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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浊阳(警匪卧底文)

楼主:偏执狂的妞  时间:2019-02-18 14:31:48
装修简单文艺的公寓里随处可见各样毛绒玩偶,叶紫坐在沙发上搂着卡通枕头,她绑着马尾辫红眼圈一言不发,自己的家里现在站着十几个凶神恶煞的黑社会流氓,卧室里更是躺着两个浑身是血的,哪个正常人家的姑娘能受得了。
“早知道就该让那个白毛烂在垃圾里,只救小蒙,哼。”叶紫愤愤嘟囔。
“嘟囔什么呢你?”黑子瞪过去:“别想幺蛾子!”
“我能想什么?你不进去看看你们家老大吗?醒了没水喝怎么办?”叶紫抱着枕头掩饰不安,更深得坐进沙发,闭起了嘴巴。
黑子想想也是,吩咐小弟看紧叶紫便轻手推门进了卧室,他眨眼柔声问:“小夕,毒药哥怎么样了?”
凌夕一夜没睡,拦着老师不报警,联系不到哥哥,只能联系黑子。给毒药李蒙处理过枪伤,又是倒水擦汗,照顾到天亮,小丫头长成了大姑娘,那么多事以后竟然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黑子哥。”凌夕叫了一声,她坐在床边笑道:“毒药哥哥醒了,喝水呢。”
“药哥。”黑子也同时看到了半坐起来的毒药。
“恩。”毒药应道,他放下水杯捏捏凌夕的脸,苍白着脸就已经嬉皮笑脸地说:“小夕,你帮我脱裤子的事可不敢告诉你哥,他不得把我一枪毙了。”
“不是我脱的啊。”凌夕的大眼睛唿扇着无辜,她凑到毒药耳根悄悄说:“是我老师给你脱的,女老师哦。”
“噗——”毒药一口气没顺过来呛得直咳嗽,黑子赶忙过去顺着背,倒是凌夕笑弯了眼。
毒药让黑子搀着走出卧室,他看向沙发上的女老师,他和叶紫有过几面之缘,毒药笑笑:“老师,你又救了我一次。”
“我是想救我学生的。”叶紫搂着抱枕往更远的地方挪了挪。
毒药示意黑子把他扶到沙发处坐下,动作中撕到枪口嘶嘶抽冷气。叶紫用余光看向毒药,拧着眉头就说:“你都这样了,还到处走,快..快回去吧。”
“呵呵。”毒药白着脸笑出声,他有气无力地说:“我走,我马上就走,不会给你添麻烦。”说完,他看向黑子:“下去把车准备好,多检查几遍,手脚麻利些。”
叶紫把那句‘我是让你回卧室’的话咽回去,她咬着嘴唇垂眼看向地板,筹措的手指揪着抱枕。
“你有话说?”毒药看出来,他问。
“我...”叶紫犹豫着。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毒药一句话说出来叶紫就愣住了,她抬起头和毒药对视着。那时候毒药被条子关在病房,若不是叶紫打掩护,毒药还真不会那么简单的逃掉,那是叶紫一成不变的生活里少数几件惊心动魄的故事,叶紫一直记得,只是她没想到,毒药也会记得。
“看我干什么?我太帅了我知道。”毒药一本正经的嘚瑟,逗得叶紫笑了,她喃喃骂:“小流氓。”
“说谁小流氓呢?我是大流氓了。”
“是是是,被人追杀的大流氓。”
“对啊。”毒药并没有接着跟叶紫斗嘴,他认真看着叶紫:“所以我马上就会走,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叶紫想了想也干脆把抱枕放下,她说:“你能不能,让李蒙留下来?”
“他今年也该考大学了,凌夕复习一年,如果李蒙一起的话,他们两个明年都可以上大学去的。”
“他还是个孩子啊,他不能去做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我是他老师,我觉得我有责任,我不希望他再跟着...你这样的人。”
“可以吗?毒药哥。”
毒药安静听着叶紫的争取,他皱了皱眉望过去:“叶老师,我一直不想让李蒙跟我,但昨天之后他必须跟着我了,你可能不知道,我这样的人,不会放过一条漏网之鱼的。”
......
卧室里的李蒙也早已醒过来,他眯缝着眼装作没有意识,一双手在空中胡乱抓着,他哽咽哼:“水,我好渴,我想喝水,救救我,天使....”
凌夕急忙将水杯递过去,李蒙挥在空中的手却马上躲开,他撒娇般:“鞥~要喂嘛~”
“讨厌!”凌夕骂着就要把水杯拿开,哪知道李蒙更急的哼道:“我要死了,要渴死了,救命,天使救救我吧...”
李蒙嘴唇皲裂起皮,脸色是难看的苍白,青葱冒着的胡渣托着少年愈发成熟的脸庞。凌夕最终还是把水杯递在了李蒙嘴巴前,她搂着李蒙半靠在自己怀里,一点一点喂着李蒙喝水,她耳根绯红,轻声问:“你肩膀还疼吗?”
“恩,可疼了,我从来没有这么疼过。”李蒙声音有些哑,他探着脖子又喝了凌夕喂过来的水,他皱着眉头认真说:“你给我呼呼我就不疼了,要像给晨哥呼呼一样的呼呼。”
“切。”凌夕笑了:“你还跟我哥学。”
“没办法啊,谁让你满心满眼都是你哥哥,我不学的像一点怎么能让你看到我?”李蒙扬起头从凌夕怀里看上去,他直看得凌夕害羞到躲着目光:“你...你不要看啦。”
“你比上学的时候还好看了。”李蒙没头脑的认真表白:“好看死了。”
“你再这样,我就出去了!”凌夕佯怒的要推开李蒙。
“哎呦呦,好疼好疼,我的肩膀~”李蒙立刻在凌夕怀里耍赖打滚的不走,哎呦哎呦叫着疼,凌夕慌乱的照顾着:“怎么了?怎么了?哪里疼,我去叫黑子哥,你不要急。”
李蒙打滚中抓住了凌夕的手,他一把牵着举到唇前响亮的么了一口,他笑道:“现在不疼了。”
“好啊你!”凌夕把手抽开,却也没再推开怀里赖着的李蒙,她抿了抿嘴看着李蒙问:“李蒙,我哥哥最近...还好吗?”
“你看,还说我学晨哥,你眼里就只有你哥哥。”李蒙哼了一声,他说:“我的外套里面的口袋,你去看,那有我给你的惊喜。”
凌夕还想接着问凌晨,可看着李蒙又有些内疚,她只好先顺着李蒙起身取来了外套,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厚塌的信封;“这是什么呀?”
“你打开看看,你肯定喜欢。”李蒙很自信。
凌夕打开信封,她把里面一叠的照片倒出来,散乱的照片中每一张都是凌晨,有在办公桌前皱眉抽烟的样子,有在车里隔着车窗的样子,有低着头换衣服的样子,有指着人生气的样子,有认真严肃开会的样子,有的远,有的近,有的清楚,有的模糊,每一张都是凌晨。
凌夕愣住了,她一张张小心的摩挲着,抚摸相片中哥哥的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喜欢吗?我知道你一定很想他。”李蒙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过去,手轻轻的环住了凌夕的腰:“别哭,你哭起来丑死啦。”
“这都是你照的吗?”凌夕感动的声音哽咽,她看向李蒙。
“是啊,都是我照的,准备了好久呢。”李蒙笑着抱住凌夕,他冲着凌夕耳朵小声说:“生日快乐,我的小公主,成年啦,好好考大学哦。”
本还能忍住的眼泪破框而出,凌夕哭得双眼红肿,李蒙抱着人闭了闭眼。满床都是凌晨的照片,这些照片在凌夕看来不过是自己的哥哥,可在有心人看来里面有不少的东西都是社团机密,足够害死凌晨。
子孝死后,叛徒的调查范围更加小了,李蒙深知要不了多久凌晨一定会查出些问题,他不得不为自己提前做好准备,利用凌夕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喃喃:“对不起...”
凌夕不停摇头,她用手蹭掉眼泪,坚强的装着笑容:“没关系,我不哭了,我就是太想哥哥了,我才不是小公主呢。”
凌夕在贵族学校是名副其实的公主,是骄傲又倔强的学霸班长,更是多少男孩子在青春期懵懵懂懂暗恋的班花,她笑一笑,她哭一哭,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可现在的她,没有半截脚趾,网上仍旧流传着果照,寄宿在老师家中,没有父母,见不了哥哥,她强撑坚强的样子戳的李蒙心头发紧,他忽然抱紧凌夕,闭眼就吻了上去。
稚嫩又青涩的初吻,不需要太多的技巧,甚至带着鲁莽和拙劣,可香甜如蜜,黏在喉咙里,融进心尖。
两张熟透的红脸尴尬的分开,凌夕看向左边,李蒙看向右边。
“李蒙!走了!”黑子推门叫道,毒药也在旁。
“哦,哦哦!”李蒙没看凌夕,马上动身要起床。
“这是什么?”开口的是毒药,他皱着眉头指向满床的凌晨照片,不过匆匆几眼他就看到了凌晨在验货、甚至是过账的照片,他马上就黑了脸,声音冷的掉渣:“哪来的?”
“啊...”李蒙僵住,他看着毒药没有张嘴。
“给我枪。”毒药沉声命令黑子,他接过枪利落上膛,手臂平直的举起对着李蒙:“我再问你一遍,照片是什么意思?”
“你干什么!”叶紫尖叫着扑过去,毒药一把就将她推倒在地:“滚开,我不是在开玩笑,李蒙,告诉我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
李蒙仍旧犹豫着装作不知怎么开口,凌夕看看他,又看看毒药,她起身跑过去顶在毒药枪口前,她闭紧眼叫道:“毒药哥哥,这是我求李蒙拍的,我想见哥哥,你要杀就杀我吧!”
“胡闹!”毒药大骂,他枪口顶着凌夕在抖:“你知道这些照片会害死......”说了一半毒药停住,他不能把社团的事情告诉凌夕,他咬紧牙狠狠把枪收下:“李蒙,这些照片还有谁看过?”
“只...只有凌夕。”李蒙终于瑟瑟缩缩的开了口。
“烧掉。”毒药瞪过去:“全都烧了,现在就烧!”
......
而另一边说去按摩的凌晨,其实并没有去按摩,他约了老警察见面。
摩天塔矗立在海边,号称全东南亚最高的瞭望塔之一,可以饱览全城的美景,沿着海岸线延绵展开的城市生机勃勃,360度旋转的观景台是近几年兴起的旅游景点,各式各样为游客开发的纪念品店挤满了人,凌晨戴着鸭舌帽低头趴在一张吧台上认真写着明信片,他两条长腿一直一弯的随意踩着凳板,指间的钢笔沾着墨留下一行漂亮的行楷。
“字写得不错。”老警察也身着便装,他从另一边靠近吧台,手里拿着杯饮料,遮住半张脸的墨镜黑漆漆架在面上。
凌晨没看他,只是说:“谢谢。”
“寄给谁?”老警察背过身也没看凌晨,他压低声音说着。
“我妹妹。”凌晨合起笔,拿过胶水开始细细涂起邮票的位置:“您孙女呢?”
“她在那边的儿童乐园,我来帮她买饮料。”老警察说。
“她应该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玩了吧?在这,秘密会见过几个卧底?”凌晨轻声问。
老警察想了想,说:“三个。”
“你知道这里有监控探头会害死他们吗?”凌晨抬起头,他看着老警察的后脑勺:“十八个摄像头,从我们现在的位置看,左手边四十五度和九十度,右手边六十度。”
老警察黑了脸:“我给了你三个地方,是你选择来瞭望塔的,想在公共场所避人耳目就得承受风险。”
“对,做了卧底,就得随时准备牺牲。”凌晨轻笑着,他收回目光,继续低头将邮票贴好在明信片上,他把准备好的明信片放在一边,又取了一张新的接着写起来:“这个地方今天晚上八点要走一批货,里面的齐六是负责人,他背后有一家傲天的制毒工场,地方不大,但我现在能给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不信你要给我做线人。”老警察终于忍不住扭过了身,他面对着凌晨:“你是想利用警察解决你的竞争敌人?你是想利用警察上位?!”
凌晨只是头也不抬的将自己写好的明信片向老警察推了推:“这是我手里的制毒工场,不是我竞争敌人的。”他说完便拿起寄给凌夕的明信片起身走开,留下老警察攥着写有信息的明信片咬牙。
凌晨插着兜将寄给凌夕的明信片投入邮筒,邮筒口程亮的金属片折射着身后的一切,凌天华远远注视的脸完全落在凌晨眼底,他知道凌天华今天会来,因为瞭望塔有一场自闭儿童的公益活动,黎乐乐的精神病院参加,黎乐乐会来,黎乐乐的爸爸也会来。
老警察追了过来,他站在邮筒旁边也假装塞着明信片,他低声说:“凌晨,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我今天跟你一起去。”凌晨说完,伸手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老警察:“你可以保管。”
老警察谨慎的还没接,凌晨摁亮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数个未接来电和短信息就让凌晨皱了眉,他收回手机打开信息,一条‘药哥出事了’的短信让凌晨心口咯噔一声,他攥紧手机,根本没再听老警察还在说什么,他退着步子:“我有事,我先走了。”匆匆说完的凌晨转身便跑了起来。
“你!”老警察叫了一声,周围游客好奇的看过来,他尴尬的把头转开,咳嗽的走向相反方向,手里烫手的是凌晨留下的线报,他找到孙女,匆匆拉着便也快速离开了瞭望塔。
凌天华没有跟着凌晨,他选择跟上了老警察,如果警方内部有傲天买通的人,那他凌天华第一个不会允许,可事实让凌天华惊诧不解。晚上八点,老警察带队破获了一起毒pin交易,抓获贩毒人员二十余人,缴获毒品八百克,通过进一步的审查更是将其背后藏于药店的制毒工厂连根拔除。
警员拱着老警察又要立功,他们道:“师父就是深藏不露,都说师父手里的卧底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原来还有一颗藏得这么深的。”
老警察讪讪的应付着:“哎,没有没有,这次不是卧底,是线人。”
“线人...”凌天华重复着这二字,眉头越拧越紧。

