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竟不知小龙女思虑如此迅捷，顿时无言以对。

“让我爱上你，也是你故意的了？”

“没有，我，怎么能……” 李莫愁看她又不敢看她，支支吾吾着，“我只是想看你羞涩的模样，你以前都是清清冷冷、不苟言笑的，谁知你竟会……”

“这么说，你不是自愿欢喜我，而是我硬吊着你，倒是我的不是了。”

李莫愁一听她这话，心道不妙，连忙抱住小龙女，急道：“我是自愿，你也是自愿，我们是两情相悦！没有谁吊着谁，不管过去如何，现在我喜欢你是真的，你，你不准离开我。”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二人就这么抱着，周围的林子间偶尔飞过几只鸟，驻足看了一会儿地上两个奇怪的“生物”，觉得无趣，扑闪翅膀又飞走了。

“松开。”

“龙儿？”

李莫愁还是乖乖的放开了怀里的人，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小龙女盯着，最终还是心软了，素手抚上李莫愁一侧脸颊，道：“你告诉我，我便不会再生气，只是以后，不许你有任何事瞒着我，知道么？”

李莫愁乖巧的点点头。随即拉起她的手，笑呵呵的往前走：“就知龙儿对我最好，我们这便夫妻双双把家还！”

“还有一件事。”

“什么？”

“不许再见陆展元。”

李莫愁邪邪一笑：“好，那我也不准你见杨过。提他的名字都不行的那种！”

30.风波

“龙儿，这是往终南山去的路，我们不回山庄么？”

李莫愁随着小龙女一直走，心里疑惑却还是跟着她。

“我须回古墓，吊唁一下师父，算作辞行。”
“师父……” 李莫愁想到那外表冷漠实则对她们关心备至的人，心中生出一丝酸涩，“吊唁怎能少的了我。”

上了终南山，她们特地绕过了全真教，不曾惊动任何人。狭窄的小路尽头，便是她们儿时成长的地方。
小龙女上前按动机关，墓门缓缓升起，里面灰尘极少，想来孙婆婆经常来此打扫。

小龙女沿着昏暗的墓道走去，李莫愁跟在后头，怔怔地看着面前人纤细的背影，失着神。
“发什么呆呢？”
佳人转身，笑吟吟地朝她伸手。
“过来。”

李莫愁温柔一笑，上前牵住小龙女的手，抓紧。

“师父见到我俩在一起一定很开心。”李莫愁突然说了句。

小龙女歪头看她：“为何？”

李莫愁有些贱兮兮的笑道：“肥水不流外人田。”

小龙女抿着唇，梨涡浅笑。

到了石室，她二人先给祖师婆婆上了香，而后对着师父的石棺拜了几拜。

“师父，你曾说过，古墓中人若想出去，需有一男子甘愿为自己而死，你却没说，女子也是可以的。”小龙女直立棺前，认真的道，“如今，我已寻到肯为我而死之人，纵然她是女子，我也无惧。”

听了小龙女一番话，李莫愁心里很是触动，她是偏激的，她要的是心上人的一心一意，半点它心都容不得，如若不然，她不介意毁掉。而师妹刚好是那个一心一意只想着她的人，除了她李莫愁，眼中再无别人，这般情深，她怎舍得亏待？

“师父，你是知道我的性格的，师妹由我照顾，你就放心吧。”

二人静立许久，最后又拜了拜，方才离开。

再出古墓，便是永别。

下山的路上，二人刻意放缓了步子，心里都十分不舍。

李莫愁见小龙女闷不吭声，于是拉过她的手道：“以后若是有空，我们照样可以回来看看，不一定非不回来了，古墓的规矩，你见我几时当过真？”

“嗯。” 小龙女点头，心里却越发不舍。

二人晃晃悠悠的到了终南山脚下，小龙女看到前方的村庄，道：“孙婆婆不知如何了。”

