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io俏皮地勾了勾脚背，“也只有L牌新上任的家主，才有那个气度称这双世间抢手的贵重物件为，小玩意儿。”
被识破身份的里恩笑颜依旧，从容不迫地晃动着酒杯里的液体，温柔地看向Elio，“什么时候发现的？”
Elio用手捻起小食盘里的芝士条边咬边说，“从你给我穿鞋的时候。L牌的限量款已经到了千金难买的地步，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拿出一双和我的鞋码分毫不差的鞋子，一方面说明了你要么就是有着惊人的天赋，要么就是个有着特殊喜好的恋脚癖。不过不管前后哪种可能，你都是个颇有地位的人。L牌的新家主很是低调，几乎没有出现在公开的社交场合，也没有接受过任何媒体的宣传。我也只是听到一个熟人说起过，新任家主的耳后有个明显的闪电似的胎记。所以在你弯腰的时候，我就特意碰碰运气地看了一眼。”
当然，那个能透露这样隐秘信息的人就只有丁绝了，没想到他无意中提供的信息居然能派上用场。
“其实我也没有要特意隐瞒，既然被你识破了，我是不是该好好敬你一杯。”里恩举杯碰了一下Elio的酒杯，喝了一口，浅笑着伏在他耳边低声说，“我其实的确有些恋脚癖。”

Elio乐得肩膀都在乱颤，“那你觉得我的脚怎么样？”
里恩靠近他，两人鼻尖对着鼻尖，“我只能说，非常理解你的主人为什么让你光着脚出席，没有人能抵御这样原始，来自根本的诱惑。”
“我很荣幸得到您的赏识。”Elio呼出的气和里恩的交缠到一起，“送我这么一双贵重的鞋子，我该怎么报答您呢？”他的表情羞涩，却毫无违和感。
里恩身子坐正，只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子，像在逗弄一只小猫，“你会有办法报答的。现在，再陪我喝一杯，然后我把你送上楼去吧，时间不早了。”
Elio没想到自己最后会安然无恙地回到房间，除了下车时的那个吻，里恩没有再碰他，绅士地像个高高在上的圣人。这回倒是换Elio欲求不满了。
衣服都脱掉，裹上房间里的浴袍，唯独脚上还穿着这双漂亮的鞋子，Elio歪躺在沙发上，思绪还停留在和里恩耳鬓厮磨的片段里。
一直到深夜，他缩在沙发上睡着，房间的另一个住客才姗姗回来。男人的气息靠近，挤坐在沙发边缘，锐利的视线割破房间内的黑暗，将沙发上的人紧紧锁定，像是要把他吸进自己的视线里一般。

感受到对方的视线，Elio眼睑微颤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丁绝附身靠近他，压迫感如影随形，男人薄凉的唇轻启，“你让他吻你了。”

当初在首发站开坑《可爱之人》的时候，责编找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写这么冷门的方向，没有销量你写起来会有动力吗？”


我觉得没必要和她争执，一句话搪塞过去了。


什么是所谓的冷门，什么又是热门？热门就是一类排行榜上前十，一般以上的书名里都有‘重生’，另一半有‘男神’，这就是热门话题？
写东西的动力我觉得最起码，我写的是我想写的东西。至于销量，我觉得那是之后的东西。没有什么‘热门’是会亘古不变的，我也相信潮流是会回转。
但作品一旦出世就是跟你一辈子的沉淀。我觉得我这辈子要是连做自己喜欢的事的时候都想着赚钱，那可能就变味儿了。所以，我应该不会为了一时的热门，而改变我真正想写的东西。

17、逼问
Elio像是只感觉到危险靠近的小动物，浑身的汗毛竖起，眼睛里满是戒备。
丁绝的手顺着他露出的那节小腿肚向下滑去，停在脚踝上，男人面无表情，指尖的力度逐渐加大，被捏住的皮肤下面泛起一圈失血的苍白。
“不过是给了你一双鞋子，你就忘记自己主人下的命令。”丁绝的语气带着致命的残忍，他掐入脚踝的手指已渗出一圈血印。
Elio疼得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他心里害怕得要命，又不敢求饶也不敢挣扎。他见过男人最丧心病狂的模样，他知道比起求饶，沉默忍受是最好的自保方式。
丁绝抬眼看过来的视线里搜寻不到丝毫的怜惜，仿佛沙发上的不是一条鲜活的人，只是一只无足轻重随时可以碾死的蚂蚁，他们的生死完全掌握在男人的手中。
而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Elio藏在鞋子里的脚趾蜷缩着，脚踝上被丁绝指甲划破的伤口开始有血流出来。
“黑色的鞋子，配上你的血，颜色很搭配。”丁绝松开了他的脚踝，手指放到嘴边，舌头浅浅地舔掉上面的血，“你不打算解释吗？”
“你打算听我解释？”Elio嘴唇煞白，视线低垂着盯住自己的脚上的鞋子。

