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水读 >  百度贴吧 >  瓶邪 >  【原创】盗墓迷城(接盗八 续写盗墓 长篇 正剧 尽量原著 瓶邪ONLY)

【原创】盗墓迷城(接盗八 续写盗墓 长篇 正剧 尽量原著 瓶邪ONLY)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妖狐bl@朔夜玥@七夏TJ@73354664@孤独の舞影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被吞了半章,重新发
======================================
直接粘贴在地址栏
【最新版戳这里】:http://www.ijiwen.com/modules/article/articleinfo.php?id=769
【无水版戳这里】:http://tieba.baidu.com/p/1409163550
【非官方讨论群】:230616181
【新浪微博ID】: BUG_津味煎饼
=======================================
第五章 仁心、杀心、死心(上)


(仁心者宽宅厚苍生,杀心者无赦不足惜,枉死之心业尽魂灭——此为三心)


胖子没听出我语气的变化,更不知道我在短短几秒已经有了彻底的觉悟,接着道:“何止冤枉,我离队后还发生了不少事,都听初七妹子说的,你听完了估计能无地自容一头扎墙脚死去,这群人真齤他妈心狠手辣。”


“你中意的那个妹子也不是善茬,我这话不该说的市侩,但也为了你好,那个小丫头不简单。”


“我当然知道不简单,不然也不会动心。”胖子苦笑了一下,“你胖爷我心里透亮着呢,喜欢了就不后悔,至少证明咱年轻过。”


“你能想明白最好。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我扎墙脚死去。”


胖子意外地叹了口气,“队伍里不仅仅有九门的人。等我把这个故事讲完,你就知道这支队伍不像表面上那样单纯。”


接下来的时间里胖子开始了他的讲述,因为没有亲临现场,了解到的东西不算完整,我只能从他的细节以及后来得知的信息中弥补出当事人的一些想法和做法。这些“补充”不足于还原当时的情景,只是从这个故事里我再次感受到人心的复杂与可怕。


时间倒退回胖子离队之后,如果有兴趣可以重新翻阅那段回忆。于我而言,在记录下这些话之后就没勇气再回头深究了。


正如胖子离开时描述的那样,那种黑色的柱状物如同一把把镰刀在空中切割,所到之处无不惨叫声连连。一梭梭子弹飞进雾里,很快就有人被误伤倒地,恐怖的气氛迅速在人群中蔓延。


闷油瓶也只能尽力与那种怪物周旋拖延时间,由于雾气的影响,他的行动多少受到了一些抑制。


也就在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哑巴张的血管用!”


这一句话如同在一锅热油里浇入一勺凉水,所有人忽然意识到也许抓住了一根的救命稻草,也不管这根稻草是否真能救他们的命,大家停止了慌忙地逃窜,一种不安分在众人间蠢蠢欲动。


最先的信号源自一枚子弹,闷油瓶听到声音时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了过去,很快另一发从不同的角度射过来。闷油瓶堪堪躲过,明白这些人的目标变成了自己,美国佬在最大限度获得功利的同时更不希望生命受到威胁,所以他们最早做出了利于自己的选择。


雾中的黑影再次扑来,同时,更多子弹带起呼啸的风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凭借张家人的身手,耳力和速度都超出了常人,这种小范围的攻击在他眼里几乎到处是破绽。


闷油瓶将刀横在身前护住要害,首先避过了黑影的进攻,瞅准时机踏着岩石一跃而起,腾跃的同时挥刀挡下了致命的几枪,然后身形一扭蹦到一块地势较高的石头上。雾气对身体的灵活度产生了一点影响,左肩膀中了两枪,一枪射穿,一枪子弹埋进肉里,肋骨处也擦破点皮。闷油瓶用奇长的双指将弹壳夹了出来,又强压住伤口止住血。


四周再次安静下来,白色的雾气里隐约几道黑色滑过去,竟产生了肉眼可见的气旋。闷油瓶稍微呼出一口气,猛然将头一歪,一把铁铲正好敲在他身后的石头上,火星四下溅起。却不到一秒,一根棍状物从左侧横向扫来。


由于受伤的缘故左肩暂时无法动弹,闷油瓶避之不及硬生生接下那一棒,只听喀的一声,左肩顿时传来剧痛,一个伙计兴奋地大叫:“我打中了!”


喊声暴露了闷油瓶的位置,零乱的脚步声立即朝这个方向奔来,藏在上方的人趁机再用铲子敲他的头部,闷油瓶撩刀去挡时左肩第二次被击中。


对方真的起了杀心!所以这两下子结结实实打在骨头上!


他们认定他的空档在左侧,一时间对准他的伤处狠命攻击,那群人全是道上的狠角色,尤其到了性命攸关的地步根本不讲究什么道义,连续两次的攻击对左臂几乎致命。


闷油瓶迅速拉开距离,当第三次攻击来临时,他的刀背精准地劈在对方的肋骨上,那人身体一歪就跌进了蛇潮。


刚刚站立的地方很快有人爬过去,趴在沾了闷油瓶的血的石头上疯狂涂抹,另一个企图攻击闷油瓶的伙计见状也果断放弃,转而跑向那边,推开那人自己扑上去,两个人立即扭打成一团。


闷油瓶冷冷看了他们一眼,忍着疼痛跳到低洼的的地方,并且压低呼吸将自己隐藏于浓雾中。


此时左手完全失去知觉了,大量的失血让他开始产生眩晕。恍惚中就听上方轻微的咔嚓两下,打架的人突然没了动静,接着有两个人影从高处坠下,一道黑影闪过,两人在空中打个转就被卷走了。


闷油瓶看得真切,两个人的脑袋都被扭成一个奇异的角度,在下坠前就死了。与此同时,枪声再次毫无预警地响起,闷油瓶灵活地避开,几发子弹追着打在他的脚下,接着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他突然意识到那群美国佬似乎很准确就掌握了自己的动向,他右手迅速在身上摸索,果然在衣服的领子处摸出了一个绿豆大的圆片,正是探测器的信号来源,闷油瓶双指一用力就将那个圆片捏碎了。


有人高喊:“He kind of disappeared!”话音未落,声源处先是一连惨叫接着传来咀嚼声,还有更多鬼佬发出无意义的嘶吼,在这些嘈杂声中,闷油瓶清楚地分辨出附近有扭断脊椎骨的声音。


闷油瓶撕下一条衣服胡乱在肩膀上缠了几圈,谷底一个娇小的人影闯入他的视野,是一个女人,看她的动作像被人推了下来,踉跄着在蛇潮中爬了几步就不动了,紧接着那些黑影疯狂而至。


女人发出绝望的尖叫,闷油瓶未多犹豫就跳了下去。那个女人完全被吓呆了,蹲在一群蛇里动也不动,闷油瓶逼退那怪影,拉起女人喊道:“快走!”


谁知那个女人突然抬头冲他笑了一下,一把抓住他的右手,闷油瓶立即意识到中圈套了,右手像被针刺到很快麻痹起来。


“他在这!”那人抱住他的胳膊大叫,发出来的却是男人的声音,竟然是一个身材矮小的伙计伪装成女人的姿态。


闷油瓶一脚踹在那人的心窝将他踹飞,可药效发作得很快,他手持黑金抵住地面才勉强稳固住身体。身后空气异动,他失了力气反攻,只来得及看一眼就被黑影撞飞砸在山壁上,又被弹起砸进蛇堆。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那些蛇没有围上来,相反一下子跑走了。


黑金古刀也不知道掉哪里去了,闷油瓶咳出一大口血,只见有几个人快速跳到他面前,一脚踹在他的腹部,然后合力将他按在地上。


“那些蛇不见了!传闻是真的!”


“他的血果然管用!”


“快!放干曱他的血!”


闷油瓶的断臂被人举起来,有人拿刀架在他的手腕上用曱力割了下去,而闷油瓶自始至终没有叫出一声。


听到这里我几乎快坚持不住了,心脏像被撕曱裂,心痛的感觉无以复加,身曱体里有一股力量要破膛而出。我厌恶地看向帐篷的方向,忽然涌曱出一个无比快曱感的想法,我想杀光这里的所有人。


一股淡淡的香气飘了出来,我的眼睛忽然被一片黑色蒙住,什么也看不见了,隐约听到胖子骂了一句“操!”一记重拳捶在我的后心,紧接着虎口一阵酸麻,我被疼痛激到一下子清曱醒过来,那种杀曱戮的嗜血感荡然无存。


胖子的力气很猛,按住我的虎口死活不放松,我疼得倒抽气,大叫“行了行了,快被你掐死了!”


视力又恢复了清明,才看清胖子满头大汗。


他啐了一口,“你到底怎么搞得,好端端地露曱出一副恶曱鬼吃曱人样,你垂涎胖爷的美色终于要出手了?”


“老曱子再浑也有最基本的审美观。”我回道。


此时我终于闻到胖子和小花提到的那股香气,虽然很快散去,但和文锦身上的如出一辙,那是禁婆的味道。我猜胖子肯定也注意到了,所以才会故意转移我的注意力。


可怎么会这样!究竟什么时候开始的?齐家给我卜过一卦说我已经死了,也许我的身曱体从那时开始就产生某种变化,可为什么是尸化?!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又蹦出一个新的问题——胖子曾说过陈文锦一个女人能在蛇沼来去自如却安然无恙,很可能她本身克制了蛇毒。而且我清楚记得我们三人躲在一起时那些野鸡脖子攻击了周围所有的帐篷,唯独没攻击我们所在的帐篷,这和我在四姑娘山没被鸡冠蛇咬死的遭遇十分相似,是因为我自身的原因还是那个时候文锦就在附近?


之前的迹象一幕幕浮上来——几次的“大难不死”,从高处摔下去的快速恢复,在吴家祠堂下的异常举动……我曾简单地归为自己开了外曱挂,实际这些都有原因的。


太乱曱了!我不得不捂住脑袋阻止自己继续思考下去,命运又和我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我刚发誓要当一回英雄,却在跨出第一步就踩中了地雷。


如果换做以前的我,绝对会急得撞墙,现在我只是深吸几口气,强曱压下再次骚曱动的情绪。一切没定论之前绝对不可以把自己逼疯,这是我这几年学会的处事之道,或者说我已经厌倦了思考,该来的总会来,有些事不是我不在意,而是我在意了又能改变什么。


待气味散尽我对胖子道:“我没事了,你继续吧。”


胖子用怀疑的目光看了我半天,确定我真没事了才继续讲下去。

---TBC---


【本章后记】:
(我举起屠曱刀护你那刻,已坠入修罗,但,甘之如饴。——张起灵/吴邪)
上面这句用来描述整部盗墓中吴邪与张起灵各自对对方的感情纠葛,也是通篇作品的中心思想。


如果说上一章是吴邪的转变,这一章写的就是张起灵的转变。写的时候很忐忑,因为不知道大家能否接受这样一个闷油瓶,修改了好几版最终定下来,个人在塑造这章以及未来几章的时候,不希望他像原著里再单打独斗下去,永远像个独行侠,我希望他走进“人”的世界,与他们接曱触,不管好的坏的,至少闷油瓶试图走进这些人的内心,他之前对吴邪表现出的一些人性化举动也就更容易理解。

不管原著中闷油瓶在沙漠对吴邪说的话,离开前找吴邪吃饭,最后重复记住自己……以及这部续写中闷油瓶的主动保护,对吴邪的交底,露曱出受伤的表情——所有的改变都发生在遇到吴邪之后,这是一个好现象,是他们亲手改变自己的命运与摆脱三叔的开端,有改变就有希望。吴邪的转变、闷油瓶的转变都为了他们心中的那个人,都要保护好他们心中的那个人。


我们不可能参与到他们的冒险中,与其看着人物冒险中的过瘾,更多的是作为旁观者感受他们为彼此的付出和努力。到此我写的不再是各位心中高大帅气冷酷神秘的张起灵,而是一个作为一个“人”开始存活的闷油瓶,一个吴邪心里的闷油瓶。


这一章也是吴邪不幸命运的转承点,如果闷油瓶在做出这些改变之后突然发现他一直试图守护的那个人变成这个样子,对闷油瓶又该是一种怎样的打击呢?想想还是有点虐的……吧。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各位我终于上来了!我住的地方不能用网,整整两周啊!虽然现在偶尔也断的说= =

竟然把日语网络词汇搞懂了有木有= =,结果是一根电话线被前任屋主拿走了,只剩下一根电话线无法形成PPPOE回路,如果用桥接方式可以用一根线,但连接方式又不是桥接= =,万恶的前屋主!
连上的一刻眼泪下来了,不废话了我继续更第六章,泪目啊~~~
第六章这版是中间版,最终版放在公司的电脑没拿来,不过改动不大只是一些表达方式。
PS:周末抓紧写到第十章,你们无法想象我是如何度过没有网络的生活


======================================
直接粘贴在地址栏
【最新版戳这里】:http://www.ijiwen.com/modules/article/articleinfo.php?id=769
【无水版戳这里】:http://tieba.baidu.com/p/1409163550
【非官方讨论群】:230616181
【新浪微博ID】: BUG_津味煎饼
=======================================


第六章仁心、杀心、死心(下)


(仁心者宽宅厚苍生,杀心者无赦不足惜,枉死之心业尽魂灭——此为三心)



(我举起屠刀护你那刻,已坠入修罗,但,甘之如饴。)



当那些人开始给闷油瓶放血的时候,两个火球突然落到人群中爆炸,蛇群顿时被炸开两个大坑,玻璃碴子混着碎肉四处迸飞,人们大叫着四散开,紧接着又是几道空中呼啸在更近处炸开,所有人一下子被气浪顶翻出去。



漫天碎石像下雨一样震落下来,那群人顿作鸟兽散。闷油瓶咳嗽着站起来,有人说了一句“别动!”快速架起他拖到山中间的一道夹缝里。



闷油瓶睁开眼发现搂住他的是断掌六,六子对着山壁叩了几下,一块石头从里向外推开,初七、霍菁还有几个伙计就躲在里面。


霍菁一脸心疼,接过闷油瓶小心翼翼地替他检查伤口,然后银牙咬碎道:“这群疯子!”



“不,他们这么做很正常。”六子冷静道:“这种时候人都要自保,如果对象不是他,你也会这么做。”



六子一句话把霍菁驳地无言以对,她不再说话闷头帮闷油瓶包扎。



“现在怎么办?”初七道:“出去是死,待在这里也活不长。”



“臭丫头,说点吉利话!”霍菁呵斥道。



“恭喜发财!”小丫头撇撇嘴。



闷油瓶推开霍菁站起来,霍菁问他想干什么,闷油瓶根本没理她,一把扯掉了上衣,踏火焚风的墨麒麟跃然于胸口。他撕裂伤口重新挤出一些血抹到衣服上,交给六子,“用这个。”



六子心领神会,接过衣服剪成了几条破布,包住几个酒瓶和燃烧棒又冲了出去,外面立即又响起爆炸声。



“下次不许你再拼命。”霍菁嗔怒着拉张起灵坐好,继续给伤口消毒。



闷油瓶虚弱道:“你去告诉他们,我找到出口了。”说完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他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变得异常安静,天也黑下来了,他的周围亮起了几堆篝火,剩下的伙计全围坐在里面,每个人不同程度挂了彩,面色都很不善。



那次事故共损失了八名队员,尸体全被绞成了碎片。美国佬那边因为装备先进,除了放暗枪的和最开始挂掉的专家之外再没有多余的死亡,但这次的状况也让他们尝尽了苦头,不敢再小觑东方墓葬的神秘。



断掌六握紧腰里的枪上坐在闷油瓶的斜前方,从六子的表现我更加确定,二叔与小哥是有过交集的。



说到断掌六,我始终认为他的气质不适合作盗墓贼,比起潘子那种靠冲脾气和打打杀杀树立威信,这人天生有一股独特的正直魅力,可能与他参过军有关,某种程度上讲他更像是这群盗墓贼的天敌,令人望而生畏。



“六爷,搞到两败俱伤,您这何必?兄弟们那是吓破了胆了,绝对误伤啊。全是误会、误会!”一个满脸长着青褐色瘊子的小个子目露精光,首先打破了沉默。



估计他在这群人里地位比较高,其他人一听马上点头附和,只是见闷油瓶醒过来时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内疚和尴尬。



“皮瘊子,张起灵是我的人,我霍家保了。”霍菁坐在原地对着镜子一面盘头一面道:“回去告诉你家轮椅上那位爷,就说北京五环东边的两间铺子阿菁先替他保管着,让他在家好好养腿,别把上半身也搞瘫了。”



皮瘊子听完面色一沉,旁边就有人要动作,霍家的伙计也哗啦全站起来,气氛又变得箭拔弩张。



霍菁像没事人似的把发簪插进发髻,又拿起镜子左右照了照,才满意地放下镜子莞尔一笑,“不急,等你先有命回去,过了张家那关再说吧。”



皮瘊子的脸色立马煞白,看了一眼闷油瓶,大概刚才的情景实在不想经历第二次,此时不依赖这个沉默寡言的青年根本不可能。而且他们之前的做法的确有悖道义,如果被张易成知道伤了张家人就不可能坐视不理。而牵制张起灵和张易成的正是霍家,没想到霍菁使出两招杀手锏,将后路彻底封死囘逼着他们下决定,最毒不过妇人心。



那拨老外不想插手所谓的江湖事,更不希望自己的队伍再遭受重创,为首的阿诺站出来指着闷油瓶,“菁,你说他知道出口了,真的假的?”



“他的话我信。”霍菁道。



六子没说话,只是身体又往前凑了一点,立场不言自明。



“OK,那你来说,出口在哪里?”阿诺走到闷油瓶面前。



他身型高大几乎把闷油瓶整个挡住,闷油瓶在阴影里感觉身体恢复差不多了,就把找回来的黑金古刀背回背上,看也不看阿诺,绕过他走到洞口。其他伙计见状以为他要逃,纷纷拔囘出匕囘首和土枪,六子和霍家几个伙计就围过来挡在张起灵前面,那群老外抱着肩膀看看两拨人直摇头。



闷油瓶不为所动,指着对面一个洞囘穴说:“那里。”



“那是黑影钻出来的地方!”有人立即提出反驳:“你想让我们全去送死?!”



