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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爱*良颜【原创文】一曲衷情不肯休(第一次写文,慎入慎入)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鸦羽一般的长睫轻轻颤了颤便睁开来,先是带着初醒时的迷茫,待看清当下处境之后,又陡然升起一股凛冽的寒意,寒意瞬间蔓延开来,映在嬴政眼底,宛如料峭春寒中绽开一枝染血夭桃。
“陛下请自重!”
颜路唇齿间犹如含着七尺寒冰,有种风雪即将来临的寒。
然而王者向来不惧严寒,嬴政只从这份四溢的寒气中嗅到一丝呵气如兰,混着血腥的清雅兰芳。
唇角撕裂般的疼痛让颜路蹙起眉头,他抬手一抹,只见一片猩红,颜路霎时反手一挥,如劲风一般袭向身上的君王。
嬴政猛一侧身,轻而易举地将手腕擒获。
不盈一握的苍白腕子在手中剧烈颤动,嬴政甚至能感觉到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下,如血般喧嚣的恨意。嬴政将那纤细的腕子举高,然后顺着凸起的青筋一寸一寸地细细舔弄,从手肘至手腕,最后到敏感的手心。
掌心传来的酥麻软痒令颜路百般耻辱。他看准时机蓦地一翻身,同时屈起膝盖大力顶向对方的腰间。
嬴政见状甩手一挡,回身避开,颜路趁机抽手退让,腾身后翻。
方寸之间,剑拔弩张。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第二小段,打斗好难写……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呵,有趣。”嬴政兴趣盎然道。
失了内力的支撑,这番打斗已让颜路体力不支,嬴政见状轻蔑一笑,而后起手蓄力,闪电一般袭向退避至床角之人。
颜路连忙抬手格挡,于空中与其见招拆招,君王攻势暴戾凶悍,颜路一边借力巧妙化解,一边俯身横扫一记漂亮的回旋踢。
颜路下身未着片缕,这一抬腿,便将笔直修长的玉腿的显露,线条优美,肌理匀称,嬴政只觉意犹未尽。
仰身避让的瞬间,嬴政擒获颜路一片单薄的下摆大力一扯,那脆弱的丝织物便瞬间裂开。
裂帛之音甚是悠扬,嬴政带着一抹玩味之笑,肆无忌惮地扫视过去,从形状优美的小腿回溯而上,一直到颜路腿根处的芳草萋萋,衣料晃动间,伏卧春草中的睡兽若隐若现。
此等诱惑,妙不可言。

