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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假如妖精要生子 温润忠犬攻*傲娇别扭受 生子

楼主:夜兰明珠  时间:2019-06-05 12:28:44
阳城,与狐王谷隔湖相望,此刻繁华喧闹,一如往昔。
穿过高大的城门楼,就见街道两边屋宇鳞次栉比,酒楼,茶馆,当铺,作坊,应有尽有。
如今正值七月正午,红日高悬,秋风送爽,城内更是车马粼粼,行人如织。
说到之前,紫螯见莫尘转头离去,一眼都不曾回望,心生怨愤,遂咬牙支起身子,回屋换了外衣,离开狐王谷,就入了阳城。
他此刻身着一件浅紫色缎袍,走在大街上,一派悠闲贵气。即使小腹微胀,在衣物遮盖下,却也只见了高挑俊雅。
那腹中的疼痛,疼虽疼,但来得快,去得也快,紫螯便没放在心上。
他很快在阳城闹市中,寻了一家气派的酒楼,发现里面座无虚席,可见饭菜可口,生意兴隆。
紫螯进楼就包了个雅间,也没顾及小二的表情,开始照着菜单,就把这家酒楼所有招牌荤菜点了个遍。
蜘蛛本就是肉食动物,他此刻早已饥肠辘辘,完全就是凭着本能在点菜。
这消息不一会儿就传到酒楼掌柜耳朵里,说来了个食量极大的人,也不知是仙是怪。
阳城百姓自祖辈,就有了神仙精怪的传说。
酒楼掌柜从门缝往里这么一瞟,就见有一男子穿着不俗,容貌又是那般风流俊美,进食神速却优雅得体,就算已吃进去了一桌菜肴,腹前也没什么太大变化。
紫螯毕竟是能生吃活人的妖精,若真吃起来,食量自是凡人比不了的。
那掌柜却只当是来了个不知哪路的,爱吃荤菜的小神仙,直接在凡间吃开贡品了,忙遣了众人,好生上菜。
各色菜品开始像流水一般,鱼贯而入。每隔一段时间,还有人低着头进去收拾空盘,一切井然有序。
紫螯这一顿开荤,算得上是风卷残云。
他之前担心自己身量,几乎连着饿了半个多月;再往前,因吃了猛药,莫尘怕他胃肠脆弱,也一直是清粥小菜将养着。
这次跟莫尘的冷战冲突,就好似燎原的星火一般,让他把所有的压抑烦躁全部化成了食欲。
减身的事抛到脑后不说,加之腹中更有一种如无底洞般的饥饿感,在时刻折磨着他,这让他愈加变本加厉,大快朵颐。
紫螯只当每一道菜品都是莫尘化身,一咬一口,毫不含糊地吃了个痛快。他想着这次也就不过是一顿吃多,料也无妨。
可他不清楚,可怜那清汤寡水了一个月的肠胃,之前还被药力所伤,哪里经得住这一股脑荤腥油腻。
当撂下最后一个盘子,紫螯不禁打了个饱嗝。
饿了近半个月,他如今总算酒足饭饱。
那衣襟下的肚皮早已撑得发胀,上腹部在身前鼓出的弧度也甚是惊人。
紫螯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眯缝了一双桃花眼,心满意足地抚了抚肚子,一手扶着饭桌,一手撑腰起了身,挪去一旁的太师椅上,靠坐着歇食。

楼主:夜兰明珠  时间:2019-06-05 12:28:44
临近黄昏,莫尘才找到紫螯。
当他急踏进屋,就见紫螯正慵懒斜靠在太师椅上,抬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鼓胀的胃部,那饕食后的眼神,满足到无以复加。
紫螯之前喝了些酒,刚坐着小憩没一刻钟,莫尘就找了过来。
莫尘转头看了看饭桌上,也就十来个被一扫而光的盘子,明白紫螯是借着气性大吃了一顿。
可他心下疑惑,就吃了这几道菜,怎能把肚子撑得如此滚圆?
莫尘是来的晚了,没见着之前那番堆盘叠碗的盛况。
难为他从回屋就开始找寻紫螯,如今见着人,一颗心总算是安定,也就顾不上细想。
紫螯瞥见进门的是莫尘,也不意外,待收回了视线,才抚着肚子,懒怠开口:
“可有把你那小情人,平安送回啊?”
莫尘为了找他,在狐王谷绕了整整三圈,结果人是在阳城找到不说,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阴阳怪气。
莫尘那脸色可想而知,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我喜欢的是男人。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如何就说成是情人?”
“哼…照你这么说,我该去那青楼逛逛,反正我喜欢的也是男子,与那些女子搂抱,也没什么…”
紫螯说完,冷着脸挺腰从椅子上起身,一把推开莫尘就要出门。
莫尘听他这样说,哪里敢让他再走,当下抓了他的手,忍无可忍地怒道:
“你还敢乱跑?!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整整三个时辰?”
“谁稀罕你找!”走都走了,找我做甚!
紫螯听他这口气就来气,扭身甩开莫尘抓住他的手,顺手又给回他一掌。
“……你!”竟然说动手就动手?!
莫尘皱眉,还好躲避及时,不然就真中招了!
他不由哀叹,紫螯这些天到底怎么了,脾气怎么会如此火爆?
“…唔…”
出那一掌之后,紫螯就觉着胃里有些异常,似乎吃的东西,一直都还是顶着他的胃,不见消化,仔细想想,只当是错觉,于是又专注于出招,不再顾及。
莫尘功力不及紫螯,真打起来,他并不是紫螯对手,但他无心对打,只守不攻,仅是闪躲,几番回合下来,反倒弄得紫螯费神费力,气喘吁吁。
这次折腾之后,紫螯胃里就开始拧着疼了。
他闷哼着出完最后一招,遂喘息着停了手,不得不按着胃,气急败坏道:
“唔…你给|我|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你这乱惹桃花债的混|蛋…呃…”
紫螯最气恼的,还是莫尘眼见着他难受,却还弃他于不顾,反而转头带着南锦离开。
莫尘闻言,心中感慨…这分明是你自己的桃花债啊!
可他还是看出紫螯捂着肚子,面色不对,见他难受死撑的样子,莫尘此时再是有气,也消去了大半。
他趁着紫螯卸劲的当口,从身后抱住了人,有些担心的问道:
“你是不是吃撑着了?胃不舒服?”
说着,伸手要摸,却反被紫螯皱眉一掌打开。
“不用你管…呃…放开我!”
紫螯想从他怀里挣扎开,但他饱胀的胃中生疼一片,使不上全力。
“我哪有什么桃花债…南锦…有喜欢的人,那人并非是我,你还有什么好气的?”莫尘看紫螯脸色发白,不由得心疼,边说边要去亲他的脸颊。
但是南锦的秘密,他还是想先替她守着。
“混|蛋!你自己想!”紫螯咬牙撇开头。
“我和南锦已经认了义兄妹,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莫尘想想,继续解释。
“这跟我没关系!”紫螯继续挣扎。
“那你到底还在气什么?”莫尘耐心见了底。
“呃…你做了什么,自己清楚!”紫螯这才瞪着莫尘,摆明兴师问罪。
莫尘看着紫螯,他那含光带俏的桃花眼透出的不单单是愤怒,还有一丝丝委屈。
“……你在气我那时一走了之,没有管你…是不是?”
紫螯闻言,总算是不动了。
莫尘说起这事,心下也有些内疚。
“…是我不好,我承认…那是我赌气走掉的,我想着你只是头晕,扶与不扶都…”
“我那时根本就不是头晕…”
紫螯闷声说完这句话,猛得挣开莫尘,捂着肚子,出了雅间。
他回想当时下腹某处的刺痛,只觉着胃里更疼了。
莫尘却听的并不是很真切,只得先抬脚跟上。

