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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耳闻,可信度很高的鬼故事

楼主:旷野孤行客  时间:2021-12-30 05:28:28
前些天钓鱼,把手机掉到水里了,卡是在浙江办的,没办法补办。微信好友信息也全部丢失了,在这告知一下。唉!
楼主:旷野孤行客  时间:2021-12-30 05:28:28
迷师与驱龙术
鸭笼岭的人到王丑角家,说明来意,王丑角不敢接这事,几次推辞。鸭笼岭的人以为是王丑角怕麻烦,开出的条件越来越好,王丑角没有办法,说出实情:“你们几个老兄,不是我怕麻烦,是我没有这道艺。我这几下,就是耍一下(玩玩)的。我帮你们指条路,你去把某某地方的赵冇发喊得去,这事怕就搞得好。”
鸭笼岭的人一听,都松了口气:赵冇发好请!为什么好请呢?赵冇发的婆婆(奶奶)和鸭笼岭曾家男主人的婆婆(男主人爷爷的兄弟的老婆)是堂姐妹。现在看来,这是极其疏远的关系了,但以前,只要“扯(攀)”得上,什么事都好说了。
鸭笼岭的人于是把王丑角强拉了去——不管有没有本事,去做一下陪也好。
一群人绕道到了赵冇发家。说明情况,赵冇发开始总是推辞,王丑角打圆场也不行。
前面提到的曾家男主人这时候发话了:“赵师傅,而今你过了富贵日子吧?”
赵冇发有点不解,问:“我什么‘场面(情况)’你们还看不出来?”
曾家男主人说:“你没富贵,怎么把我们这些穷亲戚忘掉了?”
“亲戚,你是哪一家的哟?”赵冇发问。
曾家男人故意激赵冇发,说:“哪一家?你硬是贵人多忘事吧!我婆婆是某某,跟(和)你婆婆某某,那是姊妹,你不晓得?”
赵冇发吐了口痰,说:“那我还要喊你老表了!”
曾家男人笑笑:“我比你大了蛮多岁,你硬要喊我一句老兄哟,老兄要你去我们那走一下,你怕要去吧!”
赵恒发连忙点头,要去!要去!
曾家男人又说:“老弟,我们山里人,不懂礼数,听得说你出门,都是要坐轿,我们没准备,是我回去叫得轿子来还是怎么搞哦?”
赵冇发看了看王丑角说:“我一个单身人(光棍),哪里有这么讲究?你们把这个王丑角请得来,我心里蛮欢喜(高兴),这个‘背时鬼’别的道艺没有,做苦力还是蛮好,正好来帮我‘担家什(挑工具)’!”
王丑角笑了起来:“你这个赵猪牯,人家都喊我王师傅,我还只担得了家什?”
赵冇发装作正经说:“你吃得了几碗干饭我还不晓得?你在外头‘冲冲打打’,不晓得的人,才喊你一句师傅,在我面前,你还做的了别个(的)!”
王丑角大笑起来:“好!你说了,我担家什就担家什吧!我是前世造了孽,碰到一个猪来做我师兄!”
一群人嘻哈打笑了半天,才去了鸭笼岭。
一群人刚到村口,曾家男人家的一条狗就跑来对着赵冇发“摇尾晃脑(狗表示亲昵动作)”。这是一条纯白色的狗,“高脚郎扛(高)”,“瘦瘠郎扛(极瘦)”又“毛鬃鬃(营养不良,毛没有光泽且乱)”。曾家男人觉得奇怪:“这也是怪事,它哪见过你,搞得这么亲热!”赵冇发没有理曾家男人,蹲下身来,用手轻抚狗头,说:“白狗呀,你怎么长成这样?”曾家男人接过话:“它不长成这样,身上只要多有二两肉,我早就‘打(杀)’了吃了!”
赵冇发叹了口气:“这么好的一只(条)狗,等(被)你们畜(养)成这样!”
有个人就嘲笑赵冇发(他其实不大相信赵冇发的,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说:“赵师傅,你怕是没看过好狗吧?这只狗有什么用,去打野猪,人家别的狗,一放绳,‘轰轰响(狂吠)’,它呢,怕死得不得了,在脚边(人旁边)跟着,碍手碍脚,打它都打不走!我嫌(弃)它‘嫌得出猪屎(极其讨厌)’,你还说它蛮好!”
赵恒发顶了回去:“那是,你要它去‘作田(拉犁)’,它更搞不成(不会)!”
曾家男人怕伤了和气,连忙打圆场说:“老弟,你来了,就到我屋里住着吧!”
赵冇发说:“老兄,这事要是办成了,这只狗我要带走哦!”
其他的人连忙接话:“我们这地方,别的没有,狗就蛮多,你看中哪个都做得!”
赵冇发和王丑角就在曾家男人家住下了。吃晚饭的时候,白狗对地上的饭没有任何兴趣,嗅了嗅就走开了。曾家男人骂道:“怪不得你投胎做狗,平常屎都抢着吃,今来了客,饭都不吃,你还想吃肉?”
赵冇发笑笑,说:“是哟,它是要吃肉哦!老兄,这个事,它不出力,就不好搞了!”说完,端了红烧肉,倒了半碗在地上。
以前肉珍贵,把这么多肉给狗吃,桌上的人都想不通。不过人家赵冇发是“师傅”,就不好说说什么了。
楼主:旷野孤行客  时间:2021-12-30 05:28:28
第二天一早,鸭笼岭的男人都聚到曾家男人家,看赵冇发和王丑角又什么安排。赵冇发知道大家来意,说:“今不要这么多人,只要三四个,一起去看一下,看寻(找)得到什么踪迹么!”
这个时候,大家自然没有什么心思做事了,都不愿回去,坚决要扛了铳跟着赵冇发,赵冇发也不反对。
也不要人指路,赵冇发和王丑角走在前面,径直爬上了鸭笼岭村后最高的一座山的山顶。在上面东觑一下,西觑一下,不时和王丑角耳语几句。半天功夫后,对着众人说:“回去,回去!”
爬这么高的地方,又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有些年轻人心里不舒服,认为赵冇发是在装神弄鬼。
虽然是这情况,鸭笼岭家家户户还是把最好的菜贡献出来在曾家男人家里做,招待赵冇发和王丑角——既然请了,就要尽到礼数。
吃完午饭,赵冇发和王丑角和众人一直“打哈哈”,全不提鸭笼岭的问题。王丑角会唱戏,说话很有趣,但一般人都受不了赵冇发“咔咔咔”的吐痰,所以,到半下午的时候,围观的人走得差不多了。
吃过晚饭,赵冇发又和曾家男人“扯了一阵时务(闲聊)”,才慢吞吞对曾家男人说:“劳烦你去把说得上事(有权威的人)喊得过来,我们来‘打一下讲(商量一下)’!”
赵冇发开始要说“正点子(正事)”了,大家一下子就聚了起来。
赵冇发抽了几口烟,又“咔咔”吐了几口痰,开口说:“我没什么道艺,劳你们把我请得来。今我就在这多几句口,话(说)得‘没到(不当)’的地方,你们莫见责哟!”
有个杨姓老人问:“赵师傅,你看,而今我们这总死后生,别地方的人不敢来,我们出去,人家又嫌得不得了,生怕把病带过去,你是师傅,你说到底是‘人瘟’还是别个?”
赵冇发犹豫了一阵,说:“老叔(对老人尊称),你见的事多,我今就在这充个大。依我说呢,是你们这石牌倒了,那条棋盘蛇出来了,而今‘几看得(经常)’进村,还进了你们的屋,才搞得这里不安宁!”
老人问:“你才来,你怎么晓得?”
赵冇发笑笑:“我怎么晓得?你们这些出了事的人家,你回去看一下你们的梁(房梁),上头怕会显出蛇磷来(房梁没办法打扫,上面有灰尘,所以会显示)!”
这话一说,大家心里都凉了——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赵冇发接着说:“我一进这个地方,就说某某(曾家男人)屋里这只狗蛮好,我怎么会这么说呢?这是只‘狗王’,你们这地方的狗,都是它带头!你们回想一下,夜里狗叫,是不是从他屋里叫起(最先叫)?”
大家一回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赵冇发又说:“你们有没有想一下,你们这地方总出事,这一块(曾家男人这一块,鸭笼岭人住得分散)总还没事吧?”
这么一分析,大家不禁对曾家这条“硬柴狗”有几分敬意了:没想到,这只狗这么“塞莱(厉害)”!
有人就问:“这事,而今怎么搞?”
赵冇发说:“怎么搞?只有灭了它!这东西,真没有眼珠,先前人家怜惜(可怜)它,而今它倒过来搞你们这地方上的人!”
大家正要再问,赵冇发“哈欠掀天(极困)”说:“今都回去,明日早上再说!”
有几个人,回家后搬了楼梯去看房梁,都吓得“抗抗劲(内心很恐惧)”——上面确实有大蛇爬过的痕迹,鳞片显示得清清楚楚,有拳头那么大。
一下子,大家携老扶幼又聚到曾家男人家——不敢在家睡了。
人一拨一拨来,赵冇发总是交代:“你们回去‘困八字觉(四仰八叉睡,形容睡得舒服)’,我在这,那个鬼东西不敢进来!”
虽然如此,还是有人在曾家或曾家邻居家借宿。
第二天,天上“星子(星星)”都还没落,大家就打了火把来到曾家。虽然外面纷纷扰扰,赵冇发和王丑角还是不起床,按我们这说法,这是“耍大师傅架子”。人家有本事,耍耍,大家也不在意,耐心等着。
等到日头都有点“滚(热)”了,赵冇发和王丑角才起床,慢吞吞洗刷,不紧不慢吃面(我们这以前不种麦子,早上用面条招待客人,算很隆重了)。吃完面,赵冇发才对着大家说:“走!我带你们去看一下这条背时的蛇从哪里下山,从哪里上山的。”说完,招呼了曾家的白狗,摸着狗头说:“白狗,白狗,你到面前带路,今等(让)你风光一下!”
这白狗,真就出了门。一群人来到一座山下的河边。王丑角拿了镰刀把杂草和小树砍了,赵冇发招呼大家:“快来看!”
大家一看,水边确实有一条路(蛇道),有一尺半宽,被爬得“车光(很光滑)”。赵冇发指着山上说:“这个鬼东西,从某某地方下来,从这里进你们的村!”
说完,指着河对面一处草丛对王丑角说:“王师傅,麻烦你把那‘斫开来(砍掉)’,我指给他们看一下!”
王丑角自言自语:“显道艺就你来,我就来做苦力!”说完,跳过河去砍了,谁要自己技不如人呢?
大家一看,对面也有一条路,也是被爬得光溜溜的——蛇从那上山。
一下子,大家都信服了。
赵冇发对着大家说:“走!我们看了一下就算了,回去!”
楼主:旷野孤行客  时间:2021-12-30 05:28:28
@吻风之觞 2017-05-15 23:21:16
@旷野孤行客 32楼 2015-01-19 22:33:00
“下部鲁班”太过神秘,我只能讲几个小的故事,从侧面反映它的神通。
我外公的兄弟,就会这种法术。据说,学过这种法术的人,一生都不能穿新衣服——即便是新衣服,也要剪几个洞。所以看起来很邋遢的样子。有一天晚上,我外公和他的兄弟坐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就饿了。我外公随口说了句:“要是有一碗腊肉(熏肉)就好!”我外公的兄弟很自然的说:“这个简单,等一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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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仁兄,你到天涯“鬼话”来谈科学,似有不妥吧?
