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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余佩之陆离by.六净

楼主:南帆V艺涵  时间:2019-04-02 11:57:00
民国aob向 生子文 微虐 架空
双面身份戏子o受X留洋军阀a攻
民国孽缘
作者是后妈,小学生文笔,不喜勿喷
为了不显突兀,特将原有的abo改成中文
a=上玄 b=中庸 o=下栖





楼主:南帆V艺涵  时间:2019-04-02 11:57:00
序章
这天晚上,常瑜又做梦了。
一如往常那般,又是个噩梦,他又梦到了孩子从他股间滑落的画面,不等他看清孩子的面容,那个没有哭声的孩子转瞬间便变成了一摊血肉。
耳边还回响着男人粗暴的吼声,不知是害怕还是浅眠,常瑜只觉后腰被木床咯的生疼,却又无能为力,只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饶是如此,常瑜却如何都醒不过来,那梦魇就像卡车的车轮,将常瑜冷硬的扯进来,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可怕的画面。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日天明,常瑜醒了。
他微微侧了侧身,发现自己留的冷汗已经沾湿了床单,常瑜虚脱的躺在床上,习惯性的用手抚上自己的肚子,过去的四个月他都是这样做的,可得到的却是一片平坦的触感。
每每这时他才如梦初醒的意识到,孩子已经没了,化成了一摊血肉,再也寻不回来了。
也每当此时,常瑜才会想起那个让他痛心切骨的男人,若是没有当年的那一次荒唐相遇,他是否就能在这乱世中自在些?
......

楼主:南帆V艺涵  时间:2019-04-02 11:57:00
历史架空文,考究党请绕道

楼主:南帆V艺涵  时间:2019-04-02 11:57:00
第一章 北平红门
1935年,元月,北平。
旧年刚刚过去,可北平城的寒意却丝毫未曾褪去。老胡同的门砖上还淌着雪水,高墙檐边的的四角还倒着冰锥。
在这乱世中,人人食不果腹,前些日子关外又传来老毛子入关的消息,在这本就不见亮光的隆冬之中,这个消息,无疑又给人们的心上加了一拢冰块。
可总有那么些人不理世事,宁愿沉沦在这乱世中。王府井旁的红门里,这几日几乎是座无虚席,红门是北平城里最有名的梨园,百年来,这里不知出了多少角儿,旦角瑜老板也是其中之一。
只是没人能知道瑜老板的全名,绕是在红门里听戏听的久的老主顾,也只能唤其一声瑜老板。
而这瑜老板的脾气也怪,无论多少达官贵人赏礼,瑜老板一概不收,要说这瑜老板的脾气,真可谓是:满天云雾湿轻裳,如在银河碧汉旁。缥缈春情何处傍,一汀烟月不胜凉。
今日红门开张,瑜老板亮头嗓,不知多少人赶趟儿来,只为了见瑜老板一面,再听听瑜老板的嗓子,为的只是能在这世道上寻些为数不多的快活。
铜锣鼓与二簧齐声起,京胡将前调带的恰到好处。片刻,一张清冷且不带尘世味的面容缓缓从戏台的屏风后走来。
即使身穿蟒袍,肩带云肩,腰系马面裙,头戴凤霞冠,也挡不住那戏装粉底下的风韵。站定,只见那妙人儿捻起兰花指缓缓开口。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
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
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
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
一曲唱罢,惊艳了台下无数,“贵妃”转首进了屏风中,锣鼓之声又响起,台下众人在此时才堪堪回神,窃窃私语在鼓声中穿插,路过的风声犹听到........
——这瑜老板真真是人间绝色,那身段,那嗓子,啧啧啧。
——刘兄说的是,只是不知这样绝色的下栖,日后要便宜了谁家的上玄。
——若张兄喜欢,不妨娶回去。
——还是算了,家里的那只母老虎要是知道,少不得一番鸡皮狗跳。
——呵,张兄也不必可惜,说白了这瑜老板不过是个戏子,许是个卖屁*股的.......
话中几分轻蔑,不等另一人开口,戏又开唱了。
悠悠转转,戏罢,众人在落幕后离了场,刚刚还在台上转首挥衣氅的瑜老板彼时已经独自坐在后台的卸妆房里。
犹见他卸下了沉重的长缨冠与发髻,脱下五彩官袍,又褪下内衬的百褶裙后,昏暗的铜镜前,便只剩下一个身着里衣,涂着浓妆的清瘦身影。
“爷,水来了。”
门外响起一声熟悉的呼喊,常瑜回过神来,起身将门拉开,又将小厮容扬手里的铜盆端了进来,热水的气儿在屋里晕开,慢慢向上绕着。
按理说容扬作为下人应该服侍自家爷洗妆的,可容扬深知自家爷的脾气,在常瑜洗妆的时候最不喜他人在场,以至于除了常瑜的心腹,没人知道常瑜卸下妆的样子。
自家爷虽然是个下栖,可要是这脾气一上来,怕是比那上玄都强上几倍。所以容扬见常瑜将水端进屋里之后,也只得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走到后院给常瑜备车。
这边,常瑜用水打湿了脸,又用温巾慢慢抹开眼角的妆和脸上的粉面,良久,铜镜中终于映出了常瑜微微有些疲倦却又不失冰冷的脸,待常瑜收拾好自己,便随意的将毛巾脱手扔进了铜盆中,走到一旁,将架子上的长衫拿起面无表情的穿上后,复而推开了门。
在华灯初上后,常瑜回了家......