楼主:夜兰明珠  时间:2019-06-05 12:2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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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夜兰明珠  时间:2019-06-05 12:28:44
如今已是傍晚,路上行人稀少。
紫螯捂着胃从酒楼里出来,打算施幻移法,直接去城门口泊船处。
怎奈还未聚气,胃里又拧疼得难受,紫螯只得先撑靠着树,抬手在鼓胀的上腹部微微摩挲了几下,咬牙喘息。
“你施不动法的,让我带着你吧。”莫尘跟在他背后出声,就要伸手来扶。
莫尘不知紫螯这肚子是怎么吃的,想他有着气,更是不敢多问。
但转念一想也就是一顿积食而已,应该很快就能消下去。
他真正想问的,还是紫螯最后到底说了什么,可看他如今这副模样,估计问了也是白问。
紫螯还是有些恼着莫尘,躲开他的手,看也没看他一眼,吼道:
“不用!离我远点!”
紫螯现下才不会承莫尘人情,想着就算走到泊船处也没多远,自己还能撑得住。
于是紫螯揉着胃硬忍着,开始朝城门走去,一路上能扶墙就扶墙,能撑树就撑树。
莫尘也是让紫螯这脾气,逼得没了办法,这次只能听从他那句‘离我远点’,默默在他身后几丈远处跟着。
他知道紫螯不把这些个情绪发泄完,自己就算上前也是徒劳无功。
哎…紫螯这气性…莫尘深深感叹自己找了个活阎王,可偏偏自己,就还是喜欢他喜欢得不行。
紫螯从一开始迈步,眉头就没松开过,他觉察出胃里的疼痛,已经开始加剧。
胃壁似乎脆弱得厉害,消化不动包裹着的荤食,只是在一个劲儿的抽搐,不时带来一种火烧火燎的隐痛。
饱食本就该好坐好歇,如今他整个胃里都是荤腥,饱胀难消不说,还提气打斗外加一路急走。
若胃里这样都不闹翻天,也真是枉费他这一番折腾。
果然,紫螯刚刚步履狼狈地撑到城门口,胃底就迸发出一阵暴痛,胃壁霎时如被刀割针刺一般,彻骨钻心,那痛直逼入四肢筋脉,疼得他差点扶着墙,也要直接跪倒在地上了。
“唔…痛…”
紫螯表情一僵,骤然疼白了脸,手一时间扣紧了墙缝,停步不前。
这暴疼非比寻常,或是说,紫螯这辈子胃还从未如此疼过。
而且那痛还很有一种愈演愈烈的趋势,令紫螯不得不惴惴不安起来。
他急喘了几口,终于有些慌神,如今也顾不上怄气了,下意识就要回身找莫尘。
怎奈那些吃进去的菜品,在胃底一阵暴痛之后,仿佛全变成了铁器,开始在他胃里四处撞顶,胃中顿时又是一阵绞痛。
“唔…呃…呃…”
紫螯被这一番折腾,弄得抵抗尽失,根本无力转身,只能死咬牙关,虚扶着胃,才能勉强撑住墙,稳身不倒。
他缓着气,心想莫尘见他这样,也立时会上前来,等等也罢。
偏偏莫尘这次学乖了,不敢再唐突近身,紫螯停步不前,莫尘便也在他身后止了脚步。
紫螯是妖,耳力过人,听这情形,气得差点没在那城门墙壁上,直接戳出个五指洞来。
平日没事都要往自己身前凑,偏生这次让他凑,他反倒一板一眼起来!

楼主:夜兰明珠  时间:2019-06-05 12:28:44
莫尘虽在紫螯身后一路跟随,但并不知他胃里此刻正是痛入筋骨,只是见他身型晃了一晃,便不动了。
莫尘也驻足,静静等了半晌,紫螯还是一动未动。
他这才觉得有些蹊跷,慢慢走到紫螯身后,试探着劝道:
“你气也该消了吧?真要一直气回狐王谷么?”
紫螯先前忍着疼,左等右等,也不见莫尘人来,这回总算听见人声,本想先吼他几句,奈何张口就又是不能自已的呻吟,
“嗯…唔…呃…”
莫尘听他声音不对劲,探头才见着紫螯手捂着上腹部,面色痛苦,额角已有冷汗渗出,嘴唇早疼得没了血色。
莫尘这才吓坏了,忙把他揽紧不撒手,
“你可是胃疼了?疼的厉害吗?”那语气已是心急如焚。
紫螯疼得身劲都快耗没了,被莫尘抱在怀里,才觉得又有了些气力,断续说道:
“唔…你…你大可再晚些来…正好给…给我收个尸…呃…嗯啊…”
紫螯自是怨着莫尘那一番磨蹭,偏又得忍耐着胃疼的煎熬,话只说了一句,就又剩呻吟。
先前那绞痛一丝一丝蔓延开来,紫螯感觉胃里像是被一下一下抽了筋一般,连带着荤食压迫,真真令人痛不欲生!
莫尘细看紫螯,那脸颊,脖颈无一处不渗着虚汗,有几滴还散落在紫袍前襟处,印下一道道水痕,可见忍疼忍得辛苦。
紫螯睫毛本就长密,此刻额上流下的汗水到了眼帘处,便生生被截住了去路,这一来,他那桃花眼,反倒是一副泪眼潸然之相。
莫尘见他这般模样,心更觉揪痛不已。
“疼成这样你还走!我之前说带着你…你何苦嘴硬…”他关心则乱,语气难免抱怨。
“…唔…我那时恼着你…如何会依你…呃…”
紫螯闻言,立时不满,挺身皱眉便吼出一番实话。
可转眼他却如脱力一般,捧住绞痛不止的肚子,双腿都开始发软,身子也撑起不住,直直要往下坠!
莫尘气结,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赶忙把紫螯抬臂托住,稳稳扶到城门拐角处,
“你先别说话了,让我摸摸你的胃…”
紫螯早已疼没了力气,靠在莫尘肩头止不住的抖。
莫尘抚手按着紫螯浑圆的上腹部,那里面也不知是胀气还是滞食,总之摸上去硬得骇人,又鼓胀异常。
莫尘甚至都要怀疑,紫螯是不是吃得兴起,连着盘碗也一并吞了。
紫螯此刻胃部胀满,稍稍用力按压,更是疼痛难忍。
“唔…别…别使那么大劲…疼…”
紫螯眉头紧皱,冷汗直流,使劲揪抓着莫尘衣襟,让他轻些施力,已然是痛苦不堪。
“咱们还是得先回谷,才好找郎中看。”
莫尘见天色已晚,阳城不宜久留,紫螯也必需速回狐王谷医治。
“唔…嗯…”
紫螯闻言,只能抱着肚子,无力点头,他死扛着走了这一路,又加上胃痛难当,此刻腰都快疼软了,不得不靠在莫尘怀里,全凭他处置定夺。
莫尘抱着紫螯施了幻移法,带他去了城口泊船处。

