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问题，祁齐一身清爽，趴在床上晃荡着两条腿，等待着师兄的夜宵。


祁秋白端着一碗面进来的时候，脸色黑得和锅底差不多，祁齐躲在师父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看到师兄的脸又立马缩了回去。


祁秋白一顿饭做的颇觉心累，重重地将碗磕在桌上后，他对着祁齐道：“吃，剩一口揍你一板子。”


“唔 ! ”祁齐不想出暖乎乎地被窝，只露出个小脸，笑着撒娇道，“师兄喂我嘛。”


祁秋白不惯他这毛病，笑得森森然：“乖，师兄喂，只喂手心被打肿了，勺子都拿不起来的……”


这般形容过于绘声绘色，祁齐打了个寒战，大口大口吃起来，用行动打断了祁秋白的话。


祁秋白在下厨方面确实不行，糯米团子宣告失败，只得退其求次下了碗面，厨艺平平无奇，但祁齐饿坏了，师兄还说了“剩一口揍一板子” ，吃得也还算香，额角泌出一层细汗 ，浑身都热乎了起来。


祁云天伸手给他撩了一把头发，看着祁齐大快朵颐的模样，忽然道：“七七，你上茅房后净过手没?”


祁齐顿住，好好回想了一番，“啊”得叫了一声，双手使劲往师父祁云天身上蹭，想蹭干净一点似的。


祁云天“哈哈”笑了两声，直觉得有个傻乎乎的小徒弟好玩极了：“你面都吃了大半碗了，还蹭个啥?! ”


说的也是，祁齐嘟嘴，看着剩下的半碗面，看看师兄，委屈得不得了。


祁秋白瞧他这样，心知他又撒娇呢，可自己偏偏吃他这套，把碗端过来，粗暴地卷了一坨面喂到了他嘴边，祁齐一张嘴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咕咕哝哝含糊不清地说：“师兄真好。”


三下两除二，一碗面便吃完了。


祁齐吃得肚皮浑圆，扑过来拦腰抱住了师兄，顺带在师兄新做的衣袍上，蹭了一蹭，擦干净了满嘴的油渍。


祁秋白低头，看着自己洁白的袍子上蹭到了一抹油渍。


“反你了？！ 这可是我新做的衣裳？！你过来看我不把你屁股抽烂了！”


过去就是傻子了，祁齐嬉笑着钻进被窝，躲在师父后面，幸灾乐祸。


没想到啊，没想到，祁云天一把揪住他的后心，提溜小兔子一样将他提溜了起来，屁股朝着祁秋白，还颇为贴心地将他衣摆掀了起来：“来，动手，抽烂了。”


祁秋白扬手便是几巴掌抽下去，跟他闹着玩呢，没怎么用劲，祁齐嚎得啊，不知道的以为杀猪呢。


寒冬腊月，这会冷得紧，祁齐功夫学得顶烂，板子悬在屁股上也没个长进，师父师兄都有内力蔽体，即便是冬日身上也是暖烘烘的，不像他离开被窝一会儿，身上暖气就散透了，哆哆嗦嗦地往被窝里钻。


祁秋白伸手摸了一下他的手脚，冰冰凉的，不由地恼怒：“我教你的青阳诀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祁齐像只粘人的猫一样往他身上蹭，一边哼哼唧唧一边说：“呜……没学好嘛。”


“那口诀极好，你日日练，强生健体不说，练上半年一年，冬日里手脚总不见得会凉成这样。”


祁秋白被他欺负惯了，脚都贴到他肚子上取暖了，也面不改色，还苦口婆心地劝道。


“要练那个干嘛啊，”祁齐舒服地直哼唧，懒懒地道，“有师兄就好了啊。”

温馨提醒，留言点赞多可能会收获二更。

这话无疑是讨打，祁秋白脸色一摆，几巴掌掴在他屁股上，真真切切地用了劲，听那在皮肉上炸开的声响便知，道：“你再说一遍。”


“诶呀，”皮肉被扇得上下翻飞，那打人的巴掌还覆在他臀上，像是一个不满意还要落下来似的，祁齐翻个身，一手搂着师兄的脖子撒娇，扭着屁股讨饶道：“我练，我练，练还不行么？”


听到他说练，祁秋白又变回了之前温温和和的样子，还揉了一把他的屁股，强调了一遍道:“你说的。”


“嗯，我说的。”


你逼的。


祁齐苦着脸，下一句是在心里说的，要是说出来，屁股上肯定又要挨打，他巴不得每天不练功呢！ 练功……实在太苦啊，不分严寒酷暑，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鸡晚不说，师兄在这方面抓得紧，时常一招二式使错了，板子就上身了。


“乖。”祁秋白摸摸他的头，夜半三更，外边乌黑一团，祁秋白打人打出一身热汗，后面又是忙前忙活的伺候人，疲惫的紧，躺下，对祁齐道，“睡觉了。”


