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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强暴了人生(一些人的悲欢离合,爱恨纠结)

楼主:二勃  时间:2018-12-23 15:00:43
“都摸哪了?胸啊?”服务生小卢不待小张说完便迫不及待地问。
“啊——那老爷们儿抓登登的(激进地牢牢抓着),脑袋还直往前够,那真是把吃奶劲儿都使上了!”小张笑着说,不是有意幽默,却把所有人都逗笑了,包括当事人。
“你他妈滚!”小巧玲珑笑骂,转而又说:“那帮老死爷们儿才他妈抠呢,还他妈色,进包厢没说上两句话那帮老爷们儿就开始摸摸搜搜的了,俺俩寻思摸就摸吧,捅咕捅咕等受不了不就上俺们那去了吗,干几个活儿也挺好。谁知道那帮老王八摸起来还没头儿了,还要灌俺俩酒,吹一瓶儿才给十块钱,我扫搭(大略地看)他们当时都喝二逼了,眼睛都苶了,就那熊样儿了还那么抠儿呢!我寻思快拉倒吧,赶紧走,再扯拉一会儿还不得让他们捏咕青了!”小巧玲珑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自解自嘲地笑着,如同在说一件平常的趣事。她身边叫王娇的女孩没响应她,只是微笑着,低头摆弄着手机。
楼主:二勃  时间:2018-12-23 15:00:43
她在说话的时候小卢已经悄悄绕到了她身后,待她说完,坏笑着扑过去,张开双手从她肩上俯冲下去,在她胸口上牢牢地抓了一把,同时从嘴里连蹦带跳出一句:“是不就这么捏咕的……”话音未落又接上一长串地笑,再看人,已经逃开老远了。小巧玲珑不防,坐在高脚椅上的身子被小卢的一扽一搡弄得失去了平衡,尖叫一声,一个栽歪,单脚急忙撑地,险些摔倒。
“小卢儿你干什么玩意儿?马小晨儿咱们都是老关系了,渴了你就接直说呗,还能撅你面子啊!”服务生小张笑说。
马晓晨本来想骂小卢几句,听小张这么一说,刚烧起来的那几点愤怒的火星子又熄了,双臂撑着椅座又把自己稳稳地安放回了椅子里,抿嘴笑说:“就是,受不了你就跟姐说呀,只要把姐伺候好了姐不收你钱,就当献爱心了!”
这种玩笑虽然经常开,但小卢还是多少有些不自在,忙着辩白:“不用,谢谢好心人,我挺好!”
楼主:二勃  时间:2018-12-23 15:00:43
“拉倒吧,你这小嫩茄子在姐眼皮子底下能装得了吗?二姐刚才哈腰搁这扫地,不就露那么点儿肉么,瞅给你看得,妈呀,眼儿都直勾儿了,一眨吧眼睛都直冒火星子,好悬没把眼毛儿燎了!就你这德性,不是性饥渴就是恋母情结——没跑儿!”马晓晨一个神来之笔把小卢贬到了下水道里,并且越说越来劲儿,最后那个“没跑儿”的定性无疑是痛打落水狗的石头。小卢那些同事没有一点共进退的互助,反而撑起了起哄声浪的主旋律。小卢的脸没跟他打招呼就擅自让众人的起哄声焙红了,看这形势他应该是百口莫辩,但看脸色却更像是遭戳穿后的羞惭难堪。心里越是急脑子里越词穷,只勉强凑了句:“少扯犊子,别他妈瞎咧咧!”
楼主:二勃  时间:2018-12-23 15:00:43
马晓晨是那种办事就有始有终的人,既然辟出了话头,就要把话说绝说尽,把小卢打死在水中而后快。男女这点事在舌头上她是没有底线的,闹起来她是不败的。但小卢今天的运气还不赖,眼看着让马晓晨数落得头越缩越低,王娇接了个电话,只简单的一个应声通话便结束了,她跳下高脚椅,柔顺地对马晓晨说了三个字:“回去吧!”
而马晓晨仿佛预示到了这三个字,在听到之前已经站在地上了。跟着王娇朝外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招手对小卢笑说:“有需要就跟姐说,别老惦记老板娘,王八把绿豆看准了,也不看人绿豆瞅没瞅你,让老板知道了还不把你给劁了!”
