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要神隐几天，最近事情多，估计下周三能更（逃

『浪漫的事』系列
3.情人节
视线里是压抑的黑色，空气中的尘埃颗粒每吸入一口都觉得嗓子发涩，我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许是地下通道，却有一股血液和霉味混合在一起的腥臭味。
“小心。”我的身体像是失去了自己的控制，前方的箭雨刚向面门袭来，就下意识地跳起，一脚蹬在边上的墙上，手里的刀，尽管我惊讶它是从何而来，但没有影响我接下来的动作，挥起的黑色古刀行云流水就斩断了空中的所有箭支，像是早已养成的习惯，我伸手就把身后瞠目结舌的人护在了身后。
“小哥，对不起，我又踩到了机关……”那人的声音温和，此刻劫后余生音调有一丝颤抖，我只听一个字就认出了这是吴邪，还来不及开口，眼前的昏暗瞬间又变成了皑皑白雪……
“吴邪。”在火光的映照下，吴邪的脸经历了些风霜，脸颊也瘦了不少，比印象中成熟了，我的意识像是进入了另一个我的身体，有个声音很清晰地提醒着我肩负的使命，张家……青铜门……终极……它们都不足以成为我的郁结，我淡然接受了一切，可是当我看着吴邪，心里却浓重到滴血的不舍与沉重。他呆呆地看着我抽烟，我忽然说道：”你准备跟到什么时候？”
他不禁一愣，道：”和你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继续跟着我的话，我明天会把你打晕，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不管现在的我出了什么状况，不管你是哪个时空里的吴邪。
……
我打晕吴邪的时候，他的表情带着明显的愤怒，可眼睛闭上前流露出的悲伤让我难以忘记，我抱着昏迷的他，跪坐在地上，久久地望着他的脸，只求下一轮的记忆能更迭得慢一些。我放开他的时候，吴邪的脸上湿了一片，我才发现那是我眼里落下的泪。
……
我失去了意识，脑海里模糊地出现了大学的校园、初见时紧张的吴邪、弹琴时的吴邪、篮球场上神采飞扬的吴邪……我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情节压抑得难受，片刻后眼前再次出现了清晰的景象，是寝室的天花板。
我按了按太阳穴，今早开始的低烧带来的持续头疼没有改善，刚才梦里真实地生离让人无法喘息，我想见到吴邪，一眼就好。
所以我来到了吴邪寝室的楼下，走过女生寝室楼时，每幢楼下都有几对情侣依依不舍地在话别，手里还拿着玫瑰，原来今天是情人节，我站在吴邪寝室楼下的一棵树旁，想象出他曾经在楼下和自己说话的模样，吴邪似乎一直是带着笑的，哪怕脸上表情不明显但眼底的笑意藏不住，他眼睛很亮，被他看着的时候我必须移开目光才能保持淡然……
过了一会儿，吴邪下楼拿了个外卖，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大概是胖子提议的撸串，他猜拳输了才被派下楼，我没有走上前，而是等他上了楼后，独自离开了。
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但是吴邪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小哥？小哥！”吴邪抓着张起灵的胳膊用力摇了摇，早上听这闷油瓶说有点低热，说好让他在寝室休息，他下课以后到他寝室楼下给他送饭和药，结果他在楼下打了三个电话都没人接，迫于担心问宿管拿了钥匙，进来一看，发现躺着的人呼吸急促、拧着眉头，冷汗打湿了额发……到底做了什么梦？
张起灵被晃醒时，眼前是一张放大了的吴邪的脸，梦中梦让他有些恍惚此时到底是真是假，吴邪看他愣着就解释起来，还不忘用毛巾擦掉他脸上的冷汗：“小哥你终于醒了，我联系不到你就自己进来了，给你买了粥，不知道你喜欢甜的还是咸的所以都买了，反正剩的给我……”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了，因为张起灵突然坐了起来，一把抱住了他，力气大到让他觉得有些勒。
“怎么了？做噩梦了？别怕，有我在呢！”难得看到张起灵示弱，吴邪环着他的背安抚得拍了又拍，直到他的呼吸在耳边逐渐恢复平静。
“吴邪。”张起灵稍松开了拥抱，一手捧着吴邪的脸，轻轻得触碰他的额头、眼睛、鼻子、最后停留在嘴唇，“还好。”
还好我们都是普通人，没有宿命的干扰也不用屡屡涉险。吴邪不明就里，却被一个略凶狠的吻封住了疑问，张起灵一口咬住了他的下唇不停吮吸，他把手撑在他胸口想先推开，却想到他刚从被窝里出来只穿着睡衣，二月的春寒还很冻，便倾身拥住了他。张起灵压着他的后脑勺温柔得舔舐他柔软的嘴唇，吴邪一张开嘴，对方的舌头就伸了进来，舌尖相碰的瞬间就缠绵起来，低烧的人体温偏高，吴邪抱着张起灵觉得暖烘烘的，直到被压在了床上才察觉有些不妙。
“小哥……大中午的，你身体还没好……”吴邪勾着张起灵的脖子，讨好似得在他脸上亲了亲，换来又一个绵长的热吻，结束前张起灵贴着他的嘴唇，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对他说：“吴邪，我爱你。”
我要你一直在我身边，也陪你到永远。
吴邪笑了，眼里亮亮的：“没想到你个闷油瓶还知道今天是情人节？平时怎么不见你说呢，那我也肉麻一次……我也爱你，小哥。”
张起灵撑在他身上眯着眼看他，鼻尖对鼻尖、下身也紧挨着蹭了蹭，吴邪瞬间涨红了脸，他声音低沉地在他耳边道：“出点汗我的烧就能退了。”
又是情人节，他要把去年的那份也补回来。

[三十一]上
吴邪盯着张起灵看了几十秒，对方却一动不动看着天花板，一时无话，估计是刚才的故事用完了闷油瓶每天说话字数的额度，应该已经透支了，瓶盖就自动拧回去了。他又四处看了看，除了书架上的一排书和自己带来的笔记本，没有别的东西能提供娱乐消遣，难道他们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度过这几天？电脑里倒是存了些电影，不仅有电影，还有些难以言喻的动作片……
“吴邪。”他刚从和闷油瓶一起看片的诡异假想里回过神，莫名有些心虚，他觉得看片这种行为与张起灵清凌凌的气质很不配，光是把两者联想在一起，都像是玷污了他……所以当他看到张起灵朝他走来时，下意识地一缩脖子，像做错了事等待批评的小孩。
张起灵自然搞不明白他又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经过他身边往门口走去：“带你去洗澡。”说完就倚在门口等他。
吴邪连忙从背包里找出自己的毛巾和换洗衣物，跟着他下了楼。浴室在楼下一角，木质的墙面和半人高的大木桶让他想到了桑拿房，没想到闷油瓶家还挺懂享受的，不过，水呢？他怎么没找到花洒和水龙头之类的东西？
他看向张起灵的眼神带上了这个疑问，后者不自然地抿了抿嘴，才开口：“水需要烧一会儿，在隔壁，”他打开边上的一扇门，果然里面有个大水箱，有点像中学时学校里打热水的水桶，水箱前连了一根水管，张起灵看了看水箱外显示的温度，把水管拉了出来，将另一头放到了木桶里，拧开了闸，伸手去感受了下水温，“再等等。”
吴邪有点懵，这洗澡还挺麻烦的，又过了几分钟，张起灵让他试试水温，稍热了点。
“热一些比较好，不然洗一会儿会放凉了。”说完两人一起看着热水慢慢灌入木桶，吴邪觉得这场景有点好笑，便让他先上了楼，等水放满后自己去隔壁关了水闸，跨进木桶舒舒服服得洗了个澡，想想今天奔波了一天，索性把头也洗了。
空间狭小的浴室一会儿便起了雾，热气熏得吴邪起了困意，趁水没凉赶紧把自己捞了出来。出来的时候觉得有些冻，巴乃的晚上气温下降只有十几度，他的头发还在滴水，睡衣也只有薄薄一层，于是三两步就窜上了楼，一打开门就往里冲。
“小哥，你怎么还真打地铺了？”吴邪一进来就看到背着门的张起灵在地上铺床垫，见他完全不听自己说话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不满地一屁股坐在了垫子上，张起灵一下没拽动，也就随他去了，反正放哪儿都一样，转身就去拿被子。
“先把头发擦干。”说着递了件外套给他，“晚上不比白天，小心着凉。”然后也出去洗澡了。吴邪找了块干毛巾胡乱揉着自己的头发，看了看手里的外套，蓝色连帽衫，印象里它在张起灵身上出现的频率还挺高。他把衣服套上，起来照了照镜子，忍不住对自己翻了个白眼，幼稚，要是再矮一些，他和中学生之间的距离就只差一根红领巾了，怎么穿在那闷油瓶身上就这么酷呢？
他整理完自己带的东西，刚把地上的铺盖儿重新叠好，正准备放进柜子里，张起灵就从门外走了进来。好家伙，他洗的是战斗澡吗？还有，为什么他只穿了件工字背心？也忘了先把手里的铺盖放回去，直到张起灵走到他身边，他瞟了几眼，没想到看着这么瘦的人，居然有一身精实的肌肉，奇怪的是他干嘛要咽口水，妈的，身材好了不起啊，老子一点不羡慕。
张起灵皱眉看着他：“吴邪，你在干嘛？”
“我看这床也不小，比咱们寝室的宽多了，一块儿睡应该也不太挤，地上凉嘛。”吴邪反应过来以后一下就把铺盖塞了回去，笑嘻嘻地看着他。
张起灵拿他没办法，把另一床被子拿出来，放到了床上，吴邪跟在他后面，还拿着毛巾：“小哥你不冷吗？你头发还在滴水。”他接过毛巾随意擦了擦，抬手的动作让背部和肩部的肌肉线条更加明显，吴邪突然好奇戳起来是什么感觉。
对天发誓是他的手先动的手，仿佛是下意识的动作，等他大脑反应过来，就看到自己伸着一根食指，正戳在张起灵的肩膀上，鼓起的三角肌上被戳出一个浅坑，吴邪感觉到他擦头发的手臂瞬间僵硬了，两人一时都像被人点了穴的木头人，吴邪立刻尴尬地放下手，张起灵也回头看着他，满是不解：“有事？”
“啊！没事，我就是……”吴邪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脑抽的行为，张口就是胡说：“看你这样擦头发肯定干不了，我来我来！”说完狗腿地从他手里抢过毛巾，把他的脑袋裹住揉了一通，怎么觉得这闷油瓶的眼神特无辜，难道我手重了？事后他才发觉，这么高冷的一个人被自己强行摁着脑袋揉头发……确实挺不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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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没更，怕你们忘了我，所以挤了一点出来，这两章都是糖，开心吗！虽然本来就没什么虐