“我第一个进去。”闷油瓶淡淡道。



霍菁刚要上前阻止,闷油瓶已经走出缝隙走到对面的山崖下面,他的左手还无法使力,右手扒住山壁的一块凸起奋力一撑,一跃跳到一块石头上。所有人举着火把聚集在下面紧紧盯住闷油瓶,自私又自卑的心理作祟,使一大部分人担心他会弃他们而去。



闷油瓶以很轻松的姿势爬上那个洞囘穴,他只冷冷扫了下面那群人一眼,就转身消失在洞里。


“他跑了!”其他人一下子全炸了营,也不再计较是否有陷阱,急忙跑回洞里把能背的东西全背上,竞相往上爬。



当闷油瓶再次出现在洞口时,他对着爬行的人抽囘出黑金古刀,众人仿佛被按下静止键动也不敢动了,这种时候要打击报复简直轻而易举,几块石头就能让这群人死无葬身之地。而闷油瓶只用刀在自己手心划了一下,将血抹在洞口又钻回洞里,众人互相望望谁也没再说什么。


爬进那个山洞才发现里面的空间异常宽阔,缺少了蛇蛋的掩盖,后面竟然是一条深邃的地道,闷油瓶正倚靠在山洞一侧,眼睛注视着地道深处。



等人差不多到齐了,他没多说一句继续往里走,大家没有办法只好打开狼眼手电跟在后面。有人不满意哑巴张的沉默不语,霍菁喝道:“不相信的现在可以退出去。”



这种情况其他人也不好再抱怨了,况且之前为了私欲确实动过杀心,这种时候又要靠哑巴张活命,每个人的心里多多少少产生一点不信任和不自在。



最初的一段路苦不堪言,洞囘穴的四壁堆满了白花花像肠子似的蛇蜕,还有碎掉的蛋壳和未孵化的蛇卵,一大片一大片缠绕在一起,踩上去嘎吱作响。出于安全考虑,他们将沿途的那些蛋全碾碎才放心通过。



越往里走分叉越多,闷油瓶却像熟悉这里的每一条路,到了岔口停也不停,可洞的尺寸却不如一开始宽敞,而是在逐渐变窄,到最后满洞全是大块大块的椭圆状巨石,人只能从石头中间挤过去,有的地方还要侧身吸腹。一群人本来并排而行,现在不得不一个贴着一个前进。


洞里有一些雨水积成的浅洼,滋生了大量的蚊虫,味道也无比腥臭,石头和水面上沾了许多好像鼻涕的粘囘液,粘到手上和鞋上蹭也蹭不掉。



有人耐受不住这里的气味哇地吐进了蛇皮堆里,初七就故意道:“蛇是记仇的动物,你踩了人家的蛋又吐在人衣服上面,当心半夜钻你被窝。”那人吓得一哆嗦,剩下半口又咽了回去。



阿诺带领的队伍人高马大,在这种狭小的地方行走很是郁闷,大家要时不时停下来等他们,原因是有的鬼佬身体太壮被卡在石头缝当中,其他的队友就给他肚皮抹牛油,再将他拉出来。



“这种地方不要用牛油,容易招来某些东西。”闷油瓶难得开口。



那些老外被唬住又没带润囘滑的东西,只好翻出背包里自备的避囘孕套撕开抹在队友身上。



中国伙计们看得直乍舌,初七偷偷问霍菁那些皮套子是探洞用的吗,被一把揪住脸蛋拧了好几下,给小丫头疼得直哼哼。(我心说小丫头脸蛋这么红原来不是天生而是多嘴被掐的。)


“停!”又走了一段,霍菁忽然出声,“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众人全部安静下来侧耳倾听,洞里有微弱的气流在流动,又不像是风吹的,这种“鬼喘气”见怪不怪,大家听了一会儿没什么特别的。皮瘊子有些不高兴,道:“霍奶奶,别自己吓自己,这还没……哎哟我囘操,谁在我脖子后面吹气呐?”



“侯爷,我可没有。”皮瘊子后面的一个伙计忙解释道。



美国佬们此时心情极差,听皮瘊子一叫唤也不想争辩,打开了搜索雷达,上面除了几排绿点什么也没有。



“绿点代表我们,红点代表危险,这上面只有绿点,除了死掉的人和kylin张,你们全在上面,数量刚刚好。”阿诺把扫瞄的结果告诉大家,那些伙计对高科技的玩意挺新鲜,皮瘊子摸囘摸脖子也只好归于自己过于紧张。



队伍继续行进,突然皮瘊子抬手给了后面伙计一嘴巴,骂道:“妈囘的告诉你别吹气了,你他囘妈上瘾了!”



其他人被吼声震住又停下来,那个伙计捂住脸刚要辩解,忽然一道白光闪过,那个伙计在众人面前竟消失不见了。



我听到这里觉得很不可思议,又不是近景魔术表演,这么多人在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但胖子拍胸脯保证初七的描述绝没有他自己夸张,那个伙计就是在众目睽睽下不见的,我见他完全为爱情冲昏头也不好扫他的兴。



那个伙计在皮瘊子的眼皮底下彻底没了,皮瘊子来不及惊恐,一声刺耳的“滴”打破了宁静,只见阿诺手里的显示屏里有一个红点出现在绿点的外围,闪了一下就从屏幕上隐去了。


所有人顿时举起枪朝向上方,可上方虚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阿诺拿着探测仪来回走动,忽听一声清脆的喀嚓,紧接着一个物体从天而落,大家一下子后撤出一块空地,枪口纷纷指向正中的那块地面。



躺在众人中间的正是那个消失不见的伙计,他的脑袋没了,身体被掰成几段,同时一个绿点蓦地从屏幕上熄灭了。


---tbc---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周末更新第八章,下周三和下周四我回国无法用电脑,可能下周末双更,也可能下周二和周末分开更。

======================================
直接粘贴在地址栏
【最新版戳这里】:http://www.ijiwen.com/modules/article/articleinfo.php?id=769
【无水版戳这里】:http://tieba.baidu.com/p/1409163550
【非官方讨论群】:230616181
【新浪微博ID】: BUG_津味煎饼
=======================================
第七章 斩首行动




初七“妈呀”一嗓子嚎出来,其他人的脸色也相当难堪。皮瘊子用枪指着闷油瓶吼道:“你他囘妈是故意把我们带进陷阱的!”



“放下枪!”霍菁喝止道:“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先动动你的脑子!”


“臭娘们闭嘴!你护着他,还嫌死的人不够么!”皮瘊子回敬道。


“嘴巴放干净点!你他囘妈骂谁呢!”霍家的伙计看不过去,也叫道。


“shut up!”一连串子弹打在众人头顶的石头上,一阵石头雨过后大家被砸得收了声,就见阿诺收回枪,说道:“你们中国人不团结、爱吵,我受够了。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盗祖囘宗的墓,自己人打自己人,如果你们一早懂得团结,会比现在赢得更多的尊重!spike,mark,去上面,把每个角落照亮,照不到就用子弹,在被这群monkey害死之前我很想知道这个洞里到底有什么!”


两个壮汉从队伍里走出来爬上了巨型的卵石,其中一个人拿出照明弹准备射击。


六子拍拍面前的石头,“这里的土质松软纵高也不够,不等你打出第二枪,石块和燃烧的镁粉就能把我们全活埋了。你刚才的行为已经等于自杀,你更不想被自己的愚蠢害死吧?”


几个美国人面面相觑。


“ok。”阿诺用特有的美国人手势表示无奈,“冷光棒,冷光棒总行吧!mark,去拿冷光棒,咱们国家产的TT不能发光!”他说完引得男人们一通哄笑。


(我琢磨了一会儿才想明白,他说的TT是套套,这家伙还在纠结之前的牛油事件。另外,胖子说的英语比骂街还难听,我连蒙带猜写下的这些话。)


叫mark的壮汉刚收起枪管去翻背包,就听站在另一端的spike大叫:“mark,watch in your back!”


Mark回头去看,一道白色的光从他身后闪过去,只听喀嚓一声过后mark整个人定在那里,脑袋被强拧了一百八十度,晃了几下从上面摔下来。


他手里还握着枪筒的扳机,肌肉下意识抽囘搐,照明弹就射了出去,一下子打到卵石上又被弹起。弹头夹着灼热的光在山洞里打着转乱窜,洞里瞬间亮如白昼,上方的石头纷纷松落下来,人们嗷嗷叫着跑开,可空间太狭小了,所有人没跑几步又挤作一团。


同时阿诺手里的报警器也发出疯狂的嗡鸣,一排红色的亮点出现在显示器的最外围,并且迅速向中心区靠拢。


闷油瓶跳上石头,瞅准时机对准迎面飞来的弹头飞出一脚,弹头被踹离航道,拐了个弯儿擦着众人的头皮飞进洞囘穴深处,里面传来吱的一声惨叫,接着砰的一响,似乎撞上了某个东西。


光线最终化为暗红色的火苗逐渐熄灭了,深处飘出来一股难闻的焦糊味,在光线灭掉的前一秒,所有人看见一只白色如人形的东西摔到地上,肩膀处插着燃烧殆尽的弹壳。


忽地那白物一跃而起,三窜两窜至队伍面前,跳上最近一个人的肩膀一把抱住对方脑袋,又是咔嚓一声脆响,那人来不及喊出来脑袋就搬了家,鲜血从脖腔一股股喷溅出来。


“fire!”说时迟那时快,密集的子弹霎时对准白色的怪物射了出去。


那怪物虽然受了伤却灵活得要命,双脚一蹬伙计的尸体就攀到一块倒悬的石头上,一下隐入黑暗中不见了,可怜那个伙计的身体被打成了筛子才晃晃悠悠倒地。众人也顾不得了,瞄准那物的运动轨迹,子弹一路扑过去,在洞壁上留下一连串冒着青烟的弹坑。


“不能这么打!山洞会垮掉!”霍菁正欲阻止,队伍的另一端也骚囘动起来,有人高声叫骂,有人开始打枪,山洞里弥漫着硝烟的臭味。


阿诺不亏参过军注意到状况很不对劲,他吹了一声口哨,那群外国人听到后停止了攻击,又看见他比划几个手势马上做出反应,两两一组将枪口一致冲外。


白影大概明白从这支专业的队伍上讨不到半点便宜,就一下散开,开始挑不善长使枪的人下手。这下子那群伙计倒了大霉,因为临时拼凑成的队伍,纪律性和严谨性完全跟不上,只见白光交错间惨叫声接踵而至,在恐惧和混乱的双重影响下队伍一下子乱套了。


人们胡乱地开囘枪,完全忘记子弹是有限的,弹囘药很快打光了,有的人还在疯狂扣着扳机,却一发子弹也打不出去。


人一旦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很容易陷入癫狂。


六子立即把初七拉到自己身边,高声喊道:“散开!两个人贴在一起!快散开!”边喊边冲进队伍推搡着慌乱的众人。


他的话终于起了效果,大家在他的拉扯下渐渐清醒过来,可惜平衡没有保持长久,忽然几个浑囘圆物从天而降骨碌到众人脚边,圆囘滚滚血淋淋的,中间被挖去一块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


众人一脸茫然。


“你们快看!”皮瘊子指着一处的角落,“那里,廖哈儿是不是在那边?”


廖哈儿就是第一个被拧掉脑袋的伙计,大家一听忙顺着皮瘊子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所有人都惊呆了,在黑暗中露出一张脸的竟是刚刚死去的那个人,头发面容丝毫不差,连脸上的雀斑都一清二楚!


“那……那些无头尸体又是怎么回事!”有人不解道。


“不对!那些不是真人,只是他们的脸皮!”初七首先反应过来,突然一张人脸出现在初七的肩膀旁边,小丫头一回头就看见那脸正对着她笑,也是之前死掉的熟人。初七毫不犹豫一个肘击击中那“人”的面门,好似捶进一张皮革,那人往后一缩迅速隐入黑暗,一张面皮连着头皮吧唧滑落在地。


众人立即明白脚下的球状物是什么了,全是被剥掉脸皮、掏空脑浆的人头。


似乎为了印证猜测,更多的脑壳从黑暗中被抛出来砸进人们的怀里,有几个伙计彻底崩溃掉了,扔下武器叫着往出口方向逃去。


闷油瓶神色一凛叫道:“不好。”只来得及抓囘住后面两个人的衣领,前面的人一脱离队伍就被白影抓走了。


闷油瓶跑回霍菁那边,对她道:“找两个耳力和枪法好的伙计,你带着其他人往前走,不管发生任何事千万不要回头!”


“我留下。”六子自告奋勇。


“我也留下。”


(到此为止我以为留下的会是初七,谁知却是今天烧水的那个小伙计,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胖子却道:“所以说你还太嫩了,我早说过,这支队伍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


见有人主动出来送死,其他人也不打算阻止,霍菁拉住闷油瓶道:“你怎么办?”


闷油瓶甩开她没有回答,要来了几支冷焰火,对留下来的六子和小伙计道:“我用烟火打中的地方,你们朝后偏离2cm的位置开囘枪!”


那些怪物似乎早有准备,队伍前进的同时快速朝两侧包抄过去。闷油瓶的耳力相当不错,几乎听到动静时就掷出了冷焰火,洞顶的阴影一下子被照亮了,那些白影似乎非常惧怕强光只得往回逃,六子和小伙计就果断扣动扳机,正中一只怪物的后腿。


枪口偏离2cm的概念是这样的,按照射击角度和射程计算,子弹偏出去的横向距离可能超出两米甚至更远,所以闷油瓶提出的是2cm,实际射程刚好掐算在那些怪物跳回去的范围内,一来二去竟也将它们暂时逼退,给大部队争取了时间。


我听到此处不由地拍掌称快,要知道这种感觉就好比路易斯•莱恩知道她的好搭档克拉克是超人一样暗爽,看来闷油瓶不仅射得远而且射得准。


胖子道:“你别高兴得太早,之后还是出了意外,而且与你有关。”


“我?”


“对。”胖子重新点上一只烟,“你肯定猜到了,这群怪物的智商不低,懂得攻心战术。”


我点头称是,胖子又道:“这次它们攻的人心是小哥。”


“怎么说?”我也来了兴趣,从天津范口中听到的那个诡异的故事开始,他所说的那群猴子应该和闷油瓶遇到的是同一种类,那群东西似乎真的很懂运用战术和揣摩人心,我脑子闪现一种在《山海经》中囘出现的怪物,如果真是它,那么西王母的秘密就有一部分可以联系起来了。


胖子的脸在烟雾中若隐若现,郑重道:“你出现了。”


“不可能——”


“我当然知道不可能。”胖子意外地打断我,“据说是你的伙计先发现了你。”


“六子?”


“就是他。”


六子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突然喊了一声“小三爷”就冲了出去,而闷油瓶一回头也看见了“我”的脸藏在一片阴影后面,一晃又跳进另一片阴影。


这种时候就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我本人,二是我已经惨遭毒手。很显然两种情况都没有在我身上发生过,可事发突然,谁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六子失了冷静已经追了出去,连闷油瓶也吓了一跳,但他冷静过后立即判断出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他略微思考了一秒(在我看来连半秒也没有),先朝“我”在的阴影处投出一枚冷焰火,隐藏在角落的那物嗖得就往高处窜去,闷油瓶抽囘出古刀毫不留情往前一抛,刀柄刚刚好插进“我”的脑袋。


(他竟然下手这么干脆!胖子让我节哀顺变……)


那只人脸怪物被牢牢钉在石头上,抽囘搐几下,从刀口流出几股腥黑的脑液就再也不动弹了。所有人全部聚拢到“我”的尸体处,发现那是一只通体灰白的怪猴,身上的毛发退毕完全,却分明长了一张酷似“我”的脸。说它是猴子,不过因为屁囘股尖顶出一小段尾巴。


闷油瓶上前检查了两遍发现不是披着面皮,而是实实在在人的长相。这下子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大家多少都认识我,也知道我和闷油瓶的关系,全等着闷油瓶发话。闷油瓶并没打算解释什么,抽囘出古刀将那个尸体扛在了肩上。


说来也奇了,四处的黑暗中突然发出几声猿啼就再没了动静,堵住的洞口也畅通无阻。


事后闷油瓶才说,这种东西擅长伪装自己窥视人心,之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岔路全是陷阱,走错了就相当于进入了怪物布置的包围圈。


至于那只人面猴他始终没给出任何说明,只说唯一有与众不同的人脸必然是领头的,如今领头的死了,其它的也就知难而退。


闷油瓶扛着“我”的尸体一路顺畅,直到前面出现了一丝光亮,那是太阳反射的光芒,他拨开藤蔓往外走很快发现出口就开在半山腰上,展现在一行人面前的则是另一番天地。





---TBC---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本来昨天更,但这边刮大风一直无法上网,只好今天了。再提示一下哦,下周三周四回国无电脑可用,我可能周二更可能周末更两章~


顺,我勾搭到了《壮士出川》中桥本的扮演者曲少石,第一次和一个演员贴得这么近,最让我感动的是对方实在没架子,虽然演过不少马甲角色= =。


我喜欢没架子的,反感装冷艳高贵的。这世界中出门被人围观的叫大神,动动嘴巴几百万到手的叫大神,你说出名字周围至少三个人知道的叫大神。所以你我都是普通人,有什么架子可摆
======================================
直接粘贴在地址栏
【最新版戳这里】:http://www.ijiwen.com/modules/article/articleinfo.php?id=769
【无水版戳这里】:http://tieba.baidu.com/p/1409163550
【非官方讨论群】:230616181
【新浪微博ID】: BUG_津味煎饼
=======================================
第八章 我该相信谁





胖子讲到这里暂时打住了,他道:“所以说这事怪就怪在‘你’为什么出现在几个关键的地点。两年前在巴乃那个是‘你’,引我出山的是‘你’,长沙假扮你的是小哥咱不提了,这里‘你’又出现了两次,你自己不觉得奇怪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有些不高兴,“你不信我?”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你是不是小吴邪我和小哥心里都一清二楚,问题是你自己首先相信吗?你又认为你是谁?”


“我是谁……”我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脸,“你这么一说我也乱了,小花……解雨辰提到过,在他家和霍家都发现了我的人皮面具。我知道长得自己很帅,但帅得不明显,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受欢迎,而且他们想模仿我也太晚了,这些人又如何知道我将来长成什么样子。”


胖子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有事瞒我。”


胖子的话头转得太快,我一愣,以为他指尸化的事情,可那件事我也不确定,总不能先无病呻囘吟吧。


胖子接着道:“你忘了我和你同时看过一盘录像带,里面爬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你心里不可能没数。”


“是齐羽?!”我脱口而出。


“他叫齐羽?”胖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如果这么说就能解释通了,所有出现的‘你’不是模仿你,而是模仿他,你恰巧成了替代品。”


我很不喜欢“替代品”这个词,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合理的解释途径,只得默认了。


“这就出来一个新的问题,你是如何做到和他一模一样的?”胖子今天的态度很是奇怪,而且我发现他的思维异常清晰,我完全在被他牵着鼻子走。


一旦意识到这个问题,我忽然警觉起来,不再正面回答他,而是模仿他的口吻一字一顿道:“你有事瞒着我。”


这回轮到胖子被我说愣住,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反客为主。他手里的烟只抽过第一口就没再动过,此时已经烧到了烟蒂,胖子把烟灰弹掉也不再抽了,坐直身体,道:“我和你说过我跟那个美国老头合作过的事。”


我点点头。


“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你,所以才收买我在鲁王宫给你喂了那片药。”


我又点点头。


“我出现在西沙也是阿宁那个小娘们安排的。”


我第三次点点头。


“小哥失忆的时候裘德考找到了我,是我引他去见的小哥。”


我刚要点头一下子顿住,“我囘操!”




