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秋去春来，眨眼间一年过去，已是阳春三月，萧怀染已经不在醉月楼挂牌，更多的时间都是待在四楼，戚杌依然整天忙于自己的事情，很少能见到他人。

可能依然忙于他的蛊虫，也可能是忙于他的复仇大业，这些萧怀染都不会去关心，拢了拢身上的长袍，盖了盖已经大到遮不住的肚子，继续一心一意的雕琢着手里的骨笛。

细密繁杂的花纹渐渐从他手低下流出，左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六个月前，萧怀染如愿再次怀孕，还是为了帮助戚杌。

算到今天，他也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见到戚杌了，因为掌柜的的原因，醉月楼里依然保留着他的房间和牌子，只是他已经不再露面。

坊间都传醉月楼哪位莫不是被人赎了身，怎的许久都未见。

给手里的骨笛盖上颜色，萧怀染起身站在窗前往下看去，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好像比起以前并没有什么变化。

忙碌的依然忙碌，悠闲的依旧悠闲。

只是有的人归于宁静，有的人却在蠢蠢欲动。

王城。

国师的寝宫里，所有的窗户都被蒙上了黑色的布匹，用来遮光，从外看，诡异无比，从内看，阴沉恐怖。

“阿然，你说，两个六个月的孩子从他们娘亲的肚子里钻出来的话，能不能活？”

青彦坐在书桌后，拿着毛笔写写画画，旁边站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正在为他磨墨，听他这样问，少年愣怔了一下，随后笑道：“我哪里知道？我又没生过。”

“你猜想呢？”

“大概是活不了的吧。”师清然停下手里正在磨墨的动作，果然一本正经的分析道：“俗语不是说，七活八不活，六个月的话，我想也是活不了的吧？”

“信不信在我手里，能让他活。”他说这话时，带着一股子自傲，师清然一下子笑出声来。

青彦忽然有一股子挫败感，自信心备受打击，闷声道：“你不信我啊？”

“我信，我信。”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师清然道：“你这是什么眼神，我真的信。”

毕竟他当年说要给自己续命，也真的成功给自己续了命，他说这话在师清然心里还是很有分量的。

“不过说起来……”青彦抬眼盯着被层层黑布蒙着的窗户，似是能从黑布后看穿什么一样，“你的药吃完了？”

上次弄了点血，当做药引制了些药丸，没想到还挺有用，伴着药丸调养了半年，师清然身体大好，不仅能下地走路，都能打着伞出门了。

师清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只回道：“嗯。”

他的瞳孔深邃而透亮，“或许，我该去见一见我们的王了。”

长乐宫。

王若是不在甘泉宫议政，便一定是在长乐宫王后处，宫里人都道王的脾气阴晴不定，乖张暴戾，唯独在王后这里才乖巧的像一只小猫一样。

可能这就是一物降一物罢。

“王。”青彦弯着腰，对着纱帐后的人施礼，“臣认为，该动手了。”

从青彦的方向看过去，隐隐约约能看见那人斜躺在榻上。

“如何？”他问。

“摸清了。”

斜躺在榻上的人坐起身来，轻轻道：“传寡人令，围剿，一个不留。”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平静无波，好像再说一件跟自己没关系的事，丝毫不顾及自己话一出口，会有多少人死于这轻飘飘的一句话。

“王~”千娇百媚的一声，是施辛又缠在他身上。

祁阑顺势将她揽进怀里，笑道：“怎么了？”

“臣妾以为，不妥。”

冷不丁被插话，“王后娘娘不会是……不舍吧？”

“哦，是吗？”祁阑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原本温柔如水的眼底渐渐染上一层冰霜，“寡人的王后，不是从来都站在寡人这边吗？”

“可是……”

“传寡人令，三天后，围剿，务必杀尽。”

青彦大声道：“臣，领旨。”

京都这几天似乎不太平，最明显的莫过于街上巡守的禁卫队几乎比平时多了一倍，每天十二个时辰不停歇。

戚杌从来都不关心这些。

冥府之下，戚杌对身后的人道：“你知我们的前任国师吗？”

商肃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他不知道很正常，毕竟他不是从小长在王城，更换国师这等事情也不会和金榜题名一样昭告天下。

自戚杌离开王城之后，王城里的事基本上靠冥府的眼线得知，商肃从来是交代下来的就去办，其它他一律不过问，从不插手戚杌的事。

“按着我交给你的地址，去找到他，把这个给他，他自会知晓。”一个东西向商肃飞过来，商肃抬手接住，那是一枚血玉雕刻而成的玉佩。

玉佩很小，能轻松被一个成年人握在手心，上面刻着繁杂的花纹，还有一些看不懂的字。

商肃将玉佩收好，道：“是。”

