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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奇轶事》——流亡老兵的吊诡经历

楼主:天纹诡眼  时间:2019-06-22 12:20:41
斧头稍微想了想,说他们民族是游牧民族,基本上都是择草原而栖,有时候也会到雪山深处去找一个四面环山、依水的山窝子安家。族人有一些猎人,会进山打猎,不过因为雪山的深不可测,他们基本没有踏入过一些禁地。

我一听来了兴致,问他禁地长什么样?

张若离听到我们的对话,也把头斜了过来,车速跟着慢了不少。

斧头挠了挠头,和我们讲了一个神话传说,他特别强调这个故事是从他祖爷爷那儿听来的,他祖爷爷是族里数一数二的猎人,去过很多地方,对雪山的了解无人能出其右,只要看一眼雪山顶的天空就知道什么时候刮大风、下大雪,往山里什么方位走能够轻而易举地打到猎物,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他通通都知道,族里很多人甚至称他为先知,很是神奇。

小时候斧头的祖爷爷总是会边弹奏冬不拉边吟唱起这个故事,小斧头便趴在地上呆呆的听,可十分奇怪的是这个曲子似乎只有祖爷爷会唱,他从来没有听过族里其他人唱过。
楼主:天纹诡眼  时间:2019-06-22 12:20:41
这个故事是用哈萨克语来进行吟唱的,形式像是一首远古长诗,里面有很多生僻得连斧头都不知道的古语,整首长诗大致翻译过来是这样的——

墨戴正在沉睡

躯体藏匿十万神山

血肉沉没无尽大海

骨骼化作疯狂徘徊者的阶梯

千目陷入深邃之底趋于黑暗

墨戴正在沉睡

只有鱼群知晓秘密

溺毙的心仍在颤动

熄灭的千目仍在低语

苏醒如此缓慢

墨戴正在沉睡

连鱼群都不曾知晓的秘密

仇恨早已在深渊监牢中翻腾

千目正待睁开释放熊熊烈焰

沉睡在千目之中只不过转瞬

墨戴正在沉睡

黑暗即使光明

光明亦是黑暗

黑暗与光明结合之时

墨戴必将再次醒来

墨戴正在沉睡

墨戴即将醒来

黑暗大旗翻涌

邪神卷土重来

神山崩塌

密林燃烬

洱水干涸

沙漠扬起灰层遮蔽天空

墨戴正在沉睡

梦境即是轮回

时间并非永恒

血誓之咒长存

墨戴正在沉睡

墨戴正在醒来

......
楼主:天纹诡眼  时间:2019-06-22 12:20:41
翻译到最后,斧头一连挠头说后面生僻的哈萨克语太多了,他也有一些记不清楚,在他的记忆里后面好像还有一长段,可是他实在想不起来了。

我看他抓耳挠腮的样子,心想这长诗说的什么怪哩咕咚的东西也不知道,兴许是斧头他祖爷爷逗他开心随便编的,告诉他想不出来就别想了,反正我也听不懂。

斧头咧着嘴朝我笑了一下,这笑容莫名地一下子把我的思绪带回到少年时期所遇到的那个算命先生那儿去了。那个奇怪的、长相可怕的算命先生,当年同我讲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弄清楚他到底想告诉我什么,说起来,为什么在他说完那些之后就稀里糊涂的死了呢?

“墨戴是谁?”

张若离的突然发问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车速在这时已经慢下来不少,没等斧头开口,她紧跟着一脚刹车把车子停了下来,把头转朝斧头,摘下眼睛盯着他。

我们已经进入大西北,四周几乎全是荒漠,只有几小株耷拉着脑袋的杂草在刺骨的冷风当中摇摆,圆形、稍大的杂草花穗好像一个个骷髅头,迎着风胡乱扭动。
楼主:天纹诡眼  时间:2019-06-22 12:20:41
张若离的这一番举动让我和斧头吃惊不小,斧头瞪着眼睛,眼珠子在我和她的身上游离,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当前的想法和我大概差不多,不就是个神话传说吗,她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对于他可能还有另外一种疑问: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我看张若离抿着嘴也不再说话,只一味盯着斧头,再怎么下去未免让“未谙世事”的斧头显得有些难堪,急忙打圆场:“对啊,斧头,你这长诗里左一个墨戴,又一个墨戴,到底墨戴是神仙呢,还是天使?我听着怪厉害的,又是喷火又是翻滚,不会是个跳大神的吧?”