过了这么久，我只写了这么一点，没有办法写。现在凌晨4点多，我一直没有办法睡着，明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意识偏偏顽固得不肯抽离，半年以前我去看神经内科，我觉得我得了神经衰弱之类的病需要检查，可是医生叫我别想太多，只给我开了安眠药，每次半颗，一盒还没吃完就有了抗药性，不敢多吃就扔了。后来有段时间慢慢自己好了，每周睡不着的日子只有一两天，也就是我更文稳定的那几个月。然后又变得糟糕，想到夜晚总让我感到恐惧，又觉得白天的时间不够用，我又猜想我可能有焦虑症。有时候哪怕什么都不做，都觉得活着就是件累人的事情。谢谢大家的暖贴，再给我点时间吧

[三十一]下
房间里没有吹风机，但吴邪擦头发的技巧实在不敢恭维，张起灵在头发被吴邪揉成鸟窝之前阻止了他。搞乱的人讪笑着帮他捋了捋刘海，自觉到一边整理换洗衣物去了。等他收拾完，看到张起灵坐在床边一动不动，边上摆了另一个枕头，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拿出来的，墙上的钟已经指过了十点。
“小哥，你现在睡得着吗？”吴邪想起他的电脑里存了一部《音乐会》，或许能暂时从悲伤里分散出他的注意力，“不如看会儿电影再睡？”
张起灵点点头，把两个枕头并排放整齐，坐在床沿看吴邪又把两床被子卷了起来，放在床头，变成了“沙发靠背”，他把笔记本放在两人中间，舒服地往后一靠，扯了把张起灵的胳膊：“这样躺着才叫享受。”床不大，两人之间隔着一台电脑的距离，他往外挪了挪，几乎贴着床沿才躺下。
这是一部故事情节非常简单的电影，因为对这首曲子的热爱，著名指挥安德烈偏执与犹太音乐家合作，成为了“人民公敌”，被乐团经理羞辱，从指挥变成一位清洁工，无意间他发现巴黎的剧院邀请乐团去演出，他决定把以前的那些音乐伙伴重新聚拢起来，代替现乐团去演出，去重新演绎30年前被打断的柴可夫斯基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因此可以说这部电影是这首作品的最佳诠释，吴邪也是出于喜欢这首曲子，才找到了这部电影。两个小时的电影，看起来却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这支七零八落、勉强凑齐的乐团，却演奏出了最动人的柴小协，小提琴家在演奏中眼含热泪，在这场音乐会里她找到了从未谋面、今已隔世的父母的灵魂。
吴邪偷偷打量张起灵的神情，他没想到电影里有亲人故去的情节，而且同样存在政治迫害。但张起灵的脸色缓和，甚至有一份动容，他想起某一天，快要忘记一切的外公在睡午觉，他拿来了毯子，看到外公的手指不规律地颤动，几分钟后便醒了，他说梦到了女儿白玛，要起床教她弹《童年情景》，在外公走向暮年时，音乐和思念都像血液一样在身体里流淌，他想外公是不孤独的。
“小哥。”吴邪直起身，正对着张起灵认真道，“刚刚电影里有句话，我觉得很动人。‘每一个音符，都渴望着和弦。’虽然这么说很矫情，但我想对于人来讲，也是一样的。”
“每一个人都不是孤立的个体，一定会有另外的人渴望与他的相遇。”他望向张起灵漆黑的眼睛，发现对方的睫毛颤了颤，干脆矫情到底，“比如我，就很高兴能遇到你。”省得这人总瞎琢磨什么和世界的联系。
说完张起灵没什么反应，倒是吴邪自己有点不好意思，迅速往后一躺，抽中了原本当成靠背的被子，闷头就睡。张起灵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下床关了灯。
吴邪很快就陷入了半睡半醒的迷糊状态，心想怪不得女孩都喜欢摸头杀，这么温柔的举动小哥做起来连他个大男人都觉得心软，思绪彻底飘散之前，他隐约听到背后的一句低语。
什么“该拿你怎么办”……
不知道谁这么大本事，连小哥都对付不了，也许是比赛时的对手……
第二天清晨，因为晚上窗帘没拉严实的缘故，一道阳光漏进来洒在了脸上，张起灵睡眠浅，很快就醒了。他翻了个身，发现一小块阳光照到了吴邪的半张脸上，许是眼睛觉得有光，熟睡中的人把脑袋一偏，被照到的位置下移到了下巴和脖子这块，脸也就和张起灵正对着了。他本想起床把窗帘拉开，却被这画面吸引，很少有这样的机会能毫无顾虑地看着吴邪，长长的睫毛、挺立的鼻梁、白皙的皮肤、曲线流畅的下巴……他的目光最终停在了吴邪微微张开的嘴唇。
想起吴邪的单纯和对他的信任，他的感情却早已越过了警戒线，在愧疚和理智涌上之前，他的身体先一步屈服了心意，倾身落下了一个吻，轻如羽毛。
张起灵握紧了拳头，提醒自己这已经是底线，等吴邪醒来，他就应该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

@等你风雨时年听你说的，你现在还在读初中吗？去看过心理医生的话，听医生的建议吧。许多问题现在不解决，以后会越来越严重的。大人和你说的，不要想太多，想点好的，其实都是说起来简单。对我来说，睡不着就和别人饿了要吃饭的一样自然，天黑了到睡觉的时候了，我就自然睡不着，没有任何原因。所以我觉得想什么不重要，也没有对错，但如果你想的东西让你感到恐慌、甚至绝望，需要寻求帮助。我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有人建议我去，但我觉得没有必要。我与失眠的缘分从初一开始，那时候我担心初二的时候艺术特长加分考试能不能考过，所以时不时会睡不着，但那时候小，晚点睡也无所谓，少睡也不觉得有什么。高中刚开始的时候成绩不好倒是睡得很好，后来成绩好了反而睡不着，因为可以选择的东西多了，不知道选的是不是对的，会不会辜负自己有的好成绩。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烦恼，从年龄上看，我大学快毕业了，也能算是大人，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大人往往不能理解他们眼里的孩子的烦恼，所以不必在意他们说的漂亮话，他们会说，小孩子只要想着读书就好了，哪有什么心事，怎么会睡不着呢？其实不是这样，所以做你自己就好，不要因为别人的想法感到有压力，坚持你是对的，你所有不被理解的想法也都是有理由并值得被理解的。如果你想找人说话的话，随时可以私信我。

[三十二]上
吴邪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响第一次时他没接，第二次他把头蒙进了被子里，没想到对方不依不饶，他刚睡着，手机又响起了。他捞过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上的“三叔”吓得一个激灵，居然跑出家门的第二天就被发现了。
“三叔，这么早就起啊……”吴邪知道吴三省吃软不吃硬，先把姿态放低，什么都好说。
“行了别给我打哈哈！”对面中气十足的声音让吴邪感受到了自家三叔的火气，看来这顿骂躲不了，“小兔崽子长出息了！你爸妈昨晚打电话回家没人接，以为你出门玩晚了，我一查你手机GPS，你别问我怎么能查到，你想瞒我你还嫩着呢！我问你，你一个人偷跑去南宁干吗？”
“这不是放假了来找同学玩嘛，您也知道我妈这人，平时管我管得严，出去一趟她得唠叨死我。”吴邪根本没想到这句话会让吴三省想歪，继续道，“您放心！我爸妈从上海回来之前，我肯定回家！反正假期也就剩一礼拜了，实在不行就和他们说我学校临时有事先回去了，这两天您就帮我兜着点，否则我就把你和哑姐的事儿告诉我文锦姨！”
“你！”吴三省这辈子最讨厌被人威胁，无奈自家大侄儿的威胁管用，训人的话被压了下去，但八卦是压不住的，“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找女同学去了？真长能耐啦，一进大学就交了女朋友，分开一个寒假都不行，啧啧……”
吴邪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都哪儿跟哪儿？“不是三叔，您听我解释，我没交女朋友，就是一朋友……”
“不用解释，三叔懂你！你爸妈这儿我搞定，放心吧！”说完依稀能听到点揶揄的笑声，然后就给挂了。
“喂，三叔啊！喂？”看来这误会短时间里解释不清了，正当吴邪盯着手机屏幕发呆的时候，门口走进来一个人，他没抬头，话先说出了口：“小哥，一大早你去哪儿……了？”才发现来的人不是张起灵，是一个中年男人。
张启山的不怒自威让吴邪觉得空气都凝结了，傻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在对方先开口：“你就是起灵的同学？有心了。”
吴邪规矩地点点头：“我和小哥是好朋友，叔叔不用客气。”
张启山目光缓和了些，把一袋东西放在了桌上：“起灵让我带给你的早饭，公司还有事而且天也开始热了，他外公今天就出殡，他已经去了。”
……
晚上张起灵回来时，吴邪正无聊地在看书，看到他进来有一丝拘谨。书是从书架上拿的，是他外公的遗物，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收走，见张起灵站在门口不说话，想必是自己擅自拿书让他不高兴了。
“小哥，你是不是生气了……”吴邪把书合上，小心地放了回去。
张起灵表示不介意，走近对他说：“吴邪，回家吧。”看到吴邪脸上的神情一怔，又加了句解释，“这里习俗较多，葬礼要持续三天，我没有时间陪你。”
说完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机票：“早上趁你没起床，拿了你的身份证，拖人去买的。”吴邪接过来一看，明天一早的航班，他有些气恼，又知道不应该，憋着一口气没说话。
“你能过来，已经是最好的安慰了。回家吧，听话。”张起灵叹了一口气，刚才回来，看到吴邪在等他，有种两人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的恍惚感，他怕时间长了，会戒不掉。
吴邪瘪瘪嘴：“好吧，我回去。反正很快开学就能见面。”
第二天五点，吴邪就被张起灵从床上拖了起来，迷迷糊糊洗漱完又被塞上了车，张起灵陪他随车一起到了上思，去购置葬礼所需物品。直到车停，他才有了要离开的实感。
“只能送你到这里，到家后告诉我。”司机和车都是他向张启山借的，没必要担心，可就在张起灵打开车门准备下车的时候，吴邪一下子拉住了他的手。
吴邪想收回手也来不及了，索性用力握了握，试图传递出他的关心和鼓励，他看到张起灵与他对视的眼神清澈，觉得什么都不用说了，他都明白。
他们几乎是同时放开了手，吴邪看着张起灵下车，当车重新行驶时，他对窗外的人喊道：“小哥，学校见！”
他看到张起灵在他的视线里越变越小，成为了一个小点，却像个图钉一样扎在了他的心里，他不能不承认，这两天他都在怀念湖边的那个拥抱。

