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水读 >  天涯 >  莲蓬鬼话 >  【雁北堂】大宗师(宜昌鬼事终结篇)

【雁北堂】大宗师(宜昌鬼事终结篇)

楼主:蛇从革  时间:2021-10-23 02:07:00
王鲲鹏的为了长江里的一块铁板,布置的七星阵法,现在天璇星和玉衡星的人已经就位。
黄溪已经去了玉泉寺,黄坤对着徐云风问:“我什么时候去和黄溪汇合?”
“你急什么,”徐云风说,“张天然要召集他从前跟随他随从的门派后人,也需要一段时间。这个老不死的心思缜密的很,不到胜券在握,他不会动手。”
“你说的也对,”王鲲鹏说,“不过黄坤这次落水,我觉得不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
“长江上养水猴子的人,能有多大出息,”徐云风不屑的说,“张天然还看不上他们。”
“也许就是试探一下我们,看看我们找的人有没有本事。”王鲲鹏说,“这样更适合他做事的作风。”
徐云风立即询问黄溪落水之后的过程。黄溪老老实实的全部说了。

王鲲鹏想了想,然后说:“明天我们就去你说的捞尸人的地盘去看看。”
四人商量好了,也就回紫光园休息。
第二天一早,四人就驱车从伍家岗过轮渡,到了艾家镇,黄坤开始指路,顺着一条柏油路,车开往江南的山里面。拐了几个大弯,看到了一个农家饭庄。
黄坤说就是这里了。
王鲲鹏也不躲避,直接把车开进了农家饭庄的院内。
徐云风下车,大喇喇的带着黄坤走进农家饭庄的大房子里。
这个客厅很大,里面摆了几个桌子,也是顾客吃饭的餐厅。可是无论餐厅还是厨房,都没有看见任何人。
“ 你确定是这里吗?”徐云风问黄坤。
“我从来没来过这里,”黄坤说,“就是算是瞎指路,也得要熟悉地方啊。”
徐云风慢慢点头,把房间里的门一扇一扇的打开。
这些房间,有的是一张床在里,有的空荡荡的。更多的房间里面是一张电动麻将桌。

这的确是个典型的农家饭庄,可是就是没有一个人。
王鲲鹏和方浊也在二楼找了一圈,四人在一楼碰头,同时摇头,示意没人。然后四人走到农家饭庄的后院,后院几个鱼塘,可是鱼塘的水已经全部抽干了。鱼塘空荡荡的,无数死鱼在塘底的泥巴上苟延残喘,几条有力气的正在弹动身体。

“人都走了。”徐云风说,“躲起来了。”
王鲲鹏围绕着鱼塘走了一圈,“这里没人了,带我们去他们藏匿尸体的地方,快!”
四人立即回到车上,半小时后,到了五龙河靠着长江的那个河湾。黄坤指着水面上漂浮的十几个鱼漂子,“每个鱼漂子下面都是一个死人,我昨天亲眼所见。”
“真是害人的王八蛋,”徐云风说,“也亏他们做得出来。”

王鲲鹏环顾四周,脱了外套,徐云风见了,也只能和王鲲鹏一样,脱下外套的时候对着黄坤说:“你还愣着干嘛。”
黄坤这才意识到师父和师伯要下水去看看水下的尸体。立即和两人都潜入到水中,留下方浊一个人站在岸上。

黄坤一下水,就如同一条鱼一样钻了下去。徐云风看见黄坤游动的姿势和常人不同,平常人游泳,都是手臂和双脚轮番的上下摆动,而黄坤却不一样,而是手臂合并,腿也贴在一起,身体是左右摇晃。
黄坤在水下立即找到了藏匿尸体的水域,那些尸体都还在,可是徐云风和王鲲鹏游泳的速度比不上他。隔了一会,两人才游到了他的身边。
黄坤在水下,用手指着水下漂浮的尸体,在水里突然看见徐云风和王鲲鹏的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黄坤在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虽然尸体穿着衣服,可是并不是人了,是一具猴子的雷公脸。

黄坤也吓到了,他知道水猴子的厉害,然后再看其他的尸体,脸部都变成了水猴子的样貌。
难道又中了圈套,把师父和师伯也给套进来?
三人什么都不想了,立即折返,往回游。
幸亏这十几个水猴子并没有追上来。三人上岸,王鲲鹏和徐云风两人气喘吁吁。

“到底是怎么回事?”徐云风咒骂起来。
黄坤心里内疚,虽然知道徐云风并没有针对他,解释说:“我明明看到的都是尸体,怎么就变成了水猴子。”

王鲲鹏向方浊要了外套,掏出手机,给申德旭打了电话。到了下午的时候,申德旭带了一个吃水浅的小艇过来。
小艇上有几个专业的打捞水鬼。水鬼下去看了一下情况,上来之后,所有人脸都白了,他们也是在长江上讨饭吃的,知道下面的东西非同寻常。
“怎么有那么多水猴子在下面。”水鬼的队长说,“幸亏他们都死了。”

“死了!”黄坤惊呼,“我昨天明明看到都是死人,不是水猴子。”

水鬼建议用滚钩把水下的东西都给拉上来。于是又折腾了很久,才把水猴子的尸体都捞上岸。
十几个恐怖诡异的怪物都躺在了沙滩上。全部呲牙咧嘴,四肢蜷曲。在太阳下暴晒了之后,身体上的鳞片都干枯起来。一股巨大的腥味弥漫在空气里,方浊已经忍受不了,吐了好几次了。

申德旭仔细查看了这些尸体,对着王鲲鹏说:“你猜它们是怎么死的?”
王鲲鹏摇头,“身上都没有外伤,难道是下药毒死的?”
“你猜错了,”申德旭不再卖关子,“都是淹死的。”
“这逼玩意,也会被淹死?”徐云风眼睛睁得大大的,“这种怪物不是专门生活在水下,跟鱼一样吗?”
“我从参加工作,就在在长江上工作,”申德旭说,“见过淹死的人多了,见过淹死的牲畜也多了去了。这些东西的确是淹死的,千真万确!”

“豢养它们的人,一定是被人逼着把这些怪物个弄死了。”王鲲鹏推测,“这些捞尸人弄死吃饭的工具后,也都跑了。”
“有个历害的大人物来过这里。”徐云风分析,“看样子不是我们的朋友。”
“如果是我们朋友,那么他已经现身了,”王鲲鹏说,“而且他的本事很厉害。”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徐云风说,“是姓张的人得力手下,过来看情况的。”
“我觉得他的目的不是黄坤,也不是来对付水猴子的,”王鲲鹏说,“他是来长江找铁板的。”
“这个人可能是我们遇到的第一个对头,”徐云风焦急起来,“可是你的阵法还没有布置好。”
“他一定已经走了,”王鲲鹏说,“担心我们从捞尸人身上打听到什么消息,就逼着捞尸人离开,并且他能在水里溺死这些怪物。”

“张天然的手下,北方人居多。”徐云风说,“真不相信有这么厉害的治水高手。”
“中国又不是只有长江。”王鲲鹏看着申德旭问,“黄河上的利害人物,你认得几个?”
申德旭摇头,“其实长江水文和黄河水文,两个单位都是平级的,而且相互之间从没有联系。不过我知道的是,对方跟我一样的人,也不在少数,并且黄河管理局这两年裁撤了不少部门,很多能人都离开了单位,不知道去向。”

“自古长江和黄河的治水术士,从来相互不来往。”王鲲鹏说,“现在他们有人跨界了,之所以有这个胆子,就一定是有人在身后撑腰。”



申德旭对着王鲲鹏说:“对方的来头很大,王所长你要小心了。”
“这些东西,”王鲲鹏说,“就麻烦你处理了。”
“那是一定的。”申德旭招呼带来的水鬼,把水猴子的尸体集中在一起,淋上汽油,然后一把火都给烧了。
这种东西是不能留下尸体的。不能留给政府其他的部门来研究。这个是长江上的规矩,无论捞到什么水下的怪物,都会自行悄悄处理掉。不留下任何线索。

申德旭对王鲲鹏拱手,“这些东西太多,伤人性命也不少,我们要有个仪式,你们能不能回避一下。。。。。。”
王鲲鹏表示理解,带着徐云风方浊黄坤,开车离开。

在车上徐云风,看着河岸上的火光,不屑的说:“还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申德旭是长江上的治水高人,”王鲲鹏解释,“所以老规矩很多,听说水猴子拉下的死人,魂魄会附在水猴子身上,所以他们会用自己的方式超度。”


“我和王八要去湖南,”徐云风对着方浊问,“你去不去?”
“你们去那里,我都跟着。”方浊说,“以后这种问题就不要再问了。”
“那我呢?”黄坤问,“不带我去吗?”
“你留在宜昌,”徐云风说,“你避水符的能耐出来了,跟申德旭保持联系,长江上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处理了。”
王鲲鹏突然把车停下,在车里掏出一张卷轴出来,递给后座的黄坤,“你给我帮个忙,把这东西交给邓瞳。”

“没事情干的时候,”徐云风嘱咐黄坤,“向寻蝉师伯学学晷分。她是晷分的高手。”
黄坤看着三个前辈都是一副非常郑重的模样,点头说:“明白了。”
楼主:蛇从革  时间:2021-10-23 02:07:00


楼主:蛇从革  时间:2021-10-23 02:07:00
徐云风和王鲲鹏方浊三人去了湖南。
黄坤这段时间的经历也算是惊心动魄了。自己回到学校,寝室里的哥们天天上网,也没什么人。这几天过去,再回到了寝室的环境,总觉得发生的事情跟做梦一样,什么黄家的恩怨,什么诡道的传承,什么七星阵法,都总觉得不太真实。
想起了王鲲鹏交代自己要转交给邓瞳的那个卷轴。于是打开来看了,是一个上古修真图,一个人的身体各个经脉穴道对应着周天和五行。不同的是,这这个画的四个角上都画了夜叉。夜叉是佛教的东西,围着一个道教的仙人,看起来很诡异。
黄坤看了看修真图的样子,这才确定前段时间的经历的千真万确。
心想王鲲鹏看起来正直的很,可是学的东西却这么怪异。师父徐云风看起来不着调,可是诡道算术,就相对平和多了。看来自己的运气比邓瞳要好得多。