楼主:南帆V艺涵  时间:2019-04-02 11:57:00
02 城南陆府
墨洛克菲勒号游轮是从日本出发的两载型游轮,轮船的终点本是在印度,如今也只是在北平的惠通码头上微微停靠,而对于留洋而归的陆离来说,这便是终点。
他站在码头的甲板上,海风拂过,伴着寒冬腊月的凉意,将陆离风衣的衣摆子微微吹起,而陆离却迎风而立,笔挺的脊背便注定了他日后不平凡。
待游轮停靠后,陆离才慢慢悠悠的走回船舱拿起自己的行李,再等他走上甲板时,刚刚还较为冷清的码头已经很热闹了,挑夫、车夫、卸货的工人将码头围了起来。
陆离静静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这片故土,五年了!自己终于回来了!想到这,陆离的心中不免涌起一片火热。
即使早年自己身在异国他乡,仍不时能够得到故园的消息,可不幸的是,除了家里的几封报喜不报忧书信外,每每传来的都是国土年年沦丧,国人家破人亡的消息。
这一切,无不让他痛心,如今他回来了,他有义务改变!
不知不觉间,陆离便下了船,由于陆离身高的优势,他一上码头便瞧见了拿着陆离名字的字牌的站在汽车旁准备接他的小厮,陆离从容走上前去,一番主仆间的寒暄后,陆离上了车......
片刻,城南陆府。
“司令,二少爷回来了!”
一声呼喊刺破了陆府午后的宁静,下人们纷纷围拥到大厅里来,自觉站在院庭两侧,齐齐等着那位陆家二少爷回来。
听管家说这位二少爷,和大少爷一样是个上玄,只不过二少爷五年前便离了家,远赴重洋到日本人那留学,如今陆老司令驾鹤西去,军部的位置由大少爷顶着,而这二少爷也被自家兄长用电文火速叫了回来。
陆离在小厮的带领下踏进了陆家大门,陆家自是大的,游廊右侧还隔着一脉碧水悠悠的御河,檐下的石阶虽然已经青苔斑斑,依然可见当年的华美。
陆离七拐八拐的走到了大厅里,彼时的下人们已经都站好了,见陆离进来,连忙齐齐行礼。
——二少爷好。
陆离在日本呆的久了,也不兴这些个礼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往堂上走,中堂主座上悠闲的坐着两个男人,左边的那个,陆离自然是认得的,正是自家大哥,如今北军的司令——陆崇。
而坐在陆崇身旁的那位身着玄色暗纹长袍,相貌儒雅秀气的男子,陆离便不知是谁了,但光从这男子的信息素来看,竟还是个下栖,既然能与陆崇坐在一起,陆离也将这男子的身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哥,我回来了。”微微站定后,陆离道。
本以为陆崇会介绍身边的男子,可陆崇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颔首。
“嗯,离儿你一路奔波劳累,且先去休息罢,晚些我再与你说些事。”
说完陆崇还慢慢的抿了一口茶,只见陆离点了点头,随着小厮去了西厢房。
见陆离走后,那个身着长袍的男子慵懒的挑着手中盖碗茶里漂浮的茶渣,随后,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对陆崇轻声道。
“这几日我的潮期(发情期)要到了,还望司令照顾些。”
说罢,江柏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眯了眯眼睛。
潮期,顾名思义就是下栖的发*情期,若下栖被上玄标记过,那每到潮期时便需要上玄的疏解,下栖的潮期一般都是两到三天,而江柏舟体质与其他下栖不同,往往要三四天才能缓过来。
本以为陆崇听完后会再说些什么体己话,却听陆崇冷冷回道。
“知道了。”
说罢,陆崇便起身去了书房,堂上便只剩下江柏舟一人。

楼主:南帆V艺涵  时间:2019-04-02 11:57:00
03
看着陆崇消失在转廊的拐角处,江柏舟扯出一丝苦笑,心里暗道。
——这哪是去书房啊,明明又是去勾栏院里寻鸭子了。
江柏舟愣在座上,良久,才起身回了房。
院里的下人们见江柏舟走了,也暗暗在心中长抒一口气,连忙散开,生怕夫人一个不顺心便使自己饭碗不保。
在陆府的老仆人们都知道,这大夫人本是上海军火大亨江恩达江老板的幺子,又是家里唯一的下栖。早年陆老司令还在世时,曾与江老板在生意上有些来往,这一来二去,两家掌权人一拍即合,联了姻。
这也是大户人家巩固地位的手段,只不过当时二少爷在日本留洋,这婚事便顺理成章的落到了当时还是大少爷的陆崇身上,而嫁过来的,就是如今的大夫人江柏舟。
其实大夫人长得也不差,又带着一股江南的柔和,刚结婚时大少爷对大夫人宠的不得了,可惜大夫人嫁来陆家三年无所出,时间一久,许是大少爷烦了,少不得在外养养小情儿。
从去年年初起,大少爷便夜夜栖于红袖馆,日日蜜花袖里藏,大夫人知道,也闹过,可却无济于事,日子一久了,夫人也就不闹了........