昨晚手机发的没有分段，重新发一下
[三十二]下
……
吴一穷夫妇才进楼道就听到了激烈的琴声，之前听吴三省说吴邪的手机进水送去维修了，期间派了手下潘子定时查岗，他们还有些不放心，临时改了机票回来，不过现在看来，儿子确实一个人乖乖在家守着。他们当然不知道，吴邪只比他们早回来一天，而且还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让他充分地毁灭了出行的痕迹。
“啊呀，你们终于回来了！”邻居李婶儿听到电梯声就开了门，一层两户的高级公寓，来的除了吴家不会有别人，“小吴这孩子怎么了？是不是最近有比赛呀？”
“啊？没听他说起过。”吴母被问得一头雾水，“他练琴是不是吵着你们了？我回去就说他。”
李婶儿的眼神里有些顾虑：“他从昨天下午开始一直在练这首曲子，今早到现在也几乎没停过。虽然小吴的琴弹得不错，但一直弹一样的，说实话，对咱们这种不懂音乐的人来说，有点烦呐……”
“打扰你们休息了，不好意思。我们回去就和他谈。”吴一穷道了歉，拉着妻子往自家走去，进了门放下行李就直奔吴邪房间：“小邪。”
琴声戛然而止，吴邪抬头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吴母早就听出这首曲子是《钟》，她记得儿子并不喜欢这类炫技的曲子，也没见他练过，她经过厨房的时候，留意到垃圾桶里有两碗泡面盒，此时又看到吴邪眼下的黑眼圈，不免有些担心：“是报了钢琴比赛吗？”见吴邪摇头，又试探道：“那是有心事？看你的样子，这两天是不是没好好休息，熬夜打游戏了？”
“你见过我有游戏瘾吗？况且我能有什么心事。”吴邪收了谱子，轻轻关上了琴盖，“觉得这曲子挺好听的，就是太难，所以想多练练。”
吴母还有话要问，被吴一穷拦住了，只留下温和的提醒：“没事最好，歇会儿吧，不然隔壁李婶要找物业投诉了。就算有心事，也不能拿钢琴撒气。”说完两人便走了出去，还给他关上了房门。
吴邪烦躁地翻了翻谱子，谁拿钢琴撒气了，他就是有点恼火，气自己对张起灵的那点好感，变成了不应该出现在两个兄弟之间的、情人之间的好感。
从广西回来的路上，他在脑海里走马观花地看到了和张起灵在一起的每个片段，他买的番茄炒蛋、他投的三分球、他弹的贝多芬、他在背后的注视、他怀里清淡的皂角味道……说多不多，也足以成为压在他心上的柔软，他迫切地想要有更多的片段去延长这些记忆，却逃避用喜欢这个词来定义这份感情，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却看到了张起灵温柔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彻底败了。
一回家他就翻出了李斯特曲集，他记得张起灵之前在练《钟》，他需要做些事情缓解他的焦虑，尽管这份焦虑来自禁忌的感情，但想念对方也是唯一的解药，练习同样的曲子，好像就能离他近一点，开学以后，能聊的东西，好像也能多一点。
昨天一夜他都没睡好，梦里翻来覆去的都是张起灵，他梦到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后开始厌恶自己，梦到张起灵交了女朋友，一会儿又梦到那个在湖边的拥抱演变为亲吻，并且愈演愈烈……醒来时，他可耻地发现自己有了反应，把头埋在膝盖上平静了一会儿，他又爬起来练那首《钟》。
此时他坐在床前，对着张起灵的微信头像发呆，聊天信息停留在昨天：
“我到家了。之前忘记说了，谢谢小哥你帮我买的机票，让你破费了，回学校请你吃饭:)”
“机票应该我买，谢谢你来陪我，好好休息。”
“你也别太累了，如果想聊聊，我随时都在。”
没有回应了。
要是靠意念能盼来对方的消息该有多好，正这样想着，界面上就多出了一条消息：
“外公已经入土，很多学生都回来送葬了，一切都好，勿念。”
张起灵的温柔不免让人误解，尤其是心思不再纯洁的自己，吴邪对“勿念”这一说法心生欢喜，仔细一想，不对啊，小爷说念你了吗？于是抱着恶作剧的心态回了一句：“我也很好，你也勿念~”
此时，坐在竹楼外的张起灵，看着手机里的文字也能想象到吴邪俏皮的语气，他抬手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 “吴邪，巴乃今晚的月亮特别亮。”
吴邪点开配图，是一轮圆月。他把头伸出窗外，发现月亮恰巧被前面的高楼挡住了，急匆匆地换了鞋，也不顾自己老妈喊的“这么晚你跑去干嘛！”就下了楼。
“小哥，长沙今天云有点多，月亮躲在云后面呢。”他到楼下找了个开阔的视角，也拍了张照片。
他们此刻并不知道，彼此心中都在盼望着，或许有一天，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当两人在一起之后，回想到这一幕，竟都觉得是相识以来，最浪漫的事。

[三十三]上
二月初的时候，长沙下了一场大雪，街头皑皑的美景与吴邪无关，因为病毒性感冒引起了持续的低烧，他只能在家躺着，时不时擤个鼻涕，以投三分的姿势将纸团丢进垃圾桶。
这天下午，他断断续续地做了一个梦，梦到小学五年级的暑假，全国青少年钢琴比赛的决赛在杭州举行，第一名的少年比他高半头，应该是比他大几岁，举手投足间充满疏离感，接过奖杯却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他在后台瞪圆了眼睛，目光锐利试图找出少年隐匿的骄傲，他妈总说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觉得这句话更适合那人。颁奖结束时，那人从他身边经过，他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你好，我叫吴……”没想到对方径直走过，手里的水晶钢琴格外晃眼，小太阳吴邪十一年的人生中第一次被人无视，而且对方的钢琴水平还能碾压他，于是一下没忍住，气哭了，结果解雨臣这傻帽还以为他在乎那奖品……突然梦境像电影里剪辑的画面，一下跳到了大学的琴房，张起灵站在钢琴前，一脸严肃地问他：“拿了我的奖品，怎么不还回来？”……“叮——！”
不知道是神转折的梦境吓醒，还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吴邪，摸了摸嘴角，看到枕边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张起灵的语音来电，立刻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小哥？额……”他的鼻音还是很重，对方一听就发现了不对劲：“感冒了？”
他吸吸鼻子，气顺了点才说：“嗯，一点小感冒。”
“要注意保暖。”张起灵那边很安静，自打吴邪有了小心思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连对方电话里的呼吸声都被他放大，像贴着他耳朵说的悄悄话，这么一想，他觉得脸上更热了。
“对了，我有个问题。”为了多说会儿话，他得把话题扩展开，“你中学的时候有没有来过杭州？”
张起灵回想了一下：“来过一次，参加全国钢琴比赛，好像在初一。”
吴邪一惊，原来那个不理人的家伙真的是张起灵，“你是不是拿了第一名？”
没等到答案，却听到了短促的气声，随后听到他带着笑意的语气：“你是不是哭了？”
“靠！”吴邪被突如其来的揶揄气到，“你连招呼都不和我打，怎么还记得我的糗事了！”
张起灵不再惹他，认真地说：“我记得你，弹的是莫扎特奏鸣曲……” 吴邪听到心里偷乐了一下，不过他不知道对方没说出来的后半句是：“拿了优秀奖以后脸鼓得像个包子。”
“吴邪，还在睡？起来把药吃了。”吴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张起灵便结束了通话，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我在学校等你。”
因为要竞赛准备，张起灵的寒假提前一周结束，吴邪原打算也这个时间回学校，没想到突然病了。悻悻地挂了电话，他边吃药边在心里叹气，自己像个愣头青一样喜欢上了张起灵，见面以后还能表现地自然吗？要是不小心越了界，该怎么收场？
俗话说病去如抽丝，等到吴邪要回校的那天，他还有些咳嗽，候机的时候他收到文锦姨发来的一个微信红包，附加一句：“小邪，听三省说你交了女朋友，而且还没大嫂说，这点钱你拿去给人家买个新年礼物吧，不必客气。”
他才想起来广西那通电话里的误会，可过了这么久也不好再解释，只能感谢一番后收下红包，居然有五百块，不禁感叹还是文锦姨大方。距离登机还有一个小时，看到机场林林总总的商店，四下转了转，却没找到适合的礼物，况且还不知道张起灵什么时候生日，这钱就先留着吧。
到寝室楼下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胖子为了省钱追云彩，订了晚上的机票，解雨臣贪图家里安逸，非得等到临开学前一夜才肯来，吴邪只好自己把行李搬上五楼，上下跑了两次，明显地感受到了饿意，加上感冒还没好全，脚底都有些打飘。
好不容易能坐下休息，他先在寝室群里发了条消息：“小爷已经到寝室了，回去近俩月桌子上都落灰了，你俩赶紧滚回来一起收拾！”又起身摸了摸床垫，有点潮，明天得拿出去晒。
解语花：“吴邪你去这么早，替我收拾了吧。”
你胖爷爷：“哈哈哈哈，吴少爷是少爷的身子，丫鬟的命。”
吴邪：“胖子，寒假里我问你要云彩电话的事，你还想不想知道了？”
你胖爷爷：“天真我错了，明天我帮你晒被子。”
偷懒成功的吴邪悠哉地打开外卖软件，点了一份麻辣烫，在家天天吃老妈的营养餐，他可想死这些垃圾食品了。没等多久，手机就响了，他放下没整理完的衣服，也没看来电显示，以为是外卖到了，张口便是：“喂，我马上下来啊。”
“你怎么知道我在你楼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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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了溜了……

