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解语花虽然和墨熟识，但是他依旧被墨的不要脸狠狠惊颤了一把。好像每次见到这个人，这个人的不要脸程度都会有所提升。
而其他人自然不可能和墨一般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也就没和墨争辩。菜点完了，众人只能干坐在那儿等着上菜。吴邪坐在那儿一直盯着自己面前的茶杯，不想一抬头就看到对面那张欠揍的脸。而墨却乐此不疲地用眼神调戏着吴邪，即使吴邪看不到，那不正紧的视线依旧感受的清清楚楚。
“指挥使大人此次出来，莫不是又有朝廷重犯需要指挥使大人亲自出手？”汪藏海转身看着坐在旁边的墨，皮笑肉不笑地缓缓说道。这群人中，若说他最讨厌谁，那必然是墨无疑。锦衣卫是掌握在皇帝手中的一把绝世利刃，而年迈猜忌心重的皇帝已经用这把利刃不知屠戮了多少朝廷重臣。所以朝野上下，没人喜欢锦衣卫这支尖兵部队。对这支队伍，大臣们感到更多的是害怕，还有深深的厌恶。而对于锦衣卫的首领——墨，锦衣卫中最杰出的人才，染血最多的刽子手，所有人对他表面客气的同时，心底却都在诅咒他快去死。
“嗯哼，有啊。”墨对于汪藏海的敌意视作不见，依旧笑嘻嘻地看着吴邪，歪侧着身子躺在椅子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没个正行。
张起灵收回放空的眼神，转眸看向墨，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又转过头，不再理会。
墨也知道张起灵刚才看了他一眼，而他却仿若不知道般依旧老神在在地坐着，只是嘴角的笑意更加的邪魅不羁。
“哦？这次不知道又是哪位大人触犯了王法？”汪藏海继续客套的问道。他问这些完全是无心，只是为了把墨的注意力从吴邪身上调开。墨看着吴邪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可一问完，等他回过神来他究竟问了些什么时，他吓得冷汗都出来的了。这个问题可不是他应该问的，若是墨存了心要追究，那便可以定他一个刺探机密之罪。
“汪大设计师，你好像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刚才我没听清楚，你可以再说一遍么？”墨转过头，还是一脸不正紧的样子，看的汪藏海心里咯噔了一下，根本弄不明白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墨的心思从来都让人猜不透，即使是他手下和他朝夕相处的三位佐官亦如是。
“出来吃个饭，你们谈什么正事啊，很扫兴不是。对吧，小邪？”解语花和墨自小青梅竹马，当然是知道墨对此事不想追究。所以，他立马在一边打岔，把这件事就此揭过。墨比狗还灵的可不只是鼻子，耳朵亦如是。因为墨的眼睛受不得阳光，所以一直蒙着黑纱。蒙着黑纱的话，视线定然受阻，看的要比常人模糊很多。所以他的耳朵和鼻子都比常人灵敏很多。汪藏海就坐在他身边，那么近的距离，他怎么可能听不见汪藏海在说什么？
被问到的吴邪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能嗯嗯啊啊地胡乱应答。而坐在他身边的朱允炆任由他们在那儿谈论着朝廷机密也不阻止，他现在还未掌权，锦衣卫不归他管。而且，他也觉得皇爷爷最近性子太过暴躁了一点，朝臣的死亡率在与日俱增。说实话，他对锦衣卫这个机构，也没存在多少的好感。
“小邪儿觉得扫兴么？那我们来谈一些风月之事可好？”墨顺着解语花的话就往下说道，而他旁边的汪藏海却是抹了一把冷汗。现在的他就等于承了墨的一个人情，他已经没有立场去讽刺墨了，所以他闭嘴安静的坐在那儿，心下却暗恨自己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尽在那儿胡说。
吴邪已经第二次被墨这般叫了，第一次他忍了，这一次他却是忍不住了。小邪儿？还小鞋儿呢！早上愚弄了他一番，他还没跟墨算账呢。这不要脸的厮，倒是得寸进尺，一次比一次得瑟，小邪儿也叫的一次比一次顺口。当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吴邪噌的一下子就站立起来，拿起手边的筷子就朝着墨那张欠揍的脸扔了过去。“你才是鞋子，你全家都是鞋子！”吴邪大吼。

