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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陵出品】《飞觞楼》原著风 没吃药 黑花微瓶邪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我缩在通道底部一刻不停地打着电话,两个人一个都没接。地道里位置不大,我整个人缩成一团都快要僵硬了,呼吸越来越困难。空气里还是什么气味的没有,但是我用力呼吸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氧气不够用。那个发红的小东西很有可能是一氧化碳结晶,在这种地方燃起来就跟烧氧气没什么区别,沙土基本上盖不灭,我又没办法整出水来。我原地咳嗽了两声,照这种情况下去,没五分钟我就能被憋死在这里。
不能坐以待毙。我犹豫了一下,朝那个藏尸洞爬过去。那个洞穴相对较高,毒气不会这么快扩散过来,而且距离出入口距离相当,如果胖子回来救我,我能尽快爬出去。
空气里的氧含量已经降到了一个让我无法忍受的地步,我头晕的厉害,胃里翻来翻去很想吐,但这块地儿就这么大,我怕我吐出来自己都恶心。还是没有人接我电话,我骂了一声,再这样下去我也顾不得什么保密不保密,直接要报警了。
我在藏尸洞里忍受着污浊的空气,这里味道虽然不好闻,但是比起无味的毒气,还是尸臭让我安心一点。我尽量找了个最不容易被毒气影响的地方,慢慢地降低自己呼吸的速率。
空气中似乎传来了一点震动,我猛然一动,四肢都瘫软的不像自己的。我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晕了过去,这种无意识的情况下,再晕一会儿就直接交代了。
我凝神听了听,果然有声音,是从出口传过来的。我爬下尸洞,果然看见了一点微微的白光,一闪又消失了。
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一些类似于梦呓的模糊声音,情急之下只好打开手机铃声循环播放,朝着出口手脚并用爬去。
由于新鲜空气的灌入,呼吸顺畅了许多,我不管不顾地爬上地面,立刻有人拉了我一把,我一接触到那只手心里就咯噔了一声,坏了,这不是胖子的手。
在黑暗里待久了,我几乎是见光流泪地盯着那个人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小……小陆?”
解家的大统领/头号男仆兼照片门嫌疑人之一的当事人对我笑了笑:“小三爷。”我眼睛还没完全适应光线,被他一笑晃了一下,莫名其妙觉得这丫笑的有点像黑眼镜。
他怎么来了?小花不是说要保密的吗?
他要是真的心怀不轨,那我此时岂不是砧板上的鱼、狗嘴里的肉?
我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这时一个胖子气喘吁吁地从巷子里冲了出来,撞了我个满怀:“天真?没事吧?”他上下打量了我一遍,然后对小陆感激涕零道:“小马哥,多谢您嘞!”
小陆尴尬地笑了下:“不谢。那个,我姓陆。”
我噗地一下没憋住,笑了出来,对小陆道:“他就这德行。我们先别站着说话了,早点回去跟你们当家回话吧。”
我们仨从小巷子里七绕八绕地跑出来,这时候拆迁的工人都来上班了,见我们从拆迁区里出来扯着京片子就朝我们的方向奔过来。我以为小陆会出面做个公关,递支烟什么的,没想到这小子第一个拔腿就跑,我跟胖子两个人愣了一下,才跟着他蹿出去,一起跳进车里绝尘而去。
上车坐定我才缓了一口气,一个伙计开车,小陆坐副驾驶,我和胖子坐后座。我有点怕胖子嘴巴大,说漏什么东西,捏捏他的手想要暗示他点什么,结果这胖子用他的小肥手回捏我,我侧目看了他一眼,他朝小陆方向使了个眼色。
我了然,胖子精着呢,肯定也觉得小陆来的有问题。于是我赔了个笑脸道:“兄弟,这次多谢了,再来迟几分钟,估计我也就走不了了。”
小陆坐在前面,头也不回道:“小三爷不用跟我客气,应该的。”
我内心冷笑了一下,正要继续套他话的时候,忽然他手机响了,他接了几秒,很快就挂了,对开车的伙计道:“再快点。”然后还是没回头,忽然叫我:“小三爷。”


七十五,倒斗行当
我今天早上才从香飘飘嘴里知道小花可能在找继承人的事,还没来得及兴师问罪,狠狠削这个大骗子一顿,就忽然被人从背后泼了一桶辣椒水。
半个上午的工夫,全京城都知道老九门解当家要换人了。
我匆匆换了正装跟小陆走进新月饭店。新月饭店,又是这个地方。上次我来的时候带着闷油瓶和胖子,初生牛犊不怕虎,走着进去打着出来。这一次我旁边只有小陆,两个人孤零零地却偏要走出千军万马的气势。
胖子在到饭店前就被小陆支走了,“万一里面有个情况,就要靠您了。”小陆诚恳道,“您不是九门的人,这种事本来不该扯上您。您把人带到就成,是走是留都没关系。”胖子嘀咕了两句,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就离开了。
我知道他是表示他一定不会走。
下车前小陆还对我道:“小三爷,马上进了那扇门,您就代表吴家。”我立刻反问:“你呢?”代表解家,还是代表陆家?