[三十三]下
给张起灵开门的时候，他拎着两个袋子站在外面，吴邪想，倒真变成是外卖“小哥”了。
“这是给我买的？”吴邪从他手里接过，而张起灵站在门口没有要进楼的意思：“刚从机房出来，想到也许你还没吃，顺手买的。”
好意他记下了，不过这顺手走得可够远的，可想到了刚订的麻辣烫，觉得有些头疼：“额，那如果我吃过饭了呢？”
“那我带回去……”张起灵话还没说完，一辆送外卖的电动车就开到了楼下，车前灯照着吴邪，大声问道：“麻辣烫，是你们的吗？手机尾号？”
吴邪尴尬地报上号码：“是我的，2570。”张起灵却很自然地替他拿了外卖，然后从吴邪眼前走过，俨然是要上楼的样子。
“诶？”吴邪不明所以，赶紧跟上，“寝室我还没收拾呢。”
“你吃不下这么多。”张起灵没有回头，转弯的时候停了一下，“正好，我也没吃饭。”
一打开门，吴邪飞快地把理了一半的行李箱合上放到了角落里，又把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挪到了胖子的桌子上，张起灵也不见外，搬了旁边解雨臣的凳子坐下，把餐盒从袋子里拿了出来。
等吴邪收拾完坐下，面前放了一碗山药排骨汤、南瓜小米粥和清炒小白菜，而他自己买的麻辣烫却被张起灵拿去了，他解释了下：“你还在咳嗽。”然后不紧不慢夹了块午餐肉吃。
吴邪自我催眠闻不到麻辣烫的香味，低头喝汤啃排骨，他知道这家煲汤小店，在学校附近还小有名气，不知道张起灵去买的时候有没有排队，粥应该是另一家店买的，味道也不错。
但是太清淡了，隔壁那位的麻辣烫看起来很好吃，有鸭血、牛肉丸、冻豆腐、里脊……
张起灵受不了对方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自己吃饭，给他夹了块里脊，又加了个丸子：“解解馋就好，你点的挺辣。”
吃饱后，吴邪拒绝了对方一起整理寝室的建议，张起灵便带着垃圾离开了，他心里清楚对吴邪的关心最近表现得过多，必须控制一下距离了。
凌晨1点左右胖子才到，咣咣地敲门，吴邪才睡着没一会儿，开了门就想敲他脑袋：“我靠，你不会自己拿钥匙开门吗！”
“这不给你们带特产带多了，腾不出手拿钥匙吗。”胖子把行李往墙边一扔，就翻身上床去睡了，“有事明天再说，累死胖爷了。”被吵醒的吴邪却好半天都睡不着，翻来覆去想到的都是张起灵吃了辣以后，白皙的皮肤衬托下显得异常红润的嘴唇……
比起胖子半夜来的动劲，解雨臣可谓是春风细雨，毕竟他只带了一个小行李箱，其他东西全靠邮寄，有钱、任性。三人聚齐以后，开学前一夜就篮球比赛决赛的战术展开讨论。
“决赛分三场吧，第一场6进3，咱们和谁打来着？”胖子抢过解雨臣的Ipad，“怎么这三人都是音乐学院的？初赛是不是他们在咱们隔壁一直耍流氓战术？”
解雨臣也觉得有些头疼，他和吴邪都不适合和野路子打球，老痒说不定可以，可惜他被淘汰了。
最后还是吴邪拍板：“咱们还是按咱们的风格打，对方要是搞事到时候就随机应变，要是被他们带了节奏自乱阵脚，那就必输无疑了。”
周三下午三点，决赛第一场在学校篮球场举行，来观赛的同学不少，围着球场站了里外两圈，其中不乏受到解雨臣十大歌手的人气光环影响，在他们进场准备的时候，吴邪发现他又跟着沾光了。
……“哇，那对就是十大的CP是吗！”……“之前两轮我都看了，互动相当有爱啊！”……“手机相机已经就位！”……“看11号呆萌的样子！”
七嘴八舌的议论里也有些负面的：
“王八邱怎么还没被淘汰？”……“对方那个胖子看起来挺能打，剩下两个奶油小生型的估计要吃亏了。”……“看华和尚那副**的样子，听说他最近刚泡到一个外院的姑娘？”
解雨臣脱了外套，原地跳了几下热身，然后拍了发愣的吴邪一下：“又在耳听八方了？”
“天真你快收起你的天线吧，对方那仨就差摆个pose去领奖了，看着就欠。”胖子为打好比赛，中午吃了两碗面条，此时觉得浑身都是力，恨不得裁判赶紧吹哨。
吴邪怕冷，一直没脱外套，看时间差不多了也抻抻腿活动了两下，隔壁场地就是计算机对阵数学系，学霸们之间的比赛远不如这边有观众缘，即便有张起灵这么个好皮相的，他望过去的时候，看到张起灵笔笔直地靠在篮球架边发呆，另外两个队友在边上商量着。
约莫五分钟过后，两边比赛同时开始。

三十四
哨声一响，华和尚仗着身高优势率先得球，随后解雨臣立即贴近，在胖子的身板掩护下，从防守空隙中抢下了球，凭借与吴邪的默契成功将球隔空传到吴邪手中，原地转了半圈挣脱了王八邱的阻截，轻盈一跳完成漂亮的抛球，先得了分，引起场外女生一片欢呼。
之后王八邱夺过球试图原地投篮，没想到被解雨臣中途截走，“切，小白脸还有两下子。”嘴里骂骂咧咧，同时不断给华和尚使眼色，让他拦住吴邪，由于胖子主要给解雨臣打配合，华和尚的体型对落单的吴邪来说很难突破，他只能一边和对方死磕一边祈祷解雨臣得分。
“哇！”场下再次传来欢呼，吴邪知道他们又进球了，一时觉得士气更足，根本没注意到秦海婷从围观的两三层女生里挤了出来，十分显眼地站在篮板后方的位置，拿着矿泉水，用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
“叶城！***没吃饭吗！跑快点，别让那小白脸抢到篮板！”王八邱被胖子盯得死死的，解雨臣三番两次截他的球，如果不能传给吴邪就自己上篮，比赛还不过半，比分就被拉到了11:5的距离。吴邪在和华和尚的较量中逐渐发现了对方的弱点，虽然体型像堵墙，但脚步移动的灵活性差些，吴邪左右虚晃的时候突然想到网球王子里主角的小碎步，看来漫画也不是乱画的，确实有用。
眼看叶城就要追上解雨臣，他成功甩掉了难缠的对手向后方跑去：“小花！”解雨臣听到后转身把球一扔，吴邪接到就是一个利落的三分球。
“还叫什么花儿，俩基佬。”正当王八邱气急之时，他注意到了场边欢呼雀跃的秦海婷，一口一个“吴邪加油！”随即看向吴邪的眼神里多了分恨意，示意华和尚去盯胖子，自己死咬着吴邪不放，动作之间几次差点踩到，早就知道这个王八邱输不起球，现在刻意惹怒他让他犯规，吴邪心下烦躁，多次推搡导致罚球，对方比分很快追了上来。
比分打到19：15的时候，胖子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带球准备上篮的王八邱脸色阴沉，见吴邪紧跟着自己，嘴角轻蔑地一扬，既然赢不了比赛，那就得给这小子使个绊子。所以当吴邪和王八邱同时跳起时，发现对方做了个假动作引诱他盖帽，本是一个合理的战术，不说场外的观众，连解雨臣和胖子都只顾着去夺球，没太注意吴邪的落地动作，直到王八邱“哎哟”一声惨叫，而吴邪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场外好像有人喊了句什么，秦海婷第一反应想进场扶起吴邪，却被一条胳膊拦住了，她一抬头，是张起灵。
“怎么回事！”裁判喊了停，上前检查吴邪的情况，王八邱在一边揉着自己的脚背：“他踩着我脚了！妈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胖子听着觉得不对劲，走近看到吴邪肿起的脚踝，一下就明白了：“王八邱我****的！你故意让小吴踩着你的是不是！”解雨臣拍了拍裁判，冷冷道：“裁判，篮球场上被人踩的和踩了人的，哪个容易受伤，不用我提醒你吧。”
裁判有些为难：“我知道，但也不能证明是对方故意设计的……”
“怎么不能证明！两人一块跳起来，落地时踩着脚，难不成他俩是面对面抱着起跳的？”胖子气急，差点冲上去对着王八邱就是一拳，被解雨臣拦住，他扫了场外观众一眼，淡定地问：“大家有人看见吗？是不是对方设计的？”
“我看见了。”张起灵上前了一步，他确实看见了，只是提醒得晚了。他指了指王八邱，“这位同学，起跳很低，趁另一位同学跳得高的时间差，往左移了一步。”说完走到吴邪身边，为了避免熟人关系导致证言无效，吴邪只偷瞄了他一眼，绷紧的下巴曲线，看来是生气了。
裁判是体院大四的学长，赛事进行到现在，王八邱这伙儿人的品行他有所耳闻，再加以他的观察，直接将王八邱罚下了场，取消了比赛资格，吴邪三人获胜。秦海婷一听比赛结束马上跑到吴邪身边，递上准备好的矿泉水：“你的脚肿了，先拿这瓶水敷着降降温吧。”
“啊，这么巧啊又是你，谢谢啦！”吴邪在张起灵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感觉王八邱眼神不善地看着秦海婷，便伸手拉了秦海婷一把，让她站到自己和张起灵的身后。
“呵，算老子倒霉。”王八邱不阴不阳地笑着，“不过记住，以后要是在路上遇见，有你们倒霉的时候！”走过吴邪的时候，肩膀被张起灵按住了，他挣了挣，竟无法动弹，正要发怒时又被张起灵一脚踢在膝盖后，咚地一声摔在地上，偏偏肩膀被按住所以上身笔直，标准的下跪姿势。
“**你……”膝盖处的疼痛加上肩膀的疼痛导致他骂不出声，解雨臣走到边上居高临下道：“像你这种人，不指望你嘴上能道歉，只能这样。”
胖子在一边拿手机全方位拍了好几张，完事后还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要以后想找事，咱哥几个都不怕你，不过咱们和你不一样，都是君子不轻易动手，反正这些照片我给你存着，说不定哪天就出现在学校论坛了。”张起灵见好就收，毕竟吴邪的伤势更要紧。
“疼吗？”张起灵蹲下来看他的脚踝，肿得更厉害了，“走吧，我送你去医院检查。”
吴邪自己倒不在意，摇摇头：“不要紧，扭伤而已，过几天就好。去校医院讨点红花油就行！”说着试图自己走两步，没想到受伤的右脚刚触碰到地面，还没使劲，钻心的疼痛差点让他再次摔倒。
张起灵表情凝重，转身蹲下，上身前倾：“上来。”
解雨臣一把拽过他按在张起灵背上：“赶紧去检查！这么大人了还像小时候一样害怕去医院？”吴邪不好再拒绝，胳膊搭上张起灵的脖子，耷拉着脑袋，一副标准伤患的模样。
“小哥。”吴邪的鼻子抵在他肩膀上，声音闷闷的，“我的脚受伤了，要是严重的话，下周一的迎新音乐会就不能上台了。”
“嗯。”张起灵背着一个大男生，走得即稳又快，吴邪觉得比他平时的步速还快，说话也不带喘：“没关系，以后有很多机会。”
校医院离篮球场不远，几分钟后就到了，经过校医检查，没有骨折，只是扭伤，踝关节可能有错位，保险起见还是要去医院拍个片子看一下。进过一番折腾，吴邪脚上缠了好几圈，为方便行动还配了个单拐，回程坚决不要张起灵背他，花了平日两倍时间才挪回宿舍，只是面对五层楼梯时，他还是妥协了。
“啊哟天真回来了！”胖子听声跑来开门，“小哥好体力啊！背了一路真辛苦了！我家天真交给你就是放心！” 解雨臣不在寝室，应该还在上课。
“胖子你这话说的像我爸，你可别占我便宜！” 吴邪蹦跶下来找椅子坐下，拿自己杯子倒了杯水给张起灵，“我每天早上喝完水都洗杯子的，干净的。”
张起灵喝完水，离开前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子上，叮嘱道：“医生说了脚不能碰地，药膏要每天涂，洗澡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别滑倒。”已经被关心了半天的吴邪说不出的高兴，觉得这次是因祸得福了。
晚上他收到莫靖的消息：“小吴邪~哑巴和我说你腿断了，所以很遗憾迎新会你们的节目得取消了，不过哑巴同意以独奏补上这个空档，真难得。”
虽然有些失落，好在还能看到张起灵的独奏演出，艰难地洗完澡后，他点开聊天框：
“小哥，迎新会你要弹什么？”
“李斯特《钟》。”
“我也练过，速度挺难练上去的，期待！”
“如果这段时间想来练琴，我来接你。”
明明是平躺着，没有受到压迫的心脏却跳得很大声，不是恋人的关系，竟也能体会出一番甜蜜，迷迷糊糊进入梦乡时，他祈祷神能赐他一点好运，那样的话，也许有一天他们真的能走到一起。