这边,陆离跟着下人们来了西厢房,这里已经被打扫了十分干净了,西厢房就在大厅边上,陆府讲究风水,房屋建筑自然的居中而立,东西对齐的,所以陆府大就大在,每个人居住的地方都不是单间,而是一个六居室的四合院。
这一点倒是让陆离很满意,多年孤身一人的经历,他并不想让别人来打扰自己。安顿好一切,陆离又沐浴了一番,脱下西装换上长袍,让他觉得自在了许多,不知不觉间便到了饭点。
在小厮的催促下,陆离才出了屋门,慢慢悠悠的走到食厅,本以为只他一个人的 没想到陆崇和江柏舟早已坐好等他来了。
陆离看了江柏舟一眼,礼貌道。
“嫂哥哥好。”
江柏舟听了也只是微笑着点头,便不再言语,陆家食不言寝不语的家规陆离一直牢记着,晚饭便在几近无声的状态下结束了。
饭后,江柏舟知趣的回了房间,陆离也起身跟着大哥陆崇去了书房,陆崇慢慢推开了书房的门,房里很干净,除了架上的公文,一方桌案,一个保险箱,和一个香炉便再无其他。
“别和你大嫂一般见识,他就是那个性子,冷的刺人。”
陆崇突然开口道,陆离微微有些愣住,片刻。
“自是不会的,大哥多虑了。”
陆崇点点头,走到将军椅旁顺着椅子坐了下来。
“如今老父已去,我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弟,我把你叫回来........”
“大哥是希望我入军部?”
陆离抢声道。
“嗯,不知你意下如何。”
陆崇拿起一旁的杯子抿了一口茶,茶水已经有些凉了,使得陆崇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大哥若需要我,我便没有什么理由可拒绝。”
“好,既然如此,那你明天就和我去司令部把文件签了。”
“好。”
“你就不问问官职?”
“官职无大小,只要能出力便可。”
“好!不愧是我弟弟。”
陆崇满意的笑了笑。
“不过泽然(泽然:陆离的字)啊,我知道你自小便宁折不弯,可这码头上的东西,多关乎着北平城里富贵人家的油头。”
“也关乎着陆家的利益,只要不是大烟和军火,便不要管太严,和那些个权贵弄僵了不好。”
“大哥,我知道了,如果大哥没有其他的事,我便先回房了。”
“嗯,好好休息去吧。”
陆崇边揉着眉心边道,见陆离走后,才拿起柜子里没有批示好的公文批阅了起来。

楼主:南帆V艺涵  时间:2019-04-02 11:57:00
04
东苑。
江柏舟此时正半躺在床边的贵妃椅上剥着葡萄,听着唱片。留声机里透着江南吾侬软语的味道,江柏舟微微眯了眯眼睛,享受的向后摆了摆头。
江柏舟虽然来北平已经有三年了,却依然不喜欢京剧。那吵吵闹闹的东西听的让江柏舟头疼,并让江柏舟俞加思念起了家乡的爹爹与父亲,心中痛闷,没多久江柏舟就起身把留声机给关了。
他正想着回床上睡一觉,可身上源源不断的燥热,无不告诉他一个事实——他的潮期,来了。(潮期:发情期)
江柏舟扯着自己脑子里余留的些许理智,对屋外的春眠(江柏舟的贴身丫鬟)喊道。
“春.....春眠,快叫陆崇过来!”
门外正端着水要给江柏舟洗漱的春眠一听到房中人难受到微微上扬的调子,便知道是自家少爷的潮期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务事,推开了江柏舟虚掩着的房门。
果然,只见江柏舟将自己的衣服都尽数褪去,难受的在冰蚕被上打着滚,仿佛这样就可以驱除自身的燥热。
果然是少爷的潮期来了。
春眠在心里默默想着,连忙出了屋子,托付另一个下人先照应着,随后便跑着去了陆崇的书房。
陆崇见春眠火急火燎的敲门跑进来,心中也有了三分明了,可故作发怒道。
“急急忙忙的干什么?”
“如此没规矩,江柏舟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奴婢有错,望司令赎罪。”
“只是我家少爷恰逢那几天,如今难受的紧,恳请司令去东苑一趟吧!”
春眠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只见陆崇听完点了点头道。
“知道了,你先回去照顾你家少爷,我这就过去。”
春眠听了,才安心的先离开,本以为陆崇随后便会赶来,可谁知陆崇应答后并没有起身往东苑走,而是慢条斯理的去洗了个澡,再换上睡袍慢悠悠的往东苑走去。
而这边的江柏舟已经有些熬不住了,没了自家上玄的信子(信子:信息素),江柏舟变得俞加躁动不安,竟有些撑不住了。
以至于陆崇走进屋中时,只听见墙上石英表机械的运转声还有那一声声撩人的低*喘,陆崇使坏般的放出了自己的信子,使得床上的人儿得到了片刻的安慰,可时间一长,身上的燥热却愈加浓烈。
刚刚还是低低的喘*息,如今却已然变成了口申口今,陆崇温柔的放下帘帐,上了床,情欲渐浓,两股信子在空气中交融,使江柏舟本能的沉沦其中,一屋旖旎声,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楼主:南帆V艺涵  时间:2019-04-02 11:57:00
下章准备开车大哥就是个渣攻

楼主:南帆V艺涵  时间:2019-04-02 11:57:00
没人看嘛

楼主:南帆V艺涵  时间:2019-04-02 11:57:00
06
几番云雨过后,江柏舟似被汲取光了力气,如一条死鱼般一动不动的瘫在柔软的床上,沉沉睡去。陆崇也累了,便不再索取,而是静静地抱着江柏舟,随后释放出自己的信子,换的江柏舟的一夜安稳。
火烛在油灯里燃尽之后,已是天明。
陆崇悠悠转醒发现江柏舟还在睡,遂而看了一眼墙边立着的石英钟,才刚刚早上六点多,于是陆崇顺手摸了一把自家媳妇的豆腐便起了身。
陆崇想着江柏舟这几天潮期,必然难受的紧,本来准备都待在江柏舟身边陪着他的,可昨夜自己已经答应好陆离,今天与他去司令部。
看着江柏舟此时还未醒,陆崇便决定先去司令部把事情处理好,再回来照顾江柏舟。于是陆崇自顾自地换好军装,又和江柏舟的贴身丫鬟叮嘱了一声,便转身出了房门。
陆离早就换好衣服在厅堂上等着了,他今日穿的依然是一身长袍,却比昨天的更加干净利落,管家于伯已经备好了车,就等着府上两位主子用完早膳去军部。
上午八时,陆府的车稳稳当当的停在北军司令部的门前,下了车,两人也不做停留,陆崇直接带着陆离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诺,就是这个,签个名就行了。”
陆崇将一道蓝皮公文递给陆离,陆离连忙接过,翻开文件仔细的翻阅起来,片刻,只听陆离指着文件上的某处,惊讶的问道。
“督军?”