黄坤落下了不少课程,害怕老师都把自己这号学生给忘记的干干净净,到时候学分不给过,于是在学校老实了几天,去课堂上跟老师混个脸熟。最重要的是,他想看看陈秋凌。
陈秋凌是秭归人,和黄坤同系同届,长得非常漂亮。黄坤一直对陈秋凌有点意思。从认识到现在,也惦记了大半年了。黄坤胆小,陈秋凌对人也很冷淡,两年来,黄坤跟陈秋凌话都没超过一百句。
不过这个也不是黄坤的关系,因为陈秋凌基本不和任何男生打交道,别说男生了,陈秋凌和女生打交道的也不多,只跟她在护理学院的侄女关系近一点。
想起陈秋凌的侄女,黄坤就头疼,简直就是回绕在陈秋凌身边阴魂不散的鬼魂一样,根本就找到不到和陈秋凌独处的机会。
陈秋凌的侄女其实只比陈秋凌小一岁而已,那姐们太厉害了。一张嘴能把死人从坟墓里说的自己锤开了棺材盖子爬上来。而这姐们实在是太聪明,黄坤对陈秋凌的心思,早就被她给看的清清楚楚。
陈秋凌的侄女,虽然是学生,入校没几天,硬是在学校里找到校领导,忽悠领导,打着大学生要社会实践的由头,把学校里靠教师居住小区旁边盘了几百平米的门面,在大学学校里开了一家餐馆。餐馆的名字很简单,就是这姐们的名字为打头,“陈策轩”。她牛逼之处在于,门面的第一个季度的房租,竟然学校给免了,而且装修都是学校给搞定的。就是一个空手套白狼的主。
她的名字叫刘陈策,所以给自己的餐馆起了这么一个名字。不过所有人都叫她策策。
策策开的餐馆,吃饭的时候就是餐馆,其他时间就是咖啡厅。晚上就变成了酒吧。陈秋凌会弹古琴,偏偏策策在自己的餐馆里放了一个古琴。所以陈秋凌在酒吧生意不好,人少的时候,就会倒陈策轩里来弹古琴。
刚好半年前一天黄坤不知道哪根筋错位了,跑到陈策轩里去喝咖啡。结果整个门面里就他一个人在消费,就听见了古琴的声音。然后就看见了弹琴的那个女孩,长得特别漂亮,倒不是说面貌的姿色有多么过人,就是一袭白裙,又坐着弹古琴。脸色苍白,这气质就把黄坤给镇住。
然后黄坤每天就去陈策轩,期望能等到那个女孩,可是一个月里,见不到一两次。后来黄坤才打听,那个女孩是餐馆老板的小姨,叫陈秋凌。
后来黄坤去的次数多了,陈秋凌不在,他也不消费。策策看出了端倪,陈秋凌去弹古琴,就提前告诉黄坤。再后来,黄坤得了通知,去了之后,有时候陈秋凌在,更多的时候,陈秋凌不在。不过咖啡必须照例是要消费最贵的。
再后来黄坤就被胯子取笑,说他的艳福不浅,找到了美女做女朋友。黄坤就问什么情况,胯子就说你和陈秋凌好上了,也没见你放个屁。
黄坤就傻了,连忙问是听谁说的。然后胯子就说谁谁谁,黄坤就追着问传话的人,最后就问到了策策的头上。
黄坤嘴巴那里比得上策策牙尖嘴利,几句话下来,就老实了。就是心理不服气,明明连话都没说几句,偏偏背个名声。
黄坤那里知道策策到处宣扬他和陈秋凌关系另有用意,这事放在后面再说。


黄坤上了几天课,天天坐在第一排,主动跟老师互动,算是给老师留下了印象,至少比胯子他们天天打游戏的要强得多,看来挂科的名额已经够了。而且在咖啡馆里跟陈秋凌见了一面,陈秋凌看见他仍然是不冷不热的表情。他也习惯了,并不以为意。
于是按照王鲲鹏给的方向,去牛扎坪找邓瞳去。

结果上了牛扎坪,看见邓瞳躺在床上,有气没力。寻蝉看见黄坤来了,立即说:“你还是把他给弄下山吧,别死在山上了。”

黄坤就问寻蝉:“他这人是不是在山上闲不住,在这里憋出病来了?”
寻蝉摇头说:“他撞邪了。”
黄坤更好奇,“你是清静派的高手啊,解决撞邪的事情,不是你看家本领吗?”

寻蝉叹气说:“事情就出在这里,这小子是在外面撞的邪,我镇守星位,人不能离开这里方圆百米。”

邓瞳就把事情给大致说了。
王鲲鹏把邓瞳弄到牛扎坪,然后把他交给了寻蝉,就和徐云风方浊离开。虽然邓瞳被王鲲鹏恐吓了一番。当时是十分的郁闷,可是过了一天之后,就根本没法在山顶上呆着。
于是趁着寻蝉在星位上修炼打坐,悄悄的下了山。寻蝉发现他已经溜了,也来不及去追他。寻蝉的玉衡星位已经开始展开了,不能离开。寻蝉只好罢了,等着王鲲鹏自己回宜昌,自然会碰到邓瞳。

没想到两天后,邓瞳回来了。而且吓得够呛,寻蝉一看,邓瞳的印堂发黑,鬓角的毛发上扬,面色蜡黄,就知道邓瞳撞邪。
邓瞳向寻蝉求助,可是寻蝉不能离开牛扎坪,爱莫能助。
邓瞳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呢,说起来也挺冤枉。他下山的时候是半夜,正是寻蝉丑时呼吸吐纳的时候。邓瞳顺着小路,朝着水泥路上走。
经过一个片树林的时候,一个黄鼠狼突然就从旁边的草地窜出来,拦在他的面前。
邓瞳没在意,还以为是一只兔子什么的,结果那个黄鼠狼就站立在邓瞳面前,月光照射,邓瞳才看清楚了是只黄鼠狼。要说中国南方也不是没有黄鼠狼,只是数量稀少,而且也不像北方那样黄鼠狼作祟。
邓瞳也明白黄鼠狼拦路,一定有蹊跷。就是没有想到蹊跷到了他无法相信的地步。
那个黄鼠狼一点都不怕人,拦在小路上,突然说起话来:“邓瞳,你小子,看我像不像神仙?”
邓瞳当时急着要下山,生怕被寻蝉赶来把自己抓回去。可是突然看见黄鼠狼竟然拦路说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后邓瞳还傻啦吧唧问了一句:“你他妈的说什么呢?”
那个黄鼠狼又问:“邓瞳,你看我像不像神仙?”

“像你妈个比!”邓瞳这才明白遇到黄鼠狼作祟了,心里有点害怕,又接着骂道,“滚你妈的。”
那个黄鼠狼被邓瞳骂了,立即就趴到地上,哧溜溜的钻进草丛里跑了。

“什么玩意,”邓瞳骂骂喋喋的下了山,想着这世道真是变了,北方的黄鼠狼都跑到湖北来装神弄鬼。

邓瞳下了山,早上回到了市内,晚上就召集了自己的狐朋狗友,找了一个KTV包房唱歌。
唱的好好的,突然KTV包房外有人对着包间里大骂:“邓瞳你妈个比!”
开始的时候,邓瞳和朋友都没听见。后来骂得声音越来越大,他的朋友就听见了。
于是把包房里的音响关掉,果然门外有人踢门,边踢边骂:“邓瞳你妈个比!”

邓瞳的朋友蓬得狂笑起来。邓瞳气急了,一把把门拉开,可是门外除了一个女服务生路过,没有任何人。
邓瞳问女服务生,“刚才是不是有人在门外。”
女服务生连忙摇头,说没有人。
看来是有人故意跟邓瞳捣乱,现在跑了。
邓瞳回到包房,和朋友继续喝酒唱歌,结果过了一会,门外又有人大骂:“邓瞳你妈个比!邓瞳你妈个比!”
声音跟刚才一样,邓瞳这次悄悄走到门口,隔着门上的厚玻璃,看到外面一个身影。于是把门猛地拉开,结果打开的时候,人影没了。

这下把邓瞳给气的,对着通道大喊:“是谁吃多了,没事干,有种的出来。”
邓瞳顺着通道找人,可是全部是服务生,都说没看见有人。邓瞳也知道不可能是服务生骂自己。因为服务生不可能认识他。
楼主:蛇从革  时间:2021-10-23 02:07:00
今天没了
楼主:蛇从革  时间:2021-10-23 02:07:00
邓瞳回到了包房里,他的朋友们却都没有跟刚才那样笑话他了。都是绷着脸看着邓瞳。
邓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见所有人的样子,于是问:“你们怎么不笑话我了?”
一个朋友就指着邓瞳的头,邓瞳把自己的头领摸了一下,手心里软软的,放到面前一看,我靠了一声,满手鸡毛,还沾着鲜血,看来是鸡血。
朋友们连忙用抽纸给邓瞳擦拭他的头顶。
大家出了这趟子事情,唱歌也没了心情。音响刚才就关了,朋友就主动提出今晚不唱歌了,出去宵夜。大家收拾衣服和背包,准备结账走人。
结果包房里突然一声巨大的音箱啸叫声,所有人的耳膜都被刺的剧痛。好不容易啸叫声停止了。
突然音箱里传出来一个声音,声音十分的缓慢,“邓瞳你妈个比,邓瞳你妈个比。。。。。。。”
所有人,包括邓瞳都惊呆了,愣在包房里一动不动。一起来的一个女生已经吓得哭起来。

然后包房里的那个大显示屏里的画面突然扭曲,然后一片纯蓝色。纯蓝色之后,又开始扭曲。结果出现了一个画面,这个画面是黑白的,而且非常的模糊。

画面变化的时候,音箱里的声音一直没有停顿,仍旧是:“邓瞳你妈个比,邓瞳你妈个比。。。。。。。”

“你们快看!”邓瞳的一个朋友指着显示屏,不过所有人都不用他来提示,都已经看到了显示屏上。
显示屏的画面渐渐的显出了画面。里面是一片草地,然后无数只黄鼠狼在草地上奔跑,然后画面退后,漫山遍野的黄鼠狼都在狂奔。

所有人都从包房里狂奔了出去,只有邓瞳傻了,还愣愣的呆在远处。
现在邓瞳至少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师父王鲲鹏把自己留在牛扎坪,跟着寻蝉,并不是真的要限制自己的自由。而是师父已经意识到了危险,针对自己的危险。寻蝉是北方的道士门派,对付黄鼠狼是绰绰有余,可是自己偏偏就要跑下山,一离开寻蝉控制的范围,就遇到了邪性事情。

显示屏里的黄鼠狼都跑光,只剩下一个了,然后黄鼠狼慢慢的人立起来,在显示屏里看着邓瞳,嘴里喊着:“邓瞳,你小子,看我像不像神仙?”
虽然黄鼠狼的脸部毛茸茸的,但是邓瞳能感觉到它正在轻蔑的笑。
“像你妈个比!”邓瞳对着显示屏大骂,“我*你姆妈!”