楼主:旷野孤行客  时间:2021-12-30 05:28:28
@吻风之觞 2017-05-16 23:53:05
今天登陆天涯,我就呵呵了。原来里面这么多没素质的人吖。
昨晚给楼主留的那些言,我做的确实不对。这本来就是灵异的帖子,我却用现实的眼光来看了,着实是不应该的。
楼主的殷勤努力值得赞扬,加油继续写吧。
但一些人的回复真的很无语,什么碰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话语,我想问问你们是现实生活中有什么气不能出吗?跑来这里撒野了。我有招惹你们这些键盘侠么?别逼逼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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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向你表示歉意。昨天比较累,情绪有些不正常,说了些过激的话。我在这写写,是消遣;大家在这看看,也是消遣。如果有什么争执,岂不是南辕北辙了。
楼主:旷野孤行客  时间:2021-12-30 05:28:28
迷师与驱龙术
大家回到家中,都是心惊胆战。农耕时代要搬迁谈何容易,鸭笼岭的人,只能寄希望于赵冇发了,因而招待的礼节又提高了。
所有的人,都希望赵冇发能立刻把问题解决了——虽说生死有命,但在现实的恐惧之下,大家还是努力想保住自己的命的。赵冇发和王丑角丢下一句“我们到这看看再说”就什么都不做了。
大家心中焦急,面上却不敢吐露半分,生怕说错话。于是都推着曾家男人去问——毕竟他们是亲戚,好说话嘛。曾家男人没办法,只能借抽烟的时候问赵冇发:“老弟,而今我们这怎么搞哦?不怕你笑,我们面上是嘻嘻笑,心里硬是苦似黄连辣似姜啊!”
赵冇发说:“老兄,人家都喊我‘猪牯’,你莫看我这几公(天)吃得‘口水咧咧(吃得欢快)’,困(睡)得‘吼吼响(打鼾声音大,形容睡得安稳)’,其实啊,我心里蛮‘抄人(忧心)’,这几天我困(躺)在床上想来想去,觉得怕还是要把‘死人钱’喊得来,这事才有把目(握)。”
一听要请“死人钱”,曾家男人心里就没底了。这个“死人钱”是个道士(念经超度的),极其爱财,是一个“死了都要伸手出来抓一把草纸”的人。
贪点财本来也无伤大雅,但他偏偏没有本事。
我们这形容事情不重要可办可不办的时候,都说“这跟道士念经一样,多点少点都一样”。也许是为了宣传的需要吧,“死人钱”经常对外宣称他念经“念一句是一句(意思是说每一句都有效果)”。做道场这事,没有什么对证,也没人太在意——我们这道士念经,有点类似唱歌,声音拉得比较长,文白交杂,一般人即便仔细听也不大懂。
我们这有个吹唢呐的,丧事见得多了,对念经有点了解。他母亲去世的时候,请的是“死人钱”。晚上超度的时候,他听来听去觉得不对劲,人家别的道士,一章一章念得清清楚楚,而“死人钱”呢,来来回回只有一章。吹唢呐的以为“死人钱”偷懒,就对他说:“某某,你莫怪我多口,我娘老子的事,你怕要多帮我搞两下,我听来听去,你硬只念一点!”说完,就坐在“死人钱”旁边听。“死人钱”一下子慌了手脚,没办法,只有拿出一本书来照着书上念。
一个做了近二十年道士的人,居然只会念一段经,“死人钱”一下子成了一个笑话,因而请的人越来越少。
除了不会念经,“死人钱”这个人还极其怕死。只要有个头疼脑热的,必定要到郎中那去抓药。有本事的人,多能算自己的生死,即便不是特别准,大概的还是知道的。“死人钱”这么贪生,毫无仙风道骨,大家自然认为他没有本事。
既然赵冇发说了,大家自然还是要去请的。
本来“死人钱”是不愿去的,因为他有一个观点:等鸭笼岭的人死得差不多了,就不会再死,人力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不过听到赵冇发要他去后,他就去了——听说是欠了赵冇发的人情。
赵冇发、王丑角和“死人钱”三个人躲在房里“打讲(商议)”打了两天,第三天,由王丑角写了张单子交给鸭笼岭说得上话的一个老人,要他组织人去置办。单子上面除了香烛草纸之类的,还列明要三十斤面粉。
等东西置办齐备后,赵冇发找到鸭笼岭说得上话的老人,说:“按说呢,我们在这做事,是偷偷摸摸最好。不过呢,没点人见证一下,有人会有闲话,人家说‘三人成众’,这样,你到你这‘拣(挑)’六个火焰山高点的,帮我们做个见证哦!”
老人本来应该推辞一下——这相当于监工,有违“用人不疑”的原则。不过人嘛,不论年纪多大,见过多少世面,总是有好奇心的,因而老人没有做声。他心里,早把自己算在六个人之中了——他能活这么久,火焰山应该不会低的。
等老人把另外五个找齐后,赵冇发他们三个找了处没人住的破旧房子,在里面各自开始准备了。
“死人钱”负责“蒸馍馍(馒头)”。这种“馍馍”不是我们吃的馒头,而是把面粉“发(发酵,个人理解)”成很硬的“老面”后,用手塑成猪、牛、马的头,等面粉风干,又上上色彩。至于要不要蒸熟,我不清楚。
王丑角负责“写文”,大概是画符或者是写和天地沟通的文书吧。
赵冇发负责“练狗”。听说是把十几条大狗关在一间房间里,他和狗一起。至于练什么,怎么练,就没有人清楚了。
就这样,三个人在房子里待了两天。
楼主:旷野孤行客  时间:2021-12-30 05:28:28
第三天,赵冇发交代老人说:“今夜里等(让)你们看一点新奇的东西,你拿个瓯(喝酒的小杯)到牛栏里去搞点牛眼泪,再用纸包点‘锅耷(锅底灰)’。”
所有东西准备好,赵冇发他们几个人就待在家里等。半夜时候,王丑角把老人叫起来吩咐:“把人喊得来,莫搞出声来!”
人集合好后,赵冇发吩咐大家抬了香案,又抱了香烛之类的。老人就问:“你还准备了蛮多东西,不带去?”
赵冇发说:“今我们去‘开山’,“死人钱”带你们去看一下热闹!”
一行人就到了一座山的山脚,摆好香案,赵冇发对着“死人钱”说:“老弟,今就看你的本事了!”
“死人钱”有点不好意思,说:“你大师傅在这里,我有什么用?我这两下没用的,就是耍得一下!”说完,披了道袍,先烧了纸,然后在香炉里插了三支香,拿了个垫子,在香案前跪下,拜了三拜,念了一通咒语。
念完,在香炉里抓了一小把炉灰,叫老人他们六个人一排跪下,在每个人头上撒了点灰,又在额头上抹了一点,对每个人交代:“等一下莫怕,没有什么事!看得(到)什么东西都莫做声!”
赵冇发又交代:“把‘锅耷’涂到面上,涂匀点!把牛眼泪滴一点滴到眼珠内头。”几个人做完,赵冇发指了一处树木茂盛的地方说:“你们躲到这里,莫‘塌卯(不讲信用)’,看得什么都莫做声哦!”
几个人答应了,王丑角就对赵冇发说:“赵师傅,我们也去躲一下,看一下这个大师傅的道艺哟!”说完拉了赵冇发也躲到不远处的一丛“冬茅”里面。
“死人钱”见人都躲起来了,就又烧了几刀草纸,对着山上念了一通咒语,跪在垫子上。
老人他们几个人躲在草丛中,开始一直期待能见到新奇的东西,精神很集中,慢慢的,有两个人都想打瞌睡了。又过了一会,“死人钱”忽然大声的自言自语(其实是暗示老人他们):“开天眼了,今这山上蛮热闹啊!”
老人他们几个,一下子来了精神,透过树缝,朝山上看去,一看,大骇!这山上,满是(到处)变得“车光”,点起了十几个灯笼来。灯笼内头不晓得是什么,光有点绿,看得人汗毛都要竖起来了。陡然间,山上一下子又来了蛮多“人”,像“当闹(赶集)”,吼吼叫(人声鼎沸),就是不晓得他们在说什么。
老人他们几个人,开始的时候,被好奇心占据,还不怕,越看心里越没底,越怕!
还好,这时“死人钱”回头对他们说:“都看到了莫?”说完,对着山上“呔”的一声大叫,只听得山上“呜呜叫”,一会儿,就什么都没有了。
老人他们战战兢兢想出来,“死人钱”说:“等一下,还有点事要做!”
说完,点了一刀纸,烧完,对着山上大声说:“敲竹鬼,快来拿钱!”
在这里有必要补充一下。“敲竹鬼”大概也是山上的一种精灵吧,和“五矮子神”一样,爱玩,也是没有什么恶意。“它”长年待在竹林里,喜欢和人比赛。人们到山上做事,它就会不停敲竹子,人这个时候也要用力敲竹子,如果速度比它快,它就会没趣地离开;如果速度没它快,它就会把牛粪之类的脏东西扔到人的头上。反正不管比不比得上,对人都没有什么伤害,最多回家洗澡洗衣服,所以我们这也叫“敲竹鬼”为“耍乐神”。
“死人钱”说完不久,一个“人”就从山上一蹦一跳下来——个子不大,只有八仙桌那么高,因为戴着个极大的斗笠,看不清面目。手上拿着两根长木棒,因为发出淡绿的光芒,所以看得非常清楚。
“死人钱”把香炉里的香拔出一支,拿在手里,对着“敲竹鬼”说:“你回去说一下,某某地方的赵恒发,某某地方的王曰夏(王丑角大名),某某地方的张贵日,要到这来‘开山’。你们都要走,莫到(在)这里碍手碍脚,不要出了事又‘怪獐怪麂(埋怨别人)’!你听清楚了就快走!”
说完,“敲竹鬼”就一蹦一蹦上了山,几下功夫,就不见了。
山上顿时恢复了正常——虫鸣鸟叫,风吹树动。
赵冇发和王丑角走到“死人钱”跟前,说:“你这几下道艺,还是算‘过得榨(经得起检验)’。”
“死人钱”苦笑:“唉!人家读说我骗死人钱。这世上,什么道艺不道艺的,人家‘做甚(喜欢)’就是有道艺,不做甚,张天师来了都嫌得出狗屎。”
躲在树丛中的老人他们也出来了。老人笑笑对“死人钱”说:“某某,我硬是不解(理解),你的道艺我刚见识了,晓得几好!怎么念个经你就不会呢?”
“死人钱”摇了摇头说:“这个事讲起来就蛮长,等了了这个事,‘打乱话(闲聊)’的时节再来话。”
然后,一群人就回去了。
楼主:旷野孤行客  时间:2021-12-30 05:28:28
迷师与驱龙术
一群人回到了住处,赵冇发交代老人他们几个:“这事,还要辛苦你们。不是‘打耍话(乱说)’,明日这牛肉、狗肉千万莫沾。老婆那里,也莫‘钻来钻去’,这真不是一个耍事!”
老人他们几个纷纷表示“放心,不得塌卯!”赵冇发这才和大家约定“明日‘月晓(光)’进了槛子”就到他那汇合。
老人他们几个一商量:明日夜里要做事,要是回了屋里,妇人家(老婆)又要问东问西,会烦死人,抵不得躲到老人屋里清净。
第二天白天,大家都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有点奇怪的是,赵冇发交代做饭的人不用做他们的,只要帮他们烧两壶“好茶开水(茶水)”就做得——我们这以前农村,平时多喝一种类似山楂树的一种树的叶子,茶叶更名贵一些,所以称之为“好茶”。
我不确定月光照进窗户是什么时候,大概是半夜吧。赵冇发、王丑角、死人钱和老人他们几个,抬了香案以及其它一些东西,来到到离村后有点远的山后。
到达地点,一群人坐在地上抽了一阵烟。王丑角看了看天,对赵冇发说:“赵师傅,怕差不多了吧?”
