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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平七州》——这是一个玄幻故事...

楼主:半桶水的小神婆  时间:2019-05-02 14:17:15
妈呀,你们太水了。。。
楼主:半桶水的小神婆  时间:2019-05-02 14:17:15
老牛的脚程极其慢,慢到超出小川料想,她估算着,至少还需三十日才能抵达胡余。她并不着急,北冥城就在那里,跑不掉。
两人离了过仙桥,走走停停,下午时经过一片荒野之地,老牛累了,趴伏在地啃着周围枯黄的草茎,不肯继续。小川颇感无奈,也只能替老牛松了绳索、卸了车,让它暂时休息。
两人寻了块大石头,攀上去,花鹿儿站着四下里望望。小川指着太阳落下的方向道,“胡余在那里。”花鹿儿便望着西面,怔怔然想,不知道叔叔在做什么…

阴沉沉的天,日头寻不见,积云厚重如山,一层叠着一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气氛肃杀,飞鸟隐匿。
天空忽然出现无数黑影,点点密密,初以为是落雨,待黑影靠近,伴随阵阵尖锐响声,惊天动地。忽然听见有人凄厉惊呼,“是箭!箭!”
威严的声音厉声下达命令,“盾牌!防御!”
无数厚皮盾牌被举起,迎着箭雨,组成广袤一片的防护层。然而撑盾的手微微抖着,不知是心中惧怕,还是盾牌实在过于沉重。
盾牌彼此积压、敲击,沉闷的声响如传染力极强的疫病,迅速传开,更添了不安的气氛。
终于,飞箭以闪电一般的速度袭来,势道强极,自空中咄咄落下,有的直接射在盾牌上,箭尖几乎穿透了盾牌,有的穿过盾牌间的缝隙,钉在地上,大半截箭杆没入地中,只留尾羽在风中颤抖。
咻咻声响不绝,似乎永远没有停的时候,漫天箭影将仅有的一点天光也遮蔽了个干净。天地间,乌压压、黑黝黝,出了死亡,看不见其他。
盾牌结成的防御开始崩溃,惨呼声开始响起,一声叠着一声,声浪喧嚣,天地间开始出现另外一种色彩,红,血色之红。
威严的声音开始慌乱,变得歇斯底里,狂喊着,“稳住!稳住!”
稳不住了...
盾牌挡不住利箭,战士斗志全消,转身而逃的结果是,更多的羽箭透胸而过,勇猛的战士们被箭钉在地上,以各种奇异的姿势,横尸千里、血流成河。
孩子在哭泣...
女人在哭泣...
老人在哭泣...
无数人死,无数人哭…
战争里没有幸存者,每人都是受害者,无论他是死是活。
有人狂喊起来,“守不住了!守不住了!”
更多人呐喊起来,“神农要亡!要亡!”
一个人扑来,浑身血迹,抓住了自己,用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用染血的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胳膊,抓得生疼、生疼,慌乱晕眩中,看清了来人,是族长!
“花洲!花洲!”祝明开口,说的每个字都带着血沫,“你一定要站在我这边!一定要支持我!我们不能退!我们根本无路可退!”
花洲反手握住祝明的手,流着泪劝,“族长,别打了,你看看周围,死了多少人?你还想死多少人?”