显示器的画面突然就什么都没有了。邓瞳被折回来的朋友拉出包房,大家都安慰邓瞳,别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于是拉着邓瞳去夜市宵夜。
宵夜的时候,邓瞳就发作了。两眼发直,对着一起喝酒的朋友问:“你们看我像不像一个神仙。”然后口吐白沫。
这句话一说,所有人那里还能喝酒,立即把邓瞳抬进医院打点滴。折腾了一夜。到了白天,邓瞳也想明白了。于是老老实实的动身回到牛扎坪。

寻蝉一看见邓瞳的样子,就知道邓瞳是黄鼠狼给上了身。可现在黄鼠狼不在邓瞳的身上,寻蝉也没办法走出星位,去替邓瞳解决。
只好等着王鲲鹏回来,方浊上山后,就把邓瞳送下山,让他的师父去解决。
结果还没等到方浊,黄坤上山了。

寻蝉给黄坤交代,“下山了找几只猫,可能会把跟着邓瞳的黄鼠狼给吓跑。”

寻蝉失策了,因为迷惑邓瞳的黄鼠狼和黄坤遇到的水猴子一样,都不是野生的。背后有人驱使。

邓瞳这次倒了大霉,走路都不稳当,杵着一个木棍动作拐杖跟着黄坤下山。边走路,嘴里还是啰嗦个不停,说自己日子过得好好的,被王鲲鹏骗了做徒弟,加入了邪*教组织,怪事都来了,一会进电梯出不来,接着又上了鬼中巴,又被水猴子往水里拉,现在又被黄鼠狼给纠缠上了。。。。。。。
邓瞳说了一遍还不够,又唠叨了好几遍。黄坤本来不想跟这个傻逼接茬,但是听的实在是烦了。就反驳邓瞳,说电梯游戏本来就很忌讳,如果是普通人玩一下,寻求个刺激,也就罢了。通阴的、驱邪的术士也巴巴的去玩,肯定出问题。还有在长江里遇到水猴子,明明是我被拉下去了,你当时跑了好不好?黄鼠狼的事情,你好好的呆在牛扎坪,有寻蝉前辈在,怎么可能被迷住。
所有的事情都是邓瞳你在自己作死,反而让师父操心。还有诡道怎么是邪*教呢?你王鲲鹏看起来成熟稳重,一点都看不出来邪性。

“可是你师父,那个姓徐的,那里像个修道的人?”邓瞳被黄坤一顿教训,立即就跟黄坤较真,“你他妈的现在跟我一样是给人做徒弟的,等你做了诡道的老大,再来教训我。”

黄坤看见邓瞳都这样了,脾气还这么臭,也懒得照顾他了。就带着邓瞳坐车到荆州,把邓瞳送回他家里去。
结果黄坤和邓瞳到了荆州。
邓瞳的家是一个老宅子,在荆州城的中心地段,靠着三国公园的湖泊。黄坤进了屋子,才感叹,邓瞳家里真的是很殷实。
大宅子里没人,邓瞳跑到厨房里找了点东西,用微波炉热了吃。黄坤也饿了,不客气的坐在邓瞳对面吃起来。
就在这时候,邓瞳的父母回来了,看见了邓瞳,却一点都不开心。脸色冷淡的很。
邓瞳的父亲,等着他们吃完,对邓瞳说:“吃完了吗?吃完了就走吧。”
邓瞳傻眼了,“老头子,你真的把我给卖了啊!”
“走吧。”老邓只是摆手,“没事就别回来了。”

邓瞳急了,“你这是怎么啦。”
老邓就说:“这是我们家的规矩,你得还了账才能回来。”
邓瞳听了父亲这么一说,知道王鲲鹏的确是没有骗自己。看来父母是铁了心要拿自己跟王鲲鹏抵账。
邓瞳算是服气了,站起来就走。走出门的时候,邓瞳的母亲,偷偷塞了邓瞳一条金链子,算是留给邓瞳没钱了保命用的。

黄坤虽然一直对邓瞳有意见,但是看到他被父母赶出来,觉得挺尴尬的这件事。
两人没办法,只好又回宜昌。

荆州和宜昌隔得不远,两人晚上就到紫光园王鲲鹏的家里去落脚。果园二路的宠物市场距离紫光园不远,黄坤想起来寻蝉交代,就去买了两只小猫回来。
邓瞳的精神颓靡,两人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就睡了。

果然睡到半夜,窗子外又被人敲的作响,黄坤都被吵醒了,睁眼一看,邓瞳也站在窗子后和窗外的一个黑影正在对骂。
窗外的影子就骂,邓瞳你妈个比。
邓瞳也不甘示弱,外面骂一句,他就回一句。
黄坤看见邓瞳每骂一句,脖子就伸长一点。黄坤看得奇怪,眯着眼睛看明白了,一个绳索套在邓瞳的脖子上。
邓瞳只要一张嘴骂,绳索就拉着黄坤的脖子向上提一点点。可是邓瞳自己不知道,绳索越拉越高,他自己都把脚给踮起来了。
如果再这么骂下去,邓瞳迟早被挂在空中吊死。

黄坤立即去把猫给拎到手上,把窗子打开,然后把猫给往外递,第一只猫递出去就顺着窗外的平台跑了。也不知道摔下楼没有。
第二只猫就拼命的惨叫,身体乱动,爪子抠着窗户框子,不肯出去。黄坤拼命的推,小猫反而把黄坤的手背抓了好几道深深的血印子。

然后小猫不叫了,黄坤再看,已经死了。

而这边邓瞳还在狂骂,骂的声音越来越沙哑,脖子提的老高,舌头都吐出来,眼睛也鼓出来。

黄坤没有办法了,只好把邓瞳一把推倒地上,然后用毛巾把邓瞳的嘴巴给塞住。邓瞳呜呜几声,再也骂不出口。
黄坤再看向窗口,那个黑影,也就是黄鼠狼精低声诅咒了两声,就消失了。

黄坤把客厅里的灯光全部打开,看见邓瞳的脖子上一道深深的痕迹,乌紫的厉害。邓瞳已经耗尽了力气。黄坤把邓瞳嘴里的毛巾给拉出来,看见邓瞳没有力气骂人了,只是躺在地板上不断的喘气,脸色还是非常的愤怒。

黄坤等着邓瞳怒气渐渐消散,才对邓瞳说:“那个黄鼠狼就是故意让你跟他对骂,你骂得越凶,死得越快。”
“我他妈的就让它白白给骂了?”邓瞳不甘心的说,“我可受不了这个。”

“我们的师父都不在。”黄坤说,“这事得落在我们自己身上解决。”
“怎么解决?”邓瞳说,“我他妈的什么都不会。”
黄坤把那个上古修真图卷轴拿出来,递给邓瞳,“这个我看了,应该是茅山派驱鬼的法术。你自己招惹的东西,你自己学了法术对付。”
“我学会了又能怎样,”邓瞳说,“这东西都成精了,我临时抱佛脚有用吗?”
“还有我,”黄坤说,“我师父交代我学习晷分,应该能帮到你。”
“你有这么好心吗你?”邓瞳瞥了黄坤一眼,“你不是和两个老杆子商量好了,故意坑我的吧。”

黄坤知道邓瞳是被黄鼠狼惹急了,心火旺盛,也不太介意。
楼主:蛇从革  时间:2021-10-23 02:07:00


楼主:蛇从革  时间:2021-10-23 02:07:00
黄鼠狼这个东西,平时很少见到,但是一般人看到了都会回避,总觉得这东西精怪,会害人。特别是北方,对这个东西十分的忌讳。
南方的民间巫术,对黄鼠狼不太看重,首先是因为南方的黄鼠狼少见。其次,南方自古以来,忌讳的这种妖精修炼的东西是另一种动物。
大家可能都不知道,这种动物是青蛙。
明清时代,崇拜蛙神是很普遍的。江汉平原种植水稻,农民对青蛙就有天然的崇敬。
蛙神很厉害的,有时候会化作人,在田地里起房子,修建大宅,然后招婿。上门女婿要是觉得受气,还不敢发怒。怕得罪蛙神,后果不堪设想。

说这些太远了,大致的意思就是,中国北方敬畏黄皮子,也就是黄鼠狼或者是狐狸精。南方的敬畏青蛙。当年袁世凯就被民间称呼为青蛙精。

言归正传,邓瞳和黄坤两人呆在王鲲鹏的屋子里,到了晚上,黄坤就让邓瞳把耳朵堵上再睡觉。可是这个法子不灵,邓瞳还是听得见窗外有人骂他,挨骂了他就气愤,要还嘴,还嘴了,脖子上就有绳子掐他。
黄坤没招,就只能用最笨的办法,把邓瞳的嘴巴用毛巾堵上,这样邓瞳就不能对骂了。这种办法还算是凑效。
黄皮子在窗外骂了两天,邓瞳不回应,第三天晚上就没人影再挑衅咒骂。
邓瞳和黄坤松了一口气。邓瞳的精神就好多了。

结果就好了一个晚上。
翌日晚上,窗外倒是没人叫骂了,楼顶上开始闹腾。妈的楼上的住户到了半夜不睡觉,开始吵架对骂,骂着骂着就动手,打的稀里哗啦,又是摔东西,又是大呼小叫。
然后就是小孩哭闹。吵得黄坤和邓瞳完全睡不着。想着这是别人的家事,也不好上楼去干涉。
结果这楼上的吵架声音到了晚上又来了。这次邓瞳和黄坤再也受不了了。两人走到了楼上,去敲门。敲了很久,也没人开门。
不仅没人开门,吵架的声音也没有了。黄坤就猜测,“肯定是这家人也知道吵架影响了邻居,也不好意思开门。”
邓瞳却用脚狠狠的踢了别人的防盗门一脚。

两人回到楼下,还没有站稳,楼上的炒焦声音又来了。邓瞳的火气冒上来,跑到楼上,不停的踢门,嘴里大喊:“你们还让人睡不睡觉啦!大半夜的闹腾什么?”
结果对面的住户被吵到了,对着邓瞳说:“你在干嘛呢?”
邓瞳说:“这个家人神经病,一到半夜就吵架,你们听不到吗?”
对面的住户一听到这句话,立即就把门给关上了。一句话都没说。