斧头一听,长长地吁了口气,摆手道:“不是不是,杨大哥你可不能瞎说,我听我祖爷爷说墨戴......”他把眼睛往大冰川的位置瞥了一眼,压低声接道:“墨戴是雪山里的怪物,我祖爷爷说它长得很大,巨大的身体上长着一千颗眼球,每一颗眼球都能够看到过去和未来”,他顿了顿:“我还听我祖爷爷说现在雪山能够这么安宁,我们族人能够在雪山安家都是因为它现在正藏在雪山的某个地方睡觉,一旦等它醒过来世界就要翻天覆地了!所以你们刚才问我禁地,我突然就想起这个故事了嘛,我祖爷爷告诉我进雪山有一些东西是不能碰,有一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他再次压低了声音:“不然会让墨戴提前醒过来的。”

斧头最后这句话把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股气,他刚一说完,四周蓦地刮起一阵大风,飞沙走石把车身撞得“噼里啪啦”响,不过只持续了几秒钟,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楼主:天纹诡眼  时间:2019-06-22 12:20:41
未完待续~
楼主:天纹诡眼  时间:2019-06-22 12:20:41
斧头使劲地咽了几口唾沫,又把眼睛移到雪山所在的方位,转而又看向我,仿佛在央求我不要再问了。

张若离微微地点了点头,把被风吹到脸颊上的头发甩开将就转了回去,戴上墨镜重新启动汽车,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从你说的那个故事看来,墨戴应该不是什么神仙也不是什么天使,而是专门掌管时间的......人?或者是......动物?”

她是从哪儿听出来的?

太阳在此时已经完全落到大冰川背后去了,天色正在一点点变暗。我这人夜视能力不行,周围只要稍微暗点儿眼前就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什么都看不清,这是当年跟着杨团长时候落下的病根子,那会儿他整天要求我练枪。

“枪法准那么眼神也必须做到准确,两只眼睛的视线得死死的瞄在一个点上,哪怕是尿裤子了,屎屙在裤子上了,也必须做到一动不动”,这是他之前的手枪队长告诉我的,他受了杨团长的指令教我练枪,时不时的就让我盯着远处的一颗鸡蛋看,看得眼泪直流,他就站在我跟前看着,只消我一眨眼,抡起手臂一大个巴掌就往我脑袋上招呼,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山东大汉,我是打不过他的,只能硬挺着。到后来眼神跟枪法倒是练出来了,甚至说比我那暴躁师父还要强上一些,可惜落下了这坏毛病,夜里看不清东西。
楼主:天纹诡眼  时间:2019-06-22 12:20:41
对了,我那师父后来死了,他窝在草丛里一动不动正在瞄准,是被敌人的流弹命中后脑勺死的,死得不明不白。他瞄了半辈子的准心,结果一颗到底流窜毫无目标的子弹却轻而易举的要了他的命,这可不就是人生么,稀奇古怪稀里糊涂。

我们的车子继续行驶在大西北的荒漠上,离我们很远的地方出现了明灭的灯火,应该是个驻军点,不出所料的话今晚我们就会睡在那儿。

头顶忽然响起一连串的尖啸,我一听就认出来那是鹰的叫声,可那声音很大传得很远,仿佛就在离我头皮不远的地方发出来的,抓人得很。我抬头循着声音看去,这一看可把我吓了一跳。

今晚天空上有没有星星我倒是看不清,不过在离我们不远的上空一尊庞大的黑影正在盘旋,实在太大了,几乎和一头小牛犊没什么差别。我眯着眼睛仔细一看,分明是一只大鸟,不,巨大的鹰,那尖利的叫声正是它发出来的,可这么大当真是鹰吗?

