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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王小波之黄金中篇----青城

楼主:羊倌山  时间:2019-05-06 21:55:02
孟青是个高中生,我就是孟青。
小时候我有种古怪的感觉,觉得自己的脑袋很大,大到与身体不够协调,甚至看上去有点畸形,这让我有些自卑。除此之外,它对我还有些别的影响,比如说,头大的人看上去不够帅气,从而不招女生喜欢。女生们都喜欢帅气的男生,而帅气的男生通常有张瘦脸,和我正好相反。这一点应该不难理解,因为人类的本能,就是追逐美好的东西。而不招女生喜欢在我看来是很严重的事情,如果照此情形发展下去,我长大以后就会找不到老婆,起码会有十足的困难,甚至可能因此要打一辈子光棍。
为了避免这种不幸的局面出现,我早早就有了危机意识,具体的表现形式为抓住一切机会,主动接近和讨好女生。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很小的时候,就显出一个好色之徒的潜质。那时候,我还上小学,通常两人一张课桌,女同学会有个男同桌,而男同学会有个女同桌。我是个男同学,所以我有个女同桌,可是我并不把她当同桌,而是傻傻地认为那是老师分给我的配偶。我时常会把手搭在她的腰上甚至肩膀上,做出搂搂抱抱的姿态,而她也傻乎乎地,不知道我手放那里是什么意思。有时候她被人欺负,我就会去找那人算账,为她出气,当然,前提是我打得过那个人。有时候可能是我自己欺负了她,她双手捂脸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我也会想办法把她逗笑。有一次就是这样,我把她气哭了,想哄她开心就对她说:别哭了,来听音乐吧!她止住悲声,眼睛从指缝里探出来问:哪里有音乐?我当时灵机一动,伸手在前排大胖子的腰上扭了一把,大胖子疼得哎吆一声,我对同桌说:听到了吧,这就是音乐,他的腰就是开关。同桌抹去眼泪,咯咯咯地笑起来。还好,坐在我前排的大胖子性格很好,没有跟我计较,更没有揪住我暴打一顿,只是对着我呵呵一笑。我想,这大概就是他能吃成胖子的原因吧。
关于我头大的事,我妈曾经开导我说:头大说明脑细胞发达,换句话说,也就是聪明。这让我稍感安慰,但也仅此而已。事实上,当时我有个同学脑袋比我还大,但却是全班公认的笨蛋,因为每次考试,他的成绩总是稳定在最后一名。而脑袋大带给他的唯一好处,正像儿歌里唱的那样,下雨的时候不用发愁会淋湿衣服,当然,这点好处,对我来说也同样适用。
楼主:羊倌山  时间:2019-05-06 21:55:02
既然我是个高中生,我就必然属于某个学校,自然也有自己的同班同学,陶柱就是其中的一个。仅仅只从名字来看,如果我说陶柱是个俗人,你一定会赞同,而相比之下,我则是个有情怀的人。而情怀是什么,我一直没搞清楚。
此外,我还有个同学叫江岩。他的面孔很是瘦削,脸色发黑而且暗淡无光,稍稍留神看一下,还能看到他嘴巴四周,以及眼角鼻尖,都有不少翘起的死皮,除此之外,他的头上还有不少白发,如果我不是他的同学,无论如何不能相信,他只有十六岁。陶柱比我们大两岁,他现在的梦想是回家结婚生孩子,而不是读高中,更不是考大学。
学校有一条自南向北的主路,从校门一直通往教学楼前。我们班的教室在教学楼的二楼,没有正对主路,而是偏西一点。
虽然我们的教室有点偏西,但是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依然能俯瞰主路和大部分的楼前景观。每逢课间休息,除了要去厕所解决裤裆里那点事儿,我最大的爱好就是和陶江二人一起,站在走廊上,倚着走廊边绿色的铁艺栏杆,看东看西。
东西没什么好看,东边是男生宿舍,西边是一片灰暗低矮的校舍,与男生宿舍相类,里面湮没着体育教研室,自行车棚,以及一些常年幽闭用途不明的房间。其实,我们最喜欢看的是人,活的那种,而活人分两类,男人和女人,人妖不算,一般来说,我们对男人没有兴趣,因为我们不是弯弯,那就只能是女人,确切地说,是女生,或者称之为女同学。同学的概念可以很大,只要是这个院子里的学生,哪怕曾经是这个院子里的学生,都可以称之为同学;同学的概念也可以很小,只有在同一个班级读书,才是地地道道的同学。我们经常的做派是,一边提溜着眼珠看着女生们往来穿梭,一边张牙舞爪唾沫横飞地对她们品头论足:哪个女生漂亮,就读于几年级几班,叫什么名字?等等。
晴天里,当我们站在走廊上凭栏眺望的时候,看着男男女女的同学们在楼下走来走去,颇有种居高临下的豪迈气概。他们的衣着色彩斑斓,像是一朵朵争奇斗艳的小野花,只是这些小野花长了脚,有的去宿舍,有的上厕所,也有的去校门口的小卖铺,然后在上课铃响之前,循着各自的来路,汇成一绺绺的小溪,流回到各自的教室里去。
在这还算不上茫茫的小小人海中,有个女生特别引人注目,无论是大的概念还是小的概念,她和我们都是同学。当然,这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名字叫白莉莉,而且只要我们愿意,随时都可以瞄上两眼,哪怕是在上课的时候;而对于外班的男生来说,要想知道她的名字,只好多方打听,要是还想多看几眼,只能等她在校园里出现,除非他们长了千里眼,能穿墙而过。
白莉莉无疑是班里最漂亮的女生,如果推而广之,应该是全年级,甚至全校最漂亮的女生。当她出现在校园里的时候,仿佛她就是一块行走着的磁石,众多男生的视线如铁丝般被牢牢地吸引,虽然回头率没人统计过,但是据说有男生为此扭坏过脖子。吸引男生们的不仅是她的样貌,还有她走路的身姿,就我们的认知水平而言,那应该是标准的模特步,屁股小幅地扭动,大腿的缝隙间夹上一张薄纸也不会轻易掉下来,而每个脚印都落在同一条直线上,如果再伴着课间休息时,学校的铁皮喇叭里播放的歌曲,鼓点和动感的步点发生共振,似乎每一步都踏在男生们的心窝上,让他们的小心脏也跟着砰砰直跳。不过这动感的节奏经常会被打断,打断它的不是别人,而是白莉莉自己,因为走不了几步,她就要打个喷嚏,同时用一只手捂着鼻子。至于她为什么总打喷嚏,男生们议论纷纷。
我对此的解释是:想她的人太多,因为老话说得好:一想二骂三感冒。
陶柱就反驳说:你怎么知道不是有人骂她呢?
我说:这么可爱的美女,你会舍得骂吗?
江岩又反驳说:也有可能是感冒啊?
我说:谁会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感冒?再说了,感冒还有其他症状,她除了打个喷嚏,还有别的吗?