李莫愁：“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随后拉着小龙女就往村庄里走。

朴素的村子里突然来了两个貌若天仙的女子，村民们纷纷好奇的注视了她们一路，最激动的要属还未成亲的男人们。

“婆婆！婆婆！你看我今天钓了一条好大的鱼！”
“哈哈，真大，婆婆今天就用它给你煲鱼汤。”
“好好好！”

还未进门，二人便听见里头人说话的声音，小龙女面无表情，李莫愁却微微皱起了眉，不自觉地抓紧了旁边人的手。

李莫愁还是带着小龙女进了那农家院子，孙婆婆正处理着杨过带回来的鱼，杨过先看见了她们，叫了声：“婆婆。”

“怎么了？”孙婆婆寻着杨过的目光看去，只见两位佳人牵手立在门口，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李姑娘，龙姑娘。” 孙婆婆高兴的上前。
“孙婆婆，好久不见了。”李莫愁笑道。
“孙婆婆，近来可好？” 小龙女跟着道。

“好好好，一切都好。”孙婆婆见自己一手带大的二人特意回来看自己，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她连忙将二人请进了屋子，让她们坐着，叫杨过为她们倒了茶，自己又出去忙了起来。

“你二人就别走了，今日杨过刚钓了大鱼，等下我煲鱼汤给你们喝，过儿，你陪着姑娘她们。”

“好，婆婆。”

屋里，二人坐着，杨过站着，一时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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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妖孽

时至晌午，杨过已蹲的累倒在地，双腿麻木没有知觉。孙婆婆也早回来了，在厨房中忙着几人的午餐。

“这里这里，就是这里！”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李莫愁正抱着自家小师妹心里正美着呢，突然闯入一群人，将她二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村民正是方才偷看之人，他指着李莫愁小龙女二人，对身后那群人道：“就是她们俩，方才我瞧得清楚，这紫衣女子抱着白衣姑娘……她，她……”

这群人未得同意擅闯别人的家，李莫愁已然不悦，她瞪眼看那村民，道：“怎么？我与师妹自小亲近，抱她还要经你允许么！”

村民带来的人觉得理亏，纷纷要走。
男人拦住大家，急道：“单是抱我怎么可能如此大惊小怪？我还看见……看见……”
众人：“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这紫衣女子亲这白衣姑娘，模样暧昧的紧，分明，分明就似一对情人！”

“！！！”

“她们依偎的紧，摆明是互相有情，女人对女人有情……”

众人：“如此有违人伦、伤风败俗之事，怎能容得？！抓了这两个妖孽，浸之猪笼！”

妖孽，呵。
李莫愁眼神陡变凶狠，眉梢不屑的轻挑，他们越反对，她手里越是抱得紧。另一只手中，几枚冰魄银针已蓄势待发。

杨过大惊，刚闻得院里动静从厨房出来的孙婆婆听了，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孙婆婆的第一反应就是上前解围。
她拨开人群，挡在二人前面，道：“干什么？干什么？我这两个女儿好不容易才回来看我一趟，你们这是做什么？！”

“你的女儿？” 众人闻之停下，“孙婆婆何时有两个女儿，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孙婆婆：“她们都是有脸面的，岂能随便提及？”

众人不信。“那她们为何举止如此亲昵？”

孙婆婆生气了：“怎的，我这两个女儿感情好抱一抱亲一亲怎么了？我都没说什么，你们眼红个什么劲儿？”

众人一想也是，纷纷怪起了带头的村民，而后与孙婆婆赔了不是，快速散了去。

嗯，后天更

午时，四人围坐一桌，有人面色凝重，有人一脸茫然，还有的则不以为然，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自顾自的吃着饭。
孙婆婆瞅瞅李莫愁再瞅瞅小龙女，执着筷子的手一放，对杨过道：“过儿，我有事与她二人商议，你先出去侯着。”

“好。”

“杨过坐着，” 李莫愁看着孙婆婆，已知她要说些什么，“婆婆不必避讳，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李莫愁是孙婆婆一手带大，虽知道其比起龙姑娘来更通些人世道理，她素来胆子大些，竟不知会大至如此……如此世俗不容的事……