至此,大秦的君王不再满足于玩一般地戏弄,他直接欺身压上。
反观颜路这一边,莫大的羞耻令他出离愤怒,但严重的体力透支又让他再难反抗,几乎只一瞬,颜路就再次被对方压制在身下。
“把腿张开。”高高在上的君王命令道。
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有声声浓重的喘息。
君王等得不耐烦,便自行扒开身下人的长腿,将自身嵌了进去,几乎是同一瞬,昏暗中银光一闪,君王忽然想起榻上藏有防身的短剑,但是为时已晚,那镶满宝石的剑柄已被颜路握在手心。
银亮的锋刃从宝鞘中缓缓滑出,然后下一瞬,便抵在嬴政颈上。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第三小段,感觉还不错,你们觉得呢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寝宫之外忽然电闪雷鸣,风雨大作,暴怒的狂风夹杂着冰凉的雨滴破窗而入,殿内所有的灯火瞬间熄灭,偌大的寝宫霎时陷入黑暗。
忽地,天边一道白光乍现,银亮锋刃反光下,嬴政看见一双清亮通透的桃花水眸,和眸子里迸射出的满腔恨意,刹那间,嬴政感受到一股凛冽的杀气,好似冰溅刀锋,碎落成花,放眼全是尖锐,刺目,冰凉,诡艳。
然则只一瞬,殿内又忽地陷入黑暗,此间,对方并未进一步行动,嬴政也不轻举妄动,然而在下一瞬天光又起时,嬴政突然发现眼前的情形已然骤变,颜路不知为何开始口鼻涌血,殷红的鲜血如泉水一般汹涌而出,一瞬间便染红了整片衣襟。
嬴政蹙眉间,天光再次隐去,黑暗中,浓重的血腥味愈甚,嬴政敏锐地感受到抵在颈间的力道在一点点涣散,直至消亡,在那之后,身下之人再无动静。
“传太医!”嬴政向殿门外吼道。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最终小段,完~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黑暗,就像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陈墨,大肆地侵染着整片天地,天地之间,狂风怒吼,席卷一切,雷雨倾盆,震耳摧人,风雨大作中,周围一切嶙峋的枯木怪石都似窥伺的鬼魅一般忽隐忽现,狰狞可怖。
数次被暴怒的风雨横扫在地的他,又数次从泥泞中倔强站起,他在寻找,寻找他之心心所念。
暴雨越发猖狂,似要将这方天地湮灭,忽地,天边被一道刺目的白光撕裂,白光掠过的瞬间,他突然看见脚下随雨水四处流淌的殷红。
是血!
他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不敢作片刻停歇,他立即向着血水流来的方向狂奔,不顾一切地狂奔,忽地,又一道白光撕裂黑暗,远处枯木的环伺下,他终于找到了他之心心所念,那安静沉睡于泥泞中的白衣人儿,宛如一瓣被打落枝头的暗淡惨白,脆弱而无助。
“路!”
一声嘶声力竭的呼喊,将睡梦中的子德惊醒。一阵窸窣的衣物摩擦声过后,黑暗中亮起一豆昏黄的烛火,子德端着灯盏走到邻榻,只见一袭单薄中衣的清瘦男子孤坐在床榻上,男子冷汗淋漓面色惨白,温暖烛火的映照下,只余一双黑白分明的狭长凤眸,清澈通透,亮的惊人。
“三师公做噩梦了?”子德轻声问道。
男子闻声回首,被冷汗浸湿的墨色长发紧紧地服贴在清瘦的侧脸,随着他的一举一动泛出冰凉之意。
“那里很黑,雨很大,他浑身是血。”
男子哑声吐出的几个字,向子德描绘出一副夜雨大作,鲜血淋漓的可怖场面,而对方口中的那个“他”……子德回想起他们一行人从桑海出发不久,便传来二师公颜路独自出门游学的消息,儒家弟子游学天下是常态,为何他的三师公会……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三师公莫不是在担心二师公?”子德试探着问道。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男子低声呢喃着这句话,对方说得很对,他确实在担心,虽被告知那人不过是一如往常地游学天下,但他还是……
“太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略显低哑的嗓音里是说不出的落寞与寂寥。
“二师公游学在外,难免疏于书信。”子德柔声劝慰道。
“不,”男子忽而蹙眉摇头,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担忧与不安,“或许不会那么简单。”
子德细细琢磨着这奇怪的话,心底不免疑惑。
“那三师公的意思是……”
“你二师公有事瞒我,连你大师公也一起瞒我。”男子苦笑道。
子德闻言,一时难以置信,抬眼看过去,只见对方孤寂的暗色凤眸里,满是苦涩的强颜欢笑,曾几何时,他意气风发的三师公张良也会这般无可奈何,强颜欢笑。子德忽然明白一件事,这些天尤其是今天以来,他的三师公为何总是思虑重重辗转难眠,除了那不得以的婚事,更重要的是二师公的了无音讯。想到此,子德不免想到那温文尔雅的二师公,想到年幼的他捧着厚厚的医书坐在那人身侧,专心聆听他的谆谆教导,那温润的嗓音,清雅的身影,连同小圣贤庄里那些平和美好的日子,都再难回去……