赵冇发走到高一点的地方觑了一会,回来对死人钱说:“今夜里就你先来哟?”
死人钱面上有点难色,说:“你是大师傅,我跟你说,这事,我没有十分把目,没搞成,你莫骂我!”
赵冇发说:“你的道艺我晓得,实在搞不成再说啊!”
赵冇发说完,死人钱就拿出罗盘,在山下面走来走去。王丑角打趣说:“这夜毛窸窣(天暗),你怕是长了狗眼珠吧,这看得清‘罗掌盘(罗盘)’?”
死人钱不搭理王丑角,过了一会,对赵冇发说:“你看我到这里摆个台,你说做得么?”
赵冇发看了看,说:“是,是在这里摆!”
于是叫老人他们把香案摆起来。香案一摆好,死人钱就吩咐烧纸。老人问烧多少,死人钱白了老人一眼,说:“钱通得了神,你说烧几多?”
烧了一头纸,死人钱这才摆起香烛,在香案前念起经来。这次语速极快,没人知道他念什么。念一阵,就对老人说烧几刀纸。老人烧了七八次纸了,心里不耐烦,对同伴抱怨说:“他(死人钱)以为这鬼神都跟他一样喜欢钱吧!”
还没有说完,死人钱大声说:“莫多口多嘴,快躲起来,来了!”
老人他们刚蹲下,就听到对面山脚下“咔咔咔”响,觑眼一看(随便看一下),六个人当中,有一个当场吓出尿来了。他们看到四个“丈似丈高(一丈左右)”的“人”朝这边走来,戴着“龙冠(父母死后孝子戴的帽子)”,穿一身孝服,手里拿着根“出丧棍(用白纸包住竹棍,上面剪有花纹)”;好像没有膝盖,走路是直着脚,一脚迈得半丈;身上好像披了甲,一动就发出“咔咔”的声响。因为隔得远,只看得到轮廓,但仍极其“畏人”,六个人,都是先起一身鸡皮疙瘩然后出冷汗,生怕死人钱把这几个招到近边来。还好死人钱把手一挥,往山上一指,四个“人”就进了山,一会就不见了。
据说,这种“人”叫“孝甲”,都是四个一起的。“孝甲”是神是鬼还是精灵,不得而知,死人钱把他们请出来有什么作用,也不知道。我们这的故事传说,一般都讲究印证,这个“孝甲”的故事,算是一个特例了。
死人钱见“孝甲”一出来,长舒一口气,对赵冇发说:“赵师傅,我的事做完了,就要告辞了!”
说完,收了点东西头也不回就走了。
王丑角等死人钱走远了,骂了起来(类似口头禅):“操!这个狗操的就这么怕死,他还真活得了两百岁吧?”
老人他们几个又怕起来——这事,怕是有危险。
赵冇发安慰他们:“你们几个放一万个心,只要不乱来,一点事都没有!”老人他们几个什么都不懂,“两眼一抹黑”,谁知道怎么才不是乱来,怎么能不怕?
赵冇发和王丑角把死人钱的东西从台上撤了下来,先恭恭敬敬把装了师傅的头的坛子放在坛上正中间,然后把面粉塑的猪牛马头摆上。摆好后,赵冇发对着坛子做了三个揖,问:“师傅老人家,今从哪个方位开始呀?”说完,闭了眼睛在那“默神(思考)”,过了一会儿,对王丑角说:“到正北方位烧几块纸。”
王丑角烧完纸,赵冇发拿出烛,点了一支,念:“师傅传我三眼火,从右烧到左!”;又点了一支,念:“师傅传我三眼火,上天下地没哪躲!”再点一支,念:“师傅传我三眼火,鬼邪没变(办法)来拜我!”点完烛,捻了一支香,念道:“师傅传我三眼火,我敬师傅九支香。”每敬一支香,都是有口诀和下数的,至于什么口诀和下数,就茫然不可考了。
赵冇发敬完香,回头对王丑角说:“快回去把那些狗拉得过来!”
狗一到,赵冇发就拿了一个大碗,倒了半碗多水酒,顺手拈了些香灰拌到里面,又拿了口针在手指上刺了,滴了七滴血在里面——每滴一下,都有口诀。赵冇发把曾家男人家的狗拉了过来,在它脑壳上拍了几下,说:“冒失鬼,今你要带头哦,你莫怕,冲得上去就是!”说完,用手在酒里蘸了一下,把酒拍在狗头上。其它的狗,也都一一蘸了。
等把狗弄完,赵冇发又把老人他们叫过来,也都在头上蘸酒。其中有个人就抱怨:“你这个赵师傅,你先帮我们搞一下再去搞狗几好?”
赵冇发笑笑:“今这些狗要打头阵,你们去得么?”
又过了一会,赵冇发对王丑角说:“王师傅,要麻烦你到正南方帮我站一下阵哦!”
王丑角说:“站一下做得,你晓得我这个人胆细(小),你莫吓我!”
赵冇发摇摇头,说:“你这个冇出息个,师傅老人家在这里,你怕什么?”
然后掉过头对老人他们说:“你们就到正东方位去站一下哦,你们放一万个心,那东西近不了你们的身的,我喊你们做什么做得去就是,包你们没事!”
王丑角和老人他们都站好了,赵冇发在坛前跪了三跪,看了看香后就把狗唤过来——乡下土狗,平时根本没办法指挥,这时却老老实实待在旁边。打了一个口哨,叫:“咬!”
一群狗“昂昂”地上了山,赵冇发在香案前不停地念着什么。不久,只听得山上先是一阵什么东西快速穿过冬茅的声音,接下来就听到“呼呼呼”声音:是大蛇。老人他们一下子紧张起来,示意赵冇发要站到他身边,赵冇发不同意。狗群发现了蛇的踪迹,结伴“吼吼”地追了上去。一时间山上响个不停,也分不清是狗是蛇还是其它的野兽。
过了一会,王丑角大喊:“赵猪牯,快来,就在我这边上了!”
赵冇发急忙抽了一把香(点着了的),抓了一把香灰,奔到王丑角身边,连忙问:“哪里哪里?”话音还没有落,一条一丈多的蛇从山上“飚(快速划过)”了下来,正好在赵冇发身边穿过,赵冇发把香往蛇身上一戳,顺手把香灰撒到蛇身上,大声说:“你今也是该死!”
这条蛇,像是被开水烫了一般,在地上打滚,一身“辣辣纠(卷成一团)”,打得地都是啪啪响。老人他们看赵冇发把蛇制服了,连忙跑过来看,纷纷感叹:“这条蛇真是成了精了!”赵冇发又点了几只烛细细看了一下,说:“搞我的卵,这是条‘乌索蛇’,不是那条!这就是条该死的东西,它又没修过!”
这时放出的狗纷纷回来了,只有曾家男人家的狗不见了。只听得远远地地方有“呜呜”的叫声。赵冇发吓一跳,说:“不得了,那个鬼东西还在山上!”说完,对着神坛大喊:“师傅,你快先去。”
说完,只听得天上一声炸响,一道大的闪电“滋”的闪到赵冇发他们站的地方,吓得老人他们面无血色——这么晴的天打雷,不是正常情况,何况现在也不是打雷的季节。
鸭笼岭的人,也都被吓醒了。
楼主:旷野孤行客  时间:2021-12-30 05:28:28
雷声一响,曾家男人的狗顿时“汪汪”大叫起来。在普通话里,“狗仗人势”是一个完全的贬义词,但在我们的方言里,这里还有一层中性的意思——一般打猎的时候,碰到大的猎物,比如说“青猫(一种类似豹子的动物,现在在我们这基本绝迹)”、大野猪、豺狗之类的,猎狗多会徘徊不敢冲,只要人大声吆喝或者放几铳,狗就会认为没有危险了,奋不顾身冲上去咬。曾家男人的狗,就是听了雷声一下子来了精神。
赵冇发回头对王丑角说:“你快去拿家伙!”说完,循着狗叫声冲到山上去了。
王丑角又对老人他们说:“快跟得来看热闹!”也冲了上去。
爬了很久的山,赵冇发对着王丑角他们喊:“快来,快来!就在这里!”
大家急忙跑了过去。到了一棵大松树前,赵冇发指着曾家男人的狗对大家说:“就在那前头,你们看得么?”
老人他们几个都很害怕,哪敢看?有个胆子大的,瞄了两眼,笑了。为什么发笑呢?因为曾家男人的狗逼住的那条蛇,虽然“红冠打打(长着鲜红的冠)”,但只有“禾担”那样大,一条这样的蛇,在农村人能做什么?男人一时兴起,在地上捡了根树枝,说:“一条卵一样大的蛇,你们还吓成这样?”说完就跑上去准备抽打,还没走七步,那条蛇忽然竖了起来,竖起来的部分“足有一丈五”,对着男人“呼”一下,男人吓得一动不敢动。还是赵冇发“眼珠快”,抄起王丑角手上的香炉,“望风”往蛇身上一扔,那蛇一缩,男人回过了点神,“二十一个”往山下头一滚,像“滚番薯一样”滚得“扑扑响”。赵冇发哈哈笑起来:“莫跌死了哟!”
说完,交代老人他们赶快去救。老人他们五个,心里极其“思腻”,但也只能摸了胆下去拉男人。
那条蛇,仍竖起头在那呼呼响。赵冇发交代王丑角:“你盯到这条蛇!”,自己先点了三支烛插在地上,然后在烛上点了一把香,把香在空中摇息,猛得举过头。那条蛇一见赵冇发手里香,“哗”的一下,就显出了原形,有两尺多粗,“呼呼响”往山上跑。赵冇发大叫一声:“你还想跑?”把手中的香狠狠往蛇身上一甩。本来甩得很准,谁知道曾家男人那条狗,这时候看到蛇要跑,就跳了起来去咬,香正好都砸在狗身上。这条狗叫都没叫一声就死了。赵冇发“唉唉”直叹气:“我硬是一个单身命,想把这条狗带回去做个伴,而今又把它搞死了!”
王丑角在旁边急:“快追得上去,等一下跑掉了!”说完,追了上去。
赵冇发如梦方醒,也跑了上去。追了一阵,不见了蛇的踪影。赵冇发自言自语:“骗鬼,这个鬼东西今还不当死?”
两个人又寻了好一阵,仍不见踪影。只能和老人他们在山下集合。
赵冇发问老人:“而今这个鬼东西,下不得地,上不得天,进不了水,只有躲在山上,这附近有蛮大的石洞么?”
老人想了想说:“这一路石洞没有,就是这山后面,有个喊‘五十担’的地方。二十三四年前三个湖南人在这挖的木炭窑,蛮大,一窑出(产)得了五十担木炭。”
赵冇发交代老人他们几个:“快去把这条蛇丢了,回去莫讲,别吓到了妇人家和细人!”
老人他们一合计,这事是要保密,山上有这么大的蛇,妇人家谁敢上山砍柴?
赵冇发自己拿了个鱼叉,跑到山上把曾家男人的狗埋了,交代老人他们:“你们莫把它挖出来吃,这是我老弟哟!”
老人他们都说:“这么好的狗,怎么能吃!”
整理好东西,天都快亮了。赵冇发催促:“快,今夜里要把事做完!”
一群人到了“五十担”,找到那个废弃的木炭窑,还没靠近,就听得内头啪啪响,赵冇发说:“刚这鬼东西还是中到了我几支香,而今蛮痛!”
赵冇发拿出把刀来,对王丑角说:“来,借点你的血!”
王丑角大叫:“你这个狗操的,用你的血,就用针刺一下,用我的,你就拿刀来!”