见孙婆婆犹犹豫豫开不下口，李莫愁牵起小龙女的手放到桌上来，十指紧扣，直收进孙婆婆眼里。

“你，你们果真……”孙婆婆还有些不敢置信。

小龙女静静坐着，听李莫愁如何讲。
“是。”掷地有声，中气十足，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你可知……可知……”

“我知晓，龙儿也知晓，世人再反对，也阻止不了我对龙儿的心意，我爱她，也希望婆婆你能理解我们。” 李莫愁前半句说的轻松，继而语气一转，凌厉中带着些轻世的倨傲，“不过就算婆婆你也反对都是无用的，我自小是你看大的，你当了解我，只要是我认定的事，哪怕全部人都认为是错的，我也会一直坚持自己的想法，抵死不变。”

听得一席话，孙婆婆又震惊又担忧，惊的是这段不俗的情感，忧的是其最终的结果。

杨过本以为是有什么古墓派的机密他听不得才让他出去的，没想到……李魔头居然和她的师妹……他自认为已够不羁于世，没想到有人更甚过他，当下心生钦佩。暗道以后得将魔头的称呼改改了。

握紧了身旁之人的手，小龙女心里甜蜜异常，她不求别的，只求这人承认她们的关系就好，世人已经反对，倘若自己再隐隐藏藏、自欺欺人，如此劳累的避嫌，倒不如不在一起的好。

32.变故

转眼二人已在孙婆婆这里呆了一月，李莫愁该教的都教了，学不学的会就看杨过自己了。

二人不愿久留，打算同孙婆婆告辞后就回赤幽山庄，安安心心过日子。

然而临行前一晚，就突生变故。

是夜，李莫愁搂着小龙女安然入睡，突然窗外黑影一晃，李莫愁警觉的睁开眼，先看向了怀里的小龙女，见她睡的安逸，稍稍安心，后又心生奇怪，便轻手轻脚的起身出门查看。

刚关上门，转头就瞧见杨过随一人出了院子，背影急匆，她心中疑虑更深，不由地跟了上去。

终南山后的林子里，一头发披散、疯疯癫癫的男人搂着杨过就叫“儿子”，杨过也笑呵呵的喊他爹，二人似乎真是一对父子。
可李莫愁知道，杨过的爹应该是早死了的，这平白无故的，从哪里冒出了另一个爹？

“爹，你这些日子都去哪里了？”
“嘿嘿，我去闭关练功了，好儿子，我的蛤蟆功你练的怎么样了？”
“早就熟透了。”
“哦？快给我看看。”

说着，杨过便趴在地上，两个腮帮子越鼓越大，轻轻一跳就跳到了高树上。

“嗯嗯，好好！好儿子，爹今天再教给你一个更厉害的武功怎么样？”
“更厉害的武功？是什么？”
“九阴真经！”
“九阴真经？！”
“怎么样？厉害吧，哈哈，跟着爹后面学。”

九阴真经？他也会九阴真经，这个人到底是谁？暗处的李莫愁左思右想，就是对这号人没有印象。

“爹，你这九阴真经是假的吧？” 远处杨过质疑的声音传来。
男人严厉道：“胡说！怎么可能是假的？！”
“你教我的口诀全都是打断了顺序的，每两句参合一句看似相通实则胡诌的口诀，和我练的完全是相逆的，这肯定是假的了。”

说罢，杨过将正确的九阴真经的心法念给他听了一遍，男人边听边练，总算相信了杨过的话。
却变得更疯癫了。“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练的假的，我竟又被黄蓉那女娃骗了，不可能！”
男人双目赤红，发狂奔向了远处。

“爹——！” 杨过自知追不上他，站在原地呼喊，也是无用。

“杨过。”

“李，李莫愁？”

李莫愁从暗处出来，目光锁着那男人离去的地方，问：“他是谁？”

“他，他是我爹。” 杨过有些心虚。

“你爹？你爹不是杨康么？休想骗我，他究竟是谁！” 李莫愁的眼睛鹰一般的盯着杨过，直看得他额头冒汗。

“他，他叫欧阳锋。”