祁齐上午下午都沉沉地睡了一觉，这会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翻来覆去地在被窝里打滚，前边儿是师兄，后边儿是师父，他睡在中间，暖和极了。


“师父师父师父。”


“作甚？”


祁齐钻进他怀里，没事找事地找话说：“师父我想吃糯米团子，晚上……师兄都……没给我做。”


最后几句话是嘟嘟囔囔地说出来的。


“不行。”祁云天伸手护住他，声音里透出点笑模样，“那玩意儿早上吃不好消化。”


“可是很好吃啊……”祁齐摸摸肚皮，“我只吃十个行么？”


祁云天还是笑道：“不行。”


祁齐翻个身，又去找师兄，祁秋白提到糯米团子，又想起自己在厨房的狼狈模样，恼火道：“不做。”


“为什么嘛师兄！”


“没得为什么。”


“师兄~”


师兄斩钉截铁地拒绝，并在他臀上赏了一巴掌：“快睡。”


祁齐并无睡意，瞪圆了眼睛痴痴地看着窗外，好像看到了烛光下有一点点碎雪飘过。


祁秋白知他心中所想，哄道：“快睡吧，醒来就能看到雪啦。”


“真的吗！”小崽子忽的兴奋了起来，恨不得这就起身去外边看雪景。


“快睡吧。”祁秋白真倦得紧，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了，搂着小崽子的腰，眼瞧着就要睡过去。


祁齐又闹腾了起来，摇着师兄的胳膊，脸上洋溢着大大地笑脸：“下雪了师兄陪我去打雪仗嘛！去年三师兄快把我欺负死了。”


“我今年一定要欺负回来！”


“哎，”祁秋白一只脚已经踏进了睡梦的边缘又祁齐给拉了回来，叹了口气道，“你怎么这么烦啊。”


祁齐脸上的笑容忽的僵住了，像是被人兜头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冷到了脚心，只是喃喃地叫了一声：“师兄。”


祁秋白只是随口一说，他却一头钻进了这胡同里：“我……有时候真的让人这么烦吗……”


一说到这种事情，他眼泪总能说掉下来便掉下来，委屈极了，有时候是不想哭的，眼泪还是吧嗒吧嗒往下掉，偏偏这般委屈了，祁齐还抬起胳膊用袖子抹掉眼泪，想作出没事人的模样，心里又实在难受。


于是就是这般惹人怜的模样，一边哭一边用袖子抹泪，声音里带着点哭音：“呜呜呜，其实有时候也不是非要这么闹的……呜呜我以后乖一点，师兄不要嫌我烦呜呜……”


“就是有时候……呜呜呜挨了打后就是想撒娇……”他抽了鼻子，“挨打了后怎么闹你们都会答应的呜呜……这时候就感觉到……”


自己在被疼爱着。


祁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后面那几个字不用说祁秋白和祁云天也知道是什么，祁齐看似没心没肺，打不怕骂不走的，实际心里敏感着呢。


祁云天坐起来想去哄人，祁秋白气得青筋蹦出，粗暴地将被子一掀，把哭得抽抽搭搭的人从床上挖了起来——


“你委屈些什么？！一句都说不得你了？！跪起来，今天这话不说清楚谁别睡了！”

不好意思，昨天忙着抢羽绒服，太困了，写了一点点不好意思发出来，我今天补上二更，字数也比平时多啦，多多留言啦，到底要不要拍七七呢【要啊要啊拍拍拍打**股!】

眼泪越擦越擦似的，祁齐跪在床上，膝盖上还垫着一角棉被，哭得脸都花了。


祁秋白越看越气，下床径直去取了板子来。


天冷，光是扒了裤子就引得臀肉一阵瑟瑟抖动，板子贴在臀肉上更是，凉得祁齐打了个哆嗦。


小崽子哭得叫一个可怜，跪也跪得歪歪斜斜不成样子，都是给惯出来的。


祁秋白抬手几板子抽下，“啪啪啪”好大的三声响，肿胀的臀肉被拍扁下去，弹起来的时候肿的拔高了些，祁齐被这几板子打得险些跪不住，身子一晃就要倒下去，被祁秋白有着警告意味的一板子又给抽的跪直了，屁股微微撅着，呜呜地哭得更可怜。


祁秋白更觉得他该打了，眸子一眯，手上的板子兜着风抽下去，密密麻麻连成一片的痛在屁股上炸开，祁秋白打人素来喜欢一板一板慢腾腾的揍，让受罚者品味足了前一板子的痛方肯落下下一记板子，而且向来雨露均沾，两边屁股蛋儿，臀峰，腿根子，一处都不能落下。


现在却跟泄愤似的，不间断的板子落在祁齐屁股上，板子宽大，几乎是一下便能盖住大半个屁股，祁秋白不挪地方，十几记板子下去都只盯住了臀尖那一块皮肉，痛都是成倍叠加的，前几下祁齐还能牢记师兄的规矩，屁股高高撅着，挨到后面整个人直接伏在了床上，抱着一床被子边哭边挨。