我囘操!闷油瓶见到裘德考不是巧合也不是那个美国佬本领大,而是有胖子提前通风报信!



“这么说,你私底下把我和小哥全卖了!”我当时就怒了,“裘德考他们这么快找到张家楼也有你的‘功劳’?!行啊胖爷,我说每次那个鬼佬都能准确掌握我们的行动,原来你他囘妈才是内鬼!”


“别内鬼内鬼的瞎叫。”胖子也不爽了,“胖爷我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奶奶的我忍辱负重当卧底还不是为了你。被卖的人不是你和小哥,是你。”


“你再说一遍!”


“小哥是人精,胖爷我囘干过的事他八成一清二楚,真正蒙在鼓里的是你,所以被卖也只有你一个。”


“谢谢你能这么安慰我!”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你今儿把话说清了,怎么就为了我,少一个字我不信,今后大家连兄弟也没得做!”


“做不做我不担心,我怕你把我推下去。”胖子看看脚边的悬崖,把悬空的肥腿缩回来,“我当卧底当然有原因,你家老囘二和老三也默认了,否则我还能在这里和你扯皮。”


“怎么又扯上我二叔三叔了?”


“来来,我给你掰扯掰扯。你看啊,你一开始出现在山东时整个计划就开始了,这事靠谱吧。你说你三叔把你当做某人的替身,我就琢磨,他想牵制另一方势力,可能同时也为了保护你,然后裘德考的队伍就出现了。你想想时间先后,如果说你本身就是计划的关键,那么裘德考的队伍是不是出来搅局的?”


他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道理,三叔和文锦口中的“它”不可能单靠我的笔记和习惯就轻而易举上当,而三叔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直接与它对抗,间接拖住它的最好方法就是再找一支势力故意干扰其视线——这和小花对付二叔的做法雷同,我必须佩服小花学以致用的能力,如果说某一天小花注定站在我的对立面,那么他将会成为最可怕的敌人,但愿那一天不要到来。


我的气消了大半,继续问道:“你还打听出什么了?”


“我打听的恐怕你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我最后一次和裘德考接触时,他已经和小哥接触过了。我以为他在小哥那里碰了钉子肯定郁闷得不得了,没想到老头那天特高兴,还打开他珍藏的红酒请我喝。那酒真和马尿一个味,胖爷我喝不惯,不过看这老头穷开心,胖爷我也乐得钓凯子,就陪他多喝了几杯。你别说,还真让我打听到一个关于‘长生’的秘密。”


胖子说着特意站起来仔细检查了周围,再次确认没人偷听,又拉着我往更靠近瀑布的地方坐下,我满耳全是轰隆的水声,憋足了劲才听他吐出几个字:“有人实现了‘长生’。”


我头皮一炸,立即看向他:“你、你确定?不是,怎么可能!小哥代表的张家已经是长寿中的状元,也顶多活200多岁,可不代表他们死不了。你说实现长生是指什么?”


“我听那老外亲口讲的,他说所有人都在找这个人,我敢肯定小哥也在找他。他们想从各个时间节点找出关于这个人的资料,可惜这个人就像一段空白,但有证据表明‘他’至少存活了近千年,因为总能在历史上发现一点蛛丝马迹。而且他们认为汪汪叫接触过这个人,所以才会到处盗墓,实际上他不是盗墓而是在替这个人掩盖踪迹。那老不死还说,所有人都在汪汪叫走过的地方来回兜圈子,大家全被他骗了。你觉得,这个人会不会就是齐羽。”


胖子的兜圈子观点和我当初的分析不谋而合,如果真的就是齐羽,那么闷油瓶说齐羽对他很重要也就有根可循了。


我又用了之前分析小花的那种怀疑论,假设闷油瓶一直在保护的人是齐羽,而齐羽又确实存活了很久,猫儿山那座蛊墓的珍禽异兽坑里埋了许多酷似闷油瓶的人,我曾被闷油瓶喂过血却和齐羽长得相似。


这里就出现了几个关键词:保护、试验、试验结果不一致。


一件极度不可思议的可能性在我脑海中连环爆炸,我的身体瞬间一冷,不对!闷油瓶还是对我撒谎了,当年喂我血的人不是他,是齐羽!


齐羽可能利用青铜枝和血液改变了我的外貌,在那之前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所以闷油瓶才会拿多手族的村民做试验。齐羽中了二叔设计的圈套后,闷油瓶又第一时间赶过来故意留下“证据”。三叔在我的成长过程中很可能注意到我容貌的改变,那么我被三叔利用也顺水推舟了。


原来,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我有些透不过气,心脏好像被人生生剜掉一块。在感情上我能接受任何人的欺骗,唯独很难接受闷油瓶骗我,他对我来说太特别了,不管我对他是一种怎样的卑微的心理作祟,我就是不希望他与其他人一样。


这种时刻很艰难,我必须在胖子面前隐藏自己脆弱的一面,虽然内心里我也想挂满鼻涕眼泪对着胖子诉苦,不过这种做法没有任何意义可言。


我抢过胖子的烟盒点上一根,香烟是对大脑最好的麻痹,可惜没有酒。我一边抽一边反复告诫自己:只要路没被彻底堵死就有赢回主动的可能,闷油瓶还在极力护我,说明我本身还有一点点利用的价值,不管这点价值有多重,至少他或他们的目的没有达到前不会抛弃我,所以我不能这么快妥协。


我惊讶于自己只难过了几秒就开始寻找宿命的突破口,可能是动物的一种求生本能,也可能对被骗习以为常了,总之感觉不算太糟糕。我心里苦笑,这也许和闷油瓶习惯放血同样的原理,不受点伤反而浑身不自在。


“然后呢?”我抽完一根感觉好受点,又道。


“没了。”胖子回道:“你胖爷我的这点脑细胞全浪费给右手了,你让我现挤也得给点甜头尝尝。如果有下辈子,胖爷我绝对不当哲学家,要当就当个诗人,坐哪儿哪儿湿。”


“别装了王湿人,你骗不了我。”我道:“你肯定还知道一个不得了的消息,你嘴里所谓的大秘密肯定不止这个。”




胖子嘿嘿笑了两声,“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其实最大的秘密还有一个,张大佛爷还活着。”





---TBC---


【本章后记】:
看到这里的童鞋不知道对这张作何感想,肯定会觉得虐吧,我个人一直认为故事讲得起伏跌宕才算故事的基本原则,这与讲得好或不好无关。如果一部作品全是虐或全是甜,看得人会满足,但从定义上说不能叫做故事,只是一种祈愿。所以,跟着作者一起经历感情起伏未尝不是满足,对么?
曾经闷油瓶喂吴邪血的梗让很多人弃了这个文,也惹了大麻烦,现在终于翻转了,貌似翻转还不如不翻,我又坑爹了对不起大家。如果从第一部顺下来是可以看出端倪的,喂血的人绝对不是闷油瓶,最明显就是第一部的分析,所以某种程度不算是我坑爹对哈~~
既然大家都认识我的坑爹多么严重= =,那么就不用很纠结闷油瓶保护齐羽神马的,因为哥做事有哥的想法,这部作品不是琼瑶不存在第三者BALABALA。但又因为这是同人,如果我不做点保证,为数不多的乃们恐怕又会跑掉一部分,SO,我能保证的是一这部作品绝对是HE,只要我不坑掉;二,哥对吴邪和对齐羽的感情不一样,如果能写到的第五部大家就知道哥的用心良苦。
很多东西需要时间验证,哥的感情和我的承诺同样~~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抱歉现在才更,我家里的电脑已经想象不到的缓慢,更新这一章用了45分钟,所以去岛国前不能一一回复留言,望见谅。(今天双更是,SO还有一章,先别插楼)
我看完了大家的留言,这里统一回复几个问题。
一、祝各位春节愉快,虽然这份祝福晚了些,还好没过初五也有效的哈= =
二、很多人都问是否HE,此本肯定是HE,想给每个人物一个完整的性格和结局,不过过程会如小段子所写的那样,也会有失去和付出,所以某种意义上不能算是大团圆结局。当然还是老话,最大的BE就是我坑了。
三、有很多潜水的和新人加入,这里露子表示热烈欢迎,有微博的一起去拼个粉吧,我的ID:BUG_津味煎饼
======================================
直接粘贴在地址栏
【最新版戳这里】:http://www.ijiwen.com/modules/article/articleinfo.php?id=769
【无水版戳这里】:http://tieba.baidu.com/p/1409163550
【非官方讨论群】:230616181
【新浪微博ID】: BUG_津味煎饼
=======================================
第九章 切肤


我手里的烟头一下没拿住掉在地上,也顾不上捡了,忙问他:“‘还活着’的意思是什么意思,你想表达他的精神永存?”


胖子摆摆手,“不不,就是字面的意思。裘德考说,张大佛爷的棺材是空的,只是个衣冠冢。”


我立即就摇头,“空的又怎样,张大佛爷是张家人,也许偷偷运回了张家楼,也许直接火化了,你这算不上秘密。”


胖子没想到我这么冷静,表情略显失望,“一把火烧了,骨灰就只能拉去农村做化肥,你吃的猪肉说不定还是你囘爷爷喂大的。”


“你敢拉上我爷爷我跟你急!”我作势要上去揍他一顿。


胖子把我劝回去,道:“得了得了,我爷爷喂大的行了吧。我从霍老妖婆那儿套过张大佛爷的故事,张大佛爷死前没提出任何要求,只要求运回老家土葬。这事本身就不正常,巧合的是,当年运送张大佛爷的丧车半道被人劫了。这事没对外公布,只在一份内部党报登过,当时的某个领袖趁机提出坚决打击各种严重刑事犯罪,从重,从快,从严,那年偷一元钱都能判死刑。”


我知道那一年的政策,可搞不懂他想表达的意思,就道:“好吧,你想说张大佛爷从棺材里爬出来了,然后呢,咱们通报纪检委?”


“我说你这人就爱揣着明白装糊涂。土葬说明尸体还有用,如果张大佛爷活着,问题就大发了。”胖子刚要继续,忽然帐篷那边引来一阵骚囘动,紧接着几个人冲出帐篷,大喊:“抓贼!”


一个人影踉跄着往这边跑过来,刚跑了几步就被后面赶来的人绊倒,几个人一扑而上将他按在地上。


我和胖子也不再聊天了急忙赶了过去,却见那人的力气极大,几个人都压不住,一见我们跑过来,突然大吼一嗓子,猛地往前一窜竟给他挣脱开了,迎着我们就冲了过来。


胖子也不是吃素的主,这种情况下一点也不惧,上去一把抱住那人的腰。那个人像是疯了,双手成拳死命地捶胖子的后背,一边捶一边不断发出啊啊的吼叫。我听着声音很不对劲,见那人两只眼睛全充囘血了,完全一副拼命的架势。


胖子也被砸急眼了,捞起对方的大胯一下将那人举过头顶,一个过肩摔扔到了地上。那人又挣扎着爬起来,追上来一伙计抄起棍子给他的小囘腿迎面骨来了一下,棍子断成了两截,那人捂着腿满地打滚,接着伙计们又上去一顿拳打脚踢。


骚囘动引来了其他人,有人老远喊了一嗓子:“都给我起开,怎么了?”接着一个半边脸长满青痘的小个子分开人群走进来。


我猜他就是皮瘊子,那几个伙计一见皮瘊子就歇了手,再看那个人满脸鲜血看不出人样了,躺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一条腿的姿势看起来十分别扭。


我心说这些人下手真够狠的,一棍子就打断一条腿,估计把人打死都不会有人出来制止。


皮瘊子抬起那人的脸看了看,啧了一声,又拿来湿毛巾擦了几把把那人的脸擦干净了,忽然恍然大悟道:“哟,这不是德哥吗?!唉唉这怎么话说的。”又指着刚才打人的伙计大声骂道:“你们几个兔崽子,打人也不看着点,知道他是谁吗?原陈老爷子的人,华老大的结拜兄弟,你们连他都敢打,不想活了。快快,给扶起来。”


这皮瘊子当真是个老油条,很会得便宜卖乖,还故意把“原”字念得很重。


他提到的华老大莫非是华和尚?我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乍一听差点没认过来,再一看那人的脸,可不就是我和小花在森林里跟踪的那拨人马么。


皮瘊子转了几下眼珠子,又道:“我说这队伍里怎么没见着您的面呐,敢情是在后面跟着。怎么,这回老头子没带你去长沙?”


德哥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有人拿来水给那人灌了几口,德哥咽下一口表情显得异常痛苦,又吐出几口血水。


胖子沉不住气了,气哼哼道:“你们倒攀上亲戚了,胖爷我的背都被他敲肿了,这笔账怎么算?”


他的大嗓门把大家的目光全部吸引到了我们这边,德哥抬头看到我的时候面色蓦地一沉,一下子跳起来伸手就来掐我脖子。万幸我反应及时,忙用手护住颈部,他也扑了过来,两个人立即推搡在一起。


那个德哥本来就比我矮上一截,加上腿受伤的缘故人站不起来,见一招不成,揪住我的领子就往下拽,重量全压在一双手上。


这是打架时的损招,为的是把对方的脖子和后脑勺露出来方便攻击,和女人揪头发效果差不多。我被他拽的脑袋都快点地了,胖子就去掰他的手腕,还下黑脚踹他的伤腿。


可这厮越疼得嗷嗷叫越下了狠戾,我被勒得快窒息了,他一点松手的迹象也没有。皮瘊子故意咳嗽了一声,伙计们听闻也上来劝架,虚虚实实拉扯了半天不见效。


忽然一只手从人群外围探进来一把扣住了德哥的手腕,德哥的表情瞬间扭曲起来,挣扎了几下子竟松开了手。他一松手,一大群人在惯性作用下全部东倒西歪。我站稳了抬头一看,来人正是闷油瓶。


一想到之前他骗了我,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脸也冷下来了。


闷油瓶也一脸阴沉,一把把德哥推回地上,德哥的表情比起刚才更狰狞,大张着嘴巴第二次要扑过来,被几个人劝开了。


胖子嚷嚷着说这人发魔怔直接打晕算了,皮瘊子说了句等等,叫人拿来一把手电,掰开德哥的嘴巴照了又照,才道:“他的舌头被人割了。”说着转向我,忽然就笑了出来,笑得有点阴戾,“吴小三爷下的手?”


他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我一头雾水,刚要开口,胖子抢先嚷嚷道:“不许胡说啊,我兄弟天天跟胖爷我混在一起,我能证明不是他们干的。”


“凭你?”皮瘊子的语气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胖子听出他话里有话,就道:“咋地,不信你胖爷我的人品。”


“那没有。不过这事您说了不算,咱们得问问当事人。”皮瘊子重新蹲下去,对德哥说道:“这里哪个伤了你,别怕,兄弟给你作主。”


见德哥没反对,皮瘊子继续道:“谁下的毒手你就点点头。”然后一指闷油瓶,他?”


德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情愿地摇了摇头。


皮瘊子了然,又指向我,眯眼看德哥的反应。


德哥几乎立即双眼怒视我,一副恨不得把我剥皮抽骨的样子。


我真的很纳闷,突然意识到难道是小花干的?可德哥并没有在路上看见我们的脸,按理不应该对我有这么大的反应才对。


皮瘊子舒出一口气,道:“怎么着吴小三爷,给大伙解释解释吧。”


“解释个屁啊,他说是就是,谁知道是不是提前和人串通好的。”胖子不耐烦道。


“这位爷,您这话可就不对了,法律还讲究人证物证,现在人证有了,我们也没打算把小三爷怎么着,不就问问嘛,您至于这么大反应么?”他话锋突然一转,“还是说小三爷真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皮瘊子说完,底下人就都在点头。


好么,这一来二去反倒被人摆了一道,胖子当下郁闷得不得了。这种情况下越描越黑,这皮瘊子滑地像条泥鳅,胖子和他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再绕下去只会更吃亏,最好的办法就是少说话装哑巴。


胖子还想回嘴,我偷偷戳了他一下,胖子会意不再吭声了。


大家的目光重新聚集在我这里,我的脑子高速运转起来。之前遇到酷似我的人面猿猴以及我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些疑问憋在每个人心里,只不过碍于各方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谁也不想充当出头鸟。现在德哥的出现恰好给出一个绝佳的理由,今天不解决掉他们的疑虑,很明显这群人不会善罢甘休。


但我也不可能如实去交代,且不说他们相信与否,光凭这支队伍里的几股势力渐渐浮出囘水面,背后的关系恐怕更加纠缠不清,我的每一句话都牵涉到不同的利益集团,无论选择哪一方面都会有一个对立面。这些人会根据我表现出的立场产生好的或者不好的判断,进而作出下一步动作,还可能把置身事外的胖子和二叔给扯进来。


无论如何做都是画地为牢:不作出任何解释,就成为所有人的敌人;选择保护某个势力,就成为其他势力的敌人;装傻糊弄过去,我还没修炼到那种等级。只有独孤求败的精英才可完全避免困扰——这种人通常只有一个圈子,圈子里只站着一个人,只能是闷油瓶。


我此时感觉一种异样的棘手,谁知闷油瓶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走到了德哥面前。


---TBC---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第十章 生存守则


他这个举动让在场所有人都呆掉了,德哥后退了小半步,似乎对闷油瓶有所忌讳。


“你确定是他吗?”闷油瓶盯着德哥的眼睛。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哑巴张在搞什么鬼,皮瘊子一看情况有变马上制止道:“我说哑巴张,你这、这——”


“你看清楚了,真的是他?”闷油瓶把“真的”两个字咬重。


德哥又看向我,我能感觉出他的目光非常抵触,可又碍于闷油瓶的冷气场不得不面对我这个切肤之恨的“仇人”,我现在真有点同情他了。


德哥硬着头皮上上下下打量,所有人摒住呼吸,就听他忽然皱起眉头“嗯?”了一声。


人群中立即爆发一阵小规模的骚囘动。


“我就说嘛——”胖子哈哈大笑起来,被闷油瓶看了一眼,立马收声了。


“你看到的那个‘他’是什么样子?”闷油瓶继续问。


德哥想了想,用手大致比划了几下,但他的空间感差得太离谱了,大家全没看明白。


“呃,你是说,那个人的身高比我……矮一半?”我试探着说出自己的理解。


胖子道:“原来是煤气罐绑架了这哥们,那这事你们逼问小吴没用,要找当地的煤气公司,问他们最近是不是跑丢了一个煤气罐。”