楼主:夜兰明珠  时间:2019-06-05 12:28:44
狐王谷的湖域上设有一种阵法,是早年南玄在普贤真人处求得,名为蔽妖阵。
此阵凡人入内,只见茫茫湖水,全然看不到狐王谷。
若妖精入内,不论是多少年道行,在这片水域中,幻影飞身的功力一概全失,要入谷,唯有坐船可行。
这也是狐王为了谷内平安,所设的防御。
莫尘很快在泊船处,找到了来时乘坐的小船,那船身小,不过六尺见长,仅能供几人站立而已。
莫尘低头看看怀里的紫螯,他正捧着肚腹,呜咽不语,整个身子几乎全倒靠在自己身上,看样子根本站也站不住。
莫尘转念,变出几床锦被垫在船底,好似床铺一般柔软,这才小心翼翼地把紫螯抱到船上坐好。
“唔…疼…嗯…嗯…”
只是紫螯当前无论什么姿势,都不会好受,那胃里胀痛的折磨,愈演愈烈,快要令他将受不住。
莫尘让船离了岸,顺着水流向狐王谷驶去,便立刻来到紫螯身边。
紫螯盘腿靠坐在船头,抬手轻轻按揉着胃,没多久便觉着,腰有些莫名酸麻,根本撑不住上身,他蹙眉咬咬牙,自是无力去扶腰,只能伸手紧紧地撑在船壁上,以此借力。
紫螯出门前束起的漆黑长发,经过此番折腾,已经有几缕稍短的发丝,自颈边散下,遂又被汗水浸湿,显得略微狼狈。
因着胃痛加剧,他的喘息也缓缓粗重起来,间或还有暗自抽气地声音。
先前他那一派悠闲风流之态,已是荡然无存。
莫尘近身,见紫螯正闭眼好似休憩一般,便轻轻拨了拨黏在他脸颊上的些许发丝,柔声问道:
“你…现下觉着如何?”那语气虽有担忧,更难掩疼惜。
紫螯眉头紧蹙,闻言才把眼睛眯开一条缝,牙齿微微有些打颤,抽气道;
“还…嘶…还能如何…胃里疼得紧…又顶胀着难受…”
紫螯手捂在胃部,那胃壁明显分外绞疼,竟像活生生要剐去一层薄肉般!他现下只能极力忍耐,才避免自己满船打滚。
本想着就这样一路回谷,谁料不消片刻,紫螯就觉出不对劲了。
那船底水波荡漾,船身跟着左右摇晃,他的身子也随之晃了几晃。
可胃中似乎便经不住此番晃动,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翻搅,那些未消化的菜品,好似要被摇动出来一般。
不对…似乎…这是…要吐…
紫螯这下坐不住了,面色微变地拉拽着船壁,就要往船边挪动,冷不防动作太大,又牵扯到了那胀痛的胃,惹得他一口气没忍住,就是一声痛呼:
“唔…呃啊…好疼…”
莫尘正看着前方,算计着路程,没注意身后紫螯此番动作,闻声才转身来看,就见紫螯抱着肚子,痛苦地伏在船侧。
“怎地不好好坐着?”莫尘赶忙转身去扶。
“唔…船…船身太晃,我…我八成要…要…呕~~呕~~”
紫螯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苦着脸趴在船边上,头探出船身,止不住地干呕。
莫尘赶忙给他拍背,边拍边问,
“这个力道可还行?吐了吗?”
紫螯这次虚扶着胃部,不敢过分挤压,呕了几次,便觉得没了吐力。
船身依旧摇曳,紫螯也还是觉着胃里翻涌,遂咬着牙催促道,
“唔…不行…没吐出来…再…再拍重些…”
莫尘依言,下手又重了几分。
紫螯此时背肌绷紧,支着趴伏在船边的肩背,那肩膀随着呕吐声一起一伏,
“呕~~呕~~呕~~”
可如此几番过后,胃里的荤食依旧梗在贲门处,任凭那胃中如何颠簸搅动,紫螯也是吐不出一丝一毫。
“呃…该死!还是…唔…吐…吐不出来…”
他呕吐时胸喉间一番使力,脸憋得通红,又蓄了一身的汗。
此番呕感以后,紫螯便有些虚脱,胃里却好似要兴风作浪般不得消停,但他只能脱力地伏靠在船壁上,大口喘息。
紫螯不知,那些菜品,他吞的时候不复细嚼,囫囵而进,现下想让出来自然也不容易。

楼主:夜兰明珠  时间:2019-06-05 12:28:44
紫螯胃里绞痛未歇,又添翻江倒海,自然不会好受。
他恼着一张脸转身,只觉筋疲力尽,不得不抱着肚子侧靠在船头。
“唔…呃…呃…”
他嘴里抑制不住低哼喘吁,感觉胃里此时就像会胀裂一般,腹内荤食因着一番晃动,更是持续不断地,在揉磨熬煎着他。
唔…胃胀痛…又吐不出来…真是…太难受了…
紫螯疼得没处发泄,气得用手抓着身下锦被,一个劲儿的拧拽着,可那锦被柔韧,反倒把他的指尖勒得通红。
莫尘见他这般,忙去松他的手,连带着瞟见紫螯的眼眶都开始泛红,他心里也是难受。
紫螯此间徐徐喘着气,上腹部亦跟着微微鼓动,莫尘便回想起他之前还揉过胃,明了他如今是身上没劲,不愿再揉。
莫尘便坐在他身边,开始手法极轻地给他按揉。
紫螯见状,抬眼瞟了莫尘一眼,不置可否,只是片刻之后,微微皱眉说道:
“唔…疼…再…再轻些…呼…”
“好,我轻些。”
莫尘依言给他轻揉着,未消须臾,就觉出有些蹊跷。
他这次摸得仔细,才觉那胃里硬胀万分,仅一顿饱食根本达不到如此程度,摸到下方,微微一托,顿觉沉冗异常。
这根本就是凭着妖力去饕食了一番!
莫尘之前紧张着紫螯,没空细想,而今事实摆在眼前,他那脸色就不对了。
“紫螯,你这到底是吃了多少?”
紫螯一听这话,神情当下就有些不自然。
他如今自是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自作自受,可还是转开脸,故作姿态地回道:
“如今问这些有何用?多少也都…唔…入我腹内了…”
原本以为此事不会被莫尘知晓,没想到他一揉肚子便揉出了破绽。
莫尘听他这般顾左右而言他,更是沉下脸,又一次问道:
“你到底吃了多少?”
“……”紫螯不语,只是用手微微抱紧了肚腹。
“紫螯,就算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晓。”
这确是,去那酒楼一打听便知,恐怕连菜名都能一一报出。
“二…二三十道菜品而已…”
紫螯深知莫尘脾性和底线,若是让他知了内情,真计较起来,最后每每招架不住的都是自己,不如随便说个,搪塞而过。
紫螯那欲盖弥彰的样子,莫尘岂能看不出来,他料想事实或许更令人瞠目,语气不由得咄咄逼人,
“你真以为这样的借口,能瞒得过我吗!我劝你还是收了这些心思吧!”
紫螯心傲,最是受不了莫尘口气如斯,表情瞬间轻蔑不屑,索性也就尽兴直言,
“哼,我就是把那店里荤菜…吃了个遍,百十来道…你当把我怎样?”
莫尘登时大惊,气得径直站起了身子,勃然变色,
“你…你怎能如此任性胡来!难怪你腹痛不止…你…你是要把自己撑死吗?!”
紫螯亦是按耐不住心中积怨,抬头怒视着莫尘,愤懑说道:
“我如今这般…还不都是被你气的…如今我腹内作怪…呃…也都是你害的…唔…”
紫螯负气说完,只觉胃中绞痛更甚。
莫尘听他此番言语,真真是被他的肆意激得赫然而怒,出言便没了避讳:
“你这般任性,不顾自己死活,何必迁怒他人,就算你今日疼死,也是你自找的!”
“你!…呃啊!”
紫螯怎会料到,莫尘如此口不择言,他顿时气得胃中疼极,痛叫一声,直直疼倒在锦被上。
“紫螯!”
莫尘这才觉出自己怒意之下,冷语冰人,心底也是恼悔,忙近身去扶。
可不知紫螯忍着痛,哪里来的力气,见莫尘近身,便赌气大力伸手推却。
“唔…滚开!”
莫尘是急急来前,当下就被推的偏了身子,那船身又是狭窄,更是摇曳不停,他一下子无处借力。
只听“噗通”一声,莫尘应声落入湖中。

楼主:夜兰明珠  时间:2019-06-05 12:28:44
紫螯一愣神,立时心慌,也顾不得腹痛,急急探头去寻。
只见瞬息,莫尘就自船身另一侧,冷着脸伸手爬了上来。
他水性不弱,并无大碍,但浑身上下,已是淋漓透彻。
莫尘只得坐在另一侧船头,起了妖力,烘烤全身。
紫螯看他无事,这才躺倒不再搭理他。
俩人一时心照不宣,彼此缄舌闭口。
只是,片刻未到,紫螯又开始挣扎着起身,要往船边趴。
莫尘虽心里憋着气,却还是反应极快地给他拍背。
“呕~~呕~~”
紫螯呕得愁眉泪眼,几乎快把上半身探出船身,依然徒劳无功,气得他只能用手拳连番砸着船壁,低声呜咽。
他苍白了脸,胃里已是闹翻了天,真是多一刻多一分折磨,可他也确是无计可施。
紫螯眼见着又要躺倒,莫尘却猛然从背后一把撑住,扶他转身。
俩人刚发生争执,莫尘脸色自然不好,但他还是抬手,轻抚了紫螯的脸颊,正色说道:
“我给你催吐,只是再难受你也要忍着…”
如果紫螯只是略微积食,莫尘是断然舍不得他受这一遭;可紫螯偏偏赌气吞食了如此多菜品,莫尘只能不得已而为之。
紫螯现下气还没有喘匀,一双润红的双眼看着莫尘,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就见莫尘直接捏紧紫螯的两腮,迫他张开口,一只手指便伸了进去,直直探入紫螯咽喉最深处,重重压了下去。
“唔…不…唔…”
紫螯只觉喉舌被大力按到了底,眼中刹那间就聚满了泪水,下意识要扭头躲开。
“乖…别动,忍着点…”
莫尘捏腮的力道很足,手指也很是纤长,几乎一深进,就已探入了食道。
“我…唔…唔”
紫螯的头丝毫动弹不得,他只能又抓紧莫尘的手腕,试图减缓他力道,甚至想着脱离钳制更好。
莫尘看清他企图,眼神一黯,连带着气恼他赌气贪食,捏住他脸颊的手,就又加上了力道,丝毫不心软。
紫螯的脸上,很快就被掐出了鲜红的手指印。
“唔…唔…”
他再也使不出气力,只能任凭莫尘的手指在他喉间不停的按压。
紫螯被按压地头晕脑胀,呕吐之前那股上涌至喉头的酸气,和食道被压迫的呕感,绝非好受。
但这轮番按压,终究是见了效果,他的上腹部开始肉眼可见地蠕动起来,胃里的荤食顶着劲地往上蹿,一股强烈的呕吐欲终归是发作了。
“呕~~呕~~”
当那些荤腥冲出贲门,涌入口腔的一刹那,紫螯奋力推开莫尘,扑到船边,开始大吐特吐。
之前嘴馋贪食的美味佳肴,如今全化成了整块的荤物,连三并四,接续而出地自口中迸出,吐进了湖里喂鱼。
“呕~~呕~~呕~~”
紫螯吃得多,吐的时间自是不会短,他只觉得胃里开始翻腾个没完没了,让他不得不紧抠着船板,直呕到脸色青白,冷汗涔涔,那俊美容颜看上去早已是暗淡无光。

