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很好奇现在的虐文怎么还分种类了？虐攻和虐受？不都是虐读者吗？！

有一个男人正伏在晴儿身上耸动着，喘气着，发出满足的喟叹。
床边还围了几个男人，衣裤半解，狼一样的目光在晴儿裸露的大片雪白的肌肤上逡巡，很是不耐的等着。
“我说，老王，快点成不。”
“就是啊，兄弟们等着呢！”
“知道了！都闭嘴吧，关键时刻！”正在卖力的男人不难烦的骂了一句，然后继续专心进出。
这样娇嫩可人的大美人，是他们这样的底层人以前永远享受不到的。他们可是听说这女人犯了什么事，这才被卖到这里。他们交了钱还不抓紧好好享受享受？
这可是扬州馆的花魁啊！
晴儿的身上已是白浊点点，她双腿无力的大张着，不迎合也不推拒。
何天心闭了闭眼睛。
他想起了初见晴儿时，那个高高在上，孤高骄傲的女人。
真的也好，装的也罢，那种清丽的美做不了假，那种光彩夺目做不了假。
哪怕是在践踏一个人，都有种生动的美感。
何天心握了握拳头，还是站起身来，默默的走了。
现在的晴儿，已经没有救的必要了，她已经死了。
回到扬州馆，何天心总觉得心情有些沉重。再看看周围的寂静与夜的浓墨，又是开始想念江夜阑。
他小时候怕黑，不敢一个人睡，就会一个人深更半夜溜到江夜阑的房里，要求他的阑哥哥陪他一起睡。
其实他很多次都会假装“不小心”撞破江夜阑和美人脔宠之间的“好事”，但是每回江夜阑都会纵容着他，然后把怨念的美人赶回房。
何天心上了江夜阑的床，躺在还未散去的污浊气息中，其实并不舒服。但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无比满足。
阑哥哥是他的，无论是谁来抢，都抢不赢他。
这是何天心从很小的时候就有的想法。

何天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上床的，他脑子里一片混沌，一些破碎的画面豪无规律的闪现。
十几年前江夜阑脸上惊心动魄的笑意，胭脂峰顶交错缠绕的发，大护法惨无人道的杖责，晴儿破碎的下半生，苏芸的严厉，甚至是阿毛奎哥的气急败坏……
又不知何时，支离的画面开始聚合重组，变成了江夜阑。
“阑哥哥，阑哥哥……”何天心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死命的抓住江夜阑的袖角，使劲往他怀里钻。
江夜阑又是喜又是好笑的张开双臂将在他怀里乱拱的少年在怀里使劲紧了紧。
刚才在何天心出去的时候，他就一直躲在阴暗处百无聊赖的踱步。
时刻关心小徒弟动向的他当然大致知道何天心可能是去看晴儿的近况了，但他又懒得跟过去。
毕竟那种脏乱差的小窑子怎么容得下作为扬州馆金主大人的江大教主呢？
不肯挪窝的江大教主只好委屈自己在这里吹半夜的冷风，差点没化做望夫石。
虽然何天心根本没有去多久，但江夜阑还是觉得自己仿佛已经等了一生一世。
好不容易远处传来了动静，江夜阑这才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筋骨，抖了抖夜半的露水，将自己藏匿的更隐蔽。
他还得等何天心睡着了才能进去。
在情场上一向无往而不利的教主大人在面对自己小徒弟时第一次产生了踌躇。
风流潇洒如他，也不得不考虑一下，如果何天心不接受他，他们以后该如何相处？何天心真的会接受一个对他抱有这样龌龊念头的师傅吗？
如果何天心厌恶他……
江夜阑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突然发现，这个自己当初捡回来，只是为了在无聊时候逗一逗宠一宠的小孩儿，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牵动了他太多的心神了。
而且最可怕的是，一向面热心冷，从不为他人停留片刻的银月教教主，已经完全沉溺于这场不太能见光的感情之中，并且他只想沉浸下去，完全不想抽身离开。
向来没有弱点的银月教主一朝有了弱点，并且甘之如饴。
看着怀里紧紧攥着他衣角的人，江夜阑松了一口浊气。