楼主:二勃  时间:2018-12-23 15:00:43
一个爽快的女孩声音落在了我耳畔,我的眼神循声定位,见两个女孩儿走出了KTV的后门,前面一个手拿电话,腰身婀娜,雪白的肌肤把栗色的头发衬得异常鲜艳;后面那个走得大明大摆,搭在肩头的那亮黄色的头发随着她相得益彰地舞动着,水蛇腰支配着上翘的臀部一扭三晃。她们本可以在我视线里停留五秒钟,我用不到三秒钟判断出了她们的职业,大概是由于那女孩在场的缘故,假正经了一把,即刻就毫无欣赏之心的让视线撤离了。她让我陷入了某种情境,某种观摩生命形态的情境,已然没有余暇顾及生理的喜好了。
楼主:二勃  时间:2018-12-23 15:00:43
几乎是与那两个女孩儿擦身而过,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进入了我的视野,我没注意他瞟没瞟那两个女孩儿,但我清楚地看到他瞟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她,然后一面朝她的方向走,一面喊道:“妈,快给我拿点儿钱!”说着立在了她与车库之间,态度透着焦急和不耐烦,好像这妈欠了他什么,语气远没有他的实际年龄成熟,听得出骄纵,就好像趁人多朝妈妈要雪糕吃的孩子,利用的就是妈妈的碍于面子不好说话。
这是我平生首次见到吸毒者,所以盯梢一般的留意着他。最后的结论是:他中毒不深!并没见他两眼凹陷,骨瘦如柴,一眼望过去还是很正常的个人,只不过走起路来散散的,有点外八字,瘦也瘦得稍显异样,总之和普通的游手好闲的青年们没区别——那一族群的人脸上都或薄或厚地蒙着亚健康的薄纱。
楼主:二勃  时间:2018-12-23 15:00:43
“我那挂着的黑裤子兜儿里有,你自己拿去吧。”柳嫂的正脸离开了缝纫机,平平常常地对面前的这个叫儿子的债主说。
“钥匙给我呀!”那男子这一声更加没好气,似乎正气愤于母亲的昏聩不中用。
“哎呀,忘了!”柳嫂带着歉意恍然大悟,忙站起身,从裤兜里掏出钥匙递给儿子,又说:“日阳过去了,正好跟我把你姐送回去。”
那男子只接了钥匙,没理会后半截的话,快步走掉了。柳嫂没叫住他,好像也没说过那后半截的话,稳稳地推着女儿走了。
楼主:二勃  时间:2018-12-23 15:00:43
她的离去散了我的神,呆在窗前又想起了那些悲观伤感的事,眼中无神地瞧上了一只不知什么时候蹲在院子里的黑色宠物狗。它安静地蹲在那里,静得近乎于无助,许久才活动两步,这时才发现它原来伤了后腰,两条后腿几乎动不得,全靠着两条前腿艰难地超前趴着。爬到院子中间时它再一次爬不动了,忍着疼痛又一次蹲下,一阵秋风刮来,掀起了盖在院子上的灰尘,裹起了躺在院子里的碎纸屑和一些色彩缤纷的塑料垃圾。它眨了下眼睛把头别向一边,长长的背毛给掺了沙粒的风吹得胡乱飘着。如果它是健康的,这时它早已避到一边去了,可现在的它做不到。从KTV后门旁的垃圾桶里掉出来的锡皮的包装袋驾着风,老远喊杀着冲上来,它都无力躲开,只好硬挺着那比它身体还要宽大的厚重的包装袋瓷实地撞在身上。它的身体大幅度地栽歪了一下,但还是坚强地拨开包装袋又重新站好。我不止一次诧异为什么没有谁帮助它,这么重伤的流浪狗不会流浪到这,这八成就是它的家,那么它的主人呢?好像只剩了一种解释:它伤了,不好玩了,需要照顾了,主人烦了,厌了,懒怠理睬它了。残缺的生命在这样残酷的生存环境里失去了帮助照料,大概就免不了要承受如此痛苦了。
楼主:二勃  时间:2018-12-23 15:00:43
它还没积蓄够力气离开呢,楼洞外驶进了一辆彪悍的出租车,喇叭叫嚣着径直朝它奔了过来,好像是料定了它还能挤出让路的劲儿。它为保命,竭力往一旁挪动了尺余。车轮紧贴着它的尾巴驶过,停在了它身后的不远处。车门刚开,麻将桌边卖呆儿的发糕大婶儿便笑开了,不无骄傲地扬声说道:“我姑娘回来啦!”