屁股最中央的那块肉肿的奇高，渐渐地还漫起淤血，封在皮肉下面，颜色也已由红转为淤紫，板子再拍下去，屁股的弹性也不如之前。


太疼了……实在太疼了……挨了五十，还是一百？


祁齐迷迷糊糊地想，寒冬腊月的天里他硬是疼的出了一身汗，鼻涕眼泪糊在被子，摸上去那一角被子都湿透了，意识也是微微模糊的，什么规矩不规矩，在这样的疼痛下就算个屁，只要能歇一歇……能歇一歇都是好的……


他想躲，想歇一歇，只是往前爬了一下，又被抓了回来。


已经是第三次了，祁秋白连说都不想说，冰冷又机械的挥动板子，打到最后，祁秋白的手腕被反噬的力度震得酸疼，停手的时候还甩了甩胳膊，活动了一下手腕，咔咔地响，祁齐嗷嗷大哭，板子一停，那些痛更是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眼睛哭得肿痛，嗓子嚎得干哑，腿蹬得酸疼，当然，最疼的还是屁股。

七七：没人心疼我

啪嗒一声，祁齐哭着想躲，痛意却没有下来，祁齐眼泪汪汪地回过头去看，原来是板子被祁秋白扔在了地上。


“师兄——”


祁秋白全权没理他的求饶，冷着面去取了一根藤条来，韧性十足，只是在空中轻轻挥了两下，便能听见“簌簌”的声响。


祁齐是最怕挨藤条，一抽下来屁股上便是一道肿痕，能让人疼死。


一面哭，一面本能地想躲，哆哆嗦嗦地爬到师父怀里，祁云天伸手抱住小家伙，祁齐是怕极了的，缩到了师傅怀里，还在发抖。


见这东西拿出来了，祁云天才知道徒弟是真动了气，伸手揉揉祁齐的屁股，劝道：“板子打几下得了，拿这玩意做什么？”


听师父总算是为自己说话了，祁齐的哭音又拔高了几分，满腹委屈似的。


“不许哭。”祁云天皱眉，把小脑袋摁到自己怀里，一点儿也不温柔、也一点也不在乎地用自己袍子蹭干净了他糊了满脸的泪，“没打冤你。”


祁齐扁扁嘴，稍稍收敛了一些，泪还是在不停地流。


破风声忽的响起，祁齐下意识绷紧了屁股，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几声极重的闷响声炸开，一藤条竟是抽到了祁秋白自个儿手上。


胳膊比不得屁股，没几两肉，连着三记藤条抽下去，手臂上肿出三道血痕，并排在手臂上，手不受控制地颤了一颤，祁秋白暗自咬牙，脸上的血色倏地褪得一干二净，因着疼痛变得苍白。


祁齐几乎是刹那间又大哭了起来。


他扬手还要再抽，藤条再度扬在空中，被祁云天一把攥着了，怒道：“你做什么？！”


“是我，没照顾好七七。”祁秋白淡淡道，又是几鞭抽下，手上皮破血流，瞧着便让人触目惊心。


“哇——师兄——”


祁秋白强撑着将藤条一折二断，只是稍稍一动，便能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藤条被他折断了，扔在地上，祁齐哭得岔了气，只听得了几声脚步声，再要回头去看时，哪里还有什么师兄？


“哇——师兄呢，师兄——”


于是哭得更为响亮了。


祁云天一个头两个大，大徒弟气跑了，小徒弟哭得他衣裳都湿透了，都说女儿才是水做的，他这小徒弟难不成是个女娃儿，眼泪越擦越多。


“不许哭了。”祁云天拔高了声音，用袖子抹干净了祁齐的眼上的泪，凶道。


祁齐被他一吓，哭又止不住，小声地抽噎，打起哭嗝来：“师兄，我要师兄……”


还师兄呢，祁云天没好气地道：“师兄被你气跑了。”


小崽子睁着水汽汪汪地一双大眼睛瞧着他，显然是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他……生什么气？”祁齐呆呆地问，问完头上就被敲了一记。


“蠢！”祁云天恨得牙痒，“如果你养了一只小狗，想尽了办法对他好，把你认为好的东西都捧给他，疼他疼到骨子里，小狗还是不跟你亲近，总是患得患失，想些有的没的……你会不会觉得很失落，觉得之前做得那些都是无用功呢？”


祁齐顿了许久没说话，好久才喃喃地道：“我不是小狗。”


祁云天晃荡着两条腿，枕着双手不答话，又过了好久，听得祁齐又道：“那师父是不是也……”


祁云天轻笑一声，脸上露出点祁齐摸不透的情绪，只是一瞬又漫不经心地答道：“师父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个屁大点的孩子计较了。”


“就是，师兄忒小气，”祁齐嗓音里还带着点儿哭腔，瞪着一双眼睛死活不让眼眶里的泪落下来，嘀咕了一句后，掀被下床，拔腿就要跑出去。


“诶！”祁云天叫住他，“披件衣服！”