小甜饼也写完了，今天依旧是卡文的一天……

感觉这文好像有点甜……

今天也是卡文的一天，开心心~

十九、
京都，醉月楼。

又是夜，萧怀染披了件衣服坐在窗前，对街上来来回回的公子哥儿们抛媚眼，左右闲着没事做，不如给楼里吊几个客。

有几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儿被迷的晕头转向，马上被站在门口花枝招展的姑娘小倌们拉进楼里。

这是他们的惯用伎俩，萧怀染虽然已经不在楼里挂牌，却还是醉月楼最大的噱头，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露上一面呢，即使自己买不下他的一夜，让他看一眼那也是销魂的。

花街上最不缺的就是秦楼楚馆，一到晚上但凡是个楼，都恨不得把自己压箱底的姑娘们拉到门前站着揽客，在这些个秦楼楚馆中，醉月楼无疑是规模最大的。

萧怀染抛了会儿媚眼，拉了不少客过来，感觉有些无聊，看外面灯红酒绿甚是热闹，便起身取了件披风围在身上，从后窗口一跃而下，翩然落地。

从后窗绕到前街，用宽大的披风把自己的肚子遮起来，在花街上走了一圈，琳琅满目的小商品却没一件能入得了他的眼。

他本就是个不喜热闹的，只是觉得楼里太闷，鬼使神差的就上了街，站在街上却又觉得没什么好玩的，除了卖小玩意的，花街上最多的就是青楼，可他对青楼更是不感兴趣。

出了花街，萧怀染脚下转了个弯，到了安和堂。

安和堂已经修缮的和之前差不多，蛊虫也都重新养好，“安和堂”三个大字依然高高的挂在门楣上，一切好像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也不知道后厅的虿盆修缮的怎么样。

萧怀染对虿盆打心底是有点微微恶心的，也不准备去再去看，只在前厅绕了一圈，准备回去。

花街也好，安和堂也好，从来不是他能够久留的地方。

突然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这就准备走？”

萧怀染猛的转头，却被一只大手拉住胳膊，将他带到身前，低头吻住他。

纵然安和堂里漆黑一片，萧怀染依旧能认出来现在紧紧抱住他拥吻的人是谁。

那是他两个月未见的人。

萧怀染伸手围住戚杌的腰，踮起脚回应他，感觉原本拉住自己手腕的手渐渐移动到脖颈处，将一个东西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吻终于结束，萧怀染靠在戚杌怀里，低头看见他挂在自己脖子上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那是一个只有拇指肚那么大的玉石，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好东西。”戚杌说：“我把我最重要，最宝贵的东西交给你，你可要好好替我保管。”

沉默了一会儿，萧怀染低头把玩着那块玉石，玉石还未雕刻形状，只是一块不规则的小石头，也不知道这么块小石头有什么重要的。

“不行，还是你……”话说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从他嘴里出来的时候，硬生生的变成了一个字，“好。”

“那就好啦。”戚杌拉住他的手，“我送你回去。”

萧怀染有的时候感觉自己就是个赌徒，他总是在赌，不顾一切的赌。

那年中秋，他在赌，赌戚杌不会眼睁睁看他落入别人之手，他赌赢了。

聪明如他，怎会不知能一次拿出三十万两白银的是何许人也，怎会不知道落入那人之手自己还有多少命活。可偏偏，他就是赌赢了。

南柯一梦的时候，他在赌，赌戚杌会不顾一切的去救他，他又赌赢了。

可是这一次，他又在赌什么呢？赌戚杌会真的将自己放在心尖，捧在手心？

那他还真是运气好，又赌赢了一回。

他的人生不是一直就在一次次的赌博中艰难前进吗？

只是他有的是时运，总是赢。

深夜，商肃快速穿行在一片浓密的森林中，参天的大树一棵接着一棵，紧密的相连在一起，几乎没什么落脚之处。

但，在这片森林的正中间，住着他这次要来寻找的人，十年前退位之后便失踪的前任国师。

他轻车熟路绕过森林里层层叠叠的机关法阵，径直来到处在森林正中间的小木屋前，敲了三下门，便站在门外等待。

须臾，小小的木门打开一条只供一人可进出的门缝，商肃闪身，从门缝里进去。

在他进屋之后，门缝迅速合上，木屋里没有点灯，他一人站在无尽的黑暗里摸索，一点一点的前行。

忽地一个老者的声音响起，“你来了？”

继而从声音传来的方向开始有一缕幽蓝的光出现，逐渐扩散，直到充斥满整个木屋，前一刻还漆黑的木屋瞬间亮如白昼。

年迈的老者坐在一张桌子前，自己和自己对着手上的一盘残局。

商肃也不客气，坐在老者对面，道：“如果我没记错，我上次来的时候，你也是在解这盘残局吧？”