“欧阳锋！” 李莫愁一惊，她早该料到的，江湖上会蛤蟆功的除了欧阳锋还能有谁？

一早，李莫愁依旧镇定地同小龙女一齐吃了早膳，便告别了孙婆婆，打算回赤幽山庄去了。

路上，李莫愁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她心中也莫名地发慌，下意识的握紧了小龙女的手，以此来散去心里的不安。

“你怎么了？今早醒来便是如此心慌的模样，发生了何事？”小龙女到底是了解她的，一眼便瞧出她的不对劲。

“没事，昨夜做了个噩梦，太真实了，导致我现在还在后怕。” 李莫愁不想小龙女担心，随口扯了个谎。

“梦而已，当不了真的。”

“嗯。” 李莫愁微笑着点头，牵着小龙女的手又紧了几分。

果然女人的直觉最准不过，过了镇子，要走过一处树林，刚进林子，偏巧让她们瞧见了一场决斗。

林子里的破屋前，黄蓉与欧阳锋过了几招，明显不敌，眼下只好对峙着拖延时间。
“欧阳锋，你居然还没死！”
“你这心思歹毒的女人，你说，你给我的九阴真经是不是假的！”
黄蓉听了，眼珠一转，现在只要拖着对方，等靖哥哥来就好了。于是她假装生气的笑道：“我看真正不识好人心的是你，我给了你九阴真经的口诀，你不思报恩便罢了，我看你是怕别人也会九阴真经，如今找上门来是想杀人灭口。”

欧阳锋疯了一般大叫：“骗子！骗子！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鬼话吗？我知道你巧舌如簧，留着到地府去跟阎王爷辩解吧！”
说罢，招式凌厉的攻向黄蓉，黄蓉身后的郭芙害怕的抓着黄蓉。

已近眼前，却被降龙十八掌拦了下来。紧接着一中年男子落了下来，挡在黄蓉母女身前。这男子李莫愁认识，就是那赫赫有名的郭靖郭大侠。

“郭靖！哼，正好你二人都在这里，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欧阳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开打，郭靖也是逆来顺受，陪着他打了起来。

“你们还我九阴真经，还我的克儿！”
多年以来，郭靖的武功也算有了大的长进，然西毒不亏为西毒，逆练九阴真经竟还让他练成了，若不疯癫，定可以东山再起。

黄蓉见长此下去不是办法，灵机一动，道：“欧阳锋！想知道害死欧阳克的凶手吗？”

“难道不是你害死的吗？！”

黄蓉一笑：“不，是你害死他的，若不是你的诸多要求，若不是因为你是西毒，若不是你不认他，他又怎会心灰意冷？所以，你才是真正害死他的人。”

“不！他没死，他没死，我跟他说过话的，我要去找我的儿子，找他……”

欧阳锋又疯癫了起来，他四周转了一圈，直直朝着李莫愁她们而去。
“你们看到我的儿子了吗？这么高，看到了吗？！”

许是忍不了他的疯癫，李莫愁伸手一指她们来时的方向，欧阳锋没有迟疑，使出轻功就向那儿而去。

见小龙女疑惑的看着她，李莫愁拍拍她的手，好让她放心，二人牵着手正准备离开，黄蓉的一声喊让她们停了下来。

“敢问阁下是否是赤练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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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试探

“正是。” 李莫愁认得黄蓉，只是不知道她叫住自己想干什么。

黄蓉笑吟吟的走近，问：“李道长可知杨过的下落？”

李莫愁：“不知。”

黄蓉笑意更深，一双眼里满是算计：“道长怎么不知呢？终南山的人可全都说是你将杨过带走了。”

“是我带走的又怎样？怎么，将人送走了，现在又假惺惺的想寻回他，是想继续把他送到终南山还是其他门派？若是送回终南山，你该先去打探打探那全真教的人品，若是送到别的门派，你就得问杨过他自己愿不愿意。黄帮主，我们还有事，先行告辞。”
李莫愁无端端的烦眼前的黄蓉，纵使千般聪慧，也会叫人生厌，总比不上师妹的心思纯净。