祝明张嘴欲言,却一字不吐,他低头看看,一支羽箭从背心扎入,箭头自前胸透出,箭尖是一个吐着毒信的蛇头。
剧烈一震,花洲自噩梦中挣脱而出,冷汗沁湿了头发、衣衫,凉而黏稠,像是浑身上下被毒蛇钻过一道。他慌乱的抓起手边的残茶一饮而尽,不够,再倒一盏,一气喝下后方觉喘息渐匀。
日暮了,薄薄夕阳在天边铺了一层,云彩与天空都泛着鲜艳的色彩,一如梦境里见到的那般,花洲紧紧闭上眼,不忍看,不忍想。
他知道,若是神农真的与九黎宣战,刚才的梦境将在不远的时候变成现实。
可是他又是极为了解祝明性格的,祝明他不会退却…
难呵,真难…
起身走到门外,卫兵在门两旁戍卫着,隔着庭院便是祝明的房间,那里大门紧闭,似是无人在内。
花洲没有打探祝明的去向,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祝明一定在胡余城外的军营里巡视,或许还会与将士攀谈,鼓励他们、刺激他们,让他们无所畏惧,为死亡而战。
这是一场必败的战争,可是身为族长的祝明无意准备退路。
忽然有人前来禀报,长老会有请。花洲跟在来人身后前往长老会,边走边想着,长老们肯定是因为神农备战之事,长老会无人支持祝明,自己成了决定性的第三方,他的处境尤其艰难。
穿过药花之园、走过长缨草廊,长老会所在的慧界楼便出现眼前。看见了行近的花洲,两旁的守卫拉开了门扇,跟着,三位长老依次走了出来,最后那个须发具白,正是图加。
三位长老殷殷望来,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花洲倍感压力。
而此时此刻,祝明的军营巡视已经接近尾声。

祝明很满意,神农人虽然不善战,但是不惧死,对自己这个族长充满的信任与遵从。有了这样的军队,哪怕战力不如九黎,祝明也有信心和对方对抗!打不死他们,能打痛他们,让蛮横的九黎人知道神农人的血性就够了,和平,从来不是谈出来的,只有昂扬的斗志、不惧战的信念方能缔造!
天边晚霞已生,巡视完最后一处营地,祝明跨上战马。马儿嘶鸣一声,似是与夕阳道别,然后不待主人的催促便迈蹄而奔。
胡余城灰色的城墙出现在眼前,夕阳映照,给它描摹了一道美丽的金边,似是神旨降临,令它能够坚韧到足以抵挡任何进攻。
城门紧闭着,城墙上戍守着英气勃发的卫兵,每十步站一人。他们的背挺直、手里的兵器尖锐而闪亮,目光放到最远,监视任何可疑的动静。
祝明率领的小队驰骋而来,紧跟身后的随卫向戍守士兵打着旗语,守门卫兵便快速打开城门迎接。小队鱼贯而入,踏入胡余最热闹的太平街,祝明放缓骑速,边走边与胡余的百姓们寒暄。与城外肃杀的备战气氛不同,胡余城内的老百姓们依旧过着自己的日子,与平常并无太多不同。
或许陆续抵达城外军营的神农士兵们给了人们安全感,或许祝明族长镇定的态度昭示着最后的胜利必将属于神农,还或许,人们对战争并没有太多映像,在他们的理解中,与九黎的战争与同隔壁邻居起了争执并无太多不同,无非吵架时嗓音大一些、威胁时将锄头举得更高些罢了……
回到族长大宅后,祝明很快得知了花洲被长老会叫去的消息,他并不如何担心花洲会站在大长老图加一边,毕竟老神医以那样的惨状死于九黎先遣军的铁蹄之下、而花鹿儿现在还下落不明,花洲对九黎的仇视,不会比自己少。
稍作梳洗后祝明吩咐厨房准备好酒菜,可直至酒冷菜凉花洲还未返回,祝明这才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来,花洲到底会不会站在自己身后,作为自己最坚强的后盾?想着,他拈起一块羊肩肉,慢慢吃了起来。
天,渐渐黑了,黑透了...