他原本觉得何天心看了晴儿，心情肯定难以平复，入眠有些困难。他都已经做好再等一会的准备了，没想到他的小徒弟还是能睡的这么快。
很好，没有多余的妇人之仁。
何天心在一场很不安稳的梦境里突然见到江夜阑，生怕他又像前几次一样突然离去，因此也不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了，满脑子只想留住眼前的人。
谁知心眼蔫坏的江夜阑很快察觉到何天心主动的有些不寻常，就饶有兴趣的停下了动作，不紧不慢的端看何天心能做到哪一步。
何天心在梦中没那么多顾虑，又在后院与扬州馆耳濡目染许久。虽然年纪不大却也将床、上之事了解了个透彻。
前几晚上梦中江夜阑对他所行之事，虽然都未做到最后，却也弄得他不上不下，无处发、泄。
更何况他还不知道自己和江夜阑之间，除了能这样春、梦了无痕之外，还能有什么？
江夜阑这人，对每个貌美的人都会不遗余力的撩、拨，这几乎已经成为他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如果有人信以为真，以为这个惊艳的男人真的爱上了自己的话，那就太可笑了。
何天心不想像女人一样傻乎乎的凑上去，予、取予求。
所以，就让他在梦里放肆一回吧。
毕竟是银月教里长大的人，就算在梦里，也有几分清醒。

虽是第一次实践，何天心也不忸怩，大大方方将自己香软的唇凑到男人嘴跟前，寻找着另一瓣美好的唇。

可口的美味就在眼前，江夜阑却不着急了。他一边避过何天心凑上来的唇，一边很有耐心的欣赏着小徒弟难得不别扭的动人情态。
在他看来，可口的小徒弟就像是容易受惊的小兔子，平时随便撩拨一下就会羞不自胜。欺负的狠了，就会一溜烟跑的连影都不见了。就像这次，因为那个舜淼的几句话，何天心就不想见他了。

不过……
何天心此人，论心狠手辣，论撒娇卖乖，无一不是一把好手，武功也数绝对的上乘。大概也只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江大教主才会觉得他是娇柔的小兔子？
但是这小崽子梦里倒底都梦到了些什么？这急不可耐的样子……
江夜阑有些吃味。
但转念又想起了什么，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就如同陈年的老酒一般醉人。
何天心只觉得眼前的江夜阑不太对劲，老是躲着他。他一急，干脆就一个腾身，把江夜阑扑倒在了地上，这样他就避无可避了。

“嘿嘿……”何天心得逞似的笑了。
小人儿紧闭着眼还笑的这么单纯，温热的气息扑打在脸上，身下的大灰狼只觉得呼吸一滞，下腹一紧，江夜阑几乎用尽了毕生的心力才控制住自己不要太冲动。
江夜阑卑鄙的想着，他要让何天心熟悉自己的抚摸，习惯自己的抚摸，直到最后，再也离不开自己。
他时间很多，不急，慢慢来。
这样想着，江夜阑心情很愉悦，大手一挥，终于放过了焦急的何天心，抬头吻了上去。
肌肤相触，两人皆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温度在不知不觉间升高，两人都饮鸩止渴般渴望彼此。
江夜阑因为欲望而幽深的眼中突然划过一丝清明，他艰难的停住了自己滑向何天心身后的手。
“宝贝，今天就到这里吧。”
说完这句话，江夜阑狠了狠心，翻身跳下了床，匆匆走了。
何天心在梦中有一瞬间迷惘。
为什么……为什么他都这么主动了，江夜阑还是会突然消失？
江夜阑靠在墙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娘的，他再多待一秒，恐怕都会失控。
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何天心面前，竟然不堪一击。

