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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架空文】瓶邪《画妖》

楼主:羿諼  时间:2021-01-19 13:28:32
【十七】中

我想要走出车厢确定自己身在何处,手还还碰到,帘布就先被人给拉开,在外头的小花见我醒来,便笑了下说:『我正想叫醒你跟你说村子到了。』

『到了?这麼快。』似乎比我推算的时间还早,虽然外头的天色已暗。

我下了车,发现车就停在村门口没进去,以为小花是打算送我下去就要离开,但听他跟马夫的谈话知道,马夫希望小花能在这村子停歇一晚,说是他让马儿赶了一天的路,再赶下去他怕会先将马儿给累倒。

小花也没在赶什麼行程的意思,马夫的几句话就让他同意留村一晚,最后成了我们三人一同进村找可以留宿的地方。

跟热闹的城里不同的是,村里的每户人家都紧关著窗门,从屋里亮起烛火知道里头的人都还没睡,但却没什麼人在外头晃,让村子变得十分安静,附近的虫鸣就显得吵些。

而我们进村,马车叩叩发出的声响,也立刻引起屋里人的注意,变成一种村子的人躲在屋里从细缝中窥看行走中的我们,这种胶著状态谁也没去打破,直到我们快走到村的中心,才有一户人家推门走出来。

一问之下才知道那人是村的村长,而他们这就是这般大的村子,没有客栈也没什麼酒楼的,如果想留村里住的话,就只能找几户人家问了。

小花听了,也立刻问村长能让我们在他家住个一晚吗,我一听也跟著说服村长,同时也在村长的手里压了几块银两,村长将手里的东西凑到嘴边咬了几下,确定是真银子后,对我们的态度也就更亲切,他便带我们进了他家。

为我们安排了间偏房,告诉我们三人得委曲睡一间,但他还是有要他的媳妇搬了被铺进来,我们等著媳妇把整理房间,村长把我们带到吃饭的地方,要他的老太婆为我们多炒些菜出来。

小花见到村长这样款待我们,便要马夫去车里拿几样他要带回家送人吃的东西来,马夫这一去,回头手里不只有小花的东西,还多了瓶烧酒,够我们几人来分个几杯。

几杯酒下肚,村长便聊得更开,老迈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我随意问了些事,就注意这家里有个女娃儿躲在门边探头探脑的,但却一直没有凑过来这边。

『那是你孙女吗?』我问。

『是啊!』村长回头对小女娃儿招了下手,她里头漾了可爱的笑容,从门后出来。『这丫头是不怎麼怕生,但没人叫就不敢凑过来。』

她一出来我就愣住,看起来还不足十岁的女娃儿,却缺了一脚,走路都得用拐子拐著走,而头上有半边的脸被用药布给包住。

『我可怜的小丫头。』村长见自己的孙女还用不惯拐杖,便直接的把她抱到大腿上坐著。『前不久明明还能在那跑跳的……』

女娃儿见村长的脸一愁苦起来,便咯咯笑了几声,像安慰他的拍他几下,而后转身乖乖坐在村长的大腿上,拿起村长的筷子多挟了好几样菜进村长的碗中。

我盯著小女娃包起的脸看,看那包法我确定她伤的地方应该是耳朵,而且是一整个左耳被不见的样子,在悄悄的看向女娃断掉的左脚,小腿一整个不见,因为被药布缠著,所以我无法看出是怎样的伤口。

看得出村长还是很难过,小花相当贴心的安慰了几句,村长便像找到诉苦的人一样,说著村里最近应该是跑进不知名的野兽,到晚上就会出来啃人手脚,已经有不少人因此而赔上身体的一部份。

『到现在都还没抓到?』听村长那样说,就确定的文锦说的话是对的,这里有某种东西,从耳朵先开始吃,然后现在已经会吃人手足。

『我们当然也想办法的想逮到它!但它除了晚上出现,但被吃的人都说自己只看到有什麼从眼前溜了下,连个啥都还没看到,身上的肉就被啃掉了。

『那听起来溜得太快不好抓住。』

『不然……我们找把它的皮给剥了挂村头!』村长打著酒嗝边说。

我想了下,便问村长说:『能让我看你家娃儿的伤吗?之后我会帮她再上好药的。』

『啊?小夥子,你是大夫吗?能让我家娃儿生出脚来吗?』


楼主:羿諼  时间:2021-01-19 13:28:32

『抱歉,我不行。』我说,村长也明显的乍舌。『但看了或许就知道是什麼东西所伤。』

村长听了两眼都亮了下,但还是低头问怀中的女娃儿说:『小丫头,你肯不肯让这小夥子看看你的伤?』

小女娃睁著水亮的一眼望著我会,才露出笑呵呵的样子点了头。

我们很快的就结束这顿饭,我抱女娃儿坐在椅子上,小心的拆开她头上跟脚上的药布,将烛火放到左手边弄亮些;女娃一张可爱的脸没什麼伤,就缺了只左耳。

『乖、别怕,不会弄疼你。』感觉到因为我的凑近,女娃而开始发颤起来,我便蹲在她面前等她冷静下来。

一会我又靠近她的左边,仔细的看她的左耳,那地方被削的很乾净,连点突出的余肉都没见到,让人一看都会觉得是被刀割,因为切面乾净,那边的伤口也结出算平的痂。

『这的大夫有对她动过刀吗………我意思是,是大夫把她的耳削平的吗?』

『如果那样我这老骨头就会跟那大夫拼命!她伤来就这样………小夥子,你到底有没有看出是被什麼咬的。』

『等我下。』我淡淡的说。

看完耳朵后,我蹲下身轻抬起女娃的左脚,凑近的看她那边的伤,我这举动让女娃僵住,同时也羞红了脸庞。

『小夥子,如果你没说出什麼,我就要你娶了我家丫头!』村长的酒劲来,一看到自家孙女羞红了脸,便气呼呼的说。

『这样……你是希望我要说还是不要说?』我摇头,无奈的问。

女娃的脚不像耳朵那边那样的的平整,不知不见的小腿的情况,但单看左脚连关节都被啃得乱七八糟,虽然有经过处理,但凹凸不平的伤口,有些地方还隐约还能见到白骨,伤部愈合的比耳朵慢也比耳朵新。

看完后,我拿出黑瞎子给的创伤药,想这罐应该没多一味还是少一味的鬼事情。『这药很有效,在愈合生肉方面,不过味道有些怪跟撒了会有些痛。』

我说给女娃听,女娃也愣愣的点头,但我撒下去后,女娃便痛得大哭,村长被这哭声吓了好大一跳,立马就要把我给拉开,还是一旁的小花先拉了住他,劝了几句才问我说:『小爷,你讲的成效应该不骗人吧?』

『嗯,试给你看。』我从袋里挑了把刀往自己的手划了道口子,流出血后便将药撒上去。
我当然不能像女娃那样的哭叫,但心底却咒骂起黑瞎子,因为这药一洒上去还真是他娘的痛!难怪连坚强的小女娃都马上哭出来。

我故作镇定的将自己的手凑到村长面前,让他看看我手上的刀口,村长像傻了眼的盯著我的手,我也有些冒著汗的看我自己的手。

原本直流血的伤马上止住,药粉则像要填住刀口全融进去,没一会就见到手上的伤结了痂,连我自己看了都有点不相信这药的神速效果………认真的思考之后该不该去问黑瞎子做这药的药源,记得他那的来路都很不明。

『这东西真神……』村长愣愣的说。

『嗯,我也这麼觉得。』我马上收起来,总觉得村长的眼神恨不得从我怀里要抢过这药全撒在他孙女身上。

我跟村长要了药布,把女娃身上的伤重新包好,这时她也已经不哭了,我等她平息许多后,便开始问她:『你耳朵被咬时也有看到有东西从你眼前溜晃过吗?』

女娃红著鼻子,点了点头。

『银亮亮的?』

女娃歪头想了下,有些不大确定,却还是点了头。

『那在看到之前,还有看到什麼?』

女娃摇头。

『…………』对於她摇头我觉得有些疑惑,想自己或许是问得方法不对。『你是在屋里还是屋外,那时你盯了什麼地方看才看到有东西从你眼前溜晃过?』

听我又问一下,但答案又是一样的女娃忍不住扁起了嘴,像觉得我不相信她的说:『人家不知道……』

『嗯。』我第一次听到女娃开口讲话的声嗓,软软的很好听,一旁的小花都笑著说等会来教她唱些戏曲。『也是看到亮亮的东西?』

或许有小花的那句话,女娃变得肯开口说话,而不是只有点头摇头。『亮亮的,很想抓。』

『但你不记得是什麼东西亮亮的吧?』

『嗯。』点头。

『在你想抓前,在那亮亮的里头,是不是觉得好像有东西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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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大概到二十章前
我家的章节都会分成上中下了(看远)



楼主:羿諼  时间:2021-01-19 13:28:32
【十七】下

『在你想抓前,在那亮亮的里头,是不是觉得好像有东西在动?』

女娃的眼中透露出茫然,努力的回想下,给了不大确定的点头跟摇头。

『那你的脚,还记得是怎麼受伤的吗?是跟耳朵一样,突然痛了下就发现耳朵不见吗?』

女娃摸了摸自己平平的左边,思考我的话后说:『……不是,像被很多只狗给咬上,但却不是狗。』

『……………』虽然没亲眼所见女娃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听起来却可以想到,应该是像饿了许久的鱼群抢饵食,把小女娃的脚给啃光。『那有看到是什麼咬你吗?』

女娃摇头说:『突然就被撞倒就爬不起来,所以没看到。』

『这丫头那时哭叫的村外头的我都能听到,但我赶回来时已经成现在这样了……』村长边说边恨自己当时为何不跑快些。『村里头的人却说没听到丫头的叫,这怎麼可能啊!我可怜的丫头……』

