是自由存在的根本，而外在的、政治社会所需要的自由，如果缺失了一种文化上的心灵滋养，则这样的自由就如墙头草一样，缥无根基。
“真正的自由是把自由本身当作自己目的的自由，这一目的便是善，只有在善中，真正的自由才有可能”。如果真正的自由没有借助于文化被树立在我们心底，那么，我们追求的政治社会的自由又如何具有它可靠的根基？

二、康德的“自由”
康德说，道德预设自由。尽管康德在他的“理性批判”中所讨论的自由，是在一个与黑格尔不同的对理性的反思层面开始对自由的理解的，他讨论的是意志的决定根据的问题，在他看来，同一个意志如果在显象（可见的行动）中被设想为是遵循自然规律的，那就是不自由的，相反，如果这个意志被设想为属于物自身而不服从自然规律的，因而是自由的，但是最终，人的自由必定关涉于道德。
经验的推导不能让我们看到自由，因为任何经验中呈现出来的东西，都依从于自然规律，从而是不自由的，而道德法则在我们为自己拟定意志的准则时就首先展现在我们面前，并且理性把它呈现为不让任何感性条件占上风的、确实完全独立于它们的决定根据，因而是道德法则导致自由概念。
这里，不要把道德法则理解为一个经验的事实，它出自理性，是独立于一切经验条件自为实践的纯粹的理性自身，是纯粹理性的唯一事实，“纯粹理性凭借这个事实宣布自己是源始地立法的”。而这种源始立法的地位也就决定了道德法则对于人类的意志就是一个命令，因为这条法则是无条件的，作为有条件的人类的意志必须依赖于它，亦即必须遵守它，以这样一个法则作为自己行动的根据，如此也就意味着它对于行动具有强制性。
但是不是这样一种命令、这样的强制性就意味着对于人的意志来说反倒是没有自由的呢？应当怎样来理解康德的观念呢？其实，康德在这里也象黑格尔那样看到人的本能，人的冲动和欲望与自由意志的矛盾，尽管康德不象黑格尔那样把这样一种自由认定为是人的天性所具有的，但在他的观念所阐述的作为无条件的、先验的自由，作为纯粹理性所颁行的普遍的道德法则，依然在实践理性下对人的本能欲望的冲动具有内在的、理智的约束。因而，一个意志，当他遵循道德法则的命令，而抑制自己的本能冲动的时候，就不能认定其是不自由的。因为，他在这里所体现的正是不受“自然机械性”作用制约的自由本身。
在康德的理性世界，人同样区别于仅受自己本能支配的动物，人是具有理性的存在者“人毕竟不是那种彻头彻尾的动物，以致对于理性向自身所说的一切也都漠不关心，而把理性只是用为满足他作为感觉存在者需要的工具”。
人不是动物，人能升华自己，人具有意志，能够规范自己。人在自己的行为中能够将神圣的纯粹道德法则置于自己的面前，而人作为有限的存在者所能成就的极限，就是他们确信自己的准则“朝着这个法则的无穷前进，以及他们向着持续不断的进步的坚定不移”，康德称此为人的德性。如此，我们在康德这里也一样发现在中国传统的观念里所了解到的东西，因为在古代人那里，人们同样在寻找某种超越的东西以作为自己行动的根据，以使自己在不断的努力中升华自己的人格。这个超越的东西就是“道”，正如康德把纯粹理性理解为具有源始立法地位一样，“道”在中国人这里也是源始立法的。只是，对那些传统文化的盲目的信奉者而言，他们总是找不到传统的东西与西方的观念具有共性的联结点，因而也总是理解不了那作为现代政治社会所需要的自由而根植于传统理念中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自由为何物？他们从来都没有弄明白。当他们在文化上变成一个极端的民族主义者的时候，他们就犹如一个个唐吉诃德般的斗士，总要拿一柄过时了的文化之剑去对抗他们想像中的西方文化之魔。而同时，他们却荒谬地把庸俗唯物主义的东西引入到对传统观念的解读中，这样，他们就以繁荣传统文化的名义而摧毁着传统文化本身。