黄坤看见住户有蹊跷。于是拉着邓瞳到了楼下的保安岗亭,把楼上吵架的情况说了。保安听见了黄坤的叙说,看了黄坤很久,才问:“你们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我们开这个玩笑搞什么?”黄坤说。
“你们是王师傅的什么人?”看来保安认识王鲲鹏。
“我是他远方亲戚,”邓瞳机灵,他的口音是荆州方言,而王鲲鹏其实也是荆州人,说话也有荆州口音。

保安就跟黄坤和邓瞳说:“你们楼上的房间,在一年前就没人住了。”
“妈的!”邓瞳跳起来,“果然还是黄皮子没有放过我。”
“王师傅没跟你们说起过吗?”保安又说,“那个房子的业主搬家之后,把房子卖给王师傅的。王师傅从来不住,就一直空着。”
邓瞳和黄坤面面相觑。

保安看他们的样子,也被吓到,不禁叫苦:“我他妈的这个星期上夜班,你们不要吓唬我啊。”
黄坤和邓瞳两人面色铁青,现在他们知道了,术士的这碗饭不是一般人能吃的。他们两个新手,根本就无法去面对这些诡异的事情。

回到王鲲鹏的屋子里,楼上吵架的声音倒是没有了,可是更加可恶,变成了切割机切墙和电钻的声音。比两夫妻吵架更加让人难以忍受。整整闹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邓瞳实在是无法忍受,他也没地方去了。只能住在这里,天天受这个折磨,他受不了。

邓瞳聪明,就在房间里找专门放小物件的篓子。果然在书房里找到了几把钥匙。邓瞳也不管了,拿着钥匙就上楼,用钥匙一把一把的试着开门。

试到了第四把,钥匙合隼,可以扭动。钥匙转了好几圈,看来王鲲鹏是把门全部反锁。
门开了。
邓瞳和黄坤两人犹豫一下,还是推门进去。
进去之后,两人就立即发现真的有问题,因为这个房子的客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家具什么的早就搬空了。
但是房间里十分的干净,地面是木地板,干净到了一尘不染的地步。
黄坤和邓瞳面面相觑。在客厅里打量了一会。
“妈的,一定是黄皮子在作祟。”邓瞳说,“这个屋子哪里有人在装修,也没有砸东西的痕迹。”

黄坤慢慢走到卧室边,慢慢的把门推开,他本能的意识到这个卧室一定有问题。门开了,黄坤慢慢走进去。发现这个卧室里面放了很多半人高的坛子。把整个卧室都堆满了。
这些坛子都是有年头了,应该从前八十年代之前,四川装榨菜的坛子。每个坛子都封得严严实实的。
黄坤哪知道这种坛子从前是做什么的,只是看到每个坛子上面都贴着一张符贴。不用说,跟王鲲鹏一定有关系。王鲲鹏本来是北京的某个宗教研究部门的领导,结果放弃了所长的身份,隐居在这里,看来真的在私下做了很多事情。

黄坤蹲下来,用手摸最靠近身边的坛子。触手冰凉。黄坤下意识的把耳朵贴到坛子上,想听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声音。
可是黄坤心里还是有点发毛,毕竟这些坛子在这里让人觉得太诡异了。

本来心里就有点紧张,突然就听见邓瞳在大喊:“黄坤,黄坤!你快过来看看,我操,这是什么情况?”
黄坤立即跑过去,看见邓瞳把另一件卧室给打开了,正站在卧室里。背对着门狂喊。
黄坤冲进整个卧室之后,立即就明白了邓瞳为什么这么惊慌失措。
整个卧室也是空荡荡的——除了中间放了一个棺材。

邓瞳回头,指着黄坤大喊:“我师父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怎么买了一个房子,好好不住人,放个棺材在这里?”
黄坤心里也震惊,他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就是他跟着王鲲鹏和徐云风到巫山,去找犁头巫家讨要阴阳四辩骷髅的时候,看到钟家人在阴宅里面,也是放棺材。

两人沉默很久。黄坤在打破沉寂,“旁边的卧室里,全部是坛子,如果猜的没错,里面放的都是死人的骨灰。”

邓瞳打退堂鼓了,“这事我们搀和不了,等着师父回来,我再问他吧。”
黄坤也同意邓瞳的提议,“我们还是下去吧,师伯在小区房间里,弄这些东西进来,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

“如果是黄皮子跑进来作祟,”邓瞳说,“会不会影响到这些东西?”

“先解决黄皮子再说吧。”黄坤说,“毕竟我们两人已经入门了,这些事情,不能永远指望师父。”

邓瞳想了一会,对黄坤说:“我给你看个东西,但是先说好了,你不能笑。”
“我答应你了,不笑。”黄坤诚恳的回答。
黄坤于是把自己的上衣脱了,把胳膊抬起来,黄坤看见邓瞳的咯吱窝下长了一个拳头大的疙瘩。
“你这是真的被黄鼠狼上身了啊。”黄坤大惊,“我听我爷爷说过,被黄鼠狼上身的人,腋下就有个大包。”

“我他妈的怎么就这么倒霉。”邓瞳忍不住咒骂起来。
“没事,”黄坤说,“我爷爷当时告诉我,黄鼠狼怕猎人,让猎人用针把包刺破了,黄皮子就吓跑了。”
“现在是什么社会了啊。”邓瞳说,“到哪里去找猎人去。”
“找不到猎人,”黄坤说,“找杀猪的也行。菜市场到处是卖猪肉的。”

邓瞳现在是完全没了主意,只好任凭黄坤摆布。两人一刻都不耽误,走出房间,把门又给反锁上。
两人立即去隆中路的菜市场去找肉贩子。

两人在市场肉铺区,里找到一个长得最凶狠的一个络腮胡子大汉,耗尽唇舌,终于用三百块说动了这个大汉。
大汉用他的剔骨刀,对着邓瞳腋下的大包,轻轻的捅了一下。大包立即破裂,留出脓血出来。
可是邓瞳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
然后大汉拿了钱,让邓瞳和黄坤离开,他是靠刀口吃饭的,也忌讳这种事情。
邓瞳和黄坤慢慢往回走。
两人回到紫光园,在电梯里,黄坤问邓瞳,“觉得怎么样?黄皮子走了吗?”
邓瞳慢慢把脸对着黄坤,笑嘻嘻的问:“黄坤,你觉得我像不像神仙?”

黄坤傻了,隔了很久,才慢慢的说:“像你妈个比!”
邓瞳笑的越来越开心,哈哈哈哈,然后把自己的脑袋往电梯的轿厢上狠狠的撞,撞了几下,脑门就开始流血。
鲜血很快就糊满了邓瞳的脸,但是邓瞳的脸却是非常开心的笑。黄坤急了,一嘴巴抽上去,顿时把邓瞳给打晕。


楼主:蛇从革  时间:2021-10-23 02:07:00


楼主:蛇从革  时间:2021-10-23 02:07:00
什么情况,发不出来。
楼主:蛇从革  时间:2021-10-23 02:07:00
邓瞳中了黄*鼠*狼的邪,而且这个黄*鼠*狼很不一般,黄坤已经完全明白了,把邓瞳连拖带拽的拉到王鲲鹏的房子里。
看着虽然已经昏迷,但是脸上仍然带着诡异的微笑的邓瞳,黄坤一筹莫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黄坤从徐云风这里学的是诡道算术,现在要学的是晷分,也就是一根木头棒子,上面划了很多记号,然后插在地上,看太阳投射的阴影和木棍上刻度的距离的角度。这算术不知道学了有什么用,和驱邪御鬼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邓瞳倒是学的王鲲鹏的御鬼术,可是现在却自己被黄*鼠*狼给迷住。
黄坤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来解决的办法,只能等着两个师父从湖南回来,让他们解决这个难题。
黄坤看见邓瞳的脸上鲜血淋漓,就去浴室给邓瞳去拿个毛巾过来。可是当他拿了毛巾回到客厅的时候,邓瞳已经没有躺在沙发上了。
黄坤连忙张望邓瞳去那里了,却听见邓瞳的声音从阳台上传来,王鲲鹏的阳台没有封。
“黄坤,你看我打个翻叉给你看啊。”邓瞳站在阳台的栏杆上,两手平伸,保持平衡,看着黄坤,声音欢乐的很。
阳台的栏杆是不锈钢铁艺,圆溜溜的。黄坤想大声喊让邓瞳小心一点,可是又怕惊吓到邓瞳,硬生生的忍住。
邓瞳说完,就向前来了一个前空翻,跟体操选手在平衡木上表演一样,两个脚竟然稳稳的落在栏杆上,身体左右摇晃,最终还是保持了平衡。黄坤看的心惊肉跳,王鲲鹏的房子可是在九楼。
“我是不是很厉害?”邓瞳扭着头,对黄坤笑嘻嘻的问。邓瞳看到邓瞳的脸,就是个黄*鼠*狼的样子。
“你,下来。”黄坤轻声的说,缓缓的招手,并且慢慢接近邓瞳。
楼主:蛇从革  时间:2021-10-23 02:07:00
邓瞳——或者是一个黄*鼠*狼,却兴致很高,他单脚在栏杆站稳,然后转了一圈。突然黄坤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邓瞳对着黄坤说:“你看我会不会飞,我马上飞给你看。”
说完就转身,背对着黄坤,就要向空中跳跃。
可是跃跃欲试了几下,邓瞳却又不跳了,转身对着黄坤开骂:“黄坤,我告诉你,别惦记陈秋凌了,她是结了婚的。你想都不要想。”
黄坤又傻眼了,邓瞳怎么可能知道陈秋凌这个人的存在呢。没想到邓瞳又接着骂:“黄坤把你手里的棍子放下。”
黄坤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想着晷分的事情,随手把棍子捏在手中的。而且看到邓瞳的眼睛里露出了怯意,觉得有点蹊跷。
楼主:蛇从革  时间:2021-10-23 02:07:00
邓瞳突然又问:“黄坤,你姓什么?”
黄坤被黄*鼠*狼附身后的邓瞳弄得不知所措。现在邓瞳的性命捏在对方的手里,也不敢刺激他,只有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姓黄。”
“姓那个黄?”邓瞳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黄坤发现邓瞳的眼睛就看着他手里的那根用来计算晷分的木棍。突然想起来黄裳的事情。
这个黄皮子害怕黄裳,或者是跟黄裳有关的东西。黄坤心里转飞快,知道这之中有蹊跷。
“你到底姓那个黄,是黄*鼠*狼的黄吗?”这句话一问,黄坤心里就更加肯定了,于是沉着声音说:“不是,是黄裳的黄。”