忽的，院里草坪似有黑影一闪而过。
“谁？”江夜阑散漫的开口，但周身已有杀意弥漫。
该死的，这个点怎么会有人出现在这里？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房内住的是何天心，他的身份有没有暴露？
一个人从夜色中走了出来，即使努力迈着款款的步伐，也依旧遮掩不住颤抖。
娘的，这个男人太恐怖了。
一头乌发似与夜色融为一体，一身红袍却迎风翻飞。即使在暗夜也很难不注意到这样耀眼的人的光辉。
江夜阑妖气盈然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睨着他，不曾动怒也没有作势，却让他从心底里感到战栗。
稹纯定了定心神，尽量镇静的注视着这个让他这两天神思倦怠的男人。
就是这样的眼神。
那日江夜阑进扬州馆时，他刚好正在送一个客人，回头就看到了这般惊艳的男人，叫他好一阵心潮澎湃。
然后有听到刘妈对他的称呼，知道这人竟然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银月教教主、搅动天下风云的人物，更是喜不自胜，更加坚定了攀龙附凤的心。
这几日稹纯一直都在悄悄关注着江夜阑，发现他常往这个新人院子里去，而且还是半夜悄悄的去，不由得开始记恨起了这个叫辛恬的新人。

不过是个新人，有什么值得银月教教主这么小心翼翼对待的？想他自己，近日在馆里名声鹊起，俨然有成为花魁的势头，除了样貌略有不及外，其他什么不必新人强？
思及此处，稹纯底气足了起来，摆出一个美好的笑容，一摇三晃的想江夜阑走去。
“这位公子莫生气，奴起夜来此，见公子丰神俊朗，不禁心驰神荡，唐突了公子，还望莫怪。”
“哦？如此三更半夜，你这奴儿也能瞧见我丰神俊朗，当真好眼色！”江夜阑似笑非笑。
稹纯仿佛没听到江夜阑嘲讽的话，还只当这人对自己产生了兴趣。以往的恩客，也有些不走寻常路的，惯会用些欲擒故纵的伎俩。
他虽然没敢将银月教的教主当成以往那些只知寻花问柳的**公子，但习惯使然让他到底有些这样的心理。
“再过来些，让我看看你。”江夜阑低沉的声音在夜色里就像是恶魔的引诱。
稹纯不由自主的就向江夜阑走过去。
走到近前，江夜阑嫌他磨磨蹭蹭，干脆一把拉了过来，用手背轻轻拍了拍稹纯的脸蛋。
“真是个尤物。”江夜阑笑眯眯的赞道。
呸，庸脂俗粉！
“小美人，你认识我？”
稹纯还沉浸在江夜阑那一声“尤物”中，脸上烧红云，飘飘然不知道今夕何夕。突然就听到江夜阑来了这么一句，下意识就张口答道：“久仰了，江教主。”
江夜阑眸色深了一层，但面上还维持着完美无缺的笑容：“这样啊……”
这个暧昧的停顿在稹纯脑中仿佛炸雷一般，让他瞬间清醒过来——江夜阑到底希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身份？他……是不是一不小心把秘密说出口了？