祁齐胡乱披了一件衣服在身上，大步跑了出去，谁知一出去就撞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祁秋白。


“瞎跑什么，屁股不疼了？”祁秋白张开胳膊，搂住了祁齐。


祁齐低声叫了一声师兄。


“来，陪师兄在外边坐坐。”


祁秋白拉着祁齐在台阶处坐下，祁齐坐不下，就跪在他双腿间，搂着他脖子撒娇，好像长不大才三岁似的。


祁秋白撩起他袍子，屁股肿的穿不下裤子，只有一层袍子蔽体，掀起来就能看见紫发糕般的屁股。


借着月光，祁秋白在细细打量，他屁股上的伤。


指腹轻轻划过，皮肉也是一阵战栗，臀峰处已经瞧不见之前的半分白皙弹嫩，一眼望去青紫的淤伤团成一团，肿了三指有余，两边的屁股蛋儿还好些，烙着赤色的板痕，……相对臀峰上的伤来说，还好些。


祁秋白伸手覆住，想给他揉一揉，触手的皮肉僵硬非常，轻轻一掌抽下去，也不见弹性。


祁齐闷哼一声，忍不住扭了扭屁股。


“怕是好几天都挨不得了椅子了，怪不怪师兄打这么重？”祁秋白打着圈替他揉揉屁股，揉面团似的，触到僵硬淤血严重的屁股肉又是疼……疼得舒坦。


揉开了才能好嘛，祁齐搂着师兄脖子，摇了摇头：“不怪师兄，是七七不好。”


祁秋白一手给他揉屁股，一手悄悄背在身后，祁齐看见了，去拽祁秋白藏在身后的手，又不敢又太大动作：“师兄的手……”


“没什么好看的，不看了。”


“师兄——”


祁秋白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枚蜜饯儿，塞他嘴里，后又拍了拍他的头，道：“大棒受了，蜜饯儿喂了，不准记仇。”

我觉得七七的屁股还能再挨点揍

回复多的话，我在写一更，没得回复我摸鱼打游戏去了

我反省我忏悔，昨天一直在肝我的原耽，肝到了两点，我实在是肝不动这里的二更，今天去了cp，太累了准备先退场，等会回酒店码字

小家伙缩在他怀里，这会儿倒是乖觉得很了，摇摇头连声道：“不记恨不记恨。”


祁齐像一只粘人的小猫，搂着师兄的脖子不说，还将脑袋埋在了师兄肩窝，蹭了一蹭，一副依赖极了他的模样：“师兄不生我气了吧?”


祁秋白轻笑一声：“生你什么气。”


祁齐心刚放下来，师兄的下一句话又猛的让它摔回了谷底：“师兄是在生自己的气。”


祁齐如霜打的茄子般，焉儿巴巴的摇了摇头：“师兄还是别了，生我的气吧。”


祁秋白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望着前方。


祁齐缩在他怀里，一时无话，快要睡着了，才听见师兄说：“回屋吧。”


“好 ! ”


“要不要师兄抱?”


祁齐下意识撇了一眼祁秋白的手，还是藏在身后的，摇摇头说：“不要了，七七自己走回去。”


“好。”祁秋白轻声说道，伸手将他的袍子掀下来，遮住惨兮兮的两瓣屁股。


祁齐朝师兄的方向伸手，祁秋白知他的意思，牵起他的手：“走。”


回屋，祁云天还没睡下，像是还在等他俩的模样，床边还备下了一盆热水，帕子，还有上好的伤药。


祁齐一点儿也不知羞，光着屁股就钻进被窝里，臀上的伤大喇喇的露着，依旧发着紫，淤伤却是好了一些，像是被揉开了。


祁秋白在床沿下坐下，祁云天让他伸手，他便乖乖地将手伸出来，手上的痕迹触目惊心，藤条狠抽过的皮肉绽开，流出的血迹和衣裳沾在了一起，看着就疼。


祁云天用温水轻轻将血迹擦干净，饶是他再怎么放轻力道，温水碰到伤口都叫祁秋白皱起了眉头。


【困啊】

祁齐看得也是心里一阵疼，师兄手上的伤就好像是在自己手上似的，师父碰一下，他跟着疼一下。


他扭头瞧了一眼自己的屁股，突然觉得自己挨的打一点也不重了，应了师父说得那句“该打。”


祁秋白手上的伤处理完，疮药晾干了，祁云天才把衣袖给放下，极轻极轻的力道，好像多一分力就会能疼他似的，盆里的水被血色染红，祁云天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还真下得去手。”


祁秋白苦笑了一下，看得祁齐心里发酸，滚到师兄身边，搂着他的腰撅起了屁股，闷闷地说道：“师兄打我吧……”


祁秋白挑着两边伤得轻的屁股肉赏了两巴掌，清清脆脆的响声，并不是很痛。


祁齐反将屁股撅得更高，认打认罚的模样。


谁料祁秋白忽然不打了，捏捏小崽子的屁股肉，让他滚起来，道：“不打你。”