“三师公,子德……子德好想念二师公。”
一向坚强的小弟子语气里头一次带上难以抑制的颤音,那略带哭腔的嗓音同时也颤动着张良本就紧绷的心弦。
“我也很想念他,但……”张良说着声音忽而低下去,好似在喃喃自语,自语中又充斥着苦涩的自嘲,“但我又不敢……”
连想念都不敢,他甚至不知如今的他,是否还有资格再去思念那白璧般无瑕的人儿。
……
温在炉子上的姜汤,幽幽地散发着微辣气息,子德一边拨弄炉火,一边看向他的三师公,思虑过深令他略显憔悴,往日白皙的眼下也泛起了暗淡的青,昏黄灯火下凝神思考的苍白侧脸,沉静而落寞,蹙眉之间,全是掩不住的绵绵情意和担忧。
“三师公,”小弟子开口道:“子德想回一趟小圣贤庄。”
张良闻言不语,只仰头望着那天边的皎月在墨色的流云中忽隐忽现,一如他捉摸不透的诡异梦境,那淋漓的鲜血,无尽的夜雨似在暗示什么,张良思考了许久才收回思绪,哑声道:“也好,与其怀疑担忧,不如直接去问你大师公。”
“可是,”小弟子担忧道,“不是说大师公也在瞒着您吗,那他又怎会告知子德?”
“不说也无妨,”张良蹙眉道,“游学多日,他们定有书信来往,把你二师公的信带回来给我。”
“可是,”小弟子依旧是担忧,“如若大师公不肯……”
然话未完,就被对方打断。
“那你就告诉他,我张良定不轻饶。”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此时心塞的良子内心:责任私情,难以平衡
此时晕倒的路路内心:烦不胜烦,烦到吐血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次日清晨的沧海君府,依旧被绵绵秋雨所浸润。张良裹着一身白狐裘,静静伫立在长廊之下,雨自昨夜起就未曾停歇,淅淅沥沥绵绵不绝,一如他难以平歇了的繁乱心绪。早些的时候,小弟子子德就带着他的亲笔书信离开,此之一去小圣贤庄,便是要将他的婚事公之于众,别人会作何感想他并不在乎,当务之急是弄清那人的去向,关于他的婚事,他自知无法也不会瞒那人,他只待寻到那人之后亲口诉之于他,在那之后,那人会作何回应,是原谅还是厌恶嫌弃,他都欣然接受甘之如饴。
“子房兄弟。”
一声高亢的呼喊打断了张良的思绪,回身看去,只见一身带铁锤的壮硕男子领着一行人迎面而来。
“原来是铁锤兄弟,”张良微笑着应道,“墨家的兄弟可还好?”
张良的笑一如既往的优雅从容,但大铁锤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心下一细想,他忽而了然道:“子房兄弟莫担心,我大铁锤虽不懂什么谋略,但这一身武力收拾那郭达老儿定不在话下。”
张良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才明了道:“铁锤兄弟的好意良心领了,但这桩小事良一人便足以。”
众人听闻都点点头,以张良只能收拾一个郭达定也不在话下,不过……
一墨家男子挪耶着笑道:“张良先生究竟是如何俘获嫣姑娘一颗芳心,众兄弟们可羡慕得紧啊。”
“就是就是,”令有人也起哄道,“张良先生能得嫣姑娘这一绝代佳人相伴,真可谓艳福不浅啊。”
说完众人哈哈一笑。
虽知众人不过是善意的打趣,但这嬉笑之言还是让张良心头猛然一沉,浮在脸上的笑意也有一瞬间的凝固。
“胡闹,”大铁锤见状厉声呵斥道,“不可对子房兄弟不敬。”
言毕,大铁锤转而对张良又道;“兄弟们都是粗人,口无遮拦惯了,还请子房兄弟别往心里去。”
“无妨,是良面皮薄。”张良宽慰一笑道,略显苍白的俊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
“读书之人就是面皮薄,”大铁锤哈哈一笑,又朗声道,“那兄弟我也不多言,就等着喝子房兄弟的喜酒了!”
话音落,众人也齐声笑道:“对对对,就等着喝张良先生的喜酒了!”
一片欢声笑语中,张良也只得压住心头沉郁,陪众人一笑。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良子的分析利弊编得渣鸾快吐血了,然后,昏迷中的路路全方位中枪……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求而不得的嬴政,孤立无助的颜路,原来政颜也可以小虐一把【喂喂喂?!】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这周又没空,下周更可好_(:_」∠)_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良子快积劳成疾了……还有,那啥,你们看出来了吧,水夫人怀有身孕了……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水嫣离去后不久,门外响起敲门之声。
“三师公可在?”
张良听出来,那是从小圣贤庄归来的小弟子子德,子德这一归来,便意味着能有那人的下落了,萦绕心头多日的焦虑此时尽数化作难以抑制的欣喜。