丁绝玩味地扯扯嘴角，“现在还懂得话里有话了。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怕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他一直手托着腮，手肘抵在Elio的大腿上，修长的手指缓缓敲击着脸颊，说出来的话十足的耐人寻味。
Elio喉头微动，“我只是还记得，您不喜欢别人找借口，主人……”
“的确，既然你放弃解释，我就照着自己听到和看到的来理解。”丁绝解开Elio的浴袍的带子，把人直接掀翻到地上，突如其来的粗暴行径让Elio措手不及。
被男人从身后压住，上半身趴在沙发边缘，膝盖跪在地上，“我不在乎你和多少人发生关系。但你的行为只能在我允许的范围之内，你的舌头钻进过谁的嘴巴里，用你这条腿勾引过多少人，爬上过多少人的床，都是因为我的默许。我以为我已经很明白地教给你了。但事实看来，你又忘记了我的底线。”
他压住Elio的腰，呼出来的气息都有几分凶狠，“你说，对于不听话的孩子，我该怎么办呢。”
这句话明显不是疑问，而是一种示威，Elio认命地趴在那里，感受到男人有力的腰肌狠狠地顶在自己后面，许久以前的那些沉淀到深处的记忆，又像雨后疯长的杂草一般丛生。那些本该腐烂在脑海里的片段， 像过幻灯片一样一遍遍闪过。

这太糟糕了，Elio咬紧下唇，努力调整呼吸，完全预料不到丁绝下一步的动作。
“其实最让我觉得生气的，不止是你被他吻的这件事。而是都到这个份上，你还在想办法为他开脱。”丁绝伏在他耳边说。
“我没有……”
丁绝打断Elio情急之下的争辩，“有时候沉默就是一种偏袒。你怕我会找他的麻烦，索性自己一人承担所有的后果。”
Elio没有否认，“反正是我违反了你的规定，也该是我受到惩罚。”
“还死鸭子嘴硬。我没想到都过了这么长时间， 你也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年纪了，还真认为会有人毫无目的地接近你，还会相信这世上有人是单纯地喜欢你这个人，会单纯地对你好。”丁绝的手伸进他头顶的细发中，猛地用力，让Elio不得不扬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既然如此就让你看个明白。”
丁绝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叠照片，甩在沙发上。照片里的人正是刚才见过面的偏偏绅士L牌的新家主，里恩。

18、天真
“上周他来过我的集团，想加入奢侈品资本运营的战略项目，这个战略项目是我组的盘子，想要从这里分一杯羹，光是有钱是不够的。他想动用关系，后来托了熟人约了我几次，我都推掉了。”丁绝从照片里抽出一张，“这是他为了接近你先前去你的秀场看秀的照片，很低调的人，低调到你都没注意到他的存在。其实后来你的庆功宴他也去了，不过你忙着和那个貌美性感的男模调情，估计那个坐在角落的他肯定入不了你的眼。”
Elio绝望地闭上眼睛，但丁绝没打算轻易放过他，“今晚对他来讲是个不错的机会，天时地利人和。他只不过是来‘聚会’碰碰运气，没想到会撞见你被丢在路边。于是扮演着雪中送炭的角色，轻而易举地让你放下心里的防线，点到为止的暧昧又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你平日里见到的花红柳绿也并不少，怎么会在这种男人俗套的老把戏里沦陷。你说，这是不是你太过天真了。”
Elio睁开眼睛，猩红的眼眶梨花带雨，“就算他是有目的的那又怎么样，我只是感谢他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愿意上来帮我一把。”

丁绝面无表情地掐住Elio的下颚，力气大到要卸掉他的下巴，“所以我让你不要天真了。没有人会真因为你可怜，或者无助就去帮你。他们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或者可笑的同情心。这个世界上会收留你的人，只有我！”
当丁绝扯下Elio身上的浴巾，狠狠地侵入时，Elio的意识已经极度低落，他甚至觉得背后肆虐在自己身体里的疼痛没有平常那样明显。可能是因为带着惩罚的意味，这次持续了很长时间。没有过多新鲜的玩法，丁绝只是埋头像是发泄一般地行虐，结束后不留情面地抽身离去。
Elio的双手被绑在背后，自己完全没办法动弹，丁绝又不适那种事后会帮忙清理的人。只能认命地闭着眼睛等到天亮。
果然，天亮之后就有人来收拾烂摊子了。
Elio一直觉得，丁绝在每个城市似乎都有个和他一样面无表情不苟言笑的管家来照料他的日常起居，包括这种变态到令人发指的癖好。
“丁先生吩咐说如果您醒了，让您穿上他准备好的衣服，然后在活动现场和他会合。”管家放下一个包装精美的大盒子，上面绑着银色的蕾丝缎带，用手触摸上去，能狗感觉到高档的面料轻盈地和皮肤问候般的舒适。