祁齐听话起来了，却还是抱着师兄撒娇，脸闷在师兄怀里，一句话不说，心里难受极了。


“心里觉得愧疚了呢。”祁云天笑着说了一句。


祁秋白接话道：“还想挨顿打赎罪呢。”


说完，拍了一下掌下圆滚滚、讨打的屁股，又道：“又道哪有这么美的事儿，什么事情挨顿打都能解决? ”


祁秋白冷“哼”了一声：“心里难受就难受着吧，愧疚也愧疚着吧。”


“师兄——”纵然祁齐脸皮厚过屁股肉，也断然说不出求求师兄打我屁股这种臭不要脸的话来，一句师兄叫得百转千回，祁秋白权当听不见。


“睡觉。”

明儿起来就能看雪了，本是祁秋白随口哄孩子一句话，没想到翌日起来，白茫茫的一片，夜里果然是下了场大雪。


祁彦披着雪白的斗篷立在屋檐下，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看着雪花在手指上慢慢融化，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祁玿拎着一件斗篷过来，远远就瞧见他的师弟长身而立，竟是于雪景融为一体般。


祁邵生怕他着凉，知道他腿脚的那些旧毛病，又是一件袍子裹了上去，恨不得将他裹成个熊，一点冷风都不要受才好。


上好的狐狸毛团团簇簇拥着，藏了他半截下巴似的，祁玿感觉彦儿又瘦了。


“快些进屋去，别着凉了。”


祁彦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笑容：“师兄，许久没看过雪了，让我看一会吧。”


祁玿知他想起了一些往事，心里不由地一动，抓了他冰凉的手来捂着。


祁齐是学业不精，是不刻苦用功，他这个师弟却是剑都拿不起。


祁彦想，他原先不是这样的啊，他也曾鲜衣怒马，在那些很少见到雪的日子里，他爱在梨花下舞剑，一招一式间，衣袂飘飘，树上的梨花被剑气震得簌簌飘落，同下雪没什么两样。


又来了……腿上，骨髓的深处忽的传来一阵密密麻麻针刺般的疼痛将他从回忆的拉了回来，准时至极，像是在嘲讽或是在提醒他，你现在就是个拿不起剑的废人，还想以前的事作甚么?

“快进屋去吧。”祁玿看出他面色的变化，伸手要去扶他。


祁彦走路姿势颇有些不自然，一瘸一拐的。


他性子极傲，即使是那痛意逼上来，痛得脸色苍白，也不要师兄去扶，执意自己一瘸一拐地自己进屋去。


屋子里常年备着药酒，祁玿去取了来，搓热了掌心，搓在他那条有旧疾的腿上。


祁彦埋在被子里，腿上被这么揉一遭总能舒服很多，放松地吁出了一口长气，“啪嗒”一声门忽然开了。


不用看，祁彦也知道来者是何人，舒缓下来的面色一下又绷了起来。


祁云天拿着一瓶药酒，一面笑一面进屋来：“你总是来得比我早些。”


话是对着祁玿说得，祁彦倒是先摆起了脸色，别过头去，正脸也不给那人瞧一下。


祁云天早习惯了热脸贴冷屁股，对着祁玿说：“我来吧。”


祁玿让开，祁云天在床沿去坐下，只是刚一伸手碰及祁彦的腿，祁彦腿一蹬，一脚踹了过来。


祁云天没有躲，生生受了他这一脚，倒也不是很疼。


本以为他还要闹上一闹，没想到后面倒是安分了，趴在床上任他搓揉着一受寒就要痛的腿，热辣的药酒加以手法穴位按揉，总能让退舒服一些的，让自己不痛快的事情，他早八百年前就不想做了。


屋里炭上好，一点烟味都没有不说，一会儿屋里就暖乎乎的，祁玿真是恨不得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在暖烘烘的屋里也不肯让他把斗篷取下来。


药酒揉完，祁云天一双手还没来得及净，祁彦就坐起来说：“我想跟师兄说会悄悄话。”


这便是赶人的意思了，祁云天叹口气：“好，我下山去买些羊肉，午饭吃羊肉煲，喝点热汤驱寒，甚好。”


待到祁云天出门了，祁玿才说了一句：“你又闹什么小孩儿脾气。”


他本是性子极冷的极毒的一人，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里漾着一抹宠溺，话音更是温柔得能把人溺死。


祁彦没什么表情，一双眸子透出点星星火火的光亮，说不上是恨还是怨，直勾勾地看着窗外雪压枝头，轻声道：“我这条腿全是拜他所赐，闹一闹又能如何了……”


那些陈年烂谷子的破事，尤其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呢，不是也好，有苦衷也罢，这么多年了他的师弟还是忘不了，放不下，祁玿叹口气，张开胳膊想去抱抱他，祁彦身子偏了一偏，毫无痕迹地躲过了：“七七又挨打了吧？昨夜一夜没个消停，我看看他去。”