晚来无霜,夜色茫茫。
小川寻了个土洞,不太大,可能是某种凶兽的家,洞深处的地上散落着小兽的骨头,四周围处处可见新鲜的抓痕印。此地不善,本不宜久留,但露营实在太冷,花鹿儿抵受不住。
探查一圈,并无发现,小川便在洞里升了一堆火,然后自己守在洞口,一头望着车旁休息的老牛,一头守着蜷伏在地的花鹿儿。
由于需要防兽,因此火堆烧得甚旺,融融暖意很快驱散了兽洞原本的阴森和寒冷,花鹿儿来回翻着身,看来一时睡不着。小川也不与他攀谈,有些心结只能靠自己的领悟才能解开。
柴火烧得很快,很快便会告罄,小川嘱托了花鹿儿一句’小心’,便去周围搜拣枯枝,经过牛车时,老牛将头扭过来,一直盯着小川,还发出一声哞叫,好似在问小川去哪里。小川不由驻足,对老牛道,“今天若不是你脚程慢,我们此时应该已经在驿站好好休息了,你也能有上好的干草吃到饱。”老牛不说话,湿漉漉的眼睛瞅着小川,小川再道,“明天走快些,可以么?”老牛又发出一声叫唤,也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小川笑笑离开。
踏上山坡,脚下时硬时软,那是枯叶和枯枝。俯身捡拾,不敢走远,耳朵竖起听着周围动静。可惜受伤后听力一直未复,尽力也听不了多远。
夜晚的树林里并不安静,夜鸟声鸣不止、草虫啾啾不停、还有最为危险的夜行兽,它们具有极其高明的猎杀本能、无处不在,却落地无声。
忽然一声异响传来,竟似有人跟在身后,小川立时闪身至树后,凝神再听,却没有什么异常。小川不敢疏忽,返身朝原路而行,一路走一路观察,终是没有发现。
有些时候,没有发现就是个好消息。
回到牛车旁,老牛已经趴下,牛尾卷着,在寒风中微颤。
放下刚拣的柴,小川解下自己的罩袍,单手盖在老牛身上。老牛被惊动,转脸看过来,眼神极是温柔。
进了洞,花鹿儿也没有睡着,眼虽闭着,睫毛却在乱动。
用脚将柴拢到一边,小川对花鹿儿道,“安心睡吧,上半夜的柴够了,下半夜我再出去拣一次。”
花鹿儿睁开眼,瞅着眼前风景,嗅着泥腥,努力想让自己陷入梦乡。可是,很难。坚持了一会儿,他翻身坐起,从布袋中掏出了那把九黎匕首,递给小川道,“姐姐,你拿着防身。”
小川指了指木拐,“不用,我用这个就可以。”然后笑了一下,续道,“你倒提醒了我,可别把它当柴烧了。”边说边将拐拎起,小心靠墙放好。
花鹿儿将匕首拔出往地上丢,咄的一下,半截匕首没入泥土,一阵后,他自言自语道,“真快…”
小川明白他在想什么,九黎兵器快利远胜神农,这对神农绝非好消息。
拔出匕首,向光而照,看不出玄机在哪,神农人擅药,却不擅器。
“或许可以去向少昊求教,”小川建议道,“或许他们知道九黎的兵器是怎么锻造出来的。”
花鹿儿却叹起气来,道,“姐姐,你知道六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么?少昊不会帮我们的…”
楼主:半桶水的小神婆  时间:2019-05-02 14:17:15
二十一、狷兽

春天,是神农人最为忙碌的时刻,新鲜的草药种子要赶在第一场春雨之前埋进土壤,待雨落下,浸润经了一冬而有些干燥的土壤,混合着充分且新鲜的空气,种子便勃勃而发。