张若离也抬头看了一眼,赶忙一脚油门把车速又提快了不少,那头巨鹰只扑闪了几下长度接近三米多的大翅膀很快又追到我们头顶的位置,之后便不紧不慢的跟着。我心想不妙,这巨鹰看来是把我们当成猎物了,这是鹰类和隼类捕食的习惯,盘旋在猎物上空,和枪手瞄准目标其实是一个道理,等时机成熟了立刻出动,从天而降,到差不多距离了猛地收紧扇动的翅膀,然后用铁箍似的爪子死死抓住猎物的头部,之后用钢叉般的利爪狠插进猎物头部,使其立即丧命。
楼主:天纹诡眼  时间:2019-06-22 12:20:41
当年我那手枪师父还曾经带我看过鹰捕食的场景,出发前神秘兮兮的说要带我去见识一个神枪手,我当时还傻乎乎的以为他要带我去见什么人,结果那个所谓的“神枪手”竟然是一只鹰。我们在山腰上蹲守了半天,终于见识到一只巨大的苍鹰正在捕食野兔,那只野兔也是大得很,那只苍鹰竟然聪明得两爪齐用,一爪抓住野兔的脖颈,另一爪则狠狠地抠到它眼睛里,端的又准又狠,那只可怜的野兔甚至没有一丁点的反抗能力就被苍鹰给轻而易举的弄死了。如果猎物没死,这些狡猾的生灵还有一招,把猎物抓上高高的飞回空中去,然后松开爪子......

眼前这只鹰比当初我见到的那只苍鹰要大得多得多,起码是它的四倍,苍鹰尚且根本没把野兔放在眼里,如今,如此这般庞大的鹰想必也根本就没有把我们这三个活生生的人放在眼里。

可老子也不是吃素的,枪林弹雨里虽然流过血但好歹这么多年了也没死,这下子要是死在这孽畜的爪子下,岂有此理?

斧头轻轻地拍了我的肩膀一掌,我知道他是害怕了,告诉他把身子伏到座位下边去,不要把脖子跟头露出来。张若离在这时突然放缓了车速,她想来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没想到还是不懂这当中的道理,可能想着开得再怎么快也不可能抵得上巨鹰几下轻描淡写的扑翅,索性就要把车停下来了。

我赶紧大喊让她踩油门快走,头顶上的这只鹰就是在等着我们停下,寻找机会俯冲,这大黑天的什么也看不清,要是真冲下来就算不被它弄死,我们三人当中总有一人会受伤。
楼主:天纹诡眼  时间:2019-06-22 12:20:41
张若离很快又把车速提了上来,瞥了我几眼,问我怎么办?

我把别在腰间的两把勃朗宁手枪拿出来,递给了她一把,告诉她天上那畜牲要是冲下来了就开枪,射它几个窟窿。

这两把手枪是当年杨团长的一个苏联友人送给他的,听说这手枪从生产出来的时候就一直都是双的,一雌一雄。杨团长转手就送了我其中一把,跟我说要和我一起用这两把手枪扑灭敌人的烈焰,带着它们一起走到胜利的那一天。我知道他一直都很看重和关心我,可没想到他对我的恩情远远超出了我的想像,后来杨团长离世的时候也不忘把他的那把交给我,告诉我他快不行了,看不到红旗招展的那天了,要我带着他的那份赤诚之心帮他亲眼见证战斗胜利的最后一天。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又开始难过起来,就在这空当只听头顶的尖啸声愈裂,不一会儿一股股气浪指望我的头皮上喷,我大叫不好,那孽畜等不及要开始俯冲了!