我揉了揉露出担心紧张表情的女娃的头顶。『那村里有多少人发生同样的事?』

『大概……十来个吧。』村长说。『有人缺手有人缺脚的,啊、但都缺了耳朵,而最近还有几个死去了。』

『……被咬死?』我掩不住讶异的问。

『不、不是,是突然就死了,可能是太痛痛死了吧……』村长遗憾难过的说,死去的几个里还有是他的好友。『小夥子……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这是被什麼给害的啊?是我们村做了什麼孽惹恼了神吗?』

『不是,这事跟神灵无关。』我说,手指著女娃的耳。『她的左耳应该是被种叫银流的妖给割下吃了。』

『…妖、妖……?』村长惊呼的说,他没想到我会讲出妖的答案。

『嗯,从以前不就流传月可望不可指,否则会遭月割耳的惩罚,实际上割耳的是住在月上的妖,它们割耳的速度很快,就像被刀划一样,但通常它们满足一两个口欲后,就会回到天上去,所以我还不知道是什麼伤她脚。』

『既然是妖……那我们该拿他怎麼办?』村长苦愁著脸,看得出他的想法,如果是一般野兽,拿起锄头去跟它拼就行了,但如果是虚无缥缈、难以捉到形体的妖,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银流会来到地面,也是有人先指了月,除了不随便指月,还有就是它们会往有光的地方聚,待在暗的地方应该就能躲过它们。』我解释的说。

『好!我明天就去告诉大家!』

『另外,希望村长你明天能让我看也同样缺手缺脚的人,还有那些莫名死去的人,这村的事我会想法子帮的。』

村长的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情,但同时也想到的问道:『小夥子……你到底是什麼人?』

『算处理这种事的人。』我笑说。

村长听了,万分的激动的对我说许多的谢,我们又随意的聊了些轻松的话,在村长送我们进已经收拾乾净的偏房,还帮我们烧点了躯虫的草在房里。

等到那烟散到整个房间后,他才笑著说:『今年不知怎麼,飞来飞去的虫子特别多,都已经要冬天了还不停的飞,这味道可以保证你们安眠到天亮!』

我跟村长谢过之后,跟小花还有马夫分了位置睡,马夫一人睡在铺了被子的长椅上,而我跟小花则一同睡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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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同床共枕引出来的桥段
不管写什麼都很有意思~~~

我跟朋友都认同的说,小哥你被抢先了!



楼主:羿諼  时间:2021-01-19 13:28:32
【十八】上

我枕著手臂,侧躺在床上,或许来的时后睡得太多,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长椅上的马夫已经呼呼大睡,而睡在边上的的小花,安安静静的躺著,我面墙背对著他也不知他现在是清醒还是睡了。

虽然房里薰了驱虫的草,但还是有几只小黑虫子飞进屋里头转,一感觉到它停在脸颊上,就用手去拨掉。

『睡不著?』睡在旁边的小花突然开口问,我稍回头想看小花是不是醒来,才刚动了些就想起屋里相当的暗,根本看不见身旁的人。

『…嗯。』

『真巧,我也有点睡不著。』

感觉小花动了几下应该是在调整躺的姿势,我闻到从小花身上又传来淡淡的花香味,已经过要一天了,在迎月楼那沾到的味道到现在还没散掉。
『你碰到什麼香膏,味道到现在还沾著。』

『嗯?』小花似乎对我的话感到疑惑,闻了下自己的手后,便带笑意的说:『这不是沾来的味道,以前我家那有大片的梅林,我娘在我小时就餵我吃冷香丸,其中白梅的花蕊放得特别多,搞得现在人都说我身上有股花香味。』

『这比一般的胭脂水粉好闻多了。』光要收集冷香丸的材料对一般人家来说已经够麻烦了,小花却还吃到能从体内自然的散出香味。『……你娘很厉害。』

『嗯。』小花淡淡的应了声,一会才又轻轻的开口说:『刚你对村长说的,是不是有瞒了些事?』

我愣了下,没想到小花心思这麼细腻,会注意到这点并且问出来。
『其实与其说银流是妖,它们更像从天地蕴生出来的灵,如果曾有见过就会知道它们相当漂亮,是种只住在月上月阴里的生物,也是因为有它们,月才会有阴晴圆缺的变化……但跟村长说这些,也无济於事。』

『………我从爷那跟一些客人听来,大概知道你在做什麼,以为你是个相当厌恶妖的人,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妖吗…』我喃喃的念著这两字,最后闭上自己的双眼。『或许吧。』轻轻淡淡的说,让小花觉得我准备要睡了,而他也发现我不想再聊下去,就没再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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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东的偏房在太阳升起没多久,亮光就直接照进这间房,我的脸被太阳给照到,觉得又热又亮的,半睁半闭的睁开双眼,在亮光之中我刚到我面前横躺了个人,脑筋还没清醒的我,先是发傻的眨了几下眼,还没看清楚那人的脸,就看到他有一头乌黑的及腰长发。

我立刻被脑中撞进来的一组名字给吓得整个弹坐起来。闷油瓶——!

瞬间被吓清醒的我,转果头仔细看躺在我身边的人,是还没睡醒却被我动作给吵醒的小花,他口齿不清的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拉了被子翻身继续睡。

我这才想起小花也有一头黑长发。我抹了下脸,刚那一吓已经让我不想再倒回去睡。

小心翼翼的翻身越过小花后爬下床,或许我这次起得早,连马夫都还在长椅上睡得很熟,放轻脚步的离开房间,在走廊上就看到村长的家人已经醒来。

跟他们道过早后,便问那妇人哪里可以盥洗,到妇人指的方向去,我在那整理好自己的面容,回到昨天吃饭的那个厅,还没踏过那扇门,外头就有人慌慌张张的敲村长家的大门。

我停下脚步没有马上出去,在门后看到去开门的村长,半开著门对著外头的人说,从我这只能看到那人神情有些紧张跟忌讳的凑在村长耳边说话,村长听了脸色也变,便跟那人出了门。

不知是发生什麼事,我等了会也跟了出去,但前面的两人走的很快,一会就不知跑进哪户人家里,我慢下脚步装作在随意散步的样子,眼角打量村子的情况。

比起晚上,望月村变得更有人气的感觉,就像一般村庄早上时会有的热闹。我仔细的听著街头巷语的聊天声,大概知道村长会这麼急的赶出去,是有户人家的人又突然的死去。

文锦说,这村里有食人双耳、噬人手足的东西在,经昨晚所见已经可以确信了,而信上说村里不断的有人在消失,如果消失是指死的意思,那信上所说的事也真的在发生中。


楼主:羿諼  时间:2021-01-19 13:28:32

『吴邪哥哥。』软软的女娃的嗓音喊住我的脚步。

回头往下一看,就见到村长家的女娃儿拄著拐杖出门,一看到我,就漾起可爱的笑容。『怎麼会出来,昨晚撒的药还疼吗?』

『不疼了。』

我蹲下身,高度拉到跟女娃同般的高,让她不用一直仰看著我。『那你怎麼会跑出来,不在家里好好休息吗?』

『娘要我去给大夫换药,还要拿回养生的水回家。』女娃低头看挂在自己胸前的葫芦。

『养生的水?』那是什麼?『我抱著你去大夫怎样?』

女娃呆了下,然后红著脸的点头。

我也没多想的连同女娃的木杖一同抱起,经过她的指路,我们来到这村唯一的一个医馆,还好这地方没离得多远,否则真的会发生我这样的一个青年,连个女娃都抱不动的糗事。

『吴邪哥哥……我是不是很重…』女娃低著头,小小声的问,听起来像被我大口喘气一副快倒的样子给吓到。

『不——是我最近身体不好,而你是有些太轻了。』对!她比一般的十岁娃看起来要小多了,但这样的重量自己都抱不久,就不由的怨起某个始作俑者。

女娃露出笑容,我便带她走进医馆,大小就跟我铺子那样的大,一面墙钉了有许多小抽屉的药柜,柜前留了个空间摆了柜台,那里除了有人在那抓药,也有人专心的研磨药材,馆里的另一边,则有许多小凳子供人坐,现在一大早还没过午,就有不少伤患等著大夫替他们换药。

跟城里的医馆不同的是,这的门口那还摆了大水瓮,供人自行取走,那应该就是女娃说的养生的水。

在等女娃换药时,我看到来这的伤患几乎跟女娃一样,都缺耳,缺的手足则因人而异;因为大夫在敷药没有特意隔起来,让我清楚的看到一个被啃咬一半的手掌,药布下的伤还是血肉模糊的。

我百般无聊的到处乱看,除了看到三不五时就有人到那个大瓮取水,同时也发现这里满天飞的小黑虫真的还挺多的,可能没像村长家薰草烟,也可能是血腥腐肉的味道吸引了他们。

『小彩云,今天觉得脚怎样?』大夫用布抹著手边走过来,温和的笑问。

我愣了下,才知道大夫是在叫我身边的女娃。『好多了!吴邪哥哥撒了很有效的药!』

『药?』大夫有些疲惫的双眼终於看向我,见我笑而不语,他也没说什麼,蹲下身替女娃解开我昨天刚包好的药布,仔细看了下患部的情况,才抬起头对我说:『看来是很有效的药,请问可以将配方教授给我吗?像小彩云这样可怜的孩子,有太多了。』

这医者还真的想也不想的就跟我讨药方啊!『……这是我城里的友人配的,所以我并不知道他的药方。』

『那能分我些,让我研究下吗?』

『一些是没问题。』

我说完,这大夫便心急的要人拿个新的药罐子给我,我也拿出来在里头撒了些,并开口问:『那瓮水是你放的?』

『嗯,调养身子的,这里的人因受了这种大大小小的伤,所以我放了那种药水在外头供村子里的人喝,同时也有安神的效果在,就算没怎样也能拿来喝的。』说完,就要下人去舀一杯给我喝。

我连忙笑著推拒掉。『我现在正在吃我朋友开给我的药,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没关系,你那位朋友应该是个很厉害的医者。』