陶柱和江岩同时颔首表示叹服。
楼主:羊倌山  时间:2019-05-06 21:55:02
今天下午,我有一个挑战要面对。
这个挑战是场考试。作为一个学生,把考试称为挑战,我想你应该不会反对吧。下午第一节,是地理课,而每次的地理课前,潘阎王都会安排一次考试,以检验上节课的学习效果。照道理,如果你不打算近期就出趟远门,或者立志将来当个旅行家,地理课原本无足轻重,但没有道理的是,地理课对我们来说十足重要,因为任课老师潘阎王除了教地理,还是我们的班主任。这就给了我们不得不重视的理由,每次的地理课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紧张程度远超数理化。
我和陶江二人走进教室的时候,不少同学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头凝视自己的课本,显然是在准备迎接潘阎王的小考。
我们顺着窄窄的走道,来到自己的课桌边,分别挤进自己的位置坐下,从左到右依次是江岩、陶柱和我。我和陶柱是同桌,而江岩和陶柱也算是同桌,因为我们的两张课桌并在一起,江岩和陶柱坐挨着。
至于坐自己的位置,为什么要用挤,看看整个教室就知道了。
横向来看,原本应该是四列课桌三条走道,如今只剩下两条走道,少了的那条走道并没有从地球上消失,而是被摆上了一列课桌,于是教室中间变成三张课桌并排,在它两侧是走道,两边靠墙又各摆一列课桌。纵向来看,课桌从讲台下面开始,密密麻麻摆了十几排,一直摆到教室的后墙根,就差在讲台上也摆上几张。每排留给人坐的空间也足够狭小,要把自己嵌入课桌和板凳之间,并非易事,如果太窄挤不进去,还要双手撑住前后桌,先蹦高,再落下,借助冲击力。挤进去之后也几乎不能动弹,因为前胸后背几乎都贴着桌子。出来的时候,也要双手撑着前后桌,双臂同时发力,把自己拔出来,就像拔红酒的瓶塞,只是不会发出嘣的一声。否则,当你试图站起来的时候,很可能的后果是会顺带着把桌子顶起。
这样摆放的好处显而易见----可以多坐人。另外,教室前排的同学可以轻易地喝到粉笔灰,而离讲台最近的三张课桌的同学们,则有很大的机会沐浴到来自老师的吐沫星子,遗憾的是上课期间不能打伞。
至于教室为什么会这么拥挤,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里是全县唯一一所像样的高中。说她像样,是因为这里不论好坏每年总能有几个学生考入大学,而县里的其他高中,包括那些乡镇中学,全部加起来,每年也考不出一个。但凡脑子里有点想法,不甘人后的家长,都会想方设法把孩子塞到这里,以期来年自己的孩子能金榜题名,进而成为邻里之间争相传颂的对象。当然,也有少数家长不这样想,在他们看来,读高中无非是为了混个所谓的高中文凭,在哪里读也就无所谓了。
楼主:羊倌山  时间:2019-05-06 21:55:02
就在这拥挤的教室里,我们的座位算的上是风水宝地,它居于教室的中间,而我们前面一排,就是女生,再前面一排,还是女生,直到讲台,也还是女生,也就是说,我们在男生与女生的交界地带,是男生中的第一排。当然,这也再次证明了在这所高中里,女生是重点的保护对象,男女在教室里划界而坐,就差在男女之间砌上一堵透明的墙,把我们隔离开来。想有事儿没事儿跟女生搭个话儿?不存在的。
当然,除了我们这一排。
我们是绝对的近水楼台,随时可以和前排女生无障碍交流。对此等人世间颇不公平之事,其他男生只能私下里骂娘,然后是各种羡慕嫉妒恨。不过,年轻人脑子活络,这么点障碍,显然还无法阻隔他们彼此交流的欲望,写纸条就是个简单有效的手段。因此,对于坐在我们这一排的男生来说,还有个艰巨的任务,那就是充当传递纸条的信使。作为纸条传递通道上的重要一环,个人操守相当重要。对于来去的纸条,我通常会闭着眼睛转发,因为我的理念是,纸条是个人隐私,和信件类似,虽然未经邮局,但个人隐私神圣不可侵犯。陶柱则不同,经他传递的纸条,十有八九都会被他先睹为快。久而久之,他对班里的男女关系了解得一清二楚,然后一有机会就会跟我八卦。
而我对这些八卦毫无兴趣,我的主要兴趣是在学习上。就成绩来说,高一开学两个月以来,学校里组织过两次单元测,我的成绩都是中等偏上,我的短期目标是,在高二分科的时候,进入理科班,而理科班考大学,比文科班更有把握,因为录取名额多。
陶柱和我不一样,两次考试,他都名列后茅,不仅不说知耻而后勇,反而自己泄了气,时刻准备着去文科班报到。因为在他看来,学理科还是学文科都一样,反正最后总要落榜。既然不能退学回家娶媳妇(那样老爸会打断他的腿),那么,何如过得潇洒一点?既然我不喜欢八卦,那他就不找我,而是去找左侧的同桌江岩,逮着机会,就去跟江岩逼逼。令他失望的是,江岩虽然成绩一般,但是学习的劲头和认真劲儿,丝毫也不比我差,因此陶柱经常一肚子八卦,无人倾听,显得颇为郁闷。
此时,陶柱正腆着笑脸对我说:孟青,等会考试,别捂着卷子,胳膊抬开点,让我瞄两眼。
我说:没问题,但是你有没有胆子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陶柱马上皱起眉头,抱怨道:这个潘阎王也真是的,教个破地理,还每堂课都考试,搞得比数理化还紧张,想把我们都培养成徐霞客吗?
我说:教不教是他的事,学不学是你的事,老师这么做,并没有什么错。赶紧看看吧,离上课还有点时间。说完,我继续埋头看课本。陶柱也只好从课桌上的书堆里抽出地理书,低头翻弄起来,书页被他翻来翻去,哗哗作响,真不知道是他智力超群,能够过目不忘,还是内心正烦躁不堪,翻书也只是做做样子,寻求点心理安慰而已。
不一会儿,上课铃声响了。
楼主:羊倌山  时间:2019-05-06 21:55:02
潘大山抬腿进了教室,腋下夹着书本和卷子,迈上了讲台。潘大山就是我们嘴里的潘阎王。他五十多岁,春秋天常穿一件藏青色中山装,夏天热的时候,他就脱去中山装,穿一件白色衬衣;冬天冷的时候,他就在中山装外,另加一件棕色毛呢褂;放假的时候没见过,不知道他穿什么。他八字眉,凸眼珠,眼白大,黑眼珠小,高鼻梁,蛤蟆嘴,嘴的四周很干净,也不见乌青的胡茬,应该是有生以来没长过胡子,将来会不会长,这是个问题,不过考虑到他现在的年纪,再长出来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敢说完全没有。如果嘴边加上两撮胡须,他就会很像一种生活在峨眉山间溪流里的胡须蟾蜍,要知道那种蟾蜍个性异常凶悍,和他颇有几分相像。
他讲话时总是咬着牙,讲出来的每个字就像是被牙齿咬断的钢筋棍儿,一截一截地从齿缝间蹦出来,不知道他本来就是这样,还是在学生面前装成这样,总之,他总是这样。前文已经提到,每次上课,开始讲新课之前,他都要拿出一张小小的卷子,考考上一堂课讲过的内容,这让大家觉得,上他的课,就像是下地狱。而这样做的直接后果是,我们班的地理成绩,总是年级第一。
除此之外,作为一名班主任,他还有点与众不同,因为他不是个废话篓子,所谓废话篓子,就是讲起话来嘴角会不由自主地冒出两团白沫以润滑上嘴唇和下嘴唇的那种人。事实上他寡言少语,甚至很多时候不言不语,也许是斩钉截铁地说话,实在是太过费力。相比之下,他更喜欢行为艺术。一次有个同学上课讲话,事前没给任何警告,他竟然拔腿冲下讲台直奔那个同学而去,一句话不说,抬起脚板就往那个同学大腿上踹去,踹完之后又一言不发扭头就走,返回讲台,继续上他的课,唬得大家是目瞪口呆。同学们因此都怕他,暗地里送他个雅号“潘阎王”。
此时,潘阎王正站在讲台上,把卷子往下发,卷子被分成十摞,前排同学每人分到一摞,自己拿一张,然后往后排传。
陶柱两手抓头,小声嘀咕道:又要考试,为什么总是考来考去?我们又不是羊肉串儿!