赵冇发拉过王丑角的手,轻轻割了一刀,滴了血在刀上,又把鱼叉拿过来,在每个齿上滴了血,然后爬到木炭窑顶部,先把刀插进去,有把鱼叉插在上面,对着下面的人喊:“快去捡柴,拥(堆)到上头!”
老人他们几个,听得木炭窑里“啪啪”“呼呼”响,腿都是软的,哪捡得了柴?只有王丑角和赵冇发自己去捡。
捡了一阵,木炭窑上已经堆了一大堆柴火。赵冇发交代:“你们退一下!”
大家退了一段路,只见赵冇发在木炭窑前“跪跪拜拜”,念了好久的一阵经,才对着王丑角他们喊:“快来点火!”
大家纷纷把火点了起来。只听得木炭窑里“呼呼响”。那条蛇时不时把头探了出来,按传说,那个蛇头,足足有个面盆那么大。蛇头只要一探出来,赵冇发就念几句经,那蛇头就迅速缩了回去。
添了五六次柴,内头终于没声响了。
赵冇发交代老人他们:“你们先回去,我跟这个王师傅在这里还有点事!”
到了这地步,老人们他们实际上是想挖开窑洞看一下这条“蛇”的,但赵冇发一挥手:“你们放心,事帮你们做好了!还有这奇奇怪怪死人,你来问我(意思是问罪)!”老人他们只能回家了。
第二天快中午了,赵冇发和王丑角才回到鸭笼岭,草草吃了点饭,就回家了。
“五十担”一下子笼罩着恐怖的气息,胆子极大的人,也只敢远远地看两眼就走了——毕竟,万一“大蛇”没死事情就不简单了。
从赵冇发和王丑角到鸭笼岭后,鸭笼岭就停止了死人(青壮年或者非正常死亡)。据赵冇发说,是鸭笼岭那条大蛇在地底下压得太久,没办法蜕皮,不进村到人家屋里“占阳气”就会“胀死”。
唉,这条大蛇既可悲,又可怜啊。要不是阴差阳错,肯定在享受世人香火,泽佑一方了,最后被活活烧死,真是令人叹息——其实没有赵冇发,它也会被“天收”的。我们人何尝不是,往往一个偶然的事情,最终改变了一生的方向。成功了,自然受世人钦佩;失败了,命运的苦酒,只能自己一滴一滴咽下,旁人哪知其中的苦涩。
后面还有一个小故事,“五十担”那地方,有一年忽然长起了一丛“糖瓜(学名不知道,就是和西瓜同季节的那种白色小瓜)”苗,结的瓜极多,有胆大的人,摘了几个尝了一下,“跟吃蜜糖一样”。有人留了种,也能结出同样甜的瓜,不过后来这品种就失传了。传说,这是这条大蛇为了还债,把最后一点精华化作糖瓜种,债还玩了,糖瓜种就变质了。这个传说,多多少少让这恐怖悲剧的故事加入了一点明理的色彩吧!
楼主:旷野孤行客  时间:2021-12-30 05:28:28
@梦如网事 2017-06-21 17:18:00
楼主如果你还有故事说就提前预告一下,让我们等得有意义。如果你决定弃楼了也告诉我们一下,我们也撤了。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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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生活压力比较大,暂时没有心情码字,抱歉!唉,我大概也是劳碌命。命如此,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呵呵----姑且一笑吧!
楼主:旷野孤行客  时间:2021-12-30 05:28:28
张天师传奇
这里讲的张天师的故事,和历史上的张天师没有关系,只因为这位高人?(存疑)姓张,又从事的是算命、看相、看风水这一类的职业,他周边的朋友就戏谑称他为“天师”。
“天师”的外号越传越远,越传越有名,基本上成了这个高人的代号,他的本名知道的人反而少了。
张天师年龄不大,现在也不过四十吧。我们这座城市,在中国佛教的历史上占据了比较重要的地位,但大家礼佛氛围不浓,倒是多信鬼神。看相算命看风水的能人,可以说是“辈出”,张天师能在这个年龄出名,实在不容易,所以我称他为高人。
按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是注定吃这碗饭的,为什么这么说呢?
第一,他这人长得比较丑,头上有两个“旋”,因而头发总是梳不整齐;一字眉,深眼眶,小眼珠,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龅牙,说话的时候,唾沫横飞。
第二,他这人绝顶聪明,却对读书没有什么兴趣。虽然没什么兴趣,他的成绩却非常好。他有一个朋友,读高中时,“成绩挨不了他的青(比张天师差得很远)”,最后考上了一所985大学(那个时候有没有985概念我不清楚,按现在说法)。张天师在读高一下学期的时候,就迷恋上了《易经》,读到高三上学期,就不再去学校了,最后也没参加高考。
第三,他这人比较脏。读高中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愿意和他同桌,因为他身上经常有因为不洗澡散发的异味。也没有人愿意和他睡上下铺(让他睡上铺,经常会掉一些脏东西下来,让他睡下铺,上铺的人下床,又没地方落脚)。出名后,家资按百万计,仍给人不干净的感觉。
按我们这说法,这样的人,才能在看相算命看风水这些方面学到“真道艺”。
在讲张天师的故事前,先讲另外一个人的故事,权当引子吧。
这个人姓李,名讳就隐去吧,外号“扯不烂”。说来惭愧,“扯不烂”这个词的具体意思,一直没有考证过,大概是人比较聪明,但做人比较随意,喜欢搞出些别人不理解的事(不好的事情),别人又拿他没有办法的意思吧。
在他那个年代,他的家境相对来说是比较优裕的。
他父亲是乡里供销社的会计,母亲是“卖东西的(售货员)”。在某一时期,能在供销社工作,那是很令人羡慕的。更难得的是,在那“人多力量大”的年代,他只有一个姐姐,可以说是家中一宝了。
扯不烂父亲,是一个不苟言笑且心思缜密的人;他的母亲,待人非常和气,在“人民群众”当中口碑极好。人家说“龙生龙,凤生凤”,扯不烂却既没有他父亲的严谨,又没有他母亲的机变,成天无所事事嘻嘻哈哈。和一般“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不同,他好像没有什么高人一等的思想,和什么人都玩得来。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们这“比较乱”——打架、偷盗、勒索情况比较严重,至今我都还记得有种叫“车匪路霸”的罪。
混乱的年代,大部分人的经历是痛苦的,但也有一部分年轻人,能够快意生活。
因而,社会上多了很多传奇的故事。
扯不烂本来有两条出路,一条是读书。
他爸妈想了很多办法,把他送到市里的学校去读书,不过他在这方面没有任何天赋。我们这形容一个人不会读书,多戏谑说“读书的时候爬女厕所去了!”。这个扯不烂,初中的时候还真的爬过,被学校留校察看。不是他爸妈,肯定要被开除,勉勉强强,最终混了个毕业。
另一条就是当兵,这也是扯不烂当时最想做的事情。按说,这个他家也是可以操作的,但他是独子,他妈和他奶奶坚决不同意,只能作罢。
在家里混了一年多,家里找了关系,把他安排到一个边远的乡里的供销社工作,也算是有个铁饭碗了。
他爸之所以把他安排到偏僻的地方,是因为怕他学坏闯祸。但人算不如天算,他到乡下没多久,就认识了一帮“兄弟”。有合作社的(银行)的、农机站的、巡逻队的——大多是父母安排工作的,还有一些“打撇(流氓)”的、偷东西的、不愿做事的,总之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朋友都有。
因为都是些年轻人,聚在一起,破坏力自然极强。充沛的精力,总需要发泄,因而这些人经常晚上聚到一块,琢磨着谁家的狗长得好,谁家的鸡多。只要被他们盯上了,没有不得手的。久而久之,这伙人成了那小地方的一害,但他们多是家里有点关系的,而且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所以一般老百姓是敢怒不敢言。
这群年轻人,一起吃吃喝喝了一两年的时间后,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想要寻求更刺激的事情了。
扯不烂工作的这个地方虽然偏僻,但有条要道经过。在修国道、高速之前,从湖北进入江西的货物,大多要经过那。那属于山高林密的地方,很多路段人烟稀少。也不知道从哪个人开始,在那发明了一种抢劫方式(用发明可能有点亵渎这个词了):就是在人少的路边,把一颗较大的树砍断,然后用绳子把它拉住不让倒下,等有货车经过,把绳索一放,树就横在路上,货车自然没办法经过(以前路窄)。然后,埋伏在路边树林的人(多是一群)跳到路上,派三五个人逼住司机,其他的人就到车上去搬东西。那个时候,开货车的多是“有单位”的人,因而几乎不怎么反抗。一时间,拦货车“搬东西”成了那司空见惯的事情。
扯不烂这些朋友里面,本来就有些流氓小偷,怎么可能不去搬东西呢?
扯不烂对这个没有什么兴趣,大件,他不敢往家里拿;小件,像罐头、烟酒、日用品之类的,他见得多,要拿,到他爸妈工作的地方拿更方便。不过在朋友几次三番地怂恿下,也跟着去四次,也没有出头,就是去“做个伴”。
因为参与这事的人实在太多了,大家都认为法不责众,所以对这件事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扯不烂父亲听以前的下属说他儿子在外面“乱得不得了”,怕孩子惹出事情来,就通过关系,把他调到了一个离市区不远的地方上班。
本来这段生活也就告一段落了,谁知道,他以前工作的那地方因为一群人“拦车”打死了一个司机,正好又碰上“严打”时期,一时间抓了好多人,有几个抓进去没多久就被“打靶”了,一时间,参加过的人惶惶不可终日,纷纷南下打工。扯不烂一方面心里惴惴不安,另一方面又抱侥幸心理,认为自己只是去看看,应该没事。
一天,扯不烂在路上碰到一个朋友(一起参与过“拦车”的)。两个人就坐在河边聊天,聊了一阵,河对岸来了三个人,冲着他们叫:“后生,快来吃支烟,我们想去一下某某地方,劳你们带一下路!”
听得有烟抽,扯不烂朋友一下子来了精神,就走了过去。扯不烂正好想去撒尿,就没有过去。扯不烂的朋友一靠近这三个人,心里就觉得不妥,连忙对着扯不烂大喊:“快走啊!这几个是来捉人的!”原来,这三个人是警察,扯不烂的朋友一下子感觉到了“杀气”。
扯不烂的朋友话还没说完,就被三个人扭了放倒在地上。
因为听了太多的枪毙的故事,扯不烂一下子没了命的跑。也没有回家,在外面躲到天黑,然后摸黑走到火车站,扒上一列火车(这个他擅长)逃去了广东。
他那朋友,就没这么幸运——被枪毙了。
扯不烂的父母,在家急得不得了,一方面怕儿子在外面受苦;另一方面,又怕儿子被抓住,所以想打听又不敢打听,只能干着急。
正好,这时候有个算命的到那算命,也是病急乱投医吧,扯不烂的母亲就把算命的先生请到家里(外面人多口杂),打算问问扯不烂的凶吉。
她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女人,把年庚生日报上去后,笑眯眯地问算命先生:“师傅,我这个崽,跟他说女人(做媒),没一个看得上他的,你说我这屋里条件,也没有蛮差,怎么回事呢?你说他有老婆讨么?”
算命先生听了,笑了笑:“这个表嫂,你没说实事(话)哟!”
扯不烂母亲仍面不改色,说:“你这个师傅也是,这个哪有实事不实事的!”
算命先生说:“表嫂,今我就多说两句,你听了莫生气。你今不是来问你的崽的婚姻!”
扯不烂母亲见过世面,淡淡说:“你说我今想问什么呢?”
算命先生说:“你的崽今年有一难,这一难还有蛮凶险哦!”