“啊——妈你晚上不用做菜了,我拿回来了。”一个极普通的女声说。我朝前探了探头,但仍旧只能看见红色的出租车。
楼主:二勃  时间:2018-12-23 15:00:43
“又往回拿菜啦!都拿的啥呀?”发糕大婶儿美滋滋地别了麻将桌,向女儿靠拢。出租车从另一边的出口走了,它刚停留过的位置上填补了一个身材高挑纤瘦的女孩,穿着与方才那俩女孩稍有差异。左臂上挂着包,右手上提着个不小的白色塑料袋——马上就被迎上来的发糕大婶儿殷勤地接过去了。在随母亲转过身时我看见她的脸:大大的眼睛,修得细细的眉毛,窄窄的高鼻梁,微微嘟起的小嘴。结合上身材,也算是个颇有姿色的标志人儿,可不知是不是被那出租车连累了,我在她身上没发现一寸爱人肉,把她归到了“好看,但讨厌”的一类里。
楼主:二勃  时间:2018-12-23 15:00:43
那只狗眼巴巴地看着那只白色的塑料袋,很向往,但没做任何动作。
母女俩的家常话从院子转进楼道,最后竟停在我家门口。待我注意时,传来门开的声音,看来我们是邻居。
“老穆婆子行了哈,有姑娘天天往回拿好吃好喝,她原先就富态,再这么一喂,更白胖儿白胖儿的了!”老曹已经翻回了本儿,目前还赢了点儿,赢钱同时赢来了兴致,消遣人的心思忍都忍不住。
“谁让人家生了个好姑娘呢,长得漂亮,又认识那么多能耐朋友,咱是比不了啊!”张姐意味深长地感叹,是夸赞,但谁都知道不是夸赞。
“那老爷们儿是干什么的啦?”老曹微笑着问。
“苇子峪的,村长兼书记,村里的沙石场他常年包着,就跟他家的一样。手里得有千八百个儿。”浓眉毛的李茂掀动着他的浓眉毛说。
“刘名禄儿啊?”宽肩背的封叔突然感兴趣地问道,调门比突然喊“岔”还要高。
“对对对,是!”李茂连连点头,“封叔认识啊?”
楼主:二勃  时间:2018-12-23 15:00:43
“可不认识吗!那老客(读“且”)儿年轻前儿长得像熊瞎子似的,黄眼珠子,大长脸,脸上嘟嘟癞癞的跟癞蛤蟆皮似的。现在这小丫头儿都怎么的了,光认钱哪?那么个玩意儿成天瞅着不硌硬啊?!”封叔的眉毛里夹杂的是愤怒,而不是嘲笑。
那天下午我的视线最后关注的是紧贴着KTV的楼洞上的那家二楼住户。宽敞的阳台上挂了一溜花花绿绿的小衣服,一个穿着菊黄色小绒衣,扎着两条小辫儿的身影出出进进足有一小时了。一直在搬东西,先期搬得什么我没注意,到我注意时她正在往阳台上摞肥皂,双手如同搬砖似的姿势,每次只拿一块。从她高出阳台的肩头推断,她只有一米零一二十公分,而从形体看这又一定是个成年人。年龄却是怎么也测不出的,因为她的脸是揪到一起的,不知道她是老成这样的还是生成这样的。对她究竟是什么毛病也不晓得,只看到她走路很慢,手很不灵活。我开始感觉到诧异:为什么才来了一个下午,就采了满眼的同病相怜,残缺的比例竟如此大吗?