六十年前的那个春天,种子按时埋下,春雨如期而至,可是,那一年的收成却很不好,或许因为九黎大军过境,铁蹄踏实了土地,种子发不出芽。还或许是那一年,神农主要的灌溉河流洙河,自少昊流入神农后变成了淡淡的粉色,不宜浇灌。那一年,神农的孩子们睡觉需要阿姆捂着耳朵,因为夜风凄凄,听起来像是冤死的少昊人的哭声。那一年,少昊的人口减了一半,连老族长最大、最受少昊人爱戴的儿子也死了,头被挂在草垛上,心串在了枪尖头。
“这个洞,看起来是狷兽的洞穴,狷兽就是那次大战后出现的一种凶兽,由野狷化成。”花鹿儿道,“野狷本来并无太多攻击性,猎些小鼠小鸟之类为食,一贯与人井河不犯。可是,少昊的人死了太多,好些都来不及葬,让野狷生生吃了不少, 于是野狷越长越大、性子越来越猛,死人吃完了,就开始攻击活人,慢慢变成了现在的狷兽。”
兵患带来的创伤未及消除,狷患再生,幸存下来的少昊人发明了许多工器驱兽。狷兽们被赶至神少交界的山里,少昊人又在他们那一侧的山下放了火。大火烧了十天十夜,整座山几乎被烧了个一干二净,漫天的烟尘啊,几乎能覆盖一半的神农界。不但狷兽、其他的鸟儿兽儿,都被烧得不剩多少。山上再不能呆,残余的狷兽潜进神农,着实给神农人带来不少麻烦。
“自那以后,少昊人每五年放一次山火,不让山上植物生长,为的是要铭记这个仇恨。姐姐若是以后有机会去亲眼看一看,便能看见整座山都是黑黄的颜色,土被烧得焦硬、岩石变了形,哪怕是最耐险恶的向天蕨,都无法在那座山里的土里抽出一根绿芽。那座山本名别离山,事发后,少昊人便给它改了名儿,叫…’神山’,神农之山。”花鹿儿的神情十分严肃,好似那些可怕的过往他都亲历了一般,“六十年了,再无神农人或者少昊人在那山上出现过。”
从花鹿儿的叙述中小川察觉了蹊跷,便问道,“虽说你们神农借道给九黎,但毕竟侵犯他们的不是你们,为何少昊对你们的仇恨这样深?”
花鹿儿毕竟是个孩子,他所知的都来自于他的爷爷,对这个问题从未细想过,不由一愣,茫然道,“或许是他们打不过九黎,就只好把我们当成仇人了罢?”
这是非常孩子气的想法,少昊人自然不会如此幼稚,只是花鹿儿不知,小川便罢了探听的打算,她往火堆加了几根柴,道,“睡吧…”话音未落,洞口老牛传来一声’哞!’突兀且惊慌。
花鹿儿惊讶间只觉眼前一花,再定神时发现小川已经不见,他站起来想出洞查看究竟,小川的声音自洞外而入,“鹿儿你别出来,守着火,别让火灭了!”
他身形一顿,弯腰拔出九黎短刀,紧紧握住刀柄,高声回道,“姐姐小心!”

小川站在老牛身边,老牛已经站起,慌张的挣着缰绳、甩着尾巴,四只牛蹄在地上乱点,牛车被拖拽得快散了架。动物的嗅觉灵敏过人,看来是老牛嗅到了什么不寻常的危险。小川伸手拉住缰绳,一手抚在牛头,老牛稍稍安定了些。她脚尖轻轻一点跃上牛车,运起目力查探,见四野里亮起了许多蓝色的点光,忽闪忽闪的,隔着十几丈距离。
是狼群...
小川挥掌做刀,斩断困着老牛的缰绳,继而扯下之前披在老牛身上的罩袍一把笼住老牛的眼,在老牛发狂奔逃前将它控制住,牵着老牛走到洞口,手搭在牛背上,略用了力气,老牛便顺从的屈腿趴下。
“外头有狼,”小川看着火堆那头花鹿儿惴惴不安的脸,“你在这里看着火和牛,等我一下。”
花鹿儿不由追问,“你要做什么?”