老者并不看他，仍旧低着头，对他道：“那有什么呢？我有的是时间，不在乎在一盘棋上再浪费三年。”

“倒是你。”老者略略抬头扫了他一眼，像是对他没什么兴趣，继续研究自己的棋局，嘴里喃喃道：“你又来找我做什么？”

“有交易，问你做不做。”

“如果是替你主人来说，那么你回去吧，叫他自己来，我不需要一条狗来给我传话。”

“不是他。”商肃道：“是我要和你做笔交易。”

“哦？”老者这才停下手中的棋局，抬起头来用一双极其明亮的眼睛盯着他，有些玩味的问道：“想通了？明明上次来的时候还忠诚的想一条狗，任我怎么说都不动摇，怎么会……”

“絮！”商肃打断他，“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你要做的，是满足我的要求，然后提出你的要求！”

老者住嘴，眨眨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准备反扑了。”

曾经连想都不会想的背叛，现在却轻易的从口里说出来，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事情，才会让一个人性情大变，才会令他做出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那么年轻人，你的代价是什么呢？”

商肃咬牙道：“我一半的灵魂。”

“真是贵重呢。”老者眨眨眼，颇有几分狡黠的意思，“不过……既然是你主动给的，那我便收下了。”

老者双手结印，听不懂的咒文从他的口中缓缓吟唱而出，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体内抽离，商肃脚下飘忽，几乎要站不稳。

这跟从前使用轻功飞檐走壁的感觉完全不同，好像体内的力气都要被全部抽走。

随着吟唱结束，商肃渐渐回来一点力气，勉强站稳，晃了晃身子，缓缓走出木屋。

老者端走棋盘，只见棋盘下的桌面上密密麻麻刻着的都是一个个名字，戚杌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而现在，上面又多了一个名字，商肃。

跌跌撞撞走在森林里，胸口涌上越来越浓烈的恨意，商肃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人剥皮剔骨，将他碎尸万段，然后挫骨扬灰。

从此以后，不会再让你伤害他们分毫，即使这个代价是，我一半的灵魂。

不留言的都叉出去糟蹋了

每次更新只有五六个回复，我真是好惨一楼主啊哈哈哈

爱看看，不看滚，看过请留言，不想留言的连赞都不要给我点，白嫖很过瘾是不是，你点你🐴的赞呢。

看了看我新改的名字，卑微

我也想更……但是……卡文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十、
“王。”青彦抬头直视端坐在王位之上的人，道：“您要跟着一起吗？”

敢直视王的人，恐怕也就他一个了。

“当然。”祁阑懒懒开口道：“我比较想要亲眼看着他死。”

青彦撇撇嘴，到底是何种的怨恨才想要把亲生的弟弟置于死地，好奇心只出现了一瞬，随即就被他甩到脑后，他从来也不屑于去管人家的事情，他从来只关心自己的事情。

“那王，我们就从醉月楼开始吧？”

“……好。”

三月中旬还是微微有些冷，王城的树木刚刚发芽，师清然坐在挂满黑布的大殿里，眼巴巴的从一个撕裂的缝里看着外面的景象。

他都记不清自己到底多久没迈出这个庭院了，刚刚被青彦带过来的时候他奄奄一息，几乎快要死了，到现在又被救活过来，大概已经过了十年了吧。

师清然一向对时间没什么概念，青彦回来，他们便缠绵到一起，相拥着入眠，青彦不回来，他就等着，一直等一直等，仿佛他活着就只是为了他。

他救了自己的命，自己活着不为他，又为谁呢？

“怎么了？”身后进来的人为他披上一件衣裳，从背后拥住他，低低的问。

师清然顺势靠在那人怀里，道：“无事。”

“那就好，我今晚明晚都不能回来陪你了，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噗。”师清然笑出来，“我当然能照顾自己，一日三餐就差没喂到我嘴里了。”

“嗯……那就好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顿了顿，又道：“总之我尽快。”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好，我等着你。”

————

“我这个小屋，可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木屋门前，打量着自己面前的人，“这才六个时辰不到，就来了两个人，看来我又要搬家了。”

那人一身黑衣，脱去宽大的外袍，收紧袖口，带着银制的护腕，腰间挂一只骨笛和一只黄金的圆形镂空小球，腰带里缠着一柄软剑，脚上蹬着一双长靴，长靴两侧分别放着一把匕首。

那人也不多说话，冷冷开口，“有生意，做不做。”

“啧。”老人摇了摇头，“你这架势，不像是找我做生意的，倒像要来杀了我一般。”

那人颇有些不耐烦，“到底做不做。”

“好，先说说看。”老人做了个手势，让他先说。

“我要保我身边的人。”