楼主:偏执狂的妞  时间:2019-02-18 14:31:48
警员拱着老警察又要立功,他们道:“师父就是深藏不露,都说师父手里的卧底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原来还有一颗藏得这么深的。”
老警察讪讪的应付着:“哎,没有没有,这次不是卧底,是线人。”
“线人...”凌天华重复着这二字,眉头越拧越紧。
“什么线人?”郑川文端着一杯茶站在凌天华身后,他远远望着聚在一起庆祝的警员们:“这案子是傲天里的线人破的?”
“恩。”凌天华沉吟。
“哦。”郑川文喝了口水,撇撇嘴:“原来我们在傲天内部除了卧底还有线人呐。”
“那个卧底你见过了吗?”凌天华顺着话问。
“没有,那个卧底是上头直接安插进去的,听说证据已经收集的差不多,在等最后时机挖鹏飞出来就连根拔起了。”郑川文耸肩,他深出口气:“现在还多了个线人,看来傲天时日不多了。”
“不见得吧。”凌天华冷哼。
“怎么?”郑川文奇怪。
“你知道那个线人是谁吗?”凌天华扭脸对着郑川文。
“谁?”
“凌晨。”
“谁?!”郑川文拔高了几倍的声音,手里的热茶都晃了出来,烫的他赶忙将被子放下在空中甩着手,他面露同情的看着凌天华:“老凌,你更年期综合症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凌天华皱着眉冷脸盯向郑川文,他唇线笔直抿紧,眉峰锋毅拧结,一脸的严肃认真生生把郑川文看得慌了,郑川文左右看看才凑上前去:“凌天华,这可不是你和你儿子闹脾气的事,你想抓他方法多了去了,你栽赃他是线人也没用啊!”
“我是想抓他,所以我有必要冤枉他是警方线人吗?”凌天华推开靠近的郑川文:“他做线人,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哦~”郑川文恍然大悟的拉长音调点了点头:“有道理,那你不会栽赃他,你巴不得找出一万个证据让他直接死刑。”
凌天华的脸色更加阴沉,他瞪了郑川文一眼转身要走,郑川文急忙追上去:“开玩笑嘛,凌晨是线人你到底从哪听说的?”
凌天华憋着火站住身,他没看追上来的郑川文,脑海中泛起凌晨戴着鸭舌帽在瞭望塔和老警察窃窃私语的样子,他说:“我不是听说的,我亲眼看见的。”
“啊?!”郑川文显然处在难以相信的阶段:“啊?!”
凌天华和郑川文回到局长办公室,二人反锁了办公室的门,凌天华将在瞭望塔所见的一切都告诉了郑川文。
郑川文坐在椅子上支着下巴皱眉头,手边的烟灰缸里摁满了烟头,他喃喃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没道理的。”
凌天华一身笔挺的制服站在窗前凝望,夹白的鬓角和眼尾的皱纹在警局亮如白昼的灯光下无所遁形。
“就算,他想做污点证人,他为什么不来找你,不来找我?”郑川文又问。
凌天华的唇肌几不可闻的动了动却没出声,他收回锐利目光闭紧双眼,眼皮难以掩藏的抖动刻着他内心狂奔乱涌的挣扎和怀疑,凌晨为什么恰好会出现在他面前和老警察接头,和郑川文不同,这才是凌天华最为戒备的一点。
郑川文不介意凌天华给不给回应,他一个人自言自语:“也许凌晨真的想做回一个好人呢?他其实,是个好人的。”
“他不会。”一直没开口的凌天华在这个时候出声了,他睁开双眼看向郑川文:“他不会,他一定是有目的的,他做这些事一定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
“你为什么就不肯把你儿子想的简单一点?他才多大,二十几岁,也许他就是那么简单的小孩呢?”郑川文反问。
“你知道你在自欺欺人,凌晨经历过的事情比任何同龄人都多,他的心智是数一数二的。”
郑川文一脸你也知道啊的表情盯着凌天华,他坐直身:“你懂,你了解,你儿子嘛。那你告诉我,以你对儿子的了解,如果他就是演戏故意骗你的,他在瞭望塔会怎么做?”
凌天华真的思考起来,他说:“他很聪明,他不会做任何试图吸引我目光的事情,足够低调,足够无辜。”
“然后呢?”郑川文问。
“他了解所有警方的侦查习惯,了解我所有的细小癖好,他选择出现的地方一定是我会例行巡视检查的角度之一,就像那个吧台,我不会第一个就看到那里去,但一定会看,那里离第三个紧急出口最近。”
“这种职业病,如果不是今天让你回忆,你应该自己都不知道吧?”郑川文当然知道凌晨的心智有多优秀,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凌晨内心的眷念,凌天华越是分析郑川文就越觉得凌晨可怜,他苦笑着点起根烟:“他想的真是挺多的。”
“他在吧台写了两张明信片,时间不算短,足够保证我看到他。他知道我会监视他,会跟着他走,如果他去现场,这样他就可以确保我看到依靠他情报破获的毒品案,让我发现他的线人身份。”凌天华接着说。
郑川文打断道:“不对啊,你也说了,你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跟着老李走,你怀疑老李被买通是内鬼,那么凌晨怎么能确定你一定会跟着他走,而不跟着老李?更何况,你也的确跟了老李,而且再说,你要是直接把凌晨当街给逮了呢?这一步,随机性也太大了吧。”
凌天华顿了三秒,他皱眉说:“所以他一定会跟老李一起走,既能让我不急着抓他,也能让我看到他和老李在破案现场。”
“他那么做了?”郑川文问。
凌天华看着郑川文目光复杂起来,他说:“他没有。”
郑川文也愣住了,他有些不确定的说:“如果前面的计划安排的天衣无缝,在这一步,这么愚蠢的漏洞凌晨不会犯吧?”
凌天华拧着眉头没说话,心里却意识到,如果凌晨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也在那里,那这个漏洞就有了出现的可能。
郑川文见凌天华不说话,他忽然起身阔步走近办公桌,扯起内线电话拨给秘书:“把凌晨从十八岁入狱开始的所有资料送到我办公室来,包括他卧底时期的机密文件,对,所有机要级别的都要,我签字!马上去调!”
......
烧完了照片,李蒙蔫巴巴的跟在毒药身后,毒药被黑子搀扶着一瘸一拐往楼下走,身后躲在门口不肯进去的凌夕被赶了好几次,到最后毒药都不忍心再凶,只能拽着黑子赶紧走。
楼下的车已经发动好,黑子扶着毒药上最近的一辆黑车,走近时毒药却停住了,他歪着头看向车窗里司机位置上的凌晨,挑了挑眉,没说话就要往另一台车走。
“诶药哥!”黑子急忙拦着,他小声说:“药哥,晨哥在楼下熬一夜,他真的很早就赶来了,只是...你也知道,上面是小夕,所以晨哥他,不方便露面嘛。”
“怕他妹妹吃了他?”毒药没好声故意放大音量说给凌晨听。
“呃...”黑子尴尬的紧。
凌晨没理毒药的讽刺,他主动打开车门走出来,伸手接过黑子的位置,自然地拉起毒药胳膊就架上了自己肩膀,单手揽着毒药后腰,他没看人,只是很低声的说:“慢点走。”
毒药嘴上不服的嗤了一声,身体却还是老实的跟着凌晨往车上走,在弯腰进车前他突然伸手撑住车框,回头看向凌晨,没头没脑的问起来:“昨天的按摩小妞好看吗?”
凌晨抬眼看过去,二人目光相接都是一阵沉默。有些话不用说,有些话说了没有用,凌晨没有多做辩解,半响,他只是点头:“好看。”
“那,下次一起去咯?”毒药看着凌晨,目光如注的探究着,嘴角却是勾起来笑了。
凌晨知道毒药话里有他意,也知道毒药不过是不想戳破不想逼自己,他认真回望,也跟着微笑起来:“好,抓了叛徒,我请你去。”
“说定了?”毒药扬着眉举起拳头在空中挥了挥,凌晨拿拳顶上去:“说定了。”
毒药松开手老老实实上了车,凌晨绕回前排亲自开车,黑车很快消失在小区外,皱眉望向后视镜的凌晨没人发现,阳台趴着的凌夕嚎啕大哭的声音仿佛就清晰在他耳边,方向盘上的手攥了又攥,青筋明显脉络,喉结颤着滚动几下。
凌夕第二天收到的瞭望塔明信片被她狠狠的撕成了无数碎片在脚下踩了又踩,凌晨认真写下的‘生日快乐’和‘很想你’都在污脏的脚印下晕染成乱七八糟的泥垢。
凌夕扑进叶紫怀里,她哭着:“骗子!大骗子!为什么要骗我!”
哭是哭了个够,可眼泪擦干,通红着双眼的凌夕还是拿起手机将电话拨给了凌晨,她吸着鼻子打了三遍才等到接听,那头却是没有尽头的沉默。
犹豫再三,凌夕不像哭泣时的委屈和嗔骂,她甚至带着些小心翼翼:“哥?”
“...我知道是你,我知道你在听。”凌夕说了两句话便又忍不住哽咽起来,话音里带着的颤抖是挖在心尖的委屈,等不到任何声响的回应,她忽然松劲一样哭起来:“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你为什么不见我?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呜呜...”
举着手机在耳边的凌晨正在开会,他坐在毒药旁边二把手的位置正要发言,堂口的弟兄们都在看着他,毒药也在看着他,他一言不发,却也没有扣掉电话,便就那么听着手机指节攥紧。
“哥...哥...你理理我吧,你理理小夕吧...”凌夕带着哭腔一遍遍唤他。
只有毒药注意到凌晨眉间微小的收紧和他神色忽然的黯淡,毒药皱起眉,他不再看凌晨,转过头两手交叉放在桌上一副会耐心等着凌晨打电话的样子,其他小弟便没了窃窃私语的议论,均是安静的等着。
凌夕哭了一阵擦起了眼泪,她吸着气硬是逼自己笑起来,强装开心的语调:“哥,我收到你寄给我的明信片啦,真好看,我一直想去那里玩,你什么时候回来带我去?”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一定很忙,每天有很多事要等着你去做,我哥哥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哥哥...”凌夕每说几句便要停下来深吸气,轻快的语调仿佛要用尽她全身的力气才能撑起,可仍在一滴滴滑落的眼泪顺着下巴还是湿透了裙摆:“不要想我,因为你不来看我我还在生气,下一次你主动给我打电话我就原谅你,不行不行,太简单了,还要你亲我一下,还要你抱抱我...”
“...哥?”还是没有任何回答的电话那头安静一片,他们好像很靠近,近到可以通过话筒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却又很远,远到没有办法抓紧对方一丝一毫。
“我真的很想你...”凌夕也安静了下来,她轻轻的说着话,已经是自言自语不再期盼得到回应,她眼前茫然一片:“哥,你会死吗?”
“像妈妈、像迪露姐姐一样,会死吗?”
“在垃圾场看到毒药哥的时候,我趴进垃圾里疯掉的翻找,我好怕找到哥哥,又好怕找不到哥哥。”
“你答应我,你不要死。”凌夕声音很缓但很坚定:“你不要死。”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我了,我数三下。”凌夕咬着牙,一下一下的数道:“一,二,三。”
好像凌晨真的答应了她似的,凌夕整个绷紧的身体软下来,她松了口气,终于说:“...再见,哥。”
凌晨听到这,比凌夕更快的挂掉了电话,他攥着手机放下来,桌子挡着的地方掐着手机狠狠使力。他不能说,他什么都不能向凌夕说,他没有照顾和保护任何人的能力,他连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都不知道,他承诺不起,妹妹的眼泪像倾盆大雨浇透凌晨早已碎成一地的心,他却只能任着她哭泣。
凌晨慢慢把手机放回桌上,他声音难以隐藏的暗哑,眼底的疲惫不堪更加显目,可再开口的却是说:“我们继续吧,刚才我说到的事......”
在会上一直打下手的李蒙是负责端茶倒水的角色,凌晨声音发哑,他自然应该倒杯水递上去,可怪就怪在李蒙却换了杯子,他为凌晨端来的水杯上画着凌夕小时候最喜欢的卡通天使,洁白的羽翼收拢着少女身躯,虔诚闭眼的样子在凌晨眼里像极了小凌夕。
凌晨正在发言的声音突然断了一下,他盯着水杯一秒,然后才重新开始讲话,整场没曾碰过水杯,一直到会议后期商议细节部分时,他探着身靠近毒药,低声说:“对不起,我先走一下。”
毒药没应下,凌晨已经拉开椅子,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疾驰的汽车一直开到凌晨旧家的地方才停下,他隔着一条街远远的看着马路对面的家,直愣愣的盯着,凌晨抬手重重的捶下方向盘,越来越狠、越来越重的捣下去,直砸的手掌发红疼的厉害,心才喘过些气。
目送着凌晨开车离开的李蒙蹲在场子门前,里面的会还没散,他掏出手机拨给了一个人......
“铁爷,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李蒙开口。
电话那头的铁李还躺在医院里,他抠着牙眯起眼:“小子,你就这么懂得弃暗投明?”
“铁爷,我今天不过是把一个画着凌晨妹妹喜欢图案的杯子放到凌晨面前,他就受不了了,会开一半就跑啦。”李蒙语调里满是不屑:“这种货色,怎么能跟铁爷您比呢?有情的痞子,连刀都抓不稳。”
“更何况...”李蒙阴着嗓子低声:“谁不知道?凌晨有病的。”