携一身仆仆风尘而归的子德抬头看着端坐面前的青衫男子,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几日不见,他的三师公竟消瘦如斯,好在对方眸底依旧清澈明亮,子德这才心安了些许。
“子德这一去,可还安好?”张良微笑着看着多日不见的小弟子,关切道。
“回三师公,弟子一切安好,”子德躬身行礼道,随后从怀里抽出两卷帛书递上,又道,“回庄那日,掌门师尊见弟子前来,不做询问便拿出两卷帛书交予弟子,弟子不敢怠慢,收好帛书后便即刻归来。”
张良细想伏念的反应,应是早已料到会有今日,那这般看来,他想要的答案应该就在这两卷帛书里,思及此,张良又问,“那你大师公可有话交代于你?”
子德回想片刻,答道:“掌门师尊只在交予帛书时对子弟有言‘你且拿去,他自会明白’便再无其他了。”
“好,有劳子德了。”张良说完,铺开了第一卷帛书。
这是一卷将他逐出师门的逐令,笔墨浓淡相宜,字迹清隽工整,正是他怀念已久的笔迹,张良猜测这应是颜路临行前亲自撰笔写下的,细看内容,不愧是小圣贤庄的二当家,一份逐令引经据典,细数罪状,条条在理,字字锥心。张良浏览过一遍,便将帛书递予子德,然而子德并未接过,而是眼角红红地看了看面前的帛书,然后低下头去,哽咽道:“三师公……我们是不是被……”
“是。”张良轻声道,语气中,悲喜难辨。
虽早有准备,但这一刻真正来临时,还是让子德心头一猛然紧,他知道从今往后,他们再难踏入昔日留恋的小圣贤庄。
“三师公,”子德忍不住啜泣道,“子德不怕抗秦危险,亦不怕秦军残暴,子德就怕二师公不要子德了。”说完,满脸泪痕的小弟子再难忍住内心的苦涩,呜呜呜地哭出声来。
“怎会,”张良弯下身,轻轻拭去小弟子眼角涌出的泪,又细心地帮他把被风吹乱的额发整理好,一如当年那人安慰失去家园的他,然后柔声道,“你二师公不会不要我们的。”
子德一边抽泣着一边抬起头看着眼前温言相劝的三师公,他的三师公注视着他的眼神温柔而又坚定,一如他的二师公,子德从来都坚信他三师公的判断。
“嗯。”子德忍住泪,颤着声应道。