他拧着眉好像没听出我话里有话,只略叹了一口气,道:“解当家需要一条疯狗。”
我半天没说出话来,因为我忽然在他身上看见了潘子的影子。
我知道小陆和小花的关系绝对不比潘子和我三叔的关系,他的忠诚绝不如潘子可靠,只是我忽然觉得,小花不枉认识他一趟。
给我们领路的服务生在离包厢五米远的地方就停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头也不回地就走了,逃难似的。
门没开我就闻到了一股极其浓重的烟味,一推开门立刻烟气都冲到了脸上。包厢中央那张价值不菲的八仙桌上按着好几个烟头,把做工极好的漆面烫出一个个黑斑。小花和陈当家面不改色地坐着,后面站着几个解家伙计和陈家伙计,我认出小何和万金油都在里面。整张桌子周围的椅子几乎全都乱了,小花他们对面或站或立里不少人,虽然没带武器,但都来者不善的样子。我认了一下,有好几个熟面孔,有的是听过小花关门戏的,有的是参加小花婚礼的。这些人明显都是道上的,跟那些商业圈子的人不同,有一种不容忽视的煞气。我记得以前在长沙,冒充三叔整顿盘口的时候,潘子曾跟我说过,我根本就不了解他们的圈子,不知道一个人狠起来能有多狠。
我迟早是要知道的。
人群中有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紧紧搂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复读机一样不停重复着:“我只有这一个儿子……我只有这一个儿子……我只有这一个儿子……”
我和小陆一进门,立刻许多人的目光都转到了我这里。有个理着平头的中年男子冲我笑了一下,啪地又点了一支烟:“哟,吴家小太爷都来啦。”完全没把小陆放在眼里。小陆一句话也没说,低眉顺眼地替我拉了张椅子,忽然站在他旁边的一个男人飞起一脚踢在他腿弯上,他身子猛地一低,紧接着又有一个男人一把把他手里的椅子抡了出去,砸在地上碎成好几个部分,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我的脸当即就烧了起来,气血上涌,往前迈了一步准备拿那几个龟儿子练练手,好歹跟了闷油瓶那么久,我这些年的斗也不是白下的。
小花忽然伸手制止了我,道:“陆冀,吴爷没地方坐了。”
他忽然叫了句“陆冀”,我反应了半秒才反应过来这可能是小陆的名字。人群里忽然有了一阵轻微的骚动,小陆已经站直了,向小花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爷。”
小花把面前的茶碗端起来,轻轻晃了晃道:“冷了。”陈当家递了个眼神给小何,小何立刻泼了茶换新水。
倒茶的工夫,小花又慢悠悠飘出来一句:“你随意,算我的。”
话音未落,我就看见小陆以一种相当不可思议的速度拔地而起,那两个男人显然有所防备,飞快地躲了一下,可是脚还没完全挪开就被小陆捏住了脖子。
对面立刻有个男人一拍桌子骂了句,掷出个茶碗:“解九,管好你的狗!”茶碗直直砸到小陆背上,他动都没动,顿时后背一大片衣服都湿了,光是看水汽都能想象茶水有多烫。只见他闪电一样向后出手,捏住茶碗猛地一用力,碎瓷片在他手里变成杀人的利器,顿时面前两个人的喉咙上都多了条口子。他侧脸避开喷溅出来的血,手里的瓷片也只沾上了一点点血迹。有人抽了一口冷气,好像瓷片就要划到自己脖子上了。这次小陆拖椅子的时候没人敢拦着他,他径直把一把椅子拖到小花旁边,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吴爷,坐。”接着他略带遗憾地把瓷片扔在桌上,道:“家祖在时,闹市沿街过,一路落人头,一条街下来刀不血刃,陆某今天是献丑了,只能让各位看这三脚猫的工夫。”
他这话一说是挑明了自己是黑背老六的孙子了,只听人群里一个精瘦的男人,精瘦又偏偏奇高,看起来活像一根筷子,细长的身体挤出来的声音也是细细长长的,怪笑了一声道:“小九爷还真是了得,陈家的人搞到手了,又搭上齐家的,今儿陆家的也齐了,老九门估计是要并成七门了。”
那个中年妇女被血腥的场景吓得脸色苍白,紧紧捂着那个孩子的眼睛,被人群掩护到后方。一进门点烟的那个男人,冲着小花道:“小九爷这就不够意思,这儿也是能动刀动枪的地方?”