“他的意思是比吴邪稍矮,偏瘦。”闷油瓶道。


“他还有什么特征?”我迫不及待问道,那个下黑手的人说不定就是在巴乃袭囘击我的那个家伙,说不定我离齐羽又近了一步。


“各位!”皮瘊子拍拍巴掌打断了我的询问,“我看今天德哥也累了,大家有话明天再问吧。”然后对旁边人使了一个眼色,接着有人架起德哥打算走人。


“急什么,我还有话要问他。”人群外忽然传来一个女声,只见霍菁拿着几页纸走了过来。


“姑奶奶,今儿个不成啊,您明儿个赶早吧。”皮瘊子出来阻拦。


霍菁冷笑一声,“明天?等明天怕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吧。瘊子,我知道你那点手段,也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她说着蹲下来目不转睛看着德哥,“跟他走还是跟我走,你想清楚了,选错了可没有后悔药吃。”


她的意思说得再明白不过,从德哥的眼神里分明流露出一丝恐惧。我心里一凉,心说这些人都想从他嘴巴里撬出自己想要的秘密,他选择谁今晚都不会好过了。


以前我听三叔的伙计谈论过私下逼供的事,只知道某人没受任何皮外伤,最后人却给废了,使了什么手段不清楚。我好奇问过潘子,潘子却说了一番驴唇不对马嘴的话,他说:“从来只有事情改变人,人改变不了事情,各安天命吧小三爷。”后来我也不再继续追问了。


今天看皮瘊子和霍菁的意思,谁也不想放掉眼前这个人。


皮瘊子不甘示弱,道:“我可比不上姑奶奶您,霍家的手段大家鸡食放光虫,心知肚明,那几枪是您叫他们故意打歪的吧?歪打正着,好啊。我说姑奶奶,咱们谁都别埋汰谁了,要不这样,一起找个地方谈谈,人多好办事。”


他说这话的意思很明白,那群美国佬对我开囘枪不是单纯打错了,是有目的的。皮瘊子选择这种时候抖落出来,明着说给我听,我肯定他没这么好心提醒我,如果我分析得没错,这话是故意说给闷油瓶和某些人听的。


说给闷油瓶,是表示霍菁不干净,想害死吴家的小三爷。如此一来闷油瓶肯定对霍菁有偏见和防备,对于爱慕男人的女人来说,让男人产生不要的印象绝对是致命打击,此其一。其二,这群人里除了六子,也肯定有二叔派来的卧底,如果这事传进二叔的耳朵,吴家势必会对霍家有报复性的动作。


在这种利益为大的九门中,多一个敌人就多了十分的不利。霍菁上囘位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她的根基尚不稳固,想必自家内部都没清理干净,如今已经与解家和霍秀秀为敌,如果再加上吴家,老九门就有三分之一与她反目了。而其他几门不过是依仗着九门名号拼凑的一群乌合之众,冷眼旁观的居多,单靠一个张易成未必肯十成十帮她。


如果霍菁知难而退选择与皮瘊子合作,我想他有很多理由能把整件事圆过去,所以皮瘊子一句话挑拨地恰到好处。


可惜霍菁并没有上当,她淡淡扫了我一眼,不以为意地笑笑,道:“姑奶奶没有和人分享东西的习惯。”说着将她手里的纸在德哥面前晃了一晃,“你先看看这个,不着急决定。”


德哥接过来只看了一眼神情就不对劲了,霍菁趁热打铁,“想通了?”


德哥无力地点点头,示意人扶起他。


我趁机瞄了一眼,发现只不过几张普通的草纸,上面用铅笔涂黑了,透出一些奇形怪状的花纹,有点像拓本,一看就是临时拓出来的。


霍菁满意地收起纸张,霍家的两个伙计立即过来,一左一右抬起德哥回帐篷的方向去了。


皮瘊子在后面不甘心的啐了一口,大叫道:“还看什么看,都他囘妈散场了。”


其他人一听也就陆续散了,我等其他人散得差不多时再看闷油瓶,他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漠,看也不看我转身往自己的帐篷走,我心里一堆问题憋得快炸了,可又碍于面子不想这么早妥协,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说什么也迈不开步子。


胖子推了我一把,道:“转性了,我以为你肯定得追上去。”


我看他快进帐篷了,咬咬牙,心说面子值几个钱,现在不去机会说不定就没了,我有预感这次能得到一些我想知道的答案。


胖子手还停在半空,见我已经大步流星走了过去,在后面嘟囔了几句也跟着一起过来。


我和胖子一前一后囘进到帐篷,闷油瓶正靠在一堆睡袋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眼皮也没睁开。


帐篷里点了一盏煤油灯,光线很昏暗,闷油瓶大半个身子都藏在影子里,尽管如此我一眼就瞄到他身边躺着的那把龙脊背,当时就感觉脑仁疼起来。


我在他的正对面坐下,胖子也找了一块舒服的地方躺下去,不过他实在不是能静下来的人,躺几秒就翻个身,烙了几张饼见我们还没反应,就假装咳嗽两声,然后冲我努努嘴。


我本来想等闷油瓶先发话,被胖子一撺掇,只好叹口气,开口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闷油瓶仍然闭着眼,回答干脆。


“齐羽是谁?”我直接抛出这个人名。


闷油瓶终于睁开眼,淡淡道:“与你无关。”


“他没长我这张脸就与我无关。”我回道。


闷油瓶没说话又重新把眼睛闭上,我被他的态度搞得快吐血了,性子也起来了,一拍大囘腿站起来就往外走。


胖子急忙爬起来拉住我,小声道:“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我觉得这事蹊跷,那个人一直藏在暗处,小哥肯定知道点什么,你先忍忍。”


“怎么忍,他知道他会说么?”我将矛头指向闷油瓶,“你打算骗我们到什么时候?你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闷油瓶睁开眼,微微皱起眉头,“我没骗过你。”


我冷哼一声,“当年给我喂血的人真的是你?”


闷油瓶一愣,大概没意识到我这么快就发现了,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那件事除外,但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你不说清楚,我不会放弃查下去。”


胖子也道:“小哥,胖爷我说公道话,这回天真说得在理。我也是看着他一路过来的,你们都嘴巴上说保护他,可他遇到的危险没比别人少多少,这里的情况真不是这么简单。你什么也不说,天真反而更危险。古人云,活就活个痛痛快快,死就死个明明白白。让他想相通了说不定就不执着了,这叫逆反心理。”


闷油瓶没有立即回答,但从他的表情看似乎也在考虑胖子的说法。


胖子略带得意对我竖起大拇指,偷偷用口型道:“看到没,胖爷我绝对是这个,学着点小同志。”


我用口型回道:“I LOVE YOU。”,胖子立即露出作呕的表情。


闷油瓶想了一会儿才道:“人是我抓的,一直藏在半山腰。”


我和胖子都没想到有这种情况,胖子就道:“我说那人见你这么害怕,原来是你干的,不过你割他舌头干什么?我以前听大潘说美国兵在枪毙俘虏前先把下巴脱臼了,防止他胡说八道,你嫌他太吵直接敲晕了多省事。”


“不是我囘干的。”闷油瓶道。我刚要问会不会是齐羽,他好像知道了,紧接着道:“也不是齐羽。”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我忽然明白过来,“天,你和他一直有联系!”


“在我看来,齐羽没有这种身手。”闷油瓶淡淡道。


“看吧天真无邪小同志,你的废柴也和那人死随。”胖子道。


闷油瓶又道:“我最后一次确认是在吃饭之前,也就是说德哥被人割掉舌头是在之后的一个小时。”


“是人皮面具?”我回道。


可闷油瓶还是摇摇头,“这么短不可能戴上一张面具干出这么多事再回到大家中间,即使这个人再熟练也做不到。而且我检查过每个人的脸,都很正常,所以我怀疑只有一个可能。”


我忙摆手,“绝对不是我,我对灯发誓,吃过晚饭我就和胖子在聊天,不信你问他。”


胖子连连点头。


“我怀疑有人跟着队伍来到这里,这个人就藏在附近。”说着闷油瓶起身,从背包翻出几张纸扔到我面前,“你先看看这个。”


---TBC---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明天滚回鬼子国,这几天过年忙着招待亲戚,而且想多和家人聚聚,毕竟又要离家很多天,所以我没上来也没更新,今天更一章,下周恢复一周双更(如果住的地方不能上网就无奈了)

======================================
【最新版戳这里】:http://www.ijiwen.com/modules/article/articleinfo.php?id=769
【无水版戳这里】:http://tieba.baidu.com/p/1409163550
【非官方讨论群】:230616181
【新浪微博ID】: BUG_津味煎饼
=======================================
第十一章 决定下来就这么干了



(当面对两个选择时,抛硬币总能奏效,并不是因为它总能给出对的答案,而是在你把它抛在空中的那一秒里,你突然就知道你希望的结果。——爱情公寓三)



我接过来一看,和霍菁拿的那叠纸一样拓了莫名其妙的线条。胖子一把抢来翻来覆去看了几眼,扔回我怀里,“什么破玩意,跟他娘的鬼画符似的。”



闷油瓶道:“我在后山发现的,感觉上是一种联络信号。”


我又端详了几遍,上面横七竖八画了不规则的线条,看着像小篆,又比小篆的笔画简单圆囘润。



“会不会是张家留下的记号?”我问道。



闷油瓶就摇头,“这是一种笪笪戏的戏文。”



胖子道:“胖爷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算个老票友了,闲的时候约三五个同好去茶馆听戏,听过京剧、评戏、越剧、昆曲、黄梅戏,你说的这个还头一回听说,别是小地方的黄段子吧。小同志,你学坏了。”



“笪笪戏是古时专为聋哑人表演的戏剧。”闷油瓶给我们解释道。



因为表演和看表演的都是聋哑人,所以才创造出了这种戏文、而笪笪戏中“笪”字的由来更有趣,参加表演的聋哑人因为声带和听觉与常人有异,为了让他们顺利表演完每一段内容,会在过场的时候用一种竹篾制成的薄竹片打拍子,这种竹篾编成的竹器叫笪,也有说竹片发出哒哒哒的动静音译成了笪。



不过民间还有一种另类的说法,就是后台有人用绳子系在前台演员的关节上,演什么动作全靠人在后台拉扯,是傀儡戏的前身。因为不需要前台演员懂太多的戏曲知识,只要配合默契,找的演员往往是一些心智不健全的人,所以这种拉扯的动作戏也称为牵尕尕。



我听到这里,倒记起小时候老娘哄我睡觉时经常讲这样一个故事,说有一个傻囘子初二陪媳妇回娘家,媳妇怕他当众出丑就给他领子上拴了一根绳子,说:“我拉动一下绳子你就吃,拉动两下你就喝,绳子不动你也别动。”之后在饭桌上一切顺利。这位媳妇忽然尿急,便把绳子拴在椅子腿上临时走开了,没想到来了一只大公鸡,见到绳子以为是虫子不停地啄啊啄……



我给他们讲完小故事,胖子直夸我老娘温柔体贴,他小时候他囘妈总爱给他讲大马猴吃小孩的故事,第二天一早准尿床。



“这种戏基本没人会唱了。”闷油瓶沉默了片刻,又道:“我看过一次,在二月红的戏班。”



闷油瓶说他到过二月红的戏班听戏,应该是在最大的盗墓活动发生之前。二月红是九门里少有的风流人物,霍家一个小囘姨曾爱疯了他,最后却红颜老去不得善终,爷爷也对二月红赞不绝口。他肯邀请闷油瓶必定有不简单的目的,不过这些老段子没人愿意追究了。



重点是二月红是小花的师傅,所以听闷油瓶这么说我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在这附近的是小花?可是……”



胖子搭话道:“别可是了,你发小从头到脚贴满了‘我是反派’的标签,你还总替他说好话,他和你什么关系,你媳妇?”



“不是替他说话,毛主囘席教导我们绝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可冤枉一个好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没有正确的调查,同样没有发言权。敌明我暗,我们首要任务是搞清背后那个人到底是谁,他冒充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心说,如果真的是小花搞鬼一切反倒好办了,恐怕事情远没这么简单。



我继续道:“你可以怀疑他,但你算算看,时间上不准确。再说这里小哥的身手最好,如你所说解雨辰自始至终跟踪我们,他如何摆脱小哥,又如何知道德哥藏在什么地方。你认为他有那个本事逃过小哥的眼睛?所以我才说事有蹊跷。”



胖子没好气道:“毛主囘席也说过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



我拍他的肩道:“你搞错队伍了。”



闷油瓶点点头,“吴邪说的对,这附近如果有埋伏,我能马上发现,所以我才把这个戏文的一部分交给霍菁。如果由她出面,也许能了解到更多的情况。”



我心说闷油瓶也懂得利用美人计了,就补充道:“那个德哥能看懂戏文,可他是四门的人,至少说明二门和四门已经联手,不像在长沙表现出的面子上不和。”



闷油瓶接着道:“所以我要再去一趟藏囘人的地方,这么短时间对方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我也去。”我立即道。



闷油瓶没做什么表示,但我看他的眼神不自在就觉得他肯定有事没说,果然他想了想,才道:“时间不够,那地方无法直接过去。”



“你去得我就去得,难不成要飞过去?”



“……游过去。”



“这也简单,你要求什么姿势我都能办到。”我不甘心道。



闷油瓶大概觉得实在无法和我解释下去了,索性把我叫到帐篷门口,掀开一条缝隙,指着外面道:“他们在我们出现后加强了警戒,上山和下山的路都有人看守,还有两到三个人的流动暗哨。每隔两个小时换一次班,换班前会检查所有人是否在帐篷。”



我一看外面静悄悄的,那些伙计早回去休息了,在闷油瓶指的几处有隐约的镜头反光。



胖子也从帐篷最下方探出一张大脸,看了看,就道:“典型的美国式狙击手法,这几点都在射程范围内,发出一点动静其他位置立马就能发现,光凭那群傻货顶多加强几个人防守,这肯定是那群老美的主意,《拯救大兵瑞恩》里就有这种阵法。”



“还阵法,你以为是茅山道士,少拿电影糊弄人了。”我低头呛了一口胖子,又抬头看闷油瓶,“我们可以在换班后再出发。”



“不行,通向后山的路在下山口,一直有人盯着,我们只能走另外一条。那里在换班时只有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差,所以时间不够。”



他是在暗示我身手太差,我不服道:“另一条在哪里,说不定我们能找到过去的方法。”



“水潭。”



我和胖子不约而同去看闷油瓶,很明显我们都没弄懂他说的话。



“水潭底下有条水路通往后山。”



“靠,敢情我们一直在喝你的洗澡水。人家都说喝杨贵妃的洗澡水长命百岁,你当这是华清池了。”胖子道。



忽然山坡上一道光柱朝我们闪过来,我们立即三个缩回帐篷里,胖子道:“看来小哥说得没错,这些人的眼力耳力都极佳,刚才差点被抓现行,凭你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身手,三分钟说不定真能搞出什么事。”



我不想白白错过这个机会,可胖子说得很有道理,加上闷油瓶又属于软硬不吃水火不进的主,顿时有些郁闷,“你大囘爷的,刚才还替老囘子说好话,现在又转舵了,你的革命立场太不坚定。说什么我也不当睁眼瞎了,这次涉及到老九门,我是吴老狗的孙子,再怎么样也脱不开干系,这事总比让外人插手强。”



“听你这意思我们成多余的了,别说胖爷我不帮你,是好是坏让老天爷拿个主意。”说着胖子从裤兜掏出一枚硬币往天上一抛,刚下手去接时被闷油瓶从半空抢到手里。



我对闷油瓶的行为略感意外,就见闷油瓶把硬币还给胖子,道:“还有十分钟换岗,我们先想个办法混出去。”



他这就表示同意了?!我有些受宠若惊。



胖子偷偷对我摊开手,他手里那枚硬币是特制的,两面的花纹一模一样,闷油瓶肯定发现了胖子的把戏,不过他没有进一步反对,至少是一个好的开端。



接下来就是商量路线和计划,要在这群人眼皮子底下行动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不能提前暴露。



我列举了目前能考虑到的几个问题:



1、时间。



参考闷油瓶单独行动的路线看,水潭在整个营地的最后面,距离闷油瓶的帐篷稍近一些,距离我们的帐篷就远了,即使从他的帐篷出发,以正常步速走到水潭也要1分钟。在水潭目及的范围内有一个哨卡,位于高处的山坡上,换岗的时候上山下山大约花掉2-3分钟,这里我做了最坏的打算,换岗只用2分钟,利用这段时间摸过去。



这样一来需要2分钟走到水潭并下到水里不被发现,如果一个人速度足够快也不是不能办到,两个人确实有点勉强,闷油瓶的担心不无道理。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2、人员



“首先不可能三个人同时去,至少有一个人留下来绊住他们。”我看向胖子。



胖子举手表示自己不想下水,那个池子他看过,比他的腰粗点有限,万一卡在半路就惨了。



那么第二个问题解决了。



我又道:“接下来要让他们第一时间知道我们全待在帐篷里,最保险的方式就是在换岗前让他们亲眼看见我们进了帐篷并且一直没出去过,这点具体怎么实现我还要好好想想。先说最后一点,换岗的时候胖子你想办法拖住外面那群人人,时间不能长,长了很容易起疑。”



我写下第三囘点:烟雾弹



胖子皱起了眉头,“说起来容易,可你想过没有,缩短时间只能从小哥的帐篷出发,又要先回自己的帐篷,这一来一回路上肯定浪费时间。”



我也听出了问题,真的有些棘手啊,“也许可以想个办法把他们的注意力同时吸引到一起。”



“怎么吸引?美国大片里有美女挥动奶罩勾引大兵的镜头,你可以试试挥动你的内囘裤。”胖子没好气道。



我叹口气,“我真希望自己的内囘裤起作用,不过你说的方法可以试试。”



“别,要干囘你自己干去,胖爷我正人君子,绝对不干!去霍家那边现偷也来不及啊,万一再被抓了,我们该说认识你还是不认识你!”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真没辙了。



闷油瓶沉默半天终于开口,“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



我让他赶紧说来听听,闷油瓶犹豫了一下看向我,“我扮成你。”



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我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就发现闷油瓶正抓挠耳朵后面的一绺头发。



---TBC---
【本章后记】:
1、皮影戏快失传了,这里提到戏剧也希望大家多多关注老的艺术


2、傻子吃饭的故事是我妈给我小时候讲的,我特喜欢听;胖子他囧妈讲的大马猴的故事也是我妈讲给我,因为小时候爱把手指头放嘴巴里,快上小学也没戒掉,自从我妈讲了这个故事,配合我家平房窗户上的影子,当时真的尿炕了——老妈,感谢你帮我戒掉了毛病(另一个胎里带——爱转头发的毛病至今未改= =)


3、对于人物性格,最近收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首先表示感谢对人物性格的分析,其次我道歉,因为水平有限,要保持张小哥从头闷到尾,胖子只负责打哈哈,吴邪谁也不信的个性延续下去,故事真的没办法写了,又不能仿照藏和沙加入新人物和新分支,读者更不买账,作为同人文有些捉襟见肘。


最重要的,人是多面体,与陌生人接触和与铁哥们接触肯定会展现不同的面,我想胖子小哥吴邪在面对彼此的时候还保持面对外人的性格,是不是辜负了铁三角多年的出生入死。


小哥的闷在对吴邪时会不会少一点,胖子的只会打屁在对小哥吴邪时会不会实话实话,吴邪对人的不信任在对胖子和小哥时会不会抛开戒备?