这话一出,扯不烂母亲一震,心里信了这算命先生八九分了。为什么呢?因为他儿子这件事,只有她和她老公知道。于是连忙陪了笑脸问:“师傅,这个事有化解么?”
算命先生叹了口气,然后说了一些术语(扯不烂母亲自然听不懂),然后解释说:“你这个崽,过得了这个关,日后会大富大贵哦!”
扯不烂母亲长叹一口气:“还大富大贵,只要他听我们半句话,过得了而今这样的日子,就好哦!”
算命先生说:“表嫂,不怕你笑哦,我这个人好(四声)点名声,这个事,我要是帮你搞成了,日后呢,你要帮我传一下名!”
扯不烂母亲连忙说:“这个,我一定会报你的恩!”
算命先生沉吟了一会,对扯不烂母亲说:“表嫂,你这个崽,而今在南下哦,你快派人去寻,要赶快北上!不是我吓你,你这个崽,南下就是羊入虎口,猪上砧(板),蛮麻烦!”
扯不烂母亲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说:“这人海茫茫,去哪里寻?”
算命先生咧了嘴:“表嫂,你不去寻,怎么寻得到?你去寻,不要蛮久,会寻得到!”
扯不烂母亲心里没底,算命先生又说:“你莫哭,按我来说,你这个崽会没什么事。”
扯不烂母亲听了这话,连忙抽出两张十块的塞给算命先生,算命先生硬是不收,说:“表嫂,我这个人,只有赚两块钱的命,这里进,那里会出,你拿两块钱给我,我心里欢喜得不得了!”
没办法,扯不烂母亲只能给算命先生两块钱。连夜和丈夫商量,商量来商量去,觉得我们那去宝安的人多,只能去那碰碰运气了。
楼主:旷野孤行客  时间:2021-12-30 05:28:28
张天师传奇
在那个年代,普通人通信基本还是靠写信。扯不烂的父亲抄了几个厂的地址(广东的)就开始南下了——他知道扯不烂吃不了苦,在厂里肯定干不长,只能投奔老乡。
扯不烂父亲干部当久了,也吃不了太大的苦,一下火车就找地方吃饭(操作一下,可以报销的),一碗饭还没吃完,不经意一抬头,真是又惊又喜,扯不烂也进了这小店来吃饭!原来,扯不烂本来是跟着一个朋友到了深圳,住了几天,和朋友宿舍的一个人发生了点小矛盾,一赌气,借了点钱准备到福建去。
事情已经发生了,扯不烂的父亲倒也没有很严厉地批评他——可怜天下父母心,大概如此吧!父子两个商量了很久,才决定让扯不烂到江苏去——宁可信其有,去江苏,应该算北上了。
不管是巧合还是怎么样。扯不烂朋友住的那一片,后来突然彻查“边防证”,好多在江西犯了事逃到深圳的,都被抓起来遣送回江西了。这个让扯不烂惊出冷汗来了,心里暗暗想,真有发达那一天,一定要去感谢那算命的。
扯不烂虽然逃过一劫,但他似乎也把人生的幸运全部用完了,接下来便不停走下坡路。
他这人,吃不了苦,又懒散惯了,工厂的制度他哪受得了?因而多是这个厂做一个月,那个厂做半个月,人家打工都不停往家里寄钱,他呢,到处借钱过日子。认识他的人都说:“他爷老子‘吃多了冤枉(贪污)’,他儿子受‘现世报’!”
人都是有尊严的,但在生活压力面前,尊严往往变得脆弱不堪。扯不烂因为经常要向大家借钱过日子,自然不敢得罪谁,别人说他,很多时候只能笑着转移话题了。
在江苏打了三年的工,钱没赚到一分,还欠了一屁股债,没办法,只能回家了(家里这边基本没事了)。
做儿女的,无论多么忤逆,多么不堪,在父母眼中,都只是误入歧途或一时糊涂,等长大一点后会变好的。扯不烂回家后做过很多事情,都是以失败而告终,他父亲慢慢有点心灰意冷了,与其徒劳无功折腾,还不如让他待在家里,等他成熟了再说。
偏偏扯不烂又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渐渐地学会了赌博。扯不烂父母一看,这样不妥啊!于是商量着给扯不烂娶个老婆——这在我们这也算是一种逼着人成熟的手段。
我一直有个疑惑,年轻的女孩子为什么总是喜欢一些看起来(或者确实)坏坏的男的呢——像我,见证了太多鲜花插在牛粪上的例子。扯不烂的老婆,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这个女孩子的家长鉴于扯不烂名声太差,本来坚决不同意,但她不惜以断绝和家里的关系相威胁,女大不中留,做父母的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同意了。
扯不烂结婚后,他爸妈为了让他能够“立岩岸(立业)”,咬牙拿出家里的积蓄,又把家里山林的竹子杉树一次性卖了,凑了钱给他买了一辆“蚱蜢爪”(一种小货车,用一个Z形铁棍发动,跑起来“咚咚咚”响的那种)。这种车子放现在恐怕没有人愿意开了,但在那个年代,也算风光了。
漂亮的老婆、令人羡慕的职业,人生夫复何求?扯不烂一时意气风发,走路腰都更直了。谁料好景不长,扯不烂拉货,基本上都在矿山上,那个时候矿上现金多,自然免不了赌博了。偏偏扯不烂运气极其差,一年下来,不光没赚到钱,还又欠了一屁股账。
扯不烂的父亲“打了一世的算盘”,账目上的事情,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加上供销社经常要送货,钱都是由他经手,一辆货车一年能赚多少钱,他清清楚楚。过年的时候,找了个机会,对扯不烂说:“人家说‘亲兄弟明算账’,我们是爷崽,我也不想你的钱。不过呢,这车也算是我买的,这过年了,我们账还是要对一下!”扯不烂没想到父亲会来对账,一时紧张,脸色有些变了,随口编了个数目。扯不烂父亲什么人没见过,看扯不烂神情有异样,也就笑笑。第二天,到矿上问了几个熟人,把情况打听得清清楚楚。
回到家,也不发作,假装不经意地对扯不烂说:“把你的车的钥匙给我看一下!”,扯不烂也没多想就给了。扯不烂父亲钥匙一到手,就发话了:“你昨日跟我说你赚了某多钱,而今钱呢?”
“都给别人家借掉了”扯不烂还想继续抵赖。
扯不烂父亲一拍桌子:“哪个借你的钱了?你自己而今都一屁股屎!”不苟言笑的人一发怒,威力自然大,扯不烂这下不敢说话了。
最后,扯不烂父亲下了通牒:要么改,要么分家,车要收回。
扯不烂自然答应改,他老婆也在旁边帮说话,说她会“监(督)”着他。
确实,扯不烂在半年多的时间里都没有摸过牌。
据说,人之所以爱赌博,是因为大脑缺少一种令人产生愉悦感的叫多巴胺的物质,所以赌博既是心理需要,也是生理需要,要戒掉是何其困难?熬了一段时间后,扯不烂又偷偷摸摸赌起来了。
本来他以为,半年没打牌了,手气会变好。谁知道,他的手气更差了。一天晚上,赌红了眼,一下子把车子押掉了(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巨款)。
第二天,也没有脸面回家了,索性把剩下的一点点钱拿到市区挥霍了一空。
几天后回家,也不说话,在床上躺着不吃不喝。扯不烂父母,一方面为儿子不争气伤心,另一方面又怕儿子想不开,心里非常苦。商量来商量去,决定把他们剩下的一点钱拿出来,又厚着脸皮向亲戚朋友借了一些,给扯不烂买了一辆新车。
扯不烂父亲,从村里会计做起,过了几十年好日子,人生暮年,却要低声下气去借钱,有时和他关系好的朋友聊着聊着,不禁泪流满面。
这次,扯不烂也发了毒誓:要是再去赌,不得好死。
那个时期,能买得起车跑运输,那是稳赚不赔的生意。扯不烂自觉对不起父母妻子,再加上女儿也出生了,因而做事渐渐开始用心了。一年没到,就把账还了,还存了一些钱。眼看日子一天好似一天,扯不烂又没控制住。这一次,他输得极其干脆,五个钟头不到,钱没了车没了还欠了一大笔债。
没过几天,一群人就跑到扯不烂家里要账,不给钱不走。扯不烂父亲受不了这样的屈辱,气得晕倒在地上,他母亲只能强忍泪水做饭陪笑脸,不是扯不烂姐夫担保,事情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一时间,这个家成了附近最大的笑话。
扯不烂父亲为此病在床上,常常气得用手砸床。一天,精神好一些,就叫扯不烂母亲把两亲家叫到家里,交代:“我辛苦一世,被这个‘遭天收的’两下就搞掉了。这个家,搞不成了,你们养了个好女,被我屋里害了,你们快接得她回去,莫耽误了!”
扯不烂老婆,这个时候还对他恋恋不舍,他父母怎么劝都不回去。最后还是扯不烂母亲发话了:“女子(亲昵叫法),你还是回去啊!我活了几十岁,这样没用的男人,我是头一次看到,莫耽误了你!”
扯不烂这时失魂落魄,也没有挽留妻子,这样他老婆才决定带了女儿回娘家。
楼主:旷野孤行客  时间:2021-12-30 05:28:28
人大概真的会被气死。扯不烂老婆离家后还没有一个月,扯不烂父亲就去世了。母亲受不了这种生活,收了东西到女儿家住去了。
扯不烂一下子成了我们那父母教育子女最好的反面教材。但不管怎么样,日子总得过。好在他开车技术好,很多人愿意请他开车——仍在矿上装货。
经历了这么多,扯不烂变得郁郁寡欢,对打牌也有了心理恐惧,平常看都不看。一天,他去找老板结账,以前经常和他打牌的那些人正好又在那赌,他就站在那寒暄了几句。突然,他发现经常赢他钱的一个老板,手里明明拿了一对4和一张6,怎么伸手到口袋里掏了一下钱,牌就变成了4、5、6顺子,他没有作声就出去了。出去以后,就对管炸药的人说:“老兄,我看得某某地方蛮多鱼,你帮我搞两条炸药我去炸一下!”以前炸药没有什么管制,管炸药的人想都没想就给了他四条。
第二天一早,他捆了四条炸药在身上,外面罩了件大衣就来到换牌的老板家里。
老板一家正在吃早饭,扯不烂也不说话,端了碗盛了饭就坐下来吃。老板瞥见了他身上漏出的一段引线,一下什么都明白了,吓得话都说不清楚。扯不烂抽出烟,若无其事地对老板说:“老板,来吃一支我的差烟!”老板一看他拿出打火机来了,连忙说:“走,走!到楼上去抽!”
一到楼上,老板先开口:“我赚了你几多,我一分不少退给你!”
扯不烂拿到这笔钱,又厚着脸皮向姐姐姐夫借了些,买了一辆“四轮”,重新跑起运输来。
那个时候,他老婆(前妻)还没有嫁,他一心想多赚钱让老婆回来——没钱,也没有脸面开口。于是没日没夜地拉,周围的司机都劝他:“你这样搞不行啊,只要有货就去拉,不管是日里还是夜里,会出事啊!”对于这样善意的提醒,他总是笑笑。
这样拉了一年多,他没有出事,让他拉货的老板出事了。这个老板也好赌,“扯”了好多钱用掉了,再加上矿石价格暴跌,根本无力偿还工资。这就是人生,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矿场老板为了周转,直接和扯不烂摊牌:钱我没有,而今只有这样,我这里有个“档口(矿井)”,抵成七万块,你要么,你要的话再拿三万块钱给我,你自己开矿自己拉,包你赚钱。
这个倒真不是矿老板豪爽,而是那个“档口”出的石头,稀有金属含量不高,行情不好时基本上卖不出去。隔行如隔山,其他的人怎么知道?