一晚上睡觉没能换姿势，Elio的腿已经麻了。他默默无言地起身，故意忽略管家飘过来的轻蔑视线，拖着发冷的身子到浴室，水从花洒里倾泻而下的同时，Elio用手捂住嘴，压抑悲伤地呜咽。
再次从浴室出来后，Elio又恢复成了平日那个傲慢的，目中无人的，要强的他。把潮湿的浴巾扔在管家刚收拾好的地板上，坐进沙发的同时脚翘上了茶几，碰乱了刚折好的餐巾，用手捻起餐盘里的浆果玛芬，一口咬下去，蛋糕渣掉了一地。
管家的嘴角隐忍地抽搐，视线恨不得把Elio戳出千疮百孔。可是不行。丁绝临走前已经交代过，梳洗穿衣用餐，一个也不能少。
茶几上摆的都是Elio爱吃的小点心，酒店的大厨是丁绝特意从三星餐厅挖过来的，做甜点的手艺更是美妙绝伦。对于爱吃甜食的他来说，是最好的享受。
“我要一杯咖啡。”Elio很享受因自己的行为让管家发狂的样子。
管家紧抿唇角，不带丝毫感情地说，“丁先生交代，时间已经是下午了，茶和咖啡都会影响晚上的睡眠，所以让我们准备了牛奶和果汁。”
Elio觉得嘴里的甜点变了味道，随手一扔，价值不菲的甜点被头朝下扔在地上，他若无其事地又从餐盘里取过刚烤好的曲奇饼，慢悠悠地吃。边吃边晃悠着翘在茶几上的脚丫，“那就给我杯牛奶吧。”

19、昂贵的游戏
管家对Elio近乎野蛮人的行径极其不齿，却又不得不听从地给他倒了一杯牛奶。
Elio把曲奇饼沾进牛奶杯里，里面的牛奶溢出来，溅湿了桌上的餐巾和摆放整齐的报纸，丁绝平时最常看的财经版就在这其中，“去让人准备车吧。我穿上衣服就可以出发。”
市中心的商业区地段，寸土寸金，不管丁绝在这里参加什么活动都不会是简单的出席，势必万众瞩目，媒体竞相报道。Elio从自己身上这套价值不菲的套装就能看出来，而脚上这双鞋更是比L牌还要大牌的奢侈品高订。就像要和里恩的鞋一决高下似的，踩着这么一双鞋招摇过市，估计又要掀起不少嫉妒和闲话。
下车后Elio才发现事情似乎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在这座城市的商圈中心最醒目的地带，丁绝居然盘下这么大的一家店面，门口门庭若市，光是扛着设备的记着就不知有多少。形形色色各路社交权贵陆续到来，比这一季最喧闹的秀场门外还要大排场。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连Elio自己都不知道的，他的品牌的首家官方门店的开业就会。
Elio顿足在门口，巨大的镂空设计牌匾上面的确写着自己牌子的名称，橱窗里摆放的也的确是这一季自己最得意的作品。可这一切都这样不真实。又有哪个设计师能把第一架门店开在连世界知名奢侈品牌都趋之若鹜的这个热门商圈，还是最中心的地带。

在他愣神的几分钟里，眼尖的媒体记者发现了Elio的存在，他们如看猎物的土狼一般蜂拥而上，七嘴八舌地开始提问。
“Elio先生，请问在这里开设门店是计划已久的事情吗？”
“之前没有透漏任何消息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吗？”
“据说这家门店以前是一家珠宝品牌的老店，请问您是通过什么方式劝服对方将店铺转让给您的呢？”
“您过段时间要开展大陆的合作，请问近期的计划是怎么样的？”
“作为商圈内最年轻的品牌，您认为和这里其它品牌竞争的优势是什么？”
Elio脑袋一片空白，他被体温的记者们挤得快要不能呼吸，边用手当着自己的眼睛一面被闪光灯闪花，一边奋力地向前挪步。
这时人群被剥离开一条通道，的确就有人存在这种魄力，只要走过来就能自动把攢成一团的人们分到两边。
“来得太晚了，酒会都开始了。”
丁绝亲自出来接他让Elio惶恐不安，他微笑的表情僵在脸上，身经百战的社交手段此时也有些掉链子。
男人的仪态明显比他从容多了，牵过他的手，把他从人群里带出来，走进宽敞的店内。