提出性格不该停留原著的人也不在少数,双方都有各自的道理,我不想完全依照固定的几点特点写下去,那样的人物不饱满千篇一律,所以喜欢变也好不变也好,能提出意见我都表示欢迎。但也有个不情之请,请口下留情,作者创造出的人物被说没一个性格是对的,心里都不会痛快,您说对吧。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什_什_么_么配合官方新出的两个称呼大张哥和张鱼哥,这是左边那位童鞋做的图


下面引用的全部是原作者的话(没一句是我说的我检讨= =)


说好的天真宝宝和张鱼哥和胖大星和解老板来啦~。


我生命中最爱的两部巨作终于有了交集!!!


Windows画图也阻止不了我的创作热情!

别怪我黑小哥,改了好几版。实在不好改,这是最帅的一版。


先来天真宝宝~



拿着爷爷的笔记

然后是胖大星~闪瞎的初次登场!最满意!




。。。张鱼哥,忽然觉得还有点帅= =。




解老板=w=。




毫无违和感!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住的地方刚开通网,如果不是时间短绝对不住在这里。我一直祈祷今天能上来,因为19年一遇的情人节+元宵节,而且东京下大雪了,白色情人节和汤圆的效果超赞。各位与基友爱爱的时候别忘了家里的老爹老妈,爱情亲情两不误!(看我就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回不去也没人疼


今天双更,谢天谢地我终于在日本人的监视下码完了两章,这边下的雪非常非常大,打在脸上都疼的,明天可以在家睡懒觉,然后把下面的赶紧码出来,不然下周没东西更新

======================================
【最新版戳这里】:http://www.ijiwen.com/modules/article/articleinfo.php?id=769
【无水版戳这里】:http://tieba.baidu.com/p/1409163550
【非官方讨论群】:230616181
【新浪微博ID】: BUG_津味煎饼
=======================================
第十二章 暗夜行动




在我的印象里闷油瓶是一个简单干脆的人,绝不拖泥带水更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现在却出现这种小动作,和当着我的面抠脚丫子同样让人大跌眼镜。


而且这个小动作太眼熟了,我发誓肯定在某个地方见过,这绝对是出自下意识做出来的,除非受过特别的训练,否则很难克制这种本能的反应,而恰巧这种不经意被我碰到了。


这个发现令我一下子警觉起来,我第一时间怀疑眼前的闷油瓶根本就是假的。


谁知一旁的胖子突然爆发出哈哈大笑,就听他道:“成,我看这招准成!天真,小哥把你观察得很仔细,连你的小动作都学足了。”


我一愣,随即发现自己的手也正放在耳朵后面,我当时就傻眼了,我靠,我什么时候干的,自己怎么没察觉到?


胖子又道:“刚才看你俩同时做这个动作比双胞胎还协调,胖爷我都吓了一跳,不是他真办不到,这第一关算过了。”


我看着自己的手忽然释然了,会心地笑了出来,边笑边摇头,什么时候起连自己也不相信了。


“下面怎么做?”我挺了挺胸脯。


“换衣服。”闷油瓶收回手,接着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说起来计划也很简单,因为他事前摸清了路线,省去了不少中间环节,我们要做的只有一个字“快”。


为了方便行动,并且在赶回来时不引起怀疑,我们最多只能穿一条内囘裤下水,鞋子袜子也不能穿,等回到岸上再换过来,所以在出帐篷前衣服要先脱净了。


接下来由胖子将外面巡逻的人稳住,我们趁机从帐篷溜出去。这之前闷油瓶穿着我的衣服先回去一趟,凭他的身手应该很容易脱身,我要做的就是脱囘光了在帐篷里等信号。


“光看衣服也不行,万一路上有人对你打招呼,一听声音不对也能马上发现。”我再次担忧道。


胖子嫌我太婆婆妈妈,闷油瓶道:“我试着模仿几句简单的话,他们短时间不会察觉。”他一说完连胖子都呆了,我更想跪下来给他舔囘脚。


天!闷油瓶这个人简直太神奇了,或者说张家太神奇了,他们似乎把所有能学到的技能汇集一身,这已经超出了单纯盗墓的范畴。我实在想象不出张家是如何教育后代的,肯定比小学校长更恐怖。


“硬件条件都准备齐了,接下来就见机行囘事了,兵来你挡,水来我舔。”胖子作了最后一次总动员,我和闷油瓶也换好了衣服,看看确实没问题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找了一个最靠里的角落坐下,即让外面的人看见“闷油瓶”的背影,又不会发现我的脸。


我背对着门口,就感觉门帘被人拉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立即闷油瓶就道:“靠!”


“你慢点!”胖子紧接着道:“他的脾气你还不清楚,能把牛闷死。”——胖子也真敢说。


我坐在帐篷里竖起耳朵,不得不说闷油瓶模仿的声音和我很像,我有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就好像我穿越到过去的某个时点,然后躲在角落里偷看自己做事。


帘子很快又落下去了,帐篷里恢复了黑暗,我赶紧把衣服脱得只剩下底囘裤。山里半夜很冷,我光着身子立即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急忙摸出一条毛毯裹上,这才稍微好受点。


这时候我祈祷千万别有人进来,不管是发现我不是闷油瓶,还是发现我脱囘光了躺在闷油瓶的帐篷,两者都不好解释。


外面继续两个人的对话,这次闷油瓶没吭声,就听胖子道:“你生气个什么劲,走,找人锄会儿大D。”


“老囘子没兴趣!”闷油瓶甩下这句话,接着一阵很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心想他应该按计划进帐篷了,接下来就看胖子怎么圆。


很快胖子又道:“我说你们几个没事了?叫上初七妹子开个小灶,一块儿喝两盅。”


“哎哟胖爷,我们可不敢招惹初七奶奶,您要想吃自己想饭辙吧。”一个伙计笑着回道。


“瞧你们这点出息,活该打光棍。”胖子忽然压低声音,“我看见鬼佬带了两包酱肘子,天福号的,待会儿咱们找他们打牌,趁机给骗过来。”


“那好,您再等两分钟,马上下班。”


胖子不满地嚷嚷道:“你们真被那娘们整怕了,少个一分半分能拖出去毙了!听好了,谁不去,待会儿有吃的别舔脸找老囘子要!”


几个伙计咯咯直笑,又不敢笑得很大声,接下来是他们走动的声音。


我心说胖子的第一颗烟雾弹算成功了,忽然间,外面传来几声“啊———啊———”的鸣叫,冷不丁一声,让人毛囘骨囘悚囘然。


伙计们全驻声了,胖子问道:“半夜哪来的鹅?”


“不是鹅,是武夷山的一怪,叫角拐,吃了它的肉麻舌头。”听声音是一个上了点年纪的,“啧,说来也怪了啊,这玩意儿一般11月份才繁殖,这才刚入秋,这时候叫唤可不吉利。”


“管它吉利不吉利,还不许人家早恋。”胖子说完伙计们爆发出一阵大笑,忽然又听胖子“咦”了一声,问道:“你们谁看见胖爷的宝贝了?”


“啥宝贝?”


胖子的声音显得很急,“娘的胖爷我拼了命从鱼老儿身上挖下来的宝贝。天真!天真!你他娘的看见我放哪儿了没有?”


“没有!”远处的帐篷传来闷油瓶模仿我的声音,显得很不耐烦,估计又是胖子的一个花招,如此一来那群伙计就成了“我”在现场的最好证人了。


胖子越发急了,“快快,都帮忙找找,那可比命囘根子重要!”


外面响起四下走开的脚步声,那个年老的伙计问道:“您说的那宝贝长什么样子?长的短的,圆的扁的,什么颜色什么形状?”


“这么多废话!圆的!和胖爷的鸡囘巴蛋一边大。”


“哦——”那伙计拉了长音,“大家都仔细找找啊,这草堆里石头缝里,那玩意儿太小找起来耗眼,留神别踩碎了。”


“我囘操,你个老皮条。”


我缩在帐篷里听着,乐得快岔气了,突然背后一凉,一阵风扫了进来,我一回头就见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帐篷溜进来,我刚要开口,对方立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定睛一看,闷油瓶全身光溜溜的。


“快走。”他用口型比道,说着朝门帘走去。


我紧跟在他后面,掀开帘子时闷油瓶先顿了一下,我就看见胖子正和一群人背对着我们,闷油瓶刺溜就钻出去了,动作快得像条泥鳅。


我也不敢怠慢,可是心跳得极快,如果此时有一个人回头立马就会发现我们,这种感觉既紧张又极富刺囘激,谢天谢地那群人找得很专心没一个注意到身后的异样。


我和闷油瓶快速绕到了帐篷后面,周围几个小帐篷全是黑的,里面传出微弱的呼吸声,也有人在窃窃私语,听不清说什么。前面一个大个的绿色帐篷亮着灯,帆布上映出几个人影,有两个坐在地上,其余的全站着,光凭影子分辨不出谁是谁。


路过那里时我们刻意压低了身板,避过里面人的视线,我听见有人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囘吟声,还有一个女人在咳嗽,然后是不停翻动纸张的声音,期间没有人说话,这一定是霍菁的帐篷了,看样子那里的盘问还在进行当中,我猜德哥一定不好过。


我们快速通过了那里,再往前就能看到水坑反射的波光,目测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一口气就可以冲过去。我已经做好加速前冲的准备,谁知闷油瓶身形一矮,猛地拉住我跑向另一个帐篷,帐篷的门口堆了几个木头箱子,还有一些稻草和折断的树枝搭在旁边。


闷油瓶拉着我迅速躲到箱子后面,一把按下我的脑袋,一道光柱紧随其后跟了过来,从我们头顶一扫而过。我把身体紧紧贴在箱子后面,心如鼓擂,就感觉那道光在箱子附近来回转了几圈,又转移到别处去了。


干!好险!


我心有余悸,他娘的竟然多出一个暗哨,差点露馅。


刚才的突发状况让我出了一身冷汗,被风一吹冻得直打哆嗦,人几乎瘫在地上,闷油瓶也松开按住我脑袋的手。


身后的帐篷响起撼天的呼噜声,偶尔打个响鼻,估计那群老外全睡在里面。


对面的光柱又扫了几圈再次熄灭了,我正要放松,忽然帐篷里的呼噜声戛然而止,接着有人翻身下地,趿拉着鞋子朝门口走过来。那人没有开灯,完全是摸黑朝外走,大概是出来放水,而我们就躲在门口的木箱处,只要一掀开帘子准能发现我们。


该死的是,那道光柱不知何故又绕了回来,就停在帐篷和箱子之间不动了,同时帐篷里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


我几乎绝望,拼命往更角落里靠,旁边的闷油瓶也绷紧全身,因为没穿衣服,我和他肉贴着肉,切实感受到了他身体每一块肌肉传来的绷紧感,这种感觉更加速了我的心跳。


只要一秒,我们就暴露无遗。




---TBC---


注:小学校长——参看之前的新闻,小学校长XX小学生。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第十三章 下水


闷油瓶稍稍移动了脚步,面朝门口。


我猜他打算背水一战,从他做出的动作,我判断下一步应该等那人一出来,他就立即上前敲晕那个家伙,至于如何避过暗哨还是半途中止,也许他自己做出了最有利的打算,不过闷油瓶没想和我商量,我也只好听之任之。


我默数着里面的脚步声,等待即将曝光的那一刻,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有人叫道:“他大囘爷是个好宝贝啊!”最后的“啊”字在空旷的山涧中反射个来回,听起来真的好像鸭子叫,连对面的霍菁几个也被惊动了,人们停止了盘问,有人掀开帘子走出去。


接着人头攒动,几个影子抻长了脖子凑到一起,投在地上好像被人掐住脖子的鹅。


那道光柱循着声音移走了,我们抓紧时机赶紧逃离开木箱绕到了帐篷的背面,与此同时帐篷的帘子一把掀开,一个男人嘟囔道:“what the hell!”接着走到木箱和柴火垛前,拉开拉链开始放水。


源头距离我的脸只有一米不到,显然那人没留意到有人躲在不远处正全程观赏。老外不知道晚饭吃了什么,尿出的尿不仅火气大,力度也比中国人大,我脸上溅了黏糊糊的几滴,恶心地想吐,只好强忍着胃部的不适。


那个老外尿完抖了两下,一提裤子也朝胖子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我和闷油瓶快速摸囘到水潭边上,闷油瓶一刻未停,扭身滑进水里,冒了几个水泡就不见了。我抬头瞥见哨卡那里亮了一点火星,接着手电光再次朝这边划过来,赶紧憋好气手一松也跳了下去。


一道光线在头顶的水面一扫而过,外界的喧闹立即听不到了。


水下一片漆黑,入水的瞬间我的手脚全麻痹掉了,完全靠自囘由落体在下沉。大山的夜晚温度本来就低,水温好像降到了零下,因为事前没做充足的入水准备,猛地一头扎进去,心脏一下子挤成一团,冷水顺着每一个毛孔往身体里灌,浑身如同插了无数把小刀疼得不行。


这种情况下很容易造成心脑血管爆裂,我强撑着不断划动四肢。这里的空间不怎么宽敞,因为手脚很轻松就够到四周的石壁。


我还在继续下潜,却毫无方向可言,能肯定的是闷油瓶就在我下面几米的地方,我开始思考他如何发现水底的密道的。


忽然一盏微弱的橙色光芒在水下亮了起来,好像黑夜间亮起的一枚信号弹,顿时让我有一种回归现实感,那种憋闷马上减少了一点。


闷油瓶在我下方点打开一盏小手电,灯光很暗,却足够让我安心了。他下沉了几米后突然在水下翻了一个身,紧接着人往前一窜就不见了,水下又恢复了灰蒙蒙的颜色,只在入口处洒出一个光斑。


他肯定找到了水下的入口,我心里不断懊悔,他娘的,怎么一冲动就忘了提前确认水道的路线,这样子游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一路踩水,盘算着该提前改变姿势了,好在宽度刚够我弯腰,我脑袋擦着岩石抱紧膝盖,腿部卯劲往上一蹬,人大头朝下翻了一个个儿。我吐出一部分肺里的空气,手摸着岩石又向下划出一段距离,右手边蓦地一空,右侧出现一个一人多宽的水洞,瞬间一股吸力从洞里涌囘出来,水流也变得急了。


我扭动腰部一蹬腿,半游半吸就进入到洞里。这里的空间似乎比外面宽敞些,两侧全是暗灰色的石头,上面布满了青绿色的苔藓,手指碰上去全是粘腻的触感,根本没有可扶的地方。背部偶尔刮到石头,膝盖那里传来丝丝疼痛,可能是在转身的过程中蹭破了。


因为压强的关系,我的耳朵完全听不到动静,在幽闭的环境中只剩下一盏橙色的光若隐若现,周围全是漫无边际的黑,我试图摆脱这种压抑感,可还是觉着呼吸在逐渐不顺畅。


闷油瓶游得很快,前半截还能望见他苍白色的屁囘股,渐渐地,只在很远处留下一点光晕了。我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保持在他身上,这样就不会感觉到周遭的不适,可我还是捕捉到水里正发生细微的变化。


说不好这是什么,也可能是自身的臆想,水流的声音在耳朵里慢慢放慢,我确实听到了一些琐碎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语,就在我的耳边,我的身体也开始变得沉重,情绪随之焦躁起来。


我拼命划水想分散注意力,手脚却像拴了秤砣。


我意识到这是幽闭症的前期表现,最直接的办法是脱离开这种环境,然而这根本不现实,我又在想我到底游出去多久?为什么还没有到?


这种转移注意力反而让我更加焦虑,我之前潜水的经验完全不起作用了,看样子深水湖泊和水洞根本是两回事,我什么都没搞清楚就一头跟了过来,我还是想得太天真了。


待我重新安静下来看清前方时,前面的灯光已经无影无踪。


只一秒钟我就懵了,起初认为自己可能陷入某场幻觉当中,又加快游了几米,周围还是漆黑一片,除了光秃秃的岩石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我继续甩动胳膊,除了水还是水,后背再次撞上石头,痛感加剧了我的恐惧。妈囘的,闷油瓶什么时候不见的?我是不是走神的工夫错过出口了?


一旦意识到这个问题我就更慌了,这里这么窄,想退回去根本不可能,而一直往前闯,游到什么地方先不说,肺里的氧气也不够用。


这个念头一产生,我立即感觉肺部不适,氧气似乎真的不够了,我撑住一侧的岩石暂时稳住身体,吐出最后的水泡。


前方水流的吸力在加剧,我撑了没多久就被迫松开了手,自己如同一只被吸入吸尘器的蟑螂,在一片深墨色的水道中,我一面漫无目的地划水一面摸索着寻找出口。这条水道似乎没有尽头,我心里绝望到极点。


我要死了,这次是死在闷油瓶的眼皮子底下,他甚至不知道我跟丢了。然后我又想,也许他很快就发现我不见了,正在四处找我,可他什么时候能找到,我的最终结局还是会淹死。


我机械着摆动手脚,路过某段水道时,两肋突然间一紧,身体从后面被什么搂住。我像被针扎到的刺猬一下子就惊了,失掉的力气一刹那又回到身体里。我拼了命挣扎起来,手肘和膝盖不断磕到石壁上,身后的东西越缠越紧。一种细细的如丝的东西扫过我的皮肤,那种感觉再熟悉不过了,是头发。


我突然意识过来水下的异动是什么了,妈囘的这种地方居然有禁婆,我被一只禁婆盯上了,这下子我真的必死无疑。


那东西的力气很大,拖着我一路往后划,我的挣扎根本无济于事,很快就疲惫了,却感觉身后的空间一下子宽敞起来。我没多想,趁着稍微恢复点体力,往后一个干脆的肘击,那个东西立即松了手,我奋力往上冲去。


久违的空气沁入心脾,我大口大口吸着气,双手不断拍打水面。我意识到自己终于浮了出来,可不代表我已经脱险,也许那只禁婆就在水里伺机而动。


我眼前一片模糊,手指触碰到一片平坦冰凉的石头,我瞪大眼睛,勉强分辨出一节石头台阶就在前面,我奋力向那里游过去,游到边上撑住石头吃力地往上爬。


后面冒出几个水泡,紧接着水花炸起,我十分不雅地往前快爬几步,想着那东西已经跃水而出了,便慌慌张张转身,一个人影闪着黑亮的眸子游了过来。那双眼睛再熟悉不过了,是闷油瓶。


他一撑上到了台阶上面,接着摸出一把手电筒打亮,我看见他的右肩膀红了一片,立即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了,心说还好闷油瓶没发狠把我砍晕拖上来,就道:“你就不能找个大点的洞?”