楼主:偏执狂的妞  时间:2019-02-18 14:31:48
推荐你们一首歌哦,王力宏-你不知道的事,我在码凌晨和妹妹那段的时候一直在单曲循环,凌晨的心声吧!

楼主:偏执狂的妞  时间:2019-02-18 14:31:48
今天我家早上雇人来擦玻璃,大早上的吵得我没睡好,现在我还在理发店,今天晚上应该是更不了文了,我们明天见哦,欠你们的等我睡够了补上

楼主:偏执狂的妞  时间:2019-02-18 14:31:48
“铁爷,我今天不过是把一个画着凌晨妹妹喜欢图案的杯子放到凌晨面前,他就受不了了,会开一半就跑啦。”李蒙语调里满是不屑:“这种货色,怎么能跟铁爷您比呢?有情的痞子,连刀都抓不稳。”
“更何况...”李蒙阴着嗓子低声:“谁不知道?凌晨有病的。”
“呵呵这倒是。”铁李笑的嘲讽:“一个神经病嘛!”
“就是,药罐子,随身都带着药。”李蒙急忙跟着说。
李蒙巴结的意图在铁李看来实在太过明显,他啐掉牙签,抬眼跟病房里的赖子刚与阿信交汇,铁李说道:“李蒙啊,我听说毒药这次没死成是被你救了啊?”
“啊?”李蒙一怔:“铁爷,不是,这个是因为......”
“你他妈的可以啊卧槽!先是把毒药的行踪透漏给我,让我炸他,回头又亲自救他,这个如意算盘打的真响。”铁李冷哼:“我现在把你的事告诉毒药,你说你能活过几秒?”
“铁爷!你先听我解释。”李蒙从台阶上站起来,他谨慎的看了身后,锅着腰走到拐角躲起来,他压低声说:“铁爷,当时的情况你可能不知道,一条街的警察!如果警察把刀手和毒药一起抓了,你觉得毒药会轻易放过你吗?更何况,毒药被抓了,还有凌晨,还有鹏飞!铁爷,您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我们是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毒药,让道上的人说不出话柄,可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当时没有直接炸死他就应该收手的,没料到您还准备了后手....”
“我还做错了是吧?!”铁李其实清楚李蒙救走毒药的缘由,如果真让毒药和杀手一起被警察抓了,那自己还真不好脱身,不过他也并不相信李蒙,点明提出这点不过是给李蒙警醒,他马上转话道:“不过,我看你还有些前途,在毒药身边给我埋伏好,我随时拿你有用。”
“诶!诶,好的铁爷!”李蒙装作点头哈腰的配合着。
“李蒙,你跟谁打电话呢?”
身后突然的说话声吓了李蒙一跳,他猛地挂掉电话站直身,一脸惨白的看着面前的三手发愣:“没,没谁...”
“女朋友?”三手笑笑:“看把你吓得,散会了,药哥叫你进去收拾收拾桌子。”
“好...”李蒙松了口气,把手机装回口袋里。背过身已经走在前面的三手收回笑容,他拧起眉头不停琢磨着,三手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李蒙鬼鬼祟祟的样子了,可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三手还不敢确定,他只知道李蒙一定是在撒谎。
开完会的毒药又处理了些账目,夜深才从堂口出来,黑子留在这里等他,黑车启动前检查了三遍才开动,温热和煦的暖风从空调口吹出来。
“药哥,累了吧?我把音响关掉吧。”黑子看了眼后视镜里的毒药就要伸手关掉音乐。
毒药半响没说话,黑子也就安静开车,车走到半路上毒药突然开口说:“黑子。”
“啊?”黑子应。
“我饿了。”毒药说。
“啊??”黑子眨着眼一愣,只好说:“那,那药哥想吃什么,我去买。”
“你给凌晨打电话。”毒药靠在椅背上懒散的翘着二郎腿,他看向车窗外:“叫他出来陪我吃饭。”
“...哦。”黑子吞下一万句你为什么不自己打你吃饭还要人陪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的吐槽,机智的用车载电话拨给了凌晨。
“喂。”凌晨有些慵懒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从汽车音响里传出来,应该是睡着,声音带着闷和哑。
“晨哥,我,我是黑子!”黑子亮着嗓子在车里喊:“那个,药哥饿了,他叫你出来吃饭!”
“我不饿。”凌晨想也未想就答。
“啊,我知道,是药哥饿了嘛,他想叫你一起吃。”黑子腆着脸继续说:“你就出来嘛,你在哪我们过去接你。”
黑子的尴尬和坚持让凌晨那头静了一阵,凌晨笑了笑,说:“我还必须吃了是吗?你问问他,这是堂主叫我吃饭还是兄弟叫我吃饭的?”
黑子无辜的把脸扭向后面,毒药马上瞪过去,憋不住也在车里喊起来:“堂!主!”
“不去!”凌晨也大声顶回来。
“嘿,我艹你大爷的,我.....”毒药二郎腿也不翘了,坐直身就要在车里骂,颇有当年鹏飞的风范,可话刚开了头就被凌晨一句话堵死在嗓子眼了,凌晨说:“这样吧,让堂主把饭买回家,我就考虑考虑陪他吃两口。”
毒药憋着骂人的大喘气,硬是从喉咙里蹦出一声:“哦。”
凌晨已经挂掉电话,毒药还在回味,他奇怪的看向黑子:“他这什么态度?我得罪我凌晨大爷了吗?”
黑子抿着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怎么他了?”毒药问。
“.....”黑子不说话。
“说!”毒药大声命。
“你...你那天...”黑子哼哼唧唧的从牙缝里挤:“说他卖身打听迪露埋在哪,也太狠了吧,啧啧啧,刀刀致命啊...”
“那不是他先乱搞的吗?”
“这,我后来被砍我也没怪他啊?”
“他去按摩我是不是也没再说他?”
“我......”
不管毒药怎么解释,黑子都是啧啧啧的看着他,毒药肩膀垮下来认了怂,得,是他嘴贱。他靠回后背说:“...去北城街买皮蛋瘦肉粥。”
“诶!好勒!”黑子露出虎牙嘿嘿笑着,麻利发动了汽车。
毒药掂着打包盒回到家,房间里黑着灯,他没有打开,瘸着腿慢慢抹黑往凌晨的房间走,那里亮着光。
房门没关,毒药探了半个身子看进去,凌晨背对门口躺在床上没有动静,毒药看了一会儿,手上是依然温热的皮蛋瘦肉粥,他低头看了看,还是伸手把凌晨房间的灯也关掉了。
毒药自己拎着粥走到餐厅,塑料袋里掏出饭盒,掀开盖子露出整盒的皮蛋瘦肉粥,嫩绿色的葱花散在粥面上,切片的瘦肉和皮带飘着扑鼻的香气,毒药拿一次性小勺搅了搅,粘稠软米中翻搅出的皮蛋晶莹透亮,沾着窸窣葱花让人很有食欲,除了毒药。
毒药又搅了搅,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餐厅里,叹了口气。
“想一个人吃两碗?”突然有声音响起。
毒药抬起头,看到面前的凌晨,他嗤的笑了:“是啊,被你发现了。”
凌晨走上前坐在毒药身旁,掀开另一盒粥,他皱着鼻子闻了闻,由衷感叹道:“好香啊。”
“能不香吗?绕路跑了十几公里在北城街买的老字号。”刚才还没食欲的毒药舀起一大勺白粥就吞进了口里,顺滑软糯的粥滑进胃里暖和了身体,更是打开了胃口,毒药突然觉得自己是饥肠辘辘的,吃多少都不够。
没有开灯的餐厅里只有落地窗透进的清凉月光,两个男人的身影只影影绰绰有个轮廓,他们并肩坐在一起,低头吃着粥,偶尔会恰到好处的一起抬起勺子一起放下碗,偶尔又会一个吃着一个看着一个坐直一个弯腰,两片黑影都带着温热的暖意。
空落落的打包盒只剩壁身上的几粒米,凌晨后靠在椅背上掏烟低头点燃一支,虚衔着在唇齿间,明灭的猩红火点后从鼻腔缓慢的溢出灰烟。
毒药伸起两根手指头勾了勾,无需说话,凌晨已将口袋中的烟盒在桌上磕了磕,递给毒药。毒药夹起烟叼进唇间,他略微偏头凑过去,凌晨迎着他将自己的烟应去,两人同时吸允将烟蒂传递点燃,凌晨转回头取下烟喷吐口烟气。
“我为我当时的话道歉。”毒药叼着烟说话声音含糊不清:“对不起...”
“什么?”凌晨不知道是真的没听清还是装的,他挑眉。
“干你大爷。”毒药压着声音低低骂道。
凌晨在月光下低头笑了,眉眼带着少有的轻松和惬意,嘴角弯起的弧度都恰到好处,扑簌簌磕掉的烟灰坠在地上随风飘散无踪。
“傻逼。”毒药又骂了一句,他看了眼凌晨,伸手不客气的撸上凌晨脑袋揉乱头发,而后顺势落下来揽住肩膀,他搭着凌晨眯眼抽烟:“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抓到叛徒,请飞哥回来。”
凌晨任毒药揽着肩膀,他叼回烟蒂想了想,肯定道:“一个月。”
“这么肯定?”毒药笑:“有终极法宝了?”
“马上就有了。”凌晨点点头,也笑了。
凌晨所谓的终极法宝就是凌天华,如果外部查不到这个卧底的消息,那么内部就是最快速的关键点,凌晨要进入警局内部调查这个藏在黑暗角落里的卧底究竟是谁。至于为什么不选择郑川文接近,而选择了看上去更需要费心的凌天华,凌晨恐怕自己都不知道,他对于成功利用和欺骗凌天华的自信比任何人都高,这就是血浓于水吧。
上次的见面因为毒药出事半途而废,凌晨不知道凌天华事后是否有再跟进,他约老警察第二次见面是三天后,当夜呢,他首先要做的是把吃饱喝足的毒药背回卧室。
“晨哥,走不了,我腿瘸了啊你没看见吗?”
“晨哥,要背啊,背啦。”
“嘶,慢点,我这是腿。”
“左边左边,靠!撞墙了你大爷!右边点...好好好,能过去。”
“别走了,就在我屋睡吧。”
“看我干什么?我明天早上还要起床去堂口,我刷牙洗脸怎么办?”
“我就是废了啊!你看我的腿,碗——大的口子。”
“我不抢被子的。”
......