[三十五]上
“你要不今天别洗澡了，你昨个儿不是才洗过？”胖子帮他拿着洗澡专座小马扎，想起昨天走到浴室的路上收到的注目礼，大概都以为他要去搓澡。
吴邪把沐浴露洗发水放到解雨臣的篮子里，拄着拐让门外走，示意胖子赶紧出发：“翘着脚坐着洗的人又不是你，帮我拿个小马扎就嫌丢人了？赶紧的，趁现在浴室人少。”
“走楼梯扶着点，可别把我们吴少爷又摔着了~”解雨臣最后出来，手里拿着浴篮和脸盆，和胖子一前一后保护吴邪这个暂时“瘸子”。
晚饭前去洗澡的人较少，平时路上还能看到洗完湿着头发的女生，胖子说是这幅出水芙蓉的样子最能辨认美女，现在没的可看，他只能把话题放在吴邪身上：“小吴同志啊，你这一瘸，我和大花决赛只能和别人搭伙儿了，到时候拿个第一，你别吃醋啊。”
“你先拿个第一再来嘚瑟吧！”想到这儿吴邪也胸闷，努力半天好不容易进了决赛，却不能上场，准备好的钢琴演奏也黄了。
“上次比赛给你送水的小姑娘，是不是之前看你比赛的那个？”解雨臣想起比赛后，王八邱经过那个女生时主动搭讪，女生厌恶地瞪了他一眼，说了句类似“我才不会和你这种人渣在一起”的话就走了。
“哦，你说秦海婷啊。”当时现场混乱，吴邪也没在意她的存在，现在想起来，好像之前在音乐学院听到过王八邱一直在追秦海婷的八卦。
胖子一听就明白了：“我说那王八怎么老盯着你找茬，原来是你坏了他好事！本想在妹子前耍耍帅赢场比赛，没想到妹子来捧的是你的场~”
吴邪立马给了他一拐：“你这幸灾乐祸的口气，八点档看多了吧。行了到地方了，马扎给我，各洗各的去！”解雨臣放下他的盆，几步走到离他们起码五米远的换衣柜，假装不认识他们。
医生给吴邪开了一周的病假条，除了几门较难的专业课，其他课程他都不去上，逃课惯犯胖子自然也不出席公共课，但总要一个人去听课划重点，所以三好学生解雨臣挑起了这个重任。
“胖子，你能不能换个不漏声的耳机？”虽然少上了一大半课，但吴邪在寝室时还是保持了及时写作业的习惯，胖子打游戏的声音隔着耳机都能传出，有些扰人。说完没等到回应，他回头看了一眼，胖子纹丝不动，果然又没听到。
他无奈也带上耳机，指尖在音乐列表中滑动了一番，点了李斯特的《钟》。音符的律动像钟表走动一样精准、冷静，似乎很适合张起灵，他出门不方便，这几天都没有去琴房，迎新演出在明天晚上，不知道结束以后还来得及洗澡吗……
第二天中午，吴邪在寝室接到了张起灵的电话：“小哥？”背景音中有小提琴声，应该是从琴房打过来的：“瞎子说下午有一个小时可以去音乐厅试琴，一会儿我来接你。”
“试琴也不是我试，我来只会给你添乱……”吴邪本打算下午先去把澡洗了，不然晚上音乐会结束后浴室就关了。张起灵沉默了两秒钟，“我让瞎子把另一架琴也搬出来了。” 这下吴邪明白，张起灵不想让他抱有遗憾，即便没有观众，他们的《船歌》也能在音乐厅演奏。
音乐厅的暖气已经打开，张起灵在大衣里直接穿了晚上演出的西装，精细的剪裁越发衬显他修长的身材，远看是黑色，近看才发现其实是藏蓝色，上面好像还有暗纹。两台钢琴已经在台中摆好，面对面坐下后，吴邪有点紧张，平时都是听着声配合，现在要加上眼神交流，他看到张起灵没有打领带的领口第一个扣子没有扣上，露出来的脖颈特别白皙……
“吴邪。”张起灵发现对方明明看着自己的方向，却目光涣散像在发呆，有点不解，“想踩踏板就都用左脚*，但不要勉强。”
“哦哦，不好意思我走神了”吴邪晃了晃脑袋集中精神，试着用左脚踩了下延音踏板，很不习惯，不过也只能这样了。“小哥，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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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水的一章，重要的是离表白不远了，请问大家会觉得快吗？？？？