“这么说来，道长是知道过儿的下落了。那便更不能让你走了！” 黄蓉惊讶对方居然认得自己，好在经历了大风大浪，面上也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她一笑，眸中尽是狡黠。

李莫愁拉下脸：“腿长在我身上，由不得你不让！”
“龙儿，我们走。”
拉着小龙女的手，几个腾身间已不见踪影。

黄蓉并没有追，郭靖倒是走了上来，一脸愁容。
“蓉儿，她真知道过儿的下落？”

黄蓉微微一笑，“知道与否，今夜便会知晓。”

……

“龙儿以后要离那黄蓉远一些，她说的话，不要听不要信。” 李莫愁拉着小龙女漫步在山间小道上。

小龙女眼中波光粼粼：“你与她结过仇？”
“不曾，不过她太过伶牙俐齿，我不是很喜欢。”

“你不喜欢，我便也不喜欢。”

李莫愁一笑，“你无须不喜欢，只要你不与她接触，我就放心了。”
她可是记得前世师妹就是被黄蓉挑唆了，才离杨过而去，才会被那绝情谷的公孙止救下。虽说这世她与黄蓉并无干系，但心里就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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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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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林里。
黄蓉等在白日处，不久，小龙女一人来到此处。

“龙姑娘，你来了。”黄蓉笑。
“你有何事，非要单独见我。” 小龙女冷着脸，问她。

“自然是过儿的事，不过，也是你的事。”

小龙女不说话，等着对方全说完。

“我见龙姑娘与李道长的关系不一般，听闻你二人是师姐妹，这才斗胆想问一问。”

“不是甚么师姐妹，我是她的妻。”

黄蓉心一跳，思绪转了转，心道果然不错。“你二人令我着实钦佩，我本外人，实不该在你面前嚼口舌，但在我看来，李道长可不是很愿意啊。”

小龙女瞪她：“为何？”

“我可听闻，李道长是受了情伤才成了道姑，也不知，与龙姑娘在一起是否有此原因？敢问李道长可曾许过龙姑娘什么？”

“她许过我……” 小龙女仔细回忆，惊觉师姐的确不曾许过自己什么，就连自己要当她的妻子，她也是迟迟没有应答。

黄蓉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又欲接着洗脑。

“黄帮主深夜约我的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会情人呢。”
紫衣道姑从暗处走出，盯着黄蓉，十分不客气。

搂过小龙女，李莫愁双眸锋利，语气不善。

黄蓉神色略微一变，到底是身经百战，很快又换上一副笑脸。
“李道长也来了，我正询问龙姑娘一些事情，既然李道长来了，我问你就可。”

“什么事？”

“过儿的下落。”

“凭道以为，死缠烂打只是市井妇女惯用的招数。”

黄蓉闻之一笑：“为了亲人，做市井妇女也不无不可。”

李莫愁看她一眼，牵起小龙女的手，往回走。“以后不许背着我偷偷跑出来，被坏人卖了怎么办。”

黄蓉气笑，这是拐着弯儿骂她是坏人么？

34、归隐

“你为何惧怕黄蓉？”

“我何时惧她？”

二人回去的路上，小龙女停了下来，盯的李莫愁背脊发冷。“是否是因为前世？”

她这师妹，什么都好，就是比她聪明太多。李莫愁见她已经猜到，不得不说道:“前世，黄蓉三言两语就拆散了你和杨过，故，我不是惧她，我是怕你被她骗离我。”


小龙女走近，越来越近，几乎贴上李莫愁的唇。“你还有何事未对我说。”

李莫愁被小龙女看得左右为难，思量再三，终将自己前世的结局告诉了她。“此后你会落入绝情谷，我也，命丧于此……”


小龙女许久不说话。

李莫愁心惊胆颤。

“绝情谷在何处，” 白衣佳人道，“我去烧了它。”