见自家小弟子不再哭泣,张良铺开第二卷帛书,此书亦是颜路的笔迹,然而内容却只有简单的四字——“安好勿念”。
“竟再无其他?!”无意间瞥见帛书的子德吃惊道,“这如何猜得到二师公的下落?”
对于弟子的询问张良并不作答,只拿起帛书对着烛光细细观摩,而后又置于鼻下轻轻地嗅。
“子德,”张良略略思索一番,问道,“你可知当日我们离开小圣贤庄后不久,南阳郡一带曾普降暴雨?”
“略有耳闻,”子德回想到道,“那场罕见的红雨还被当地百姓视作异象。”
“不过是南方的红土被风吹至南阳郡罢了,”张良解释道,随后他将帛书举至小弟子面前,又道,“你且仔细看,笔锋急转的几处留白,尚有一些浅红水迹。”
子德凑近仔细查看,果真如此。
随后张良又继续道:“你二师公途径南阳郡时定曾遭遇那场暴雨,红色雨水污染了井水,所以他研墨所用之水也带有红色,墨未研透,便留下了这浅红水迹。”
子德了然地点点头,而后又疑惑道:“那二师公去南阳郡作甚?”
然而张良并未立即回答,他起身走到木格子窗边,推开窗,遥望着烟雨朦胧中的远山,沉声道:“南阳郡是通往咸阳的必经之地。”
“咸阳?!”子德一时难以置信,“三师公的意思是二师公去了咸阳?!”
绵密的雨丝沾染上青色的衣袖,张良低下头,静静地看着落雨在单薄的衣袖上晕开一团团暗色的水迹。
“咸阳一方曾有密信言,秦帝身侧出现了一位不明来历却颇受宠爱的中常侍,从时间上算来,应与你二师公入咸阳的日子相符。”
“可是,”子德还是无法相信,“咸阳来的密信亦曾提到,那新任的中常侍……”
后面的话令子德羞于启齿。
被冷雨打湿的衣袖紧贴在身上,透骨生寒,张良再次凝望远处的青山,那个方向正是秦都所在。
“密信亦曾提到,”张良补充道,“那新任的中常侍魅惑秦帝。”
“三师公!”子德顿时急切道,“二师公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这一次,张良并未作回应,而是继续凝视着远山,似是想透过那难以逾越的崇山峻岭,遥望那身陷牢笼之人。
案几旁的子德默默注视着窗外绵密的雨,理智让他相信他三师公的判断,但是……
“三师公,有一点子德不解,以二师公的为人他又怎会……”
子德的目光从细雨慢慢移向他的三师公张良,张良的背影消瘦而单薄,目光往下,被雨打湿的木制窗台上,一只被冻得苍白的手紧紧地抓着窗台,用力之大,似是要将那木头捏碎,几根翘起的木刺毫不留情地刺入指尖,指尖慢慢沁出血珠,很快嫣红刺目的血珠又被无情的冷雨打落,十指连心,痛彻心扉,但手的主人依旧凝视远方,一动不动,许久,子德才听到对方沉声道:“以他的性子,应是……被强迫。”
闻言,子德心头大震,他无法想象那荒淫残暴的秦帝会如何强迫他白玉无瑕的二师公,他更无法想象他温润如玉的二师公要如何在那暗无天日的秦宫中自保,心急如焚的他再次看向那窗边的人,张良依旧背对着他,他看不到他此时的神情,但从那止不住轻颤的身影和对方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子德知道,他的三师公也和他一般心如刀绞。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良子猜到路路的处境了,未来路路知晓良子的境况后,估计会更虐_(:зゝ∠)_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不!”抱住头的子德越想越乱,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坐视他最敬爱的二师公受辱,亦如此刻的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抑制住内心翻腾的怒火,“子德要去救二师公!子德定要将那狗皇帝碎尸万段!”
言毕,几近失去理智的子德抓起佩剑便欲夺门而出,然才一转身,子德只觉眼前银光闪过,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凛利的剑锋已直锁他的咽喉要害。被猛然制住的子德怔怔地看着眼前气势逼人的利器,通体莹长,流光溢彩,竟是……长剑凌虚!
“站住!”张良厉声道,手中凌虚直指面前莽撞之人,许是太过用力,他指尖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殷红的血水顺着银亮剑身蜿蜒而下,妖娆刺目,但他似乎毫不在意。
“你单枪匹马有勇无谋,与其说是去救人,不如说是去送死!”
身为原小圣贤庄的三当家,张良一向待人温雅谦和,极少这般严声厉色,一时间,心急气躁的子德被眼前情形震慑得不知所措。
“可……可是……”
“没有可是!”张良再次厉声道,“此事重大需从长计议。”
话音刚落,子德眼前银光一闪,凌虚回鞘。
“另,此事切不可让他人知晓,我不想再有人鲁莽行事。”
言毕,张良回身窗前,此时恰逢狂风又起,凛冽的寒风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开,露出一张血色全无的清俊面庞,薄唇紧抿,剑眉紧锁,一双遥望着远山的暗色凤眸微微眯起,凛利的目光如银亮剑锋一般气势逼人。
“三师公,”子德向前深行一礼,恭敬道,“子德知错了。”
如今冷静下来,子德才意识到自己适才的莽撞,再看面前伫立寒风中的人,衣袂翻飞,凌虚在握,冷静沉稳之姿态宛若降世仙神,子德不禁胸口一热,放眼天下,试问除了他三师公张良,还有谁能救出他身陷秦宫的二师公。
“三师公,子德尚有疑问……”
“我知你心忧你二师公,”一袭素衣青衫的张良转过身来,打断道,“但眼下时机尚未成熟。”
听出对方似已有谋划,子德不由为之一振,忙问道:“您是指……”
“没错,”张良点点头,沉声又道,“不日之后,秦帝便要启程寻仙,以你二师公的受宠程度,那秦帝定会携他同行,待秦军行至博浪沙……”言及此,张良目光越发凛利,垂在身侧的修长五指无意识地紧攥成拳。
“待秦军行至博浪沙,”子德接上话道,“我们便以投掷机关伏击秦帝,并趁乱救出二师公。”
“正是此意。”张良点点头,一双鸦羽般的剑眉再次蹙起,道,“博浪沙之伏击,若能一击必杀最好,不能也无妨,我的目的不过声东击西虚张声势,搅得秦帝国人心惶惶罢了,只要人心一乱,秦必乱。”
自古要灭一国,必先乱其人心,人心一乱,其国自灭,子德深知其理。
随后张良一振衣袖,沉声又道:“北方陈吴之事我亦安排妥当,如今秦大军随秦帝东行,北边定疏于防守,陈吴二人便可趁机揭竿而起,届时,同有抗秦之意的楚国项氏一族定不愿坐失良机,隐匿良久的流沙一派亦会见机而作,如此一来,星星之火便可燎原。”
子德自幼深知自家三师公足智多谋智计过人,然此时听完这一番周密而长远的谋划后,他仍不免为眼前之人的深谋远虑钦佩不已。
“可是,”子德仍有顾虑,“弟子这次归来,见府外暗中安插了不少秦人,府中墨家众人恐难以离开。”
“这无须担心,”张良摇摇头,又道,“明日我便与嫣姑娘完婚,届时墨家众人可隐匿于众宾客间出府。”
想到那身不由己的亲事,张良只觉胸口再次隐隐作痛,难以抑制的痛楚很快蔓延至冰凉的指尖,垂眼看去,如雪般苍白的手指竟血迹斑斑触目惊心,见状,张良突然眼前一黑,适才强烈的晕眩之感再次猛烈袭来。
这一厢,远眺群山的子德不禁喜上眉梢,道:“原来三师公早有安排。”
然子德还欲再问些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清脆声响,他心下一惊猛然回头,竟是凌虚坠地,而他苍白清瘦的三师公已然倒在地上。
“三师公!!!”子德失声喊道。