“教主，我……”
“嘘。”江夜阑轻轻点住了稹纯的唇。啧，手感真不好，不如他家小徒弟。
“别说话，如此良辰美景，破坏了岂不可惜？”
稹纯吓得一动不动，嘴唇不住的颤抖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怒了男人，让他随手处理掉。
直到这时，稹纯才记起有关这位银月教教主的风评。
不只是邪气俊美，也不只是风流薄幸。他作为银月教主，向来绝情冷性，嗜血酷戾才是人们提起他时最先想到的词。
等稹纯肺里的空气几乎耗尽时，那道紧紧盯着他的视线才总算垂下。
江夜阑轻笑出声：“算了，你走吧，我今晚没兴致。”
“是，是……”稹纯几乎落荒而逃，为了保命，他已经顾不上再去纠缠江夜阑了。
看着那道狼狈得撞撞跌跌的身影，江夜阑眼底晦涩难明。
一口气跑了老远，稹纯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在扬州馆里好吃好喝，让他身体多少有些虚。
回身看了看，那个可怕的男人没有追上来。稹纯镇定了不少，心思也开始活络。思量了一番之后，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何天心醒来的时候，那种空荡荡的感觉依然没有散去。他黑着一张脸，为什么在梦里也不能给他一个痛快？
在与红玉一起走在去舞室的路上，何天心看着这个慢慢才不再怯生生的小姑娘再次因为他的低气压而谨小慎微，不由得再叹口气。
“红玉，你能讲讲你的身世吗？”
“啊啊？我……”红玉很是惊讶，因为从小到大就没有人问过她的事情，她的意见。
红玉飞快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在她这么短的生命中，到处都是惨淡的愁云和灰暗的天空。唯一能够拿来说道说道的，让她见了见世面的，还不甚光彩的经历，就是被卖入扬州馆。
“家里穷，我是被我阿爷卖到馆子里来的。”
小女孩的声音还是脆生生的，带着稚嫩的干净，可吐出来的话里到底包含了多少无奈？
何天心向来善于观察周围的人。他依稀记得，刚进扬州馆时，红玉提起过她阿爷一句，说小时候他阿爷经常吓唬她，再不乖就让江夜阑捉去。
他注意到，红玉说这句话时，眼角有微微的笑意展开，为她只是平庸的相貌添了几分神采。
所以他断定，红玉家里应该很和睦。
这样一个家，究竟是因为怎样的重担，才会卖掉女儿？
没来得及细想，舞室已经到了。推门进去，苏芸依旧严厉苛刻，嫣儿依旧活泼动人，阿莲还是爱嘲讽别人，素华仍低垂着头不说话……
众生万象，大抵也各有各的原因，各有各的苦楚。

扬州馆二楼，竹里拨弄着琴弦，头轻轻歪着，墨色的长发从肩头披散下来，又在末端用青色发带堪堪系着。
姿态随意，风骨却挺拔，当真如翠竹节弯而骨不弯，折成一道柔和却自有韧劲的弧度——这就是竹里。
一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在古琴上游走，流出清幽的小调，在清晨显得格外悦耳。
如果说这一切都很和谐，那么敲门声就显得格外刺耳了。
竹里轻轻皱起了清秀的眉，手上停顿了片刻，而后复又动作。他不太想理会敲门的人，只求不败坏他难得的雅兴。
然而门外的人显然没有他这份闲情。见他分明在房内却不来开门，不由得敲得更加用力。
唉，竹里叹口气，只得起身去开门。
拉开门，看见一张明艳的脸，只是眼下带着浓浓的乌黑，看着像一晚上没睡。虽然如此，这人脸上还带着极度的兴奋，虽然有刻意掩饰过，但上扬的眼角眉梢怎么也平复不下。
“稹纯，有什么事吗？”竹里语调清冷中带着疏离，瞬间泼了稹纯一头冷水。
“竹公子，奴不是故意要来打扰您的，嗯……事关重大，可以进去说吗？”稹纯看着竹里站在门口，没有请他进门的动作，不禁暗皱了下眉。
“啊，真是失礼了，请。”竹里这才让开，说了一句抱歉。

房内两人对坐，竹里沏了一壶茶。
滚水蒸起雾气氤氲，模糊了两个人的面容，也掩下两人了各异的心思，带来了片刻的安宁。
竹里轻呷一口，这才悠悠的道：“稹纯，找我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吗？”
稹纯看着对面仿佛薄雾笼罩下美好的如水墨画卷般的人，压下心头翻滚的嫉妒，谦卑地开了口：“竹公子，奴有一事不明。”
“新来的辛恬，竹公子可知道？”
“那般好看的人，当然知道，我也自愧弗如。”
“那竹公子可知，新人在调教期未满，就与人暗通款曲，要怎样处置吗？”
指向如此明显，竹里不想再与他打哑迷。把杯子往案几上一搁，那清脆的声响弄得稹纯心里又是一颤。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但是心里就算再紧张，面上都要装的从容一点。因此稹纯学着竹里的样子啜了一口茶，使自己看起来更加有把握，但却总是东施效颦般不对味，姿态总没有竹里那般优雅。
“竹公子别急嘛，我进馆比较晚，很多事都不清楚。但即使这样，我还是听说过一件事。”
“哦？”竹里依然不动声色。
“我听闻，竹公子和银月教江教主之间，曾经有一段传为佳话的美谈呢！”
竹里再度捧起茶杯小啜一口，“是又如何？”
闻言，稹纯脸上笑容更深了一层：“那竹公子一定知道，江教主此刻就在扬州馆里了？”