楼主:偏执狂的妞  时间:2019-02-18 14:31:48
......
老警察这次给凌晨提供的地点是主街上一家正在营业的银hang,人流量很大,交通四面八达。可毕竟是在主街上,凌晨不仅戴了帽子还戴了口罩,他身穿黑色卫衣兜帽,牛仔裤下踩着一双板鞋,简单的装束只像一个普通逛街的年轻人。
有了第一次的中途暂停,凌晨这次有些急功近利,他在前去会面老警察前在警察局门口刻意等着,凌天华出现的时候他马上动身从警局门口匆匆走过,哪怕戴着口罩帽子,凌天华还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异样,不远不近的跟在了后面。
凌晨找到老警察的时候,老警察正在银hang里趴着写转账单。凌晨不动声息的跟过去,也取了一个单子写着,老警察看了他一眼,悄声问:“你的卡是多少?”
凌晨愣了愣,他看向老警察没说话。
老警察叹了口气,倒是也没再问,他从手边的信封里倒出一张银hang卡,用已经老花的眼睛费力看清号码,仔仔细细抄到转账单上,他没看凌晨,只是说:“这是我刚才在柜台办的,密、ma是你生日。”
“您...”凌晨不懂。
“我不知道你要利用我或者利用警方做什么,但之前的案子我是因为你的线报才破的,这笔钱是警局条例里给线人的合法报酬,我帮你申请到的。我有过很多卧底和线人,没有保证他们的安全是我的过失,但我从来没有少过他们应得的、这些别的东西。”老警察停下笔,拿起银行卡放到凌晨手里,又往里摁了摁,他抬起眼直视着凌晨只露着一双眼的脸,说道:“拿着吧,合法的,花着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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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攥着银hang卡站着没动,眉头轻轻皱在一起。老警察已经拿着单子错身走过他,到柜台办起了业务。
老警察办完业务时,凌晨正一个人坐在银行等待座椅上,老警察随手拿起一份金融周刊坐去凌晨前一排的椅子上,身后的凌晨躬腰压前了身子,手臂搭在大腿上低着头。
“说吧,今天又要说什么?”老警察问。
“...明天港口,有一批走。私车进港,总价在八百万,入港编码是.....”
“我知道了。”老警察应下,他本已经合起报刊准备起身的动作滞了一下又重新坐回来,他说:“凌晨,我从来不相信我被你抓走,还会有可能活下去,我现在替你做这些事情,只是希望你能守信用,不要碰我的孙女。”
“我不会碰您孙女,我也不会杀您的......”
“呵,你是什么人还骗我吗?你罄竹难书,杀人不眨眼,你和我所有的卧底线人都不一样,他们想做好人,但你不想。”老警察苦笑:“我老了,干不动了,欠下的命也太多太多,是时候下去赔罪了。”
“我想问您...”凌晨没有反驳老警察对他的判定,他抬头看着老警察的后背,礼貌的轻声问:“您能告诉我,卧底...线人...对于您来说是什么吗?”
“是孩子。”老警察合起报刊,他靠着椅背闭起眼似乎在回忆,一张张脸庞一个个案件一条条生命,他说:“他们活在最黑暗的世界里,上线是唯一能抓住的光明,我就是那道光,他们就是我要照亮的孩子,我得给他们照着脚下的路,照着前面的方向,我得给他们全部的支撑。”
凌晨在老警察身后轻声跟着道:“如果我十八岁的时候遇到的是您,我也许,现在也还是个好人。”
老警察摇摇头:“我有一个卧底,结婚前接受了任务,他告诉未婚妻等他一年,我告诉他只要一年。可是,一年结束又一年,他未婚妻怀了孩子,然后打掉了,他打完架回去只看到一张流产书和扔在上面的戒指,他来找我闹,找我吼,在安全屋砸东西,然后哭着问我还要多久...”老警察闭着眼,低声说:“我告诉他,再有一年,再有一年就让你回来。那一年,是他做卧底第六年。”
凌晨没说话,老警察接着说:“撑下去的都是他们自己,能决定做好人的,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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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老警察敛了情绪站起身,他把报刊放回报架,扭身看了凌晨一眼:“我先吧,你等一会儿再出去,这是我的习惯。”
凌晨没敢对上老警察看过来的眼睛,他低着头抿着嘴唇,乖顺垂着的眼睫投下一片阴影藏着情绪,仿佛火般滚烫的银hang卡烙着掌心。
老警察离开没多久银行里的人便纷纷往门口涌去,燥乱的尖叫声让凌晨无端的不安起来,他皱眉起身,挤着从人群往外走。
“太可怕了!”
“哎呦!天呐!”
“啊——”
拥挤着往银行里面躲得人群和向外的凌晨冲撞,女人和小孩的哭叫声尖锐刺耳,哪怕是强壮的男人都在惊呼着后退,努力挤着向外的凌晨几乎是被人群攘出来的,他踉跄稳着身,再一抬头,看到了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
老警察浑身烧着窜天的火焰,浇满汽油的皮肤滚过火苗迅速漆黑翻卷出血肉,焦灼的黑烟从头皮里往外冒,他四肢僵硬求助的往凌晨这边的人群扑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熟肉的腥臭味道,他跑过之处掉落在地的火块有些是衣料,有些却是新鲜的肉块。
凌晨完全愣在原地,他双眼盯着踉跄向前扑来的老警察一眨不眨,因惊吓放大的瞳孔里倒影着老警察火光里的脸庞,烧掉脸皮的人脸露着一块一块惨白的骨头,扭曲狰狞的五官已经融化成血泥一般的污垢,眼珠突兀马上要从眼眶中掉出来。
老警察一定是看到了凌晨,他双手举起朝凌晨扑过来,发出呜咽的吼声,身体却因为痛苦重重跌在地上,如同蛆虫一样在地上扭动爬行。
老警察摔倒后露出身后还拎着汽油桶的几个蒙面人,他们把视线定在凌晨身上,突然喊道:“叛徒在那!抓他!”
凌晨仍旧盯在老警察身上没动,这不是他叫来的人,他答应老警察不会碰他的。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我......
蒙面人冲过来抓起凌晨,凌晨挥臂甩开,他突然醒神一样向老警察倒下的地方跑,他疯狂的向人群吼着:“救人,救人啊!!”
蒙面人钳着凌晨肩膀将他一把抓回,狠狠一拳砸下去。凌晨摔回地上,他奋力和蒙面人打起来,眼底的老警察已经停止了蠕动,倒下的身躯旁是一圈烧化成泥水的血肉,漆黑的癍癞垢在水泥地上。
蒙面人围殴着凌晨,凌晨被打倒在地,口鼻喷出的腥血沾满口罩内里,他佝偻身躯趴在地上咳嗽着,大量的汽油便淋头浇下去,同时,蒙面人之一已经伸手去扯凌晨脸上的口罩。
呲啦尖锐的刹车声撞断了蒙面人的动作,疾驰着飞来的汽车靠摆尾将几个蒙面人掀翻,凌天华从驾驶位下来,他拽起凌晨,大喊着:“走!”
凌晨浑身僵痛,他被凌天华推上汽车后座仍旧蜷着身一下下咳嗽,凌天华飞快的将车开走,与赶来的警车擦肩而过。
凌天华怀疑过,怀疑这不过是一场丧心病狂的苦肉计,可他在路上无数次从后视镜看去时,凌晨只露着一双眼睛的脸都能将那种震惊与痛苦展现给他,那不是能演出来的刺激,凌晨眼底的抖动太细腻真实,甚至连他蜷起身子的样子和没有哭声就从眼角生生掉出来的泪珠,凌天华找遍了他所有的心理学知识,没有一点一毫能够印证凌晨是在演戏。
凌天华的车一路开上荒山,找不到证据的他越来越慌乱,他声音轻哑:“你...”
凌天华停了停,强撑着整理思绪,才让自己声线尽量正常的低沉开口:“你为什么做线人?”
凌晨仿佛现在才注意到车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他木然的抬起视线对上前面的凌天华。凌天华脸上乌七八糟抹满了黑泥巴,应该是冲进人群前在花坛的泥里抹的,到处都是摄像头,凌天华不得不注意。透过黑泥,凌晨又看了几秒才认清这面前的是谁。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线人的?”凌天华又问。
凌晨没回答,老警察惨死的样子拷问着他,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应付凌天华,他实在无力去分不清凌天华的问题究竟是问题还是讽刺,他僵着身慢慢从后座上爬起来没说话。
“你怎么跟上老李的?”凌天华死死盯着凌晨,生怕错过他一个表情的筹措。
凌晨低着头,伸手将几乎被血黏在脸上的口罩扯下来,半张脸污血他只是拿手背蹭了蹭,他没看凌天华一眼,手摸索着扣到把手上将车门打开,半跌着下了车,染满血的口罩随手掉在地上。
凌天华不死心的追了下来,他看着凌晨踉跄向山下走的背影问道:“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人是哪一帮人派来的?”
凌晨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他踉跄走着,也许他破釜沉舟所做的一切一开始就是错的,他没有想过他的计划里会有这样的牺牲,老警察不是黑社会,他本不该卷到这一切里,凌晨手攥紧着发颤,他不知道自己的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沾满鲜血,沾满无辜人的鲜血,甚至沾满警察的鲜血。
凌天华站在凌晨身后,他紧紧皱眉,眼前的儿子佝偻着身躯蹒跚走着,向自己相反的方向走着,他走得不快,每走几步都得抬手擦擦鼻口向下掉的血。凌天华下意识的跟着凌晨走起来,他追在后面问:“你暴露了吗?”
凌晨还是没说话,凌天华突然开口朗声道:“从今天开始,你的联络人是我。”
凌晨停下了,他步子顿在原地没有回头。
凌天华也停下了,他站在离凌晨不远不近的地方:“我会给你准备一个安全屋,以后,你对你的情报负责,我对你的安全负责。”
凌晨没有料到凌天华居然会这么说,他也没有想到所有的阴差阳错之下凌天华反而相信了他的线人身份,一份迟到了太久太久的保护在这个时候赶到了,还有用吗?
“不用了。”凌晨背着身轻声拒绝了。
“你没得选。”凌天华皱眉逼上去。
凌晨有些无奈的笑了,他转过身看着凌天华:“放过我,你就这么缺一个线人吗?”
凌天华对上凌晨的目光心中五味杂陈,在这之前几天,他曾在办公室彻夜不眠的将凌晨所有的资料一字不差的看过去,那些他曾经漏看的曾经不信的东西都重重的捶在心上,如果凌晨真的在做线人,那儿子究竟是被逼成了什么样子才走投无路到现在?自己又做了多少的帮凶?
凌天华在凌晨再次转身要离开时追了上去,他喊道:“我不缺线人,我缺一个儿子。我之前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头,但我一直在等他!”
凌晨不敢扭头,不敢让凌天华看到他眼底的挣扎,他回不了头了,什么线人,这都是骗局罢了。凌晨用尽全力说服自己迈动步子继续走,身后的凌天华不过一声‘晨晨!’就彻底叫停了他,他走不掉,拼了一辈子的信仰在身后,老警察、叛徒、内斗,凌晨太累了,他没有力气再走掉了。
凌晨慢慢弯下腰,蹲下身,到最后直接坐在了马路上,他一身的汽油味,脸上青紫红肿,嘴角挂着血迹,黑发软塌塌的被风刮乱。凌天华没有走远,也没有上前,他就站在凌晨身后,守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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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更了有7000+,虽然离欠你们的1w还少两三千字,不过这点字数是吧,分分钟的事,等之后什么时候再补上哈,也晚了,不比年轻了,有点更不动了,今天就先这样吧!
也算是更到了一个比较重要的点上,凌晨成为了凌天华的线人,之后会怎么样呢?你们又要什么想法要说呢?
来来来,我们一起唠一唠。