“龙儿？” 李莫愁惊讶小龙女竟不怪罪她，话语中又全是为自己，她笑牵她的手，“不用烧，我非杨过，你也非他的师父。”



二人又缓缓往回走。
小龙女:“我们离开这里吧。”
李莫愁:“好，龙儿想去哪儿。”
小龙女:“回去。”
李莫愁:“依你。”

尾声

近来江湖新秀频起，若说其中最为知名的，莫过于杨过一人尔。

他从师甄志丙后，嚣张脾性大为收敛，又与郭靖黄蓉夫妇和解，得二位真传武功精进不少，于新一届的武林大会中力战群雄夺得武林盟主称号，又逢金兵直逼襄阳，他作为武林盟主当仁不让挺身而出，带领武林中人随郭靖一齐抗击金兵保卫大宋河山。

因金兵犯境，武林中人难得上下一心众志成城，常年打杀的江湖一时间风平浪静不少。当然，其中亦有赤练仙子消失一故。

李莫愁与小龙女互表心意后，头一件事就是回古墓告知祖师婆婆，她二人在师父及祖师灵位前拜堂成亲、互许终生，于古墓中呆上三日便携手云游天下去了，自此江湖事与她们再不相干。

听闻襄阳有难，天下英雄云涌而去。身为宋人，国家危难之际，李莫愁与小龙女亦义不容辞，商议后决定一同前去助阵。

赶路途中，李莫愁向师妹许诺此战之后便与她浪迹天涯，小龙女更倾向于归隐山林，李莫愁笑称都听她的。

“江湖没了赤练仙子这个女魔头，果然太平不少，这还得多谢龙儿了，凭着一己之力，教贫道心甘情愿地还俗退隐。”

“你现在后悔亦来得及。”

“好啊，龙儿何时也学那负心汉了，将我得到手后也厌烦我了。” 李莫愁拥住小龙女，去挠她腰间软肉，直挠地小龙女连声求饶。

“休胡说，明明是你戏弄我在先！罢了罢了我以后不说气话便是。”

“空口道歉向来不顶用。” 李莫愁心内盘算着好事。

相处许久，小龙女自是知道她这句话下是何意思，故意不去睬她，骑着马冲向前去。李莫愁哪肯就此罢休？连挥马鞭追上前去，脚尖轻踩马背飞落在小龙女身后，一手夺过她手中缰绳一手拥着她的腰身，将脸凑将过去。

小龙女素知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况自己也缠不过她，只好光天化日下，抬头去亲她面颊。

李莫愁这才满意飞回到自己马上。

“我的性子你该是知道的，小肚鸡肠的很，方才你说的话可是狠狠伤了我的心，待襄阳一役过后，我便要更多补偿。”

“你总有说头，这次又想作甚？”

“之后，我……” 李莫愁支支吾吾，红着脖子答道，“我得在上面！”

说罢马鞭一扬，连人带马蹿出老远，像是跑得快了，便叫小龙女看不到她的羞赧一样。


群雄汇聚襄阳助宋抗金，齐心协力下果真大败敌军，其中郭靖郭蓉及杨过三人功不可没。据说在城门将破的关键时刻，有两位女子从天而降，合力守住城门击杀敌军将领，神秘莫测，在力挽狂澜后又转眼消失踪影。

只有黄蓉杨过等熟相识一眼就认出，那两位是李莫愁与小龙女。


大战告捷，李莫愁与小龙女牵手而行，面上李莫愁是在看山山水水，然而手上勾勾绕绕的小心思已经出卖了她此刻的想法。

“龙儿……”

“嗯？”

李莫愁用小指去勾小龙女的尾指。

“之前跟你说的……”

“什么？” 小龙女神色淡然，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李莫愁见四下无人，附耳娇羞道：“就是……我要在上面的事……”

小龙女静静等着她把话说完。

李莫愁被她盯得愈发害羞，摇头道：“唉算了算了！”

她以后自己找机会扳回一城便是。

眼下美景佳人俗世无多，何苦困于上下之分。


问世间情为何物？

只道是，生死相许初心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