“哦?”小花抬头看他一眼,道,“你那只眼看到我动刀动枪了?”他说的也对,人家小陆没动刀没动枪,动的是茶碗片子。他慢慢地转了转自己的茶碗,端起来喝了一口,接道:“狗咬人还要动牙呢,你们靠一个老女人,光耍耍嘴皮子,就想从九门身上咬下块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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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开始写宫(什么鬼)斗了
你们对我这么冷淡是不是不爱我了QAAAAAAAAAAAAAAAAAAAAAQ
嗯基本上稳定周五更新QUQ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啊啊啊啊啊啊小三爷生快!!!🎂🎂🎂🎂🎂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跟大家说一声大大的对不起!!说了那么久的HE结果今天我忽然觉得BE无比带感(ಥ_ಥ)但是为了对情节,负责我不会写双结局,为了对cp和大家负责我也不会写BE,结局确定HE无误 但是!!想看BE的小伙伴可以在完结之后私我,会发BE的结局(ಥ_ಥ)斯米马赛我真是一个不坚定的人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抱歉大家!今天可能不能更新了QAQ我尽量,如果实在不行明天补上双倍的给大家!QAQ斯米马赛!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七十六,倒斗行当(下)
他说出胖子两个字的时候,我心脏猛地一抽,心下当即就好像被人放了一把火。
小花神色阴郁地把对面的人盯了一遍,忽然道:“老常,贺子,秦六。”筷子男他们飞快往小花方向看了一眼,只听他道:“你们仨向来不是一路的,今天合起伙来对付我,想必是有人牵头。我解语花……”拍桌子的那个男人——大概是秦六,听到这里忽然嗤笑了一下,以为小花要跟他们讲条件,小花冷冷地扫他一眼,紧盯着那个商人模样的男人道:“我解语花从来不是什么容易说话的人,你们今天最好把我们全弄死在这里,不然走脱了一个,不出两天,你们全家老小就等着地下团聚吧。”
我听到这话不由首先在心里骂了句坑队友,就连对面那群人听到了这样的狠话都愣住了,只有那个商人模样的人笑了下:“不必浪费时间,霍当家来不了了。”小花的眉头紧紧皱了一下,看的出来他觉得这个人非常棘手。
胖子来不了,秀秀也来不了,闷油瓶和黑眼镜更是远在千里之外,没有人能救我们。我忍不住又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他到底是什么人,能把我们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那男人的话显然激励了那群人,贺子——一进门抽烟的那个平头,哈哈笑道:“不劳神花儿爷,一定如您所愿,您一行全得交代在这里。”他从伙计手里抢过一把枪,率先瞄准小花,小陆要冲上来挡在枪口与小花之间,被小花铁青着脸挥挥手制止了。
我知道小花心里一定很没底,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被一群人齐齐用枪指着,随时有可能血流成河。我飞快地在脑海里寻找可能的解决方法,走投无路、千钧一发的时候,我应该怎么办……那些很强的人会怎么办?闷油瓶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三叔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三叔……等等,三叔!