『…………』厉害是有,同时也很无良。

等大夫替女娃重新包扎好后,我带著她去水瓮那,正想帮她取时,一旁一只又脏又黑的手抢了我手中的葫芦,我定晴一看,是个像乞儿的小男孩,因为身体很脏,散发出难闻的味道,手臂跟后颈有大小不一的紫红色斑痕,也不知是得了什麼病。

正当我想抢回葫芦,那男孩便推开了瓮盖,拿了杓子舀了一碗多量上来,然后倒入葫芦上那小小的洞。

『他是……?』我低声问女娃。

女娃见我这麼小声,也像传染一样的,用细细软软的嗓音,小小声的在我耳边说:『他是隔壁村来的乞儿,现在在大夫这帮忙。』

听完,我笑了下,伸手揉了揉女娃的头以示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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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很想要一口气打完
但我要出门了
没法(滚)

没小哥的日子很寂寞


楼主:羿諼  时间:2021-01-19 13:28:32
,【十八】中

我送女娃回去的路上,看到村长站在一户人家门口,迎接他的是一个正在哭泣的妇人,她的手臂上缠了一条黑纱,而那户人家外头挂了写了奠字的白灯笼,而门上已经挂起白幔。

『彩云,你先自己回去,我还有些事要做。』我对女娃说,她乖巧的点头,我把葫芦挂回他的脖子上。

一会有两个同样也缠著黑纱的人来到这户人家,跟著村长和妇人压低声量讨论,两人就随著妇人进屋里,没多久那两人就扛了一个盖著白布的担子出来。

我等村长离开那户人家,才追上村长的脚步,他因我的出现而吓一大跳。
『是不是又有人忽然死去?』我轻声问。

村长憔悴的用双手抹了下脸庞,模样相当没有精神。『………嗯,我的老友…』

『节哀。』我淡淡的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们是要把死者送去哪?』一般在家死的,也不会特意将死者从家里移出来。

『义庄。』

『…为什麼?』不解。

『…因为…』村长抖著声音说:『死样相当……』

『让人忌讳的死法吗。』我替村长接了话,没逼他把话给说完。『义庄在哪?可以的话,我想看一下死者。』

村长呆愣的看著我,想问为什麼,却还是没开口,只点头说要带我去义庄,但那里的人会不会同意就不知道了。

这里的义庄是盖在村的外围,专门停放客死异乡或者一时找不到下葬地点的死人,同时也处理一些死样诡谲的人;义庄的外头围起院墙,是个典型加了一道院墙的三合院建筑,中间的厅堂改设成神明厅,供奉了许多灵位,两旁的一排屋子,窗户跟门口上都挂著白幔,屋里相当的阴暗。

村长替我去问守义庄的人,原本去扛尸的两人也相当疑惑的看著我,村长替我跟他们说我有处理过这事,我来是要帮村里的人,他们才很勉强的同意我去看死者。

『我们还没处理过,你确定要看?』守庄人带我进入一间停尸的房间,他点燃里头好几根的蜡烛,然后点香在死者面前拜了三下,插入死者前面的小炉子。

『嗯。』我露出平静的表情,让守庄人放心的掀起白布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看到死者时还是小小吓了一跳,死者的手跟脚已经被啃食掉大半,已经没有一个人形,而他不只失去双耳,死样还从七孔中流出奇怪的液体。

『有可以包手的布吗?』我问。

待守庄人将布交给我后,我把自己的双手用布包紧,才去查验死者的情况,死者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大部份紫红色的尸斑已经融成一大片,睁大的双眼可以看到微浊的颜色,嘴唇则有些萎缩,算了下大概已经死了三个时辰,往回推的话也是在夜里发生的事。

『你在城里是当仵作的?』看到我验尸的方法,守庄人忍不住开口问。

『呃、不是。』刚要捧起死者的脸,就听到这问题,我回过头笑了下。『这是有个老前辈教的,其实我很少接近死人。』

从死者的七孔流出来的液体不是血,是浊黄跟白的奇怪液体,而他被吃掉的右耳也同样流出这种液体,但那儿的洞却被挖大不少,发现那里还沾了透明像唾液的液体。

最后我双手扶著死者的头颅,稍稍扶起来些时,手中的重量却让我顿了下。『变轻了……』

『什麼?』

『他头的重量好像比一般人轻。』我轻轻的将头颅给放回原位,后退一步,吐了一口长气。『就这样,感谢你能让我这样做。』我说完,便立刻出了这间我觉得有些闷房间,等在外头的村长见我出来,就想靠过来寻问,我苦笑下,推开他后马上跑出义庄。

我一冲出义庄,便扶著院墙,弯腰开始把忍很久的感觉给吐出来。

平时见到的都是妖或是妖化人,很少接触死去的人,还必须要亲自查验他。

『小夥子……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惨白著脸色,吐掉口里的余沫,并解开缠在手上的布。『帮我把这拿去烧了,我先回去。』
没等村长接过,我手一松,布便掉到地上。

『那有没有查到什麼?』

『…………』我手扶著院墙,忍了一会才艰难的说:『妖…大概不只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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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村长家,我便跟妇人要了清水清洗身体,并且将换过的衣服丢进炉子里烧掉,等我换好一套新的衣服,村长家的女娃儿才推门走进来。

『吴邪哥哥。』她扶著门,半探出身子。『跟你一起来的人,到现在都还没醒来喔。』

『什麼?』

我跟著女娃来到偏房,屋里的人还是跟我离开前一样熟睡著,女娃凑到小花的身边,用手用力的摇了几下,但人像睡死了一样,怎样也叫不醒。

我皱起眉头,来到床边仔细的盯著小花的睡脸看。『小花、小花!』就算我用手去拍他的脸还是没吵醒他。

『这个也叫不醒。』女娃拐走到马夫身边,同样也努力摇他摇了很久。

『你们村也有类似的状况出现过吗?』检查小花的身上并没有出现外伤,就是睡著了,但睡得样子有些紧张,似乎在作恶梦。

『叫不醒的……好像没有耶。』

『你们村真的出了不少麻烦!』不解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来,让我有些承受不了的头疼起来。『……啊、抱歉,我没有在骂你,只是我得想出法子叫醒他们,不能让他们维持这样太久。』

女娃听我这样说,才没把泛出的泪给飙出来,吸了下快流下来的鼻水,点头、静静的望著吴邪的动作。

小花今早还有醒过来,就表示是发生在我离开后,银流并不会使人陷入这样的沉睡,而能使人睡著的妖跟方法却不少,至少解决的方法也不少。

『如果可以知道原因就能解决。』我仰头学闷油瓶望天花板,想著或许藉著这动作能悟出些什麼,但我只看到天花板的边角有恼人的小黑虫在到处飞。

……虫吗?

『唔…吴邪哥哥,他是不是在作不好的梦啊?』女娃指了指小花有些挣扎的表情。

『梦?』困人在梦中,也同样会使人无法清醒。
脑中突然闪过的画面,让我啊了一声,然后立刻回身凑近小花的脸,将他的脸翻侧一边,翻折耳朵看他的耳后。

那里如我所想的一样,有几只小黑虫咬在小花的耳后的皮上。『果然是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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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没意外的话
再一篇小哥就会帅气(?)登场

最后我要说
吴邪我跟你一样累了(倒)


楼主:羿諼  时间:2021-01-19 13:28:32
【十八】下   (有一咪咪的小恶心,但应该还好,毕竟还是漂亮的东西)

『薨?』女娃学我的话问了我一次。

我坐直身子,没有再伏在小花身上。『那是种看起来像虫子,很弱的一种妖,通常都一大群出现,如果人被咬它给咬到,就会一直作梦直到死去。』

『那他们是不是就会一直睡。』女娃露出担心的神情看著小花,看得出她对这个教她唱戏曲的漂亮哥哥很喜欢。

『不,只要再薨跑进身体前弄死就不会怎样。』我拍她的头安慰了下。『小丫头,你现在去找村长他回来好吗?我有很要紧的事要跟他说,但现在我得先叫醒这两个,你帮我跑一趟,行吗?』

女娃很快的就点头。『嗯!』拄著拐杖很快的出了去。

她一走,我立刻翻出我袋里的瓶瓶罐罐,这回出来,我把我能想到可能会用著的药罐给全带了,但只是没料到还真的全都要用上。

薨,会使人梦魇不断,钻进体内的话,人的下场不是死就是醒不过来,但它们却很少大量出现在人居住的村里,因为它们是以食银流为活,除非极饿的情况下,才会去噬食人或动物。

以村里看到黑色小虫的量,就表示这里来了不少银流吸引了它们过来觅食!但银流却又是种食了耳就会回到月上的妖,不可能停留在地上过久,还引来大量的薨。

想到这,我总觉得自己像忘了什麼可能性,却一时又想不出是什麼。

我找出其中一罐药,这也是黑瞎子配的,药方不明,但药性我却清楚知道怎麼使用;将些许倒入杯中后,又挖了些昨晚村长替我们薰的草叶所残的灰,把灰跟药混一起,丢进火引后就在杯里烧了起来。

我扶起小花的头,将他的长发全挽到一边去,把杯子放在枕边,引那烟去薰小花的耳后,同时没一会,整个房间都散满了这种烟,味道也相当古怪。

不只是虫子想逃出去,我自己也被薰的想冲出去乾呕几下。

猛咳了几下,我眼角泛著泪,受不了的说:『这次的活还真亏。』

抽出把锋利的小刀,翻侧小花的脸,两指翻拉他的耳骨,我用刀尖小心翼翼的挑掉咬在皮上,正努力想钻进肉里的小黑点,每挑出一个,那地方就留下小小突出的小红胞,那量一多,让小花的耳背就像长了片红疙瘩,好在是没见到血。