“这是你应得的,行了,赶紧签了吧,我要回家一趟,你大嫂这几日身边离不得人的。”
陆崇说的隐晦,陆离听完也明了,只是红着脸点了点头,见陆离将文件签了,陆崇起身便要走,可刚到门口时,陆崇却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又道。
“我给你派了个副官,就是城东沈府的小少爷,你等会去见见他,回个面。”
“知道了,哥,你还是早些回家吧。”
陆离清冷的声音径直响了起来。
“臭小子!”
说完,陆崇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司令部,坐上车,往府里赶。
这边,江柏舟在陆崇刚出房门后便醒了,他堪堪坐起身,无力的靠在床上,用手摸了摸那余温还未消了的,却已没了人的空榻。
江柏舟心里不由涌起一股悲凉,冷笑着,暗道。
——如此便待不住了?果然,和自己待在一起让他很难受吧。
江柏舟微微眯了眯眼睛,心中思议着如今的局势,最后他得出一个必然的结论,他和陆崇终是要分道扬镳的,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必眷恋什么,免得徒增伤悲。
可讽刺的是,虽然江柏舟对那人心冷至极,而自己的身子却只认那男人身上的信子,如今那人不知去哪儿鬼混,没了上玄的信子,江柏舟的身子又不受控制的烧了起来。
情欲阵阵上涌,江柏舟一忍再忍,终是受不住的口申口今了起来,在宁静的早晨,饶是这细微的动静也不可避免的惊动了春眠。
见春眠进了屋,江柏舟仿佛看到希望般,伴着喘息道。
“抑.......抑制药......”
江柏舟推开自己身上的被子,露出身上的,在昨夜留下的荒唐痕迹。
“少爷,我这就去找司令。”
没了被子的遮盖,寒风直直的就灌了进来,让江柏舟寻回了一丝清明,听了春眠的话,又想到那人的种种劣迹,登下心里不由有些微怒,发了狠冷声对春眠道。
“叫他作甚,他现在还不知道在谁家兔儿爷的床上滚着呢!”
“何况我算个什么东西,那请的动他那尊大佛?”
春眠见江柏舟动了气,连忙闭嘴不提陆司令,也不敢逆着江柏舟的意,连忙到一旁的梨花木床头柜里寻了几粒抑制药,伺候江柏舟喝了下去。

楼主:南帆V艺涵  时间:2019-04-02 11:57:00
07
江柏舟喝了药以后,虽然依然感觉自己身上难受的紧,可比起刚刚万蚁噬身的麻痒感已经好了许多,是药三分毒,不多时,江柏舟便又睡了过去。
而后江柏舟睡的昏昏沉沉不知醒,以至于陆崇再回到房里时,只看见江柏舟如死鱼般躺在床上喘气,额上冷汗直冒。陆崇一见江柏舟这般便知道这傻子是吃了抑制药。
心中的怒火不由“腾”的一下冒了起来,陆崇气冲冲的走到屋外,对着端着饭菜的春眠吼道。
“不是说让你主子醒了告会我一声吗?”
“这吃了抑制药又是怎么一回事?”
春眠被陆崇吼的一时话音哽在喉头,出不了声,手中的托盘也险些掉在地上。屋里的江柏舟在刚刚陆崇急匆匆破门而出时便醒了,自然是听清了陆崇训斥春眠的话,江柏舟担心以陆崇的性子必要干出什么混账事。
趁着自己此时还清醒,江柏舟连忙坐了起来,提声对着外边喊道。
“吵什么?”
陆崇一听是江柏舟的声音连忙进屋,眼看着江柏舟半躺半靠在床上,并且那人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耐烦。
陆崇的脸不由的沉了下来,冷冷道。
“你知不知道那玩意儿伤身?”
“知道。”
江柏舟面无表情的回应道。
“知道还吃!”
陆崇隐隐有些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而江柏舟却好似听不到般,非但没回答,反而将话头一转,语气里带着刺儿。
“司令这是从何处采花而来啊?怎的不在那处多睡会儿?”
“江柏舟,你别给脸不要脸!”