“这里的摆设都是根据你的工作室为雏形改造的，橱窗的设计我让你助手连夜赶出来的，如果不喜欢可以让他们再改。店里卖的都是你这季设计出的新款，不过有点仓促了，大部分的货物还在运输途中，估计明天才回到。”
Elio睁大眼睛看他，“怎么会，突然给我开店？”
男人话音一顿，表情已经淡漠，仿佛理所当然，“你先前不是说想把门店开起来。”
“我的确说过，但我没想到你会帮我……”Elio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从先前满肚子闷气地从酒店到这里，站在门口的惊讶，惊喜，到疑惑迷茫，再到此刻的兴奋紧张。
丁绝从侍者的托盘里端下两杯香槟，一杯递给Elio，“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就做了，”
Elio手里拿着酒杯，另一只手搭在丁绝的臂弯里，被他牵着和各色社交名流打招呼应酬，以及再应付媒体。本来一切都想坐在云端上，飘飘浮浮，然而当Elio随着男人的一个转身，视线里撞入门口刚走进的里恩时，他又忽然有种从高从的云端之上坠落到地狱的感觉。
丁绝那如冰潭般寒冷刺骨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微笑吧宝贝儿，这可是你第一家店的开幕，好戏才刚刚上演。”

20、破碎的心意
可能在外人眼中，Elio是个被丁绝宠着的甜蜜情人，不但为他在最繁华的地段砸下重金开立第一家门店，新店开业的就会还亲自到场，全程陪伴左右，守护身边。那无时不刻都放在Elio腰间的手就证明了丁绝对他的情义，真是铁汉柔情，含情脉脉。
Elio嘴角要笑僵了，自从里恩进门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今天没那么容易度过。应付媒体的空档，他还要时时注意对方的动向，不过一会儿工夫，就耗费了比平时多一倍的精力。
“放松，你全身都紧绷着，是有什么顾忌吗。”丁绝对外的时候很平和，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最起码不会一个眼神就把人冰冻。
Elio别扭地靠在他怀里，“丁先生一直搂着我，我当然紧张了。要是您能放开我让我自己呆一会儿，我起码能喘口气。”
丁绝唇角微微上扬，那样子似乎是在笑，吓得那位想上来搭讪的时尚杂志主编又端着酒杯拐了个弯，绕回去了。
“你总是在我最不能把你怎么样的时候试探我。小坏蛋。”丁绝这句话绝对没有带一丁点儿宠溺的意味，最起码Elio感觉他是压抑着什么情绪的。那按照这位心理扭曲的男人的视角，他现在应该是恨不得把Elio塞回去回炉重造。

Elio又喝掉一杯酒，连续几杯下肚还没什么醉意，估计是因为出门前肚子里垫了吃的，“反正回去之后丁先生有一千一万种方式让我听话，不是吗。”
“看来昨天真是做得狠了，你今天一直在闹别扭。”丁绝揽着他的腰，把他带到人比较少的商品展示区。“你没来之前管家信息汇报说你一大早上就发脾气，把房间弄得一团乱。”
Elio耸耸肩，没承认也没否认。他的确是故意搞乱了房间的摆设，但也没有管家说的那么夸张。不过管家从来都看不上他，添油加醋也无可厚非。
“丁先生这么一直陪着我没问题吗，平日里您都是日理万机，我这点儿小事还不敢占用您那么多时间。”Elio看到不远处的里恩往这边走过来，不由得心里打鼓。不知道丁绝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接连挑拨了这么几次都没把对方的话套出来。
“感谢丁先生今天的邀请，您说有些事要当面和我商量，不知是什么事？”里恩白天穿了一身休闲套装，华贵低调，一如昨日那样温文尔雅。
丁绝和里恩握过手，年龄差不多的两个男人站在一起，相比之下丁绝的气势更足一些，冷冽得有些不近人情，而里恩更加内敛温润。