邓瞳听了这句话,身体顿时软了,黄坤立即把邓瞳从栏杆上拉扯下来。邓瞳喘着气说:“妈的,我刚才心里非常清楚,这玩意太狠了,竟然能控制我的身体,还能用的嗓子说话。可是我就是没有办法挣脱它。”
现在黄坤明白,邓瞳又清醒过来。然后对邓瞳说:“那东西害怕黄裳,连我手上的这个桓木都害怕。”
邓瞳想了想,对黄坤说:“他害怕的是晷分,黄裳修炼的晷分,是辟邪的。”


晷分部

阴长两尺一寸三厘,宽六分七厘,朱雀斜偏两寸

十七岁的黄裳终于开窍了,完全不是之前的那个傻子。而且为人谦恭,彬彬有礼。
每天就是在家里读书,准备考起功名。然后在院子里观察他自己雕刻那个桓木。

黄裳开窍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剑浦。都说黄员外一辈子积阴德,终于得了福报,痴呆儿子边聪明了。
于是媒人就开始上门,要跟黄家结亲事。很多都是剑浦的名门望族。不过黄裳每次都让母亲给回绝了,说自己的还没有考取功名,不想成家。
黄员外夫妇好不容易看到儿子变得清醒,生怕拂逆了黄裳的心情,又变成了傻子。也就不再逼迫,把亲事都退了。
黄员外已经老了,心里焦急儿子的婚事。黄夫人却更担心,私下对着黄员外说:“儿子一定是惦记着弓衣。所以不可能答应婚事。”
黄员外就叹气,“弓衣是个能化人形的蛇,人妖两隔,怎么能够婚配,这事情传出去,岂不是让乡邻耻笑,就算是可怜黄裳惦记,可是现在到哪里去找弓衣和她的婆婆呢。”

两夫妻想起了弓衣在黄家几年,也没享到什么福分,净是天天照应还是傻子的黄裳了。临走前,还差点冤枉了她。
想到这里,黄员外夫妇也无计可施,只能唏嘘一番。
黄裳二十岁那年,跟着父母到祖坟祭祖,回来的时候,路过一个小溪。看到几个幼童在溪水里玩耍,抓青蛙。于是就站立不动,呆呆的看着。
黄员外父母对黄裳这种突如其来的魔怔已经习惯,也不以为然。
其时黄员外已经年老体弱,疾病缠身,受不得风寒,交代了黄裳两句,就和下人回家。
溪水里玩耍的幼童,已经抓了几十只青蛙,用草绳把青蛙的大腿绑住,串在一起。幼童心满意足,就要提着青蛙离开。却被黄裳拦住。
幼童是听说过黄裳幼年的经历的,都知道他是被蛇抚养成人,对黄裳就很害怕,于是把青蛙提在身后,慢慢向后退。
黄裳却对幼童说:“你抓了这些蛙,打算做什么?”
幼童粗声粗气的回答:“烤了吃。”
黄裳摇头,“要么这样,你干脆把青蛙送给我。我给你钱,你自己到集市上买炊饼吃。”
幼童看着黄裳,“哪有这种好事。”
黄裳在身上掏出了几枚铜钱,递给了幼童。
幼童把铜钱拿在手上,看着黄裳,“这可是你自己给我的,不是我骗你是个癫子。”
“不是。”黄裳笑着说,“我不是癫子,是你卖给我的。”
幼童听了,就把青蛙尽数给了黄裳。
黄裳把青蛙提到河边,把草绳解开,青蛙四下跳开,全部咚咚的跳入水中。那个幼童看见黄裳在犯傻,生怕他反悔讨要铜钱,飞跑着走了。
黄裳看着溪水里的青蛙都散了,突然看见溪水里有了一个倒影,就在自己的身边。
黄裳连忙扭头,看见一个道士站在自己旁边。

道士的年纪不老,也就是中年的模样。看着黄裳,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半天。然后对黄裳说:“黄裳,我是来带你走的。”
“带我去那里?”黄裳好奇的问。
“终南山。”道士说,“你得跟我去修行。”
黄裳突然想到这个道士一看就是外地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于是问:“你认得我?”
道士慢慢的说:“你的名字,就是我起的。”

黄裳看着这个道士并不是在跟自己说笑话,又问:“你认得我父亲?”
道士慢慢的说:“你出生的那日,我准备到你家里来接你去终南山,可是在路上,看见你父亲黄员外一念之仁,耽误了你十七年的修行。
“弓衣,”黄裳已经是个十分聪明的青年,立即就想到了关节所在,“弓衣就是来给我报恩,守了我几年。我父亲提起过,我出生的那天,搭救过一条渡劫的大蛇。”
“那条大蛇修行了很多年,但是在渡劫前两年,在山洞修行的时候,被人猎人打扰,一怒之下吃了猎人。”道士摇了摇头,“她本来就是个野兽,压制不了本性。因此渡劫不了,这本来是天意,可是你父亲却救了她。报应在你的身上,折损了你十七年的修行。”

黄裳听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种因果轮回的事情,他也不能随意去评判。
“那我是要离开双亲了吗?”黄裳问道士。
“你和你父母双亲的缘分已尽,”道士说,“该走了。”
黄裳也不知道这个道士到底是个什么来路,于是带着道士回到家里。
黄员外一看到道士,立即把道士认出来,“道长,二十年不见,你怎么一点都没有变老。”
道士向黄员外夫妇唱诺,行了道家礼数。
黄员外立即对着夫人说:“这个道长,就是当年我在山洞避雨,遇见的高人,黄裳的名字,就是他给起的。”
道士摆摆手,黄员外突然又想起了当年道士对他说过的话,然后慢慢的问:“道长是来带我家儿子走的吗?”
道士点头,“黄裳出生是是天罡奎木狼映日,合该是道教宗师。现在他十七年的劫难已经过了。二老如果把他强留在身边,于家道不利。”

黄家一家三口,面面相觑。
楼主:蛇从革  时间:2021-10-23 02:07:00


楼主:蛇从革  时间:2021-10-23 02:07:00
黄裳这才仔细的看了道士,道士满头的白发,胡须也是三缕银丝,可是脸上红润,没有一丝的皱纹,完全看不出来到底多大年纪。

黄员外对这个道士记忆深刻,也非常尊敬。想起来当年道士曾经跟他说起过的话,于是对道士说:“犬子出生的那个晚上,你曾经说过过几十年再来带我儿子走,并且和我没有相见的缘分。”
道士只是笑了笑,对员外说:“明日一早,我就要带黄裳回终南山,员外放心,黄裳艺成之后,还来得及回家跟二位相见。”
黄员外夫妇那里肯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道士的话,只是踌躇。道士也不强逼,只是看着黄裳,然后看到了黄裳脖子上知了壳子。道士看了之后,脸色凝重起来,对着黄员外问:“黄裳身上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黄裳替父亲回答道士,“这是我的义兄周侗,给我留下的信物。”
“义兄,”道士想了一会,“姓周?”
“是的,”黄员外说,“他们两人结义金兰,然后周侗就走了,他们也是陕西人士,现在已经回到了祖籍。”

道士见黄员外夫妇两人对黄裳去终南山的事情左顾而言他,也就不再提起。但是黄员外对道士十分的尊敬。立即安排筵席,招待道士。
席间道士坐了上首,黄员外坐在旁边次席陪着。黄裳坐在下首,从道士到了他家里来,他就一直看着道士。

黄员外在筵席上准备了大鱼大肉,山鸡野兔,这些菜肴,都属寻常。道士在席间没有忌口,也都坦然吃了。
而黄裳,却只吃菜肴中的竹笋和菌菇。
道士和黄员外已经熟络,看见黄裳不占荤腥,忍不住询问黄员外,“黄裳为什么只吃菜蔬?”
“犬子只从开窍之后,就再也不吃荤腥,”黄员外解释,“这个也是他对上天有好生之德的报答。”
道士看着黄裳,听了黄员外的话,更加喜欢。不停的颔首点头。
黄员外心中舍不得黄裳真的跟这个道士离家修行,亲自给道士斟了一杯酒,自己也满上,向道士行礼,自己先饮了一杯。
道士兴致上来,犹豫片刻,也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黄员外大喜,连忙又给道士斟上,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说服道士,不让黄裳离家。
两人推杯换盏了好几个回合。黄员外终于说了实话,“道长若是不嫌弃,不如就在我家常住,一切供养,都由我来承担。也不必到终南山修行去。”
道士已经微醺,听了这句话,不置可否。
黄员外向黄裳使眼色,让黄裳也劝说道士。可是黄裳脸色漠然,不置可否。
道士听了黄员外的提议,立即摇头,“这个不成,黄裳决不能在家修行。”
黄员外听了,心中不快,这道士也太不好说话了,哪有寻上门来带人走的道理。
也就不再说话,盘算着怎么把道士给打发了。

道士已经微醺,并没有察觉黄员外的不快,而是自己斟酒,一杯一杯的喝起来。黄裳突然站起来,对着道士说:“道长,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不知道你认不认得。”
道士摆手,“不用了,有什么东西,明日再给我看不迟。”

黄裳见道士拒绝,就坐下。屋子突然弥漫一股恶臭,黄员外闻到了,立即站起来呵斥下人,“怎么没有把房间打扫干净。”
黄员外担心道士怪罪,所以先把话说在前面,可是道士并不以为意。已经把面前的酒壶喝完,黄员外立即让下人放上一壶酒。道士立即斟满面前的酒杯,又一饮而尽。

黄裳看着这个不拘小节的道士,走到了父亲身边,轻声的对父亲说:“爹,你瞧瞧这道士的脚下。”然后就走出了门外。

黄员外不知道儿子为什么要让自己看道士的脚下,也不可置否。
过了一会,黄员外故意不小心把自己的筷子扫下桌子,连忙想道士赔礼,自己弯下腰来,看向道士的脚下。
这一看,黄员外顿时心里大惊。原来道士双腿消失不见,而椅子的后方,一条灰白的尾巴,显露出来。黄员外看到这个尾巴,顿时身体不敢动弹,然后看见椅子上的道袍松松垮垮的,隐约可见,里面站着一只黄*鼠*狼。

黄员外看得明白,拿了筷子坐回到椅子上,看见道士仍旧是人的头脸,而脖子以下,已经露出了灰白色的绒毛。

黄员外本来就身缠疾病。见到这个道士原来是个化作人形的黄*鼠*狼,鼻子里的恶臭更加浓烈,也就明白了是黄*鼠*狼醉酒之后控制不住的狐臭。
这时候,黄裳又从门外回来了,肩膀上扛着一根木头,重重的顿在地面上。道士看见了这根木头,立即大声喊道:“你拿这东西来干什么?”