这个时候,扯不烂的姐夫又站了出来,劝他把这“档口”接下来,到合作社贷款他来担保(他有熟人)。
矿接下来后,扯不烂的日子并没有变得好过,反而更抄心了。因为他这矿品质不好,辛辛苦苦一年,也就是赚得到一点钱,和他跑运输相比还少一些。
他几次想转手,他姐夫总劝他:“少赚点就少赚点,矿在这,你细水长流,怕啥子?”
有时候,人要发财真是瞬间的事情。扯不烂惨淡经营五六年后,突然有一天(九十年代),矿石价格暴涨,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那“档口”,越往下挖,矿石品质越好。鼎盛时期,一车原石就值两千多块,放一炮就是一万多块钱,而且有多少人家收多少。一时间,扯不烂赚钱就跟捡钱一样。
两年多后,矿山又被收为国有,不允许私人开采了。但扯不烂的钱已经“赚饱了”,据说有三四千万存款。
见多了人间冷暖的人,自然会谨慎起来。经历人生大起大落,扯不烂相信“命”了。手里攥着这么大一笔钱,他想投资,又不知道做什么好,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找个人问问前程。
一天,他特意穿得脏兮兮(以前干活的衣服)来到一条算命看相集中的街上,走来走去,看到“张天师”在那摆了一个摊子,他就心想:“这个后生(张天师那时才二十几岁)又没残又没瞎,后里巴生(年轻)到这街上混得到一口饭吃,怕是有真本事,我就去这里问一下看得!”
到摊子前,问:“后生,你这里是看相还是算命呢?”
张天师反问:“你这个老板是想看相还是要算一下呢?”
扯不烂笑笑:“我还老板,而今日子难过,到你这里来问一下有什么出路么?”
张天师也笑笑:“你这个老板还要试一下我的道艺是吧?”
扯不烂说:“你这是个什么说法呢?”
张天师说:“什么说法?你这个老板而今春风得意哦,别看你而今穿得邋里邋遢,你钱不得了的‘饱(多)’哦,你要想买,这里你买得起半条街呀!”
扯不烂心里有点吃惊,仍笑笑:“我要有这么多钱就好哦!”
张天师摇摇头:“钱是你自己的,别人家拿不走,有几多钱,你心里一个明镜一样!”
扯不烂不正面搭话,说:“后生,你这里算个命几多钱呢?”
张天师说:“30块!”
扯不烂说:“你这个人就不会做生意,人家这条街都是十块,你怎么要30块呢?”
张天师也不急,淡淡说:“这样说,你就去算十块的就是!”
扯不烂说:“三十就三十,我跟你说实话,这两年我还真是走了点狗屎运,我就想问一下,我这个人主不主财哟(能否保持财富)?”说完就报上了年庚生日。
张天师拿了一本书翻了翻,沉吟了一会,说:“你问财路,我就说说你的财路哦!老板,你‘走红’的日子才开始哦!而今你这点钱,十年后对你来说,都是点小钱哦!”
扯不烂笑笑:“你‘打乱话’吧,我有这么好的运?”
张天师说:“我算是这么算,你怎么听我管不了!”
扯不烂连忙起身,掏出两张五十说:“那就托你的福,真有这样的日子,我还要来谢你哦!”
张天师接了钱,装到口袋里,连声多谢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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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师传奇
张天师的话虽然好听,但扯不烂心里还是有点没底。开矿赚钱,可以说是非常侥幸,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好的机会呢?
没多久,这机会还真来了。
扯不烂以前的一个朋友,已经一二十年没有联系了。这个人外号“滑油丝”,滑油丝是极其狡猾的意思,一天忽然找上门来。开门见山说:“老兄,听得说你开矿赚了不得了的多钱,而今我朋友有块地,房地产你想搞一下么?”当时房地产市场极其火爆,很多人在里面“发了横财”。不过,扯不烂还是一口回绝:“你莫听人家讲得神奇,我而今也就是吃饭不用抄(心),哪里有什么钱?搞这么大的事,我吃不住!”
扯不烂之所以一口回绝,是因为他借钱借怕了,再也不想欠账。房地产这行业,烧钱很快,他怕他这点钱投到里面去,会“泡都没得起(远远不够)”。而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滑油丝这个人,扯不烂信不过。
滑油丝为什么会找扯不烂呢?这里面还有些缘由。在我们这小地方,房地产做得比较早的人,大多和政府有些联系。滑油丝说的那块地,本来在那开发是稳赚不赔的——因为政府决定在附近建一个大型的批发市场。不过呢,后来政府班子成员换届,新的领导否定了这个项目。这地方比较偏僻,又没有主干道经过,一下子一个香饽饽变成了烫手山芋。拍下这块地的人于是找到了滑油丝做掮客,希望在信息没有披露之前出售。
虽然扯不烂一口拒绝了这个提议,但滑油丝仍没放弃。经过几番游说,扯不烂的心有点动了——在那个年代,只有做房地产的才能真正称得上“老板”。正好他姐夫这个时候在农村帮人建房子,也算一个小包工头了,两个人偷偷考察了四五次,觉得房子建起来,哪怕卖全市最低价,也是能赚上千万的。
扯不烂根据他姐夫的预算寻思,把房子建好他也不用借太多钱,即便一套没有卖出去,总还那么多房子在,这个总是跑不掉的。于是下了决心把那地买下来,滑油丝也够意思,一些文件性的东西,都是他跑来跑去,把什么都办得妥妥帖帖。
等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扯不烂开了车到张天师那去“选日子”。他也不说是开工,只说是自己要在老家造个房子,问哪个日子好。
张天师想一下,说:“老板,你这个日子,钱要比别人多一点!”
扯不烂说:“这是怎么个说法?”
张天师笑笑:“就是个这样的一个说法。”
两个人会心的笑了笑,于是张天师报了一个日子:“某月某日某时开工,利某个方位。”
扯不烂一听,就把早就包好的八百八十八块的红包塞给张天师。张天师把红包在手里掂了掂,感受到了其中的分量,又补了一句话:“李老板,你这个事,怕有‘一法法子(点点)’波折,你莫抄心,自有贵人来帮扶哦!”
听了这话,扯不烂心里有一点点担忧。毕竟算命看相的人多挑好的说,到底是有点波折是真话,还是有贵人帮扶是真话,他心里没底。不过,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要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做!
隔行如隔山,这房子一开建,扯不烂才发现这中间“水深得不得了”,他这是被滑油丝挖了一个大坑。为什么这么说呢?一个是这块地是有期限的,他要是一年半没把房子建好验收,要罚款;二个是房子一开建,要钱的地方多得不得了,城建、城管、设计院、拆迁办等等等等,都是要钱开路;更麻烦的是附近的村庄的人趁机敲竹杠,强揽工程,而且他们开什么价必须得答应,不然停水停电封路。这样一算下来,扯不烂姐夫当初的预算,还不到实际的百分之六十。
勉勉强强把五栋楼建好了三层,扯不烂的钱就“空了城”。这人都是这样,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碳的少。一时间扯不烂又陷入了焦头烂额之中,想卖掉没有人要,想建好又没有钱。他姐夫一看势头不对,又从中捞走一笔钱——在利益面前,除了父亲可以信任,其他的亲戚,都得防着点。
做生意的人,嗅觉都是极其敏锐的,一看扯不烂要倒了,各个供应商纷纷收紧金钱往来关系。
这时,有个老板打算来接手,说是接手,其实是打劫,只肯出七百万另外送五套房给扯不烂(随便挑)。扯不烂犹犹豫豫,挺了半个月实在吃不消了,也就打算卖掉。
本来这几千万放到银行吃利息,这一辈子过得舒舒服服,但现在这么一搞,钱只剩下一个零头,他心里自然不舒服。去跟老板签合同前一晚,他一个人跑去夜宵摊上吃螺丝。
吃着吃着,一个人在他背上一拍,大声叫:“李老板,吃螺丝不喊我!”
这个人和扯不烂很熟,是乡里信用社的一个“卵样大(很小)”的官,以前扯不烂存钱都经过他的手,因而关系很好。这个人姓晏,爱玩也好帮忙。
两个人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姓晏的官说话了:“老弟,你今心里有事哦!”
扯不烂连忙说:“我有什么事?你是不是还没吃好,没吃好随便点!”
姓晏的官员有点微醉,拍着扯不烂的肩膀叫:“好!我喊你老弟,你心不乐意。我就喊你李老板!李老板,我这个人,没钱,也没权。不过说呢,哪个要是看得起我,我可以跟他‘拼生死(同生共死)’!你心有事,不跟我讲,你是看不起我!从今往后,我们就做不认得,做得么?”
人家这么掏心掏肺,扯不烂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就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姓晏的官员大手一挥,说:“你要几多钱?”
扯不烂知道他没有这么大本事,就随口说了句:“两千万怕是要!”
姓晏的官员一愣:“这么多钱我真没办法!”不过,随后又大手一挥:“不过不要紧啊!我有个兄弟,在当行长,明日我带你去寻一下他!”
到了这个时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第二天,就和姓晏的官员一起去找行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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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行长办公室,姓晏官员连忙介绍:“某某,这个是我的一个兄弟,今来请你帮忙,什么情况我不晓得,要他来跟你说!”
扯不烂还没开口,行长就把茶倒了过来,一直盯着扯不烂笑,扯不烂觉得奇怪。这时行长发话了:“你硬是扯不烂吧?”
扯不烂吓一跳,问:“你是?”
行长依旧一直笑,说:“骗鬼,我你都不认得了?那年在某某地方,我们去偷鸡,你扛(抬)前头,我扛后头,那个老子(头)望风放一铳,打得我一屁股的籽(铁弹),不是你把我背到卫生院的?”
扯不烂惊喜:“你是‘石脑壳’?”
行长说:“是呀,你这个背时鬼,这几年死到哪里去了,我们寻你寻几久?人家都说那年你打靶打掉了!”
两个人一起回忆了一阵当年的事情,说得非常高兴。扯不烂正要谈贷款的事情,行长连忙说:“今不好意思,今还要去开会,明日十点,你还到这里来!”
扯不烂心里忐忑,不知道行长什么意思,第二天九点多一点就去了办公室。行长早就在里面等他,喝了两口茶,行长说:“某某(姓晏官员),人是个好人,不过呢,他嘴巴内头藏不住事,蛮多事,莫等他晓得!”
扯不烂这才恍然大悟,然后把事情原原本本和行长说了。
行长大笑:“你是扯不烂,他是滑油丝,比起来还是要差点!”
扯不烂苦笑:“这一下等(让)这个背时鬼搞到‘氹(水坑)’里,起都起不来了!”
行长喝了口茶,慢条斯理说:“你这还是因祸得福哦!”
扯不烂奇怪地问:“这个怎么说?”
行长说:“那块地,滑油丝先来喊我去买。我还不晓得,我会去买?哪晓得,而今形势又变了,市里马上要修一条路,喊(叫)环城南路,正好在那边上过。只要路一修,那里的房子不得了!”
扯不烂问:“你怎么晓得?”
行长说:“老弟,到我这个位置,没点消息,死也不晓得怎么死的呀!”
扯不烂只能陪着笑笑。
行长又说话了:“老弟,我跟你说实话啊!亲兄弟,明算账,这个事,搞得!不过,我要参一股,做得么?”
有行长撑腰,扯不烂求之不得,连忙答应:“你说怎么搞就怎么搞!”
行长也就不客气要求五五分。
股份谈好了,行长就说:“屋,你做得去就是,钱,没有问题。我还要派个人到那里去,你不得有想法吧?”