“昨天承蒙你帮忙照顾Elio，为了表示感谢你先前提过的那件事，我重新考虑过了，很欢迎你的加入。”
丁绝这样的一番话让里恩很是惊讶，他虽然表现地从容不迫，那眼瞳中的动摇也很直接地暴露了他内心的欣喜。可想而知丁绝提供的是他梦寐以求的结果。
“丁先生，实在是很感谢您的认可，相信我们家族的加入也会为您的项目增加可观的资本。”里恩一番话说得异常诚恳，像是受到君王赏识的家臣那样，仰望，臣服，忠心。
Elio闭了闭眼睛，心里把丁绝骂了无数遍。让一个人死心最好的方式，就是收服他。与其勒令Elio不再和里恩来往，还不如在此划出那条界限，让里恩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丁绝，你可真够绝的！
Elio捏着酒杯的手骨节泛白，一张风花雪月的脸上停留着晦涩的表情。
丁绝收拢放在他腰上的手，让Elio不得不靠紧自己，“Elio的新店刚刚开业，L牌家族的产业链非常庞大，很多方面做得都很成功，这点还要请你多多帮忙指点他。”
“丁先生客气了，有您做后盾，相信Elio的品牌会越做越好。我和奥利佛小姐的婚期也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下月初六，到时候还请两位来参加我的婚礼。”里恩笑容偏偏。

Elio如梦初醒，“婚礼？”

21、事要做绝
“是的，多亏丁先生的介绍，我和奥利佛小姐一见如故。也算是立刻就谈定了婚事，她是个热情积极的女性，什么都喜欢雷厉风行。我很是欣赏她的性格。”说起自己的未婚妻，里恩不由得露出宠溺的语气，就像昨晚他端着酒杯赞美Elio有多么美好一般。
Elio苦笑，此刻尚且还能维持风度，“银行家维克家族的长女奥利佛小姐吗？”
里恩点头应是，“怎么，你也认识奥利佛小姐吗？”
“奥利佛小姐开朗好客，圈内的人缘也极好，很少有人不认识她。”丁绝把话茬接过来，“那就先预祝两位的婚礼顺利了，到时我们一定到场。”
Elio全然没有了应酬的兴致，丁绝也乏了，把一屋子的人交给别人去应付，他自己则和Elio一同离开。
“今天早上才刚认识，下午就决定要结婚了，奥利佛还真是动了真情，迫不及待要拴住这个优秀的男人。”丁绝自顾自说道，他一手搭在门边的扶手上，随着车内的音乐悠然打着节拍。
Elio一记冷笑，“那也是多亏你这个拉红线的人，奥利佛已经30岁了，可算是尘埃落定，她父亲估计夜里做梦都会偷着笑。”

丁绝听出他话里有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根本没必要做这些，我也已经不会见他了。”
“既然如此我做这些你应该不在意才对，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丁绝瞥过来的视线像是锋利的倒刺，刮在Elio的皮肉上，生疼。
Elio咬牙，瞪向丁绝的视线也变得咄咄逼人，“我以前和那么多男人睡过，是不是每个被我勾上床的，你都要如此这般地善后一遍。”
丁绝猛地擒住Elio的下颚，把他狠狠地拽向自己，“事实上我不在乎和你和多少男人有过关系，或者未来还会和多少男人有关系。我说得很清楚，你的一切行为是在我的规则下进行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做任何额外的动作。你的唇，或你的心，都是我的禁地。”他的手指太过用力，Elio的下颚骨发出细微的咯咯声，“那个叫里恩的男人的确没什么，只不过你让他往你的心里踏进了一步。只是这一步，会让他这辈子都深陷在深渊里。”
Elio摔坐回自己的位置，丁绝整理了下自己衣服的褶皱，“奥利佛的家世背景最适合这位刚上任L牌却还没收拢人心的新任家主，她精力旺盛性格开朗，擅长交际游说。同时也有极强的占有欲，知道怎么好好看住自己的男人。”

车子一路开回酒店，Elio情绪低落车子停下很久才反应过来。丁绝居然也这么一声不吭地和他坐了好久。
“明天你就要出发去内陆了。”丁绝的声音仍旧像是包裹着一层薄雾，永远让人参不透在这片望不到尽头的雾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Elio看向他，像被牵动了线的木偶。
丁绝和他对视半响，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两人回到酒店的房间，丁绝处理着他没完没了的公务，而Elio则躲进浴室里。
当丁绝又看完一沓文件，手指揉了揉酸痛的眼角，再抬头看了眼时间才发现过去的时间太久了。时间很晚，管家早已不在，他猛地冲向浴室。浴室门里传出湍急的水声，他快速地转动门把手，上锁的。
“Elio！”丁绝用拳头砸门，几次之后仍旧毫无回应。男人的眉头紧锁，眼中飞速变换着各种情绪。
好在酒店浴室的玻璃门并不禁踹，丁绝盛怒之下破门而入，冲进淋浴间就看见Elio蜷缩成一团抱膝坐在墙角，身上还穿着回来时的衣服，此刻已淋透了，头发向下滴着水，像是只被人遗弃在大雨里的小狗。
刚松了口气的丁绝赫然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该死，他到底冲了多长时间的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