黄裳大声喊道:“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终南山的道士,我怎么可能跟你离开。”
道士听了这句话,连忙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道袍全部脱落,露出了一个黄*鼠*狼的身体。
而现在连头脸都变成了黄*鼠*狼的模样。
黄裳将桓木扶着,对着黄*鼠*狼大喊,“看你修炼不易,告诉我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黄员外立即让下人来驱赶这个黄*鼠*狼。可是下人几年前被弓衣吓了一次,现在又看到了一个黄*鼠*狼,一时间那里反应的过来。当他们拿了柴刀木棍等工具来的时候,黄*鼠*狼已经哧溜一下跳到地上,从黄裳的身边跑出了门外。

一局筵席,就这么闹剧收尾,黄员外和黄夫人两人对视,黄员外本就疾病缠身,这么一闹腾,顿时就上气不接下气,黄夫人立即吩咐下人熬了参汤,给员外灌服。勉强把这口气给吊了回来。

“那个黄*鼠*狼,他,他怎么记得当年那个道士跟我说过的话,”黄员外颤巍巍的说,“而且能装扮成道士的样子,一模一样。”

下人们见作祟的黄*鼠*狼已经跑了,就纷纷打扫,夫人和黄裳搀扶着员外准备回房。
突然正在收拾碗碟的厨娘一下子跳上了桌子,把桌子上的碗碟踢飞,指着黄裳大骂:“你得罪我了,你得罪我了!”
所有人都看着发癫的厨娘。
厨娘仍旧喋喋不休的对着黄裳大骂:“黄裳,我饶不了你。”
黄员外看着黄裳,“你到底是什么大罗金仙投胎啊,为什么妖孽都找上门来。”
下人一拥而上,把厨娘拉下桌子,厨娘不再胡言乱语,眼睛直直的瞪着,丢了魂一样。

折腾了这么久,到了亥时,也只能歇息。黄裳在房里读书,到了半夜,正要吹灯,听见屋外有秫秫的声音。心里知道不妙,于是轻轻的把门推开一条缝隙。
圆月当空,黄裳看见屋外的院落里,站立着几百只黄*鼠*狼,都人立起来,全部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这些黄*鼠*狼一直这么站立,到了丑时,几百只黄*鼠*狼才纷纷散了。黄裳叹息一声,回房休息。

第二日一早,黄员外和夫人刚刚起床,看见黄裳站在房间门口,背着一个包裹。黄员外正要询问黄裳。

黄裳却跪下来,对着员外和夫人,磕了三个响头,“儿子不孝,也该走了。”
“你去哪里。”黄夫人哭着问。
“终南山。”黄裳说,“我去寻访当年的那个道士,义兄周侗也在陕西,我先去投靠。”
楼主:蛇从革  时间:2021-10-23 02:07:00


楼主:蛇从革  时间:2021-10-23 02:07:00
黄裳向父母告辞,背着包裹离开,员外夫妇二人,搀扶着送黄裳离家。走到门口,看见,黄裳雕刻的那根巨大的桓木立在大门之外。
黄裳让父母留步,对员外说:“这根桓木立在门口,家中不会在招惹妖魅鬼怪,二老就在家里等着我回来。”
黄夫人问黄裳:“你几时回来,我与你父亲已经老了。”
黄裳看了看桓木,“这根桓木能开枝散叶,就是我回家的之日。”
黄夫人看见这根桓木已经是一截枯木立在土地之上,那里还有枯木发芽的时候,知道黄裳只是随口应了一个承诺而已。
黄裳说完,就独自一人离开,向着山路行走。
黄夫人看着黄裳的身影从远处的山路转折地方消失,不禁对着黄员外哭起来,“他这辈子都没有一个人出过门。谁能照应他。”
“那倒未必,”黄员外说,“当年山匪掳了他,也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黄员外说完,搀扶着夫人回房。

黄宅院外的桓木在阳光的照射下,阴影贴着地面,慢慢旋转,如同横摆一样,刚好覆盖整个黄宅的范围。
而阴影所到之处,围绕在黄宅之外的黄*鼠*狼纷纷躲避,无法接近黄宅一步。


算沙部:

黄坤用手中的桓木吓跑了黄*鼠*狼。邓瞳的精神又逐渐恢复。邓瞳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人,每天呆在王鲲鹏的家里,身上都闷得结出蜘蛛网来了。
可是他又不能离开黄坤,黄坤手上有桓木,而且已经掌握了晷分的算术,如果离开黄坤,没有黄坤的照应,黄*鼠*狼随时会回来附身。邓瞳也被黄*鼠*狼折腾怕了。
黄坤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黄坤下楼到超市买东西,邓瞳都得跟着。自己上个厕所,还要在厕所里喊黄坤你小子别扔下我跑了啊。
黄坤被邓瞳弄得不厌其烦,就故意说有事出去一趟。结果邓瞳急急忙忙的就跑了出来,跟黄坤说,刚才马桶里伸出来一个胳膊,把他吓死了。
黄坤看着邓瞳疑神疑鬼,难免好笑。

邓瞳就说:“两个师父没有从湖南回来,你就不能走,他们说了的,你不能离开。”
“我师父明明是把你交给了寻蝉前辈,让你好好在牛扎坪呆着好不好,”黄坤没好气的说,“你自己犯贱,怪得了谁。”
邓瞳就把桓木拿在手上,“你人走可以,但是这个东西要留给我。”
“那也好。”黄坤说,“我正要回学校,要期末考了,我得去上课。”说完就要走。
“不行。”邓瞳又反悔了,“这东西在你身上才有用,我拿着屁用都没有,我得跟你去上学。”
“我说大哥,”黄坤没好气的说,“按你的年纪,你大学早就毕业了吧,跑到学校里去干什么?”
“反正我不在这个房子里等师父回来。”邓瞳说,“跟坐牢一样。”

黄坤没招,只好呆着邓瞳去学校,邓瞳就抱着那根木头,跟着黄坤。

黄坤回到学校里,上课邓瞳也跟着。黄坤在教室里听课,邓瞳就抱着那根木棍在后面打瞌睡。反正大学教室学生都是相互串课,老师们也不在意。

到了晚上,两人在食堂里吃了饭。黄坤却不急着回学校。然后带着邓瞳去学校里的一个咖啡屋。邓瞳也乐得跟着黄坤来这种地方,虽然觉得这个地方比不上市内的量贩KTV,怎么也比王鲲鹏的公寓闲呆着强。
两人找了座位,刚刚坐下,一个干练的女孩就走到黄坤的面前,对着黄坤不客气的说:“黄坤你这几天死哪里去了?”
“我有事情。”黄坤低着头回答,“没时间回学校。”
邓瞳就对这个女孩说:“你是这里服务员啊,你这里的芝华士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是这里的老板,”策策回答说,“一瓶两三百块的酒,我哪有这么多精神给你弄假的。”
邓瞳就点了一瓶,可是黄坤不喝酒。邓瞳就自己一个人慢慢喝。策策照例给黄坤端来了一杯咖啡。
然后挤在黄坤旁边坐下,轻声对黄坤说:“前几天找你有急事,你人这么跑了。”
“什么事情啊?”黄坤忸怩的问。
“你待会自己问我小姨。”策策不跟黄坤说话了,转而对着邓瞳说:“帅哥,我陪你喝一杯撒。”
邓瞳说:“这酒是你卖给我的,你喝了,是不是少收我一杯的钱啊。”
策策笑起来,“你这个有点意思。”然后去招呼别的学生去了。

邓瞳和黄坤坐了半个小时,邓瞳现在半眯着眼睛,喝着洋酒,听着酒吧里音箱传出来的蓝调。觉得还是挺安逸的。
接着音响的声音了,很久没有换曲子。邓瞳看见大堂前方,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孩,坐在了一个古琴后面,慢慢的用手指把琴弦都掠过。然后一点点的调弦。磨磨蹭蹭了半天,终于开始拨弄琴弦。

女孩开始演奏,这时候邓瞳才看到黄坤的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这个弹琴的女孩。心里就明白了黄坤根本就是不是要回学校上课,而是算准了时间来看这个女孩的。

女孩的琴声弹了一会之后,琴声变得激烈,有了肃杀的意味。邓瞳皱着眉头,对黄坤说:“这个女孩怎么在弹《广陵散》。”
“什么《广陵散》?”黄坤茫然的问。
邓瞳鄙夷的说:“你就是追这个女孩,也要做足功课啊。”
黄坤摇头,“其实我根本听不出来她在弹什么,我没觉得好听。”
“这是曲子不该是女人弹的,”邓瞳摇头,“现在世道也乱了,都不讲规矩了。女人也能弹《广陵散》了。”
“说的你好像很懂一样。”黄坤觉得邓瞳在信口开河。
“我从五岁开始,”邓瞳说,“我爹妈就给我请了古琴的老师,哦,也不是老师,是我的一个干爹,教我弹古琴。这个《广陵散》我八岁就会弹了。”

“你就吹吧。”黄坤不理会,眼睛还是看着陈秋凌端庄的弹琴。可是邓瞳继续捣乱,在旁边用口哨吹起来。让黄坤不厌其烦。不过黄坤也听明白了,邓瞳吹得口哨,比陈秋凌弹的曲调早一拍,旋律的确是一模一样。

陈秋凌突然听见了口哨声,然后抬头看向了邓瞳。邓瞳向着陈秋凌挤眉弄眼,十分的得意。
黄坤尴尬不已,都恨不得冲上去告诉陈秋凌,这个傻逼和自己没关系。可是邓瞳的口哨声嘎然而止。黄坤连忙回头看着邓瞳,看见邓瞳的眼睛直了,脸部僵硬。嘴角在不断地抽搐。
黄坤连忙问邓瞳:“你又被黄*鼠*狼迷倒了?”
“没有。”邓瞳摇头,“我很清醒。”
“那你怎么不显摆了。”黄坤很意外。
“你给我说个实话,”邓瞳问黄坤,“你是不是中意这个女孩?”
黄坤有点不好意思,“你管这些搞什么?”
“这个女孩身边有人。”邓瞳说,“而且可能不是活的。”
“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本事了?”黄坤看着邓瞳变了性格,这么一本正经,好奇的问,“你看得见她身后有鬼不成。”
“我看不见她身后的东西,”邓瞳说,“可是我看得见她脖子上带的银锁环,还有她穿的是冥婚的嫁衣。伙计,你喜欢的女人是有老公的。”
黄坤立即想起来,邓瞳在黄*鼠*狼上身后,对自己说过一句话,“陈秋凌是结了婚的,你想都不要想。”
黄坤把邓瞳看着,“你到底是不是被黄*鼠*狼又上身了。”
邓瞳把那根木棍拿起来,对着黄坤说:“你看撒,你看我到底是不是在犯迷糊。”
“可是你怎么懂这些?”黄坤问。
“我有二十八个干爹干妈啊,”邓瞳说,“他们不是术士,就是神棍,轮番着给我讲门道规矩,唠叨了十几二十年,记性再不好,也要懂不少了啊。”