扯不烂连忙说没有。
行长派的人是谁呢?是一个三十六七岁的女的,姓郑。这个姓郑的女的,本来也是银行系统的一个主管,后来为了管理她丈夫(大行长)在外面的投资,就退出了。不过他丈夫后来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两个人就离婚了。
姓郑的女主管,靠的是真本事做到主管。做事非常有决断,出来后主要在工地做会计(相当于项目经理),对建筑这一块也很了解。
一到工地,转了一圈,就对扯不烂说:“你以为这是在乡下做屋吧?这样的房子,有哪个会住?都推掉重新做过!”
扯不烂吓了一跳,连忙跑去和行长说,行长一句话:“她要怎么搞就怎么搞!”
姓郑的女主管一来,所有那些要钱的单位,都只要一句话就解决了。然后叫了几个社会上有势力的老大,戴了安全帽在工地上转了两天,从此以后,附近村庄的人没有敢再强揽工程了。
经过行长的运作,房子一直拖到环城南路开工才建好。销售极其火爆,开盘那天,要半夜拿号排队才能买上房子。
有人感慨:“我有钱还怕买不到房子?”但实际上,在那几年,某些地段好的房子,有钱还真不一定能买上。
我们这有个说法“钱是寻伴的”,意思是越有钱,钱赚得越容易。扯不烂在那个楼盘赚了多少钱,没有人知道,有各种传说,各种版本,但这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靠着行长的钱,和这个楼盘的经验,不断拿地开发。现在说他富甲一方,绝对不为过。
有网友评论上一个故事说不相信扯不烂会拥有这么多财富,想知道他的生辰。我只想说,别看我们这个地方小,好歹也是一个地级市,有钱的人,真的不止一个两个。
不管是命也好,运气也好,反正扯不烂是极其相信这一套的。每次买地,必定会先带风水先生去看,开工什么的,仪式都搞得非常隆重。
现在社会上很多大人物的故事,多像是“一碗心灵鸡汤”,不断重复他们如何不折不挠抗争命运的事迹,激励我们前行。但扯不烂的经历,就没有那么励志了。他落魄时,和我们平常人一样,惶惶不可终日,不敢有任何奢望。如果一定要找一个闪光点,我觉得他绑几条炸药去要回自己输的钱,是一般人做不到的,也足见他的胆识。如果说成功都是有原因的,这个算。
楼主:旷野孤行客  时间:2021-12-30 05:28:28
张天师传奇
下面开始讲讲张天师的故事,这个故事也和扯不烂有联系。
扯不烂办矿赚钱后,很多人想给他撮合做媒人,但他一直没有什么兴趣,大概是因为他对前妻念念不忘吧。不过前妻早已嫁人,本来就是他欠前妻的,自然不好纠缠什么。
在和姓郑的主管相处后,对这个做事雷厉风行,对人又温柔似水(至少对他)的女子,他有几分敬畏,又有几分爱慕。
这个郑主管,觉得扯不烂不大赌、不嫖,说话不会弯弯转转,算是一个可靠的男人,因而对扯不烂很关心。来两个人在一起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过呢,这中间又杀出一个程咬金。这人是谁呢?是售楼部的一个女子,姓王。
这个姓王的女子,长得极其漂亮,又会打扮,大学毕业不久,就到扯不烂第一个楼盘售楼部工作。她工作能力非常强,做事做人很爽快,待人接物极其热情。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也对扯不烂极其爱慕。
郑主管情感方面更倾向于传统女性,比较含蓄。在恋爱方面,自然没有姓王的女子那么热烈。
扯不烂不是什么圣人,一方面贪恋王姓女子的美貌与青春,一方面又不舍郑主管的成熟和温柔,因而在这方面摇摆不定。
就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扯不烂觉得要下定决心了。
有一天,他带着这两个女子去爬山。回来的途中,他假装说要去一个庙里烧香——张天师的店就在那条附近,他希望张天师给些意见。
烧完香,他带着两个人到了张天师店里,说:“你们到这里等一下,我去跟我朋友打个招呼。”
两个女人就在店门口站了一会。因为人多,扯不烂也没问张天师什么,寒暄了几句就回去了。
过了七八天后的一个傍晚,张天师正要关店门回家吃饭,这个时候,郑主管找到张天师说:“等一下关门吧,我想要你帮我算一下!”
张天师看了看郑主管,说:“那就进去坐一下哟!”
一坐下,郑主管就问:“我而今手上有几块钱,想开个店,想问一下开得么?”
张天师点了点头,说:“开不得!”
郑主管说:“人家说你这里算得蛮准,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就有这么神奇?”
张天师也不生气,只是摇头:“你,我见过,那天李大老板来我这里,你也来了,是吧?”
郑主管不好意思笑笑:“我来过了,还就开不得店是吧?”
张天师说:“开不开店,怎么说呢?你也不是开店的人!今你怕是来问婚姻的吧?”
郑主管这下瞒不住了,只能对张天师说:“今我来,实际上是想请你帮个忙,就不晓得你愿不愿帮?”
张天师一摆手,说:“做我这一行,跟讨饭是一样的,你是大富大贵的人,我还帮得了你?”
郑主管没接话,直接说:“帮肯定帮得了,就看你愿不愿意。你放心,事搞成了,我会有表示!”
张天师说:“表示不表示,都是你的心意。李老板来问我,我晓得怎么说,这个你放心,我不帮自己这里的人,还会去帮外省人?”
这一下直说到郑主管心坎里了,她不由大为叹服,。为什么她会认为扯不烂会再找张天师问婚姻的事呢?因为她这个人,心思极其细密。那天下午,她看到扯不烂在办公室看王姓女子当初应聘的简历,由此推断,扯不烂是在打听她们两个的生辰八字(她的扯不烂早知道),扯不烂这么相信命,自然会找张天师。
两个人又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一些关于命运的事情。张天师有点不耐烦了,一挥手:“你放心,婚姻的事,包你心想事成,到时候夫妻百年!”
有了这个保证,郑主管才松了一口气。临走的时候,女人的好奇心又上来了,把王姓女子的生辰八字告诉了张天师,问:“你说实话,我们两个到底哪个跟他更配?”
张天师心里盘算了一会,说:“按说,哪个都配,跟哪个结婚,都蛮好!”
郑主管笑笑:“你这怕是没说实话,人家说婚姻都是注定的,怎么可能两个都配得?”
张天师摇摇头:“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要是这样,哪有什么合不来,哪有什么离婚?蛮多都是阴差阳错,缘分缘分,有缘还要有分啊!反正你莫担心。”
张天师才说完,郑主管的红包就递过来了,有两千块。说:“这事你帮我上一下心,不得亏你!”
没过几天,扯不烂真找到了张天师,曲曲折折,七弯八转后,才假装不经意要张天师看看他和谁“命里更合”。
张天师也没客气,说:“这个是得罪人的事,我怕算不了!”
这个时候,扯不烂和张天师很熟了,关系也好,就讽刺说:“你哪是算不了?你是见了钱眼才开!我还会少你的?”
张天师也不辩解,说:“是呀,你说得没错。我靠这吃饭,没办法的事呀!”
扯不烂拿出两百块钱来,说:“今你就要直说,不要打乱话!”
张天师装模作样问了年龄、时辰之类的,最后说:“这个年轻点的(王姓女子),人蛮好,心蛮善,也还带财。就是呢,命有点硬,不晓得你吃得住么?你这么大一个老板,应该吃得住吧!”
扯不烂没有作声,抽了支烟,又问:“那这个更大的呢?”
张天师装作惊奇地说:“这个女子,不得了!”然后,又说了一大堆术语。
扯不烂越听越觉得神奇。
张天师又补充说:“李老板,你自己说,这个女子在你边上(身边),你是不是做什么都顺呢?为什么呢?她带财!你听我说,按财路,你不一定吃得住(比得上)她。我还跟你说,你跟她结婚,子孙还会蛮盛。”
大概是因为张天师的话,扯不烂这年冬天就和郑主管结婚了。
王姓女子,自然待不下去了,黯然离开了我们这。
据张天师后来对别人(非常熟的人)讲,那两张“八字”,他算都没怎么算。
一个女人追一个男人,很容易成功。两个女人追一个男人,要胜出,那就需要点智慧,还要点手段了。
这个大概就是姻缘了,如果不是遇到郑主管这样的对手,王姓女子肯定能和扯不烂结合了。
这就是命,说自己没努力,说得通。说运气不好,也说得通。
张天师每天接触那么多人,能记住一个到过店里的陌生人,我觉得是不容易的。他出名,也是应该的。
楼主:旷野孤行客  时间:2021-12-30 05:28:28
各位天涯朋友:大家好!忽然不想再记录故事了,想写写小说。
楼主:旷野孤行客  时间:2021-12-30 05:28:28
@心理偏极erosion 2017-12-02 03:18:06
建议一、虽然目前网络流行的小说以长篇为主。但是中短篇是很少的,而且没有名篇。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空缺。因此,就这点希望你思考思考。
建议二、你的文章中的人物个性描写还是不足,没能完全把你笔下的那些人的个性活灵活现的展现出来。这里重点体现在对话方面。因为文章中所有人物的对话,其实都是你在写。说白了,并不是原有的人物在说话,而是你本人在说。因此,所有的人物所说的话,感觉是同一个人在说——这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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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时间没来天涯了。首先表示感谢,因为从你的文字当中,我看到了真诚——天涯人海茫茫,也不知道这句感谢,你(您)是否能看到。
楼主:旷野孤行客  时间:2021-12-30 05:28:28
五爪猪的故事
过年回老家打麻将,因为等一位牌友,几个人便围在村口的小店烤火。烤火的人当中有位姓刘的村级干部,四十上下的年纪,比较健谈——他以前杀猪为业,并且在这个行业赚了不少钱。
也没注意是谁挑起了“五爪猪”的话题,起初刘姓干部没发话,等大家把传说讲得差不多了,他才饶有兴致地说起来:“说到这个,我来讲几个事给你们听一下——”于是就讲了起来。
五爪猪的故事前面我已经讲过,但这次听到的是“权威人士”的解释,再记叙几个故事,算是对前面的补充吧。
按照这位“权威人士”的解释:所谓五爪猪,就是人死了,阴差阳错或是别的原因(“别的原因仍有待考证”),没有经过轮回,直接“托身”到猪身上——只有女性死后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待考证)。
这种“猪”有几个特点:一,有一只脚长有五个脚趾(猪本来是四个脚趾);二,生长速度比一般的猪快;三,经常会“显形”——显示出人的形态;第四,和一般猪每天忙于拱食或睡觉不同,它喜欢在猪圈里游荡,人一旦进猪圈,它会正眼和人对视;五,情急之下,甚至会直接说话。
一般来讲,只有运气稍欠的人家才会出现五爪猪。如果处理的好,不会给这个家庭带来什么灾难,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放生,任由它在山上游荡。要是主人家不舍得白白失去这笔钱(在一段时期内,养猪是农民的主要收入之一),那就要请懂行的屠夫来杀。
屠夫其实也很忌讳杀五爪猪。因为据说五爪猪断气的时候,会记住某一个人的姓名或容貌,之后会进行报复——被报复的人有性命之虞。屠夫虽然有办法化解,但也怕失手。
先记叙一下刘姓干部讲的第一个故事。
故事发生的地点在我们隔壁镇(那个时候还叫乡),有个人,姓和名都不说,以师傅代替吧。这位师傅杀了一辈子猪,在屠夫的行业里,算是“老师傅”了。
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应该六十多岁了(此处未考证)。一天他杀完猪回家,经过一片国营林场时,看到一头两百多斤的猪在路边的拱土。职业的敏感让他多看了这头猪几眼,看完,不禁在心里嘀咕起来:“一只五爪猪啊!”