楼主:夜兰明珠  时间:2019-06-05 12:28:44
莫尘又跪在紫螯身后,伸手在他腹前揉摸,紫螯知晓他此番动作,准没好事。
可紫螯早已气喘吁吁,疲惫不堪,余下的也只是些嘴上把式,但仍旧有气无力地挣扎:
“可…可以了…你…你别再折腾我了,否…否则…我真就…不饶你了…”
莫尘正摸见紫螯胃里还是有团明显鼓起,虽有着胃劲的翻涌,可就是很难挤出贲门。
为了紫螯少遭罪,莫尘这次是铁了心,要让他能吐就吐个干净。
紫螯的话,他只当是听了个笑话。
莫尘挑了挑嘴角,未言片语,双手交叠在紫螯胃底,猛地推抬上腹。
胃疼顷刻间加剧,紫螯身上骤然又疼出了一层薄汗,控制不住地声嘶力竭:
“啊——莫…莫尘…太…太疼了…唔…放手…快放手…呃…啊——”
莫尘不予理会,几番推力之后,紫螯腰间一挺,腹部一颤,又俯身趴回船边,吐得撕心裂肺,哀哀欲绝,看得人好不心酸,
紫螯此时在心中,早已把莫尘骂成个衣冠禽|兽,只是他嘴上,言难尽意罢了,
“呕~~呕~~你…你这个…呕~~”
莫尘把手放在他后背拍打着,顺便接过紫螯的话头,
“嗯…我这个混|蛋,可还要再吐?”
“我…我要把你…唔…呕~~呕~~呕~~”
紫螯费力转身说不了几个字,复趴回去,吐了个昏天黑地。
眼见着紫螯腹部消下去大半,那呕吐感也渐吐渐缓,莫尘才在手掌内化出一杯清水,让紫螯漱口,随后便扶他躺在锦被上。
紫螯已是力倦身疲到了极点,躺倒便不愿再动,莫尘半跪在他身旁,拿着巾帕,给他细细地试着汗。
紫螯累得顾不上和莫尘再吵,只能用眼神宣泄自己的怨气。
莫尘见状笑笑,俯身一吻过后,紫螯红着脸,忿忿转开头。
莫尘复又抓着紫螯的手,致歉安抚,
“我之前话说重了,你大人大量,容我这一次吧…”他低眉顺眼哄着紫螯。
“哼…你休想!放开我!”紫螯奋力挣脱。
可莫尘把手抓得死紧,末了,还把那手抬至唇边摩挲。
紫螯被他磨没了脾气,挑眉斜了他一眼,终是卸了劲,才算不再和他计较。
怎奈人有不测之忧,紫螯胃疼虽好了甚多,可下腹处却泛起丝丝胀疼,宛如细刃划动,那熟悉感一如在院门口那般。
紫螯心中哀苦,只道是流年不利,遂抱着肚子辗转呻吟。
“…唔…疼…呃…好疼…”
莫尘本以为紫螯还是胃疼,见他是捂住了小腹,一个劲儿地喊疼,忙覆手上去,急急问道:
“怎地这里会疼?”
“今早…唔…也疼过一次…唔…也是这般…呃啊!”
觉察后腰也连带着酸疼不已,紫螯忍疼不住,便一把揪住莫尘衣襟。
“今早也疼过一次?什么时辰?”莫尘诧异。
紫螯闻言,趁着疼痛渐缓,又露出那种,暗含委屈的瞪视,和雅间里的眼神如出一辙。
莫尘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心下一惊,
“莫非那时你不是头晕,是腹痛?!”
“……”
“我…我真该死!不知你是…竟还当场走掉…”
莫尘立时局促不安,心中懊悔更甚,急急想要亲他赔罪,这回紫螯直接开口,
“滚开!”
“好好,你且忍忍,等入了谷,我便给你寻郎中医治。”
紫螯恹恹捂着小腹,转过身不再理他。
莫尘也是一番自悔,知道紫螯还因着此事在恼他,但看样子现下或许不止一件那么简单了。
船终是在狐王谷靠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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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夜已深沉,一泓秋月挂在当空,朦胧的月光倾洒在狐王谷中,山林都宛如弥漫了一层莹洁的白雾,使得稳静中平添了一份含蓄。
此刻狐王寝殿中,南玄和青岳正坐在雕窗旁对酌,面前方桌上摆着几盘精致小菜。
俩人望着窗外明月皎洁,繁星隐现,彼此浅斟慢饮,意洽心合,端的是明月有光人有情。
自从定好了婚期,狼王对狐王更是形影不离,几乎南玄去哪里,青岳便跟去哪里。
南玄坚持要在新婚之夜,才与狼王行那周公之礼,可眼见着还有三个月,青岳哪里忍得了。
这晚,青岳特意拎了美酒佳肴,拉着南玄陪他对饮,趁着倒酒间隙,狼王把那衷肠诉了个百转千回,又把那情话说了个万古流长。
狐王自是从头就识破了青岳的把戏,却只是凝眸浅笑,眼神似醉非醉。
酒过三巡,狐王像往常一样起身,步向卧房。
青岳见南玄又是无意挽留,不禁怅然若失。
哪知这次,南玄却在卧房门处,色授魂与般回眸一笑,随即大敞了房门,向内走去。
青岳知晓这是南玄默许之意,自是大喜过望,遂匆忙跟入卧房,连门都来不及关,抱起南玄便纠缠于床褥之中,顷刻拨云撩雨。
“嗯…唔…嗯啊…”
狐王在青岳怀中,没多久就衣衫褪尽,喘息渐急,眼看着要被狼王吃干抹净…
这时,只听‘哐当’一声震响,狐王寝殿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连带着焦灼的喊声传入,
“狐王息怒!莫尘事出有因,多有得罪!还请狐王…狐王…狐王?”
狐王和狼王正当在卧房缠绵悱恻,冷不防被这一声惊得瞪目结舌。
谁能想到除了青岳,竟还有人敢夜闯狐王寝殿!
那狐王狼王如今一下一上,均是未着寸缕,听见外面莫尘的脚步声,正急急向卧房走来,南玄盯着那未关的房门,早已大惊失色。
若是俩人此番模样被莫尘看了去,可就真真颜面扫地了!
狐王终于在莫尘踏进卧房前一步,施法关上了房门。
意料之中,听见门外闷哼一声,莫尘一头撞在门上,吃了闭门羹。
屋内片刻后,才传出狐王略带暗哑的声音:
“咳,莫尘,你且先…先在正厅等我,我…唔…我即可就来…”
随后就听里面有人抱怨了一声,又有人低低闷笑着。
少顷,只见狐王穿一件竹青色丝袍,开门从卧房走出,脸上隐隐残留着未消的红潮。
狼王紧随其后,但脸色似是比那青色丝袍更青,他完全是好事被扰,生生气青的。
想着南玄之前在床上,一丝不挂的模样,狼王心道:可恶…只差一步了!
寝殿正厅偏处,安放了一张罗汉榻,紫螯正侧躺在榻上捂着肚子,眉头紧锁,面色痛楚。
莫尘站在他旁边,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
南玄走近,就见莫尘外衫漫湿,发梢还有浸润的痕迹;又低头看紫螯衣着皱散,发髻凌乱,白玉般的脸颊上,左右竟然还有两道红痕!
“你们这是遭劫了吗?怎么弄成这副样子?”狐王啧舌。
“…还…还不是被他气得…唔…”
紫螯早已躺在榻上动弹不得,可还是不忘横莫尘一眼,抱怨完,又捂着肚子,疼得直哼哼。
莫尘下了船,本是抱着紫螯去了医馆,谁知两位坐堂郎中都出了诊,他束手无策,只得先把紫螯抱到南玄这里想办法。
狐王听后,抬手朝手心说了几句密语,然后吹了口气。
不消半刻,南锦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
“这么晚了,哥哥什么事,如此急得叫我来?”
紫螯一听是她的声音,头都大了,南锦这丫头搞不好会让自己气得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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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锦进门,就见四人三站一躺,又一瞧那个躺着痛喘的人居然是紫螯,不禁心急了三分。
既然自己心思已被莫尘知晓,现下当紧医治,她也不像往常一般拌嘴挑衅了,难得二话不说,开始给紫螯切脉。
莫尘看南锦如此,这才有些心安,转身去了茶桌旁,想给紫螯倒些水喝。
狼王也拉着狐王坐了下来,转手给他剥些瓜果,随意吃着。
这边南锦的手搭到紫螯腕上,指尖一番轻压,忽就抬了手,眉头一蹙,复又搭在紫螯腕上,轻咬着唇,表情有些微妙。
紫螯看她就没好脸,又因忍着腹痛,被她这般来回没两下,便失了耐心:
“呃…你…你到底行不行…”
南锦闻言,小视紫螯一番,微微一笑,说道:
“只是胃有些伤着,倒没什么大碍…”
紫螯一听,便忍不住讥笑了一声,
“啧…真是庸医,我不光胃疼…我还…唔…”
他正要说‘小腹疼痛’,没想那下腹竟真就促疼了一下,让他立时疼咽了话。
“从脉相看,你胃肠虚寒,所以饮食不当,便会引起不适,以后需好生将养…”
南锦看着紫螯,正正经经讲了一番,顿了顿,又说道:
“紫螯,那个…人家还有些话…想跟你私底下说啦…”
南锦边说着边就露出了娇羞状,葱根般细白的手指,嫩若无骨似的攥着衣襟,一副含情脉脉,欲说还休的样子。
紫螯腹内本就生疼,又见南锦如此艳俗模样,不由得一阵恶寒,捂着肚子皱眉说道,
“就在这说吧…你的话,我不想私下听…”
“你确定吗?”南锦反倒笑容更甚。
“有什么不确定的…说!”紫螯耐心渐失,口气开始不善。
“既然如此,那好吧,咳…你身怀有孕,已经一个多月了…”南锦终是不再做作,声音朗朗。
厅内促然静谧,空气好似凝结。
莫尘倒茶的声音,狐王喝茶的声音,狼王剥果皮的声音,都戛然而止。
“…可能…还是双胎。”继续朗朗。
南锦此言一出,让莫尘和狐王都懵在当下,狼王更是一杯茶没端稳,泼出半杯在衣袍上。
“…你…唔…你说什么?”
紫螯一脸难以置信,竟直直扶着肚子坐了起来。
“我说你有身孕了。男性妖精大都极难受孕,你却还是双胎,若是一次就中的,啧啧,蜘蛛果然就是好生养了…”
的确是…一次就中,紫螯想起自从那晚在蜘蛛网上翻云覆雨后,至今他都没有和莫尘再做过。
南锦这下就跟打开话匣子一般,滔滔不绝,
“你之前大动肝火,是不是也未曾注意饮食?总之有些稍稍动了胎气…所以才会小腹胀痛…好在现下胎息尚稳,只是些许腹痛。”
“还有这胃痛,本来吃了药,很快便无碍,奈何你现在有—了—身—孕,吃不得厉药,只能在胃上揉些外用的,慢慢养着了…”
“哦对了,可要当紧别揉着下腹部,那里面现在有了小蜘蛛了,金贵着呢…”
南锦还着重咬出了身孕几个字,浅笑着看了看紫螯脸色。
紫螯听着南锦喋喋不休,脸色自是黯了又黯。
可恶!说这样的话,竟然使出那样的表情…这丫头一定是故意的!
他抬头瞪了一眼南锦,那意思是‘该闭嘴了’。
南锦眼珠转了转,乖乖住了嘴。
紫螯这才觉着耳根清净,暗自松口气,立刻放眼寻觅莫尘,半晌才在角落的桌旁找到正低着头的那人。
紫螯摸着小腹,看着莫尘,狠狠磨了磨牙:这个混|蛋,等回去再跟他算账!
其实紫螯不知,莫尘听到他有孕,内心的激动简直一言难尽,他呼吸霎时急促,甚至连眼眶都带了一丝灼热:居然一次就和紫螯有了孩子,而且还是两个?!
可依着紫螯的性子,如此出其不意有了身孕,那他…是否愿意生下来?
莫尘不好说,也就一直站在桌旁,不敢上前。
冷不防南锦又一惊一乍地开了口,
“哎,等等,怀了一个多月,那岂不就是我哥哥生辰那几日…哎呀,莫非还真一…”
南锦自是记得她下药的时间。
“够了!你可以闭嘴了!”
紫螯终是忍不住,出声制止了她。
若真让她一口戳穿,他发誓即刻起身,离开狐王谷!
“呵呵…那我不说便是…”