张若离一把抢过我递过去的枪,之后又是狠狠一脚油门,我赶忙站起来抬起手里的枪,直直地瞄准在天上的那团黑影上,张若离紧跟着踩了一脚刹车,把方向盘猛地往右一打,车子立刻偏离了方位,摩擦着地上的沙石向右侧快速偏移了出去。

那鹰丝毫没有意料到这一举动,顺着原先的方位飞了过去,这下整个庞大的鹰身不在盘旋在我们头顶,整个的暴露在我们前方,靠着车子的前灯,我终于看清那鹰的整个轮廓,它本身已经往下俯冲了一段距离,此刻正在眼前我才发现我还是低估了它的庞大,这真的是鹰吗?
楼主:天纹诡眼  时间:2019-06-22 12:20:41
但是已经不要紧了,因为我已经瞄准它的头部,现在只消扣动扳机,这头鹰就要反过来成为我们的猎物。

可没想到面前这畜牲虽然大,行动却灵活迅捷得很,在空中稍微侧了侧身子就把俯冲的方位轻而易举的调转了过来,我没敢再怠慢,迅速扣动了扳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后的斧头突然狠狠地推了我的手肘一把,枪响的同时我跟着一个趔趄差点跌倒,站稳一看,糟糕,打偏了!

我想重新瞄准,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斧头不要命的那一推,那团巨大的黑影已经把车灯整个的笼罩了起来,它展开的双翼甚至比车身还大,在我的眼前,两根门柱一般,黑色泛着丝丝金光的利爪夹着风正直直的朝我的面门袭来。

这下子全他妈完了。
楼主:天纹诡眼  时间:2019-06-22 12:20:41
未完待续,明天见~
楼主:天纹诡眼  时间:2019-06-22 12:20:41
多谢上面几位朋友的支持,开更~
楼主:天纹诡眼  时间:2019-06-22 12:20:41
4、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脑袋里蓦地闪现出一个画面:那两只巨型的尖利爪子必定会从我的脖子往上划过去,像弯钩的剃刀一般把我的整颗头颅掀起来,那种感觉不知道会不会很痛,或者不会有太大的感觉,毕竟我的脑袋已经搬家,混沌的脑子里已经来不及感受到痛楚了。

几秒钟之后,我发现我猜错了。

我的整张脸分明能够感受得到那头巨鹰身上的羽毛,软绵绵的还有些许温暖,应该是它腹部的羽毛,要是它身上的,或许就不是这种感觉了。羽毛的触感稍纵即逝,随之而来的是从眉心到头皮这一线地方的剧烈疼痛,巨鹰明显收起了爪子,但是我离它实在太近了,那锋利的爪子还是划伤了我,我能感觉得到血已经流了下来,不一会儿整张脸都是麻的,鲜血沾满了我的整个脸颊。

“轰隆!”车子发出一阵剧烈的抖动,我睁开眼睛,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红雾,通红一片,巨鹰绕过我和张若离飞到我们身后去了,它的目标不是我们,而是斧头!

我急忙把身子转回去,重新瞄准,正在这时张若离打开了手电,明晃晃的光一下子冲破黑暗,光斑正好落在那头巨鹰的脑袋上,它眨了眨泛着金光的鹰眼,而我的手枪的准心正好也恰好瞄在那儿,就在我再次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之前差点害死了我们的斧头又再一次阻止了我。

“别打枪!”
楼主:天纹诡眼  时间:2019-06-22 12:20:41
这狗日的新兵蛋子到底想干嘛?

我用余光瞥了一眼,斧头整张脸憋得通红,一只手撑开五指挡在我的枪口附近,如果我当时开了枪,先轰掉的必然是他的整个手掌。他的另一只手则深深地按在巨鹰的羽毛堆里,一动一动的,似乎是在帮巨鹰按摩,那头畜牲貌似十分享受,眯着金眼,硕大的脑袋跟着一起一伏,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凶相。

这他娘的怎么回事?难不成斧头还会什么巫术不成,单凭一只手就把这头骇人的巨鹰给驯服了?

“杨大哥放下枪,别打枪,我求求你了,它不是什么坏鸟,它是我的猎鹰,‘小奶糖’,求求你了,别打枪。”斧头带着哭腔央求着我,挡住枪口的手又往前挪了几寸。

“小奶糖?”这臭小子竟然告诉我面前这头庞然大物的名字叫“小奶糖?”我重新打量了一下现在正落在我们车屁股上,把车子压得倾斜了几乎四十五度的巨鹰,在手电的光亮下,它所有的羽毛都在泛着金光,平平整整的铺倒,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全立起来的蓬松感,显得小了不少,可整个体形看起来还是大得吓人。只见斧头抚摸了一会儿,巨鹰竟然把整个脑袋往他的身上蹭,喉咙里“咿咿呀呀”的叫唤,很是亲昵,看来他们俩确实认识。
楼主:天纹诡眼  时间:2019-06-22 12:20:41
斧头见我放下了枪,赶忙挣脱开巨鹰,低下头去翻我们的行李包,翻了一会儿从中掏出医药箱,边打开箱盖边哭:“杨大哥对不起,小奶糖不是故意的,它实在是太大了,不小心伤到你,你不要打它,它真的不是故意的......”