东方的齐鲁之地,天刚亮,桑海便开始狂风大作,小圣贤庄的掌门伏念独自伫立观海阁,沉默地遥望着天边阴测测的乌云,二师弟颜路临行前曾有言,决不可告知小师弟张良有关他的任何行踪,于是那日小弟子子德前来时,伏念索性将颜路途中报平安之信件拿出,然而那聪慧过人的小师弟竟从这么一封简单的信件中猜出二师弟的所有行踪,确是令他始料未及的,究其缘由,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良子终是积劳成疾了……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新章节写了五分之一左右,顺利的话下周能磨出来,各位久等了,坑了那么久,渣鸾快没脸见人了【你还知道啊?!】ps:突然发现听写曲子悲欢离合戏一场码良颜很有感觉啊(ง •̀_•́)ง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楼主被抓去集训了一个月,很抱歉文还是停在五分之一处(ಥ_ಥ),十月份还要继续集训,真是暗无天日了(ಥ_ಥ)

楼主:倾鸾公子  时间:2021-07-05 19:03:57
夕阳即下,寒风乍起,即便是主婚司仪声声嘹亮的吆喝,也划不开这绵密扰人的瑟瑟冷雨。
沧海君府庄严肃穆的大厅内已然宾客满堂,暮鼓隆隆,吉时已至,手捧礼器的司仪们依次排开,迎接着即将步入殿堂的新人。先入目的是一身玄纁的张良,绛红腰封紧束,轻而易举地勾勒出他挺拔的腰身,再配上水墨色丝缎的完美贴合,整个人越发显得高挑秀雅,俊逸非凡,与之同行的是身着玄色纯衣的水嫣,一头如瀑青丝绾作妇髻,鬓侧斜插一精致玉簪,莲步轻移,簪珠轻晃,顾盼之间,风姿绰约。
许是裙裾稍长,水嫣跨入厅堂时险些被绊倒,好在身旁之人的及时搀扶,才堪堪避免一场失礼。水嫣情难自禁地注视着那双扶住她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其上传来的丝丝温暖虽近在咫尺,却又仿若那无尚天光一般遥不可及。
“子房,”水嫣轻唤出声,一双水眸含情,脉脉地看向那双手的主人,她看到他身着华服仪姿光鲜,她亦看到他面容苍白憔悴不堪,然当她满怀关切地想与他四目相接时,换来的却是他仓促地转目避开。
古有云,人生八苦,不过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水嫣忽而明白,那所谓的求而不得,大抵如此……