三十五 下
第一钢琴先奏出两小节的琶音后，第二钢琴的旋律在上方叠加，无人的音乐厅音响效果极佳，两架钢琴的声音完美融合，抬头就能看到对方的神色，通过不时的眼神交汇，一呼一吸都变得同步，这般默契无疑肯定了两人对乐曲是心意相通的，吴邪指尖的伴奏声部不断挽留对方细腻的旋律线条，而通透绚丽的高音反复奏出略带伤感的主题，他想作曲家在其中一定倾入了深深的思念和无奈的爱意。
一曲终了，吴邪只觉内心满满的充实感，待张起灵过来试图扶他的时候，笑容灿烂：“小哥，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没等对方作出回答，又自己接着说，“我想，能弹琴真好，不然就遇不到你了。”
张起灵没有回应，但眼里的笑意已经表达了心意，他默默地把琴盖合上，台下有民乐团的同学陆陆续续到场，指导老师委婉地询问：“我们需要多一些时间，音乐厅能不能先让给我们排练？”
“你们排吧，我们试好了。”说完便和吴邪一起离开了音乐厅。
离音乐会开始还有两个多小时，吴邪被带到了瞎子的琴房，为了不麻烦张起灵替他去食堂买饭，他选择了点外卖，一边等外卖，一边听张起灵练琴。
短暂的二人共处很快被莫靖打断了，他手里拎了两个星巴克袋子，用胳膊开的门，动静不小：“哟！吴邪怎么也在，我看看这腿咋样了？”袋子放到吴邪手边的桌子上，浓郁的咖啡香味。
张起灵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的，在莫靖快要碰到吴邪的脚踝时，及时拦住了他的手。
“哑巴你还真护犊子，我看看有没有骨折嘛。”他笑嘻嘻地取出袋子里的四杯咖啡，“拿去，你的美式。拿铁是我的，剩下的是焦糖玛奇朵和蓝山，吴邪你要哪杯？”吴邪嗜甜，毫不犹豫就拿了玛奇朵。
莫靖惋惜道：“你的品味怎么和霍玲老师一样，本来这杯是给她的。”见吴邪要换，便拿走了蓝山，“没事儿，下次请她也一样。哑巴接着练，我听听有没有问题。”
不知道学院里其他老师听课时是什么样子，但吴邪敢肯定不会像莫靖这样边吃边听，食物和咖啡的香味充满了琴房。等他拿完外卖再进来，人已经走了，他边取出饭盒边问：“小哥，你跟着他真能学到东西？”
“瞎子是美国西北大学音乐学院毕业的。”张起灵帮忙分好筷子，让吴邪先吃，“毕业后有好几所音乐学院附中聘请他，但他好像不喜欢带中学生，中学也不像这边自由。”
按照要求，张起灵提前半小时进后台准备，吃完饭后时间也差不多，吴邪也跟着先到台下占座，胖子再三叮嘱他要抢舞台正中第一排，这样他云彩唱歌的时候才能清楚地看到他捧场的热情。
“小吴！”音乐厅的大门在斜后方，吴邪起身回头一看，胖子举着一大捧鲜花寻了过来，“怎么样，人妖帮忙选的，配色还不错吧？”粉色康乃馨、香槟玫瑰、浅绿色绣球花、蓝色满天星，他点头表示赞赏，确实很适合云彩的少女感。
没过会儿，莫靖也拿了束花来给吴邪：“咱们钢琴系虽然就这一个节目，但输人不能输阵。”他瞥了眼舞台台阶侧面的一排花束，为民乐团弦乐团合唱团准备的，“一会儿哑巴弹完，你递给他。本来你也应该上台的，这花由你送最适合！”
音乐会准时开始，吴邪回头一望，台下似乎都坐满了。前两个打击乐和民乐的节目他本不感兴趣，加上开得过足的暖气，使人昏昏欲睡，不一会儿便开始“小鸡啄米”，直到被胖子推醒。
“我说你怎么一来就睡觉？胖爷我个音痴都没睡。”胖子小声提醒他，“马上轮到你家小哥了。”果然，民乐团第二曲结束，台上的椅子撤下，钢琴被推了上来。
“下一个节目由今晚唯一一位非音乐学院的演奏者带来，让我们有请计算机学院——张起灵，带来李斯特的《钟》。”在主持人的邀请下，张起灵从侧边上台，从容地在钢琴前站定鞠躬，沉稳的气度让人瞬间忘记了刚才喧闹的丝竹民乐氛围，准备好安静欣赏古典音乐的美。
吴邪的座位刚好对着钢琴，清楚地看到张起灵的侧脸和飞舞的手指，跳跃的音符清脆、充满弹性，像钟表的齿轮一般节奏精准地滴答作响，张起灵的处理是直接的，没有渐慢和加速，没有一处有柔和的处理，只是理性、准确地表现谱面上的要求，最后一段持续的八度在他快速有力的演奏下形成轰炸般的音响效果，将这首改编自帕格尼尼的小提琴作品在钢琴上展示出高超的炫技特点，他知道这首曲子是很费体力的，但张起灵表情依然淡定，丝毫没有钢琴家应有的陶醉神情，甚至可以说是疏离的，仿佛置身于他的音乐之外。
最后一个和弦重重落下后，台下立即爆发出了掌声，胖子一脸骄傲的表情：“哎哟咱们小哥可以啊！标准校草、男神！比人妖强多了。”吴邪心里却有些酸涩，好像自己看上的宝贝一下子被曝光了，台上灯光的明亮和台下的昏暗像两个世界，本来他们可以并肩站在一起的。
张起灵面对观众站定的几秒钟里，眼神毫不掩饰地落在吴邪身上，直到后者拿着花束一跳一跳走到台前，因为他的伤不方便走上台，所以张起灵只能弯腰接过他的花。“小哥，超棒！”吴邪凑近说道，张起灵应了一声，重新面向观众鞠了一躬便离场了。
吴邪重新落座后，听到主持人报幕才知道下一个节目是云彩的独唱，歌剧《魔笛》中的夜后咏叹调，云彩身着红色落肩长裙，长发挽起，优雅地走向台中，此时胖子的表情让他想到一句歌词——“眼睛瞪得像铜铃”，刚想提醒他克制一点，就看到秦海婷作为钢琴伴奏，跟在云彩后面出来了。
虽然吴邪不太懂声乐，但夜后咏叹调太有名了，可以说是女高音的试金石，云彩天生音色穿透力强，长相甜美，这一唱段名为《复仇的火焰在我心中燃烧》，花腔高音的气息和音准都不错，只是少了些狠劲和紧张感，共鸣也弱了些，可能是身材太娇小，他记得小时候去剧院听歌剧时，演员都偏胖……想着想着就走神了，自然没注意到秦海婷在伴奏过程中侧头看了他几次。
唱段不长，很快台下就响起掌声，最激动的就是他身旁的胖子，拿着花就想冲上台。他怕胖子的过度殷勤在台上会让云彩尴尬，赶紧拦住：“别别别，你现在别上去献花，等结束我带你去后台。”才说完就看到有声乐系的女生捧花上台，又补充道：“到后台还能说上几句话，多好！”胖子想想是那么回事儿便同意了。
音乐会结束时，所有演奏人员一齐上台谢幕，张起灵左边是民乐团一群身着淡绿古风长裙的女生，右边是云彩和秦海婷，因为身高一枝独秀，有几分搞笑，吴邪也拿出手机准备拍几张，却在镜头里发现云彩有几分害羞，平白添了几分堵，便放下手机不拍了。
之后他把胖子带到了后台的出口，等云彩换完衣服出来再送花，出于不当电灯泡的好心先走一步，顺便把他的“伪情敌”张起灵也带走了。
“小哥，你和莫靖很熟吗？”吴邪拄着一根拐走得慢，他想到之前那杯美式咖啡有些不服，毕竟张起灵的饮食偏好他一点都不知道。
“我们初中就认识了。”张起灵不以为然，梳理了一番继续道，“我父亲带我到东北的第一年，因为学籍问题晚了一年才上中学，瞎子比我高一年级，他的钢琴老师在当地很有名，父亲带我拜师时我们俩就认识了。高中他去念了音乐附中，因为演奏水平超过同龄人所以跳了一级，后来就出国了。”简短几句话就讲完了两人这么多年的交情。
“这么说来……”吴邪仔细一想，惊道：“莫靖和你是同龄？！”
张起灵点头：“所以你和他相处，不用介意他老师的身份。”
吴邪了然：“难怪你们讲话这么随意。”
越往宿舍方向走，路上的行人越少，张起灵捧着白玫瑰，如果身边没有吴邪，就像是要去女生宿舍楼下表白一样。所以当到了宿舍楼下，张起灵把花塞到他怀里时，吴邪有点懵。
“我室友花粉过敏，你拿着吧。”拙劣的谎言，他说完就后悔了。
不过吴邪相信了：“啊？好吧，那我上去了！”转身进门后，嘀咕道，“人生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花，怎么是这种……”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张起灵听不清他又说了什么。
他本来想说的是什么，“白玫瑰很像你吗？”，辗转反侧的夜里，张起灵想起在后台听到秦海婷和云彩的对话，秦海婷说她喜欢的人坐在第一排正中。他真正想说的一直是“吴邪，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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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章能写这么长，最后一段是我最心碎的一段了，多数时候都是爱一个人却不能说，别说求不得，更多的是求都不敢求，不过故事里不会有悲伤，距离在一起不远了

[三十六]上
“回来了啊，正好有事儿问你。”解雨臣见吴邪进门，拿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我爸刚从国外出差回来，才通完电话，说从你三叔那儿听说你交了女朋友？假期里还特意跑去南宁？”
吴邪先是一懵，无奈地摸了摸额头：“别停我三叔瞎扯，我要是有女朋友，你能不知道？”
解雨臣料到是这么回事，但有一点搞不明白：“那你跑南宁去干吗？也没和咱们提过。”吴邪刚想解释，身后的门一下被顶开。
“说啥呢？去哪儿？”胖子在门口听到只言片语，经过吴邪时来了句，“对了天真，你和那张小哥到底什么关系？”
吴邪被问得莫名其妙，胖子见他没明白又添了几句：“这不刚送云彩回寝室，路上听她说，你放假跑去广西找张小哥了？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说到这解雨臣大抵明白了，眼神带着几分锐利地望向吴邪，听到他提及张起灵外公去世，连眉头都皱了起来。“原来如此，那小哥也挺不容易的，大过年的遇到这种事……我们天真果然重情义！”胖子不以为然，况且他认为自己和云彩日益熟悉，滔滔不绝地向吴邪描述自己的喜悦。吴邪边听，边时不时泼盆凉水，不经意转过头对上解雨臣的视线，突然一阵心慌。
他太熟悉他的发小了，这种眼神仿佛一下就能看到他心底的秘密，他下意识抿了抿嘴，拿过红花油和药膏，安静地坐下揉脚伤。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解雨臣都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张起灵。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吴邪是扭伤，但医生说至少要三周才能恢复，等到第二周实在忍受不了成天待在寝室的无聊，拄着拐去上课了。
“Super Wu这是怎么了？拯救世界时受的伤？”大物的课间阿宁过来打趣他，顺便帮他在书本上勾出了上周的作业，看吴邪有些惊讶，又调侃道：“感动了？实话告诉你，其实我暗恋你挺久了。”
“啊？”吴邪一时语塞，正想着应答措辞就看到阿宁忍俊不禁的笑脸，知道自己被耍了，“行了，哪有你这样开玩笑的，这要让真心喜欢你的人听到，人家得伤心了。”
“那不挺好，我看看哪儿有真心喜欢我的人。”说着阿宁把自己的课本递给他，解释道：“你受伤的事儿王盟和我说了，也是他拜托我，帮你留意下课程进度。”吴邪在心里替王盟感到遗憾，他这感情藏得好过了头，别人一点儿都没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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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章节，交待下其他人的故事，明天补完这章，大家情人节快乐（如果有对象的话）！没有的话，小年快乐哦！