楼主:偏执狂的妞  时间:2019-02-18 14:31:48
凌晨慢慢弯下腰,蹲下身,到最后直接坐在了马路上,他一身的汽油味,脸上青紫红肿,嘴角挂着血迹,黑发软塌塌的被风刮乱。凌天华没有走远,也没有上前,他就站在凌晨身后,守了很久很久。
那天之后,凌晨回到了他的世界里,又好像只是站在边界上。
凌天华会使用公共号码向凌晨的手机发送摩斯码,一种通过不同排列顺序不同长短来表示的、卧底间真正专业的信息代码。
靠着窗户半倚的凌晨手边是冒着热气的清茶,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搭放在腿边的手指指尖一下下有节奏的轻敲着,薄唇启合间无声呢喃。
“晨。”毒药推门而入。
凌晨手指停住,下意识已经闭掉的手机屏幕黑暗下来,他自然起身将手机装进口袋,扭头看向毒药:“怎么了?”
“老子终于查出来铁李这个龟孙子藏在哪家医院里了,走,探望探望去啊!”毒药腿伤未愈,他撑着一根金属拐杖,拐杖头下面是特制的匕首:“妈的,我腿的事还没跟他算账!”
“好。”凌晨拾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折在手臂,又走向办公桌从最下层的抽屉里掏出手枪插在腰后。
整个堂口的人都跟着毒药凌晨出发,毒药在前,凌晨在后,浩浩荡荡一群人开着车奔向了铁李藏身的郊区医院。李蒙在最后面的面包车里,他窝在角落里摆弄手机,三手眯眼盯着他,故作无意的凑过去:“诶,你手机里有什么宝贝?”
李蒙马上将手机扣住,指尖抹黑摁着。三手一脸嫌弃,转身就向全车的人说道:“切,他还不让看?”
“哪个不让看啦?”李蒙嘿嘿挂上傻笑,他把手机举起来,傻乎乎的结巴着:“就是,就是在玩游戏嘛...”
“玩什么?”另人问道。
李蒙尴尬的搔搔头:“贪吃蛇,嘿嘿...”
旁边的壮汉哈哈大笑起来,嘲讽着一巴掌扇在李蒙脑袋上:“弱智小子!”
“嘿嘿,嘿嘿。”李蒙一点不生气,他揉着被打痛的脑袋傻笑,目光瞟向三手,三手皱起眉纳闷的把脸转开到另一边,不再说话。
毒药一行人到达医院,凌晨命人在走廊守着,他与毒药二人推门走进了铁李的病房。铁李正在病床上侧身睡着,毒药看了一眼,他向凌晨点点头,然后撑着拐杖坐到病房里的沙发上,他后靠着沙发,翘起腿一条搭着一条搁在茶几上,姿势潇洒狂傲。
凌晨站在病床前掏出腰后的手枪,他利落上膛,举枪的手臂伸展,眼也不眨的朝着病床连开五枪。
砰—砰—砰—砰—砰——
五枪并排沿着病床上人的轮廓,床板被子弹射出五个黑洞,只听哐当一声大响,整个床板坠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床上的人滚下来,掉出一个被五花大绑的护士女孩,瞪着通红的眼无法挣扎。
凌晨站着没动,他脑后已经顶上把冰凉的铁块,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铁李举着枪,冷哼的声音满是嘲笑:“小子,想杀我?”
“噗。”毒药在沙发上笑的毫不客气,他啪啪啪的鼓着掌:“铁李,可以啊!弟弟来探望你一下,怎么还玩起捉迷藏了?不是被车撞到脑残了吧?”毒药手指着自己脑袋转了转圈,一脸同情的看过去:“这,撞着了?”
“别装!”铁李面不改色,手枪依旧顶着凌晨脑袋:“这次可是被我逮了现行,我看你们还要怎么解释?那个死了的护士就是证据!”
“铁堂主,走火了。”凌晨身处枪口下面色平静轻松,他举着双手慢慢转过身,正对着铁李的枪:“不然怎么五枪都没打到人身上?您看看,小姑娘活得好好的呢。”
“......”铁李皱眉看了地上一眼,果然没看到一点血迹,他纳闷自己明明听到了枪响,没道理毒药不往自己身上开枪的吧,除非...
“铁李,你以为我腿上这一枪是白挨的吗?”毒药敛了笑意冷下脸,他勾起一侧嘴角,桀骜不驯的看过去:“在我身边埋了人是吧?我到这之前,又有人跟你通风报信了吧,当爷爷跟你一样傻吗?”
铁李还没等说话,走廊里的黑子就捧着一筐子手机走了进来:“药哥,都收上来了!”
铁李现在已经明白了毒药今天来压根不是为了杀自己,是为了抓身边叛徒的,上次没有炸死毒药,他果真对身边起了疑心,这是憋着劲来给自己当面难堪的。铁李心里迅速琢磨着,凌晨伸手将枪口向旁推开,他示意:“堂主,不一起去看看?”
铁李垂下抢咬牙切齿的没说话,凌晨接着说:“那堂主的手机在身边呢吧?”
“毒药我草你妈...”铁李瞪了凌晨一眼,转身就骂向沙发上的毒药。
“铁李你骂的也太早了,好戏还在后面呢。”毒药看都未看铁李一眼,他仰靠在沙发里把玩着手上的手机,他啧了声:“我们一个人一个人的打,看谁会把铁爷的手机打响呢?”
毒药这次有备而来,命令下的突然,手机也是突然收起来,为的便是给叛徒一个措手不及。他一支手机一支手机的翻看短信息与通话记录,所有在半小时内有过联系的号码毒药全都拨了过去。
李蒙从手机被收起来起就苍白着脸,他躲在角落不停冒着冷汗,后背阴凉,眼睛死死盯着毒药拿起又放下的手机。
李蒙的手机是银灰色的翻盖机,机盖上拿胶水黏着卡通贴纸,还有一个极其非主流的荧光色凸起的‘夕’字贴画在电池上。毒药的手伸过去,李蒙紧跟着就要迈步,可毒药却只是拿起了旁边的另一只手机,李蒙心脏已经跳在喉咙眼,他咬牙不知所措,冷汗扑簌簌的冒。
‘叮咚咚咚叮——’
寂静的病房里响起一串手机铃声,铁李攥起拳头没作回应,毒药掐着手中的手机冷冷叫了一个名字:“王青。”
黑子第一时间将王青攘了出来,王青早就满身是汗,发丝黏在额头,脸色雪青,他一出来就跌爬着扑向了铁李,跪着拥住双腿:“铁爷,铁爷,铁爷救救我!”
铁李没理抱着自己腿的小弟,他瞪向毒药:“你想怎么样?”
毒药对叛徒深恶痛绝,他憎恨任何背叛的行为,他盯着手里的手机大力掐到青筋明显,他压低声音字字狠戾:“铁李,你想让我亲自动手还是给你个机会?”
铁李明白毒药的意思,在同门身边安插线人本就是道上忌讳,说到香堂上毒药就是扣他一个分裂社团的名声都不为过,所以铁李自然知道绝对不能让毒药动手,他看了眼跪在地上哀求的小弟,沉下口气,左右在病房中寻找了一圈。
铁李将目光留在病床头的输液架,他一脚蹬开腿上的王青,大臂抡起铁架子狠狠冲着脑袋就砸了下去,锋利的铁钩子扎进头颅里勾出嫩滑灰白的脑髓,崩出的鲜血溅了铁李一身。
铁李甩开输液架,他转身看着毒药,微喘着气:“毒药,算你赢了一局,你给老子等着。”
毒药狭眯着眼睛微抬下巴,他总有一天会在最恰当的时候像今天一样的把铁李的脑子也砸烂出来,毒药起身撑着拐杖,转身前没看地上没气的王青,只三个字:“我们走。”