看小花原本皱紧的眉头舒缓许多,我连忙加快速度的帮他挑掉,处理完小花后,上了一层外伤药后,我就去帮同样也睡死的马夫做了同样的处理。

最后将挑出的小虫全丢到新的火里给烧乾净,我满身汗的走出房,就看到村长竟然在外头,吆喝不少人提水跑来,那阵仗很有可能是回来的村长以为我把偏房给烧了,连忙叫人要来救火。

而我出来的时刻,刚好是他们正要泼水时,见我一出来,他们连忙煞了手,但泼了一半的水还是洒了我脚前一片湿。

我先是吓一跳,才失笑的回过头看不断窜出烟的屋子。

『小夥子啊!你说要紧事不会是要烧了这吧!』村长连忙过来问。

『怎麼可能。』我笑了声,才跟村长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并且将黑瞎子的药分了些出去,跟他说明了用法后,要他把村里的屋里屋外全薰了一次。

村长一听又有妖在作祟,连忙叫了几个大汉去收集驱虫的草灰,弄成了好几炉后,摆在村里的各个地方开始烧。

顿时间,村里的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昆虫,全被这烟给薰的冲出来,远远看的话还会以为有人在烧村子。

我则脸上遮了块布,跑出了屋子呼吸乾净的空气,街上也有不少人也是躲那味道而跑出来,大家都在那意论纷纷,让村更热闹了许多。

为了不让陌生的人给搭上,我跑到马夫放马车的地方蹲著,那里人少也没什麼人去,正好能让我待在那想事情。


或许是平时无事消磨时间培养出了功力,我在那一待就待到了晚上,空气中也不太闻到那难闻的烟味。

正想站起来时,就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一抬头就见到醒过来的小花走过来。

『不睡了?』我笑问。


楼主:羿諼  时间:2021-01-19 13:28:32

『暂时还不想。』小花应该从女娃那听到事情经过,所以他现在因我的话笑得有些无奈。

看了眼小花的服装。『你准备要走了?』

『嗯,马夫在催了,我们也拖了一天的行程。』

『这样也好,留在这也不知会再惹到什麼。』

『吴邪。』小花突然喊了我的名字,让我正眼看向他。『你不跟我一起走吗?留在这你也会有危险不是吗。』

『…………』为了安全,自己的确也能丢下这个村庄。
因为这是凌寒捎来的活,基本上我是可以不用去理会的。
『…谢谢,但我丢不下任何一边。』

『是吗。』小花淡淡的说。

在月下,似男似女的小花,柔光洒在他身上,让他漂亮的不像个人,而从他那双好看的眼眸底见到的冷,就知道刚的话小花是不会再提第二次了。

跟小花相处的这段时间,他贴心、善解人意并且能言善道,是个不错可以交的朋友,但有时从又能从他眼底看到不关世事的冷意,让人摸不透他这个人。

『村长要我们吃完再走,你应该一天没吃什麼吧,所以村长要我叫上你。』小花笑说。

『嗯。』我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

我们走出放马车的巷道,转个弯要回到村长家里,我就发现原本晚上不会出来的村人,却有几个在路上慢慢的游走,虚浮的脚步让我觉得他们好似在作梦似的。

喊住小花,跟他说我要跟上他们,要他跟村长中不用等我这份,但没想到小花却直接的说:『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应付的来。』我下意识的皱起眉,还是不能习惯有人跟著。

『脚长在我身上,小爷你也没法阻止我吧。』小花提醒的说:『如果出什麼事还是我会碍事,我自己会先跑的。』

『唔……好吧。』自己的确也没什麼理由去阻止他。

达成共识后,我们便追著那几个走路虚浮,有点像在行尸走肉的人,只留一段距离的尾随,而他们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那里住的人少,也有不少屋子已经是空屋了,他们就在那晃著也不知道在干什麼。

我跟小花躲在一个地方窥看著他们,但他们晃久了也没做出什麼举动,只是样子有些呆愣的仰著头。

『他们……是在望月亮吗?』小花问。

我惊讶的睁大下双眼,如小花说的一样,他们正看著头顶上的那轮弯月,像被吸了心神的傻笑望著,见他们要伸出双手,做出抓取的动作了。

我连忙大喊:『不行!』
他们被突如其来的喝声给吓得顿下动作,我冲出去拉下其中一个半举起的手。『伸手的话,会惊吓到银流而招来它们!』

但他们像没听到似的还呆望著弯月,我下意识的仰头看向天空,但弯月却没有给我失了心神的感觉,看得太过专注,在我意识到在月里似乎有什麼在动时,我心惊的马上闭眼别我头不再看下去。

『吴邪!』

寻著小花的喊叫声看过去,我见到有个我们来不及阻止的人,向著月伸长了手,手指努力的往上动像想要抓住什麼。

从我这能清楚看到那人的眼瞳上倒映了月影,那是他一心只望著月而出现,我冲过去想要去捂住他的双眼,就差了几步,映了月影的眼瞳,几条银色发著淡淡光芒的蛇,从那人的一双眼珠子里悠雅慢游的钻出来。

优雅美丽的蛇身,一片片的银麟在月光下出现不同的折光,身侧有两片似鱼的鳍,除了扭动长长的身躯外,还不时的摆动著鳍在月空下漫游。

银流绕著那个人的身边游著,然后无声息的摆著鳍来到他的耳边,只是蛇身一个轻轻抚过去,那人的右耳就从脑侧边掉落。

另一条银流蛇头的部位突然上下裂了开,张大的上下颚长了两排的利牙,那样子很像诡异如月弯一样的笑容,在那片耳朵落地前,咬去一半后食之。

而剩下的半片耳朵则有另一条银流游过来吞掉。

被割耳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刺痛的惊醒过来,他碰了下喷血的右耳,然后痛得大叫。『快捂住你的耳朵,然后从现在起不要闭上眼!』

那人连忙捂住自己仅剩的一耳,却不了解我为何强迫他不能闭上双眼。

『小花,快把其他人给打醒,不能再让银流游出来。』我选了个离我最近的,就是一脚直接踹下去。

『好……啊、他要逃了!』

我回头一看,刚那位被割掉耳的人,连滚带爬的想要趁乱跑掉,我横脚一扫,绊翻了他,扯著他的衣领把人给拉回来。

『抱歉了,现在只有你能让它们回去!』

『什什什什麼啊!』

我死拖著他,往银流的方向去,他便更死命的挣扎。『看著它们,它们现在除了你的耳朵什麼也不会吃——』

我话还没吃完,就被他发抖著声音给打断,我也用我的手去护住他的左耳,想让他安心些。『但也只有你看著它们,它们才会回到原本的月上。』

『钻钻钻……我的的眼睛吗?』

『……………』如果老实跟他说对,这人肯定不会配合看著。『我不会让你的眼睛瞎的。』

没有眼目的银流,只留下嗅觉跟感应找到注视它们的人,蛇头扭转过来,我抓住的人立刻激动的挣开我。

『别走!』见人跑了,但银流却寻著血味追来,我只能在银流游过去前,拿出画卷拉开,准备要开墨时,就听到小花突然对我大喊声小心后面。

没来得及回头,背就被人给重重一踩,让我手中的墨汁直接泼坏了整张乾净画布,我一阵剧疼的往前跌,然后就见到一个黑麻麻的东西踩著我的背往前一跳。

那东西在我身前落地我才看清楚是什麼,黑的像丢进黑泥水里捞起来的东西,但看得出是个人的样子,移动时却四肢著地像个兽类,脸上还罩了一张怪异的面具。

黑泥人手一伸,两指一掐,像在抓蛇一样捏七吋,被抓住的银流张著阖不起的嘴,痛苦的扭动身躯,紧缠著黑泥人的手臂想要挣开。

然后抓到后就丢进腰上的笼子,竹笼立刻亮起淡淡的银光。

我愣了下,才意识到他在捕捉银流,想要阻止,那黑东西却抽出刀往我这冲来,一瞬间逼近我的面前时,我清楚的看到黑东西的脸上罩了一张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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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本来该写下去的
但我感觉停在这不错
所以就停了(笑)



楼主:羿諼  时间:2021-01-19 13:28:32
【十九】上


我后跌了一步,并且被那张猴脸给吓得倒抽口气,亮晃晃的刀毫不留情的就往我胸口划,就想要挨刀时,后领多了股拖拉的力量,把我整个人往后扯,只让刀口划破了前襟。

吃痛的跌坐在地上,抬起头就看到小花往刀口,像不要命的冲上去。『小花!』

因为被小花的身子给挡住,我没办法看到小花有没有被刀子给伤到,只是一会,像猴子攀在小花身上的黑泥人,逃也似的往后跳了几步,伏著四肢戒备著小花。

望著小花挺直的背影,总觉得他散发出有点寒的感觉,手中握了把从黑泥人那夺下的刀,也被他随意的丢在地上。

『…别动他。』不知为何,小花这话听起来有些笑意。

『……小…』

小花回过头,脸上满是担心的神情,又是原本小花的感觉。『没事吧,有被砍伤到吗?』

我摸摸自己的胸口,除了后背觉得特别的痛外,胸前倒只有被画破衣服而已。『…没…啊、他要跑了!』

见黑泥人趁小花背对他时,三两下就将游来游去的银流给抓进笼里,然后就往很暗的巷子里钻,我也连忙的爬起身,追著银流散发的淡淡银光,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著,就怕追丢了人。