我猛地朝“陈当家”看去,她正盯着自己的茶碗,非常镇定。
今天早上我和胖子看到的确认无误就是香飘飘,那眼前这个就是文锦了。那些人弄错了,我们不可能全部交代在这里,陈当家根本就不在这里。
我和胖子在来的路上顾虑着小陆,什么话都没说,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时洞口为什么会被人堵上,也完全不知道在胖子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如果是胖子和香飘飘起了争执打斗起来,那么既然洞口被堵上,显然是胖子输了;但如果是这样,香飘飘不会把出入口都堵上还往地道里投毒,照情况来看,她非常有可能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排除这种情况,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些把尸体运走的人折了回来,发现了香飘飘和胖子,并与他们发生了打斗,发现有人进入地道后封闭了出入口投毒。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我只能祈祷运走尸体的人跟现在威胁我们的不是一路人,如果一万个不走运他们就是一路人,我也只能希望凭那个女人的身手,她还没被抓到。
我深吸一口气,这时候只能赌一赌:“诸位还是等着地下团聚吧。”小花和“陈当家”同时皱了下眉,但没有人阻止我。我一说话,立刻贺子的枪就对准了我,我努力不去在意这些东西,冷静道:“你们以为可以把我们都了结吗?陈当家根本不在这里。”
小花猛然看向我,连小何都动了动,被老万拉住,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聚集到在座的唯一一个女人身上。
我硬着头皮对顶着香飘飘脸的文锦鞠了个躬:“姨。”
等待她回应的时间只有一两秒,这一两秒里就好像有人拿火烤了我几百年。
“陈当家”抬头时表情变了变,换上一副温和的微笑,应了句:“嗯。”她从脸上撕下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随手丢在桌上,对众人笑眯眯道:“初次见面,我是陈文锦。”
这个名字丢在人群里,不少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我留意了下小花,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狠狠剜了我一眼,接着慢慢地靠在了椅背上。
而那商人模样的男人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伸手压低贺子指着我的枪口,游疑了片刻才重复了一遍:“陈文锦。”
就凭这三个字,我几乎就能断定他一定是“它”的人。第一次,“它”以一个具体的形态站在了我们面前,恐惧的同时,我竟然莫名地有点兴奋。
见他这个反应我差不多放下心来,看来香飘飘不在他们手里。只见那个男人皱皱眉,极快地思索片刻,下令道:“开枪。”
他这话一出贺子变了变脸色,一定是在顾虑真正的陈当家。小花也放出过话来,只要有一个走脱,他们全家老小就别想活了。
那男人毫不犹豫:“开枪。”还没等他一句话说完,门砰地一下就开了,霍秀秀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走进来,冲着“陈当家”的方向就抛了句:“找我什么事?”话说到一半她猛然看清了文锦的脸,立刻变了脸色,“你、你是谁?”不过秀秀好歹是个女中豪杰,见了这场面顿时猜着了十之八九,没好气道:“都不想混了是不是?”听得出她也窝了一肚子火。几十个霍家伙计跟着她持械进来,两拨人马对峙在一起。
“没事的放下枪出去。”小花道,“我只要那四个人的命。”
对面持械的伙计相互交换了眼神,再往我们这边看的时候显然没那么坚定了。“你们敢!”老常怪叫道,说时迟那时快,一直站着没动的小陆猛然闪身到他身后,手里攥着的瓷片一下就划开了他的喉咙,血一条线溅在桌面上,他又怪叫了一声,用力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直到这时仍然没有人开枪,小花笑了一下,起身对我做了个手势,示意我跟他走。
我也笑了一下,这一场,我们算是赢了。
也就在那个瞬间,我感觉身后忽然一阵劲风,小陆踩着桌子就跃过来,小何同时也朝他扑过去,两个人直直撞在一起。我条件反射地回头,却被小花猛地拉低身子,仰面跌倒的一刹那我看见老万手里的冒着青烟的枪。
我们的人是不知道新月饭店今天可以动枪的!