我真的不想再熬夜了，先更了

祁秋白要整祁齐的法子不知道有多少，一条抄书谈不上能收拾得他服服帖帖，却是最磨他这好动的性子的。


祁彦进门便是看到这么一副光景，祁齐跪在地上，半伏在一条板凳上，奋笔疾书，屁股高撅在天，上头顶着一块板子。


祁齐是个坐不住的，下头又下了场雪，他甭提有多想出去玩了，抄两个字就要分神却看窗外，屁股上压着的那块板子像是镇着他似的，想极了出去却又只能在这屋里抄书，真是委屈死了。


“又挨罚了? ”祁彦进屋来，掀了他屁股上的板子，瞧瞧了祁齐屁股上的伤，臀上伤势不清，师兄向来赏罚分明，打人也有一套规矩，显少打得这么重，于是问道，“你又犯什么事儿了?”


祁齐扭捏着不肯说，祁秋白道：“都不敢说，怕你知道还得挨顿揍。”


祁齐像小动物一样发出两声“哼哼”的声响，又撒娇呢。


“行了，起来吧，”祁秋白轻笑一声，拍拍大腿，“过来，给你上点药。”


祁齐麻溜地滚过去了。


祁陵萧来得赶巧，祁秋白刚给祁齐上完药他就来了，落了一肩头的雪，一来便调笑祁齐，道：“呦，七七挨打了？”


“来，给三师兄看看屁股开花没。”祁陵萧冲他招手。


祁齐捂住屁股，活像只炸毛的小猫儿：“不给看！”


“你还害羞呢，谁不知道你挨打了啊，昨晚嚎得跟杀猪一样，”见祁齐瞪了他一眼，祁陵萧一板脸，道，“过来，我是你亲师兄还能害你？！”


祁齐咕哝了一句，迈着小步子还是去了。


这位亲师兄看了祁齐屁股伤的伤势，第一时间便是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哈哈哈哈，这是屁股还是紫发糕啊？”


还要给祁秋白叫个好：“师兄打得好，受累了！”


祁秋白哭笑不得，摆了摆手。


祁齐悔死了，早说不该信这个师兄，挣扎着想起身，腰已经被他按住了，祁陵萧伸手按了按，屁股肉抖动了两下，没见什么淤血，已经被揉开了。


重是重了点儿，祁陵萧心里下了结论，给他穿好裤子，理好衣服下摆，祁齐这小家伙一站定，瞧见他嘴角的一抹笑容，伸手狠狠打了祁陵萧几下，是真用了些力气的，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痛，一边打还要一边骂：“让你笑我，让你笑我。”


祁陵萧没像往常那样躲，任他打了几下，祁秋白也笑说了一句：“你也是，没个师兄的样子，看惹毛了，要打你的吧。”


“好玩呗。”祁陵萧被他打了几下，也不见恼，眉梢眼角还是带着笑的，他这平生爱好无数，其中一条就是喜欢逗这个师弟玩，他这个师弟实在是好玩啊，次次上他的当，看他憋屈炸毛的模样着实是人生趣事一桩啊！


“七七，外边下雪了，打雪仗去不去？去年你被我欺负的好惨咧，今年还敢不敢去咧？”


祁齐：“去！”


看吧，又上当了，祁陵萧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且不论身形比他高，力气比他大，就他这一屁股伤的，跑都跑不快，还想报仇？没一会就被捶得大叫师兄救我，或是师兄饶了我，不敢了不敢了……

屋里只剩下祁秋白和祁彦二人，祁秋白也知道他腿脚上的那些破毛病，一受寒便要痛的，问道：“腿疼不疼，要不要师兄给你揉点药酒？”


祁彦笑起来，这几年他只一门心思扑在草药上，偶尔空下来便是读读书，看看话本，整个人圆润沉静了下来，一笑起来更是温润如玉的模样:“师兄来晚了，二师兄已经给我揉过一遭了，不疼。”


“那就好，来，坐。”祁秋白从他笑容中读出几分苦涩，冲他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祁彦与师兄也是极亲近的，在师兄脚边坐下，头倚在师兄腿上，难得露出几分小孩儿模样，祁秋白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头发，哄小孩儿一样，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就这么过了好久——


祁秋白突然说道：“还恨么？”


祁彦还是笑：“年纪大了，恨不动了。”


祁秋白轻笑一声，胳膊一伸，直接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搂在了怀里：“你年纪大了，那师兄岂不是一把骨头半截身子入黄土了？”


祁彦：“……”


您哪是一把骨头，半截身子入黄土啊？明明是身强体壮，年富力强，力能扛鼎啊……


他长了祁齐五岁，今年已有18岁，个子虽及不上师兄，怎么说也不是个小孩儿了，就这么被拎了起来……


难怪七七每次挨打都嚎得哭天抢地，动辄便是屁股高肿，几日都坐卧不宁的，想来这打挨得不虚。


“来，师兄抱抱。”祁秋白抱住他，又觉得他瘦了几分，师父成天给他炖补身体的肉，燕窝，许是一口没吃全给倒了。


欠揍 !