陆崇面色冷了冷,即使他知道江柏舟误会了什么,却也不想再低头解释,只留下一句狠话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屋门。
见陆崇走了,春眠才怯生生的端着饭菜进了门。
“爷吃饭了。”
江柏舟疲倦的看了春眠一眼,道。
“放边上吧,现下我没胃口,等会再吃。”
春眠也只得乖乖的将饭菜放在床边的食盒里保温,随后又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一场闹剧就这样落了幕,江柏舟偏过头去,脸上落下了两行清泪又快速的转入衣领处,消失不见了。
再说这边,陆离待陆崇走后便自顾自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却见副官已经在办公室里候着了,陆离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人,果然是印象中的那一个。
副官名叫沈忆年,是陆离幼时的同窗,与他一样是个上玄,后来陆离出了国便没再联系了,在陆离的记忆中,沈忆年文文弱弱的,倒也不像是会穿上军装上阵杀敌的人。
“长官好!”
沈忆年见陆离来了,连忙起身向他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我还没有正式上任,我们今天依然只是同学。”
说罢,陆离伸出手礼貌性的与沈忆年握了一下,如此一来两人也就聊开了。
“同轲(沈忆年的字)近来可好?”
“左不过府上的一些琐事,倒是你,一回国就来任职,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国家有难,我能尽一份力,自当竭尽全力。”
沈忆年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道。
“话虽如此,不过你也有五年没回北平了吧。”
“不如我带你出去转转,熟悉熟悉环境。”
陆离听完思附了几秒,心里暗想着出去看看北平的变化也未尝不可,于是陆离点了点头,道了声行。
“那你等一会儿,我把身上的军装脱了,换身便服。”
“嗯。”

楼主:南帆V艺涵  时间:2019-04-02 11:57:00
08
“去哪?”
陆离上了沈忆年的车后,看着车窗外转瞬即逝的老房子问道。
“红门。”
“听戏?也行吧。”
“今日听谁的戏,王老板还是马老板的?”
“你说的那两位年前就歇了,如今专给权贵唱戏。”
“那我们今日?”
“沉舟侧畔千帆过嘛,如今正当红的还属那旦角瑜老板。”
.........
良久,汽车在北街口停了下来。红门门口那缓缓关上的老旧朱门惹进了陆离的眼,沈忆年下了车后轻车熟路的带着陆离走到红门前,只见门旁的一个小厮迎了上来。
“好久不见啊,沈军爷。两位这是来听戏?”
“正是,且快些领我们进去。‘’
沈忆年偏过头道。
“那可着实不巧,今儿个瑜老板已经开了嗓子。您是老主顾了,也知道我们爷的规矩。”
“什么规矩?”
陆离忍不住开口问道。
“瑜老板一旦开了口,便不再让人进了。”
小厮解释道。
“可否通融些,我这好不容易得空前来听戏的。”
“这......爷还是别叫小的为难。”
陆离听了小厮的语气也大约知道今天没戏听了,可他却不像沈忆年一样是个戏痴,于是陆离拍了拍沈忆年的肩膀道。
“今日听不了便不听罢,你再领我去别处转转。”
沈忆年被陆离这样一说,也不好拒绝,正当他点头答应之际。
红门里头的戏声断断续续的泄了出来。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
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
登时如一道晴天旱雷将陆离炸在原地,这声音真干净,有如六月甘泉泫落到石头上,清爽而不炙热,如果陆离没记错,里头唱的应该是《霸王别姬》。
不知为何,陆离便起了兴趣,默默将正要转身去取车的沈忆年拉到一旁,低声道。
“红门可有溜缝处?”
“怎的?你想翻墙而入?”
“我想听戏。”
“不成,万一被抓到了,以后红门就不让进了。”
陆离听完皱了皱眉头,大有带着沈忆年一同破门而入的气势,看的沈忆年心头一惊,连忙道。
“不如这样,咱们去旁边的迎风楼,那地高,正好能看见红门里的物事。”
说完,沈忆年指了指一旁的迎风楼,迎风楼紧挨着红门,并且红门是个露天的梨园,在迎风楼的二层正好可以看见红门里演的戏。
于是陆离点了点头,与沈忆年一同进了迎风楼。


楼主:南帆V艺涵  时间:2019-04-02 11:57:00
09
“两位要点什么?”
迎风楼的掌柜边打着盘珠算账边习惯性的抬头问道,这一抬头便瞧见了两位身着不凡的公子哥,这年头,北平的城里满是乞丐,试问谁能穿着华服出门?必定是那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掌柜立马殷勤道。
“二位爷楼上包厢里请。小二,来壶昨日刚送到北平的雨前龙井。”
——好嘞!
两声一呼一答的吆喝在店里传开,陆离便与沈忆年一同上了二楼进了厢房。
沈忆年慢悠悠的坐了下来,而陆离却已然走到窗旁,右手抚着窗栏,眼睛巴巴的望着红门里的情景。
戏声时不时的绕上来,在陆离耳边打着转儿,陆离盯着台上的“虞姬”,若有所思的一言不发。
陆离心里暗道。
虽是未能将戏听的明白,将人看的真切,可台上那人散发出的精气儿,便是往昔所有角儿都比不了的。
“陆长官这是看痴了?”
沈忆年不知何时起身来到了陆离身后,坏笑的拍了拍陆离的肩膀。
“台上的那便是瑜老板?”