楼主:偏执狂的妞  时间:2019-02-18 14:31:48
“走哪去?”大喝的声音从病房传进来,赖子刚与阿信带着人马赶到,赖子刚推门而入:“我们来迟了?”
“呦,都来了。”毒药停下步子,他笑笑:“消息够快的啊。”
凌晨已经不动声色的站在了毒药身前,他重新把腰后的枪掏出来,垂在腿侧。
“毒药,今天是唱哪一出?”阿信堵在门前挑眉问:“公开造反了?”
“哪敢呐。”毒药说:“刑堂盯着呢,我哪敢犯帮规呢,这不是嘛,来探望探望铁堂主,出车祸之后我还没来探望过呢,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是吗?”赖子刚看向地上的尸体和那个已经吓晕过去的护士:“这次的探望搞得挺丰富的嘛,娱乐项目很多呐。”
“不好意思,娱乐项目已经结束了,二位下次赶早。”毒药一脸欠揍,他没理赖子刚和阿信就要往外走,阿信堵着门凌晨伸手推过去,可马上就被阿信身后的小弟又狠狠地推了回来,阿信拽起自己的大褂用手背抖擞了两下,他眯着眼看过去:“凌晨,你再推我一下试试。”
凌晨黑着脸就要上去,毒药伸手拦住他,毒药抬眼看向阿信,他沉着声:“什么意思?”
“大家都没什么意思,撞上了就聊聊嘛。”赖子刚笑着走上来,装熟的揽着毒药往回走:“社团最近很乱,很多事情也等不到例会上说,赶早不如赶巧,一家人,谈谈没什么吧。”
铁李现在已经不怂,他冷哼一声盯着毒药:“怎么,轮到你不敢了?”
“行,那就聊聊。”毒药看了凌晨一眼,他伴着赖子刚走回沙发上坐下,凌晨跟在他身后站着,毒药问:“聊什么?”
“毒药,我们当时的决议是谁抓出叛徒,谁就是傲天临时当家人,你没忘吧?”赖子刚也坐在沙发上,他点起根烟。
“接着说。”毒药翘起腿架着胳膊,很是大爷的坐着。
“现在离下一次例会也就不到一个月,这叛徒?”赖子刚挑起尾音。
“叛徒已经死了,就是子孝,你们记性这么不好吗?”毒药耍起了无赖。
“你他妈的当我们傻呢?子孝死后,傲天的生意被警察查抄过几回需要我们把账簿都拿出来对一对吗?”铁李喷着唾沫星骂:“小比玩意在老子这装傻,这月的账拿出来,别说鹏飞,天王老子都保不了你!”
“自己做事不小心,管老子屁事!”毒药大声骂回去:“草你妈的跟谁吼呢?要谈我就陪你们谈,但要吵?老子没空!”
“毒药。”阿信拦住还要骂的铁李,他看着毒药颇有一副理所当然的要求道:“退出下次例会的当家人选举。”
阿信说的太过自信,毒药一时皱着眉没有开口,他死死盯着阿信,阿信接着说:“这是我们给你们的最后通牒。”
阿信的‘你们’着重发声,他眼睛从毒药身上扫到凌晨身上,似笑非笑的讥讽着:“我早就说过,你一定要保他,就是必输的原因。”
毒药收起腿坐起来,他倾身压向前,一字字向三大堂主说道:“凌晨不是卧底。”
“他是不是,说实话,不重要。”赖子刚耸耸肩,他看向毒药:“你们抓不到卧底,这才是重点。你以为凭鹏飞的面子还能在叔伯那里撑多久?倒不是我们逼你退出,到例会那一天你抓不到叛徒,你想替鹏飞保当家人的位置,你都没资格。”
毒药没说话,凌晨已经先说道:“如果抓到了呢?”
三大堂主把目光一起聚到凌晨身上,铁李先骂道:“有你说话的份吗?!”
凌晨面不改色,他冷道:“我只说这一句,如果我一个月之内抓到了叛徒,一,我要洗清我所有的嫌疑,二,你们三个之一退出例会选举。”
堂主三人互相对视着,毒药补道:“不错,很公平,如果抓不到,我退出。”
三大堂主在目光交接中谋划着,算来算去觉得自己还是占着便宜的,三人把视线移开,铁李先说话:“我要加一条,如果没有抓到叛徒,我要求!毒药,手刃这个叛徒!”铁李说着用粗短的手指头指着凌晨:“亲手给我杀了他。”
“你他妈的!”毒药知道铁李是为了报今天被羞辱的仇,他顶着骂。
“不需要。”凌晨打断了毒药,他不可能让毒药为他再为难下去,他站在几人面前不逊的站着,倔强又骄傲地说着:“如果没抓到,不用药哥动手,我在香堂自裁,给几位堂主交代。”
“好!”赖子刚鼓掌:“我就欣赏小晨哥这份自信!就这么定了!”
直到从郊区医院出来毒药都憋着口气,一路没给凌晨好脸。黑子给毒药开了车门,凌晨跟在后面说:“黑子,你在外面。”
“诶。”黑子点头。
凌晨跟着毒药坐进车里,关紧车门,二人并肩坐在汽车后座,小弟们跟着黑子并排站在外面,负手等候。
“凌晨你以后装逼的时候能不能跟我提前商量商量?”毒药烦的深吸口气,他斜靠着车门拳头撑在鼻下暗骂:“操你妈。”
凌晨没理,只是皱眉说起了另一件事:“铁李他们在你身边还有人。”
“我知道。”毒药点头,他当然知道,铁李杀王青杀的太干脆利落,赖子刚和阿信又来的太及时,他们的自信和了解早就让毒药心里沉着石头。
“所以我们胜算不高,要稳住他们。”凌晨解释着。
“我知道,我知道。”毒药不停点头,凌晨做的一切他都知道,可他还是骂道:“凌晨你他妈的,老子都知道又怎么样?”
“我身份敏感,铁李他们自然针对我,你和飞哥因为保我已经落了下风,如果我不在这一局板回来,我以后也是一样的下场,更何况,还会拖累你们。”凌晨说完伸手撸着毒药白毛将人揽住肩膀,收紧着拍了拍大臂:“别担心了,你知道当时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毒药给了凌晨一肘子将他推开,他黑着脸:“你哄狗呢?”
凌晨笑了:“你怎么知道?”
“我去你妈的!”毒药打过去,凌晨拦住,他看着毒药仍旧带着笑容:“好了好了,药哥,我让黑子上车了,回去了。”
凌晨下车后脸上的笑容就落了一干二净,他叫黑子开车,自己没再坐回去,而是绕路坐去了副驾驶,一路上凌晨和毒药都没再互相说话,二人沉默着抽烟,满车的烟味甚至呛得黑子咳嗽了几声。
毒药凌晨回到堂口时,已经有不速之客在门口等着。
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嚣张的停在马路中间,依车站着的是一个曼妙身材的女人,大波浪卷披在前胸若隐若现的露出V领毛衫的乳沟,紧身裹臀裙勾勒完美曲线,恨天高的细高跟让脚腕细颈绷的笔直,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架在细挺鼻梁,鲜红丰唇勾着笑。
毒药下车哈的就笑了,他骂道:“姐姐,你是狗皮膏药撕不掉了吗?!”
“我不找你。”眉姐看都没看毒药一眼就错身朝着凌晨走去,她自然地搀起凌晨手臂:“我等你半天了。”
凌晨没看眉姐,他伸手试图把女人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凌晨冷道:“我没空。”
眉姐硬是不肯撒手,她脸上笑容依旧温柔百媚,樱桃小口却在凌晨耳边轻声讽道:“我要跟你谈谈老李的事情,你也没空?还是说,只有谈谈你骗警察的事情你才有空?”
凌晨停下脚步,他扭回头盯着眉姐,眉姐伸手摘下脸上的墨镜露出妆容精致的脸庞,她笑:“我混了这么久,还没碰到过敢甩我的男人,假装自己是同性恋?亏你想得出来。晨哥,你现在有空了吗?”
凌晨没再挣开眉姐,他站在原地抬头看向前面:“毒药,晚上不用等我了。”
“你说什么?!”毒药偏着头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凌晨没再说话坐进眉姐的玛莎拉蒂开车离开的汽车尾气,向毒药证明了,恩,他没有听错,凌晨出去泡妹了,还是通宵的那种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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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不动了码不动了,今天就到这里哦,我们明天见。
贴子里有朋友问到实体书的问题,浊阳结文之后会出实体书,我也已经联系了一个我御用的大触画手来给浊阳里的人物画全彩人设图,他也已经在构思了,包括一些插画,到时候都会附在实体书里。
实体里初步决定会有一个网上不发布的扩展结局,也许是番外?说不准啦,我这个人,变化比较大,之前也还想过会征集一些优秀的长评集册做赠品的,这些都结文之后我来做吧。
你们卖不卖呢倒也自己看啦,我一定会把这个做出来是对自己写浊阳这几年的一个完美句号,一个交代,一个纪念。当然,到时候有什么还是会跟你们商量,毕竟没有你们我也写不到现在,有兴趣的还是加文群,任何消息都会在里面说,有任何问题或者想法在贴吧艾特我可能我不会及时回复,但在文群里所有艾特我的消息我都会回的,聊天记录也全部都会看。
那些觉得我没有回复贴吧长评委屈的宝宝们,嘤,我真的认真看了,但是贴吧手机打字真的没有qq方便,所以我都会找一个集中的时间统一的去回一下,有的时候就又忘记了,但我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看的,码字的时候也会把你们每一个人的留言看好几遍,爱你们。
文群号再留一遍,q137379350

楼主:偏执狂的妞  时间:2019-02-18 14:31:48
凌晨停下脚步,他扭回头盯着眉姐,眉姐伸手摘下脸上的墨镜露出妆容精致的脸庞,她笑:“我混了这么久,还没碰到过敢甩我的男人,假装自己是同性恋?亏你想得出来。晨哥,你现在有空了吗?”
凌晨没再挣开眉姐,他站在原地抬头看向前面:“毒药,晚上不用等我了。”
“你说什么?!”毒药偏着头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凌晨没再说话坐进眉姐的玛莎拉蒂开车离开的汽车尾气,向毒药证明了,恩,他没有听错,凌晨出去泡妹了,还是通宵的那种炮。
老警察在主街出事并不久,凌晨嘴角还有轻微的青紫,破损的唇边裂着一道深深血口僵着血痂尚未愈合,副驾驶的眉姐用细长手指抚到凌晨的伤处,凌晨偏着下巴生冷躲开。
眉姐的手停在空气中尴尬,她笑道:“凌晨,你翻脸的速度真快。”
“我以为我们在一开始就已经达成一致了。”凌晨脸色并不和善,他开着车不看眉姐,冷冷说着:“难道我给过你什么期待吗?”
眉姐蹙着娟秀细眉佯装思考,她侧身靠着车门打量忍耐不满的凌晨,半响噗嗤掩嘴:“不会吧?你真以为我看上你了?”
凌晨开着车没说话,眉姐倒也没再继续说,直到艳红色的玛莎拉蒂停在她酒吧门前,眉姐下车扶着车门弯腰看向车里的凌晨,她变得冷艳无情,眉角眼梢的狐媚透着精明算计,勾了一下手指:“下车,我们谈谈下一笔的生意。”
凌晨跟下车,却在进门时被拦住,眉姐的小弟们推肩阻着凌晨,眉姐回身道:“晨哥,例行规矩,你不会拒绝的吧?”
凌晨盯着如同蛇蝎一般露出獠牙的眉姐眯了眯眼,他沉默没说话,站在小弟面前慢慢抬起双臂敞怀。眉姐得意的笑着,小弟上前为凌晨搜身,双手拍在腋下腰间腿部,搜出凌晨的手枪拿走了。
完全缴械的凌晨被眉姐带入之前的包间,熟悉的双人床,熟悉的红酒杯,熟悉的女人。眉姐依着吧台倒了两杯红酒,她拿起一杯要递给凌晨,却发现凌晨已经远远的坐在了单人沙发上。
眉姐端着酒扭腰走过去,自然地就坐在凌晨腿上,细腕环住凌晨脖子,指间高脚杯在凌晨脸旁轻晃,荡着红酒挂壁垂涎,眉姐凑去凌晨唇边:“要不要我喂你?”
凌晨因躲避眉姐靠近而后撤的脸挂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他说:“你是要谈正事还是要调情?”
“你不知道我的生意都是在床上谈的吗?”眉姐挑着眉故作惊讶,她环着凌晨脖子喝了口酒,酒液润湿鲜红的丰唇又轻抿着被舌尖舔净,眉姐回头看向凌晨:“你可是老顾客了。”
凌晨看了眉姐两秒钟,忽然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眉姐一声惊叫手中高脚杯脱手落地,啐烂成无数玻璃片。凌晨毫无预兆的抱着眉姐重重压上床,他动作粗鲁霸道,拧着眉姐腕子箍在床头,他整身压着眉姐,扭脸看向因为吃惊而略显狼狈的女人:“现在能谈了吧?”