“我先去把它们打散。”小川道,语气里没有显露的紧张其实在内心着实是有几分的,狼群是最不好对付的野兽之一,数量众多、听从号令,一个狡黠诡诈且得力的头狼便如骁勇善战的将领,指挥大军进退自如,绞杀任何目标。
她本身自然是不怕的,但是带着花鹿儿,胜算腰斩一半,再加上一头行动迟缓的老牛…
小川深吸一口气,振作着,她想好了对策,擒贼先擒王,先去把头狼找出来,对付了头狼,狼群就散了。只是狼群足有上百只,要从中找到头狼着实不易,她受了伤,视力大不如前,加上黑漆漆的天上星子无有一颗,更加局限。但是,总得去尝试一下。
离开洞时小川心内略有忐忑,回头望了一眼花鹿儿,这个孩子已经变得成熟稳重,手中紧握着刀,眼神亦是坚定有力。小川向花鹿儿点了一下头,便三两下攀上最高的一株树,自高处眺望,确定好狼群之位,便绕道下风向朝它们进发。不久,爬上一株大树。
狼群还在之前的地方,不少出现了焦躁的模样,却也只在原地打着转,不知在等什么。
搜寻一圈,全都是资质普通的畜生,没有发现足以领导这群野兽的无冕之王。小川不死心,从头扫视起,依旧没有发现。看来,狼王是躲在什么地方了。小川将注意力放在视力所不能辨别的黑暗之地,伸手摘了树上的枝条,折断成一指长的数小截,选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阴暗角落将树枝弹了出去。树枝去势奇快,倏然划破黑暗,又倏然被黑暗吞没,钉入那片阴暗中,连咫尺之外的狼群也不曾惊动。她便这样,一一试探,四根树枝射出,如水入大海,一点波澜都不曾惊起。
狼群忽然起了动静,一番骚动,此起彼伏,先是一点,继而成线,最后蔓延至整个狼群。
一定是狼王出现了!小川如此判断, 她亦紧张起来,树枝不敢再射,静等狼王现身。
狼群继续异动,先是三两只,继而成了群,纷纷踱起步来,速度并不快,也没有攻击状态,就这样不急不慢却一直不停的朝小川藏身的树涌来,将树团团围了个结实。
心中起了惊疑,这群狼的行为太过古怪。如此整治有序,应当是收到了狼王的命令,可是任凭小川如何穷尽目力也看不见类似狼王的身影,用尽耳气也听不见那充满意义的低吼之音。
小川当即判断,必须马上返回花鹿儿身边,若是狼群发起攻击,她还能有余力带他脱身,至于老牛,只能牺牲给狼口了。
可是,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撞中,狼群竟然将她的退路也给封堵了!想要不惊动狼群原路返回,几无可能!
面对如此境况只有一个解释,刚才自己的行为早已惊动了狼王,狼王躲了起来,指挥狼群围困了自己。狼王躲得极好,自己竟然无法发现。至于为什么狼群只围而不攻,肯定是狼王还有其他谋划,想拖住自己而已。
此时不再犹豫,也不能再犹豫,小川握着木拐大喝一声,矫健跃下树来,狼群的攻击果然立时开展,她木拐横飞,敲得离她最近的一头狼脑浆迸裂而出。
可是那狼尸尚不及落地,又有两头冲了上来,小川矮身躲过其中一只,飞脚踢翻另外一只,第三只狡猾的狼从小川防守的空门中窜出,张着大嘴,恶狠狠的朝小川的大腿咬来。情势紧急下,小川将木拐横贯在狼嘴,迫使它提前合上大嘴,于惊险状态咬了个空。
几只狼拖慢了小川的速度,更多的狼冲了过来。小川尽量躲避,少与它们正面为敌,一来想保留自己体力,二来避免血腥刺激了畜生,狼群会更加疯狂。如此,边躲边退、边退边绕,慢慢靠近山洞。
忽然一声惨呼传来,是老牛发出的,思绪停顿一刻随即领悟,狼王去山洞了!它知道自己不好惹,所以目标其实是躲在山洞里的老牛和花鹿儿!
难怪自己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踪迹!