我和江岩笑笑,没搭理他。
就在这时,我觉得自己后背被人戳了一下,于是扭过头去,发现戳我的人是万锋。
楼主:羊倌山  时间:2019-05-06 21:55:02
写作是一个人孤独的旅行
楼主:羊倌山  时间:2019-05-06 21:55:02
万锋就坐在我的后排,父母都是我校的老师,只是都不教我们班。虽然他父母都是老师,但只顾着教别人,自家的娃却没管好,具体表现是:万锋的成绩一塌糊涂,而且还经常跟人打架斗殴。好在他父母都是学校的老师,即使打架也不怕处分,可以依旧在校园里神气活现地出没,于是乎,渐渐滋长了一身的痞气和霸气,成了校园里没人敢惹的主。班主任强悍如潘阎王者,碍于同事的面子,也只能对他睁只眼闭只眼。
众所周知,爱打架的人,通常体育都不差,万锋也是这样。在他四方的脑壳上,留着整齐的板寸,浑身的腱子肉,显然是荷尔蒙过剩。学校操场的东南角,立着几个高高的单杠,他可以双手吊在上面,轻松地收腹抬脚,倒卷着翻上杠去,然后用双手和肚子撑住,人稳稳地停在半空中,再然后,身体以屁股为顶点,据说要以肚脐为重心,弯成两段,呈锐角状,把脚甩起来,身体就以肚子为转轴,绕着单杠嗖嗖嗖,一连转上几十圈,看得旁人眼花缭乱。可是他跳下地来,头不晕,气不喘,四周还响起一片喝彩声。学名这叫腹部饶杠。
不仅是单杠,他玩得溜的还有双杠。具体玩法是:两个人分居双杠的两头,双手撑杠,身体从两根横杠之间跃起,双脚在前,飞身翻过右侧横杠,跨步到对方一头,对方也如此操作,周而复始,两人展开追逐,看谁的动作快,先抓住对方,则为获胜。对万锋来说,捉住对方轻而易举,他从翻越到落地,脚几乎已经踩在另一头的地面上,也就是说,三米五的横杠,对他来说,只是纵身一跃的距离,对手可没有如此的功力,起码落地后要再捯饬两小步,才能做好再次越杠的准备,当然要被他抓住了。
除此之外,他还喜欢踢足球。这二十二个人抢一个球的游戏,说老实话,也是我的爱好。不过,我和万锋之间,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共同爱好。
就是这么个主, 在戳我的背,用一支黑色钢笔。
我问:怎么了?
万锋说:我们省到底属于黄河流域还是淮河流域?
我说:淮河流域。
万锋说:为什么是淮河流域?我们不是离黄河很近吗?
我一听,就知道他上节课没有好好听,现在临时抱佛脚。
我说:流域的划分,并不是按照距离的远近。
万锋正要再问,潘阎王在讲台上发话了:都不要说话了,开始考试,十分钟后交卷!
楼主:羊倌山  时间:2019-05-06 21:55:02
潘阎王的课,总是很压抑,下课的时候,就好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和很多同学一样,我和陶江二人把自己从座位里拔出来,走到教室外的走廊上去,透透气,看看美女,顺便调整心态,准备迎接下一位老师。
当然,不是每一位老师都像潘阎王这样,严格得能要了亲命。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就是两个例外。首先,这两位是女教师,不得不承认,女教师三个字本身就透着股特殊的亲和力;其次,她们刚出校门两年,就年龄来说,比我们这帮学生大不了几岁,既然大不了几岁,那就勉强算个同龄人,既然是同龄人,那就应该能互相理解,而且共同语言也不算难找。不像潘大山,无论你多么想拉近和他的距离,他总是一种长辈般的存在。
不妨简单介绍一下这两位女教师。
教语文的那个叫杜鹃,她体态婀娜,走路似弱柳扶风,颇有林妹妹之神韵,白净的圆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细细的脖颈,总让人担心是否会被她自己的脑袋压垮。
教数学的那个叫田欣,她身材健美,尤其是大腿紧实,臀部浑圆,据说读书时就是个运动健将,经常拿各种长跑比赛的冠军。
这样两个女教师,放在女生堆里,很容易就和群众打成一片。放在男生堆里----那是不可能的,世界上没有这样的荒唐事。但是对于男生来说,这样的老师,毫无疑问会大受欢迎,虽然她们讲课的内容不一定那么吸引人,但是看着年轻的美女老师在讲台上表演,也是种不错的享受。
除此之外,还可以想入非非。
其他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我和陶柱,就属于想入非非的那类男学生。而在我们这个年纪,暗恋上年轻的女老师,本身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而是再正常不过,就像女生也会暗恋英俊的男老师一样。
我喜欢的是杜鹃,因为她温柔。
陶柱喜欢的是田欣,因为他爹告诉他,屁股大的女人好生养;他说,他爹还告诉他,猛怼是小。
这件事说明一个老道理,那就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跟品味无关。可是,由此在我和陶柱之间,出现一个新问题,那就是我们除了各自喜欢自己的萝卜和白菜,还没忘了贬低别人的白菜和萝卜。以至于我们为此互不相让,经常为萝卜更好,还是白菜更好而争得面红耳赤,看我们的样子,丝毫没把自己当成老师的外人。当然,老师也不可能把我们当成她们的内人,尽管只有几岁的差距,但是根深蒂固的师生关系牢不可破,期望她们和自己的学生坠入爱河,显然她们缺乏这样的觉悟。所以,对我和陶柱来说,我们对老师的暗恋就显得毫无意义。尽管如此,这却是青春期必不可少的经历。而我们之间的争论,就显得更加的没有意义,就像江岩嘲笑的那样:你们有功夫,还不如讨论一下,天塌下来当被子盖会是种什么感觉。
充其量,我们就是在表述我们的审美观,以及未来的择偶标准,仅此而已。
如果我和陶柱问江岩:你喜欢哪个老师?江岩会说:喜欢哪个都白搭!