俩人的一番举动皆被在场宾客看在眼里,两位新人仪姿灼灼,礼未成便已有相互扶持携手共进之态,真可谓璧人成双,羡煞旁人。位居上座的沧海君也注意到了这可喜的一幕,缠绵病榻多日的老者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露出了久违的笑颜。

共敬天地,同行合卺。
众人瞩目之下,一身耀眼华彩的水嫣颤抖着举起酒樽,向她可望而不可即的夫君恭敬道:“结发为夫妻。”
而后她听到她的子房淡然回敬她说:“恩爱两不疑。”
毫无预兆地,她一颗七窍玲珑心就这么痴痴地跳漏了一拍。
情之一字,万箭穿心。
直至此刻她才真正绝望地意识到,她太过高估自以为是的掌控之力,她亦低估了情难自禁的刻骨煎熬,她做不到,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即便这一切回到最初,只要她遇见的还是他张良,她依旧会是那赴火飞蛾,心甘情愿地自取灭亡。
洵有情兮,而无望兮。
身为整场婚礼最耀眼的中心,一身璀璨华服的水嫣忽而脱力一般瘫坐在地,任由一双明艳的桃花水眸渐渐被雾气所蒙,模糊了她求而不得的夫君,亦模糊了她撕扯不断的恋情,只留下一场虚情假意之婚礼,嘲弄着,讥笑着,掩埋了她的整个未来……

另一方,堂下宾客见那明艳动人的新娘忽地泪眼婆娑,只当她是新婚燕尔欢喜得落泪,于是紧接着,热情的宾客们高声唱起了祝福之词:
“鸳鸯于飞,毕之罗之,
君子万年,福禄宜之。
鸳鸯在梁,戢其左翼,
君子万年,宜其遐福。”
……
歌声满载众人对新人的祝福与期盼,回荡在整个沧海君府,久久不绝于耳。





PS:感情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说断就真的能断嘛……

楼主:倾鸾公子

字数:95777

帖子分类:良颜

发表时间:2013-07-16 00:59:00

更新时间:2021-07-05 19:0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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