南锦笑着去寝宫偏殿拿回了药,把药瓶递到了莫尘手里,冲他眨眨眼,轻道了一声“恭喜”,就立刻催促莫尘带紫螯回住所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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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尘见紫螯腹痛好了些,这才抱着他,幻移回到了后山住处。
进屋莫尘便把紫螯放在榻上,转身去桌边给他倒水。
紫螯这一路在他怀里,都安静的垂着眼,长密的睫毛偶尔扇动几下,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莫尘猜不出他对孩子是怎么打算得,心里也一直忐忑,以至于在桌边杵了良久,水都忘了倒。
过了一会儿,莫尘听见紫螯在他身后淡淡地唤他,那声音竟带了些许和气:
“莫尘~你过来~”
莫尘依言转头,只见紫螯那双俊眉下的桃花眼,正看着自己似笑非笑,唇角也勾起一个弧度,令人望之更是有些目眩。
莫尘走近榻旁,见紫螯又抬眼,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更近些,莫尘不疑有他,直接近身半跪在紫螯身旁。
紫螯便一手撑在榻上,稍稍歪斜了身子,把另一只手搭在了莫尘肩上。
莫尘刚想开口问一句‘怎么了’,就见紫螯瞬间变了脸色。
他眼神霎时凌厉,肩上的那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扭紧了莫尘的耳朵往上揪,嘴里开始怒斥:
“你真是给我长能耐了,一次就中!以后我哪里还敢再让你碰!”
习武之人哪里都能练得,可耳朵这处,任谁都是软的。
莫尘当下被拧疼得龇牙咧嘴。
“哎呦!疼…疼…疼…紫螯…你怎么…”
这种事情,怎能就怪他一人……
紫螯眯了眯眼,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见莫尘喊疼,心下才觉爽快,于是手里更加上了力道,
“只是外出赴个生宴,你就让我大着肚子回千丝洞吗!”
“没…哎呦!我怎会…紫螯,你轻些揪…”明明是你自己中了春药,才……
紫螯本就有功力,加了力道的手劲如何会弱,莫尘当下觉着耳朵都要被拧掉了。
“今早还敢一走了之…你再走一次试试!你走啊!再走啊!”紫螯怒气冲冲地挑着眉,越说越气,拧得更是六亲不认。
“哎呀…疼疼!不走了,怎会再走,你…你千万别再生气施力了,当心又动胎气啊…”
莫尘瞟着紫螯满是怒意的脸,觉着之前他那笑,八成是自己看花了眼。
“还敢说!也不想是谁害我动的胎气?”
不提还好,一提紫螯更觉无名火在胸中翻腾。
“是是,我的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消消气,别气坏身子啊…”
莫尘真是怕他再怒不可抑地吼起来,赶忙上手微微揽住他的身子,极力安抚着。
紫螯如今这般身子,哪里能再气得!
之前一番催吐,又加之胎息不稳,气吼了几句,紫螯也觉得头晕目眩,他确实没了多少气力再发怒了,可还是用隐迸火星的双眼瞪了莫尘几下,遂松了手,支在榻上,喘息不止。
莫尘见状,早顾不得自己耳朵疼与不疼,连忙坐上榻,让他靠在怀里,
紫螯头是真晕,也就不得不依在莫尘肩窝缓神。
可能真是气着了,紫螯下一刻就捂着胃,身子一阵痉挛,只听他咬牙抽气道,
“嘶…别坐着了…胃…胃又开始疼了…唔…还不快给我揉药…”那声音都疼软了几分。
莫尘点头,立刻替紫螯解了衣襟,从怀里取出药瓶,抹出些许翠绿色的软膏,放于手心,而后缓缓按揉在他微微泛凉的胃部。
“…嗯…轻些…”紫螯为了利于上药,双臂后撑,挺着腰,把那胃和小腹都顶了起来。
南锦的药膏有着特有的青草香气,抹在上腹部,半晌就让人觉出一片温暖,胃里也好受些,紫螯不由得面色稍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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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尘边揉着胃,边看着他微微隆起的小腹,眼下一片柔软。
“原来上午是孩子在闹你,我居然那样走掉了……”他心里止不住地懊悔,那语气也是沉沉闷闷,
“哼…走都走了,现在后悔也没用了…”紫螯心里已不气,只是嘴上还是忍不住凉薄了几句。
莫尘闻言黯然神伤,手上一停,低头不语。
紫螯一瞟便知,他是真心懊恼,以莫尘这性子,说不定得悔到孩子出生。
紫螯撇撇嘴,微微挺了一下腰,用肚子顶了顶莫尘的手,不耐烦地催促道:
“快些揉…日后…看你表现吧…”口气却有几分得意。
莫尘听完,猛然一抬头,
“日后?你…你真愿意把这两个孩子生下来?”
紫螯听莫尘如此言语,乍然好似反应过来什么,身子僵了僵,面容便现出些许平日的冷傲之气,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留?”
“怎么可能!我欢喜都来不及!”莫尘想也不想就否认。
紫螯这才缓和了脸色,懒散了腰身,微微拿眼瞥了瞥莫尘,
“那你什么意思?”
莫尘看着紫螯,沉声说道;
“…有孕很累人,你又是双胎,我怕你忍得辛苦…我担心你…”
紫螯听后低头,看不清楚神情,只是抬手摸在小腹上,
“…再辛苦也是…我们的骨肉,再说别人能忍得,我如何忍不得?”口气好似不以为然。
莫尘看着他良久不语,半晌才倾身向前,吻上了紫螯红润漂亮的双唇。
他如今才知晓,当一人心甘情愿为你忍痛产子,真得是抵过情话万千。
“…唔…嗯…嗯…”
莫尘这一吻极尽缠绵,让紫螯周身几乎浸染在一种蚀骨的柔情里,他的身子不由得有些酥麻,连呜咽都带了颤音。
莫尘终是顾虑着紫螯的腹痛,不敢过激,遂离了他的唇,轻抱着他说道:
“我陪着你,咱们一起把这两个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
“……嗯”紫螯难得不再别扭,在莫尘怀里,安静地听他说话。
“你也不可再像今日这般任性胡来,拿自己的身体撒气!若再来一场,我绝不忍你!”
莫尘这算说了狠话,紫螯霎时就瞪了眼:
“你凭什么…”
“凭我是腹中孩子的生父!”莫尘挑眉。
紫螯用那亮黑的眼珠盯着莫尘,有些羞恼却又不甘心地气道:
“果然…一次就中,你很是得意吧!”
莫尘闻言,偏头看看紫螯,转眼就是抿嘴一笑。
“你这混|蛋!我就知道!”紫螯气结。
看着紫螯一副忿忿不平的表情,莫尘抱紧了他,笑着说:
“我笑是因着你厉害啊…竟是双胎。”
紫螯沉了脸,作势又要拧莫尘耳朵,
“你耳朵是不是不疼了?给我闭嘴!”
“哎…疼疼,呵呵…不说,不说了。”
莫尘躲开了紫螯的手,却又含住了他的唇,吻了几息,方才罢休。
那药膏效果很好,紫螯敷了以后,就觉得胃里暖暖的,舒服了不少。
莫尘见他昏昏欲睡,轻轻抱他上了床。
紫螯头挨着枕前,心里还想着:原来是有孕了,难怪肚子会变大,还一直觉着饿,之前半个月没好好吃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饿着小家伙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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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螯这一觉睡到次日正午,方才转醒,莫尘自然已经不在床上。
他醒来后,并没急着起床,只是微微侧躺着,用手轻轻抚摸着小腹,那里鼓出的弧度尚不算大,但已日趋明显。
想着这里竟会有两个孩子,他虽然有些不可思议,表情还是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
莫尘一进卧房门,眼见的就是紫螯这副柔情逸态。
紫螯如今还是孕初期,那微鼓的小腹丝毫不影响他的身型,他本就腰肢纤细,侧躺更显身段风流,绰姿暧昧。
莫尘绝非柳下惠,坐怀不乱这种事他学不来。
可孕前三月忌房事,他多少也是有所耳闻的,遂收起满脑子旖旎风光,面色如常地来到床前。
“你醒啦,可曾睡好?”莫尘说着,作势要扶他起身。
紫螯轻轻蹙眉,推开了莫尘的手,不满道:
“我还没到那种要人扶的地步。”
莫尘见紫螯支着床,捂着肚子缓缓起身,表情有些不自然,想他估计是别扭劲又起了,只是笑笑,转头去端水,服侍他梳洗。
紫螯随后来到饭厅,那桌上早已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他一看便知,这些都是莫尘依着自己喜好,亲手做的。
紫螯上桌也不多话,拿起竹筷,挨个夹着盘中的菜,细细咀嚼。
莫尘看着紫螯,对比半个月前劝食他的那番景象,如今深感恍如隔世。
莫尘本打算帮着紫螯夹菜,却眼见着紫螯一筷子连着一筷子,嘴跟本不带停的,便也就住了手。
紫螯是担心之前没好好进食,怕腹中胎儿饿坏了,所以才刻意想多吃些。
一顿饭下来,平时只食七分饱的紫螯觉着自己吃了已有十成。
莫尘见紫螯终于放下了筷子,知他是吃完了,见紫螯没少吃,莫尘心下也高兴,于是抬手收拾碗筷,边笑着问他,
“饭菜可还可口?”
“…嗯...”
紫螯懒懒瞟了一眼莫尘,只是哼了一声,抬手在胃上揉了揉,眼里溢出些许满足。
莫尘依旧是笑,就近在紫螯额发上亲了一下,见他饱食懒怠,就催他去榻上歇食。
紫螯又看了他几眼,这才扶着桌子起身往门外走,可谁知刚走到门边,他胃里便猛得抽搐了一下,喉头瞬间泛起一阵强烈的呕意。
“唔…”
紫螯立刻捂住了嘴,一手撑在门框上,变了脸,心道他才刚替肚里的孩子们吃的饭,怎能轻易又吐出去!
莫尘也察觉不对,近身见紫螯面色有异,肩膀微抖,一看就是要吐,忙拿过口盂放在他身前。
紫螯本就是强忍着恶心不愿吐,一见口盂,便再也忍不住,弯着腰就吐了起来。
“呕—呕—”
眼瞅着那还未曾消化的饭食,都跌跌撞撞地落入口盂里。
紫螯立刻火气上涌,张口就想数落莫尘,可还没开口,又是一阵恶心感来袭,紫螯这次更是忍不住,直接把早饭吐了个干净,到后来甚至呕出的全是酸水。
紫螯吐得有些头晕,接过莫尘递来的清水漱了口,直起上半身,霎时觉得腰也酸麻起来,他下意识就要抬手去撑腰,莫尘更早一步撑扶住他,担忧说道:
“怎么又吐了?我扶你去榻上坐吧。”
紫螯胃里难受极了,也顾不得埋怨,只得点点头,靠在莫尘怀里,一路被扶到榻前。
待紫螯坐好,俩人这才面面相觑。
“你…是不是吃太多了?所以吐了?”莫尘忙问。
紫螯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捂着胃,摇摇头。
虽吃了十成饱,但胃里显然没有胀痛,也不至于撑到会吐。
“那是不是胃还疼?”莫尘又问。
紫螯喘了口气又是摇头。
他不但不胃疼,甚至觉着吃了些东西,胃里更舒服些。
莫尘沉默了半晌,最后缓缓说道:
“那…如果都不是,你应该就是害喜了…”