此刻,我们三人正倚着栏杆,站在走廊上,眼睛却在往楼下扫视,像运转中的雷达那样,搜索白莉莉的影子,让她的身影给我们的眼球来一个课间按摩。我们看过,教室里没有她,既然如此,那她一定会出现在校园的路上,尤其是通往厕所的那条,因为那里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楼主:羊倌山  时间:2019-05-06 21:55:02
正在这时,一个嗲嗲的女声在我们背后响起:喂,你们几个,看什么呢?像傻子一样。
我们赶紧扭头,发现是坐在我们前排的王晓君,虽然话是对三个人说的,但是眼神却指向我,意思是让我接话。可这世界上,总有人不识趣,陶柱就属于其中一个。我还没说话,他已经抢先开口:说谁是傻子?作为一个女生,懂不懂得礼貌待人?
王晓君见搭讪不成,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显然有些怨气,她只好翻个白眼,把枪口对准陶柱:就说你,你就是个傻子!
陶柱又问:我怎么是个傻子?
王晓君道:没眼色,还不叫傻子?
陶柱正要还击,我却把他拦住,笑着对王晓君说:同学,今天怎么了?难道心情不好?你声音这么好听,说话却这么冲,有点不合适。
见我开口说话,王晓君马上转嗔为喜,丢下陶柱,笑着对我说:谁说我心情不好,刚上完地理课,有种劫后余生的快感,心情能不好吗?对了孟青,上午的物理课有点难,你记笔记了吗?借我看一下。
我说:哦,记倒是记了,但是记得不多。
王晓君:那也没关系,借我看看嘛!
我说:行,等会儿我给你找找。
王晓君笑道:那先谢谢了!
说完,她冲我摆摆手,屁颠屁颠地回了教室。
陶柱用手背拍着我的肚子问:喂,她什么意思?
我说:什么什么意思?
陶柱:对我说话这么凶,轮到你马上就阴转晴。
江岩:我看,八成是看上你了。说着,抬起右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像是把一副重担搭在我肩上。
我一听之下,难免着慌,于是赶紧为自己开脱:别瞎扯,同学而已,再说了,潘阎王多次强调,不许早恋,万事以学业为重!
陶柱:切,老师这么说,还不是因为他知道有人会早恋,要是根本没这种事儿,他干嘛还要说?
江岩:这是辩证法,够犀利。
我继续为自己辩解:你们想多了,大家是前后桌,不就是借个笔记吗,我还能拒绝?和睦相处有什么不对?再说了,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男女同学间多说几句话,就是早恋了?那互相传纸条,会不会怀孕?别扯了!回去上课!
说着,我就往教室走,当然,也顺便逃离当前的聊天内容。
陶柱对我说:下午放了学,打桌球去!
我说:还要上晚自习,哪有时间?
陶柱:就一局,很快的,校门外不远就有桌球摊儿。
我说:那也不去,我还要回家吃饭,中午就没回去。
陶柱又问江岩:江岩,咱俩去嘛。
江岩嘿嘿一笑:我不会。
陶柱失望道:你俩真没劲!
我们三个走回教室,重新挤进自己的座位。
楼主:羊倌山  时间:2019-05-06 21:55:02
现在,可以简单描述一下王晓君的模样,她长得并不坏。
要说她最大的特点,那就是妖娆。这种妖娆的感觉,来自于她微微上挑的眼角和眉梢,以及修长翘曲的睫毛。除此之外,她还有牛奶般嫩白的脸蛋,虽然脸型略长,方而不圆,可是布局合理的五官,还是足以让她进入美女的行列。
她和我们是前后桌,有事儿没事儿总喜欢扭过头来,缠着我说东说西。说些什么并不重要,也许谈谈天气,也许借支笔,或者借本书,再或者是昨天看过的电视剧,总之,她总能找到话说,而且每天都是如此。她跟我说话的时候,声音总是很柔,那感觉,就像是五月间田野里带着麦香的暖风,她常常一边说,一边嘴角挂着笑,同时嘴角边泛起两个小酒窝。她说话的时候,我喜欢看着她的大眼睛,因为她的嘴在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也在说话,相比于嘴里的话,我更喜欢去读她眼睛里的话。可是眼睛里的话,总是很朦胧,让人看不透,看不透才吸引人,越是看不透就越是想看,而且怎么看,也看不厌。我对王晓君,就是这种感觉。当然,这种感觉很纯真,和肉欲无关。要知道,我的裤裆里并不是没有武器,而且这件武器也很好用----这可以通过我每周都要打几次飞机来加以证明。但是,我从没想过要去掀她的胸衣,或者扒她的裤子。
陶柱和我不一样,这家伙,本来就大我两岁,对男女之事,似乎显得颇为热衷,前文所述有两件事能够证明:首先,他睡觉的时候,常常梦到娶媳妇;其次,他暗恋数学老师,主要是因为她的大屁股,不得不说,这有点肉欲的色彩。除此之外,暗地里他还给王晓君起了一个诨号,叫玩小鸡儿,他的理由是:两者的发音有超过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真想知道,一个女生如果知道自己有这么个诨号,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我刚挤回到自己的位置,王晓君就转过脸来说:物理笔记。声音很柔,嘴角带着笑。
我也对她笑笑说:哦,我马上找。
我在自己的书堆里翻找,然后把物理笔记抽出来,是一个黑皮的本子,递给王晓君。
关于我的书堆,还可以多说几句。
如你所知,作为一名高中生,每个人都有太多的书要读,不可能像小学生那样,每天用个书包,把书在家和学校之间背来背去;况且作为一名高中生,呆在学校的时间,要远远超过在家的时间,而在家的时间,也主要用来吃饭和睡觉,如果你在学校足够投入,回到家里也只剩下睡觉的力气。于是最好,书都放在学校,但怎么放是个问题。要知道,每个人能分到的课桌面积非常有限,不足零点三平米。如前所述,人都挤得没地方坐了,书本也只好委屈一点,被一本一本摞起来,堆放在课桌的前半部,就像在桌子上,砌起的半堵墙。这样放的好处是,它们永远只占一本书的地方,如果是并排两摞,那就是只占两本书的地方,即使你的书再多,它也不会占用更多的面积。而如果你愿意,并且有足够多的书,甚至可以一直把它们摞到教室的天花板上去,当然,在你这样做之前,还要问问老师和后排的同学是否同意。
王晓君伸手接过笔记本,给我抛来一个带着微笑的媚眼,然后扭过头去。
整个过程中,她都没有要和陶柱讲话的意思,甚至没有朝他瞄上一眼,要知道,他跟我是肩并肩地坐着,要朝他瞄上一眼并非难事,只需眼珠稍稍转动一个角度。因此,这让陶柱有种被无视的感觉,而被人无视的感觉显然并不好受。
楼主:羊倌山  时间:2019-05-06 21:55:02
下一秒钟,陶柱用自己的右胳膊肘顶顶我,歪过头来小声说:你看,玩小鸡儿的衣服!