闷油瓶懒懒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一屁囘股坐到地上,大力地喘了两口,头发乱七八糟贴在额头,看上起十分狼狈。我也挺尴尬的,想再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搓囘着手又觉得说什么也不对劲。


闷油瓶很快又站了起来,打亮手电往洞深处走去。


这里是天然形成的一个山洞,湿气很重,不时有水珠滴到我的头发和后颈上,冰冰凉凉的。这个洞囘穴以前肯定被湖水淹没过,上方的石壁长出一层墨绿色的苔藓和水藻,还有很多螺蛳和蜗牛趴在上面。


洞里的味道很不好闻,混了骚囘味和臭味,越往里走味道越浓重,地面上一滩滩灰褐色被水泡发的絮状物,踩在上面又湿又黏又滑,我在想德哥不会在这里解决个人生理问题吧,一旦这么想,就放不开步子了,我小心翼翼避过这些诡异的“地雷”,心里的恶心无以复加。


闷油瓶却丝毫不在意,大步走在前面好像在走T台。慢慢地,他放慢了速度,前方的地面上出现几缕红色的丝线状的纹理,我们一路边走边照,这些细纹从最开始的线状变成了点状,最后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色非常刺眼,好像一朵朵妖囘艳的红莲,还有一部分被水冲散了,淡色的血晕和油脂流的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味。




---TBC---


注:几个影子抻长了脖子凑到一起,投在地上好像被人掐住脖子的鹅——这句是参照了鲁迅先生写的人血馒头一段,据说先生的文章彻底退出了课本,不知真伪。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发几个小段子先~~


【瓶ALL?ALL瓶?】
《攻篇》
吴邪:我在原著里是足智多谋的小三爷,是果断决绝的吴小佛爷,我爱憎分明敢作敢当,所以我是攻!
闷油瓶:没说你是母。

《受篇》
王胖子:小哥,你在原著里身体软得像个女人,总用一副忧郁的脸四十五度望天,所以你是受。
闷油瓶:是没你胖。


【找不同:请找出小哥的表情有什么不同】
闷油瓶:▼_▼
黑眼镜:●_,●

闷油瓶:▼_▼
黑眼镜:●_●

闷油瓶:■_■
黑眼镜:●﹏●

闷油瓶:▼_,▼
黑眼镜:●^●


【就剩我们俩了】
西王母国,西王母被盗墓小分队包围了,张起灵带领小花黑瞎子一路冲锋,胖子充当肉盾,吴邪出谋划策,西王母军节节败退,西王母实在坚持不住就派了 一个马面尸打探情况,几天后马面尸回来对西王母比了一个V,西王母大喜:“太好,我们赢了。”,马面尸:“啥啊,就剩我们俩了。”




【耳朵疼】
铁三角从海底墓出来,吴邪嚷嚷耳朵疼。
胖子:“别是耳朵发炎了。”
闷油瓶:“可能是脑子进水引起的。



【城囧管小哥】

血尸去海底墓买鱼,正挑鱼时,卖鱼的海猴子催促道:“快点吧,张起灵马上就来了。” 血尸:“我也想快点,我怕回去晚了,棺材被他给撬了。”
======================================
【最新版戳这里】:http://www.ijiwen.com/modules/article/articleinfo.php?id=769
【无水版戳这里】:http://tieba.baidu.com/p/1409163550
【非官方讨论群】:230616181
【新浪微博ID】: BUG_津味煎饼
=======================================
第十四章 三颗牙齿


我们沿着血迹来到一块树枝和帆布圈成的地方,地上的血渍已经凝固了,旁边散落着几条碎布,还有一个登山包。


我走过去打开背包检查,包里除了几块压缩食品和半壶水,还有几个浑囘圆的铁蛋子和一个破旧的像账本的东西。


我翻了几页,帐本里横七竖八画了许多丑陋的画,和闷油瓶拿给我看的很想,每个画的旁边配有不同的数字和字母组合。


“是双重密码本。”我道:“这些数字字母对应的可能就是笪笪戏文的真实意思,应该还有另一本密码才对,不然根本看不懂嘛,这群人做事可真够谨慎的。”这种密码本对我来说没太大用途,翻了几页索然无味,就扔到一边了,又问道:“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闷油瓶举着一截绳子头给我看,断口很平整。


“绳子是被人割断的。”我拍掉手上的土,站起来在附近走了几圈,“对方故意放了德哥逃出来,不过,有谁会拆你的台?”一想到有人故意和闷油瓶作对,我觉得挺好玩,同时心里有了一个最佳人选,那个整天戴着墨镜一副‘看我多神秘’的黑瞎子说起来有一段日子没他消息了,也不知道这人是死是活。


闷油瓶摇了摇头,线索到了这里就彻底中断了,我也挺无奈的。


血迹延伸到另一个方向,我指着那边问道:“德哥没选水路,另一边通向哪里?”


“后山。”


“走!看看去。”说不定会有蛛丝马迹,我拍拍闷油瓶叫他带路,刚抬脚跨出一步,脚底板传来刺剌剌的刺痛,我踮着脚原地蹦跶了两下,赶紧扶住石壁叫闷油瓶快给我看看。




闷油瓶叫我别动,只见他捏住我的脚脖子,两个手指用力一夹一拔,只一秒就放开了我的脚,伤口没流出多少血,我搓囘着脚底板,闷油瓶就摊开手掌给我看。


他手心里是一枚白色半透明的细钉,长约一公分,直径有两毫米,整根磨得非常尖细,如果不是卡在草堆中又恰巧被我一脚踩上去,凭肉囘眼根本不易被发现。


闷油瓶若有所思看着手里的钉子,我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你以前见过?”


闷油瓶不确定道:“应该……是牙齿。”


“哪种动物的牙齿,除非洞里钻进来一条虎鲨。”


“是人的牙齿。”


“那家伙的?不可能吧,他的牙齿这么细,难不成变成吸血鬼了。”整颗牙在手电光照射下透出浅黄色的釉光,我看着,心里说不出的诡异感。


闷油瓶摇头,“不是他的。”


他这憋死人不偿命的态度让我想一巴掌甩他的脸,我有点悻悻然道:“到底是谁的?是不是和假扮我的人有关?”


闷油瓶的目光转向我,眼神闪烁,半晌才道:“张家内部流传过一些传说,关于这些传说的记载只有真正的张家族长才可以了解到。”


我一瞬间理解他了,同情地轻拍他的肩膀,“我懂,你是代囘理的。”


闷油瓶继续道:“你看这颗牙齿有什么不同。”


我接过来凑近了看,看得自己快成斗鸡眼了,终于发现点门道,在牙齿钉的冠端有一个非常细小的孔洞。人的牙齿分三层,最外侧的牙釉质的硬度仅次于金刚石,这说明这颗牙齿的内部被故意掏空了,只留下坚硬的外壳,这种手艺搁在现代用仪器恐怕也很难完成,古代中国的工艺技术真的非常伟大。


我说出自己的发现,闷油瓶又道:“你知道萨满面具的由来么?”


我“嗯”了一声,接着他的话道:“在早期萨满教的仪式中,萨满并不佩戴面具,而是用动物的牙齿。其实不止萨满教,非洲的巫毒教,中国几千年前的部落祭祀,通常使用狼牙和牛角,再混合油彩插入面颊、鼻孔和嘴巴里,作出各种狰狞的表情。人们认为从尖锐的物体中能获取动物最原始的力量,也有用木桩和贝壳的。再比如泰国神打,也是拿各种钢针钢刀往脸上招呼。”


闷油瓶点头,“之后衍生出了一种微易容术,就是将人的牙齿插入头皮下面的骨缝里,能暂时改变人的脸型。”


“这么一来,只要再简单化化妆,短时间就可以变成另外一个人。”我了然,又一想,“不过光靠牙齿做不到吧,那样的话牙科医生都可以转型了。”


“会这种易容术的人颅骨比常人偏软,要从出生一周的婴儿练起,和缩骨一样,但这种缩骨是在头部,死亡率很高,最终能练成的人并不多。”闷油瓶说着蹲下去用手在草丛里摸索起来,我也跟着在周围仔细检查,很快又发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牙钉。


三颗牙齿捧在手里,我颇为感慨,该说自己撇清关系了还是整件事变得更复杂了呢。


“果然还有人混在队伍里,不过谁会练这么变囘态的功夫,脑袋和面团一样,摔一跤小命就没了,你检查他们时没发现这个?”


闷油瓶收回手掌,重新把手电光拧到最强,指向远处道:“去那边看看。”然后朝前走了过去。


很明显他隐瞒了一些实情没说出来,凭借我多年对闷王的研究心得,一旦他出现以下三种表现务必引起注意:


一、 沉默
(虽然这人平时话也不多,但这种情况下格外的话少,甚至闭目养神,要注意了,你或者收拾行李走人,或者赶紧写好遗嘱。条件允许的话,提前买份人身意外保险也是不错的选择。)

二、 千万别让他对你笑

三、 参照第二条


我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会易容的人是闷油瓶认识的,也可能与张家有关,而且德哥出现的时机太巧了,似乎早被设计好了。我想不通的是,那个人是什么来头?为何要趟这潭浑水?易成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们沿着血迹最终来到了出口的另一侧,出口位于半山腰上,血迹到这里就彻底没有了。我站在边上往下看,三四米的地方有一条木头搭成的人工栈道,山壁上共排列着三层规格划一的石孔,石孔左右相隔约一米,用齐腰粗的木棍插进峭岩陡壁上的凿孔里,上下则相隔约两米作为支撑。第一层的木板腐朽的太厉害了,一些栏杆变成了木屑,有一部分横木也糟掉了,如同老太太漏风的牙,风从破口处灌进来,刮得木板呜呜作响。


“六子他们是从这里下去的?”下面吹来的风太大,吹得我头发都扬了起来。我没听到闷油瓶回答,也可能他说话了,声音被风声盖过去了。


我又扒住洞口的石头仰脖往上瞅,上面有几道手电光划来划去,有人在大声吆喝,有人在咒骂,好像在打牌。


“这里就到头了。栈道的木板上有血迹,而德哥只认出了我,说明凶手是在他离开后换回了自己的本来面目,然后才离开。”


闷油瓶也检查了一遍,再三确认没有任何地方遗漏,我也只好作罢,刚要迈回一条腿,突然下面“轰隆”一声巨响,接着整个山体都晃动起来,一股刺鼻的硝烟味跟着窜了上来。


这一下悴不及防,我没扶稳人仰面就摔了出去,闷油瓶上前想拉我却迟了一步,我只碰到他的手指,人已经掉下去了,当时脑袋就空了。


下坠感只持续了极短时间,我砸在了下面的栈道上,整条栈道随即嘎吱嘎吱颠个不停,几块木板被我压断掉了下去,其它部分也传来不同程度的开裂声。恍惚间一道白影一闪而过,可也就是不到一秒的时间,我有些懵了也没多想。


我下坠的位置正在栈道的第一层,古人根据力臂越长,受力度越小的物理学原理,设计了两层支架,增加了承受能力,我的四肢就挂在栈道边缘,后背基本悬空,全靠腰部使力硬撑着。


恐怖的咔嚓声终于停止了,闷油瓶探出身子示意我不要乱动,他转身去找捞我的家伙。就在他前脚离开时又一次剧烈的爆炸声炸起,我就感觉一股极强的气流从腰部顶了上来,整个空气都动荡了。大量的烟雾从山下翻滚而出,紧接着山体出现一道巨大蜿蜒的裂纹,中途又分裂成数道,伴随着滚滚白烟,宛如蛟龙出世。鸟兽也纷纷受了惊,远处的深山里无数黑影在林间穿梭,发出瘆人的怪叫。


厚厚的石糜和泥块被气波震落,劈头盖脸砸了下来,我无法动弹只能尽量把头压低,身上脑袋上中了好几下,迷糊中就听上面有人大叫:“有人在炸山!”


“快去看后山的路有没有受影响!”


上面的手电光乱作一团,更多的光柱汇拢到一起,我心说坏了,这要被发现了,跳太平洋也洗不清,也不知道当时脑子怎么想的,抓囘住一边的横木猛一翻身,人就荡了下去。


无数的光斑在头顶晃动,我两只手死死抓囘住木头,双脚悬在半空,心里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事后想想,如果当时抓的那块木板中途折了,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可那时只有被发现的紧张和担忧,根本没考虑其他。


“没事!没事!”上面的人嚷嚷着,手电光逐个消失了,接着脚步声也散了。


我舒出一口大气,正欲往上爬,一抬头,就见裂开的缝隙中一只眼睛正怨毒地盯着我。




---TBC---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昨天逛街着凉发烧了,今天严重了,更完先去睡觉,明后天可能暂时无法回复大家,望见谅~~
先上小段子。


【冷笑话】

从前有只油瓶子不爱说话,后来……后来它变成了闷油瓶。

一朵小花在沙滩晒太阳,晒着晒着就成了黑花。

一只鞋子走啊走啊把自己走丢了,从此改叫吴邪。

王胖子死了,或重于泰山,或重于其他山



【最快乐的事】

吴邪:小哥,你和我在一起最快乐的事是什么?

闷油瓶:做囘爱!

吴邪:比这更快乐的呢?

闷油瓶:再做一次!



【摄影】

吴邪爱上了摄影,一日拿着相机问闷油瓶:“小哥,你要侧光,逆光,还是全光?”

闷油瓶默默脱掉了衣服。





【我看见了】

瓶邪黑花一起看日出。

黑眼镜指着树梢问:花儿,我看见了,你呢。

解语花:我也看见了。

吴邪:起灵起灵,你看见了吗?

张起灵:恩,看见了。

这时胖子从树后提着裤子走出来:看见就看见,嚷嚷什么?!





【打针】

闷油瓶十年后从长白山出来,吴邪带着他去医院检查身体。

医生检查后说:“有点虚,打一针就行了。”然后拿药棉在手臂上反复地擦了四五次。

吴邪担心地问道:“问题很严重?”

医生认真地说:“他该洗澡了。”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
【最新版戳这里】:http://www.ijiwen.com/modules/article/articleinfo.php?id=769
【无水版戳这里】:http://tieba.baidu.com/p/1409163550
【非官方讨论群】:230616181
【新浪微博ID】: BUG_津味煎饼
=======================================
第十五章 挥之不去的噩梦




我顿时僵住了,不敢再动一下,目光也不敢离开,就挂在半空与那只眼睛对视着,看着看着,突然一股寒意直冲头皮,我囘操!那眼形那眉毛——分明是我看了三十年的自己!





我差点叫出声,你能想象么,在一座暗无天日的深山里,你透过一道裂缝看见另一个自己正目不转睛地回看着你。这种感觉估计没几个人能遇到,而我很幸囘运地遇到了N次。我做过无数遍与自己再次面对面的心理准备,却没想过在这种无比诡异的环境下。


对面的“我”没做任何动作,只是麻木地看着,我的手臂也有些酸了,我稍微动了一动,一低头就见那只眼睛的下方还有另外一只。我的冷汗刷的一下出来了,猛地抬起头,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惊住,那道裂缝中不止一只眼睛,第二只,第三只……成百只眼睛隐藏在裂缝的后面,正目无表情地窥视着我。每一个“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嘲笑和漠视,好像他们看的不是自己,而是一只毫不相干的困兽。


我无措地晃了晃脑袋,想把这该死的幻觉晃出去,重新抬头时情况并没有好转。我不禁在想,那道石壁的后面究竟藏了多少个“我”,他们因何出现,是不是独立的个体,有没有各自的思想,而我呢?是否作为其中的一员,也是从这座大山中爬出去的。


我立即回魂,感觉浑身都充满了能量,艰难地爬上来后,没等站稳就冲过去用手去抠裂缝的边隙。我想我要砸开它,看看这座山里到底藏了什么!


这座山常年包在另一座山里,加上水分充足,表面形成了的一层类似石灰的土坷,我没费多大力气就掰下一大块。我还以为里面完全是中空的,结果露出了石头的本色,更露出了完整的我的脸。那些张脸就凸显在对面,中间只隔着一层岩石,每一张都清晰无比,这几乎让我昏厥。


我不甘心,拆开一块木板愣往石头上砸。


那些脸麻木地看着我,有的脸上沾了木屑,显得格外滑稽,即便这样也没能消除我内心的恐惧,我一直以来极力避免的东西毫无预兆地呈现在我面前,此时没有发疯真该庆幸自己的神经已经锻炼出来了。


木板最终咔嚓一声磨断了,我只徒劳地磕出几道白印。我发泄般扔掉了木头,一拳捶在了石头上,不解恨又来了几拳,十个关节全捣破了,冰冷的触感透过石头传到我的手指。


那些脸太他囘妈囘的逼真了,逼真到仿佛是将人浇灌进一座玻璃房再用土封起来。我突然想起闷油瓶曾经说过,有时候看着镜子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一个人的幻影。此时,这些面孔既熟悉又陌生,每一寸都是我自己的轮廓,又不像是我,也许真正的吴邪就活在这座大山的后面,而我不过是一个可悲的替代品。


最终,我无力地跪在地上。


头顶传来丁丁当当的敲击声,我有些失神地抬起头,就见闷油瓶拿着手电筒在敲石头,看到我看见他了,就轻喝了一声。被他一喊,我这才如梦方醒。眼下几十双视线冷冰冰盯着自己,我感觉一阵如芒在刺,根本不敢朝石壁那边看,眼睛更不知道放哪里才好了,只好沮丧地垂着头。闷油瓶又喊了我一遍,接着扔下来一条绳子。


这是用扯开的背包临时编成的,上面粗粗打了两个结,上方的闷油瓶已经探出大半个身子,加上我本身的高度,绳子的长度刚刚好。我强忍住鼻子的酸胀感,将绳子握在手里,握住的瞬间如同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颗心立马踏实下来了,我保证这种时候任何一句煽情的话都能让我痛哭出来。


天知道我爬上去用了多大的力气,四肢一落地人立马瘫软了,闷油瓶看我的脸色很差,忙问我发生什么事,我将下面的情况对他如实讲了,他听完毫不犹豫就跳了下去。


我也没心情管他,抓着绳子头在手里把囘玩。登山装备一般是由韧性极好的材质做成的,高端货能承受一百公斤的重量,九几年美国一对夫妇登山时遇险,男人抓囘住登山包,他老婆用牙齿叼囘住背包带坚持了十个小时终于等到救援队,事后那个女人的一口牙齿因为松动全拔掉了。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我爷爷身上,他曾用一条胳膊换过张大佛爷的命,老了之后那条胳膊一到阴天下雨就疼得钻心,奶奶说他这人满身的江湖恶气,爷爷边揉胳膊边说,有些感情不是凭嘴巴讲出来的。


我乱七八糟想这么多纯粹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这和紧张的时候在手腕系一根皮筋一个道理。我边用绳子头抽打自己的胳膊保持清醒,边听下面的动静。


起初下面还有走动的声音,渐渐地走路声消失了。我百无聊赖又玩了一会儿,下面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我看看防水手表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拉个屎也该结束了,心说难道闷油瓶看上瘾了,赶紧伏下囘身去,却发现他坐在栈道上一动不动,手电早滚到了一旁,橙色的灯光孤零零打在石头上。


他的神情看起来很不对劲,这让我联想起西王母国的遭遇,我心里一紧立刻意识到出事了,也没多想就蹦了下去。


闷油瓶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他的右手滴着血,手边放着一片暗灰色的物质,上面也沾了他的血。我走过去拍拍他,他缓缓抬起头,脸色有些苍白,嘴唇紧紧抿了起来,像是在极力地克制着什么。


他看着我,突然动了动嘴巴,“我的身世了,全想起来了——”说着他痛苦地闭上眼,又道:“我、是从青铜门里爬出来的。”


这句话简直如平地炸雷,一下子将我炸在当场,我不由放大嗓门喊道:“你、你、你再说一遍?!”