巨鹰许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喉咙里“咿咿呀呀”的声响跟着变慢了不少,两枚鸡蛋般大小的眼珠子朝我滴溜溜的看,还一下又一下的眨。

奇观,奇观,现如今面前的这一幕相比较额头这一片带来的疼痛,已经不算是什么事了,照这么看来面前这头畜牲,不,巨鹰还是挺彬彬有礼的。

斧头泪眼朦胧的从药箱里拿出一瓶消毒药水和绷带发着颤音:“杨大哥,我替你包扎一下嘛,你不要怪小奶糖好不好?要打要骂,我......”

没等他说完,张若离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小斧头,我来弄就好,你还是照顾好你这位big friend吧,求求它不要再吓我们了,你看你杨大哥都吓出一头血了,哈哈。”

斧头怯生生地偷瞄了我一眼,我看他那可怜样赶紧接上张若离的话:“对对,张小姐说得很中肯,现在要紧的是先控制好‘小奶糖’的情绪,我胆子比老鼠都小,老鼠要见着这么大的一只老鹰恐怕得吓到心脏停止了,何况我呢。”
楼主:天纹诡眼  时间:2019-06-22 12:20:41
斧头听完还是杵在那儿低着头一动不动,巨鹰仿佛真的通人性,发出呜咽般的声音,庞大的身体轻悄悄地往他身上一遍又一遍蹭。斧头被它蹭得恼火了,狠狠地推了它一下,巨鹰却也不恼,稍微挪了挪身子又蹭上去了。

我在旁边看着实在忍俊不禁,笑着拍了拍斧头的肩膀告诉他真没什么事,你杨大哥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兵,什么伤没受过,这还算是极其轻的,记得有一次,那时候我才十八......

张若离见我满脸血红,现在还要讲故事,赶忙让我打住:“好了,这位话多先生,再说话流出来的血都要重新灌回你肚子里去了,别说了,转过来”,说着把手电递给斧头,捧着我的下把把我的脸扯到她面前,朝我的眉心位置轻轻地吹了口气,“忍着点”,说完用蘸了消毒水的棉签朝我的伤口上涂抹。

我们的脸离得很近,她的身上有一股独特的香味,很像花香,具体是哪种花我也说不上来。她在帮我涂抹消毒水的时候我的眼睛正好落在她小巧而又挺翘的小鼻子上,也许是之前巨鹰的出现吓到了她,鼻尖位置稍稍渗出了几粒晶莹的汗珠,那些汗珠把我的脸印了上去,红通通的还在忽闪......两端鼻翼突然轻轻地抽动了一下,我赶紧把眼睛移开,她长着一张小嘴,比樱桃似乎要大那么一点,不过无伤大雅,两片淡粉的嘴唇有些厚,肥肥软软,就跟两块柳叶状的白豆腐......两片嘴唇突然轻轻地抿了抿,我赶紧把眼睛移开,黑色泛着些许黄色的短发不偏不倚刚好落在她两侧的肩膀上,秀发当中隐藏着她白皙的脖颈,靠右的位置有一粒小黑痣......
楼主:天纹诡眼  时间:2019-06-22 12:20:41
“杨大哥,还疼吗?杨大哥?”

斧头的这句话让我如入梦般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已经火辣辣的烧了起来,不用说恐怕已经红得跟猴子屁股一般了,幸好脸上都是血,张若离应该看不到。

“杨大哥?哎呀,张小姐,杨大哥是不是昏迷了?”

“咿咿呀呀?咿咿呀呀?”