竹里眉目间依旧噙着一丝漫不经心，让人看不出一丝异样，但手中的杯子里却悄然荡起了一丝涟漪，而后又很快平息。
“教主此刻在馆中？这我可真不知道，按理说教主行踪不定，谁也没办法知道他具体去向，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稹纯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自己早就看上了人家江教主，一路跟踪去的吧？
“自然是有人看到了，您不知道吗？这几日教主每晚都会去辛恬的屋子里，呆上很久才出来，要说他们之间没什么，谁都不会相信吧！”
“要说这个辛恬，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不过一个新人，仗着有几分美貌就勾引江教主，丝毫不把您放在眼里，日后还了得？”
稹纯还在侃侃而谈，丝毫没发现自己的话就是在别人的心口捅刀子。
竹里眼里的温度已经彻底冷了下来，就像手里放凉了的茶水。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出去吧。”竹里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
稹纯有些没反应过来竹里的态度。这个永远如绿竹一样的男子从来没有对别人如此无力，如此不近人情过。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这样的人，也会有如此失态过的一天吗？稹纯在走出去的时候，脑子里还转着这样的念头，对竹里升起了些许悲悯。
他原本是打算将竹里争取过来，对付不了江夜阑就拿辛恬撒撒气。然而竹里这个态度却让他琢磨不透。
稹纯满腹狐疑的走了。
房门“啪”的一下关上了，竹里原本的面无表情像是面具一样卸了下来，转而又换上了随意的笑容。
他看向房间的一角。在那里，立着一个绣着花开富贵纹着金丝牡丹图的屏风。奢华的样式与清幽的房间格格不入。竹里皱了皱眉，显然很不认同这样的摆设。
“人都走了，您出来吧。”
半响后，江夜阑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先是骂了一声：“后面可憋屈死我了！”然后才道：“你觉得怎么样？”

竹里起身把之前的劣质茶水倒掉，重新泡了一壶茶，又取出两个杯子，给自己和江夜阑一人倒了一杯，然后直接牛饮一口，这才舒心的叹道：“这才是能入嘴的东西啊。”
“嗤，谁让你这么寒碜他？”
竹里没有理会江夜阑的嘲笑，只是说：“估计就是个喜欢攀高枝的在争风吃醋罢了。”
“这样吗，”江夜阑摩擦着下巴，“我也这么觉得。啧，烦人的东西，处理了算了。”
江夜阑说着，伸手去拿案几上的茶杯，竹里却抢先一步按住了他的手：“夜阑，回来了再喝，我还有事情要问您。”
“行吧，”江夜阑也不计较，缩回手又对竹里抛了个媚眼：“那宝贝小竹等我哦！”
竹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耳后悄然爬过一丝红润。而后他又似是不经意的将一缕乌发別至耳后，将红润遮下。
嘎吱一下，窗户开了。
竹里本以为是风声，没有去管它，直到一声分外好听的低沉声音传来。
“竹美人，我来看你啦！”
竹里脸一下子黑了下去，快步走到窗前就想关窗。
“哎哎，别呀！”男人赶忙阻止竹里的动作，身手敏捷的从窗棂上跳了下来。
然后在落地那一瞬间，脚崴了。
男人：“……”
竹里头上青筋开始躁动。
“梁王爷，您怎么上来的？”
英俊的男人“啊”了一声，然后笑的很灿烂：“竹美人关心本王啊？”
“王爷想岔了，奴不是关心您，奴关心的是您封地上的子民，万一您哪天把自己弄死了，他们可怎么办呢？”
男人闻言笑得更灿烂了，剑眉飞扬，一时间光芒照人。
“这么说的话，竹美人还是关心本王的嘛！美人放心，本王会好好活着，毕竟日后还要娶美人过府，本王惜命的很。”
竹里脸上又是一烧，比刚才江夜阑造成的红晕还要深，还要难以平息。