楼主:夜兰明珠  时间:2019-06-05 12:28:44
紫螯为了腹中胎儿,他是真打算多吃些好的,以此弥补之前的亏空。
却是天不遂人愿,这骤起的孕吐,来势汹汹,一发不可收拾。
自从第一日害喜开始,莫尘就发现紫螯再也闻不得一丝荤腥,见不得半眼油腻。
因为第二日,当他刚把一盘松子茄鱼端上桌,紫螯光是看着,就皱眉捂着嘴,猛然间离了饭桌,趴在门框上一阵干呕。
再后来,紫螯更是吐得连床都下不来。
每天饭都吃不到三顿,孕吐却是说起就起,张口就来。
每次一吃完饭,紫螯就开始吐,那架势,好似不把胃吐空,便绝不罢休。
他之前那番暴食催吐,还总归能吐出些东西,现在胃里空空,吐都没得吐,只是搜肠刮肚,生生在干呕。
但就算这样,紫螯还是咬牙硬坚持,每天都要吃些荤食。
蜘蛛天性喜荤,紫螯是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受了委屈,可他碰不得荤菜,没别的办法,只能让莫尘做些肉粥给他吃。
莫尘眼见紫螯上次喝了肉粥,把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这次他端在手里的粥碗,就怎么也不愿递到紫螯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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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尘出了外厅门,就见南锦拎了个小盒,站在院里,见了莫尘微微一笑:
“我哥让我过来瞧瞧,我刚刚都听到了,还是在吐不停吗?”
莫尘见是南锦,面色一缓,口气却是更沉:
“嗯…都快六,七天了…仍是一吃东西就吐…紫螯还硬要吃些荤食…唉…”
“紫螯这反应是严重了些…”南锦也摇头。
“就没有孕期…能喝的止吐药吗?”
莫尘担心再这么吐下去,紫螯再逞强也是苦撑不住了。
南锦闻言摇头,难得露出苦笑,
“这是有身孕的人都会有的反应,不是病症,也无药可医。”
南锦话音未落,卧房里又传出紫螯力竭声嘶的吐声:
“呕—呕—唔………莫…莫尘!”
紫螯每每吐完,身子难受,他看莫尘就没了好脸色。可莫尘不在身边,他一人吐着,更觉心慌,又只能咬牙唤人。
“我来了!”
莫尘在门外一听声,就立刻急走回卧房,南锦也随后跟了进去。
只见紫螯侧趴在床上,隔着衣衫也能看到那标致周正的肩胛骨,正随着他呕吐一耸一耸的。
那原本红润的面庞,如今已是浅灰般黯然无光;那意气风发的眼眸,在害喜这一番折磨下,也只剩点点泪光。
连日的孕吐已经彻底打败了紫螯的傲气,现今的模样只能用惨兮兮来形容了。
莫尘满眼心疼,站在床边给他抚背顺气。
南锦也是暗自心酸,赶忙正色说道:
“你是修成人形后,才孕育胎儿。这胎再有蜘蛛本性,与你和莫尘也已是不同。你大可把他们当成凡胎对待。你虽然…吃不进东西,可我那时看你胎息强稳,应是问题不大。”
南锦这一番话,字字句句都不离胎儿,紫螯当下一字不落地全听了进去。
他支在床边,垂着头,完全看不到是什么表情,片刻以后,才闷闷说道:
“下次来…便进屋,每次都杵在院里,任谁家…也没那么多好话…让你听去…”
南锦冷不防听他这一番言语,待反应过来,才觉胸内立时涨满,眼中也是渐渐酸涩。
认识紫螯几百年了,这是头一次,俩人说了一回正经话。
南锦不再多言,来到紫螯身前,拉起他的手腕把脉。
紫螯也不挣扎,只是支着身子,缓缓喘息着。
“胎息还是可以的,荤不荤菜不要紧,先能吃进去东西才好。”
南锦放开紫螯的手,把带来的小盒递给莫尘,
“这是我腌的酸梅,他应该需要的…既然看过了,我得回去跟哥哥说一声。”
南锦说着就走到了门边,回头看看紫螯,转转眼珠,又加了一句,
“你放心,我不会在深夜前来,就算你有更不入耳的话,也断不会被我听了去…”
说完,她便窃笑着出了门。
紫螯在床上怔了怔,旋即怒喝道:
“南锦!你这丫头!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
想着紫螯终是不再对自己不理不睬,南锦一路来到院里,还没走几步,已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蹲下身来,伏膝暗泣。
几息过后,南锦方才起身,粉面泪痕却是含笑嫣然。
随后,她满心欢喜地化出一绒狐尾,左右摇摆着,蹦跳离去。