我一愣,问:衣服怎么了?
陶柱转着眼珠,动作有些夸张,因为眼珠转的同时脑袋也在跟着转,他把能看到的,也是王晓君暴露在课桌之上的部分,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那是一件品红色的夹克衫,夹克衫的背面,是个大大的白色三角形,颇为引人瞩目。
陶柱:白痴,背上的图案像什么?
我说:三角形啊。
陶柱:错。
我说:等腰三角形。
陶柱:又错。
我说:那你说像什么?
陶柱:三角裤头。
我说:我靠!
陶柱:你小点声!
这时,王晓君似乎听到了什么,开始往后扭头。我和陶柱赶紧住口。
不过,她扭到一半,又扭了回去。
这时上课铃响了,数学老师手捧课本,在健美的臀大肌的帮助下,登上了讲台。陶柱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讲台上的女老师,要知道,所有功课里,数学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一门,显然,这不是毫无道理。而作为他的同桌兼好友,我也知道,上数学课,不要去打扰他,更不用担心他会打扰别人,因为一直以来,他都很投入,常常能达到忘我的境界。这里要强调的是,上语文课时的我,和此时的他是一个德行。
下午放学的时候,最后一节课的老师刚走,就有个大肉球从我们旁边的走道冲过去,不用看,就知道是朱洪斌。让我不明白的是,这走道已经够窄,而他的身体又足够圆润,他是如何在这狭窄的空间里使自己动如脱兔行动自如的。每次他从我旁边闪过,我都会担心,假使有哪位同学不经意间伸出腿脚或者胳膊,就会轻易地改变他的运动轨迹,使他在空中划出一条粗犷的抛物线,然后重重地难看地砸在地上。真不知道他那身肥肉,砸到地上的瞬间,会发出怎样的轰响。
说到朱洪斌,他也有个诨号:叫猪红逼,这个诨号的版权也属于陶柱,陶柱的理由是:两者的发音有超过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
猪红逼家是卖卤猪肉的,摊位就在县政府门前广场的东南角。他家的卤猪肉,色味双绝,除此之外,还有捂都捂不住的香气儿。顺风的时候,香气儿能飘上三十米,逆风的时候,也能飘上十米,凡是经过附近的人,只要闻上一鼻子,都会忍不住地排队掏钱,买上半斤解解馋,这就导致他家的卤肉总是供不应求。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猪红逼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叫苗条,如 了高中,体重已近两百,但是身高却不足一米七,整个形象,颇似他家的卤肉在被拆解蒸煮之前还完整地行走在地上的时候。于是家里人开始着急,让他去打篮球,因为据说打篮球能长高个,但事实是,在球场上,他不仅打不到篮球,还经常被当球打,而身高依旧原地踏步,也许还有所退步。当然,他这样的身材,也不能说是全无好处,比如他胸前的一对大奶子,说出来,能气死不少女同学,但那却是不少男生的最爱----那东西长在女生身上,不是想摸就能摸,但是长在他身上,就少了诸多忌讳,毕竟我们都是同类。于是私下里,趁其不备,有不少男同学会对他下手,摸几把来出出火,陶柱就这样干过。我曾经问陶柱:手感怎么样?陶柱说:说不清楚。他当然说不清楚,因为他不知道真正的女人手感如何。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这话是有道理的。
除了胖以外,猪红逼还有个优点,那就是脾气好,这也是他能吃胖的原因之一(如前文所述,我小学时也有这么一位胖同学)。每次有人喊他的诨号,他都欣然答应,每次有人对他袭胸,他也是半推半就,憋红了胖脸,稍加抵抗,事后傻笑几声了事。只是不知道,他从中是否也获得了快感。
楼主:羊倌山  时间:2019-05-06 21:55:02
猪红逼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是他喜欢白莉莉,这件事人尽皆知,而且他也从不掩饰。
白莉莉家是卖瓜子的,摊位就在县政府门前广场的东北角。广场的东边是个电影院,有电影上映的时候,是她家生意最好的时候,因为看电影的人,通常都会顺手买上一包瓜子,一边嗑,一边看电影,然后留下一地的瓜子壳交给清洁工打扫。她家的瓜子在县城很出名,原味的卖得最好,也有五香味和奶油味。瓜子颗颗饱满,味道香甜,而且干干净净,嗑完之后不会两手乌黑。虽然她家卖瓜子,可是白莉莉并不是瓜子脸,而是标准的鹅蛋脸,颇像电视剧里的薛宝钗,传说中,这种脸型都是大富大贵的命。
猪红逼以为,他喜欢白莉莉,有充分的理由。首先,两家都是做生意的,她家卖瓜子,他家卖猪肉,两家的摊位相距不过百米,按古时的规矩,是标准的门当户对;其次,两家的住处都属于城西一带,自然也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再者,两人在初中的时候就在同一所学校,早就认识,有青梅竹马之意。
这是他从战略上评估两人的关系。而在战术上,他的主要办法就是死缠烂打。
比如说现在,他就和每天下午放学时一样,抢在白莉莉离开教室之前,热情地邀请她和自己同行。当然,一个显而易见的结果是,这次他又遭到了冷冷地拒绝。白莉莉的座位,就在王晓君的前面,我和陶柱看得一清二楚。
对此,陶柱冷笑着对我说: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也笑了,但是绝没有嘲笑猪红逼的意思:想想有什么不可以,你也可以想。起码,人家比你有勇气。
陶柱不屑道:切!鸡巴毛,这不叫有勇气,这叫厚脸皮!
前排的王晓君正从座位上起身,却突然转过脸来,一脸嫌弃地对陶柱说:你嘴巴真臭,说出话来像肛门喷粪!
陶柱马上回怼:关你什么事儿,不喜欢听,可以捂住耳朵!