“哎呀，有点麻烦呢。”看着他逐渐拧在一起的眉毛，对他扯了扯嘴角，“不过你来找我的话，就可以。”

那人沉声道：“代价呢？”

“到时候你自会知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什么？”老者坐在一张躺椅上闭上眼睛假寐，缓缓吐出一句话，“就凭我给你找到冥府的魑魅魍魉，帮你创了冥府。”

不然，你凭什么以为冥府会实力大增，又凭什么在短短几年就发展到几乎可以与王城匹敌的地步呢。

“好，那在下便告辞了。”

那人对他作一揖，缓缓后退着走出门外。

此时，躺在躺椅上假寐的老人睁开眼睛，挥了挥手，离他几尺开外的桌子上放着的棋盘忽然移动到一边，原本棋盘下刻着的“戚杌”两个字忽然变得血红刺眼。

老者却像没事人一样，又挥了挥手，棋盘恢复原位，他轻轻闭上眼，呼吸均匀，这次好像是真的睡着了。

————

师清然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一片陌生的景象，后颈还隐隐作痛，明显就是不知道被谁一棒子打晕带过来的。

仔细看看身边，自己身下是一个虽破烂但却还算柔软的毛毯，四周漆黑一片，没有光亮，连个窗户都没有，显然带他来的人事先知道他见不得光。

他想跑，但是手脚都被绑住，嘴也被一根布条封住，虽然手脚上的绳子只是松松的打了一个结，他仍旧做不到将绳子解开。

他实在是太弱了。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小房间的门终于被打开，一束昏黄的光从外面照进来，正好照在师清然脸上，他眯了眯眼，被光照到的地方瞬间出现一到焦黑的痕迹，就像被烧伤了一样。

“程哥哥，快进来。”先进来的那人把跟在他身后的人一把拽过来，一下子将门甩上，自袖口拿出一颗幽幽散发着绿光的夜明珠照明，走到师清然面前蹲下，惊叹一声，“我的天哪，这才开门多久，怎么就跟有人拿火折子烧了一样。”

又把跟在他身后人拉过来蹲在旁边，道：“程哥哥你看，就让你快进来，这下好了，这可怎么说啊。”

陌陵并不说话，仔细看着被绑住手脚躺在地上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褚池晚举着夜明珠在师清然面前微微晃动，突然恍然大悟一样，“我说，我就觉得有什么奇怪，你倒是像以前我看过的话本子里的那些见了光的僵尸一样，见一次就被烧一次，不过看你长得细皮嫩肉的，真是被保护的有够好。”

“行了，你……”

“我？我怎么了？”褚池晚不再去看师清然，转头看身边的人，道：“怎么了？你捂着我嘴把我扛过来我还没找你呢，我尽心尽力给你把国师殿前的阵法破了，还不让我说句话了？一路上憋死我了。”

陌陵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开始很认真的想自己找他帮忙破阵到底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戚杌下午找到他，让他去绑一个人，顺便塞给他一张阵法图，还跟他讲了那个人的习性，其中就包括不能见光，要他拿一块黑布将那人裹好了带回来。

陌陵看见那张阵法图，就想到找褚池晚帮忙，无奈这人研究图纸找阵眼还是蛮厉害的，就是那张跟个鞭炮一样的嘴，一张开根本就不带停下来的。

将他带回来的时候是捂住了他的嘴，在王城里的时候是威胁他，一旦他开口说话引来人就把他自己一个人扔在这。可一出了王城，这人的嘴就跟个小鞭炮一样，哦不，鞭炮还有响完的时候呢，这人根本不会停。

此时，褚池晚终于注意到身旁的低气压，“你干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地上传来弱弱的“呜呜”两声，褚池晚底下头看了看，一派坦然道：“我不跟你说话。”

陌陵：“……”

师清然：“……”

虽说是留言惨淡，但也不是没有，总有那么几个读者在我更新这么不勤快的情况下还是依然在不离不弃的过来顶贴，谢谢你们啦。
然后，为了谢谢这几位读者，楼主我呢有一篇从来没公开过的孕h，最新一次更新后在楼里留过言的宝宝可以私信我，我发给你。
还是楼中楼不算。
最后，我还是想说几句嘴臭姐姐的日常，只点赞不留言的都叉出去，你点你🐴的赞呐。

才不会告诉你们楼上那一段是跟我们群主学的呢@埃斯蒂尼安✨

留过言的记得私信我啊，我明早上会看私信

看来一篇肉都没有让你们有留言的欲望了。

断更，真的断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更新，江湖再见

好几天没更新了，一点也不慌，但还是解释一下，最近实在是太累了，加上卡文，感觉头发都要掉光了，过几天不那么忙了会恢复更新

大概明后天会恢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