楼主:二勃  时间:2018-12-23 15:00:43
我独自在新家待到傍晚五点钟,离开的时候,坐摩的走得是靠着大坝的另一条路。挨着路口的一眼车库改成了两扇褐红色的门,分别贴着“777”和“888”的门牌,门下方贴着红色的两个大字:旅店。门上还贴了张纸,我努力聚汇目光,勉强认出:请勿随便敲门。车库前面与这面一样,同样的两扇门,贴着同样的字,但门开着,一张床上坐着我下午时见过的那两个女孩儿,以同样的动作摆弄着手机。黄发的女孩背对着门口坐在里面,栗发的女孩侧身坐在外面,右手持手机,左手杵在翘成二郎腿的膝盖上,膝盖轻轻扭动,带着下面那只由脚尖挂着拖鞋的脚颤巍巍地上下颠着,许是听到了车声,许是舒张一下她低垂已久的脖颈,她抬起了眼眉。我忙低头,避免与她对视,避免看见她在看见我之后的反应。
楼主:二勃  时间:2018-12-23 15:00:43
以上是第一章的全部内容。算是一个楔子,小说里的主要人物几乎全部出场了,故事就由他们逐个讲起。明天连载第二章。有人期待吗?
楼主:二勃  时间:2018-12-23 15:00:43
@海狼啸 2012-03-10 15:42:35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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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支持!
楼主:二勃  时间:2018-12-23 15:00:43
@捻花一笑逝去温柔 2012-03-10 16:17:22
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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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
楼主:二勃  时间:2018-12-23 15:00:43
@上帝安排kuler 2012-03-10 16:44:27
顶一个,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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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一定会继续!
楼主:二勃  时间:2018-12-23 15:00:43
@武术迷 2012-03-10 18:06:10
写得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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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夸奖,你也很不赖呢!
楼主:二勃  时间:2018-12-23 15:00:43
这一章讲的是柳嫂的故事,故事基调沉重,平淡中见悲凉。





第二章 . 二号楼:二单元、201


一个多月后我家正式搬到了“河畔家园”。我一时适应不了新环境,一个多月没出家门。在一个人口基本固定的村子里存在了二十几年,我就没习惯过将自己置于一个又一个陌生人眼中,先不论别人的眼神是否带刺,自己已经率先把心刺透了。但这月余还是让我被迫想通了,只要想让生命继续就必须按着生活给出的路径直走下去,生命从起始的那天就已经在人生的跑道上鸣响发令枪了,生命没有选择决定权的绝对权力,也获取不到脚下的路通往何方的信息,所以只能像过来人说的:“出发了不要问那路在哪,迎风向前是唯一的办法。”
之所以置了这个家,实际意义也是希望我逐步融入社会。于是,我穿上了早就准备在衣柜里的棉衣,拿起我一个多月没握过的铁拐杖,迈出了自认为是龟壳的家。
我如果不是过于小心翼翼地走下通往户外的那十八级楼梯,估计就不会与柳嫂的儿子迎面相遇在楼梯口。我本能地低下头,低垂的视线只记录了他穿的那条手织的铅灰色毛裤,以此推断他应该是刚从父母家回来。
柳力刚起来不久,才上妈家找了口食吃。现在是回家拾掇一下自个儿,准备晚上出去活动活动。他的家在小区三号楼六层602,是几年前这座小区刚落成时就买下的,和父母的房子一起。那时他父母的心还红得像火,虽然有个注定终生残疾的女儿,但长大成人的儿子还是让他们感到了无可言喻的欣喜,即使他还一事无成,还仍游手好闲,还经常闯祸,可毕竟是健康的,他将是他们生命的唯一延续,所以他们花掉几乎全部积蓄,以优惠价购下了两套房子和一眼车库,在宝贝儿子还没有跟任何一个女孩的交往时间保持超过两个月的时候就给儿子安好了他日后的家。