王晓君的同桌叫万丹,也听到了陶柱的话,此时也转过来对陶柱说:你嘴巴的确臭,脾气也臭,干脆以后,就叫你Mr.臭吧。
说完,和王晓君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哈哈哈地大笑起来。我和江岩也跟着笑,陶柱的脸登时变得通红,像个喝酒上脸的醉汉一样,不知道是出于恼怒还是难为情。现在他一对二,明显处于下风,知道继续斗嘴,也捞不到什么便宜,只能讪讪地看着两人满脸得意地离开座位走出教室。除此之外,令他略显尴尬的是,会被万丹起了个诨号。要知道,长久以来,他都以无偿免费义务白给主动赠送别人诨号为己任,而且对此颇为自得,认为这是他富有创造力的表现,如今被人还施彼身,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郁闷。
我们三个离开教室,江岩和陶柱回宿舍拿饭盆,准备到操场上买饭。
照道理,买饭不该到操场,而是应该去食堂,其实学校也有食堂,可是学校的食堂早倒闭了。倒闭的原因有很多,主要的原因无非是饭菜难吃,而饭菜难吃的主要原因,无非是公有经营,人浮于事,导致饭菜的质量相当敷衍,谁也不把学生嘴里那点事儿放在心上,反正你爱吃不吃,我照领工资。有精明的教师家属,及时地发现了这个痛点,于是裹上围裙,抄起锅铲,开始自做自卖,在校园里干起了餐饮生意。用心做就的饭食,口味和花样远非学校食堂可比。学生们很快用嘴投票,学校食堂迅速垮台,私家经营的饭摊却是越开越多。可是有一点,摊主全是教师家属,算是校园垄断,外来餐饮休想染指。曾经有段时间,这些饭摊借用了原来的学校食堂,可是后来,想为学生服务的教师家属越来越多,而学校食堂场地太小,于是索性转移到操场上,原来的食堂也彻底废弃。
每到开饭的时候,学校的操场就变成了美食城,学生们手捧饭盆,徜徉在米饭面条的世界里,寻找自己喜好的那口。当然,他们有选择的自由,完全不用因为这碗饭是某某老师的家属所做,吃起来就心怀不安,因为食堂不是课堂,而是个填报肚皮的地方。现在这种局面,可以带来两点好处:首先,学生们解决了吃饭问题;其次,家属们解决了就业问题。当然,这样做的另一个后果是,如果你上体育课,不留神在操场上摔了一跤,很可能会惊喜地发现,身下有副完整的鱼骨,扎进了你的蜜桃臀里。
楼主:羊倌山  时间:2019-05-06 21:55:02
猪红逼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是他喜欢白莉莉,这件事人尽皆知,而且他也从不掩饰。
白莉莉家是卖瓜子的,摊位就在县政府门前广场的东北角。广场的东边是个电影院,有电影上映的时候,是她家生意最好的时候,因为看电影的人,通常都会顺手买上一包瓜子,一边嗑,一边看电影,然后留下一地的瓜子壳交给清洁工打扫。她家的瓜子在县城很出名,原味的卖得最好,也有五香味和奶油味。瓜子颗颗饱满,味道香甜,而且干干净净,嗑完之后不会两手乌黑。虽然她家卖瓜子,可是白莉莉并不是瓜子脸,而是标准的鹅蛋脸,颇像电视剧里的薛宝钗,传说中,这种脸型都是大富大贵的命。
猪红逼以为,他喜欢白莉莉,有充分的理由。首先,两家都是做生意的,她家卖瓜子,他家卖猪肉,两家的摊位相距不过百米,按古时的规矩,是标准的门当户对;其次,两家的住处都属于城西一带,自然也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再者,两人在初中的时候就在同一所学校,早就认识,有青梅竹马之意。
这是他从战略上评估两人的关系。而在战术上,他的主要办法就是死缠烂打。
比如说现在,他就和每天下午放学时一样,抢在白莉莉离开教室之前,热情地邀请她和自己同行。当然,一个显而易见的结果是,这次他又遭到了冷冷地拒绝。白莉莉的座位,就在王晓君的前面,我和陶柱看得一清二楚。
对此,陶柱冷笑着对我说: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也笑了,但是绝没有嘲笑猪红逼的意思:想想有什么不可以,你也可以想。起码,人家比你有勇气。
陶柱不屑道:切!鸡巴毛,这不叫有勇气,这叫厚脸皮!
前排的王晓君正从座位上起身,却突然转过脸来,一脸嫌弃地对陶柱说:你嘴巴真臭,说出话来像肛门喷粪!
陶柱马上回怼:关你什么事儿,不喜欢听,可以捂住耳朵!
王晓君的同桌叫万丹,也听到了陶柱的话,此时也转过来对陶柱说:你嘴巴的确臭,脾气也臭,干脆以后,就叫你Mr.臭吧。
说完,和王晓君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哈哈哈地大笑起来。我和江岩也跟着笑,陶柱的脸登时变得通红,像个喝酒上脸的醉汉一样,不知道是出于恼怒还是难为情。现在他一对二,明显处于下风,知道继续斗嘴,也捞不到什么便宜,只能讪讪地看着两人满脸得意地离开座位走出教室。除此之外,令他略显尴尬的是,会被万丹起了个诨号。要知道,长久以来,他都以无偿免费义务白给主动赠送别人诨号为己任,而且对此颇为自得,认为这是他富有创造力的表现,如今被人还施彼身,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郁闷。
我们三个离开教室,江岩和陶柱回宿舍拿饭盆,准备到操场上买饭。
照道理,买饭不该到操场,而是应该去食堂,其实学校也有食堂,可是学校的食堂早倒闭了。倒闭的原因有很多,主要的原因无非是饭菜难吃,而饭菜难吃的主要原因,无非是公有经营,人浮于事,导致饭菜的质量相当敷衍,谁也不把学生嘴里那点事儿放在心上,反正你爱吃不吃,我照领工资。有精明的教师家属,及时地发现了这个痛点,于是裹上围裙,抄起锅铲,开始自做自卖,在校园里干起了餐饮生意。用心做就的饭食,口味和花样远非学校食堂可比。学生们很快用嘴投票,学校食堂迅速垮台,私家经营的饭摊却是越开越多。可是有一点,摊主全是教师家属,算是校园垄断,外来餐饮休想染指。曾经有段时间,这些饭摊借用了原来的学校食堂,可是后来,想为学生服务的教师家属越来越多,而学校食堂场地太小,于是索性转移到操场上,原来的食堂也彻底废弃。
每到开饭的时候,学校的操场就变成了美食城,学生们手捧饭盆,徜徉在米饭面条的世界里,寻找自己喜好的那口。当然,他们有选择的自由,完全不用因为这碗饭是某某老师的家属所做,吃起来就心怀不安,因为食堂不是课堂,而是个填报肚皮的地方。现在这种局面,可以带来两点好处:首先,学生们解决了吃饭问题;其次,家属们解决了就业问题。当然,这样做的另一个后果是,如果你上体育课,不留神在操场上摔了一跤,很可能会惊喜地发现,身下有副完整的鱼骨,扎进了你的蜜桃臀里。
楼主:羊倌山  时间:2019-05-06 21:55:02
猪红逼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是他喜欢白莉莉,这件事人尽皆知,而且他也从不掩饰。
白莉莉家是卖瓜子的,摊位就在县政府门前广场的东北角。广场的东边是个电影院,有电影上映的时候,是她家生意最好的时候,因为看电影的人,通常都会顺手买上一包瓜子,一边嗑,一边看电影,然后留下一地的瓜子壳交给清洁工打扫。她家的瓜子在县城很出名,原味的卖得最好,也有五香味和奶油味。瓜子颗颗饱满,味道香甜,而且干干净净,嗑完之后不会两手乌黑。虽然她家卖瓜子,可是白莉莉并不是瓜子脸,而是标准的鹅蛋脸,颇像电视剧里的薛宝钗,传说中,这种脸型都是大富大贵的命。
猪红逼以为,他喜欢白莉莉,有充分的理由。首先,两家都是做生意的,她家卖瓜子,他家卖猪肉,两家的摊位相距不过百米,按古时的规矩,是标准的门当户对;其次,两家的住处都属于城西一带,自然也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再者,两人在初中的时候就在同一所学校,早就认识,有青梅竹马之意。
这是他从战略上评估两人的关系。而在战术上,他的主要办法就是死缠烂打。
比如说现在,他就和每天下午放学时一样,抢在白莉莉离开教室之前,热情地邀请她和自己同行。当然,一个显而易见的结果是,这次他又遭到了冷冷地拒绝。白莉莉的座位,就在王晓君的前面,我和陶柱看得一清二楚。
对此,陶柱冷笑着对我说: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也笑了,但是绝没有嘲笑猪红逼的意思:想想有什么不可以,你也可以想。起码,人家比你有勇气。
陶柱不屑道:切!鸡巴毛,这不叫有勇气,这叫厚脸皮!