陆离微微偏过头道。
“嗯。”
说罢,只见沈忆年拿起桌上的梅花糕配着龙井茶一同喝了下去,这冬日里,最欢喜不过的便是这小糕点,饶是外头再冷,吃了北平特有的梅花糕,身子不过片刻就能暖回来。
“有意思,他下场戏什么时候?”
陆离突然开口问道,待一旁的沈忆年将嘴里的最后一口糕点咽下去后,才道。
“后.......后日。”
“....帮我买张票。”
“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这瑜老板饶虽然是个人间绝色,但对咱们这些个权贵可都是不屑一顾的。”
“上回我给他送礼他直接还了回来,若你只是想玩玩.......“””
“我只想听戏,你照着办就是了。”
“另外,别对人家有非分之想。”
“.....行吧。”
陆府。
江柏舟再次醒来已是半夜二更有半了,看着床侧空空荡荡的被子,陆崇果真没回来。
床上的人儿见了此景心里愈发寒冷,更胜于窗外的隆冬飞雪。
心冷么?又怎会不冷?
江柏舟支起身子,半靠在床梁上,用手轻轻打开床头灯。片刻,暖色光浸满一室。
他又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门旁直立的石英大钟,没想到自己竟睡了这么久,如今倒也不累了。
他转头向窗外看去,外头已是满院漆黑,不见透进来的半点光亮,四下的佣人都已经睡了,也只剩自己孤身一人还醒着。
凭什么自己的一腔孤勇,换来的却是那人的半生凉薄?枉将自己的痴心错付。
那年在上海初见,他明明说过!他明明说过要对自己好的!!!怎的誓言就如此不堪一击?
江柏舟边想着,又哭又笑的,终是熬过了这磨人的后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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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兜兜转转,日子又过了两天。
陆离算着日子,今晚正直常瑜登台,于是他一早便忙好了公事,吃完饭就拿着沈忆年给他的票早早的去了红门。
青石板的的雪还没化开,沾着雨水,滑的很。
陆离看着,便压下了要叫黄皮车夫的念头,路上这么滑,跑着不安全,于是乎,陆离只得提着长衫袍子,撑着伞,一步一步的走到红门口。
虽说外头是雨夹雪,并且连这风,但红门里头却暖烘烘的,许是地龙烧的太多了,陆离竟觉着有些燥热。
估摸着还没到晚上七点,红门里头已经座无虚席了,陆离挤过一堆人,拿着票儿寻场座,却怎么也找不到,直到陆离问了一旁端茶送水的小伙计才知,沈忆年给他买的,竟是台前正中央的茶水座,离台上不过五米。
——这丫的真有钱。
陆离在心里暗暗想着,又叹了一口气,决定下回把钱补给沈忆年算了,免得让人乱嚼了舌根子,说他受贿。
随后陆离低头喝了一口茶水,戏便开唱了。
——非是我临国难袖手不问。
——见帅印勾起多少前情。
.........
——有生之日责当尽。
——寸土怎能属他人?
........
好一出穆桂英挂帅,犹见台上那人眉间似雾拢春山,眼中婉转成水波,青黄蟒袭相称,锦鸡翎尾微微上扬,使得坐在台下的陆离看呆了,周身上下仿佛被打通了一般,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直到戏台上的人儿下了场,自己的身后响起了阵阵叫好声,陆离才堪堪的回过神来,再向那台上看去,人已经不见了,陆离心中不由的懊恼了一阵。
彼时常瑜已经走到了后台了,台下的观众们也三三两两的离了红门回了家,不多时,偌大的梨园里头就只剩下坐在头桌的陆离一人。
见陆离迟迟不起身,一旁收拾椅櫈的伙计也忍不住好心催促道。
“这位爷,您看那戏都唱完了,您也请回吧, 这天寒地冷的,回头把您冻病了就罪过了。”
能坐这红门中央茶水座的人有几个是平庸之辈?小厮许是这些年在场面里混熟了,说起话来也弯弯绕绕滑溜溜的,既不得罪你,也把话给挑明了。
“小兄弟可否引我见瑜老板一面?”
陆离抬头看了小厮一眼,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把话锋一转。
“这.....瑜老板现在正洗妆呢!怕是不成。”
“我们家瑜老板平时脾气倒好,但最忌讳的就是别人看他洗妆。”小厮又道。
“......为何?”