陈皮阿四曾说过,长白山历代的万奴王是从青铜门里爬出来的,难道闷油瓶是万奴王转世,可他现在光溜溜一条一目了然,没有比我多出任何东西。可如果闷油瓶说的是真的,那现在的他又算什么?


也许他说的“爬出来”另有其意,直觉告诉我闷油瓶极可能看到了不同的画面,我猛地转向石壁的方向,那里几乎被剥光了,有一个明显带血的凹痕,是被闷油瓶用手指戳出来的,地上散落着大片石灰状的碎块。


上面露出更多的我本人的面孔,那种恐惧和不安透过石头再次传达出来,我实在坚持不下去多看几秒,又转向闷油瓶,“你看到什么了?”


“婴儿,门里,成百上千的婴儿。”闷油瓶低头盯着自己的右手,发丘双指比其余的手指略长一些,却衬托整个手臂更加修长有力。




只见他以极慢的速度站起来,用右手抚摸着石头的表面,从一端缓缓走到另一端,一面走一面用低哑的嗓音说道:“终极,也是张家的终极,两次族内的冲突不足以毁灭张家,真正的消亡是从内部开始。百年无婴,所有婴儿全死在了青铜门的后面,你认为,这样的家族还值得依赖吗?”


他顿住,将头深深埋在两只胳膊中间,我跟着走到他面前却说不出话。突然他一把拉过我,在我耳边轻轻道:“记住,如果我死了,替我把右手砍掉。”


我彻底傻掉了,在这之前完全没遇到这种情况。


闷油瓶又恢复了之前的表情,可他眼底透露的痛苦和绝望却一览无余,这令我产生了一种无能为力的自责感,我不清楚他究竟想起了什么,那一定是非常灰暗的记忆。


之后我和他没再进行任何的交流,两个人的心情都异常沉重,这次的冒险以十分不愉快的结局收尾。我们依照原路返回,因为心里揣着想法,回去的水路变得很短,等我们出囘水面时,那帮人并没有发现蹊跷。


我特意留了一个心眼,将闷油瓶抠下来的那块东西带了出来,我们之所以看到不同的画面也许正和这片东西有关。


远处的断崖亮着灯,几个人正在打牌打得火热,我听到胖子卖力的吆喝和放肆的大笑,竟生出一股无比羡慕和嫉妒的情绪,如果活得像个胖子挺好。


我们各自回帐篷换上衣服,又重新聚集到闷油瓶的帐篷里,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必须找个合适的时间整理一下。而实际情况是,闷油瓶回去后就躺在垫子上,既不说话也不动弹,我也没心情,挨着他躺下来望天。


很快胖子掀开帘子进来了,看到我们头一眼,“啧”了一声,抱怨道:“我囘操,我说你们两个心够大的,胖爷我在外面卖笑给你们争取时间,你们可倒好,干完也不说一声。来来,胖爷我来插个足。”说着也并排躺了下来。


躺了一会儿,胖子见我们一点反应也没有就碰了碰我,然后指着正上方,问道:“天真,看到这么多星星你想到了什么?”


“哪儿有星星?!”我没好气道。


“假装有星星,你好好想想。”


我没搭理他,胖子继续道:“你配合点。你应该说,‘每颗星星都相当于一个太阳,而我们居住的地球在太阳系里只是很小的一颗行星,我们人类显得多么渺小啊!’我就回答,‘我们的帐篷被偷了。’”


我一点开玩笑的心情也没有,索性背过身不理他,胖子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咳,我说这是怎么了,一个个跟死了亲爹似的。”


“滚你大囘爷的!”我转过身怒视胖子,闷油瓶则继续保持四十五度望天。


胖子看出我们的心情都很差也坐直了身体,口气难得正经起来,“有什么事大声说出来,别吞吞吐吐跟个娘们似的。”




我叹了口气,一五一十对胖子交待了。


胖子琢磨了一会儿,道:“估计你们两个全中招了。要是我在就好了,胖爷我心里想的全是祖国大好河山,肯定不会上钩。”


“你脑子八成全是裸奔的妹子,还是脸部打了马囘赛囘克那种。”我拿出泥巴块塞给他,“你见过这种东西么?”


胖子接过来看了看,又闻了闻,最后舔囘了一口,我看着直犯恶心,“要是给你一坨大便,你也先闻闻再尝尝,然后告诉我这真的是大便?实话告诉你吧,老囘子下水只穿了一条内囘裤,这东西就放在裤裆里。”


“我说怎么有股带鱼味。”胖子又塞回给我,道:“胖爷拉过的屎比你吃过的饭都多,实不相瞒,我真不清楚这是什么。”


“不清楚你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你别急啊,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这东西出现在栈道肯定是防盗墓贼的,这东西八成能把人心底最不想见的记忆给勾出来,所以正主说不定就在这下面。”胖子指了指脚下的地面。


对胖子的“正主结论”我一点不感兴趣,但他说对了一件事,我看向闷油瓶,“小哥虽然失忆了,他的记忆并没有消失,所以才会看到那些景象。而我,我一直想着假吴邪的事……”


胖子点头,“我说小哥,你还想起什么来了?”


闷油瓶仍然一言不发,好像睡过去了,连胖子也无奈地摇摇头。我心里更加沉重,六子他们迟迟没回来,很有可能也着了道了,我不希望六子出事,否则我真的对不住死去的潘子。


外面响起一小规模的骚囘动,有人恭敬地喊“霍姐”“霍姐”,有脚步声向我们这边走来。


胖子嘟囔了一句“真是阴魂不散”, 接着帐篷的帘子被掀开了,霍菁走进来冲我们一笑,道:“就知道你在这儿。”


我和胖子互相看看,胖子不耐烦问她干什么又来骚扰良家妇男,霍菁走上前看了我们三个人,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走一趟吧,小三爷。”


---TBC---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抱歉各位今天才上来。上上周发烧了四天,后来鬼囧子担心我有个啥病毒又让我休了半天,刚好了点又到了回国的日子,飞机上又吐了,回来之后身体一直不太好,从回国连续请假一周,没法摸键盘,偶尔用手机上来看看,一拖两周时间,我先鞠躬道歉。

预定周三开始恢复更新,太对不起让大家等待了,也以我为鉴劝各位上班族一定一定注意休息和睡眠,保暖保温多喝白开水,因为身体一旦坏掉就大伤了元气,年轻还好说,可基础不好了有个变天就很容易倒下,我今天本来上班的又请假

这算个预告帖,等我周三归来,这两天要开始码字= =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迟来的更新,对不起大家,回国后实在提不起精神,键盘也懒得摸,如果写的不好大家多多体谅吧

======================================
【最新版戳这里】:http://www.ijiwen.com/modules/article/articleinfo.php?id=769
【无水版戳这里】:http://tieba.baidu.com/p/1409163550
【非官方讨论群】:230616181
【新浪微博ID】: BUG_津味煎饼
=======================================
第十六章 斗智(上)


闷油瓶对霍菁的到来无动于衷,我很担心他现在的状态,真怕再出点什么意外。


“大妹子,你叫跟你走就得跟你走,这地方随你姓?”胖子特烦这女人,口气中毫不掩饰强烈的不满。


霍菁笑笑,“真不好意思,现在就是我说了算。”说完挑眉看我,等待我的答复。



我这人很少和女人起争执,一般忍忍也就过去了,可眼下她嚣张的气焰实在让我反感至极,就呛她道:“你搞错了,我不是你队伍的人,所以你的话对我不管用。”


话说到这份儿上戳中了霍菁的软肋,她微愣了一下,大概也觉得缺理,口气立即软了下来,“好吧,我先道歉,小吴哥。我是想和你讲一件事情,你一直想知道的,关于那个和你相似的人。”


我心里不由一跳,她怎么知道的,不过不管她如何知道这个人的,她说的话都太有吸引力了。


想了想,我果断摇头,“没兴趣!”


霍菁一怔,“等等,你真的不想知道?到时你想要拴住我都来不及了。”


“我不信你。”


开玩笑,先不说她知不知道真相,光凭那种态度就绝不能宠着这个女人;而且她真知道不得了的秘密,还能等现在才来找我?这种诈术是小爷做生意玩剩下的。我老老实实跟这丫头片子过去了,谁知道她到时又耍什么手段,真找几个人把我齤操了,哭都没地方哭去,至少要先搞清楚她的目的。


霍菁突然一下失笑,抱住肩膀道:“我以为小吴哥的属性是好奇宝宝,怎么,转型了?”


“没其他事就请回吧,我们要休息了。”我不想和她再扯皮下去,绕过她往外走。


路过她时,霍菁用我们两个人仅能听到的声音道:“吴邪,你没有时间了。”


我停住,不解她这话的意思。


她继续道:“知道你身上发生过什么吗?那群老美子是故意开的枪,他们想做个实验。告诉我,你身上的伤好利落了?”说着从头到脚扫了我一遍。


她脸上挂了一副很难形容的表情,我看她的表情,心中忽然有股不详的预感。我没有时间了——她说这话不是没有根据,眼前就有一件最令我在意的,我简直快在意死了。如果不事先搞清楚我身上发生过什么,也许就真的没有时间了。


我必须承认她给出的筹码恰到好处,这一刻我不得不暂时妥协。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道:“带路吧。”


“唉!小吴,你这、这是……”胖子对我的转变难以置信。


霍菁满意地点点头,没等胖子反应过来便带我走出了帐篷,走出去一段距离就听后面传来胖子的大叫:“我说小哥,你还有闲心躺着呢,你相好被人拐跑啦!”


跟着霍菁来到她的帐篷,几个伙计正往地面上泼水,见我们进来,恭恭敬敬鞠了个躬就出去了。霍菁在他们身后嘱咐了一句“待会儿把垫子也给我换了,上面沾了血,脏。”说着绕过一片暗红色的土地坐到垫子上,看我原地不动,轻轻拍拍垫子道:“过来坐,小三爷。”


我仍然站在那里,看着淡红色的液体慢慢渗透进泥土,问道:“你们把那个人怎么样了?”


“你也看到了,就这样。”霍菁拿出一面小镜子放在垫子上,拆开发髻,叼住一根皮筋开始梳头,“这群家伙都是看人下菜碟儿,平日里给自家的瓢把子惯出毛病了,总该让他们长点记性。小三爷,新九门的人说好听点是各自为战,难听点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老九门能传下来的只有吴家、霍家和解家,你不认为咱们关系应该更近点才对么?”


我无奈,心说那位德哥再给儿子开家长会大概只能当群众演员了,就道:“有话直说吧。”


霍菁盘好头后并不急着说话,而是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一手撑住脑袋目不转睛地看我,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我也算见识过几个大场面,心说霍老太我都不惧,还怕你这丫头片子吃了我不成,也找了一个木箱临时搭成的桌椅坐上去。桌子上放了一张地图和一枚硬币,她看着我,我就坐在那儿敲硬币打发时间,屋子里一时无话。


霍菁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出声道:“解家小子来这儿什么目的?”


我心里一动,心说这么快就进入主题了,看来霍菁已经知道小花跟来了。又一想,不能这么快承认,万一她是故意诈一把呢,我认了第一个问题,后面的问题势必会被牵着鼻子走,那时理就不在我这边了,首先我要弄清霍菁到底了解到什么程度。


我决定也含糊一把,就反问:“他在哪?”


“兜圈子没意思。”霍菁拿出一叠纸扔到垫子上,“四门的阿德已经全交代了,这上面的是一种戏文,意思是‘走这边’和‘此路不通’,这种戏已经失传了,最后会的那个人是二门的前任当家二月红,他也是解家小子的师傅,而这种戏文四门的人竟然懂……”霍菁的身体微微前倾,双臂撑在垫子上显出身材凹凸有致,我忍不住也多看了两眼。


她接着道:“这之间有什么联系,你不会猜不到吧。”


我笑了一声,“我爷爷是音痴,他三个儿子也随他,我对戏曲更不感兴趣,你和我讨论流行歌曲倒有共同语言,对了,我喜欢周杰伦。”


“别岔开话题,你我都清楚,解家小子的心思比耗子都贼,他私下早和二门、四门勾搭好了。在长沙他们表面装作不合,那全是做给外人看的,那次张家扣下了其他盘口的伙计,偏偏解家小子带了你过去当炮灰,这样一来,张家就拿他没辙了。我没说错吧。”

这早不是什么秘密了,我无所谓地笑笑,霍菁又道:“解家没出人,走货就该没他的份,可这一路上留下的这些标志又是给谁的?我问过四门的伙计,这个德哥是原陈皮手下的死忠,一直不服新当家,老头子早打算清理门户,可惜没等找到他,阿德全家就搬离长沙了。我再来给你提个醒,二门的现当家是解雨辰的师弟,陈皮给二月红当过几天徒弟,算起来也是解语花的师兄,这师弟师兄联手的段子百唱不腻。而且据我所知,阿德带来的队伍里有三个人已经死在半路,另外几个生死不明,独不见解家小子,偏巧你又出现了,你说你和他们没有关系谁信?”


“你既然分析完了,再问我不是多此一举吗。”我回道。


听完霍菁就笑了,靠到垫子上道:“吴邪啊吴邪,该说你是不是真的天真无邪呢。咱们第一次合作,我不想搞得不欢而散。”说完她掏出一包烟,走到我面前,“你一开始就对我有些误会,我不怪你。这样,咱们换个方式,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不干涉,我只想知道解语花组织这支队伍的目的。不着急,你抽根烟慢慢想。”


她抽出半根递到我嘴边,烟丝的味道很特别,像只小手抓挠我的心肝,自打来到这儿已经好几天没抽过像样的烟了,胖子给的烟劲儿大,抽起来和晒干的牛粪差不多,这包烟确实有那么点勾魂。


我抽出一根放在鼻子底下嗅嗅,“烟是好烟,可惜过滤嘴换掉了,烟丝嘛——”我把烟卷在手背上叩了两下,倒出一丁点白色的粉末,我把烟原封不动塞了回去,“不好意思,两年前我就不抽外人给的烟了。”


霍菁的脸色一变,收回了烟,也收回了以往的嬉皮,“是我认错人了么?你真的是吴家小三爷,不是别人冒充的?你和解家小子当真是一路货色,尾巴藏得都很深,你更绝,戴了一张天真的面具。”


我快没耐性了,忍住心中的不快,道:“我还是我,你这么喜欢研究我的话,改天拍几张裸照让你从里到外慢慢欣赏,不必送了。”说完我站起身。


“还不行。”霍菁打了一个响指,这时走进来两个伙计,霍菁道:“吴邪,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霍家和吴家还有生意往来,我不想走这一步。今天我们不妨把话挑明了,你告诉我解家的真实目的,我把我知道的也告诉你,大家合作愉快。或者也可以这样——”


她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堵到我面前。


我眼瞅着眼前的三个人,心里快速打起了算盘,小花带我来这里这件事铁定纸包不住火了,关于这点我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倒是这个霍菁似乎认定我一定知道小花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看来这个秘密对她很重要。这就更说明一个问题,这个女人现在的位置岌岌可危,希望靠得到一些内部资料巩固自己的实力。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实际上我不知道小花打算干什么,但我必须假装知道,而且知道的很详细,这种反客为主说不定能套出我想要的东西。


这么想着,我极力装出胸有成竹的样子,慢慢坐了回去,“这是你的最后一招了?”


“你什么意思?”霍菁皱眉。


我抬起头,脸上换了一副讳莫高深的表情,“六门的皮瘊子跟你明显不是一条心,我可以选择和他合作,也许他更乐意做我的买卖。那群汤姆大叔,说白了他们只想把精力放在如何救自己人上面,没闲心管这些破事。还有,我真出了意外,我外面两个朋友更不会善罢甘休。那个王胖子是个玩命的主儿,至于小哥,他的本事你见过。”


霍菁噗嗤笑了出来,“原来你在担心这个,那群美国佬我早就不指望他们了。你说的皮瘊子,呵,德哥已经废了,剩下二门和四门的伙计也被我控制起来了,皮瘊子大概正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如果我愿意,和他联手也不是不可能。至于你的两个朋友,撕破脸是早晚的事,他们肯定会发现你出了意外,问题是什么时候能发现,也许明天早晨,也许几天之后。我有一百个理由证明你是自己跑掉的,然后……”霍菁逐渐逼近,“你爷爷没告诉你么,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他娘的这算人身威胁吗?我也笑了,如果换作以前我肯定报警说被一个女人恐吓,现在我心里异常平静。


“气势够吓人,可你认为我没任何准备就会跟你过来?”我用两个指头夹起硬币在霍菁眼前晃了晃。


---tbc---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累觉不爱……

======================================
【最新版戳这里】:http://www.ijiwen.com/modules/article/articleinfo.php?id=769
【无水版戳这里】:http://tieba.baidu.com/p/1409163550
【非官方讨论群】:230616181
【新浪微博ID】: BUG_津味煎饼
=======================================
第十八章 瘸大姑


“原来你对这个感兴趣,有什么内幕,无非是送死去的。这个问题算我免费送的,告诉你知道也无妨。”霍菁道:“自从霍玲出事以后,霍老婆子就变得力不从心,干点什么也讲究网开一面。几年前不知怎么地又醉心收集起样式雷,忽略了不少生意上的事。反她的人暗中闹腾,以前跟她混的也开始觉得她年岁大该让位了,可她全当瞎的一意孤行。直到某天老婆子叫我过去,说有天大的好处给我。”


“就是派你去找鬼玺?”