三、唯物主义的僵局
或许很多人都难以明白，马克思的唯物主义是怎样以粗俗、蛮横的方式侵入我们的文化，他把一种观念幻觉置于每个信奉者的心中，从而摧毁了人们心中那个理性圣坛，以致人们再也发现不了自己心中那个神圣的灵魂。
当理性被消解，神性被否定，人类精神的天空再也没有可值得我们神往的东西，以使人们怀抱存在的期望，而此时，一个唯物主义者追求和理解的自由又是什么呢？在马克思看来，物质的存在才是决定的因素，精神永远是物质世界的仆人，而如此，他就永远迷失于人的经验的、感性的世界，人在这里沉沦，于是，唯物主义所激发的就是永远被物质世界所牵引的人的动物的本能，他们否定一切具有神性的东西，乃至由此否定一切古老的文化，满以为如此人就有了自由，却不知，这无论是从康德的还是黑格尔的观念来理解，在文化的建构上，唯物主义都是与真正的自由精神背道而驰的。
当自由仅被理解为人的外部存在的条件，甚至当自由被判定只有在一个抽象的集体中才有可能的时候，那对于个人而言，他所期盼的自由却恰恰是以个人被禁锢的方式而远离着自由。马克思的阶级斗争的历史观只能让历史变形，只能让自由沉沦。当个人被集体消融的时候，个人的自由也就一并消失。关于这一点，黑格尔在谈到柏拉图的理想国的时候就说的很清楚“因为在理想国中，个人是不自由的，他们完全由国家控制，甚至工作也由国家来分配，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我们想不到，柏拉图的空想竟然在马克思这儿被理论放大，他让更多的人沉迷其中，乃至在世界历史上造就了一个个史无前例的为体系而疯癫的时代。
在黑格尔的看来，所有权是人自由的条件，与之相应，国家的建构应该以私有制为原则，国家与私有制不相冲突，国家保护私有财产乃是保护自由。可是，在马克思空想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理想里，却是与之相反，以否定私有制为其原则和目的，否定国家的理性本质，否定个人对私有财产的占有权，从而把个人的自由置于一个抽象阶级、抽象集体中，其结果，不只是黑格尔在柏拉图的理想国中所看到的文字中的东西，而是我们真切感受到的一种集权制度对公民自由权力的疯狂的否定，并由此造成的对人类文化的一场场空前的浩劫。
虽然，以马克思的历史主义为基础的柏拉图式的理想国已经在我们的时代寿终正寝，可是，他给我们的时代所带来的历史幻觉却并没有消失，人们仍然生存在这样的幻象中，而作为这种幻象的观念基础唯物主义，在我们的时代却也陷于难以逃避的文化僵局。对于那些掌握着这个国家文化权柄的人来说，一方面，他们亦高呼着自由，亦把他们自诩的历史使命感称之为对自由的追寻，但另一方面，他们却以否定人的自由的历史唯物主义作为其理论的基础，也就是说，他们是在用反自由的东西来追寻着自由，而如此，他们所追寻的不过就是一种自由的幻影。

作者：一地清霜 时间：2015-06-22 01:11:34
楚前辈的文章要顶。
怀念从前心岳先生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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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久不见了啊！是啊，心岳先生这么突然就走了，真可惜！希望他在天堂过得好。

作者：一地清霜 时间：2015-06-22 01:20:04
基督教的自我认识与儒家传统的自我认识，在这一点上不会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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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完全不同。我觉得儒家只是把终极问题搁置起来了。它也不是不承认，只是搁置这些问题，不再去思考与讨论，导致在这方面完全失去了发展而变成了某种缺陷。儒家哲学更象现在所说的政治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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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来理解我这里的表述可能不太正确。我这里是就对黑格尔的自由观念的理解来表达我个人的一点看法。亦即我认为它们的共性仅只在于其观念的现实功用上，即培养个人的德性而抑制个体的任性和冲动方面是相同的。

作者：一地清霜 时间：2015-06-22 01:43:00
楚前辈可以读一下圣经新约的使徒行传，马克思关于公有财产的观念，应该是抄袭使徒行传中基督徒对于财产处理的描述的。包括对于共产主义社会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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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行传如何描述公有财产及共产主义社会，这个我不太清楚，但我认为无论如何描述，它都与马克思的东西有根本的区别的。马克思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理论与任何人的东西都不同，尽管他的观念可能更多源于柏拉图及法国的空想社会主义，但就历史主义而言，马克思的东西与谁都不同。这里不存在什么抄袭。