“许是瑜老板的规矩,小的自是不知。”
“不过,恕罪小的多句嘴儿,若您真喜欢瑜老板,不如多来捧捧瑜老板的场子。这一连几天都有瑜老板的戏。”
“多写小兄弟提点。”
“爷您客气了,那小的就先下去了。”
陆离友善的点了点头,准备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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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陆离是徒步来的,自然也是要徒步回去,街上冷冷清清的,除了东街的百乐门还闪着不符合这时代的糜乱的灯光外,旁的商铺都已经歇息了。
雨虽然已经停了,可街上却形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水洼,陆离只得接着微弱的路灯,小心翼翼的避开积水,缓步向前行走。
正当陆离走到南门口,一辆黑色的罗伊斯汽车突然从胡同拐角处窜了出来,先是将陆离吓了一跳,许是灯光太暗司机看不到街边的陆离,以至于陆离躲闪不及,直直的跌在水坑里,任由污水将自己身上的衣袍染湿个透。
陆离只得自叹倒霉,本以为汽车如此便会一走了之,却没想到,在汽车的急刹车声结束后,又响起了一个清冷却又不失温润的声音。
“容扬,停车。”
于是车便停了。
“容扬,与我一同下车。”
于是车上的人便下来了。
陆离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刚想开口,却不料那人竟抢了先。
“抱歉,先生,底下人不小心,弄得您一身水。”
“这衣服您先换上,别着了凉。”
又不知何时起,男人的手上多了一套长袍,真诚的递给了陆离。面前的男人整整比陆离矮了半个头,却又不失温和。不知出于何种心情,陆离的气消了一半,乖乖伸出手去将衣服递了过来。
只见眼前的男人微微一抬头,陆离终于完全的看清了男人的脸,除了清瘦,还带着几分冰凉和凉薄,真难以想象这张脸竟然能说出那么温和的话来。
陆离愣了愣神,突觉眼前的男人似曾相识,陆离是日本士官学院毕业的,从小记忆力便十分的厉害。
久畔,见身前的男人未再言语,便准备转身离开,修长的手才刚刚搭上车门时,只听见自己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句问语。
那声音富有磁性,如同水滴泫落到石头上,温柔极了,让人听的很舒服。
“你是.....瑜老板?”
“嗯。”
男人微微点了一下头,便上了车。
陆离眼见着汽车淡出了视线才缓缓回过神来,向着反方向回家去了。
待陆离回到家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听下人说大哥还未回来,陆离只好自顾自的回了房间,随之坐在床边发着呆,刚刚发生的事情依然历历在目。
陆离并没有换上那件常瑜送的衣服,而是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在一旁,一晚上的回忆,也只剩下那一抹犹如春风一般的笑容了,在着寒冬里,不知不觉的便将陆离的心儿暖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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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二日清晨,陆府一如既往的宁静又忙碌,食厅里的陆离胡乱的喝了几口粥后便去了司令部。
初春时节,万物复苏,北平捱过了倒春寒,日子也渐渐暖和了起来,终是给了涯边无生路的人,一丝希望,叫人欢喜。一年开头总是格外的忙碌,北军司令部也是如此。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陆离一到司令部任职,不到几天,这几把火便烧起来了。一时间,北平的烟馆子销声匿迹,查封的查封,销毁的销毁。
古语曾言:请君莫畏大炮子,百炮才闻几个死?请君莫畏火箭烧,彻夜才烧二三里。我所畏着鸦片烟,杀人不计亿万千。君知炮打肢体裂,不知吃烟肠胃皆熬煎,君知火箭破产业,不知买烟费尽囊中钱。
此举一出,京中城内,无不拍手称快,连连叫好,也一改往日“穿军装的丘八心可脏过乞丐身上衣”的印象,对北军,尤其是对陆离,平添了几分好感。
甚至连北平日报都刊登了“北军陆傅司令勇毁烟馆子,彰显民族之风”的大标题,光是陆离的个人军装照,便占了主版四分之一的空间。
报纸一印出来就让人给抢光了,这事也自然而然的传到了常瑜那儿。
“爷,您看,这不是前几日,我们遇到的那人吗?”
“没想到还是个督军。”
常瑜顺着容扬的目光看去,接过报纸,翻看了起来,映入眼帘的便是陆离的脸,那晚的事情便不可避免的跳了出来,引得常瑜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
常瑜记得,报上这人去看过他的戏,坐的还是主座,想必也是个纨绔子弟吧,随后常瑜放下报纸,欲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牛奶一饮而尽。
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常瑜和容扬不由的一同侧目看去。
是林桦,常瑜除容扬以外的另一个心腹。
“爷,密特斯先生到北平了。”
“怎么这么急?”
常瑜放下手中的玻璃杯,皱了皱眉头问道。
“码头上的货物最近严查,密斯特先生担心.........”
“好的,我知道了,这样,你先带他去老地方,我随后就到。”
“是。”
待林桦走后,常瑜将玻璃杯中的牛奶喝了个底透儿,又去换了件衣服后,便与容扬一同驾车去了百乐门。
常瑜明面上是红门的角儿,可暗地里却是眼前这百乐门,乃至整个北平昌运商会的掌权人。这也是常瑜不让他人见其洗妆的原因了,他只是个下栖,坐上这位置,靠的也只是自己的玲珑心窍,可人言一多,一些事情就变得不好控制了。
如今还是早晨,东街的百乐门消褪了昨夜的繁华和奢靡,安静的隐匿在北平城中,像一个暮年的老者,仿佛昨夜的疯狂并不属于他,两者的区别有如云泥。
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常瑜特意从后门绕了进去,穿过大厅,常瑜与容扬直接上了电直梯,一路到了五楼。
镂空的金属直梯门开了,常瑜快步走出来,百乐门的五楼有一个冗长的走廊,林桦此时正站在某间房间门口,常瑜知道,密特斯就在里面。
常瑜先是敲了两下门,才缓缓的将门推开,走了进去,而容扬和林桦就静静的站在门外守着。
进门后,只见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外国男人慵懒的靠在白色的沙发上,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看着手中的北平日报。
男人的鼻梁很高,脸型如雕塑一般完美,匀称却又不会太过削瘦,这便是密特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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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密特斯是常瑜的故交,也是常瑜多年合作的伙伴,多批运到东北支援抗联的药品,皆是密特斯负责押运的。
“亲爱的瑜,你来了。”
带着洋人特有的调调,密特斯看了常瑜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直起了身子。常瑜仿佛已经习惯了密特斯的称呼,也并不废话,直入主题,道。
“遇到了什么麻烦?”