[三十六]下
“那不挺好，我看看哪儿有真心喜欢我的人。”说着阿宁把自己的课本递给他，解释道：“你受伤的事儿王盟和我说了，也是他拜托我，帮你留意下课程进度。”吴邪在心里替王盟感到遗憾，他这感情藏得好过了头，别人一点儿都没感觉到，只是没想到图书馆见面后，他们私下一直保持着联系，他不是爱八卦的人，也就没去追问。
由于ACCA的决赛在三月进行，张起灵这段时间基本都在机房集训，吴邪去练琴的时候反而觉得踏实。自从心里有了复杂的情愫，便不想再弹浪漫的作品，莫靖帮他选了一首理性的巴赫平均律。腿脚不便的又混过一周后，两月末的最后一天，终于迎来了篮球赛决赛，解雨臣和胖子与美院出线的三人组成了临时团队，吴邪站在场外，要求他俩发挥出三人份的实力，不赢不让进寝室。
“你们当时是怎么登记信息的？别人都是按学院分配寝室，咱们四个怎么就是随机的呢？”尽管赢了比赛，胖子还是羡慕美院的拿了团体奖，“这种个人奖拿了总觉得不够痛快。”
“要按学院分，你们文学院有人够格和胖爷你搭档吗？”吴邪抢了解雨臣的奖状不肯还，他因为受伤止步决赛，只拿到一个文体二等奖，“要不是个人奖，你俩能拿到特等奖？团体最高才一等！”
听到解雨臣从身后追了上来，胖子接过他买的三杯奶茶给吴邪插上吸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少爷，喝杯奶茶消消嫉妒心吧~”
“你这腿啥时候能好？我都排队买完奶茶了，你才走了这么点路。”解雨臣看吴邪点了没喝过的焦糖口味，凑过去想喝两口，被吴邪躲开了：“去去去！不知道小爷有洁癖吗，换你的吸管喝！”
解雨臣白了他一眼：“就你事儿多，懒得换，不喝了。下礼拜你生日，说吧，有什么想要的？”
吴邪一听立马讨好般地给他换了吸管，献上自己的奶茶：“花儿爷最大方了，您看着买，反正贵的我都喜欢！”
“小吴生日要到了啊，我差点忘了！”胖子冲他挤眉弄眼一笑，“正好有件好事儿，就当是给你的礼物了！”吴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总觉得其中有问题，警告他：“你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就行。”
后来的几天里，吴邪不止一次发现胖子和解雨臣窃窃私语，看到他就立刻停止交谈，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不管他怎么问都套不出话，结合胖子先前说的“好事儿”，越想越觉得可疑，吴邪第一次对自己即将到来的生日充满了忐忑之情。
“小哥，他们是不是合伙儿要整我？”吴邪泄愤般得咬了两口鸡腿，含糊不清地问着，“要不那天我在琴房待着不出去了，反正是周六。”
“嗯。”张起灵从木须肉里把鸡蛋挑出来夹给了吴邪，经过他的观察，吴邪爱吃炒鸡蛋，“我可以陪你。”
吴邪吃着黄灿灿的鸡蛋，心想这是幸福的味道。他们上节都有课，所以约好每周这一天一起吃晚饭，之后张起灵去集训，他自己回寝室。“周六不去机房吗？”吴邪在网上搜索了ACM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的相关信息，他不懂计算机，但感觉是个含金量很高也很有难度的比赛。
张起灵微皱了下眉：“要去，但晚饭前可以过来。”
吴邪点头，又咽下一口饭：“那我等你，之前就说要请你吃饭，咱们去校外吃顿好的。”
回寝室之后，他打开微信看到有一个新的好友申请，备注写着：“秦海婷”。
“胖子！”直觉告诉他这是胖子搞的鬼，果然一声吼来人之后，马上就招了。
“哎呀！妹子这么快就有动作了？快添加呀！”胖子解释说音乐会结束时，他送云彩回寝室的时候，秦海婷也在，当云彩向他提及吴邪时，便知道了他们是室友的关系，“我记得这姑娘来看过你篮球比赛，寻思着她对你应该有意思，没想到她直接就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了，我这是成人之美嘛！”
吴邪无语，看着手机上那个“同意”的选项不知道该不该点，点的话不知道说什么，不点又太不给面子，以后学院里遇到多尴尬……正当他犹豫时，解雨臣从身后伸出手帮他点了：“就当交个朋友，至于犹豫半天？”胖子跟着起哄：“这姑娘长得又不赖，要不是我心里有云彩，我也想加个微信认识下。”
“搞什么啊，就见过几次，平时也没个交集……”从小到大，吴邪身边并不缺对他有好感的女生，但他总是不会回应对方，每每都以对方放弃不了了之，次数多了他便习惯性选择逃避女生的主动示好，他曾经想，等有一天他遇到个真正喜欢的姑娘就要自己去追，只是命运给他开了个玩笑，把张起灵推到了他面前——一个他追不了的人。想到这些他兴致缺缺，放任胖子和解雨臣在一旁唱双簧，闷闷地爬上床睡了。
奇怪的是秦海婷加了他微信以后，一句话也没和他说，他便顺其自然，不主动搭话，胖子知道以后捶胸顿足直说他是块木头，吴邪心想那是他不知道自己心里装了另一块木头。
而此时张木头正伏在桌前对着一张空白卡片苦思冥想，室友张海客靠在一边无语地看着：“想代码的时候都没见过你这种表情，怎么？要表白啊？”卡片边上放了一个盒子，他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白色格子围巾，“这牌子很贵吧，不过还没表白就送这么贵的礼物，人家万一有负担呢？”
张起灵脸上露出一丝迷茫：“没想这么多……”
“啧，就怕木头有感情。”张海客替他想了一招，“要是对方推脱，你就说是你爸客户送的，或者国外打折买的，让人家别介意。要是不推脱……那你要注意了，你看上的可能是个拜金女。”
张起灵摇摇头，把盒子仔细收了起来。他早就知道吴邪的生日，莫靖那儿有吴邪当初加入时填的信息表，他看过一眼便记住了，他看吴邪从来没有带过围巾，冷风吹过时经常缩起脖子，平日他帮公司外包了部分程序的制作，攒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只想送他力所能及范围内最好的礼物，没考虑到其他的。临睡前，他和吴邪说了晚安，关闭微信界面后，突然知道了应该在卡片上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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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送的围巾是Burberry的，接下来是不算表白的表白。
完结倒计时，不要太期待

[三十七]上
又一周过去，吴邪早晨起床时捏捏脚踝，基本没有痛感，肿起的部分也消去了，看起来已无大碍，为保险起见便去校医院做了最后的检查，确认恢复后浑身清爽，在陪同的解雨臣看来就差一蹦三尺高了。
腿脚好了也就没有不上课的理由，他惊讶地在缺席了两个多礼拜的基础课课间，看到王盟在门口向阿宁打招呼，忍不住用胳膊肘撞了下胖子：“诶？看见没啊，什么情况？”
“啧，羡慕吧。”胖子暂时停下手机游戏，向吴邪诉说其中奥秘，“王盟这小子在胖爷的指点下，终于和女神牵上线了呗，虽然还没成一对，但也算是革命胜利的一大步了。”
“得了吧，要不是上次图书馆有我牵线，他还指不定在哪儿做跟踪狂呢！”吴邪瞄了两眼胖子的手机，好像是最近很火的一款手游，刚想点进看看就被胖子拍走，“你这种传说中的猪队友还是别玩了。”
解雨臣本来在打瞌睡，被吵醒以后嘲笑他们：“年纪轻轻大小伙儿，争着给别人当红娘，我也是服了你们俩。”
隔天周六，按寝室惯例大家都睡到中午，中午胖子请客到常去的小餐馆吃饭，要不是吴邪生日他懒得挑礼物，很少能遇到胖子请客这等好事，一桌菜上齐后胖子拍了照菜，趁吴邪不注意又偷拍了他一张，随后，吴邪就在朋友圈看到了胖子发的状态：“寿星随便吃，我请客！我们天真老大不小也19岁了，祝他今年能找个好人家！”配图里的他在认真啃酱排骨，表情一言难尽。
“我靠！你发这种图，我不得单身一辈子！”吴邪差点把骨头扔他脸上，放下筷子就要抢胖子手机，“快给我删了！”
胖子不同意，非说这照片拍得好：“现在不都流行吃货人设吗，妹子都觉得萌萌哒~这照片还能证明你牙口好！你看，说来就来，看阿宁的评论！”吴邪低头一看：“Super Wu牙挺白啊~”
之后他的手机里就陆陆续续收到了阿宁、王盟、云彩等一串同学的生日祝福，他为人低调并不把生日当回事，结果挡不住胖子这个大喇叭广而告之。
解雨臣知道吴邪爱听音乐，所以送了他一副耳机，吴邪对耳机研究不多，问他贵不贵就被敲了一脑袋：“废话！也不看看谁送的！”他笑呵呵地就收下了，每年一次的“打土豪”行为，乐此不疲。
吃完饭和他们打过招呼，吴邪便去了琴房，并告诉他们会晚点回来，不必等他一起叫外卖，走之前胖子笑容意味深长：“没事，你忙，越晚越好。”他猜不到其中有何小九九，好在集中心思练琴时，很快就忘了一回事。
太阳落山后他准备看看时间，打开手机看到张起灵半小时前发了两条信息给他：
“临时有些事要处理，来不及去食堂吃饭，抱歉。”
“吴邪，生日快乐。”
他心里免不了失落，认识以后的第一个生日，如果能亲自听到祝福多好，他思考了一番，决定撒一个小小的谎：“没事，下午和解雨臣他们闹得没来练琴，这会儿正打算吃个晚饭去琴房，你九点前如果能结束，咱们一块儿回去？”
张起灵刚接到公司电话，他之前负责设计的程序运行时遇到了故障，希望他尽快修复，他看了下不是大问题，想趁晚饭时间解决，在公司下班前发给对方，晚上集训后再到吴邪寝室楼下，把礼物交给他。不过看到对方的回信，立即就改变了原来的计划：“好，我尽快。”
三月初的夜里尚有几分冻人，坚持练琴的学生和白天相比少了很多，七点半过后明显安静下来，往往是这种时候吴邪觉得音乐离他很近，是旁人听不懂的、他独有的另一种语言。巴赫的平均律，前奏曲里上方如歌的旋律和下方跳跃的通奏低音，赋格曲里彼此依赖又相对独立的声部交织在一起，像恋人之间最好的相处关系，他思索着将来会是怎么样的女生会与张起灵相配，云彩？阿宁？霍秀秀？三种类型都不对，他知道是自己自私的心理潜意识中不容许他配对成功，心思跑偏，手指一下弹错两个音，再想接，连弹到哪儿都不知道了，他自嘲般笑了笑，看看时间已经八点一刻。
隔壁琴房过了几秒也停止了弹奏，随后他听到了两三下敲门声。
“秦海婷？”吴邪打开门看到女生站在门框边，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看着他，“有什么事儿吗？”
秦海婷之前从胖子那儿加了吴邪的微信，思前想后不知怎么开始聊天更自然。当胖子告诉他吴邪快要过生日时，云彩便建议她带着生日礼物去表明心意，本来她有小女生的扭捏不敢表白，但胖子说吴邪是个很木讷的人，她要勇敢一点才会有进展，于是她听闻吴邪下午会来练琴后，就借了他隔壁的琴房，等晚上没什么人的时候再来找他。
“我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祝……祝你生日快乐！”她从背后拿出准备好的生日礼物，包装精美的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个领带夹，她想吴邪早晚会上台演奏，一定会用到这份礼物。
吴邪有些错愕，虽然下午收到很多祝福消息，但从半生不熟的同学那儿收到礼物，这还是第一份，虽然他不擅长和女生相处，但也知道此时不能拒绝：“谢谢，如果不是贵重的东西，我就收下了。”
秦海婷心里一暖，笑得眉眼弯弯，她今天特意穿上了裙子和高跟鞋，她现在更能确定自己喜欢上的是个有风度的男生，一鼓作气把攥在另一只手里的信封递给他，吴邪以为是贺卡便接了过来，然后听到秦海婷小声道：“我还有一些心意是礼物不能表达的……请你收下，我……”
“小哥？”吴邪没听清她后面的话，他只看到不远处转身要走的张起灵，秦海婷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人来，羞涩地留下一句：“我等你的答案。”便匆匆离开，经过张起灵时都没好意思抬头。而吴邪跟着过来，他差点以为吴邪要追的人是秦海婷，还好他停下了自己身边：“怎么刚来就要走？等我下。”说着便回去拿书，再出来时发现张起灵倚在墙边，仰头看着头顶的白炽灯，脸色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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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到这儿了！！老张心里苦老张心里酸，即将爆发。
来评论啊否则不更，大家一起憋着难受，哼哼~
最重要的：大家新年快乐哦~