小花也跟著追。『刚那是怎样?』

『哪样?』我忍不住的白了小花一眼,有点怨为何要怎我跑得要没法喘气还来问我话。
而小花明明看起来漂漂亮亮,没怎麼在跑的样子,却比我来得还要有体力。

『为什麼会从眼睛出来?』

『银流是经月映之处来到地面,所以当人手指著月,吓到银流,同时眼瞳映了月影,它们就会从人的眼睛钻出,虽然不会伤到人的双眼,但双耳却会被银流给吃了!』

黑泥人虽然跑的不快,但像个猴子爬上爬下的,让我们多拐了好几个弯才没追丢,但当我们跑出巷子,就发现我们被带到熟悉的地方。

『怎麼回到村长家附近了……』我两手撑著膝,难受且心跳很快的喘著气。

在村长家前整备马车的马夫,一看到小花后,就对还有些距离的我们喊:『花儿爷,已经可以出发了!』

小花正用衣袖擦著汗水,还没开口,我就拉著小花的手往马夫那去。

『你这是做什麼?』

『你别拖了行程,趁现在快走吧。』

小花立刻顿下脚步,光动作就让我猜到小花想继续留下来,我放开他的手,回过头笑说:『不用担心这的事,我会解决的。』

『…就你一个人?』

『呃、不是,因为算时间,他大概要追到这了。』见小花露出疑惑的神情,我接著解释说:『他是我的护卫。』

没等小花再开口,我就把他推上马车,要马夫快些离开这个村子,淡笑目送车子往村门口去,一离开我的视线,我脸上的表情马上垮掉。

『糟糕啊……用小哥的名义骗人会不会遭天谴。』无奈的抓头。


我往最后追丢黑泥人的地方去,因为这里是村的中心,巷道也比刚才多,让跳上跳下的黑泥人一下就钻不见。

如果没人在捉银流的话,自然的回到月之阴,或许就不会为这村子带来太大的麻烦,一旦在地面停留太久,不只会引来薨,就连银流温驯的性子就会变得暴戾,食欲也会跟著变大,就算食掉一个人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那……村里突然死去的人也是银流做的吗?我停下脚步。『应该没这麼简单。』
是因银流而死的话,那死者的身上应该更多被啃食后的伤,而不是只缺四肢、头轻了些的死去。
『痛!』

头顶像被什麼给砸中,我捡起掉落到地上的东西,发现是颗小石头,抬头往上看,刚跑不见踪影黑泥人,现在倒是在屋子上,拿了许多碎石在手中,一颗接一颗的朝著我丢。

大概是见我落单剩一人,却又不敢冒然靠近,才像猴子一样捡石丢人,就在我这样认为时,黑泥人却跳了下来,猛然的冲进我的怀中,用他那张猴脸面具硬是逼近我的脸庞。

过近的距离,我一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让我有想吐的冲动,而猴脸逼真的不似用做的,比较像去剥了猴子脸皮来戴。


楼主:羿諼  时间:2021-01-19 13:28:32

面具下的脸似乎动了下,猜得出黑泥人应该是笑了,然后他踩著我的脚,跃上我的肩,又重新的跳回到屋顶上,而我则被他踩到跌在地上。

黑泥人抖著肩,似乎对我的糗样感到很乐。

『……………』我可以确定,他现在在戏耍我!
我捏紧袖子下藏的画卷,努力的想从他的行动中判断出是人还是妖。

然后见黑泥人又想再来一次时,我连忙掉头就跑,对著村还不熟的我,也没想到这一跑会往村后面的林子去,等我发现我跑进林子时已经来不及了。

我听到黑泥人跳到竹梢上攀著,在光线不佳的林子,我根本不知道他躲去哪,想要回头,就有几根竹杆从上头射下来。

『啧。』我尽量的往有光的地方跑,同时听著另一个跃落到泥地,跑在竹叶上的脚步声,很故意的时而逼近时而拉远。

随手的捡起地上的细枝,在那声音又逼过来时,我朝他跑的方向丢出细枝,以为只是搔痒般的反击,黑泥人却像受到莫大的惊吓,不仅用手打掉那根细枝,还连退了好几步跟我拉开距离。

『…咦?』我盯著那根细枝看,却不觉得那有什麼杀伤力,黑泥人则是在这时爬回到树上,警戒的盯了我一会,然后就跳到另一根竹子上去逃掉。『啊…别跑!』

死追著跳来跳去的黑影不放,虽然没一会他就离我有段距离,我只能扶树干弯腰喘气,打算再追时,我发现远处有闪闪的亮光,虽然不知道是什麼东西在亮,我还是小心的慢慢靠过去。

我走过去才知道闪闪的亮光是水波的光,是一条穿了这片林子的河流,月光把水面照得一闪一闪,但林子里的视线还是很糟很暗;我看到那边的方向有个黑漆漆的身影,似乎被水波的光给吸引,而坐在树边那望著那条小河。

捡了根刚吓著黑泥人的细枝,悄悄的往那个方向靠近,想在惊动到他前,从后方制住那个身影,手才刚伸出去要抓住,想讲出的别动的话都还没说出口,那人就猛然回过身,我眼前的景象突然就剧烈移晃,等我意识到我被对方给击倒,我已经被他用手给压制,自己的背狠狠撞上地面,让我痛得哀叫不断,而脖子在我一动就被一把又冰又利的刀子给抵住。

顿时,我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因为脖子一抹,我的命就会这样没了,在以为黑泥人会直接给我一刀,但他落下的头发却搔得我想躲开。

『呃、头发?!』没有黑泥人逼进时难闻的味道,压住我的身体似也比跑跑跳跳时来得高大许多,而且这身上的味道感觉还颇熟悉的……

我转过头正眼看著压在我上方的人,就对上那双波澜不惊、如墨玉般的眼睛,总是很容易的就吸引住我的目光。

而闷油瓶穿著还是之前选却是全黑的服饰,加上一头黑长发,如果混入林子,我可能会把他当成是黑泥人的兄弟也说不定,而他那张没什麼表情的脸现在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吴邪。』撤下黑金古刀,没再抵住我的脖子,手反而碰上我的脸颊,用拇指擦著脸颊边的皮肉。

我憋著一口气不敢呼出的瞪著闷油瓶,完全忽略他的手正擦著我的脸,最后不自觉得脱口说出:『这…天谴来真快!』




楼主:羿諼  时间:2021-01-19 13:28:32
【十九】中

闷油瓶一脸不解我话中的意思,而手指擦拭脸的动作没停下,甚至还拉起袖子的擦,都让我觉得这闷油瓶不会是想从我脸上擦下层皮吧!

想想,莫名的觉得非常有可能,毕竟我先前顶得是一张王盟的脸,他会怀疑吴邪的脸下是其他样子也是有可能的。

『等等、别擦了!这真的是我的脸,再擦下去就要被你磨破皮了。』我连忙挡住我自己的脸,护著就闪躲闷油瓶的手。

『我知道。』闷油瓶拉开我的手,盯了我的脸看一会。『你这沾到墨。』

『呃?我没注意到。』摸了下刚被擦的地方,或许被闷油瓶给擦乾净了,倒没摸出什麼。『这用水洗一下就好。』

闷油瓶淡淡应了声,便从我身上离开,顿时压在上方的重量没了,也使我轻松许多;准备爬起身就瞧见闷油瓶主动的伸过手来,我笑笑的握住,还没使劲,闷油瓶就拉著我起来,这一扯,从手臂拉动到我的肩头跟后背,猛然的抽痛害我直接两脚一软的跪下去。

我像个老头子似的压著自己的后背,痛不欲生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这才想起自己被那黑泥人给狠踩了好几脚外,刚还被闷油瓶那样推倒在地上,背部等於受了一连串的撞击,不用看自己的后背,光这样的痛法,后面肯定青了一片。

闷油瓶也立刻松掉扯得力劲,蹲下来想看我伤到哪。『背在痛?』

『嗯…现在大概一片瘀伤吧。』

闷油瓶拉了下我,似乎要我起身,我两手抓著他,边忍著痛边让闷油瓶带著我走到水边。

『要做什麼?』我仰头望了他一眼,闷油瓶就手伸过来解我的衣扣,在看到我胸前的一块衣料被画出一道口,闷油瓶没啥变化的脸甚至还微眯起眼。『等…等等!停一下,别解了!我没有被划伤!』瞪著要直接摸进来的手。

努力挣扎一番,我才扯著被解开大半的衣口,后退了一大步。

『背得上药。』闷油瓶站在原地不动,没有直接向前解了我的衣服,但他的眼神也看得出他不会退让。

『……………』现在终於知道这人把我拉到水边是这边视线比较亮,比较方便来折腾我身上的伤。『回去再……』

闷油瓶也不跟我废话,就我这靠了一步,一瞬间就逼近到我的面前。

『好好!我脱、脱就是了。』我长叹了口气。发现自己怎麼也无法胜过闷油瓶这人,总是无奈的顺著他比较多。

我认命的解完长衫的扣子,尽量的不动到肩头的脱掉上衣,光著上身在夜晚的林里并不怎麼好受,一阵风吹过来就让我颤了下。

『噫…今晚怎麼这麼冷。』我搓著手臂,想要让身子暖一点,手一碰到自己的身体,就觉得比平时凉很多。

闷油瓶点燃他刚堆好却一直没点火的木堆,有了些火光后便招手要我靠过去,我捂著我觉得最寒的胸口,才刚要靠过去的脚步就顿住,低下头看刚手掌摸到的位置。

『吴邪?』

我吓了一跳猛抬起头看向闷油瓶,为了不引起他的疑虑,我连忙坐到他的身边,然后背对著他,确定他转身去翻找行李里的东西,我才又仔细的看我自己捂住的胸口。

左胸口处原本有一片薄薄贴紧皮肤梅花印,如今在旁边又多开了一朵梅花,摸起来像碎冰一样感觉的面积,也随著那两朵花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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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因为忙所以很少


楼主:羿諼  时间:2021-01-19 13:28:32
回轻旭飞尘
小纸人很可爱喔
朋友画了后就觉得更加可爱啊~~

勾搭+表白?
唔...该说谢谢吗(笑)

楼主:羿諼  时间:2021-01-19 13:28:32
【十九】下

『很冷吗?』

闷油瓶的声音突然凑过来,害我吓得猛颤了下。『…还好。』

『嗯。』闷油瓶似乎不想让我挣扎,以不大的力劲掐著我的后颈,这样的一碰让我反射性的缩了下肩,但随即就放松下来。

带有些热度的布先擦著我有些疼的肩头,我偏头一看,发现闷油瓶不知何时弄了水盆在火边烤,让冰冷的河水多了些热度。

不太烫的温度一接触到我一身凉的身子,立刻让我舒服的微眯起眼,虽然有时会痛的让我低叫出声,但不算太难忍受,闷油瓶擦到我的后背时却停下了动作,我回过头却发现他盯著我的背在看。

『怎麼了?』

闷油瓶用手指依著我后背的某处画了个形,就算不知道他在画什麼,我还是知道他画的位置是我被黑泥人踩中的地方。

『这是小孩的脚印。』

不知道那印子是多明显,能让闷油瓶光看瘀痕就知道对方是多大年纪,不过刚看黑泥人的样子,个子不高倒真的有几分小孩样,但他捉银流到底想做什麼?