第十七章
“哦呀哦呀，小邪儿对我可真是热情呢，我不给点回应是不是太对不住小邪儿的一片痴心？”墨侧脸闪过吴邪扔过来的筷子，那张欠揍的脸上，笑容越发的明媚邪肆。“要不，我亲小邪儿一下，如何？这可是我的初吻哦。”墨边说着边将手撑到桌子上，见那架势好似真的要凑上去亲吴邪一般。
朱允炆看着墨半假似真的动作，温润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皱。他下意识地拉紧了吴邪的手，一把将站起的吴邪拉着坐下来。墨这个人就如一条眼镜王蛇，狡诈奸猾，心狠手辣，谁也不知道谁是下一个他尖牙之下的猎物。所以，吴邪离他越远越好，待在一条眼镜王蛇身边太危险了，谁知道他刚才是开玩笑还是动真格的？
而墨右手边的张起灵，亦是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眸子，伸手将作势要起身的墨一把摁了下去。吴邪是汪藏海在意的人，而汪藏海是他唯一的朋友。力所能及之处，他会尽量保住吴邪。

“啊嘞，张将军这是做什么？挑衅？要打架么？”墨抵挡着张起灵手中的力道，硬是不坐下，一边笑眯眯地转向张起灵，一边暗中抗衡道。
“指挥使误会了，菜上桌了，开饭。”张起灵用眼神瞥了瞥店小二刚刚端上来的热腾腾的精美菜肴，语气波澜不惊地说道，一张面瘫脸上依旧没有一分表情。

“是嘛？”墨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嘴角，眼神若有似无地看向依旧怒瞪着他的吴邪，动作懒散而缓慢地慢慢坐下。
只要长眼睛的人都看出来这两个人之间暗潮汹涌，可偏偏吴邪的脑子不知道是什么结构，竟然在这般诡异的气氛下，拿起朱允炆的筷子，伸手夹起菜就往嘴巴里塞，还发出一阵低不可闻的满足的喟叹。

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解语花支撑着下颌，眼神带着丝温柔地看着身边这个吃相宛如一只仓鼠的平凡少年，嘴角微微地勾了勾，心情似乎变得好了一些。
“哎，你们不吃么？”等到吃了两口了，吴邪貌似才发现自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在吃，其他人都不动筷子，这让他稍稍显得尴尬。吴邪的怒火好似来的快，去得也快，前一刻还在和墨怄气，现在却吃菜吃的津津有味。该是说他单纯呢，还是神经粗呢？

朱允炆宠溺地看着吴邪，而后把站在门外战战兢兢的店小二唤进来，让他再拿一双筷子来，再添几壶好酒。店小二听完朱允炆的吩咐，逃命似的逃出了包间。刚才，那两位爷之间的气场太可怕了，只要想想，腿肚子都会忍不住打哆嗦。他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要伺候这么可怕的客人？
菜一盘接着一盘端上桌子，男人们也都带着虚伪的笑意互相在那儿敬酒。唯独吴邪一人，抱着一桌子的菜，专心致志地吃着，一点都不理会男人们之间那场不见硝烟的战争。他好像游离于他们那个世界之外，显得那般的超然脱俗，澄澈明净，就好像，天空之中的太阳。

“小邪，你不喝一杯么？”解语花看着吴邪一个劲儿地光顾着吃菜，却是滴酒不沾，有些好奇地凑过去问道。“我不会。”吴邪一边咀嚼着口中的美味，一边抬头，睁大了一晃明亮干净的猫儿眼，有些无辜的看着解语花，口齿不清地说道。
“是么？”解语花好似在躲避什么似的立马转过头干笑了两声，而吴邪也不多做理会，继续埋头吃菜。话说，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多好吃的菜肴。