前排的王晓君正从座位上起身,却突然转过脸来,一脸嫌弃地对陶柱说:你嘴巴真臭,说出话来像肛门喷粪!
陶柱马上回怼:关你什么事儿,不喜欢听,可以捂住耳朵!
王晓君的同桌叫万丹,也听到了陶柱的话,此时也转过来对陶柱说:你嘴巴的确臭,脾气也臭,干脆以后,就叫你Mr.臭吧。
说完,和王晓君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哈哈哈地大笑起来。我和江岩也跟着笑,陶柱的脸登时变得通红,像个喝酒上脸的醉汉一样,不知道是出于恼怒还是难为情。现在他一对二,明显处于下风,知道继续斗嘴,也捞不到什么便宜,只能讪讪地看着两人满脸得意地离开座位走出教室。除此之外,令他略显尴尬的是,会被万丹起了个诨号。要知道,长久以来,他都以无偿免费义务白给主动赠送别人诨号为己任,而且对此颇为自得,认为这是他富有创造力的表现,如今被人还施彼身,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郁闷。
我们三个离开教室,江岩和陶柱回宿舍拿饭盆,准备到操场上买饭。
照道理,买饭不该到操场,而是应该去食堂,其实学校也有食堂,可是学校的食堂早倒闭了。倒闭的原因有很多,主要的原因无非是饭菜难吃,而饭菜难吃的主要原因,无非是公有经营,人浮于事,导致饭菜的质量相当敷衍,谁也不把学生嘴里那点事儿放在心上,反正你爱吃不吃,我照领工资。有精明的教师家属,及时地发现了这个痛点,于是裹上围裙,抄起锅铲,开始自做自卖,在校园里干起了餐饮生意。用心做就的饭食,口味和花样远非学校食堂可比。学生们很快用嘴投票,学校食堂迅速垮台,私家经营的饭摊却是越开越多。可是有一点,摊主全是教师家属,算是校园垄断,外来餐饮休想染指。曾经有段时间,这些饭摊借用了原来的学校食堂,可是后来,想为学生服务的教师家属越来越多,而学校食堂场地太小,于是索性转移到操场上,原来的食堂也彻底废弃。
每到开饭的时候,学校的操场就变成了美食城,学生们手捧饭盆,徜徉在米饭面条的世界里,寻找自己喜好的那口。当然,他们有选择的自由,完全不用因为这碗饭是某某老师的家属所做,吃起来就心怀不安,因为食堂不是课堂,而是个填报肚皮的地方。现在这种局面,可以带来两点好处:首先,学生们解决了吃饭问题;其次,家属们解决了就业问题。当然,这样做的另一个后果是,如果你上体育课,不留神在操场上摔了一跤,很可能会惊喜地发现,身下有副完整的鱼骨,扎进了你的蜜桃臀里。
楼主:羊倌山  时间:2019-05-06 21:55:02
@俞益先jSa 2019-04-16 13:57:33
下班回家,一屁股往沙发上一坐就一个劲儿叹气,问她也不理!看样子很伤心!
-----------------------------
你说的是尊夫人吗?
楼主:羊倌山  时间:2019-05-06 21:55:02
@羊倌山 2019-04-16 13:57:39
猪红逼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是他喜欢白莉莉,这件事人尽皆知,而且他也从不掩饰。
白莉莉家是卖瓜子的,摊位就在县政府门前广场的东北角。广场的东边是个电影院,有电影上映的时候,是她家生意最好的时候,因为看电影的人,通常都会顺手买上一包瓜子,一边嗑,一边看电影,然后留下一地的瓜子壳交给清洁工打扫。她家的瓜子在县城很出名,原味的卖得最好,也有五香味和奶油味。瓜子颗颗饱满,味道香甜,而且干干净净,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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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刚才由于网络问题,同一段文字竟然发了三遍。。。
楼主:羊倌山  时间:2019-05-06 21:55:02
v雁过留声!~^_^~ -----------------------------------
@总是如此沉默 2019-04-17 10:30:11
=^_^= 认真的文字《最执拗的是时光》
-----------------------------
谢谢看我写的文字。我也读过你写的,相当美。
楼主:羊倌山  时间:2019-05-06 21:55:02
我家住在城东南,通常回家吃晚饭,学校操场的美食城虽然热闹,但多数时间与我无关。
往来于家和学校之间,由于距离有点远,我不得不借助一样交通工具,那就是自行车。我去车棚推车,赫然发现自己心爱的铃铛不见了,这让我十分气恼。要知道,对于自行车来说,铃铛是个重要的安全设施,虽然不敢保证有了铃铛就不会撞到别人,但是起码能在撞到别人之前,告诉那人你要被撞。如果没有铃铛,倒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比如说,我可以吼一嗓子,但是一边骑车一边大吼,这感觉,更像是在古战场,我一边大吼,一边拍马舞刀准备砍人,会给路人和自己都带来不小的惊吓。于是气恼之下,一个恶毒的想法涌上心头,看看左右无人,我顺手从旁边车上旋下一个,然后麻利地安在自己车上。这要感谢标准化,使得同一规格的铃铛在不同的车上,有良好的互换性。在这起事件中,虽然我首先是个受害者(因为我的铃铛被盗),但是我拧别人铃铛的时候,心里仍然是狂跳不止,真怕心跳顺着血脉,传导到手中的铃铛上,把它撞击出声响。显然,这就叫做贼心虚,还好没有被人发现。
当我跨坐在车上,骑出校门的时候,远远地看到白莉莉在前面快步走着,而猪红逼则跟在后面一路小跑,我觉得这情形十足可笑。如果说白莉莉是在放风筝,显然不太合适,但如果说她是在遛狗,显然也不合适。我想当作没看见他俩,从他们身边冲过去,以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可是谁知道刚过去一半,也就是在他俩中间,猪红逼就冲我喊:孟青,带我一段儿行吗?
不得不说,这家伙人虽肥笨,眼睛却没毛病,我敢断定,他两眼都是一点五,也就是最高等级的好眼睛,不然,怎么可能在我冲过去的一瞬间,仅凭一个侧影就能把我辨认出来?