国庆结束了，无良作者更新又开始迟缓了，宝宝们多担待哦(´-ω-`)

这个男人，太热情又太自然了，他有些招架不住。
梁王一指窗外，“既是来见你，本王自会做好万全准备，必不让我的宝贝为我担惊受怕。”
男人说的太过于信誓旦旦，竹里不由自主的就顺着梁王的指尖看了过去。
竹里：“梁冶，你可要点脸吧！”竹里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好脾气都要被这个男人磨光了。
窗外，梁王府统一着装的的侍卫叠罗汉似的搭成了一个梯子。
梁冶很无辜的道：“宝贝我这不是没办法嘛，你不让我从正门进啊。你知道的，我不会武功。”
“哦对了，宝贝。刚刚那个男人是谁？比我还帅？是你们传说中的教主吗？”
“你要怎样？不能打他注意！”竹里有些如临大敌。
梁冶见他反应这么大，有些酸溜溜的：“怎么，连说都不许说，你还喜欢他？”
竹里真的无奈了：“梁王殿下，您风流倜傥，有权有势，为什么非得对奴一再相逼呢？”
梁冶笑了一声，走到竹里身边将人揽进怀里，撩开他耳边的乱发，然后在他耳边暧昧的说：“因为，你是本王的第一次……”
温热的气息拍打在耳边，竹里小巧精致的耳尖又红了个透。
竹里背对着梁冶，淡淡的说：“哦，好巧，我不是。”
梁冶的俊脸一下子垮了下去：“宝贝，这种事情能不能不要拿出来反复说！”
竹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好了，王爷快走吧，一会教主该回来了，我还有事问他呢。”
这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把梁冶看呆了，就像是春风拂过了冰面，荡开了绿色的波纹，充满了灵动。
“宝贝，宝贝！你笑了唉！”梁冶兴奋的像个傻子。
竹里一听立马收住了微笑，把梁冶往窗台那边推：“你给我赶紧走。”
“啪”的一声，窗子又关上了。

竹里重新坐了下来，脸上又不禁浮起笑容。
他并非是不爱笑的人，只是在梁冶面前少不得要冷下一张脸，免得这个热情似火的男人蹬鼻子上脸。
一个月前，梁冶第一次进扬州馆，当时也是恰逢休沐，表演的花魁刚好是竹里，英俊的王爷一眼就看中了挺拔清冷的男子。
王爷点了他，他们上了床。
竹里本以为这就是一场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交易，却没想到王爷就此缠上了他，到如今依然热情不减。
啧，缠人的家伙。
稹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挥退了侍女，开始骂骂咧咧。
“竹里那个没用的蠢东西，男人不要他了就是活该！”稹纯灌下一大口水，想到男子的矜持淡然就恨得牙痒痒，
“还有辛恬，那就是个狐狸媚子！一天到晚瞎勾搭……”
“不好意思，你骂谁呢？”空气中很突兀的响起了一道如琢如磨的声音，打断了稹纯的叫骂。
“谁！”稹纯头猛的一抬看向半空中，只见那里正慢慢浮现出一个人影。
“哐嘡——”稹纯一下子坐到了地上，连带着失手将桌上的茶盘推到了地上，霎时间碎瓷四溅。
“鬼，鬼……鬼啊！！！”顾不得一地狼籍，稹纯坐在地上，飞快的挪动两条腿向后退去，同时一脸惊恐的望着半空中的那人。
“鬼？”，江夜阑不屑的啧了一声，“平生不做亏心事，会怕鬼吗？”
“什、什么？”听到声音，魂飞魄散的稹纯这才慢慢看清楚，“江教主？”
“答对了，有奖~”江夜阑突然间又笑眯眯的来了这么一句，弄得稹纯又开始直哆嗦。
“奴不要奖，奴只求教主放我一命！”稹纯冲着江夜阑头磕的直响，不一会就有鲜血像小溪一般蜿蜒流了下来，在白净的面庞上煞是可怖。
“怎么能不要呢？现在，你可以做一个明白鬼了。”
江夜阑风华绝代，笑得愈发勾魂夺魄。但在稹纯看来，索命的恶鬼也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