柳嫂的精力是旁人不得不佩服的。家里的麻将局要持续到晚上十点,几乎天天如此,家里除了她的一家四口外,还有年逾八十的公公。老爷子两年前得了脑溢血,多亏治疗及时,加之病情来势不凶,所以只是半身略有些不好使。可住了几天院之后医生突然通知家属老人同时患上了老年痴呆,不日就会丧失自理能力。也就在大夫宣布病情的那天起,昨天还清醒的老人顷刻间便昏聩了。不过从教师岗位上退休的老人还不至于成为负担,每月有四千多块的退休金,医疗保险又很完备,即使常年住院再找一名护工照顾,也不会累及子女。然而孝顺的孩子们不忍把患病的老父亲交给外人照顾,在家庭会议上,柳嫂主动要求承担起照顾老人的责任,她的想法很简单,一点也不感天动地,大概意思就是她家已经有个需要常年照料的了,她已经是专职护工了,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都由她一个人来,兄弟姐妹们不用分心。柳嫂不是个虚伪的人,之所以把话说成这样,不说得漂漂亮亮的,是她有着比重大于孝道的私心:公公的退休金一年加起来五万还出头,由她家接管公公的一切,这样的一个老人每年有五千块花销就富富有余了,所需的药连医保卡的一半也用不了,剩余的还能为女儿给女儿买药。柳成梁的退休金不多,在买断工龄后靠关系承包了单位的生产资料库,一年能有个五六万的收入。这样的收入在这样的县城里可算是殷实,但是有个吸毒的儿子就不敢再提及这俩字了。夫妻两个早给儿子极痛苦又痴狂的样子吓怕了,就这样吧,累心累身的种种已经无以复加了,也不差个公公了。
柳嫂的私心大哥弟妹们门儿清,各个家庭都不缺钱,那就谁都受不了家里多个严重破坏家庭生态坏境的老人,所以全家心照不宣地一致通过了二嫂的提议,将父亲和父亲的全部给了柳成梁夫妇。
柳嫂在收拾了麻将残局后还要给女儿柳玉小便一次。女儿的生理已经让她理出了规律,吃多少饭,喝多少水,每天大小便几次,都有一定之规。夏天六点,冬天七点,准点起床,为女儿按摩,擦拭身体,让女儿干净舒适地开始新的一天。之后是料理公公和家里的家务。而这只是正常的时间表,柳老爷子的病征越来越重,常常很晚不睡觉,或是半夜里突然睡醒,也不干别的,只是演讲一样地讲述他的梦境或是猫头鹰嘶鸣一般地唱歌。非得有人来抚慰哄劝才停,这个任务自然非柳嫂莫属了。她要引导老人小声说话,不吵到丈夫女儿,如果老人不想睡,柳嫂要陪着。老人的身体感官也不灵光了,况且又受不灵光的大脑支配,尿床之类的事也渐渐多起来。这样柳嫂每天的工作量又增大了,她这个做儿媳的还要时常提醒着公公是否想去厕所。
柳嫂的日常生活就像坐在旋转木马上,以同样的速度转着同样的圈子,看着同样的风景。昨天是今天,明天也是今天;甚至去年也是今天,明年同样还是今天,就连心里的苦思愁绪都是多年如一日。大部分人的生活都只有表象而没有本质,心中的感受也都是由表象牵带着衍生出的。比如一个人饥饿,思想里就只有因饥饿而生发的痛苦,至于为什么饥饿,人不会想。倘若换个心眼儿窄的放到柳嫂的位置上,估计不会有多长的命,早早就被这种种愁苦吞噬了。
柳嫂是个极达观坚强的人,如此一来,这种生活好像就成了非柳嫂不能承担。但坚强不代表就没有苦闷绝望,人的坚强与否和痛苦多少没有必然联系,不论坚强与脆弱,所遭受的痛苦是一样多的。坚强的可以承受得更多,但不能稀释痛苦,所以坚强的人也需要为自己的苦闷找个出口。整日不绝的牌局就是柳嫂的出口,让她的压抑,她的痛苦得以暂忘,转化,消解,不然她这样的坚强人也难免崩溃。即使柳玉偶尔发脾气抱怨过家里的吵闹,她还是依然如故。可以理解,伟大和无私也要有个限度。
楼主:二勃  时间:2018-12-23 15:00:43
@金汤米 2012-03-10 20:30:19
给朋友顶帖。努力为之,多多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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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朋友,共同进步!

楼主:二勃

字数:638671

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12-03-10 18:57:00

更新时间:2018-12-23 15:00:43

评论数:4191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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