可是适才她没有丝毫松懈,怎会让狼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其中缘由顾不上细想,小川神威大起,木拐挥得虎虎生风,一下扫走挡在身前的两只狼,可是狼群不依不饶,倒下两只,更多的扑上来,令小川举步维艰。
花鹿儿的惊呼声一直不曾响起,这令小川很是忧虑,不知是否是狼王杀了老牛后便大快朵颐,花鹿儿暂时生命无忧,还是他已经...
不敢深想,小川只能奋起神勇极力杀狼。渐渐的,血水洒满了头和身,残枝断尾四处都是,此时已如狼尸四横,惨不忍睹,狼群死伤过半,却兀自不退。而小川身上亦留下了不少伤,最深的一道便在背部,深可见骨。她的右手开始麻痹,起初以为是脱力之故,将木拐交付左手继续奋战。
杀着、走着,地上躺着的狼越来越多,而山洞也终于越来越近。再靠近几分,小川大声喊起花鹿儿的名字来,连喊几声不见回应,不由心沉,难道他已经遭遇不测了?
逼退紧辍身后的几只狼,小川回身往山洞奔去。
入目先见老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喉咙一个大口,血汩汩流着。
暗道一声’不好’,小川奔得更急,忽然人影一闪,从洞里钻出一个人,身量小小的,正是花鹿儿,他手里还抓着那把九黎匕首。小川心情刚松,便见又一个人影从山洞走出,颀长高大,正是在过仙桥有过一面之缘的武士,他的脸上赫然带着落伊托付的面具。
小川心跳极速起来,此人何时出现?他…究竟是友是敌?
两下照面一打,话还来不及说一句,便见武士忽然抢步上前,从花鹿儿手里夺了匕首,手一扬,那匕首便气势汹汹的朝小川而来。小川下意识偏头躲避,惊见一个巨大的狼首正好出现在自己的肩头。匕首越过肩膀,直接钉入狼的左眼,跟着从后脑勺钻出,刺穿了跟在后头的另外一只狼的眼。
狼群紧追而来,虽然只剩下了一小半,却因献血的刺激而更加疯狂。小川催促花鹿儿进洞躲避,花鹿儿带着忧心之色只是不动,再催两句,那武士忽然返身入了洞。不一阵再度出现,手里拎着一个黄色的动物,也不知道是什么。只见它四肢瘫软,尾巴耷拉,个头却比狼小了近一半。
武士再次扬起手,那个小动物便飞进了狼群。狼群轰的一下,然后夹着尾巴四散逃走!
浴血奋战这么长时光,小川感觉累极,右手还是没有知觉,举起手看,这次不用对比,肉眼便能编播那五道如游鱼一般的灰白之线已经延长了,之前尚在手腕处,此时俨然抵达肘弯。
她马上放下手,紧紧盯着武士。武士对她的敌视视若无睹,自行上前,弯腰把那个吓退了狼群的奇怪的小兽拎起。小川见它五官耷拉,显然已经断了气,肚子上有个伤口,血迹未干。
花鹿儿也去把自己的匕首寻了回来,边擦拭着,边问道,“姐姐,你还好么?”
小川点点头,动作牵扯到背上伤口,疼,尽力忍着。
武士走了过来,虽然看不见脸,小川却似乎能看见他的笑容。“你瞧,”武士道,“我们又见面了…”
小川没有说话,视线落在他的手上。
武士便继续道,“别小看这个小东西,它才是狼群的王,偷偷潜进来,先咬死了你的牛,跟着便想咬死这个孩子。”
花鹿儿补充,“这便是一只狷兽,姐姐。”
小川沉默一阵,盯着那张面具,问,“你,究竟是什么?”
武士并不回答,看着她的右手道,“我早说过,你的伤是个麻烦…”

楼主:半桶水的小神婆

字数:94457

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9-04-09 15:57:40

更新时间:2019-05-02 14: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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