而张起灵回府后，亦是得到了一样的消息。

解语花回到了雨花楼，他的房间里早就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封密封的信笺。他伸出葱白纤长的手指缓缓将信笺拆开，里面只有一行字：燕王回京，意图不明。

解语花随手将手中的信笺烧掉，而后轻轻呼出一口浊气，淡淡地望着窗外。

燕王回京，这大明朝的天就要变了。

第十八章

朱允炆的叔叔自然不是只有朱棣一个，他的其他个叔叔都被他的皇爷爷封为藩王戍守边关，没有大事绝不会回京。而其中那些个叔叔中，又数燕王和宁王实力最强。此次，朱允炆被封为太子，只有燕王专程千里迢迢从边关赶过来祝贺，不知情的人只会以为他们叔侄情深，但是知情之人却在这场看似平凡的祝贺中闻到了一股政治阴谋的味道。

“叔叔也真是的，这点小事他还专程跑一趟。”朱允炆得知消息后，温润的脸上布满了笑意。所有叔叔中，他和燕王朱棣最为亲近。他父亲早亡，几乎是朱棣把他一手带大。在他眼中，朱棣是他第二个父亲。

“太子殿下，那还不是燕王殿下疼您。听说燕王殿下还从北方给您带回来了一样珍贵稀有的礼物呢。”小太监立马满脸堆笑的凑上前说道，说得朱允炆更是眼角眉梢都堆满了笑意。

“礼物么？真期待啊。”朱允炆撑着下颌，透过窗棂看着外面花园中的姹紫嫣红慢慢说道。

而张起灵府中，在他接到燕王要回应天圝府的消息没多久，变便迎来了一个神秘的客人。这个人大白天也穿着硕大的斗篷把脸遮了个严严实实，看不清楚具体的样貌。

“燕王。”张起灵看着眼前这个藏头露尾的人，淡漠的黑眸轻轻眯了眯，脸上却依旧面瘫着，没有露出一丝的惊讶。

“不愧是张家族长张起灵，果然是瞒不过你。”来人将兜帽摘下，俊秀的脸上带着丝丝赞赏的笑意。朱棣今天一身墨蓝色绣祥云暗纹的华美锦袍，白玉麒麟发冠高束，耳畔则是垂下两条金黄色流苏。朱棣面容清俊，身材挺拔，他完全继承了来自母亲的美貌和来自父亲的霸气。这样的男人，是天生的王者。他怎甘屈居人下？

朱棣比消息上说的早到了一天，这样必然不是毫无意义的，他这么做，是为了提早部署他安插在应天圝府的棋子。

“燕王说笑了。”张起灵依旧面瘫着一张脸，根本没有对朱棣表现出一个属下应有的恭敬。而朱棣对张起灵的无礼也不甚在意，只是一笑而过。严格说起来，张起灵根本就不是他的属下。他们之间只是合作者，互利互惠罢了。

张家来自关外，因为张家总会隔一段时间迁徙，两年前，张家迁徙到了他的封地之内。张家能人异士辈出，特别是张家族长，历代的张起灵，更是旷世难得的奇才。张家主要做的便是盗墓，而即使在明朝，盗墓也是触犯法律，有违道德的。张家屹立世间那么久，长盛不衰，就是因为张家都会和当权者结交，建立良好的利益关系。一个提供保护伞，一个提供财富。而张家这一次找上了朱棣，朱棣一眼便看中了张起灵，除了张家提供的财富之外，他还要求张起灵出将入仕，为他策马打天下。

“刑部侍郎----暴昭，工部侍郎----黄福，大理寺丞-----邹瑾，这些人什么时候退位，换上我们的人？”朱棣也不和张起灵废话，一句话便直奔主题。

“今晚。”张起灵微微眯了眯眼睛，面无波澜地慢慢说道。要一个人消失的最好最直接的办法，便是死亡。而张起灵完全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让人死得不明不白。