楼主:偏执狂的妞  时间:2019-02-18 14:31:48
听到里面东西砸碎声音的小弟急忙冲进来,十几把枪纷纷上膛对准凌晨,可眼前的画面着实让他们尴尬的很,床上压在一起的人中眉姐凌乱发丝衬着精致小脸,细嫩的腕子被凌晨狠狠掐出红痕,她从惊讶里醒神,先是冲小弟们骂道:“滚远点,别在我门口站着!”
小弟面面相觑的退出去,眉姐这才噗嗤的笑出声,她躺稳在床上没有挣扎,反而抬起脚用高跟鞋挑起凌晨的裤管,尖细的高跟缓慢划过凌晨小腿上的赤裸肌肉,继而干脆攀在凌晨腿上用肌肤摩擦:“你都把我弄疼了,我怎么跟你说呢?”
凌晨还是没有放手的意思,眉姐试图挣扎无果后终于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个老警察为什么会死吗?”
“你什么意思?”凌晨攥死腕子,皱眉厉问。
眉姐再次挣动发现凌晨还是没有松下力气,她开始不满的吼道:“放手!”
凌晨还是不肯松,眉姐气极反笑,她挺着胸扭在凌晨身下,讽道:“晨哥,想喝奶我就喂你,你还想压我多久?”
柔软的丰满ru 。房隔着衣料蹭在凌晨胸膛上,眉姐像狐狸精一样散着狐媚劲在凌晨身下扭动,凌乱衣服露出半只香肩,垂下的凶罩曝出半怀白嫩,身体飘出香水味钻进凌晨鼻腔。可还没等凌晨躲开,凌晨小腿上突然感到一阵撕裂的火辣,眉姐的高跟鞋根划破皮肤戳进肉里,带出长长一条的血口翻卷着皮肤,血珠破开肌肉蜿蜿蜒蜒的流下。
凌晨闷哼一声,虽然还压在眉姐身上,却是让她挣开了双手。
眉姐揉着手腕,她看向皱眉的凌晨收回脚,黏糊糊的血液蹭在高跟鞋上,眉姐腾出一只手佯装心痛的抚过凌晨皱起的眉头,眉姐凑过去将嘴唇覆在凌晨脸颊吻到耳垂,轻缓吐着热气儿道:“你就是这么不听话,不过也是,连爸爸都敢骗的男人怎么能听话呢?”
凌晨没动,他任由眉姐的嘴唇将口红抹了他满脸,又腻人的往嘴角蹭,他问:“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可多了,说起来你应该感谢我。”眉姐吻住凌晨嘴巴,她覆在唇上低声呢喃着:“若不是我派人去杀那个老警察,助你演一出苦肉计,你的警察爸爸现在都还没有相信你吧?怎么办呢凌晨,我现在,可是比毒药知道的事情还要多呢。”
全都对上了,当街烧死老警察的人是眉姐派去的,她猜出凌晨的计划继而自作主张的替凌晨演了一出戏。光是想到老警察惨死的样子就足够凌晨攥裂床单,他拧着眉躲开眉姐的吻,欺身到耳边,挑着眉一字字狠道:“你威胁我。”
眉姐冷笑一声,她足力推上凌晨,加上腿脚攀力,一个翻身将凌晨压在了身下。眉姐骑在凌晨身上,她屁股坐在凌晨腿间处上下摩擦,两手套头剥掉上衣,软绵绵榻下的腰弯出xing感腰窝,只穿着凶罩的上身黏着凌晨,她问:“你怕不怕呢?”
凌晨脑中不停思考着,他表面配合着眉姐往下问:“你想要什么?”
眉姐见凌晨没再躲避,她更觉得意,双手解着凌晨上衣,十指攀着肌肉沟壑抚摸过那些枪伤和刀疤,女人说:“我要鹏飞的消息。”
“卖给谁?”凌晨这下攥住了眉姐要往自己胸上摸的手。
眉姐娇媚一笑,她说:“我的生意怎么做,就不用你管了。你只管放心,你把消息给我,我绝对不会卖了你。”

楼主:偏执狂的妞  时间:2019-02-18 14:31:48
眉姐的生意几乎全部在床上谈成,在她看来没有哪个男人可以一边理智思考一边抵抗住自己的勾引,这些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在床上跟畜生无异。她坐着凌晨下ti上下起伏摩擦,不错眼的盯着凌晨,只等他扛不住诱惑开口的那一刻。
果然,凌晨停了几秒钟,忽然温柔宠溺的笑了,他那么笑起来的样子能让人心跳砰然,全身都酥起来。眉姐一怔,凌晨牵着她的手摸到自己裤腰上的皮带,他说:“生意谈完了,我们做些别的。”
眉姐没有任何怀疑,她指尖挑起凌晨的脸满是得意,俯身下去便剥起了凌晨的裤子,扔开的皮带就在凌晨手边。
裤子脱了一半,凌晨突然拦住,他掐着眉姐胳膊一个翻身,利落的将眉姐换在身下,他说:“有些事应该男人主动了。”
眉姐看着凌晨笑了,她放下防备舒服的躺在凌晨身下,手掌覆在凌晨脸侧似乎还真的有些遗憾般说起来:“你之前喜欢的那个迪露是个很廉价又没有权势的坐台妹,我去她坟地看过她了,长相也配不上你,你早该走出来了,现在这样多好。”
“你去看她?”凌晨的手已经抓到皮带,他忽然停下动作,抬眼看着眉姐。
眉姐理所当然的挑眉应下。
“你以什么立场去看她?”凌晨接着问。
“情敌?”眉姐说完就笑了,她拍拍凌晨的脸:“放心,我很大方的,你搞多少人我都不会介意。”
凌晨阴沉着脸,他抓紧皮带压着眉姐说:“你知道吗?她是会上天堂的女孩,而你和我,是下地狱的那种。”
“什么?”眉姐一愣神的功夫脖颈上就被凌晨紧紧勒上了皮带,骤然收紧的皮带箍住气管挤压空气,一瞬间眉姐脸色就苍白起来,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凌晨的狠戾程度,他没有枪,他没有人,他在别人的地盘在别人的床上,但他勒紧皮带的手是坚定决绝。
眉姐发不出声音,她到这一刻才明白整场戏里真正被骗的人是她自己,凌晨早就动了杀心,也许是提到鹏飞时,也许是受到威胁时,甚至也许是一开始决定跟来的时候。眉姐挣扎着双手在床头摸寻,她找到自己藏在床头护身的手枪,慌乱中抓住枪举起来就开了枪。
砰——
带着硝烟味的子弹擦着凌晨耳朵飞出去,斜刻下一道血痕从眼底到耳廓,凌晨整只耳朵都在尖锐的耳鸣着,音爆使得耳蜗震出血。凌晨没有躲开,他一把打开眉姐手中的枪,再次收紧皮带到眉姐完全没有了反应,瞪着眼没了气。
凌晨这才松开皮带,他从床上起身,皱眉捂着耳洞重重摇头,他拾起眉姐的枪一身防备,可门外并没有人冲进来,看来眉姐的命令真的被贯彻执行了,小弟们滚得很远。
凌晨将枪插在腰后,他系起完全被剥解开的上衣,又穿好裤子,小腿上的血已经干涸,他走到沙发处拾起自己的外套到床前扔在眉姐狰狞的脸上,掏出烟点上,起身离开。
躲得远远的小弟看到凌晨离开的身影,他们奇怪道:“今天这么快?”
“早泄呗。”人群中有人道。
“哈哈哈哈。”笑声荡在眉姐的酒吧前台。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凌晨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堂口,他终于去看了迪露。
半山腰的公墓风水并不好,可因为便宜任由很多人葬在这里,没有规划的公墓乱七八糟的堆砌着,凌晨念着眉姐告诉他的位置找了很久,才在一片荒芜的野草堆里找到一块矮矮的墓碑,上面刻着迪露的生卒年月,还有一张模模糊糊的照片,大概是迪露十几岁的样子,两条马尾辫乖巧的垂在两肩,眼底纯真炙热,挂着一脸灿烂笑容。
墓碑前有一束鲜花,没几天的样子,应该是眉姐带来的。凌晨弯腰捡起来直接扔在了野草堆里,他掂着自己的东西走上前,倚着墓碑坐下,一盒一盒把东西摊开,低声自语:“螃蟹,蛤蜊,河虾,还有黄鱼。我去买的时候,大排档的老板说他还记得我,问你怎么没有一起过去,我说你已经睡觉了,他就多捞了一条鱼给我,说上次你磨了他很久他都没有送给你,这次送给你,让你吃得好要再过去。”
“我没有带酒,也把烟抽完了,你是女孩子,不能总是喝酒抽烟,对身体不好。我让你去读的夜大,前几天又给我打电话了,说这一期的班又要开了,是不是还没有腾出时间决定参加,我告诉他,你不喜欢去,我们不去了。”
“现在社团里有很多事情,我和毒药都很忙,也很累,只能抽空说说话,飞哥...也很久没见了。虽然我现在还有在吃药,但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了,笑起来也不那么费力,我从黑子那里学了很多笑话,你想听吗?我讲给你听,好不好?”
“黑子说他上小学的时候总是欺负同桌,直到有一天同桌爸爸来送伞,黑子看到人家光头纹身,一脸横肉,他说就像飞哥一样唬人,他就跑去问同桌你爸爸是干嘛的?同桌说贩毒的!黑子从那以后就再也不敢欺负同桌了,直到有一天,你猜怎么了?黑子看到同桌的爸爸在街上卖老鼠药,哈哈,好笑吗?我再给你讲一个。”
“火车上一个孩子哭了一晚上,原因是有人趁他妈妈不在抢了他的棒棒糖,现在的小孩真是娇生惯养,一点委屈都受不得,不过说实在的,他的棒棒糖确实好吃。这个,是不是特别像毒药做的?他就是那种会抢小孩糖吃,会和小孩争高下的人啊。”
凌晨靠着墓碑一个笑话接着一个笑话的讲着,他就像要把自己这辈子所有的笑都留在这一晚,笑到脸也僵了,说到嗓子也哑了,就像另一个人一样开朗幽默,天微微亮时,他才靠在墓碑上眯了一小会儿,醒过来后,凌晨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看向迪露照片,眼圈通红,他没再笑了,他轻声说:“你都不来看看我...凌一百都不是凌一百了...”
没有任何变化的墓碑沉默的对着凌晨,凌晨的手机响起来,他接了没说话,黑子在那头说:“晨哥,堂口有事等你商量。”
“知道了。”凌晨最后看了一眼迪露,他低声应下:“我这就去。”

楼主:偏执狂的妞  时间:2019-02-18 14:31:48
告诉我,凌晨今天帅!不!帅!
性!不!性!感!
怎么办,有一种自己的儿子终于长大成人的欣慰感,长大了,真是长大了,嘤嘤嘤。
明晚还有浊阳最后一次更文,这一次的连更就要结束了,还没有出来冒泡的朋友顶起来顶起来。
再给你们留一首歌,这首歌很久很久之前就成为凌晨与死后迪露的歌了,文群里的老人应该都知道。
配合音乐阅读更带感哦。
我最亲爱的-品冠,一定要听品冠唱的那版。
有几句歌词特别适合凌晨对迪露:
经过那段遗憾
请你放心
我变得更加坚强
世界不管怎样荒凉
爱过你就不怕孤单