“你懂,你懂你还把自己往邪门的电梯里带,把我弄到水猴子旁边,自己还招惹黄*鼠*狼?”黄坤嗤了一声,“我算是信了你的邪。”

邓瞳说:“我从小就接触这些,从来不出事,就是从拜了王鲲鹏做师父开始,运气就不好了。我倒霉不是因为我自己原因,是被这个倒霉的门派给拖累了。”
黄坤见邓瞳对王鲲鹏不太恭敬,也懒得跟他啰嗦了。
邓瞳对着黄坤说:“你不相信我是不是,那你听我说,你走到那个女人身边,看她的手指头,她的食指上应该戴了一个扳指,猜得不错的话,应该也是翡翠的。”

黄坤没有站起来,更没有去真的看陈秋凌的手指。他愣住了,因为邓瞳说的话,没有一丝一毫的错误。他以前注意过陈秋凌,陈秋凌的食指上的确有个翡翠扳指。”

黄坤叹口气,问邓瞳:“那你怎么知道她身后有人?”
“她脖子上的银锁环,”邓瞳低着声音说,“你自己仔细看啊,隔一会,她的后背就会慢慢往后挺一下。”
“那又怎样?”
“那是有人在背后拉银锁环。”邓瞳说,“就是她的丈夫。”
楼主:蛇从革  时间:2021-10-23 02:07:00


楼主:蛇从革  时间:2021-10-23 02:07:00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黄坤说,“还能瞎比比这些。”
“我们走吧,别在这里呆了。邓瞳站起来,“我不想再招惹了。”
黄坤却看着陈秋凌,不愿意离开。邓瞳向策策打了招呼:“老板,结账。”
策策走了过来,“咖啡二十,酒三百五。没喝完可以寄放在这里。”
“你在抢钱是吧。”邓瞳睁大眼睛,“你一个学校里的酒吧,怎么就这么贵?”
“比市内便宜多了好吧。”策策说,“价格很公道了。”
“可是你刚才自己也说芝华士两百多一瓶。”邓瞳还在跟策策交涉。
“那是我的进价,”策策说,“我不挣差价,门面不要钱啊,人工不要钱啊。”
邓瞳掏出钱包,把钱给付了,然后对着黄坤说:“我说你这个人傻逼吧,那个许了冥婚的女的,就是个酒托。”

“你说什么?”策策一把拉住邓瞳。
邓瞳把胳膊挣脱,“钱我已经给了啊,你还要怎么样?”
“不是,”策策说,“你看得到出来我小姨许了冥婚?”

“呃,”黄坤用手碰了碰策策的肩膀,“这个事情,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你别打岔,”策策把黄坤的胳膊甩开,“没你什么事情。”

“是的,我看得出来,那又怎样?”邓瞳对策策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弹《广陵散》。她弹这个曲子,就是为了摆脱她死了的男人。”
策策眼睛看着邓瞳,眼睛睁得大大的。
“不过吧,她本事不够。”邓瞳又开始显摆了,“没什么用,我只是好奇,她从哪里学得《广陵散》,不知道是那个笨蛋老师,会教一个女人弹这个曲目。”

“《广陵散》是我给她弄到谱子,”策策问,“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曲子女人弹了没用。”邓瞳说,“只会添乱。”

邓瞳说完就拉着黄坤要走。黄坤已经一片混乱了,看着陈秋凌,想着自己竟然喜欢一个许了冥婚的女人,心里完全不是滋味。

“你师父是谁?”策策问邓瞳,“普通人是不懂这些的。”
“我师父说起来就厉害了,”邓瞳又开始嘚瑟,“别说宜昌,就是湖北,这个人都是鼎鼎大名。”
“我不信,”策策说,“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宜昌最厉害的神棍,我恰好认识一个。”
“你一个开餐厅酒吧的小丫头,”邓瞳笑着说,“能认识什么人,最多也就是街头算命,乡下驱邪的神棍而已。”
“我认识一个人,非常厉害,我小时候经常见到他,”策策说,“他跟我老爸关系不错,只是这几年没见着他,听我老爸说,他退出不做术士了。”
邓瞳听了很奇怪,“怎么说的跟我师父也差不多,你老爸是谁?”
“我老爸叫刘忠智,卫生局的副局长。”策策说。
“啊呀,我是春茂恒的邓瞳,”邓瞳一把就策策手拉起来,恨不得捧到嘴巴上亲,“原来你是刘局长的千金啊。我和你爸爸认识,一起吃了好几次饭,就是听说刘局长有个聪明漂亮的姑娘,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今天看到你了,果然是、果然是。。。。。。。”
邓瞳拉着策策的手不停摇晃,心情激动,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要说策策漂亮,总觉得这么恭维太俗气,可是要说她能干吧,这也好像不是在夸奖一个女孩。所以只能不停的握手。
策策心里明白,这人既然是春茂恒卖药的,当然是要和自己的老爸打交道,巴结老爸。于是对邓瞳说:“我老爸是我老爸,我是我,我在经济上早就和我父母脱离关系了,我高中的学费就是我自己挣的。你要是为了想巴结我老爸,找我是找错人了。”
“那里、那里,”邓瞳说话言不由衷,“我就是跟你一见如故。你说你认识的那个宜昌最厉害的术士,是那一位高人,说不定我真的认识呢。”
“那个人是我老爸的一个朋友,做了几年的医疗器材和药品声音,”策策说,“但是我知道,他最开始就是一个术士,而且很厉害。他姓王,叫王鲲鹏。”

邓瞳激动的要跳起来了,手指着策策,脸对着黄坤说:“我说什么来着,缘分,这就是缘分,你告诉他,我的师父是谁?”
黄坤老老实实的对策策说:“这个人的师父,就是王鲲鹏。”

策策看着邓瞳,扑哧一下笑了,“王叔叔那么一个稳重的人,怎么可能有你这么一个二货徒弟。”
“王鲲鹏,王抱阳,”邓瞳焦急的说,“的确就是我的师父啊。”
策策没理会邓瞳,而是看着黄坤,“原来你早就认识王叔叔,可是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王鲲鹏不是我师父,”黄坤回答,“我他兄弟徐云风的徒弟。”
“徐云风。。。。。。”策策想了想,“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不管了,跟王叔叔一起的人,肯定也差不到那里去。”

邓瞳现在完全没有走的意思,但是策策看见陈秋凌弹琴已经很累了,于是对邓瞳说:“你们住那里?”
“我住在我师父家里,紫光园。”邓瞳嘴巴现在特别溜。
“那地方我去过,”策策点头,“902嘛,我明天来找你们。”

“你一定要来啊。”邓瞳说,“我们好好聊聊,这世界真是小啊。”

策策点头,走向陈秋凌去了。

黄坤和邓瞳两人坐公交回紫光园,在路上,邓瞳非常兴奋,黄坤就问:“你激动什么呀,不就是卫生局的副局长的姑娘吗?”
“你知道个屁,”邓瞳说,“刘局长稍微对我的药品松一点,给每个医院的院长和科室主任打个招呼,我一年要多挣大几十万。”
“我靠,你们卖药的,有这么多门道啊。”黄坤也惊呆了。
“你因为卖药好挣钱啊,”邓瞳说,“大部分给那些医生回扣了,如果刘局长帮我说说话,让他们提成低一点,或者只找我拿药也行。我他妈的最多五年就能把我家欠诡道的钱还清。”

“五年后,谁知道是什么情况,”黄坤说,“也许那时候,你做了诡道司掌,懒得做生意了。”
“我说你这个人就是傻逼吧,”邓瞳教训黄坤起来了,“就是要做道士,也要会挣钱,你看我师父王鲲鹏,做道士那是全国数一数二。做生意,在宜昌也是有头有脸的角色。挣钱和做术士有冲突吗,完全没有嘛。”

“被你这么一说,”黄坤摸着脑袋,“好像也是。”
邓瞳又说:“你看你的师父,一副穷酸像,身上穿一件破夹克,还是鳄鱼牌的,那是假货好不好,鳄鱼牌的正宗牌子,怎么可能卖到宜昌来。你师父就不晓得挣钱,三十几了,只晓得打游戏。抽烟还抽的是五块钱的黄山,丢不丢人。”

邓瞳这么一说,黄坤也觉得师父徐云风和王鲲鹏相比,的确是差别太大。难道他们收徒弟,是比着会不会挣钱来做标准?
很明显邓瞳家里有钱,自己也有做生意的头脑,知道了策策就巴结,这就是做生意天生的本事。看来王鲲鹏也是类似的角色,而且比邓瞳更加厉害,因为策策对王鲲鹏很熟悉,叫他王叔叔。

可是自己的师父徐云风,的确是个穷人,从来没听说过他的家人,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工作。从见面开始,就是个混在网吧里的老混混。
很难想象,徐云风和王鲲鹏怎么做了朋友的。
而自己家里的条件肯定是比不上邓家的春茂恒了,不过总还是父母还是壮年,家里小康还是有的。

两人回到了紫光园,邓瞳晚上仍旧兴奋的很,对着黄坤说:“干脆我和刘院长的女儿谈恋爱,刘院长这条路就更加好走了。”
“策策才十八岁,”黄坤看着邓瞳,“你都二十好几了吧。”
“那有什么关系,”邓瞳摆手,“杨振宁还娶了翁帆呢。”

黄坤懒得去跟邓瞳说话了,现在他明白了,邓瞳不傻,非但不傻,而且在做生意上面很有头脑,十分懂得钻营。
不过这种人见风使舵,太现实了,黄坤心里很不喜欢这种唯利是图的人。
想着师父和王鲲鹏从湖南回来了,解决了黄皮子的,也就不用跟这个人再打交道。

第二天一早,策策果然来了,不仅她来了,跟着的还有陈秋凌。黄坤看见陈秋凌来了,紧张的要命,说话也拘谨。
倒是邓瞳如鱼得水,不停的说话,没有让气氛冷场。
策策和陈秋凌没说什么话,就听着邓瞳不停的瞎比比。邓瞳在不停的吹牛,说自己见到了宜昌的阴差,什么郑刚,什么李小福李小禄,还见到了水猴子。还有什么黄*鼠*狼成精,说得是天花乱坠。这些人和妖怪,在他面前不值一提,被他全灭,好像是得了王鲲鹏的真传一样。把自己被黄*鼠*狼迷住附身的事情,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邓瞳叨逼叨了几个小时,都没有口干舌燥,看样子策策已经完全信服了。终于受不了邓瞳的唠叨,于是打断了邓瞳,“其实我今天和我小姨来,是来找你帮忙的。”
“尽管说,”邓瞳把胸脯拍的砰砰响,“我帮了。”