他这么一喊,除了让我浑身一抖外,还有个副作用,那就是前面几米处的白莉莉也回过头来。活动的东西总是容易引人注意,根据我的观察,对猫来说尤其如此,虽然我的视觉不敢说像猫咪那般敏锐,可是她一回头,我还是下意识地朝她看去,我们的眼神彼此触碰了一下,之后我就迅速地把目光抽回,然后转向猪红逼:卧槽泥,开玩笑吧,你这两百斤,不把我车压扁?再说了,你不是还要护送美女吗?说话的同时,我不得不放慢速度,这是起码的礼貌,因为我知道,他很难缠,一定还有话要说。
猪红逼傻呵呵地一笑:她走得快,我有点跟不上。你能不能带上我,骑慢点,跟她走路一个速度?
这样的要求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显然,我不能答应,因为我没有信心在带着两百斤猪肉的同时,还能让自行车乖乖听话,于是我拒绝他:卧槽,我可没那功夫,古大白。说完,我低头猛踩脚踏板,重新加快速度。
驰过白莉莉身边,我扭头看了一眼。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扭头,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莫名其妙,也许她真的很好看,碰巧我骨子里又是个好色之徒?白莉莉也在看我,眼神透着无奈,好像还有期待。我心里一动,不禁想到:难道她在等我搭救?要是她跟猪某一样,要求我载她一程,我会不会答应?可事实是,她并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也从她身边迅疾地冲过。于是,我也就不用为了一个问题而烦恼:那就是要不要成为又一只追求天鹅的癞蛤蟆。
楼主:羊倌山  时间:2019-05-06 21:55:02
晚上,自习课,大部分同学都在看书写字,也有同学小声说话,没有老师,比较自由。
我感觉自己的后背被戳了一下,扭头一看是万锋。他塞给我一个小纸团,让我传给王晓君。
我接过纸条,也不说话,回头用食指戳了一下王晓君的后背,等她一脸迷茫地扭过头来,就把纸团递给她,并且告诉她说:给你的。
作为男女同学的交接地带,传几个纸条是每天的必修课,我早就习惯了。
王晓君接过纸团,面带疑惑地看着我,小声问:谁传过来的?
我抬手握拳让大拇指朝后,对她说:后面。显然,还有一层意思是,我也不清楚。
王晓君也不再问,她扭过头去,开始低头拆看纸团。
我的一举一动,显然都在陶柱的眼中,看似这家伙在埋头温书,其实随时都在盼着有什么无聊的事情发生,然后迫不及待地掺和进去。
在王晓君拆看纸团的时候,他把脑袋凑过来,小声地问我:谁传过来的?
我轻声说:真不知道!
陶柱又说:你怎么不拆开看看?
我说:没这个癖好!
陶柱说:那你给我呀!
我问:给你干嘛?玩小鸡儿是你家的呀,还不许别人传纸条?
陶柱说:靠,我看这丫头看上你了,替你操心呢。
我说:卧槽,还是操心你的功课吧!
陶柱不满地说:你真是个白痴!
我说了一句谢谢夸奖,把他气得直翻白眼。
过了一会儿,猪红逼凑过来,要请教我问题。可是,还没等他问问题,陶柱先说话了。
原来,陶柱在旁边,发现气味儿不对,怀疑是猪某放屁,于是就问他:问问题就问问题,不用这么着急,还坐喷气式过来吧?
讲这话时,陶柱没有压低声音。
旁边的男女同学,听到陶柱的话,都扭头来看,其中似乎还有白莉莉,因为她只隔了一排的距离。不管这屁是不是他放的,在众人眼光的逼视之下,猪红逼登时红了脸,瞪眼怒斥陶柱:谁放屁了?找打呀你!
说着,就要去扯陶柱的衣领。要知道,当众放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抓住。因为众所周知,这是件丢脸的事儿,况且是在自己心仪女孩的注目之下,这就让猪某更加难堪,他的恼怒也就在意料之中了。尽管大家都明白,没人能不放屁,就像没人能不吃喝,可是这种事儿,还是没人知道的好。
陶柱原本是想闹着玩儿的,不就是点臭气吗?就像曹操的那盒酥,一人一口,很快也就没有了,既不费力,也不伤神。可是没想到现在伤了感情,猪红逼下不来台,当场就翻了脸。纵然他平时脾气好,现在反响也比较强烈,这充分说明泥巴有个土性,兔子急了咬人。我见情况不妙,赶紧去拉猪红逼,替陶柱解释:他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猪红逼来请教功课,算是有求于我,既然我开了口,他虽然不情愿,也只好放开了陶柱,毕竟,真要是打起来,还不一定谁吃亏,也许是我最吃亏,因为我夹在两人当中。当然,也有人稳赚不赔,就是那些看热闹的。陶柱也知道自己有点过分,让猪红逼伤了面子,赶紧讪笑两声,为自己开脱:呵呵,开个玩笑嘛,干嘛这么冲?猪红逼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事实上,在我看来,陶柱这么干,也不全是无心之举,猪红逼长期纠缠白莉莉,他早就看不顺眼,于是借着这个机会,故意让猪某出丑,以达到大快己心之目的。
楼主:羊倌山  时间:2019-05-06 21:55:02
第二天一早,在上课之前,教室里面很嘈杂,不少同学在晨读,陶柱比我到的早,毕竟他住校嘛。我一到教室,刚挤进自己的座位,他就凑到我耳边,低声对我说:昨天给小鸡儿纸团的,你知道是谁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陶柱说:就是你后面那个。
我看看陶柱,然后眼珠朝后转动一下,陶柱会意,对着我微微点头。我凑到陶柱耳边,一只手捂着半边嘴,小声问:你怎么知道?
陶柱面有得色,又凑过来:昨天晚上,玩小鸡儿看完纸团,顺手就塞进抽屉。我一直盯着,发现她没有再拿出来过。放学以后,我磨蹭了一会儿,等你们都走了,我就去翻她抽屉,果然被我翻了出来,呵呵。
我略感惊讶:卧槽,为了一个纸团,浪费这么大工夫,真够可以的你。学习的时候,你咋不这样?
陶柱说:人嘛,都有个爱好!
我说:你这也叫爱好?叫癖好都不合适!上面都写了啥?
问完这个,我就眼巴巴地盯着陶柱,等他主动自发自觉自愿地把纸条的内容从嘴里吐出来,送进我外形优雅皮薄肉厚的耳朵里。谁知道,他脸上带着奸笑,把身体回直,却不再说话。
真是可恼,我说:卧槽,吊我胃口是吧?不说拉倒!
我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是在装逼,无非是想把情报卖个好价钱----让我请他吃顿饭,或者陪他打回桌球----真恨不得给他俩嘴巴,让他的嘴角更加上扬。我还知道,我根本不用生气,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个十足的话唠(连睡觉时嘴巴也不闲着,说梦话),每周总有几次会因为上课说话被老师礼送出境,而享受室外独自观光的待遇,相信用不了一会儿,他就会摇着尾巴过来,坦白个一字不漏。然而,我低估了他装逼的耐力,这家伙憋了两节课,竟然还是一字不漏。

楼主:羊倌山

字数:45750

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19-04-09 19:17:29

更新时间:2019-05-06 21:55:02

评论数:62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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