作者：迷惘o舞 时间：2015-06-22 00:29:02
其实自由没你描述的这么复杂，其实自由就是在法的范围内由着自己想干什么干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创造什么就创造什么。
而我国的法，不是建立在个人自由的前提下的。而是在维护利益集团收割平民财产基础上的。

你写的我一字不漏的看完了，所以我很愤怒。因为有你这样的人才导致社会不公，两极分化严重。最重要的是，人容易精神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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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会精神分裂我管不着，不过，我先要谢谢你能够一字不漏地看完，这确实是需要耐心的，但我认为你可能对这里关于自由的问题一个字都未能理解。你的愤怒是因为你完全不明白。你的观念是什么？你赞同马克思主义吗？或者是反对？你究竟怎样理解这样一种理论呢？

作者：天庭观天天天蓝 时间：2015-06-22 08:46:19
制度的由来源自于人的差异，制度的产生与人的思想有关。自由原本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有谁能拒绝得了四季的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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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还是未能理解自由！

作者：pangxie1975 时间：2015-06-22 11:16:31
楼主文章不错，读着很受启发。
若没有柏拉图/托克维尔/黑格尔/康德/马克思怎么曰就更好了，
你的话比他们的“曰”更明了。

唯物主义不懂，如果认为物质决定精神的家伙就算唯物主义，
那么，不同意唯物主义与自由精神背道而驰。
难道认为一个人的精神世界依赖大脑，会妨碍他追求自由价值？

我觉得恰恰相反。过于强调精神自由才会妨碍构筑一个现实的自由世界。因为，一个被非法关进牢笼或匍匐于权力脚下的人，仍有不被干涉精神世界。理想国的人虽然被剥夺了一切，但他可以在自己的精神空间“自由”……
若我们所追求的自由是这样的精神自由，理想国的人也有啊，甚至奴隶社会的奴隶，食人部落中正在被吃的“食物”也有，还有什么必要刻意追求呢？

只要国家存在，自由指的就是具体的权利项，个体的自由权项。
至于精神自由，人活着，就在，不必去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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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阅读。你有疑惑，这很好，有些问题我们可以探讨。比如唯物主义，我这里谈到的唯物主义不是这个那个的唯物主义，而是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即所谓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
那么，为什么说这样的唯物主义是对中国人的自由的一种禁锢呢？看看当下的现实，并由此仔细地分析理解他的那些观念，那就会明白一些的。帖文已经有所论述，简要地说，他的阶级斗争历史观必然会导致对一切历史传统，乃至对西方文化的强烈否定，如此，那蕴含于深厚历史文化中的，在哲学的意义上所理解的人们天然的自由精神就被他斩断了，随之而来的，人们需要的政治社会的自由，却被错误的阐述与理解，因而，人们的自由就被集权主义的政治形态所禁锢，而消融在集体主义的观念中了。
所以，你在这里实际上就有些误解，不过这也可能是许多人的误解，以为我这里一谈论精神上的自由，就一定是回绝了外在的、政治上的自由。这不对，不能这么来理解。
无论是从黑格尔的观念，还是康德的观念来理解，自由都意味着回向自身，必须从绝对意义上去把握，也就是说，在始源的、先验意义上领会的自由，首先就在于你能摆脱你自己内心的动物本能的任性和冲动，你有自由始终趋向理性、趋向道德。而你的这种自由，并非外在强权给予你的，你在这一点上与任何人都是同等的。
所以，一个奴隶为什么没有自由？因为他还没有意识到他的这种自由，他也就没有动力去争取他的政治上的自由。而一个被非法关押的犯人，正因为他的天然的自由精神没有任何人可以把它夺走，所以，即使他被关押，他也不屈不挠，誓与不自由的社会抗争到底。

作者：四號 时间：2015-06-23 16:41:54

問好@楚在边 兄

雄文，點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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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作者：天庭观天天天蓝 时间：2015-06-23 07:13:10
人之不同源自于后天的积淀，社会的变革也因人的不同而不同。自由是与生俱来的东西，它的缺失有很多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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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说得对，对中国当下的现实来说，所要思考的问题就是：我们的自由是如何缺失的？