“因为王叔叔跟我老爸说过,他不再参与道教的事情了,”策策说,“所以,我妈从来没有找过他。”
“你妈妈有麻烦?”邓瞳问,但是黄坤看见他问得有点心虚。
“我的小姨啊,”策策把陈秋凌指了指,“你不是看得出来她许了冥婚吗,这是真的。你是王叔叔的徒弟。这个应该没问题吧。”
黄坤看见邓瞳嘴巴突然哑了,脑门上不停的冒汗。心里幸灾乐祸到了极点。极力忍着不笑出来。
楼主:蛇从革  时间:2021-10-23 02:07:00


楼主:蛇从革  时间:2021-10-23 02:07:00
邓瞳支支吾吾,顿时语塞。
策策以为是邓瞳不知道陈秋凌冥婚的来龙去脉,于是就大致把陈秋凌的事情给说了,陈秋凌是秭归茅坪人,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从生下来就等死,勉强活到了十几岁,眼看就要死了,家里人为了他个治病,倾家荡产。陈秋凌父母一时糊涂,就给她在归州许了一门冥婚的亲事。
在冥婚当天,陈秋凌却没有去世,但还是被男方的家人强行与死掉的男孩冥婚。结果第二天被一个年轻人给救了回来。那个年轻人并且用一个土家族的古老方子,救治了陈秋凌的心脏病,然后交代陈秋凌的父母,这辈子只要不干重体力劳动,没什么大碍。但遗憾的是也不能生孩子了。
陈秋凌的父母见这个年轻人捡了女儿的命回来,已经很感激了。但是那个年轻人脾气不好,把陈秋凌的父母给骂了一顿,说不该给女儿许冥婚,害了她一辈子。
策策这个人的名字说出来,黄坤和邓瞳也同时惊讶不已,原来这个人就是王鲲鹏的师父赵一二。
“刘局长认识赵一二?”邓瞳连忙询问策策。
“他是我老爸的同学、好朋友。”策策说,“不然王叔叔怎么和我老爸认识呢。”
“原来是这样!”邓瞳把头拍了一下,“还真是巧了。”

策策看着邓瞳,“你既然是王叔叔的徒弟,能帮这个忙吗?”
“当然,当然,”邓瞳点着头,语气却很犹豫,“让我想想办法。”

策策是多么聪明的人,看见邓瞳的墓园,也知道邓瞳言不由衷。回头看了看陈秋凌,陈秋凌勉强微笑一下。看来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求人了,也不是第一次假冒神棍忽悠。已经习惯了邓瞳这种信口开河,但是又无法解决自己麻烦的骗子。

陈秋凌站起来,和策策就要告辞。
黄坤一直注意着陈秋凌,当策策听说她被许配冥婚的时候,看见陈秋凌漠然的神态,已经对自己的遭遇麻木不仁。黄坤心里揪了一下。
现在看见策策和陈秋凌两人走到门口,陈秋凌回头向邓瞳和自己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表达一下谢意。
黄坤突然心里一阵冲动,脱口而出:“我来帮你。”

策策看着黄坤,“王叔叔的徒弟都做不到。。。。。。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这种事情,你搞不定的。”
“你怎么知道我做不来?”黄坤指着邓瞳说,“他师父是王鲲鹏,我师父是徐云风。都是诡道的门人。”
“没听说过这号人,”策策说,“我也没见过比王叔叔更有本事的术士了,你就别趟这个浑水了。你知道为什么前一段时间,我让你晚上听我小姨弹《广陵散》吗?”
“不懂。”黄坤说,“我以为你故意让陈秋凌在酒吧弹琴,招徕生意的。”
“大半夜的弹《广陵散》,”策策苦笑着说,“就是在等能听懂的人,我曾经听我老爸说起过,听得懂《广陵散》的人才能对付缠着我小姨的那个鬼丈夫。我看你对我小姨有意思,故意试探了你这么久。可是看来,你没有这个缘分。”

策策说完,就拉着陈秋凌离开。黄坤把他们送到电梯口,陈秋凌走进电梯,回转身来,对着黄坤轻轻的弯了弯腰,“谢谢你。”
然后电梯门关上,黄坤也不知道陈秋凌是在感谢自己喜欢她,还是感激他表示要帮她的忙。

黄坤叹口气,回到房间里。对着邓瞳说:“陈秋凌的事情我帮了,这几天我要想想该怎么对付她的麻烦。”
“那我怎么办?”邓瞳说,“有个黄皮子跟着我呢?”

“你要么跟着我,”黄坤没好气的说,“要么自己呆在家里,把自己捆起来,等着师父门回来。”

邓瞳忍不住埋怨,“色字头上一把刀哦,有人为了女人,命都不要了,嗨,我听说这种冥婚的鬼丈夫都是最凶恶的厉鬼。”
“你少说几句吧,”黄坤说,“就这么定了。”

邓瞳两手一摊,“这次是你自己找死,可不是我怂恿你的,你要给策策说清楚,免得他们又骂我拖累你。”

黄坤对邓瞳说:“你不是听过广陵散吗?你现在把曲子给我弹出来我听听。”
“你脑袋傻了吗?”邓瞳不屑的说,“我上那里去找古琴去。”
黄坤的嘴角撇了一下,眼睛狡诘的闪了一下,然后走到王鲲鹏的书房里,拿了一个东西出来,交给邓瞳。
邓瞳一看,立即对着黄坤说:“我不会吹埙,这玩意是招鬼的。”

“别他妈的骗我了,”黄坤对着邓瞳大喊,“我见过你拿着这个埙吹过。”
“你什么时候,哪个眼睛看见过?”邓瞳否认。
“就是我帮你把黄皮子赶走后的那个晚上,”黄坤说,“你偷偷把埙拿到手上,一个人又偷偷的回到了楼上,你以为我没发现,一个人坐在那个棺材旁边吹埙。”
邓瞳脸变得煞白,“那是我师父嘱咐我学习御鬼的法术,你偷看个什么?”
“那你就是承认你会吹埙啦!”黄坤大声说。
“你凭什么偷看我修习师父教我的御鬼术!”


第二日下午,黄坤和邓瞳来到了归州,归州本来是秭归县的县政府所在,因为三峡大坝蓄水,县政府在九十年代后期搬到了茅坪。而归州镇也搬迁到了地势更高的地方。

两人在归州吃了顿饭,然后走到山里一个山坡上。这里是一片公墓。
“你确定是这里?”邓瞳看着密密麻麻的墓碑,心里发麻。
“陈秋凌说过了,”黄坤说,“当年统一迁坟,他的冥婚丈夫也被家人搬迁到这个公墓。”
“其实我之前也在公墓用手机照墓碑,”邓瞳又开始嘚瑟起来,“大晚上的,我照的最多。”
黄坤哼了一下,“那好,既然你胆子大,今天你正好一个个的找。”
“妈的,为什么策策和陈秋凌两个丫头不来,”邓瞳恨恨的说,“你为了讨好那个短命鬼,巴巴的跑到这个公墓里来。”
“你嘴上能不能积点德。”黄坤看着邓瞳,“我们做了这一行,又拜了师父,当然要给人扶危解难。”
“切,”邓瞳轻蔑的笑了一声,“我们诡道,可没你想的那么高尚,你看看我们两人的师父,哪一个是省油的灯,特别是我师父,一肚子心机。表面上却做一个老好人。”

黄坤绷着脸,忍着不笑出来,他已经听邓瞳说过王鲲鹏设计,让他入套的事情。
“别净顾着说话了,”黄坤说,“找人吧。”

“那个短命的小鬼叫什么?”邓瞳问。
“王飞。”黄坤说,“陈秋凌告诉我了,一九八四年出生,一九九六年夭折。你别看错了。”
邓瞳嗯嗯两声,然后邓瞳从最上面一排慢慢查看墓碑。黄坤走到最下方一排,一个一个的看过去。

两人从下午找到了傍晚,终于在公墓的中部碰头。结果两人相互摇头,都没有看到一个叫王飞的墓碑。
“是不是陈秋凌记错了。”邓瞳问,“或者是策策故意逗你玩的吧。”
“谁他妈的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黄坤心里烦躁,“一定是你没有仔细看,漏过去了。”

“现在天马上要黑了,”邓瞳提议,“我们明天再来吧。”
黄坤不答应,“也有可能是我看漏了,现在我们继续,我各自把对方的看一遍。”

邓瞳的拳头捏到紧紧的,恨不得用手中的桓木棍子把黄坤打一顿,但是看着黄坤志在必得的样子,只能作罢。

两人继续查看,到了晚上九点钟,终于看完了所有的墓碑。两人碰头,相互看了一眼,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叫王飞的墓碑。

邓瞳把手中的手电摇晃两下,“死心了吧,我们走吧。”
黄坤却好奇的问邓瞳,“你发现一个事情没有?”
“什么事情,不会坟墓里的鬼魂都跑出来了吧。”
“不是,”黄坤看了四周一下,“这个公墓有大门,有管理处,而且打扫的很干净。但是你不觉得有件事情很奇怪吗?”
“你他妈的有话就直说。”邓瞳怒了。
“从下午到现在,整个公墓,就只有我们两个人,”黄坤说,“一个公墓管理处的员工都没有看见。”

“还真是这样啊。”邓瞳看着入口处的管理处,是一个平房,最多也就三间房子。
黄坤指着平房,“有灯光。”
“那有怎样,”邓瞳问,“难道请工作人员帮我们找墓碑?”
“他们有管理系统啊,”黄坤说,“我们说说好话,也许他们能告诉我们墓地在哪里。”

邓瞳知道这的确是个办法,于是两人立即走到了管理处。

不过也奇怪了,管理处亮灯的房间里,根本就没人。两人就坐下来,等着管理处的工作人员回来。

邓瞳左右无事,看着窗外,顿时吓得要尿了,因为整个墓区,无数的黄*鼠*狼,在墓碑之间的狭窄道路上飞快的奔跑。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楼主:蛇从革

字数:1213861

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5-03-17 22:03:15

更新时间:2021-10-23 02:07:00

评论数:22086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下载地址:TXT下载

 

推荐帖子

热门帖子

随机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