想到这儿，他又叹了一口气，还是跟师父置气呢。


原来早在几年前，祁彦那时才十四五岁的年纪，一套花雨剑法使得出神入化，莫说祁秋白， 连师父祁云天都是极为器重他。


仗着自己剑术了得，祁彦人胆子也大得很，祁云天当时被魔教中人伤了，险些丧命，师母倾尽全力，用药吊着命，病却迟迟治不好，缺一味极寒之地魔教窝才有的药引子——雪莲。


祁彦当时便敢一个人拎着把剑冲到魔教，去偷那药引子。


药引子是偷到了，人也被发现了，那魔教教主是个天杀的***，折磨人的法子层出不穷，他知这祁彦一身傲骨，功夫了得，竟是在他身上数十处大穴种下哭魂钉。


要么废去一身功夫，要么任那哭魂钉随着内力调息越种越深，只剩死路一条……


祁彦将雪莲带回山庄时，脸色苍白的吓人，身上未见什么外伤，内里却痛的要命，见着了祁云天还没将雪莲捧到他面前，就被劈头盖脸掴了一掌。


接下来便是铺天盖地的一顿打，藤条被抽断了三根，祁云天打得红了眼，他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徒弟为了他去孤身一人去魔教偷雪莲……


与其要去送死，不如自己将他打死算了！


祁彦真以为自己要死了，去魔教做好了死的准备，没想到没死，在家里要被打死了。


到最后，他分不清藤条是抽在哪儿的了，只觉得屁股、腿哪哪都疼。


再最后，他昏了过去。


师母为他把脉，这哭魂钉的事是瞒不下去了，祁云天眸色一深，祁彦暗叫不好，身子往里缩了一缩，能躲到哪里去呢？


几乎看不见祁云天是如何出手的，极快的三掌拍在祁彦胸口，祁彦呕出一口血，下意识地想去调息时，只见他的身体如常人并无两样，他从五岁开始，人还不如一把剑高时候便开始练功夫，那些他引以为傲的，寒冬酷暑数十年如一日练出来的，全没了……


祁彦失声痛哭，整个屋子都充斥着他的哭声，恸哭声中祁云天闭着眼，似乎是不忍心去看他，他说：“以后……我护着你便是。”

雪莲生在极凶险的峭壁之上，祁彦剑术了得，轻功却不怎么样，他采那雪莲用得是个笨法子，用剑插入石块之间，一步一步攀上去的，期间摔下来过来一次，他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他还会有什么事情做不成么?


全靠着一股劲，他又从地上爬了起来，几乎没有停顿，像是感知不到痛觉一样，吊着他的那股劲是那抬眸看不清在哪儿的雪莲，更是咳出血沫子的师父，他爬了几个时辰，手被石块磨得出了血，才摘得那朵雪莲。


可那股子劲忽的散了，他被绑在春凳上遭受着毒打，好像现在才感知到腿上才传来的痛一样，不，他浑身上下都在痛，疼得他快要分不清是屁股更疼还是腿更疼，更别提去分辨这腿上传来的疼是之前摔的还是被藤条打的，再后来他一身功夫被废，身心俱疲之下，整个人发起了高烧，大病了一场，再醒来时莫说使剑了，下地都难。


祁彦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摔碎了祁云天手里的碗，尽管里面盛着的药是要喂到他口中的，他浑身是伤，这一动扯着伤处痛得嘴唇都在打哆嗦，一张小脸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就这样还要瞪着一双眼睛，冲着祁云天吼道：“你滚，少在这里装好人 ，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你滚，从今以后我没你这个师父 ! ”


祁彦高烧不退这几日，祁云天一直守在病床前，寸步不离，整个人几日之间像是老了十岁，还生出了不少白发，他被祁彦这话伤了心，用帕子掩了嘴又开始咳咳咳个不停，尽管他一直在藏，祁彦还是瞧见了那帕子是沾着血迹的。


祁彦面色一变，不是有雪莲了，怎么还会……师母适时地道：“你师父跟你一个脾气，死活犟着不肯用那雪莲熬药。”


抽在祁彦身上的每一鞭和不是又抽在祁云天自个儿的心尖上呢，他恨，恨自己没用，要自己的徒弟潜入魔教去做卧底， 还把他打了半死，又不得不废了他一身功夫，听媳妇儿说腿脚怕是要落了毛病更是，恨不得废得是自己的功夫，浑身伤腿脚要留下旧疾的人也是自己才好。


祁彦听了师母的话大怒，他挣扎着爬起来 一身的伤烧着了一样的疼，一把揪住祁云天的衣领 他道：“我用命换来的雪莲你敢不吃，我杀了你 ! ”


用命换来的这话真不假，后来他高烧退了，又伤了腿，下地不能，一个人闷在房里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天光，还是祁云天来送得饭，每日给他擦得身，守在他床边，他还说了：“你要是起不来，我就这么伺候你一辈子。”