“对,她说有一个荤斗,让我带几个牢靠的人走一趟货,必须带自己人,行动也要对外人保密,里面出来的东西全归我,她只要一枚印玺,还给了我这张图。”霍菁拿出一张羊皮纸,上面画的正是鬼玺的草图,和实物略有出入。


“我那时也在组织自己的人马,这是个好机会,于是就答应了。可老婆子没有给我斗的具体位置,而是告诉我到了当地先找一个叫‘瘸大姑’的女人。”


霍菁的队伍到了镇上一打听,几乎人人都认识这位“瘸大姑”,众人顺着当地人的提示来到一个铺子前,就看见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摊芝麻烙饼,她面前支起一个小火炉子,和烤红薯的土炉子差不多,上面放了一个饼铛,旁边摆着簸箕,摊好一张就铲进簸箕里。


芝麻饼冒着热腾腾的白气,与烤芝麻的香味绕在一起实在勾人的馋虫,霍菁上前打算买几个,顺口问她有没有个瘸腿的女人住这儿,谁知那女人白了她一眼,收起炉子和簸箕进屋不出来了。


一行人莫名其妙,就问旁边的邻居,邻居指着那扇关紧的门,道:“刚才摊的不就是了?”


霍菁这才明白过来,“摊”谐音同“瘫”,而不是说这个人真的是个瘸子,多半取个噱头罢了,难怪刚才人家不高兴。不过下地还要靠“瘸大姑”,霍菁敲门说明来意,刻意强调是“霍仙姑”介绍来的,瘸大姑这才给开门。


当晚一大群人就住在瘸大姑建在山上的平房里,吃的辣炒萝卜和芋子氽成的丸子,主食当然是白天卖剩的烧饼,也算体验了一把农家乐。酒足饭饱,霍菁问瘸大姑上山的事,瘸大姑只说“不急”就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天未亮,瘸大姑把霍菁他们喊醒,一行人以为这就上山了,赶紧穿戴整齐备好行李。在大山里早起是最痛苦的,众人哈欠连天,在瘸大姑的带领下爬了很长一段山路,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瘸大姑从腰间解下一个葫芦,打开葫芦嘴,口中默念了几句词,只见葫芦里爬出一条半米长的长虫,通体雪白,两只眼睛退化成两个小红点,好像两颗红玛瑙,舌头也为赤红色,腹部是透明的,可以看到里面的内脏。


白蛇在地上爬了两圈,没有爬走,反而身子一扭又钻进葫芦里。


瘸大姑叹口气道:“今天不能上山。”说完就原路返回了。


霍菁等人干瞪眼,也只好扛着装备回到民居。之后连续几天皆是如此,那条白色小蛇转了几圈就钻回葫芦里去了,时间最长的一次,白蛇沿着山路爬出了十几米,眼看快钻进草丛了,也不知怎的,尾巴一抽又跑了回来。


霍菁他们看得目瞪口呆,瘸大姑也不打算解释,只用“时候未到”的理由搪塞过去。


(人们一般认为白蛇是一种具有灵性的动物,所以白蛇也被称为“灵蛇”,被认为是神明或活佛的转世,所以瘸大姑用白蛇探路也可能是在占卜凶险,可我总觉得其中有古怪。)


话说连吃了几天烧饼,饶是不挑食也快疯了,再好吃的东西禁不住天天吃,何况那玩意儿是白天剩下的,味道不见得多好,吃多了还上火,男的拉不出屎,女的脸上长痘。大家又不能使劲抱怨,万一那婆子一个不高兴不带他们进山了,回去不好跟BOSS交待。


众人忍得快喷火了,一天早晨外面还下着蒙蒙细雨,瘸大姑火急火燎把他们从被窝赶出来,说是收拾行李进山了。众人心里那叫一个乐,终于摆脱了烧饼的日子,人人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飞出去。当然翅膀没长出来,一行人跟着瘸大姑又来到同一个十字路口,瘸大姑打开葫芦,那条蛇哧溜钻了出去, S型扭动着身体朝一个方向快速滑行。


瘸大姑一指那里,大喊:“跑!”一行人被她的口气一唬,脚底板竟似抹了油,也来不及多问,跟上白蛇的轨迹追了出去。


霍菁留个心眼故意落在队伍的最后面,瘸大姑见她迟迟不动作,上前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腰,喊道:“看什么看,颈子断了,要死咯。”
霍菁就感到背后被几十根阴寒的钢针刺中,寒气彻骨,全身如同遭到一股冰冷电流的电击,她不自主地身体往前一冲,人失去控制摔在地上。霍菁坐在地上冻得牙关打颤,这时远处的天空落下一个闷雷,雨比来时更大了,再回头看去,后面竟空空如也,瘸大姑早不见了踪影。


后面的路程基本上跟着白蛇在跑,这蛇说来灵性十足,爬行的速度既不慢也不快,始终保持在超前几米,一行人浇成了落汤鸡,喘得似土狗,可谁也不敢轻易掉队。白蛇最终来到一个洞口,身体一摆钻了进去,众人也只好迅速跟上。山洞的直径不算大,用霍菁的话说小三爷的体型进去都容易卡住,好在霍家的伙计以女人为优,导致男性的体型不怎么魁梧,对付这种洞口也算得心应手。


不计较山洞里的味道,一路上也算顺风顺水,只是山洞蜿蜒曲折,分叉口颇多,如果没有白蛇带路很容易陷在里面。


最后众人被带到一个装满冥器的洞穴,白蛇就停在洞穴的正中央,尾巴盘成一圈,嘶嘶吐了两下信子,一下钻进土里不见了,这下子霍菁等人慌了,刚才已经绕得五迷三倒,谁也没记路线,少了白蛇带路出去都是个问题。


要不说霍菁这个女人厉害呢,她告诉大家先别慌,她在队伍的最后面已经在每个岔路作了标记,沿着标记走就能出去。


这下子大家放心了,霍菁觉得白蛇钻进去的地方必定有古怪,就吩咐人用铲子挖开那块地。向下挖了三米多深,铲子尖突然碰到一个硬物,两个伙计跳进去把浮土扒开,露出土里一个长方形的檀木盒子,伙计把盒子上交给霍菁,霍菁却转手交给另一个女伙计,叫她打开来。


(我听到此处不由心里冷笑,心说她还不是怕盒子里有机关,找个人充当挡箭牌)。


盒子外表没有上锁也没有接痕,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头块,实际接缝的地方用鱼油、糯米汁和植物汁的混合物充当密封剂,密封效果强过502,加上埋在土里时间太长木头有些发胀了,整个盒子等于一个小型的封闭仓。


要打开也有法子,最直接的就是用醋泡,但是一来外面的木头就彻底毁了,而且容易损坏里面的东西;二来有的盒子故意设计成内外一体模式,外壳一旦破损,腐蚀性液体立即充满内部,东西也就别想拿出来了。


真正的手艺人应付这类器物时使用一卷银线和一枚特制的银针,先用银线“量”,这个量的动作是在找接缝,考验的是手感,因为密封性再好,木头和“三合油”还是有区别的。再牛逼点的老师傅连线都不用,直接用指甲在盒子六面敲六下,基本上就可以锁定接缝的位置。


找到位置后,拿针在醋里蘸一下。这枚针事先改良过,针尖前端有许多细小的孔,像毛细孔一样能吸收少量的醋。用针沿着接缝一点点往外挑,针尖上的醋就会慢慢腐蚀密封剂,又不会伤到盒子本身。另外,银器也能防止操作者中毒。


霍菁他们是否有这样的手艺人就不得而知了,总之那倒霉姑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撬开盒子时,只看了一眼,“妈呀”一嗓子把盒子扔到地上,大家以为有机关纷纷退到远处,却见盒子里掉出来的是一枚造型奇特的印玺,印玺上盘着的正是那条白蛇。


这可吓坏了所有人了,盒子的密封性亲眼所见,人打开尚且困难,一条蛇又是如何钻进去的?那蛇随着印玺一同掉在地上大概受了惊,直立起身体发出嘶嘶的威胁声,脑袋一扭就往人群中窜。


众人吓得乱窜,有个男的冲到前面举起铲子作势要砸。霍菁意识到这铲子下去恐要出大事,“不”字刚脱口,那个伙计已经砸下去了,白蛇被拦腰斩成了两段,两段蛇身在原地来回扭动,切口处竟一滴血也没流出来。


霍菁再联想瘸大姑表现出的古怪,总觉得事有蹊跷,立即拾起鬼玺装进包里,警告伙计们赶紧装好东西走人。意外也就在这时候发生的,霎时间,空荡的洞穴中突然哀嚎遍野,似鬼叫似人哭,接着洞中白影攒动,最先消失的是那个斩断蛇的伙计,然后男伙计们一个接一个不见了,却迟迟没有攻击队伍里的女性。


霍菁带着余下的人快速往出口退,走到一段岔路时,一道白影从眼前晃过去,眼见队伍里的一个男人又要遭殃,霍菁举枪便射。可影子的速度十分快,子弹落空,霍菁只觉腹部一凉,紧接着传来肌肉撕裂的剧痛。霍菁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伙计在自己面前尸首分了家,眼睛一黑就晕过去了。


等她清醒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外面,她的第一件事检查鬼玺是否还在。


鬼玺和取来的明器原封不动放在每个人的背包里,再问其他的女伙计后来发生什么了,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仿佛集体失忆了。


这种间歇性失忆的现象在业界也称“偷魂”,就是说有小鬼或妖物吸食了人的魂魄导致某段记忆消失了,和附体引起的结果类似。集体失去记忆的情况少之又少,最典型的例子如云南的抚仙湖,在一千七百五十年前是一座繁华的都市,后在一次地震中神秘失踪,而周围的居民竟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对这类情况最科学的解释是空气中的异常电磁波对人体产生了影响。


霍菁当然没那个脑子考虑科学与鬼神的关系,因为她面临一个更加难堪的处境,所有的男性全部消失,她们在周围的山头找了几天几夜最终无功而返。


---TBC---

楼主:土方露儿  时间:2020-10-01 11:06:42
抱歉周三要停更一次,因为我只写了一章,目测周三可能出不来……还有就是思路要梳理一下,包括写到小哥带领大家穿越峡谷的戏份,该如何惊险刺激不做作不崩坏要花点时间考虑,哥的这个戏份从去年就一直想怎么写,是最愁人的章节。


最近更新的时间反复无常,主要是春天到了爱困爱懒,有时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顺说,我的更新周期理论上每周的周三和周末各一张,周末是六日不定,时间上也不定,如果无法更新理论上会通知大家。
======================================
【最新版戳这里】:http://www.ijiwen.com/modules/article/articleinfo.php?id=769
【无水版戳这里】:http://tieba.baidu.com/p/1409163550
【非官方讨论群】:230616181
【新浪微博ID】: BUG_津味煎饼
=======================================
第十九章 卑贱不过感情,冷漠不过人心


听到这里,我不禁产生一个疑问,“你说墓里的东西只攻击男性,而你被袭囘击纯粹是意外,换句话说,如果你不主动发起攻击,也许和其他女人一样不过失忆而已。”


霍菁想了想,道:“也可能是那枚鬼玺,因为当时所有人身上都有明器,我与她们唯一的不同是带了那枚印玺。还有就是——”她一把撩囘开背心,露出白囘皙的后腰,我被她的突然袭囘击吓了一跳,可更让我吃惊的是,霍菁的腰眼位置有一块浅色的印记,仔细看去竟是一枚人的手掌印。


“你没必要这么紧张,只想让你看看这个。”她背对我指着手印,“已经浅了不少,再过一两天应该能彻底消除。那次出来后我光顾着肚皮上的伤一直没敢沾水,等洗澡时才注意到这个东西。当时颜色是黑的,不疼不痒,正是瘸大姑拍我的位置。我怕霍老婆子暗中找这个女人要除掉我,就派人去找瘸大姑,可她根本不在那里住了,铺子也没人了。问了很多附近的居民,没有一个知道瘸大姑去了哪里。后来我请了几个懂行的人看过,这玩意儿不是蛊也不是煞,更不像降头,谁也说不出是什么,反正颜色每天都比前一天浅一点,我看它不碍事也就不管了。”


我看着那只人手印,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念头,总觉得忽略了某些不经意却十分关键的地方,不过这不是重点,我问道:“这次呢?死的也全是男人?”


“这次队伍带出来的以男性为主,女的只有我、初七和另外两人,目前看死的全都是男的。小三爷,做女人真的挺好。”


“那你逃出来之后,霍老……霍婆婆没有再提过什么?”


霍菁哼了一声,“你不用违心称呼什么婆婆,叫霍老婆子就成,你囘爷爷大概没跟你提过她怎么爬上来的吧。”


女人果然是感性的,一提到自己厌恶的人,全世界都能拉过来当她的好听众,我耐着性子摇头表示不清楚,霍菁就道:“我回去后她只说了一句话‘干得不错’,根本不关心死掉的伙计。人心都是肉长的,那些人好歹跟过我几年,就这么不明不白去了,连句安慰的话也没有,能不叫人寒心吗?!”霍菁满脸悲愤,那种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也许真如她所说的那样,人心都是肉长的,包括这些混混在内,偶尔也会表露出人性的一面。


“不过……”霍菁把话题一转,脸上的悲伤随之一扫而光,“老太婆死得倒也干脆,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她一个人投胎转世去了,留下一大堆烂摊子,不仅害了霍家,更害了她的孙女秀秀。说起来,这一切要感谢你啊,小三爷。”


早该知道霍家对这事肯定不依不饶,我深吸一口气,耐心解释道:“霍婆婆的死纯属意外,我进张家楼之前她就已经断气了。”


“不不,你理解错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相反我是真的感激你,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只是可怜了霍秀秀,先是她奶奶身首异处,后来又受了刺囘激,也真难为她了。”霍菁略带惋惜的口气说道。


“霍秀秀怎么了?”我心里一紧,小花一直避免和我谈及秀秀,而这两年我与她没有实质上的接触,听霍菁此言,顿感她的情况不妙。


霍菁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淡淡道:“疯了。”


她说得过于轻松以至于我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你、你再说一遍?!”


“秀秀疯了,有些日子了吧,谁也没想到为什么,可能是臆症。那天有伙计跑过来告诉我,说霍秀秀几天没出屋了,有人闻到她屋里传出来臭味,开始以为死了人,撞开门一看,屋里布满尿和屎,那丫头蹭了一身不说,还抱着她奶奶的相片和那颗变异的人头躺地上傻笑。再后来,人就被霍玲接走了。”


信息量太大一下子让我无从下手考虑,首先是秀秀突然疯了,这消息没有任何人透露给我,包括小花。其次,霍仙姑的人头竟然保存到现在!这又是为什么?霍菁说“人头变异”是什么意思?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是另有其意?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霍玲没有死!她不是尸化了吗,如果她还活着,那疗养院里的禁婆又是谁?


我曾以为自己了解到足够多的真相了,谁知扒掉一层发现下面隐藏了更多层,这种包洋葱似的结局,不知道是我的惯性思维所致还是这女人故意抛出这么多细节。


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霍菁带着一副胜利者的表情,问道:“小三爷想知道点什么?”


绝对是故意的!我在心里面恨得咬牙切齿,是的,无论从情感还是道义上,又或是对谜团的执著上,我都不可能放任对霍家这三个女人不闻不问,可霍菁不知不觉中摆了一手好棋,如果我放纵好奇心追问下去,也就真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我决定立即转移话题,有更主要的问题需要我去搞清楚,我不能陷在自己埋下的道德陷阱里。


“不对。”我道。


“什么不对?”霍菁纳闷道。


“你说的不对,霍婆婆没想害你,她是信任你才派你去的。”


“呵!”霍菁吃惊道:“我以为你会对你的青梅竹马表现出一点点同情心。”


“你也说了,秀秀被她姑姑照顾得很好,我只要关心结局就够了。”


“真不能小看吴家的男人,包括公狗。本来我让人把秽囘物混在饭里喂给秀秀吃时,还担心你们知道了会找我拼命,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我几乎把拳头握穿,这女人比我想象地更加阴险恶毒,竟使出卑鄙下囘流的手段对付自家人。然而事实上我比她更卑鄙,明明知道悲剧发生了却要为了个人目的假装漠不关心,这是以前的我做不到的。“卑贱不过感情,冷漠不过人心”——小花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语——他已经做到了,我呢。


“她毕竟和你有血缘关系,你有必要做到这步么?”我极力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仔细想想,似乎也真的无所谓了。


“自作自受。”霍菁冷笑一声,“霍老太定的规矩,霍家人只认血缘,我母亲和几个姑婆是旁系,虽然没反对过她,可霍婆子对她们一直心存戒备,年节都不许进‘含元堂’吃饭,和外人一样安排在外院。”


霍菁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我知道你和解家小子还有秀秀那个丫头片子是发小,不管你真介意假介意,终究是站在他们那边!”


我有点头痛,都说女人找你抱怨的时候千万要顺着她的意思讲,最好抢在她前面把对方祖囘宗十八代骂个狗血淋头,否则你就成了第一个被狗血淋头的。


“我站在中间,你家族内部的事情我无权过问,也不想过问,但至少现在,请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你说你带的男伙计全失踪了,偏偏女伙计毫发无损,如果霍婆婆有心害你,为什么要把你派到只收男不收女的斗里,这一点你想过没有。”


霍菁愣住,大概真没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她点着一根烟,放到嘴边轻轻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来,然后是长时间的沉默。都说女人吸烟的样子非常性囘感,烟雾缭绕中霍菁微皱眉头,我感觉心脏像被虫子叮了一口,忙撇开头,就听她低声道:“算你说的有道理,可我被攻击了没有假,身上留下的疤痕你也看到了。”


我心里祈祷她千万别再脱衣服,也道:“说不定那只是一个意外,依照霍婆婆的心机,想害你,请你喝杯茶就够了,还会损兵折将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况且你也说过让你取鬼玺,这么重要的东西偏偏交给你去做,如果让我猜她的心思,一是信任你的能力,二是信任你这个人。她是想培养你成为秀秀的左右手,只是人上了年纪不会表达。”


我隐藏了后半句,如果当初能各自换个角度想想,也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人心,最可怕的是“猜不透”,最可悲的是“说不出”。


霍菁停顿了几秒重新抬起头,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想回头也不可能了,不如一错到底。何况霍婆子始终对霍玲偏爱有加,论本事她没我强,不就是进去过……”


霍菁突然噤声,我急忙追问道:“她进去过哪里?”


霍菁转动两下眼珠子,眯起眼笑道:“我就说,她进去过党校研修,像我大学都没毕业,难怪霍老婆子看不上。”


我敏感地察觉出她险些说错话,而隐藏的后半句至关重要,不过话已至此也不好再追下去。



谁知她又主动接下去说道:“霍玲还活着千真万确,可她一直不敢走出来示人,可怜老太太到死也没能见上她一面。噢对了,小三爷肯定见过她。”




---TBC---


【章节后续】


对于喜欢动脑筋的亲,建议把这章多读几遍,隐藏了几个关键信息和某人的命运。

楼主:土方露儿

字数:381871

帖子分类:瓶邪

发表时间:2012-01-20 02:55:00

更新时间:2020-10-01 11:06:42

评论数:54165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下载地址:TXT下载

 

推荐帖子

热门帖子

随机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