凌晨真的长大了,成熟了,也坚强了更多,他不会再因为说不出话而自扇耳光了,也不会再抠烂自己的纹身哭成孩子了,他现在做着自己想做的一定要做到的事情,迪露,你可以放心了。
晚安。

楼主:偏执狂的妞  时间:2019-02-18 14:31:48
更文预告,3号晚上通宵码字,保底更新六千字,辛苦大家等待浊阳了,但我熬夜也很辛苦的,所以你们攒着的长评可以赶紧发一发了!爱你们哦

楼主:偏执狂的妞  时间:2019-02-18 14:31:48
凌晨靠着墓碑一个笑话接着一个笑话的讲着,他就像要把自己这辈子所有的笑都留在这一晚,笑到脸也僵了,说到嗓子也哑了,就像另一个人一样开朗幽默,天微微亮时,他才靠在墓碑上眯了一小会儿,醒过来后,凌晨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看向迪露照片,眼圈通红,他没再笑了,他轻声说:“你都不来看看我...凌一百都不是凌一百了...”
没有任何变化的墓碑沉默的对着凌晨,凌晨的手机响起来,他接了没说话,黑子在那头说:“晨哥,堂口有事等你商量。”
“知道了。”凌晨最后看了一眼迪露,他低声应下:“我这就去。”
凌晨回到堂口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忙碌的进进出出,他没有敲门,直接走进毒药的办公室。
毒药正在和黑子等人谈着什么,见凌晨进来,就招呼到:“回来了?上个月订的那批货,今天晚上进港。”
凌晨明显一怔:“今天?你让他们进港?”
“对,我接了。”毒药脸上是跃跃欲试的桀骜,他带着坏笑:“我他妈就要看看,这个时候能给傲天进货的,除了我,还有谁?”
毒药没再理凌晨,他命着黑子几人:“去吧,就按我刚才说的做。”
待黑子几人关门出去,凌晨才上前皱眉:“身边不干净,你进货的事情为什么没有提前跟我商量?”
“我倒是想商量。”毒药抬头看向质问的凌晨,他说:“你在哪?按摩?泡妞?还是喝酒?”
“所以你就瞒着我到进港这一天?!”凌晨眉头紧皱,他盯着毒药不由大声。
“你瞒我的也不少,我们彼此彼此吧。”毒药没理凌晨的发火,他收拾着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文件夹,看都没再看凌晨,憋着股气儿,怎么撒都不舒服的样子。
凌晨深吸口气缓下口气:“我昨天晚上......”
“不用解释,我对你那些小三小四的事情不感兴趣。”毒药啪的把手里的文件夹摔在桌上,起身捞起外套就准备走:“我要说的事说完了,你随便搞,误了正事也有飞哥找你,轮不着我。”
毒药披上衣服一瘸一拐的往门外走,凌晨站在原地没动,他背向毒药:“所以你叫我回来,就是通知我一声你晚上要接货,没有我什么事,是吗?”
毒药本已经走到门前,而后又像不甘心般,听到凌晨的话,豁然转身拖着伤腿走回去,一把攥起凌晨衣领,他压低声音喝着:“凌晨,堂口通宵开了一夜的会就商量这次的货接还是不接,没一个兄弟合过眼,你在哪?我就问你,你在哪?和那妞儿搞得爽吗?”
凌晨把毒药手狠狠掰开,他拧眉看过去:“一个月,我会把叛徒揪出来,这之间你不用管我怎么做,你管好堂口,我找卧底,不是吗?”
毒药甩开凌晨,挥手指着鼻尖喝:“是,是,你说的都对,所以你就知道今天晚上接货就够了,你不用参加,留在这。”
“你....”凌晨是第一次被毒药噎,他哽着没说出话就看着毒药返身摔门走出去。
凌晨僵在原地,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错在哪了会让毒药最近一次又一次跟自己吵起来,莫名其妙的发这些脾气砸在他身上,他不知道毒药等他回来等了一晚上直到最后一刻才独自下了决定,就像毒药也不知道凌晨一晚上都坐在迪露的墓地前什么都没搞,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到叛徒。
人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既要求别人能够接受隐瞒,又想要对方看透真心。
留在喉咙里的半句好话,就是解开误会的锁,是脸面带走了钥匙。
毒药摔门后就站在门外并没有走开,他等了十几分钟,凌晨没有追出来,他也没有走回去。而屋里的凌晨满脑子都是怎么保证毒药这次的接货不会出现意外,他打电话从黑子那里得知毒药的计划,在办公室中来回走着,如果毒药一定要接这次货,但叛徒没理由不动手,那凌晨就有机会从警察这里抓到他的马脚。
凌晨从堂口匆匆离开,他必须更快更深更直接的接近凌天华,他不能等了。

楼主:偏执狂的妞  时间:2019-02-18 14:31:48
毒药摔门后就站在门外并没有走开,他等了十几分钟,凌晨没有追出来,他也没有走回去。而屋里的凌晨满脑子都是怎么保证毒药这次的接货不会出现意外,他打电话从黑子那里得知毒药的计划,在办公室中来回走着,如果毒药一定要接这次货,但叛徒没理由不动手,那凌晨就有机会从警察这里抓到他的马脚。
凌晨从堂口匆匆离开,他必须更快更深更直接的接近凌天华,他不能等了。
警局指挥中心。
铺满整壁的显示屏接通着全市的天眼,数十名警员严正以待的坐在电脑前面飞速的敲击着键盘,郑川文站在正中,他眼角皱纹攀着疲累,手里的咖啡已经凉透。
“几点了?”郑川文问。
“午夜一点三十分。”旁边的警员答道。
“要到了。”郑川文的声音不大,沉稳低缓如同自言自语,他手指搓着咖啡杯壁,眉峰一寸一寸拧紧,目光死死盯在显示屏上。
警方卧底传回消息,毒药力排众议强硬出头,于今日深夜在海港亲自接一批毒品入境,数目之大就像是傲天最后的垂死挣扎,沙沙作响的石粒从码头随风卷入漆黑一片的深海,翻出汹涌的绝望和惨烈,海浪的声音从来没有单调重复的好像吊钟。
毒药坐在离码头一公里的黑车里,他一个人,把手从车窗伸出去,指间夹着根烟,寥寥青烟从红腥火光间漫漫升天。
毒药身边,是一把黑青手枪,上好膛开了栓的放在副驾驶上,放在原本应该坐着凌晨的位置上。
警方行动组全副武装,在月色下分三路向码头渗透,两组海警藏在快艇内紧守着入港口,坐等瓮中捉鳖,关门打狗。
毒药派去诱敌的第一组人马已经站在码头上,三三俩俩的聚成几堆低声窃谈,李蒙也在其中,他裹紧身上的黑马甲朝海面探头探脑,旁边的三手冷笑一声将头转开。
要说今天的码头真是热闹,已经有两拨人马在等着,铁李这派又岂能放过机会,毒药破釜沉舟不过是在社团选举不足一月时给自己争取筹码,在战局上,你多一码,我便失了先机,狗咬狗,谁都不肯让。
码头渔村几个破烂乡屋里蹲着十几人,黑漆漆不点灯,手上反着月光的沉铁乌青冰凉,枪口黑漆漆冲着地面,铁李一声令下就会蜂拥而出。
海浪翻卷拍上岸,黑暗中腾起的水雾后面是慢慢开近的渔船,摇摇摆摆的船身破开墨水一般的海面向着包围圈里走。船头出来一人,手拿高光电筒一长一短的打在天空中。
“到了到了。”码头上的人聚在一起,解着绑在岸边的铁锚,晃着手里的电筒以作回应。
警方行动组埋伏在四周,等着命令就要行动,郑川文看着直接进指挥室的固定电话,凌天华也已经赶到,他正要开口说话,固话疯狂叫嚣起来,郑川文一抬手,独自上前接起来:“喂。”
“货是假的,继续等。”
特殊处理过的声音毫无感情,精炼几字后立刻挂断,郑川文攥着话筒深深吸了口气,眉头紧紧拧着。
“傲天那个,卧底?”凌天华问。
“是。”郑川文点头,他看着凌天华:“上面,有人在帮他,他不可能有机会打电话,打过来的号码......”
“是卫星电话,有反追踪装置。”科技警员在一旁紧跟着答道。
凌天华与郑川文对视:“权限在你我之上。”
郑川文沉默了一秒,然后点头:“对。”
......
几个集装箱已经被吊车运上岸,三手爬上箱子用铁榔头砸开木条,掰开里面的水泥袋扒出几包白色粉末状往下扔,流水线上的小弟接过来便又抛去给李蒙,李蒙手边放着几个行李袋已经快要塞满。
那粗糙的白面怎么看怎么是石灰,李蒙再瞎也看得出来这一包包的东西是什么。
他额头急出了汗,皮带上有警用追踪器可以传递情报,可只能单向传给警察,铁李那一边是什么都收不到,把情报卖给两方的李蒙只能祈祷铁李不要轻举妄动。
可铁李是谁?逮着机会恨不得把毒药捏死在手里的人,几个集装箱还没有卸完货,旁边土屋里的人就冲了出来,砰砰的枪响强行打破了寂静的黑夜。
开战了。
射穿集装箱的子弹带着飞溅的木屑擦出火花,火药味的气流卷着寒刀向人群追去,最后在肉上炸开花,血点散落满地。
毒药的人并不恋战,几乎没有怎么还手就开始四散奔逃,铁李的人趁胜追击,火力越来越密集的射着,却不料人跑到半路上,几个集装箱就轰然一声全部炸了,里面埋着的黑火药被子弹上的火星点燃,进而燃成一片窜起烧天的火光,不过两三秒钟,噼哩叭啦的炸裂声就响彻了半边天空,数种烟花飞射上天炸开,场面堪比大型节庆,离着一公里的毒药抬起眼就看到了照亮整个夜空的烟火,五颜六色,灿烂明亮,巨响连连,把所有的血腥都隐没在虚假的繁华下面。
被炸弹气流冲飞的铁李小弟捂着胸口打滚在地上,炸断手脚的血人摔在码头,就在这时,毒药安排下的第二拨人冲了上来,手中绑紧锋利砍刀,臂膀系着红色飘带,在火光中挥起的刀锋折射出扭曲残酷的人脸,都是二十几岁的脸孔,都是溅满喷射血迹的面容,汗和血混着往下滴。
“砍!砍死他们!药哥原话,不放活口!”
像风卷残烛,在漫天烟火下的疯狂收割很快,狂吼着‘砍死他们’的刀手们如狼似虎,在被炸弹炸懵的小弟面前碾轧而过,无法阻挡。
郑川文早就忍不住想要下令警察进场干涉,他拽起对讲机正要开口,手边的固话又响了起来。
“打开警用接收器051-1009。”
声音又是立刻戛然而止,郑川文吩咐下去,眼前大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闪烁着的红点,滴滴滴的在码头上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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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更的太少了,还没啥看头,可是我困了!!!我困了啊!!!
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宝宝。
还是那句话,我一定不会弃文,结局早就定好了,只是一直没有时间来写,你们太早遇到浊阳应该是为了陪我一起成长吧。
一路上走掉或者赶来的人,我都很感谢,谢谢你们。
相信我,会抽空把浊阳写完,更会出实体感谢这些年。
如果你们等不及要走掉的,真的,我一点不怪你们,换我是读者,我早给作者寄刀片了.........
我是个有良心的作者,我能更文的时候一定更,保证!发誓!
现在开始,周更一段时间试试。
爱你们,每一个。

楼主:偏执狂的妞

字数:1057535

帖子分类:潇湘溪苑

发表时间:2013-04-22 06:24:00

更新时间:2019-02-18 14:3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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