“药品在码头被扣了。”
密特斯理了理衣服正色道。
“怎么会?北军那边贴出的公文不是说只扣押军火和大烟吗?”
“可是这一次的药品数量太多了,而且又都是麻醉用的,难免被人起疑。”
密特斯解释道,常瑜听完皱着眉头沉思着,随后又咳嗽了两声道。
“我会想办法的,这一趟,辛苦你了,如果你想马上回过的话,我可以给你准备船票。”
“这个倒不急,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没想明白,就想问问你。”
“嗯,你说。”
“你我都是商人,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我很不解,你为什么要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要躲着军方。”
“密特斯,如果你的祖国也像如今的中国一般,我想你也会自掏腰包竭尽所能的救国。”
“眼下中国有难,可是望眼看去,有太多太多的军阀中饱私囊鱼肉百姓,我又怎么能信任他们?”
“只有国家安稳了,赚的钱才安心。”
“唔,也许你是对的。”
密特斯点了点头,片刻,只听密特斯突然道。
“瑜,你的弟弟也回来了,现在在富顺旅馆里。”
“常钰?他回来干什么?日本的学校还没到放樱花假的时候吧!”
常瑜拍了拍自己微微沾上灰尘的衣服。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偶然间看见他的。”
“好吧,那今天就到这里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想我应该走了。”
常瑜话音刚落,只听见门外传来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常瑜心中不由的一颤,容扬一向守规矩,如今这般没礼数的敲门,一定是有什么急事了,一想到这,常瑜连忙起身开门。
“什么事如此.......”
常瑜还未说完,便听容扬强声道。
“爷,北军那伙人来搜百乐门了。”
“怕什么,咱们这又没藏大烟。”
“话虽如此,可今儿个带队来搜查的是那个陆副司令,他知道您是瑜老板,我怕......”
“他们如今在哪?”
“已经三楼了,林桦已经带人下去,怕是也拦不住他们。”
正说着,楼下的杂闹声已经绕到了五楼,他们上来了。
常瑜对那伙儿当兵的向来没好感,便直接对容扬道。
“你依旧在这里站着,等会那群丘八来了,也切莫与他们动手。”
“是。”
说罢,常瑜便匆匆忙忙的走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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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怎么了?”
密特斯见常瑜刚刚出去又回来了,不由的有些疑惑,担心是常瑜忘带了什么东西。
常瑜快速的将事情三言并做两语,简要的和密特斯说了一遍,听完,密特斯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那要怎么办?”
“脱衣服。”
“什.......什么?”
密特斯一脸呆滞的看着常瑜,却见常瑜还想解释什么,门外已经传来容扬拦人的声音。
“说不清了,你赶快脱了衣服到床上去。”
“衣服扔地上。”
常瑜急忙补充道。
密特斯没办法,只得照着常瑜说的做了。
这一边,陆离与沈忆年兵分两路,彻查百乐门,竟然收获还不小,许多明面上清心寡欲的权贵大亨皆在此快活,不过却没搜到ya 片。
百乐门是北平城里最大的销金窟,也是达官贵人的聚集地,陆离一早便看此处不爽了,今日拿了司令部的搜查令,出其不意的出兵倒也收获颇丰。
沈忆年一连搜到了五楼,只见一个穿着灰步长袍的年轻男子静静站着走廊的某间房门口,直觉告诉沈忆年,这有问题。
彼时的房门内,常瑜小声对同在被窝里的密特斯道。
“你.....你怎么把所有衣服都脱了?”
“不是你让我脱衣服的吗?”
密特斯也微微有些脸红。
常瑜听完翻了个白眼,心道,下次一定要与此等不含蓄的外国人说清楚,真是榆木脑袋!
........
“你们不能进去!”
容扬一把拦住身穿军装的男人,却看沈忆年从口袋里拿出一纸搜查令,道。
“这是军部特批的搜查令,快将门打开。”
“不成。”
容扬伸手拦住了面前高大的男人。
“我不管你主子是谁,将门打开,你以为你拦的住吗?”
沈忆年正想采取强硬的手段,却见陆离带着一队人马从电直梯里走了出来,沈忆年连忙停下手里的动作。
这边,陆离不解的看着被人拦在门外的沈忆年,缓步走过去,走廊上的士兵也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来。
站定,陆离看着眼前的两人。
“怎么了?”
陆离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沈忆年。
“这人拦着,不让进。”
说罢,沈忆年指了指面前的容扬,陆离便朝着沈忆年所指的方向看去 ,发现容扬竟然有些面熟。
陆离稍稍回想了一下,突然想起来眼前的小厮正是那日瑜老板身边的人,那是否就意味着房间里的人是?
陆离好似想到了什么最坏的结果,连忙上前一步,一把扯住容扬的领子,冷冷道。
“你家爷是不是在里边?”
容扬看着眼前狠戾的人,一时间心头一滞,竟忘了答话,天知道面前人此时的眼神有多可怕,陆离见容扬不答话,也索性不管其他,直接来了一脚,将木门狠狠的踹开。
下一秒,只听见一声甜腻的口申口今在安静的房间里响了起来,显得十分突兀......

楼主:南帆V艺涵  时间:2019-04-02 11:57:00
今天的超cu长

楼主:南帆V艺涵  时间:2019-04-02 11:57:00
今天生病了,明天更,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