“那就有劳张族长了。”朱棣笑的淡然，笑的温雅，好似他们在那儿谈什么高雅的事物，根本不是在说杀人的事情。皇帝已经立下了太子，而且皇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他要主动出击。

这个天下，只能是他朱棣的！

第十九章

是夜，无月。浓稠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风吹过枯树摇曳的沙沙声为伴。偶尔几声夜鸦的啼鸣，更是为这安静的有些诡异的夜增添了几分死寂和诡异。

张起灵一身黑衣，蒙着黑色的面罩宛如一只灵猴般，轻巧并快速地起跃于应天圌府那聚集成一片的官宅之上。

张起灵不是杀手，他只是一个盗墓者。以前，他那些狠辣灵活的身手用来对付的都是墓里面起尸的粽子，那些毕竟都是死物，他杀了它们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但是，这一次他要杀的却是活生生的人。他不是害怕，不是胆怯，只是••••••心里面很不舒服。

张起灵微微皱了皱眉，身形又快了不少。

纵然他再不愿意，可他是张家族长，他必须背负起一族的荣辱兴衰。张家离不开燕王，因为燕王圌权势滔天。也不能离开燕王转投他人，那样张家的下场便是可以预见的凄惨。张起灵握紧了手中锋锐的匕圌首，一个腾空翻越便宛如猫儿般无声无息地落入了一户宅子的后院。这儿是他的第一个目标，刑部侍郎暴昭的宅邸。而此时的暴昭正在书房整理文宗案圌件，每一份都整理得仔仔细细妥妥当当，不愿有一丝的遗漏而造成某些无辜的民众为此白白送了性命。

张起灵趴在房檐上，透过缝隙看着里面那个满脸沧桑却一身正气的瘦弱男人，内心有些挣扎。暴昭是个好官，他若杀了他，那便是天大的罪孽。暴昭是无辜的，可是，张家上下三百多口人又是何其的无辜？他们没有任何的野心，只是想要活下来。为了活下来，他们不得不依附权圌贵。

“那个，张大人，要不，去我屋里坐坐？”吴xié有些尴尬地提议道。可在他心里又不停地在那儿念叨着，不要去不要去。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应付张起灵，在他印像中，张起灵这个人总是面瘫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连话也少得很。

可理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张起灵想了想，他现在反正也没什么地方去，而且吴xié又是个平民，对这些泉力中心的事一概不知。目前看来，吴xié家是个不错的地方。“好。”张起灵淡淡地回道，愣是把一心想他快点走的吴xié吓得心脏停跳了一拍。吴xié暗暗叫苦，但也不能就这样把张起灵赶走，只能苦巴巴着一张脸将张起灵带回了家中。等走到灯光下，吴xié才发现张起灵竟然是满身的伤。

“张大人，你那个，要不我帮你处理一下。”吴xié看着张起灵那有些破烂的紧身衣，而后嘴角还挂着的xuè迹，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

“好。”张起灵依旧吝啬于言辞的表达，随手抽过一张椅子大马金dāo地坐下，而后动也不动地看着吴xié。

吴xié打来了干净的清水，又拿来máo巾，伤yào和纱布，直接坐到张起灵面前。“张大人，您先把衣服拖圌下来行不？”吴xiémō了mō鼻子，讪讪地笑了笑。

张起灵看了眼吴xié，而后二话不说地就把上身的衣服全部除下。张起灵的皮肤有些偏向病弱的苍白，那些被解语huā抽击过的地方，不仅是青紫一片，很多地方都皮破liú圌xuè。能用gùn圌子把人打出圌xuè，足以可以看出解语huā用了多大的力气。