“好着呢好着呢,别担心别担心”,我赶紧应了几句,这一惊一乍的臭小子,还有他的那只傻鸟。

“别动!我正给你包扎”,张若离扶了扶我的头,朝我的面门喷了股香气。

这次我索性闭上了眼睛,脑袋里却一直都乱糟糟的,眼前全是张若离的影子。也不知道捯饬了多久,才等来她的一句“好了。”

我睁开眼睛发现张若离正在抿着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脸一红赶紧把头转朝斧头那去,斧头一看我先是呆了一下,紧跟着莫名其妙地傻笑起来,那傻鸟还在那儿“咿咿呀呀”的怪叫。

我问他笑什么?

斧头赶紧把脸绷紧凝成一团:“没什么没什么”,说完不到半秒钟,笑容又绷不住了。
楼主:天纹诡眼  时间:2019-06-22 12:20:41
怎么回事?我长得很搞笑吗?我准备摸一下脸,看看是哪儿出问题了,张若离急急忙忙让我停下:“别动!费了这么大劲才给你缠上了,别弄散了,散了就让‘小奶糖’帮你包扎了啊。”

我看了一眼那头站在车屁股上的傻鸟,说那还是算了,要不然还得添几道伤,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张若离“哈哈”大笑了两声,让我们赶紧坐好,要继续赶路了。

我重新坐回副驾驶,突然想起个事来,对斧头说:“你可管好你的‘小奶糖’咱们这小车可承受不起它的重量,担心别翻车栽了跟头。”

斧头应了一声,拍了拍巨鹰的翅膀,跟着朝天上一指,巨鹰心领神会,迅速拍打起翅膀,卷起一阵不小的风浪,一声尖啸飞回天上去了。

上天之后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跟在车子的后头,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在我的眼睛里,巨鹰再次化作了一大团巨大的黑影。

我把头重新转了回去,斧头手里的手电还没来得及关,映着那光亮透过前车窗,我看到张若离替我在额头上包扎的绷带上画了几道符号,看上去好像是两只眼睛和一张嘴,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线,那张嘴的嘴型呈现出一个很夸张的弧度,正好构成一副笑脸。

我不禁跟着也笑了一下,正这时斧头关掉了手中的手电,车窗上的红色笑脸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前方望不到边际的荒漠与沉沉黑暗。
楼主:天纹诡眼  时间:2019-06-22 12: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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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内容到此为止,未完待续,明天见~
楼主:天纹诡眼  时间:2019-06-22 12:20:41
前方的哨灯离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在浓黑的夜里若隐若现,四周的氛围再次沉寂了下来,除了汽车的轰鸣和头顶巨鹰的扑翅再没有其他声响。我脸上的血凝固了起来,把整张脸绷得生疼,在转回去拿水的空当,看到斧头正仰着头看着他的“小奶糖”,稚嫩的小脸上满是笑容。

我借机问他是怎么认识这么一只大家伙的?

斧头把水递给我,指着天上的黑影问我:“杨大哥你说‘阿糖’吗?”

得,又改名了,我点头说事,张若离也跟着加入进来,问道:“小斧头,和我们讲讲你们之间的故事呗。”

斧头连连点了几下头,兴冲冲地说这只阿糖是他祖爷爷从雪山给他带回来的,那天祖爷爷入山打猎,在悬崖上发现一个金雕巢,爬上去一看一窝四只小雏雕只剩一只还活着,他看那只瘦骨嶙峋的小雏雕可怜,心想母鸟大概是在哪儿遭遇了不测,就把它带了回来。

哈萨克人都是天生的好猎手,特别是那些老猎人,他们打猎不用枪不用猎犬,而是用金雕或者鹰隼狩猎,因此祖爷爷就想着送给斧头一只金雕,继承猎人的衣钵。斧头初见小雏鹰欢喜得不得了,金雕小的时候全身都附满洁白的绒毛,斧头一看就给它起了“小奶糖”这个名字。

楼主:天纹诡眼

字数:26749

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9-06-13 18:17:01

更新时间:2019-06-22 12:20:41

评论数:18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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