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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聂泊尔

楼主：秦川梦回新时间：2021-03-31 11:31:28

年轻时出民工常走夜路，难怪头一眼见到库因芝（Куинджи）1880年的油画《德聂泊尔河上的月夜光》，会有种潮乎乎的亲切。
高高的夜空银光四射，黑暗里的河滩又深又阔。月亮在稀薄的云层后时隐时现，照出一段弯曲的、亮晃晃的河面。芦荻、短树随着月光明暗变化，时而疏朗时而模糊。
同时想起的还有舍甫琴科（Шевченко）更早填词的民歌《德聂泊尔》：
看那月亮暗淡无光，
在浮云后徜徉不定。
就像扁舟漂流在海上，
随波起伏时现时隐。
因思那遥远的往昔，到处都是贫穷、饥饿、愚昧、仇恨。穷人、富人、善人、恶人……包括上帝，无一例外，都在污秽里打斗。
同样的月亮，同样的河滩，亮晃晃的水面冒出个黑忽忽的人影。匀称的身材，高高的个子，瞬移般朝我逼近，阴沉沉不怀好意。
我先下手为强地掐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使劲往泥里按，想用那一尺来深的泥泞闷死他。
他全力挣扎着，劲儿不大不小，恰好够教我整不死他，他也挣不脱我的魔爪。冷冷的月光下，我们俩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僵持着。
石火电光间我突发奇想：手下这个扑通挣命的倒霉鬼会不会就是当年那个常在这一带出民工、淘河沙的我？

楼主：秦川梦回新时间：2021-03-31 11:31:28

楼主：秦川梦回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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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闲闲书话

发表时间：2021-03-28 18:38:05

更新时间：2021-03-31 11:3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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