作者：koongego 时间：2015-06-23 15:49:02
请教一句，你觉得什么是自由？怎样才算自由？能否指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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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上指点，互相学习。
人们通常意义上谈论的自由，我想不必多说，而就哲学意义上谈论的自由，我主帖里已经有论述。关键是，如何去理解的问题，比如黑格尔、康德所谈论的自由。这必须要换种角度，换种思维方式。

作者：王家卫士 时间：2015-06-23 12:31:40




晕，眼睛花了吗，中间和右边两位男士 在那个年代 带的领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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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好象也有点眼花，是何原因呢？

作者：田崇善 时间：2015-06-23 10:19:44
一，柏拉图主张和他身为军事城邦成员的身份有关！他不文弱，而是武士体格。
二，法国大革命的乱像，实际是上下不妥协的产物，而这和不信公理有关！事实上中世纪时法兰西就是最强大的世俗国家，然后兼具蛮族暴力和拉丁的智商权术，这点和中国很像。
三，马克思的价值追求有特别矛盾相悖的地方，当然这跟它认为世间是矛盾的有关！我主要觉得太极端，它的主张和价值观怀其实都有一定成立的条件。但就是过于追求极端，尤其落实到现实那很过份！比如无神论就是现世杀死人没事，否则不敢斗争了，但也不能那么彻底。还是给精神意识的地位不够！过于粗线条给定性，导致完全否定。这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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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柏拉图的理想国是一种纯理论的空想，他那里没有什么意识形态，没什么历史逻辑，因而也没有理论的动力促使人们去实现它，但到了马克思的空想里，他的意识形态，他的历史逻辑，却制造了这么多偏执的世界信徒去追求他的乌托邦空想，最终，那一个个现实的“理想国”便给我们带来一个又一个畸形的时代。
理想国里没有自由，如果这样的理想国是以毁灭自由为代价，那么，不论是柏拉图的，还是马克思的理想国，那都是不切实际的，也根本不值得我们去追寻。

作者：点四四 时间：2015-06-23 11:52:50
我对自由的理解很简单，并不是一个人想干什么干什么，而是他不想这么干的时候没有哪个瘪三拿枪指着逼他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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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简单，这仅仅只是在外部的层面来理解。
其实，真正的自由还是，即使有人拿着枪逼着你去干你不想干的事情，你依然不屈服，不听从那瘪三的意志。

作者：指難 时间：2015-06-23 16:49:01
不认为茶舍这旮旯里能谈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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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任何旮旯里都能谈论自由，只是你对自由的理解太繁杂。

作者：一地清霜 时间：2015-06-24 00:37:54
你这么来理解我这里的表述可能不太正确。我这里是就对黑格尔的自由观念的理解来表达我个人的一点看法。亦即我认为它们的共性仅只在于其观念的现实功用上，即培养个人的德性而抑制个体的任性和冲动方面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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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只考虑功用，会直接导致它们有本质上的区别。尽管在表面上看来，它们的功用相似，但本质上是有区别的，这样导致它们的走向完全不同。这也直接使它们的实际所产生的效果也不一样。基督教说因信称义，不是没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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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它们没有区别呀。我这里仅就黑格尔谈到的基督教与自由的关系问题的看法，来谈论我对儒家观念的理解。也就是说，关于黑格尔所表述的自由观念，他可以从他的角度来理解基督教，那我也可以从同样的角度来理解中国的传统观念。这应当没有什么疑惑的，并不涉及其它。

作者：一地清霜 时间：2015-06-24 00:49:20
因为这种浮于表层的话人人都可以说出一大堆，又何必您楚前辈花这么多字来论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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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要说是表层的东西，那或许什么东西都有可能被认为是表层的了。比如“纯粹理性批判”。其实正如我在帖子里谈到的黑格尔的、康德的关于自由的问题，他们说的第一句话都有十分清晰的理论逻辑，并非随意而言的，也并非表层的。如果你要对这些根本的东西进行深入地思考，就必须进入他们人体系的世界。而他们的思维方式可是在基督教里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