可祁彦还是祁彦，废了功夫走路微坡的他仍是个不服输的性子，拿不了剑他去跟师母学医，那些药罐子也被他摆弄的有模有样，只是人也越来淡漠少话了起来。


想起往事，他心里总归是有些怨恨之心的，比起当个大夫，他还是更像做自由自在潇洒无比的剑修，祁秋白掌心温暖又干燥，这么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像是能抚平他心里那些不平事一样，最后他叹了口气，说：“算了。”


要那些破事真能随着祁彦这一声叹息去了才好，祁秋白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来，祁彦难得被抱一次，也想耍耍小儿脾气：“我心里难受，师兄哄哄我便是。”


祁秋白噗呲一声笑出来，不轻不重地在他头顶怕了两下：“跟七七学的?”


“什么嘛，师兄现在一门心思只有七七啦。”祁彦倒也不是真的跟祁齐争宠，说笑罢了，他也喜欢那小崽子喜欢的紧呢，比起当幺儿他还是愿意当师兄些。


“他常年挨打，每次挨了打就要哄，”祁秋白没得法子的摇摇头，又忽的变脸，祁彦想起这段时间做的亏心事，有些心虚，果然一把被人按住了要害——身后两瓣软肉被按着，祁齐白道，“且说说你，这儿几年没挨过打了?”


臀上被轻轻地拍了两下，祁彦说：“哪有几年，半年前才——”


祁秋白想想，半年前的确是揍过他一顿巴掌，他笑道：“一顿巴掌记得可真清。”


可不，祁彦在心里道，十八岁了还被师兄按在膝头，扒了裤子狠狠掌掴光屁股，清脆的响声在屁股上炸开，像是要响彻整个山庄似的，两瓣屁股被掴的红红肿肿还要被师兄罚面壁思过，裤头也不给一条，光着两瓣被打肿的屁股，浑身上下都烧得慌。


想起那事，祁彦脸上又红了红，祁秋白又道：“上回我为什么打你?”


生病了还喝酒，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祁彦正要嘟囔出口，猛然想起这几日他干的“好事”，屁股一缩，暗骂师兄这是下套等着他钻呢 !


祁秋白哼笑一声，自是察觉到了他这细微的动作，压在他屁股上的手猛的往下一按，屁股弹性极好，正是个熟度刚刚好的水蜜桃儿，一松手便有弹了上来，不用扒他的裤子也知道这两瓣肉被养的白白净净，入手凉白滑滑嫩嫩，就是生个个极为欠揍的形状。


他道：“偷偷把给你补身体的肉倒了，倒腾药罐子倒腾到一夜不睡，还有半夜衣服都不披一件就跑出来，险些得了风寒……”


“你自己说说这里那桩事儿不该打?”


祁彦不敢说话，“师父欠你的，师兄不欠。”祁秋白点点他的屁股，一戳下去屁股凹下去便是一个小坑，他又说道，“这回放了你，要在有下回这儿便要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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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秋白在他臀上轻轻抽了一下：“说话。”


祁彦小声地嗯哼了一声，槽了他一句：“老妈子师兄。”


“你当我愿意操这些心。”


祁彦面上不答，心里却在说：我看你享受得很啊，老妈子师兄。


外面两个闹得差不多了，准确点来说是祁齐总算是逃脱了魔掌，蹦蹦跳跳地跑来告状了，还没进门就听见他咋咋呼呼地叫道：“师兄师兄——”


“三师兄好过分的，冻死我了。”


“你好好说说他。”


祁陵萧笑得像一只奸诈的老狐狸：“自己技不如人。”


祁秋白给他拍干净身上的雪花，怕他着凉还让他在火盆处烤了烤火，拍雪花的时候祁秋白衣袖翻飞了几下，祁彦和祁陵萧方看见他手腕上的伤。


“怎么弄得? 怎伤成这样? ”一瞧祁彦便瞧出了那是藤条抽出来的痕迹，问道。


祁秋白莞尔一笑，似是一点儿也不在意手上的伤，还捏了捏小家伙的鼻子道：“莫问了，再问某人又该哭鼻子了。”


原来这一早，祁齐瞧见他手上还未结痂，绽开粉色皮肉的伤口，又哭哭啼啼起来，还捧了板子主动请罚。


祁秋白不曾打他，他自己还扬起板子狠狠抽了几下自个儿的屁股，祁秋白瞧他哭得一脸泪痕，头大不已才罚他去抄书。


真是拿这个小家伙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我不哭，”祁齐抽抽鼻子，“我给师兄上药。”


“好。”


祁秋白伸着胳膊要让摆弄，祁齐药上得仔细，轻轻柔柔的，好像师兄变成了瓷娃娃一样。


上完药，还给师兄呼呼了两口，说：“师兄不疼不疼。”


祁陵萧揉一把他的头发：“你当师兄是你呢。”


祁齐难得没跟他斗嘴，收了药膏，说：“我去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