感觉闷油瓶又默默的帮我擦背,也没提问什麼,反而是我先憋不住的问:『不问我被什麼所伤吗?』

『你肯说吗?』闷油瓶只是淡淡的回问句。

『……是不太肯。』

『嗯。』

我听到啵的一声,后头传来药酒的味道,闷油瓶将药酒倒在掌中搓满整张手掌,在动手擦药前,闷油瓶突然抬起头跟我对上眼。
『不生气了?』问。

听的出闷油瓶在学我反问,问我会气他追上来的事吗。『我阻止的了吗?』

『没办法。』

『……………』这人回话怎听怎麼就有种嚣张感在里头。『就算我什麼也没解释你也不打算走就是吧?』

『嗯。』

『就算遇到很多不可解的事——等等我还没说完!』话还没说完,就被闷油瓶扳正身体,沾满药酒的右手就直接揉上我的肩。

药酒又辣又刺又热的刺激皮肤,像被人涂了层辣椒油在皮肤上,刺的我直想离闷油瓶远远的,但却被他用一手给生擒著;药酒的确让人很难受,但更难以接受的是闷油瓶下的手劲。

他娘的真的痛到泪要飙出来了!

看我痛红了整张脸,闷油瓶才停下动作,一脸淡然却坚定的说:『不管遇到什麼我都会留著。』

『……留著让你现在来残害我吗?』刚被闷油瓶揉的地方已经一片发麻,虽然很烫热但也没一开始痛,但过程那种手劲自己真的吃不消。
注意到闷油瓶微沉下眸光,那像神兽炯炯有神的眼神立刻少了些,我撇过脸不直视:『轻点……我虽然不怕死,但还是不喜欢痛。』

闷油瓶的手再次揉起来时,真的也比第一次轻多,但每个地方却费了更长的时间,不过像极按摩的感觉让我眯起了眼享受。

『……小哥…』感觉很久没这样喊他了,我突然的喊他,让他动作顿了一下子。『你听过指月割耳的传说吗?』

闷油瓶点了点头,手指的动作却没停下。

『这是大家耳熟能详,但传说的意义却很容易失传。』闷油瓶揉到我最痛的背,让我忍不住弓著身子想躲开,虽然力劲放轻了,但还是让我痛得眯起一眼,微张著口想喊痛。『唔……我们忘了,月会有阴时圆缺是因为有种叫银流的妖住在月上,成了月之阴……聚、聚起来躲起来是因为它们天性胆小,人只是无心的一指就能让它们受到惊吓,然后它们就会经过月映之处来到地面,割下最容易取下的双耳当作惩戒。』

『你在这遇到了银流?』闷油瓶停下了动作。

『嗯,还有人在捉它们,所以得再出更大的事情前把它们送回到月上。』转过头,我表情跟口气都相当认真的说:『我不能用平时的方法画下它们,也就是说会很危险,知道吗?』

『知道。』

听闷油瓶答的很快,我几乎无力的哀叹口气。『如果这次你能保你自己平安回去,我就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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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我用很歪的脑子来写乾净的东西啊(掩面)



楼主:羿諼  时间:2021-01-19 13:28:32
fy?

楼主:羿諼  时间:2021-01-19 13:28:32
番外
画妖古代篇不知多久之后的番外啊
所以不管是文的结构上还是内容上请别太记较
这就是个美好的远景而已(踹)

【醉后】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谁给吴邪灌了那缸女儿红,快给老子从实招来!』说到气愤处,老痒还重拍了下桌。『他娘的,你给老子坐正!』

见吴邪抓著椅凳左倒右晃,时不时的咧嘴发傻的笑著,虽然还算很安份的待著,但还是那个闲然自得、悠哉笑著的吴邪好啊!

『不就是那个坐不正、嘻嘻哈哈的小天真自己喝的。』黑瞎子可没有诓小家伙,至少他没有做出动手灌酒的举动。

『没错!胖爷我可以作证!』

『狼狈为奸,做那证有啥用途?』

『痒……』安份很久的吴邪又开始不安份起来,往老痒的方向蹭过去。

靠、都有种被叫痒的感觉!『坐回去,我已经要人把小哥给找来了。』

『能让我画你吗?』

『……去他奶奶的如果你想杀了老子你就画吧!』画妖绘师最不能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画人。

『小家伙~不用担心,小天真如果替你画的话,我会好好收著有你的画,时不时的揣在怀里凝望著。』话说的很溜,只差没对老痒说一路好走。

『天杀的老吴你竟然不先去画那个混帐就先打我的主意!』接住走到跌过来的吴邪,一手握一手的那一刻,房间的门被人给不轻不重的推开。

很微妙的画面,至少老痒是这麼觉得的。

那个杀妖无数,快要被道上称作为罗刹或者是吃妖麒麟的张起灵,正沉著脸色站在门外,看著吴邪似要扑挂在老痒身上,而老痒极力要阻止的抓著。

『吴邪。』喊吴邪的名字时,才总是能在张起灵的语气中听出一点温度。『回去了。』

老痒没听出这五字中藏了何种危机,所以在看到张起灵伸手在吴邪颈后一捏,把人直接给弄昏抱回去,他才反应过来张起灵手起刀落干了什麼事来。

张起灵抱著吴邪离开前,突然停下来,扫了三人一眼,淡淡的说:『晚点见。』

屋内的三人陷入一阵沉默,还是老痒发愣似的开口说:『他想怎样?晚点来抄了迎月楼吗?』

『胖爷我从头到尾也只说了句话,那小哥敢抄我场子我就放火去烧他铺子!』胖子悲愤的喝口酒。

『嗯,小家伙如果无处可去的话,可以来我那住喔。』

『那边那个给我闭嘴!』

###

张起灵将昏睡的人放回到床铺上,刚拉好被子,吴邪就开始慢慢醒过来,微睁著眼望自己好一会,才露出笑容的说:『小哥……』

习惯性的去揉吴邪的发顶。

『…上来。』拉著张起灵的衣袖,要他也爬上床。

『不了,你先睡。』

见张起灵要直接离开,吴邪立刻爬起身往对方的身上挂,担心吴邪会摔下床,护著吴邪的身子,顺他的意坐上床。

『画……让我画你。』撑著张起灵的肩,吴邪坐压在他的腿上。『…我一直很想要画人。』
勾著张起灵的肩,似呢喃的声嗓凑在张起灵的耳边说。

听著,手掌揉著吴邪后脑的头发,安抚似的吻著吴邪的额角。『嗯,我让你画。』

但出乎张起灵预料的是,吴邪拿了笔墨就坐回他的身前,绘图必要的画轴却没有拿,并且现在还用有些埋怨的眼神看著自己。

难得一见的表情,这样想来让吴邪喝点酒也无所谓了。

『吴邪?』

『你明知道我不能画人……』

『嗯,但你想画。』

『……你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吗?』越说,表情就越皱在一起。

有种给了糖,却又抓著糖说不要吃的孩子。
忍不住,又想去揉吴邪的头发。
张起灵不轻不重的答应了一声。『嗯。』他是真觉得无所谓。

吴邪更加没了笑容,用力的将小哥推倒在床上,开始解开小哥衣前的扣子,有些恶声恶气的说:『小哥,不要后悔!』

一口气解开所有扣子,拉开倘露出结实的胸膛,吴邪咬开墨管,倒了些墨在小哥的心窝附近,弄出一个小小的黑色水滩,而过多的则顺著肌理流下。


楼主:羿諼  时间:2021-01-19 13:28:32

『可恶,我要画个大乌龟!』没有以往作画时所绘的意态神韵,像孩儿涂鸦的在张身灵的肩上画了一只又一只的乌龟,还在一些乌龟壳上写了张起灵的名字。

从左肩到心窝处画了一连串绵延的乌龟,吴邪这才满意的微笑收回笔。『你不是黑麒麟,你是黑乌龟!』

张起灵难得的笑了下,让原本严肃的面容柔化许多,甚至还有些好看。

『可恶,你是笑来给我心软的吗?』握笔凑过去,张起灵的脸颊上画了两个大圈。『……嘿,好可爱。』

张起灵只是微扬起脸就咬到吴邪的唇,相互磨蹭几下,趁吴邪没注意到情况下,抓著人翻身反压在身下。

突然背撞上床,让吴邪觉得有些发晕,愣愣的看著待在上方的人拿走他的笔。

『吴邪。』轻喊著,伸手去解开吴邪的衣扣。『也让我画些什麼吧。』

微张开口,反射性的想要应答,却又没把话说出口。

敞开露出衣下的身体,张起灵虎口扣著吴邪的颈颚,让他的脸向一边侧,沾湿的笔尖从吴邪的颈侧开始画,下笔绘图的速度相当的快,似乎是练了许久也画了许多张,才能这样画得毫不犹豫。

『小哥…』吴邪想仰起看到底画了什麼,但却被对方用手给压著不能动弹。

『别动。』画过颈窝时,明显的感觉到吴邪的身子微微的发颤。

『…为难人……』又湿又凉又痒的感觉,吴邪觉得自己没有扭动身体已经很对得起张起灵了。

张起灵淡笑了下,没有停笔。『忍著。』

『小哥……你在画什麼?』感觉墨笔在某一点上打转著,就算自己再怎麼依著笔画去想,还是想不出张起灵到底画了什麼。

『麒麟。』

『诶?』吴邪措手不及的愣住了。

『属於你的黑麒麟。』收回笔也收回对吴邪的箝制。

吴邪撑起身体低头看,真如张起灵所说的,他在他的身上画了一只昂首踏云的黑麒麟。
『我的?』想伸手去摸,但又怕墨未乾。『……他娘的…』

抬起头瞪了对方一眼,一会就主动的凑过去。『那我画乌龟不就委屈你了…』他能不能重画啊!