看着那条条纵纵的伤口，吴xié看着都觉得疼。

吴xié小心翼翼地帮张起灵清理着伤口，而后再敷上伤yào，再用纱布将伤口一圈一圈缠起来。张起灵看着灯光下吴xié为他处理伤口时，那专注的侧脸，那wēn柔小心的目光，看着看着，不知不觉中，眼睛竟是移不开了。

好想，有这样的一个人，可以留在他身边。

第二十一章

而解语花回到了雨花楼，便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解语花坐在梳妆台前面，看着镜子里那张美丽的脸上不容忽视的几条深刻的血痕，多情的桃花眸子微微眯起。他明明已经尽量避开张起灵向他脸上攻击过来的招式，但是依旧被划了三道。张起灵，果然不是一个可以小觑的对手。

“花儿，上一次这么狼狈是多久以前的事了？”突然，房梁上传来一个邪魅不羁吊儿郎当的声音。而此刻，解语花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是一起奋斗至今的可靠战友，但是，就因为这些，他都不想在墨的面前显出弱势。

墨一个轻跃，便从房梁上跃下，落地没有一丝的声音。他站在解语花的身后，同样看着铜镜中解语花脸上狰狞的三道血痕，嘴角有些戏谑地翘圌起。

“你才是，下次能不能别再擅自闯入别人的家里？”解语花冷沉着一张脸，微皱着眉头透过镜子看着身后的墨说道。“凭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你自然不是别人，是自己人。”墨面对解语花的不爽，也只是嘿嘿笑了两声。他自发地在解语花房间里找到了药箱，而后将里面的伤药和纱布拿出来。

解语花二话不说地便将上衣除下，露出略显瘦弱却也精壮的上身和奶白色的皮肤，没有一丝的不自在。他们小时候孤苦无依到处流浪时，被人打了也是这样互相处理伤口的，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墨也不多说，先打了清水拿过毛巾帮解语花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清理干净。伤口都是刀伤，伤口很小，都是一道道细痕，但是出圌血量却不少。为了将血迹全部擦干净，墨换了三盆清水。“脸破相了，你怎么上台唱戏，怎么出去见人？你的那些位高权重的戏迷，你打算怎么应对？”墨一边帮解语花处理伤口，一边嬉笑着问道。

解语花向后瞥了眼在他侧后方的墨，嘴里却是淡淡地回道：“要不，你替我去？锦衣卫的指挥使大人亲临，肯定会比我这个小小戏圌子更令他们激动开心。”

“呵呵，是么？我怎么没发现。他们见到我，就如耗子见了猫似的，怎么会欢迎我？”墨放下毛巾，拿起一边放着的伤药就往解语花的伤口上倒。

“嘶——”解语花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转身就对着墨一个狠瞪眼。这种伤药是给锦衣卫特制的，见效快，无色无味，但是用的时候疼痛难忍。墨上药的时候一点心理准备都不给，直接把解语花疼得冷汗都下来了。而，墨对解语花的瞪眼却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继续把手里面的药一股脑儿地往解语花身上倒，没多久一瓶伤药就见了底。墨看着解语花几乎整个上身都抹满了伤药，这才满意地开始用纱布包扎伤口。

“你他圌妈\的，就不会轻点！”解语花终于发飙了，回头就对着墨吼道。墨绝对是故意的，上药的时候不说一声，包扎的时候更是像要把他勒断一样，往死里面用力。“痛了才会记住，下次，不要这样了。”墨难得地收敛了那不正紧的笑意，脸色有些沉重地说道。“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最好的兄弟。”

解语花听到墨这般说，解语花也收敛了怒气。他垂下头，不吭声。

“这件事情不再锦衣卫职责范围内，你这么做，轻点说是多管闲事，重点说，就是随意妄为，不听调遣。”墨缓声说道，他一脸的严肃，再也没有先前的嬉皮笑脸。“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觉得无聊，想让这局棋更乱罢了。”解语花抬头，看着顶上的天花板，语气有些寂寞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