起初,师傅以为那头五爪猪是跑出来的,所以也没有多想。这之后半个多月,他再次经过的时候,又看到那头住在那里,于是他就打听了一下——原来是某某人家放生的。
放生的这户人家师傅认识,正好那天他去放生的人家附近杀猪,碰到了放生人家的男主人,师傅于是开玩笑问:“你屋里钱多得没地方用是吧?某某地方的那只猪是你放的吧?”
男主人有些尴尬,敷衍着回答:“你有本事去杀就是,我一根毛都不要!”
一头两百多斤的猪,值不少钱,所以师傅补充了一句:“真个呗?”
男主人点头:“这还有假?”
于是呢,师傅找了一个空闲的时候,带了钩子和屠刀,背着人偷偷来到了国营林场(他前两次看到五爪猪的地方)。猪仍在那里,不过这次没有拱土,而是躺在地上,抬了头,好像是准备迎接师傅一般。
师傅左手提钩右手握刀,蹑手蹑脚接近五爪猪。这时,五爪猪起身了,竟然朝着师傅走去——屠夫身上有杀气,一般的猪见了屠夫都会躲。
此时,师傅心里就有些不安,等到了可以出钩子(用钩子钩住猪的下颌)的时候,五爪猪突然抬头,“觊(正眼看)”了师傅一眼。师傅立马“起了疑心(有不详的预感)”——杀五爪猪要“心雄(大概可以理解为无所畏惧)”,“疑心”一起,再去杀,必然要遭到报应。
师傅毕竟是“老师傅”,不会为了钱去“辣蛮(勉强做某件事情)”,因而把钩子一收,朝着五爪猪狠狠地踢了一脚,大骂一句:“有几远死几远(快滚的意思)!”然后就回家了。
本来这个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但有一天师傅杀完猪和他徒弟说起了这个事情(稍微说明一下,这种师徒关系更像合作伙伴关系)。徒弟一听,顿时“捋捋起(很兴奋)”,急忙问:“你告诉我,我去!”
师傅也是大意了,以为那天“起疑心”是因为自己猪杀多了,胆变小了,没想到那是一头“蛮烈(很邪门)”五爪猪,于是把具体位置告诉了徒弟。
当天下午徒弟便提了杀猪的地方寻到国营林场附近,没找多久,就发现了那头五爪猪。稍微做了一下准备后(防止五爪猪报复的法术,姑且这么说),杀气腾腾冲了过去,一下就用钩子钩住了五爪猪的下颌,然后拿杀猪刀往猪的脖子一捅,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猪走了十几二十步就倒下了。不过等徒弟走过去查看的时候,发现不对劲:刀口不停涌出血来——徒弟杀惯了住,一头猪有多少血自然清楚。于是一下子起了疑心,但他毕竟“心雄”,举了刀大喝一句:“这个样子了,你还做的了什么怪!”这一喝,刀口的血慢慢停下来了。这个时候,徒弟打算把猪内脏就地清理了,然后把猪劈成两半担(挑)回去,就在他俯下身那一刻,五爪猪突然显出了人形——一个年轻女子,连眉目都看得清。
徒弟被吓着了,但在这种情况下退缩会更麻烦,于是他硬着头皮把猪内脏清理干净,然后慌忙回家。
卖完肉后,徒弟连续几天心惊胆战。他母亲看他不对劲,就问他怎么回事,徒弟便把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母亲当然有点怪儿子鲁莽,但事情已经做了,有什么办法?于是呢,要儿子一年之内,尽量不要出门。徒弟觉得有道理,就照做了,真的一年都没做事,基本都待在家中——大概是五爪猪报复的期限是一年吧。
就这样过了近一年,徒弟也没有什么事,心里渐渐也安定些。
徒弟家住在镇上公路旁,有个亲戚就住对面,只是隔了马路,有一天,也不知道是办喜事还是别的,就叫徒弟过去吃饭。徒弟自然会去,但走到路中间的时候,一辆货车正好飞驰而过,先撞上了他然后压了过去。徒弟当场死亡。
这个故事听起来颇具传奇色彩,但它真真正正发生了,是巧合还是五爪猪报复,确实不好定论。
徒弟死后,他母亲怪罪徒弟师傅:明知徒弟不懂事,还把五爪猪的事告诉他。于是到师傅家中大闹,可能师傅也觉得理亏吧,赔了八九千块钱给徒弟母亲。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八九千块钱对农村人来讲,可以说是一笔不小的钱——曾经有个人打猎被同伴误伤而死,也只获赔万把块钱。
因为不可考据的幽冥之事而赔钱的事件,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过?
先记叙刘姓村干部讲的第一个故事,有时间再发其余的。
楼主:旷野孤行客  时间:2021-12-30 05:28:28
五爪猪的故事
过年回老家打麻将,因为等一位牌友,几个人便围在村口的小店烤火。烤火的人当中有位姓刘的村级干部,四十上下的年纪,比较健谈——他以前杀猪为业,并且在这个行业赚了不少钱。
也没注意是谁挑起了“五爪猪”的话题,起初刘姓干部没发话,等大家把传说讲得差不多了,他才饶有兴致地说起来:“说到这个,我来讲几个事给你们听一下——”于是就讲了起来。
五爪猪的故事前面我已经讲过,但这次听到的是“权威人士”的解释,再记叙几个故事,算是对前面的补充吧。
按照这位“权威人士”的解释:所谓五爪猪,就是人死了,阴差阳错或是别的原因(“别的原因仍有待考证”),没有经过轮回,直接“托身”到猪身上——也许只有女性死后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待考证)。
这种“猪”有几个特点:一,有一只脚长有五个脚趾(猪本来是四个脚趾);二,生长速度比一般的猪快;三,经常会“显形”——显示出人的形态;第四,和一般猪每天忙于拱食或睡觉不同,它喜欢在猪圈里游荡,人一旦进猪圈,它会正眼和人对视;五,情急之下,甚至会直接说话。
一般来讲,只有运气稍欠的人家才会出现五爪猪。如果处理的好,不会给这个家庭带来什么灾难,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放生,任由它在山上游荡。要是主人家不舍得白白失去这笔钱(在一段时期内,养猪是农民的主要收入之一),那就要请懂行的屠夫来杀。
屠夫其实也很忌讳杀五爪猪。因为据说五爪猪断气的时候,会记住某一个人的姓名或容貌,之后会进行报复——被报复的人有性命之虞。屠夫虽然有办法化解,但也怕失手。
先记叙一下刘姓干部讲的第一个故事。
故事发生的地点在我们隔壁镇(那个时候还叫乡),有个人,姓名都不说,以师傅代替吧。这位师傅杀了一辈子猪,在屠夫的行业里,算是“老师傅”了。
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应该六十多岁了(此处未考证)。一天他杀完猪回家经过一片国营林场时,看到一头两百多斤的猪在路边的拱土。职业的敏感让他多看了这头猪几眼,看完,不禁在心里心里嘀咕起来:“一只五爪猪啊!”
起初,师傅以为那头五爪猪是跑出来的,所以也没有多想。这之后半个多月,他再次经过的时候,又看到那头住在那里,于是他就打听了一下——原来是某某人家放生的。
放生的这户人家师傅认识,正好那天他去放生的人家附近杀猪,碰到了放生人家的男主人,师傅于是开玩笑问:“你屋里钱多得没地方用是吧?某某地方的那只猪是你放的吧?”
男主人有些尴尬,敷衍着回答:“你有本事去杀就是,我一根毛都不要!”
一头两百多斤的猪,值不少钱,所以师傅补充了一句:“真个呗?”
男主人点头:“这还有假?”
于是呢,师傅找了一个空闲的时候,带了钩子和屠刀,背着人偷偷来到了国营林场(他前两次看到五爪猪的地方)。猪仍在那里,不过这次没有拱土,而是躺在地上,抬了头,好像是准备迎接他一般。
师傅左手提钩右手握刀,蹑手蹑脚接近五爪猪。这时,五爪猪起身了,竟然朝着师傅走去——屠夫身上有杀气,一般的猪见了屠夫都会躲。
此时,师傅心里就有些不安,等到了可以出钩子(用钩子钩住猪的下颌)的时候,五爪猪突然抬头,“觊(正眼看)”了师傅一眼。师傅立马“起了疑心(有不详的预感)”——杀五爪猪要“心雄(大概可以理解为无所畏惧)”,“疑心”一起,再去杀,必然要遭到报应。
师傅毕竟是“老师傅”,不会为了钱去“辣蛮(勉强做某件事情)”,因而把钩子一收,朝着五爪猪狠狠地踢了一脚,大骂一句:“有几远死几远(快滚的意思)!”然后就回家了。
本来这个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但有一天师傅杀完猪和他徒弟说起了这个事情(稍微说明一下,这种师徒关系更像合作伙伴关系)。徒弟一听,顿时“捋捋起(很兴奋)”,急忙问:“你告诉我,我去!”
师傅也是大意了,以为那天“起疑心”是因为自己猪杀多了,胆变小了,没想到那是一头“蛮烈(很邪门)”五爪猪,于是把具体位置告诉了徒弟。
当天下午徒弟便提了杀猪的工具寻到国营林场附近,没找多久,就发现了那头五爪猪。稍微做了一下准备后(防止五爪猪报复的法术,姑且这么说),杀气腾腾冲了过去,一下就用钩子钩住了五爪猪的下颌,然后拿杀猪刀往猪的脖子一捅,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猪走了十几二十步就倒下了。不过等徒弟走过去查看的时候,发现不对劲:刀口不停涌出血来——徒弟杀惯了住,一头猪有多少血自然清楚。于是一下子起了疑心,但他毕竟“心雄”,举了刀大喝一句:“这个样子了,你还做的了什么怪!”这一喝,刀口的血慢慢停下来了。这个时候,徒弟打算把猪内脏就地清理了,然后把猪劈成两半担(挑)回去,就在他俯下身那一刻,五爪猪突然显出了人形——一个年轻女子,连眉目都看得清。
徒弟被吓着了,但在这种情况下退缩会更麻烦,于是他硬着头皮把猪内脏清理干净,然后慌忙回家。
卖完肉后,徒弟连续几天心惊胆战。他母亲看他不对劲,就问他怎么回事,徒弟便把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母亲当然有点怪儿子鲁莽,但事情已经做了,有什么办法?于是呢,要儿子一年之内,尽量不要出门。徒弟觉得有道理,就照做了,真的一年都没做事,基本都待在家中——大概是五爪猪报复的期限是一年吧。
就这样过了近一年,徒弟也没有什么事,心里渐渐也安定些。
徒弟家住在镇上公路旁,有个亲戚就住对面,只是隔了马路。有一天,也不知道是办喜事还是别的,就叫徒弟过去吃饭。徒弟自然会去,但走到路中间的时候,一辆货车正好飞驰而过,先撞上了他然后压了过去,徒弟当场死亡。
这个故事听起来颇具传奇色彩,但它真真正正发生了,是巧合还是五爪猪报复,确实不好定论。
徒弟死后,他母亲怪罪徒弟师傅:明知徒弟不懂事,还把五爪猪的事告诉他。于是到师傅家中大闹,可能师傅也觉得理亏吧,赔了八九千块钱给徒弟母亲。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八九千块钱对农村人来讲,可以说是一笔不小的钱——曾经有个人打猎被同伴误伤而死,也只获赔万把块钱。
因为不可考据的幽冥之事而赔钱的事件,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过?
先记叙刘姓村干部讲的第一个故事,有时间再发其余的。

楼主:旷野孤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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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5-01-18 06:03:54

更新时间:2021-12-30 05:2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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