楼主:夜兰明珠  时间:2019-06-05 12:28:44
卧房内,莫尘手捧那一盒酸梅,拿起一颗就要往紫螯嘴里塞。
紫螯虽闻着就觉嘴馋,可还是抬手推却,口气强硬道:
“别给我吃这些妇人吃的东西!”
莫尘暗笑,你孩子都怀了,现在才在乎这些,是不是有点晚。
他见紫螯硬是不吃,就想着先尝尝,便把那颗酸梅丢入自己口中,没想到酸得他口水倒吸,牙都要软了。
紫螯看莫尘一番龇牙咧嘴,心中难耐,也忍不住拿了一颗放入嘴中,顿觉酸津可口,沁脾怡人,恶心感立时消了大半。
见紫螯下手又拿了三四颗,莫尘心道不好,赶忙把酸梅盒拿开,
“你胃里空空,突然进食这些酸物,胃会受不了的,你稍等,我给你放在粥里吃。”
“我并不觉得酸。”紫螯皱眉瞪他。
莫尘失笑:那是你孕中口味变化太大了!
这一天,莫尘用酸梅入了白粥,紫螯吃进去一碗,等吐的时候,也已经消化地差不多了。
第二天,莫尘用酸梅入了五谷粥,紫螯又勉强能喝下两碗。
下一日,莫尘把坚果磨成粉,拌入酸梅粥中,紫螯同样喝了两碗。
再一日,紫螯已能伴着酸梅粥吃些清淡小菜。
渐渐,紫螯有了些食欲,气色也明显好了不少,孕吐还时不时会有,只是胃里已能消化得下食物。
莫尘这才略微安心。
现下,紫螯已顿顿离不开酸梅,就连过来送酸梅的南锦,见了用量都不禁咋舌。
又过了十来天,终于有一晚,莫尘睡着时,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推他,
“醒醒…怎么睡得这么死…”
然后,他就觉着自己被人捏住了鼻子,不觉惊醒,抬眼就见紫螯坐在床里侧,正一脸不耐烦地盯着他。
他吐了将近一个月,下巴看上去尖得吓人;唯有那双桃花眼,因着每次呕吐时都会流泪,如今盯着人看,更显水润多情。
虽然他每天几乎吃不多,可肚子还是见长,乃至隆在下腹部,愈发明显。
莫尘被他弄醒了,便一骨碌爬起来,紧张问道:
“怎…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不是,我只是…有些饿了,想吃东西。”语气倒是淡淡的。
“好,我这就去给你煮粥”
莫尘说着就要穿衣下床,却被紫螯一把揪住,
“我不想喝粥…”口气似是不满。
“那你想吃什么?”难道…要炒酸梅么…
“……我想吃…松子茄鱼”紫螯转眼开口。
莫尘闻言,定睛看他,只见他脸上略微有些红晕,眼里却是明显的隐忍。
“可…之前你闻见那菜…就吐了…”莫尘不得不提醒。
“可我现在就想吃那个 !别废话!快去做…我要饿死了!”紫螯等不及,开始动手推他。
“好好,我这就去。”
莫尘哪里敢怠慢,立刻穿衣进了膳房。
不多时,他便做好端进卧房,顺便配了一碗米饭和两样青菜。
莫尘在一旁给紫螯挑着鱼刺,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眼底满是宠溺。
为期一个多月的害喜,终是在紫螯消灭掉一整盘松子茄鱼后,宣告结束。