听了,这次张起灵轻笑出声。


再次醒过来吴邪是被自己的头给痛醒,然后愣愣的看著先醒过来却还待在床上的张起灵,好一会才注意到不对劲,自己的胸前黑糊糊的一片,而对方身上虽然也沾了不少的墨,但肩上那一连串的丑涂鸦吴邪还看得出在画什麼。

『天杀的!谁这麼有胆在你身上画龟子龟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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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在身上画图这是绘师的一种床上情趣啊(不要乱说)


楼主:羿諼  时间:2021-01-19 13:28:32
前言
这篇的时间点在互表心意前
但也快了
不过是小哥投入比较深(笑)
所以更多了些小心眼(?)

因为画妖正篇接下来的内容八成会很枯燥
所以才来换换甜甜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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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上

『什麼日子不挑,却选择日子最阴的时后风寒。』我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撑头望著躺在床上盖著厚被褥,似乎相当不舒服的闷油瓶。

瞥看他额头上的湿布,想著该不该换一下。

『………为了拉回要掉进水塘里的你。』闷油瓶原本好听的声嗓,现在变得又乾又哑,双眼乾涩的只能微微睁开。

『……………』想来的确是因为自己的关系。『那好好休息,有什麼妖魔鬼怪秽气脏污我都会替你挡下来的。』
在这种最阴的日子里,受到风寒的人最容易被趁虚而入,就算是闷油瓶,也抵不过一大群像被食物给吸引冲来的妖。
『我有要王盟他来照顾你,现在在帮你熬煮垫胃要吃的粥。』

我才刚说完,闷油瓶便缓缓的别过脸,愣愣的盯著床顶的某一角落看,我才无可奈何的苦笑解释说:『小哥,我不常照顾人,让我照顾你,你可能会先被我去掉半条命,王盟那小子虽然做事混水摸鱼,但照顾、服侍人不会太马虎的。』

『不用照顾我。』

『小哥…』

『老板!』王盟端著盘著,上头有个陶锅装满了肉粥,一脚踢开没栓上的门,直接的打断我要说的话。『粥煮好了,是你要餵还是要他自己吃?』

『你餵吧。』我说,同时起身将位子要让给王盟坐。

『…啥?』王盟的手抖了下,让我都忍不住想去扶稳他手上的盘子,还不停的后退,似乎打算逃掉的样子。『老板还是你餵比较好,他……他在瞪我…』

『瞪你?』我疑惑的回过头看,刚好跟闷油瓶对上眼,但眼神还是很虚弱疲累的感觉,并没有看出有王盟说的瞪。『小哥,该吃点东西了,起得来吗?』

闷油瓶依言,便用手肘撑著床铺,努力要爬起来的样子,但却花比平常更久的时间,看到最后我只好坐到床边,手揽著闷油瓶的肩,让他靠著我坐了起来。

『王盟。』

『……老板…』相当不愿意的靠过来,王盟像要确保似的问:『小哥他的刀你有藏好吗?』

我淡笑了下,有些受不了的说:『别让我的话讲第二次。』

『……………』王盟不大不小的碎念著恶霸、流氓等字眼,最后还是坐下来,挖起一口快速的吹了几下,凑到闷油瓶的嘴前。『啊——』

『……………』闷油瓶紧闭著嘴不语。

『……………』以我这角度看过去,真的是个很奇特好笑的一个画面。『小哥,张嘴。』

闷油瓶一会才开口,但似乎不是要吃下那口粥,而是想偏头跟我说话,王盟则抓准了时机,快狠准的将汤匙塞进闷油瓶嘴里,然后又抽出来再挖一匙,看那气势是打算一口气解决掉一碗粥。

因为王盟塞的太让人措手不及,闷油瓶捂著嘴,似乎被口中的粥给烫到加呛到,红红的一双眼,冰冷的看向王盟,害原本想再餵一口的人整个吓僵住。

我叹口气,接过王盟手中的陶碗,要他去把水给换了,听我这样一说,原本吓傻的人立刻像起尸一样的弹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抓著盆子冲出去。

『小哥,你自己吃吧。』

『…嗯。』接过陶碗,闷油瓶将碗放在被子上,有些虚软无力的握著汤匙,很缓慢的挖了一口,接著动作就整个停顿了下来。
闷油瓶顿了许久将汤匙放回碗中,连一口也没吃的将碗推开,作势就要躺回去休息。『先放著……』

『不行,郎中说过得先吃东西垫胃,就算再没胃口也得吃。』我拿过碗,先吃了一口尝尝,味道虽淡了些,但对病人来说挺刚好的。『来。』

尝完一口,也替闷油瓶挖了一口凑到他的嘴边,这回他倒是很配合的张嘴吃下去,不用我废太多功夫逼他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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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有点心眼的黑瓶子中~


楼主:羿諼  时间:2021-01-19 13:28:32
【发烧】下

『你要留著?』吃完粥喝下药的闷油瓶躺回床上,见我还坐在椅子上没离开便问。

『嗯,今晚这会很忙碌。』想到今晚可能会有大批的妖物涌入,我就觉得一阵头疼。

『…别逞强。』
闷油瓶那双黑又深邃的双眼,因生病受寒而看起来比平常多了些水光,微皱起的眉心看得出似乎很担心我,却也只说出三个字就没再多说什麼。

『躺著的人就不必担心那种事了。』我想去摸闷油瓶的额头,伸长手也难以碰到,便坐到床边,手掌平贴上他的额。『怎麼这麼烫!』

被那热度给吓得缩回手,但却在甩手前让闷油瓶给握住,手心传来跟额头一样的烫热,又烫握得又紧让我忍不住想挣开。『小哥?』

『手很冰。』闷油瓶用一手握住我的手,捏捏握握像想把热度分给我,而另一手则伸长拉开我解开几颗扣子而变宽的领口,露出底下的锁骨。『身体也是。』

『痛!』肩膀被烫热的手掌给扣住,拇指腹用力的擦过,我胸前已经不只有一朵的冰花。
冰花每天在我身上就多开了一朵,也让我的身体日渐的冰冷,有时与闷油瓶碰触到时,都会觉得对方的体温很暖和,只是现在则有些太过热,就像赤手去抱烧红的炉子。

又热又痛的,我硬是挥开闷油瓶的手,向后退缩了些,反手护住自己的肩颈,上头则留有对方握的手劲跟温度。『你——…』

『但很刚好。』闷油瓶突然的说,听起来像对什麼感到满意。

听著闷油瓶哑著嗓子,因为似乎笑了总觉得表情柔和许多,然后又因在发热中,脸颊有点不明显的红润……

我下意识的抓著闷油瓶身上的被子,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拉著被子被闷油瓶的整张脸给蒙住。『呃!我在做什麼?』有些被自己的举动给吓著。

『吴邪,』棉被底下传来闷油瓶有些被闷住的声音。『很热、晕……』并且尾音还渐变弱。

听了连忙拉开被子,就见到闷油瓶除了发烧还被我闷晕的难受表情。『啊啊…小哥你不会被我闷昏了吧?』

用手去拍拍对方的脸颊,手才刚碰到,就被闷油瓶的脸颊压在枕头上,然后他露出对手温很满意的表情,作势准备就这样睡下去。

『喂、小哥,等等……你这样抓著我的手,不会是把我当成是你的凉枕吧?』挑眉眯起眼。

『嗯。』了当的承认后,伸手一拉,直接的被我拖到床上去。

『哇啊——』我跌在闷油瓶的身上,虽然都隔了件衣服,但闷油瓶的温度还是传了过来。『……你是烧昏了吗,张起灵!』
用力的挣了下,无可奈何的是,对方紧紧的揽住我的腰。

『…吴邪……』闷油瓶抱著我侧躺,将我推进床内,很虚弱无力的凑在我耳边说:『温度很刚好。』

『……我不好,太热了!』避了避那呼过来的热气,见到他半睁半闭快要昏睡的样子,推胸膛的力量就不自觉得减弱。『小哥—』

『嗯……』闷油瓶闭著眼沉吟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都要让我以为他睡过去了,才听到他轻轻的说:『那就别抱太紧。』

『……………』他娘的那就给我放手啊!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屋顶上的骚动声给吵醒,睁开眼往上看就瞧见有黑色的秽气慢慢的飘降进到屋里来,让我瞬间清醒了过来。

轻缓的移开闷油瓶揽著我的手,悄悄的爬下床,披著外袍,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往外头走出去。

忍著体内的寒意,爬上叫王盟放好的梯子,往开始聚集阴气吸引妖物过来的屋顶,爬上去发现上头现在只有黑色的气在弥漫,跟一些弱小的精魅。

而远方则有一片黑鸦鸦的云雾朝这逼近,一般人会以为那只是普通移动很快的黑云,但我清楚里头藏了许多来自各方的妖异。

妖绘师是很惹妖厌的一种人,而闷油瓶那种杀妖的则会引来妖的恨,人之常情,妖也会选择敌人最虚弱的时候侵入。

『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吧?』我自言自语的说,将手中的白面狐脸的面具罩在脸上,一旁的精魅见到胆怯的尽量离我远些。『如果想成为我笔下的百鬼夜行,那就尽管来吧。』
我摊开长长的画布,在面具底下,我无所畏惧的勾起嘴角,迎视逼近自己的黑云。