[三十七]下
他的视线转移到吴邪的脚踝，似询问却是陈述的语气：“你的脚好了。”
“嗯，医生说没问题了。”吴邪把门关上，没注意到之前落在地上的东西，不知道刚刚秦海婷的话他有没有听见，他表面风淡云轻，心里却乱了阵脚，像被班主任抓包的早恋学生，“不早了，走吧小哥。”
晚上琴房很安静，秦海婷的话张起灵都听见了，他了解吴邪目前没有要和她发展为恋人的想法，但是他没有拒绝，意味着之后不是没有可能，况且就算不是秦海婷，也会出现其他人。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手里提的袋子给了身边的人：“吴邪，生日快乐。”
吴邪的表情一下变得明朗，看来张起灵并没有在意刚刚的事情，他接过后左右看了看，声线中透露着愉悦：“谢谢小哥！不管是什么我都很喜欢。不过我都不知道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没关系。”张起灵见他高兴的模样，即便一厢情愿也甘之如饴。
走了几步后，吴邪摸摸裤子的侧兜发现刚刚塞在那儿的信封不见了，他想怕是掉在琴房了，要是明天被其他人捡到翻看，秦海婷会很难堪，得去找回来：“小哥，我有东西忘拿了，你在这儿等我下。”
注意到他翻口袋的动作，张起灵的心一沉，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吴邪便脚步匆匆地折了回去，他想到自己在卡片上写的句子，和直言不讳的情书比起来太苍白了，如果吴邪没读懂，不，即便他懂了，恐怕也不敢相信，为了避免闹僵，吴邪甚至不会和他提起。
他跟上前看到吴邪弯腰在门边捡起了那个粉色信封，正当他要站起身时，白炽灯发出两声“吱吱”声，然后“啪”，断电了。
四周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吴邪的眼睛无法适应，摸着门框慢慢站稳：“怎么停电了？小哥你打个光吧，我手机在包……”剩下的字眼卡在他的喉咙口，因为他被人抓着肩膀按在了门上，张起灵的声音第一次从这么近的地方传来，面对面地感受到他的吐息：“不用。”
张起灵的夜视能力很好，所以当他看到吴邪绷紧的面部肌肉，手上便卸了力气，双手下滑到腰侧，轻轻抱住了他。
吴邪怀疑自己在做梦，但心脏沉重的跳动提醒他这是现实，惊喜、错愕、诧异，太多情绪混在一起以至于他无法动弹："这……这是什么意思？"
他小心翼翼的试探和僵硬的身体被情绪低落的张起灵理解成了无法言说的抗拒，他叹了口气，在吴邪耳边的声音低沉像喃喃自语："吴邪，为什么不拒绝？"他分不清自己在替秦海婷问，还是替自己问，对方的沉默加速了他的死刑判决，他苦笑着又念了一遍："不喜欢的话，为什么不拒绝。"
吴邪没有回答的时间，因为张起灵吻了他。

[三十七]下
他的视线转移到吴邪的脚踝，似询问却是陈述的语气：“你的脚好了。”
“嗯，医生说没问题了。”吴邪把门关上，没注意到之前落在地上的东西，不知道刚刚秦海婷的话他有没有听见，他表面风淡云轻，心里却乱了阵脚，像被班主任抓包的早恋学生，“不早了，走吧小哥。”
晚上琴房很安静，秦海婷的话张起灵都听见了，他了解吴邪目前没有要和她发展为恋人的想法，但是他没有拒绝，意味着之后不是没有可能，况且就算不是秦海婷，也会出现其他人。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手里提的袋子给了身边的人：“吴邪，生日快乐。”
吴邪的表情一下变得明朗，看来张起灵并没有在意刚刚的事情，他接过后左右看了看，声线中透露着愉悦：“谢谢小哥！不管是什么我都很喜欢。不过我都不知道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没关系。”张起灵见他高兴的模样，即便一厢情愿也甘之如饴。
走了几步后，吴邪摸摸裤子的侧兜发现刚刚塞在那儿的信封不见了，他想怕是掉在琴房了，要是明天被其他人捡到翻看，秦海婷会很难堪，得去找回来：“小哥，我有东西忘拿了，你在这儿等我下。”
注意到他翻口袋的动作，张起灵的心一沉，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吴邪便脚步匆匆地折了回去，他想到自己在卡片上写的句子，和直言不讳的情书比起来太苍白了，如果吴邪没读懂，不，即便他懂了，恐怕也不敢相信，为了避免闹僵，吴邪甚至不会和他提起。
他跟上前看到吴邪弯腰在门边捡起了那个粉色信封，正当他要站起身时，白炽灯发出两声“吱吱”声，然后“啪”，断电了。
四周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吴邪的眼睛无法适应，摸着门框慢慢站稳：“怎么停电了？小哥你打个光吧，我手机在包……”剩下的字眼卡在他的喉咙口，因为他被人抓着肩膀按在了门上，张起灵的声音第一次从这么近的地方传来，面对面地感受到他的吐息：“不用。”
张起灵的夜视能力很好，所以当他看到吴邪绷紧的面部肌肉，手上便卸了力气，双手下滑到腰侧，轻轻抱住了他。
吴邪怀疑自己在做梦，但心脏沉重的跳动提醒他这是现实，惊喜、错愕、诧异，太多情绪混在一起以至于他无法动弹："这……这是什么意思？"
他小心翼翼的试探和僵硬的身体被情绪低落的张起灵理解成了无法言说的抗拒，他叹了口气，在吴邪耳边的声音低沉像喃喃自语："吴邪，为什么不拒绝？"他分不清自己在替秦海婷问，还是替自己问，对方的沉默加速了他的死刑判决，他苦笑着又念了一遍："不喜欢的话，为什么不拒绝。"
吴邪没有回答的时间，因为张起灵吻了他。

后来的亲如果发现前文有被吞，及时艾特我补上哦～

[三十八]上
“啪。”意识到唇上的柔软触感来自何处，吴邪的力气仿佛全部被抽走，手中的袋子落到了地上，发出不小的声音，足以拉回张起灵的冷静，他放开怀里的人，结束了这个蜻蜓点水的吻，后退了两步，用干涩的声音说了句：“抱歉。”
就在这气氛分不清是暧昧还是尴尬的时候，灯突然亮了，那个瞬间里，吴邪捕捉到了张起灵眼睛里没有控制住的慌乱，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没想到对方摇摇头，转身就离开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第一次没有跟上去，那人也没有回头。
回到寝室后，吴邪一言不发地在自己桌前坐下，解雨臣和胖子见他脸色不善默契地没有开口。情绪在胸口涨得像是压到了肺部，让他难以呼吸，张起灵刚刚反常的举动代表着什么，已经不需要言语说明，而他毫无疑问地喜欢张起灵，本应该是两情相悦、皆大欢喜的时刻，却以不欢而散收场。他心怀芥蒂的那句“为什么不拒绝”，仿佛责怪他是来者不拒的人，这样想来后面的亲吻更让人火大，简直是恶意地验证他是不是真的不会拒绝……“操。”他心里有火，把手里的袋子往桌上一倒，一个精致的盒子，和他顺手扔进去的秦海婷的情书。
解雨臣听声走近看了一眼，将眼前两样东西一联系，惊叹道：“我靠！Burberry啊，可以啊现在的姑娘都这么舍得？”
“什么玩意儿？巴巴里？”胖子拿过盒子想拆开看看，被吴邪一把抢回，“你别给我碰坏了！”虽然他气张起灵的不信任，但还是在乎这份礼物，小心地拆开包装，里面是一条白色的格纹围巾。
“眼光不赖，舍得花钱，要么是富二代不怕烧钱，要么就是真的在乎你。”解雨臣见吴邪试带了一下，比起经典的驼色款式，这条更很符合他的清秀气质，顺便给胖子科普，“别一口一个巴巴里，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土？我妈也有一条这牌子的，三四千块呢。”吴邪一听惊得睁大了眼，他不懂名牌，想必张起灵这样淡泊的人也是，但他明白这份心意，想到刚才的事情，心里酸涩又甜蜜。
胖子本来想摸两把，一听这价格不敢碰了，转而去拿桌上那封情书：“你看，胖爷给你牵的线不错吧，小秦这姑娘多好！看看写的啥，肯定贼感人！”刚想拆就被解雨臣拦住了：“多大年纪了还偷看别人情书，让他自己拆吧，他脸皮薄，咱们就不凑热闹了。”
“行！”胖子虽不甘也只能作罢，“哪天云彩也给我写的话，我肯定无私地和你们分享。”
两人走后，吴邪把信封放到了包里，他没有这个心，便不想得知回应不了的爱慕之情。随后把围巾上的吊牌剪去，仔细地挂到衣柜里，便翻身上床了。
他躺着翻看手机，编辑好的消息怎么看怎么别扭：“围巾我很喜欢，谢谢小哥，不过下次不用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一字一字地删除，辗转反侧等待时间过去，然而过了一点都没有新的消息，往日的“晚安”今日缺席了。
也许还在忙，难道他在生气？总要有一个人先让步，吴邪想道。
“围巾我很喜欢，谢谢小哥，晚安！”这样应该能和解了，他明天一早有课，将消息提醒设置成振动放好，又担心睡熟后发现不了，所幸把手机放在肚子上。
他以为今晚会失眠，但却一觉到天亮。
“吴邪？”解雨臣叼着牙刷来叫他，却看到他呆坐在床上，“醒了还不下来！早饭又要来不及吃了。”
早晨三节高数课上，胖子惊讶地发现平日认真听课的吴邪变了，时不时就去看手机，他看不下去便提醒他：“有消息的时候灯会亮，你急什么？”吴邪心不在焉地应了一身道：“手机很久没换，我怕灯坏了。”胖子摇头感叹恋爱的人都没有理智。
等到晚上都没有等到回信，吴邪不甘心地又发了两条过去，依然石沉大海，在他的的记忆里，这是张起灵第一次没有回他的消息，平日不管他发什么，哪怕只有一个“嗯。”都有回应。
夜里他梦到张起灵在离他很远的地方朝他招手，他想走过去，中间的地面却裂出了许多深沟，从中爬出了无数面目狰狞的怪物，他想杀出一条道路，却见对面的人摇了摇头，轻轻地和他说了句：“再见”，下一秒本来围在自己身边的怪物都转变了方向朝他涌去，他不管不顾地向前跑，却突然身子一沉，掉到了一个深渊里，闻到浓重的血腥味道，他在角落里看到毫无生气的张起灵。
“小哥！”他扑上去把他抱在怀里，血浸透了他的双手和衣袖，张起灵艰难地伸手擦掉他的眼泪，嘴唇翕动：“还好没有害死你……”后来无论他怎样喊也唤不醒怀里逐渐变冷的人，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吴邪挣扎着醒了过来。
他抹了抹湿润的眼角，梦里的悲痛还在延续，外面不知何时下起的大雨，天色阴沉看不出是几时，他不想顾这么多，拿过手机就拨了张起灵的电话，“对不起，您所拨打的手机已关机，请稍后再播……”他呆立在窗前，看雨水反复地冲刷玻璃，歪曲的倒映里自己的眼角通红，他绝望地想，张起灵恐怕是决心从自己的生活里退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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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都是小哥追着吴邪，他担心吴邪不拒绝他是因为善良，不想因为这个原因强迫吴邪，所以决心离开。
吴邪马上就会想通之前哥一举一动中的深情，马上就轮到他去追小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