楼主:夜兰明珠  时间:2019-06-05 12:28:44
自从紫螯有了身孕,南玄便屡屡劝说,让他留在狐王谷待产。
紫螯考虑再过不久,便是狐王和狼王大婚,自己也是定要出席,于是也打消了回千丝洞的念头,只道是过了大婚,再让莫尘回去看看便好。
这日,南锦过来给紫螯诊脉,而后乐呵呵说一切都好,紫螯只觉困乏,转头恹恹小憩。
南锦就在院中与莫尘闲聊,
“他这么能吃酸,呵呵…没准双胎都是男孩呢,恭喜你呀!”
莫尘闻言苦笑,
“害紫螯一开始就吐成那个样子,我当真喜不起来。但不论是男是女,只要是紫螯生的,我都喜欢!”
南锦又笑着说:
“那你想不想知道,产期是什么时候啊?”
“想,怎么不想,什么时候?”莫尘迫不及待问道。
“明年三月底吧…”

明年三月底…
莫尘这才猛然反应过来,他之前光顾着紫螯有身孕高兴,差点忘了,明年春雷一响,不就是紫螯的千年大劫吗?
紫螯平日心懒,仗着修为不弱,根本不仔细计着日子,上次八百年历劫还是莫尘提醒方才记起。
如此算来,紫螯历劫时,正是怀胎八月?
双胎在怀,那时紫螯的身子,别说历劫,怕是站着都会嫌累吧…

紫螯有了身孕,断是不能让他去历劫的,甚至有劫的事还得瞒住他,
那似乎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莫尘抬头看看天,湛蓝,没有一丝浮云,像是被洗净了所有杂色般,瑰丽生辉;转头就见屋内的紫螯斜靠在榻上,一手支额,一手扶着小腹,闭眼小息。
真真是一幅岁月静好的画卷。

楼主:夜兰明珠  时间:2019-06-05 12:28:44
紫螯发现最近莫尘对他的好,似是与平日不同了。
莫尘以往待他自然也很好,但也不会全然都惯着他。
可最近这几日,莫尘对他简直是宠溺到了无以复加,千依百顺的地步。
紫螯自从不孕吐以后,胃口大变,莫尘以往怕他挑食,总是让他什么菜都得吃些。
而今,每天吃食,莫尘亲自下厨,荤素搭配,换着花样来,紫螯喜欢吃,多吃几口,或是不喜欢吃,皱个眉头,他全都一一记下,不消几天,便摸清了紫螯的口味,只挑合他胃口的做,那饭菜紫螯吃着自然都觉着美味。
紫螯孕后身上犯懒,以前莫尘总劝他再累,也要起来走动。
可如今他想去哪里,莫尘直接满怀抱起,他若真是身懒脚软,甚至可以一连几天脚不沾地。
日常的洗漱吃饭,沐浴更衣,紫螯更是被莫尘照顾到,连手都不用抬一下。
按理说他现在怀孕还不满三个月,做这些事情绰绰有余,毫无影响。
怎么突然间如此反常…
紫螯细细一想,便觉得猜出了七七八八,嘴角扬起一丝魅惑的弧度。
当晚,莫尘像往常一样服侍紫螯沐浴更衣,擦干头发,把他抱到了床上,随后,自己也收拾一番,吹灯上床。
黑暗中,莫尘便觉着紫螯慢慢转向他这边,好似有意无意的呼吸中,含着几分哼咛。
莫尘觉着反常,转头看紫螯。
只见借着月光,紫螯晶亮的眼眸中竟透着些许引诱,莫尘有些诧异,直盯着看了半天。
见莫尘还是没有反应,紫螯不禁有些气结,只得又伸了一只手指,在莫尘手臂上来回滑动。
莫尘本就不迟钝,这会也明白了紫螯心思,遂轻笑着说道:
“你且忍忍,现在不到三个月,胎息不稳,等过了这些天,我便让你爽利…”
紫螯一听,就觉着话头不对,缓缓坐起身,皱着眉语气不善道:
“我如今这般,还不是为了你,你这几日对我…如此殷勤,不就是…想做这档子事?”
莫尘了然,更觉心中有苦说不出,怕紫螯再问,遂起身把他吻住,抱着他一阵抚弄。
紫螯渐渐眼神迷离,媚态逐现,莫尘用手握住他的分身,多番滑动,半晌,紫螯红着脸,攥紧莫尘的衣襟,呻吟一声,方才泄了身。
待紫螯沉沉睡去,莫尘盯着他看了良久,终在他额前深深一吻。
此后,怕紫螯再看出端倪,他只得掩了心绪,渐渐一切如常。
狼王狐王大婚的日子,眼见着步步逼近。

楼主:夜兰明珠  时间:2019-06-05 12:28:44
在妖界,男子成婚本就不是什么稀奇事。
如今更是狐狼两族,王首联姻。狼御宫这场婚宴预备开宴十日,必将声势浩大。
南玄在大婚前,更需熟悉繁复的仪式礼节,他不得不提前半月前往狼御宫,南锦,紫螯和莫尘自是一同前往。
这天一早出了狐王谷,狐王的车队就浩浩荡荡向狼御宫进发,走了半日,便来到狼王的地界。
莫尘撩开车窗帘,尽入眼内的是一座巍然屹立的青山,连绵不断,气势磅礴。
远远望去,那狼御宫便像嵌在山中一样,宫殿周围似有袅袅云气笼罩,让人看不真切。
狐王车队在山下止步,脚下那直至宫门前的地面,铺造了上好的白玉砖,熠熠闪耀着温润的光芒。
狼王青岳早已亲率一众宫人,等候多时。
在外人眼里,狼王眉宇间永远透着凌傲,沉稳中带着霸气。他是天生的王者,这种傲骨霸势是与生俱来的。
只是狼王一见南玄出了双辕马车,那凌傲的面容就全然换成了霁笑,他急步来到马车旁,就要伸手撑扶。
南玄站在绒盖高车上,依旧是华美绝伦,倜傥不羁,那凤眼微微低垂,看着青岳伸给他的手,眼底有着说不出的明澈。
青岳和南玄已有多日未见,他把南玄扶下车,便拉着南玄的手不愿再松开。
当着众人的面,这样做虽不太合礼数,但南玄也就笑笑,不多言语。
一行五人踏着白玉砖,往那宫门口走去,直至走近才观得,这狼御宫端的是富丽堂皇,宏伟壮观。
正宫门金顶红漆,威严庄重;宫墙顶绛黄琉璃,光芒耀眼。入了宫门,眼见的更是飞阁流丹,层楼叠榭;殿宇间可谓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真不愧是狼王的宫阙,果然极尽奢华尊贵,彰显王者气派。
青岳亲自引他们入得一所寝宫当中,南锦之前虽来过狼御宫几次,却从未进过寝宫,因着好奇,人早已转悠地失去了踪影。
青岳把紫螯和莫尘领入他们下榻的寝殿内,嘱咐了几句之后,就带着南玄先去拜见族中尊者。
紫螯这才显露出疲态,一沉身靠坐在贵妃榻上,抻了抻腰,坐了几个时辰的马车,他后腰早已酸软。
这一个月,莫尘悉心照顾,紫螯的胎息也愈发安稳,一次腹痛都没再发生。
如今怀胎刚四个多月,紫螯小腹已是明显挺出了一个弧度,圆圆地像揣了半颗小西瓜。
害喜是一去不复返了,紫螯不但食欲恢复,而且还好得惊人,就连平时有些不大喜欢的瓜果桃李,当下饿了,也能一次连吃好些个。
莫尘这次在来的路上,还随身给他准备了吃食。可紫螯一路与狐王兄妹同车,每当南锦勾着嘴角,扫看他的肚子,他就浑身不自在,自然也没了吃的心情。
莫尘知道他饿了,刚打算拿些瓜果剥与他吃,就有宫人进来通传,说是膳食已然备好。
待二人去了膳厅才发现,也就是他两人用膳,其它三人连个人影都没有。
紫螯这顿饭吃得自在,他自己夹着近处的菜,还指使着莫尘去给他夹远处的菜。
王族正餐菜品虽多,却还是让他都尝了个遍。

楼主:夜兰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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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寒武纪年

发表时间:2019-05-08 05:05:00

更新时间:2019-06-05 12:2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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