我不知绘了多久、画下多少只妖,只记得我手握笔握得发疼,而在我笔落的那时,夜空一片清明;绑在后脑的红绳,也因替我挡了太多煞气而断裂,我有些失神的望著狐面,上头满是破碎的裂痕,而我的外袍也缠破不堪,唯一可庆幸的是,身上没有太多严重的伤。

『好…想睡……』身体脱了力的往前倾,头下脚上的从屋顶上摔下去。

###

事后当我醒来,第一眼所见的就是老痒的一把刀直直的插在我的脸颊边。

『……………』我瞪大双眼,大气不敢喘一声的看著皮笑肉不笑的老痒。

『吴邪,跟著我发誓,一字不漏。』

命在刀口,我只能顺从的点头。

『我吴邪发誓以后绝不一人爬上屋顶去画妖,』老痒说完,我便了解是谁泄了我底,瞪向站离床边没多远,又在仰头往屋顶的人。『……吴邪!』

『冷静点,老痒,我没感觉到有什麼地方痛,所以没那麼严重……』只有很累跟头昏而已。但这句我不敢对老痒说出口。

『当然,因为是那边那位冲出来接住摔下来的你,而且一口气画这麼多,是又想搞坏身体吗?』

『只是画了百鬼——』

『九十九。』闷油瓶从凝望屋顶的世界回来,对著我说了个数字。

『什麼?』

『你只画了九十九只妖,最后一只是我杀的。』

『……………』怎麼有种被抢尾刀的饮恨感。

『然后你受风寒、我退了。』

『……………』肯定是被你给传染的!『…所以?』

『我会照顾好你。』手掌贴上我的额头帮我探温,淡淡的说。

迎视闷油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莫名的让我想往后退缩。『…老、老痒……我莫名的有种恶寒,是不是病重了还是被煞气入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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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抱歉
忘了更了(踹)

回一五二楼
目前的话
几乎都是自己想的~
还有先声明,虽然有割耳的传说但没有银流这种东西
因为有人误会真的有这种东西(汗)

楼主:羿諼  时间:2021-01-19 13:28:32
【二十】上

我无奈的说完,拉过自己的上衣打算穿回来,手臂就多了个力道把我扯回过身,差点害我不稳的往闷油瓶身上跌。

『不后悔?』

『什麼?』愣。

『不再避著我?』

这回我才听的懂他在问什麼。『……说的好像我一直躲著你似的。』我忍不住开口的抱怨,但看到闷油瓶一脸很认真的问我,我目光游移了下才定下来看著他。『嗯……我不习惯也不想身边多个人跟著,但怎样也甩不掉的话,还是正视你会比较好。』

『嗯。』闷油瓶轻轻的应答著,嘴角微微弧度的扬起,表情看起来柔和许多,感觉似乎是很高兴的样子,一瞬间让我有些看傻了眼。

『别…别讲那麼轻松!如果不能平安回去,我也不会认同你。』话说的很快,捡起地上的衣服连忙穿回去。
他娘的只是同意要一起涉及危险,为何会一脸高兴的样子?难道这闷油瓶天性喜欢危险的事吗?
扣衣扣时,我偷瞄了他的表情,已经恢复平淡没有什麼表情的瘫样。

『我知道,接下来你有什麼打算?』

听闷油瓶这麼问,我才想起我只跟他说指月割耳的事,所以我告诉他我在村里所见的,包括村里的情况、因银流引来大量的薨、一些人在夜里会似梦游的出来望月,以及在捕捉银流的黑泥人。

『所以我们得在天亮前找到银流被捉去哪,等天亮的话就会找不到银流。』我边说边四处看有没有能装水的器皿,最后目光落在那条倒映著月的河流。『刀借我。』

『…做什麼?』没马上把黑金古刀交给已经伸出手要的我。

『不是要砍你,只是要弄点血出来当引路用。』我笑著说,手指凑到嘴边咬了下,然后凑近给他看只留了印著手。『我牙齿没利到能咬出血来。』

『要用在哪?』

『就滴在河里就行了。』我比了比身后的河流。决定现在不管闷油瓶问什麼都老实回答,太多的隐瞒只会惹来更多的麻烦。『银流是群聚性的,没回到月上的银流就算在地面,也会自动的聚在一起,我们只要引下一条银流,应该就能找到其他的。』

『我来。』

『诶?』…什麼?

还没反应过来,闷油瓶就到水边,拔出黑金古刀直接往自己的掌上就是一划,血立刻就顺著刀伤滴入水中,虽然很快就被川流不息的河给冲掉,但那一块河面还是被染红了些。

『太…多了!』我把他的手从刀口下拉出来,拖进水中晃了下,但血还是不断的冒出。
没想到闷油瓶一下手就是这麼深,在旁边看就开始觉得痛了,我扯著我自己的袖子替他压住伤口止血,很快我的衣服就被染成一片红来。『只是要引下一条用不著那麼多血,怎麼不听我先说完。』

『听完,就会换你流。』

『………你又知道我会对一名护卫那麼好?』白了闷油瓶一眼。『有带药吗?』
虽然有些想直接倒折腾我很久的药酒来整闷油瓶,但想想却又算了。

闷油瓶点头,我立刻去翻他的行囊,找出他说敷外伤的药,倒了不少到他掌心上的刀口,没一会就止了血。

『效果不错,哪弄来的?』

『迎月楼的老板带给你用的。』

『……………』老痒那的药几乎都是黑瞎子给的,然后那家伙的药又都出奇的怪。想起那罐撒了会相当痛的创伤药……『很痛吧?』

望著闷油瓶那张没什麼反应的表情,都要让我以为其实不痛,但想起我手边的那罐,就觉得眼前这人真的相当能忍。

闷油瓶只是别过脸没有回应,就在我在心底念起黑瞎子的药害人不浅时,才听到他开口说:『有东西。』

我跟著他看向河面,血的味道引来银流的注意,从水面倒映的月缺中,银流在夜里散发出淡淡银光的蛇身从水里钻出,沾了水的细长身体在月下更加闪闪发亮,寻著血味在空中摆动短鳍游著。

『它是银流,受吸引受惊吓就会从月映之处游出来,如果它要游到你的脸边,记得要把耳朵给捂住。』

受伤的是闷油瓶,几条银流马上就往他那边游过去,但似乎因血被止住,银流只是绕个几圈就失去兴趣的往我这游。


楼主:羿諼  时间:2021-01-19 13:28:32

我一愣,然后抬起看自己的袖子,上头沾满闷油瓶的血,银流就在我身边游,没马上缠上来,但渐渐的越贴近我的手臂,蛇身轻轻的抚过衣袖,没有感觉到痛,只是衣料被弄割出几道口来。

我指了指自己的衣袖要闷油瓶割下它,带有煞气的刀一露锋芒,带有些灵性的银流立刻散开,一齐往另一个方向游离。

『应该是找到其他银流的位置。』拉著闷油瓶追上去。

我们一进入黑漆漆的林里,闷油瓶就想点燃火引来照路,我要他别这麼做,告诉他银流也向光,一点火就会让它忘了游去同伴那,而且银流就算在林里也很明显不怕会追丢。

『我无所谓,你看得见吗?』

『……………』自己的眼力的确没闷油瓶好,虽然适应的慢,但勉强还是看得出哪里有树,并不会一头的撞上去。

但闷油瓶似乎不相信我说的,握著我的手要我跟在他的后头。
『……又不是在带小孩。』我哭笑不得的说。
一开始有些无法习惯被这样的照顾,而且因为自己的手很冰,就觉得闷油瓶的手太过烫热,偏偏闷油瓶又执意这麼做,让我就有些无奈的顺著他去。

被这样牵著,撞树的可能性真的变小了。

『小心点。』许久没听到声音的闷油瓶突然开口。

因为不知道银流打算游去哪,在很暗的林里,加上闷油瓶又没说什麼,我的注意力就有些恍惚起来,直到他突然的讲话,才让我有些回过神。

或许是暗造成的距离感,闷油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远,像隔了什麼在跟我说话。

『什麼小心?』

『有人在看我们,不知道在哪,但没有敌意。』

眯起眼,隐约看到闷油瓶的背影,而他似乎正往一个方向看,我也转过头看,只见一片的黑,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呃…人影?』有种猛然惊醒的感觉,让我用力回过头看闷油瓶的背影。

不算太远,但却比一个手臂的距离还要远,而我握了握闷油瓶的手,原本是他握住我,不知何时变成我握著他,而且比一开始要来的小跟有些微凉。
『……小哥,你的手应该比我大吧?』我停下脚步,就觉得握在手中的手开始反抓住我。

我话一说出口,眼前立刻闪过火光,只意识到是闷油瓶点燃了火折子,有了光我马上看见他的身影,回过身的他手中握的不是我的手,是一段被切下来的手臂,而我则是被一个不大的手给抓住。

心头一颤,然后急退了几步,抓住我的是刚才那个黑泥人,不知道他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觉的插入,但那张栩栩如生的猴脸面具,在火光下我觉得猴脸似乎对我诡谲的笑了。

我倒抽了口气,知道闷油瓶已经很快的赶过来,但黑泥人却更快的冲快来,然后往我脚下一钻,我还没看到发生什麼事,就觉得双脚被紧紧一握,整个人被很大的力劲往下拖。

『哇啊!』视野很遽快的拉低,身体像硬穿过很窄却又很深的洞,我闻到土的味道,才惊觉到我被那个黑泥人给拖入土中。

而本能高举起的手则被闷油瓶给紧紧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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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这时就会深深的觉得
自己写文的功力不足啊———


楼主:羿諼

字数:409893

帖子分类:瓶邪

发表时间:2010-11-20 01:48:00

更新时间:2021-01-19 13:28:32

评论数:1185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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