子弹的速度比声音要快一点,我额前猛地一震灼烫,接着加了消音器的枪声才传到我耳朵里。额头上的血流进眼睛里,我还没来得及眨一下眼,眼前就是迸射而出的血花。
血从我上方爆开的那一刻,时间都好像稍作了停留。周围异常安静,血花像烟火一样慢动作地炸开。
小花。
我空白一片的大脑里瞬间只剩下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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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要看错中弹的不是吴邪啊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四个小时过去,卫星电话里依旧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一圈人围着电话抽烟,紧张压抑地掐着表。
张起灵坐在帐篷角落闭目养神,雨点砸在防水布上的声音很大,山雨没有任何要停止的意思。
忽然外面声音大起来,帐篷里的人具是脸色一变,紧接着帐篷帘被猛地掀起来,一张满是雨水的苍白的脸露了出来。
他们匆匆披上雨衣,水塘前已经聚集了许多人,人声和水声混杂在一起。
张起灵拨开人群,看了一眼就皱起眉。
成片的蛇群被水从洞穴里冲出来,整个水面下面能看见的部分全是扭动的蛇。那种蛇身上的颜色非常奇怪,一种近似于肉色的粉红色,如果不是头部蛇的特征很明显,很容易被误认为大型的蚯蚓。
是那个蛇坑里的东西。很有可能这个古墓里的积水已经很严重了。
一件空空的潜水服软绵绵地摊在地上,显然已经千疮百孔。有人翻了翻潜水服里残留的人体肢干,啧了一声。
旁边还有另一个人,刚从水里被捞上来,身上的潜水服也破的不行。其他人把他身上破布一样的布料扒下来,不由都倒抽一口冷气。
队伍里有不少人有丰富的急救经验,看到这情形就知道这个人绝对活不了了,他身上的创口少说也有好几百处,密密麻麻的小伤口。
可这个人还没有死,靠树坐着艰难地喘气,胸口一起一伏。有人看出他还有话要说,附耳过去听了几秒,刷地脸色变了。
“他说什么?”张起灵问。
被问的那个人还是个小年轻,脸色尴尬:“他说……”
坐着的那个人忽然剧烈地抽搐起来,眼睛瞪地很大,喉头上下滚动,他伸出手拼命地抠自己的嗓子,接着猛地匍匐在地上呕吐出来,吐着吐着就不动了。旁边的人赶紧把他翻过来,才发现他的肚子已经爆裂开,里面全是那种蠕动的肉蛇,相互纠缠着吞掉这个人的血肉,有的甚至在相互吞噬。
旁边人看得一阵恶心,用匕首把那些蛇全砍断了。
“他到底说了什么啊?”有人不耐烦。
被问的那个小年轻终于白了白脸,小声道:
“他说……他们都死了。”
一时间哗啦啦的雨声非常刺耳。
一拨人都站着没动,有好几个人已经把目光投向了张起灵。
且不说第一批下去的人是不是都死光了,单从这个人的话来看,这些蛇一定是不好对付的东西。而现在蛇团几乎堵塞了入口,他们再进去,恐怕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出来倒斗的是不要命,可也不会傻到送死。
张起灵现在俨然成了这个队伍的焦点,他低沉的声音在噼啪的雨声里听起来也异常清晰:
“想走的人已经可以走了。”他手上提着那把青铜刀,站在水池边,“再过一个小时,如果他们还没有消息,我会亲自下去找。”
人群静默了片刻,接着慢慢地分成两拨。
传话的那个小年轻留了下来,跟张起灵一起坐在帐篷里守着卫星电话。留下来的人已经不多了,但好歹有人留下来。
小年轻看一会儿电话看一会儿张起灵,终于忍不住叫了句“张爷?”
张起灵看他一眼,他嘿嘿嘿笑了笑,挠挠头道:“我也姓张。张爷,我们……”
卫星电话突然撕拉响了一下,围着电话的人几乎同时眼睛亮了亮。
张起灵耐心地等着杂音过去,帐篷里激动的情绪慢慢扩散开。
撕拉声持续了好一会儿,好像是有人在用力地擦着麦克风,接着他们才慢慢地听见“喂?喂?”的声音。
“我们在。”小年轻抢着说了句。
卫星电话里又传来了奇怪的动静,接着黑眼镜疲惫的声音响起来:“哑巴?”
张起灵立刻嗯了一声。
帐篷里的人都竖着耳朵听他们交谈。
雨声很大,黑眼镜的声音经过电子转换听起来有点怪异,“我们到里面了。损失了两个人。”
“我知道。”
“河已经淹起来了,我们过桥了。”
“河?”小年轻有点懵,“斗里还有河?”
张起灵懒得解释,只对黑眼镜道:“收到。”
卫星电话滴的响了一声,通话结束。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有人问。
“等他们的好消息。”张起灵说完这句话就又回到角落里闭上眼睛,慢慢地在脑海里把他们走过的路径描绘出来。
黑眼镜这一趟有两件事情要搞清楚。第一,那个诅咒是什么时候被施加的;第二,为什么它只作用在了解语花身上。那么他至少要去那条有雕塑的甬道里,还有……
还有让解语花和他们产生不同之处的地方。
解语花是他们当中唯一被蛇钻进伤口的人,那是在一开始的那个圆室,那个有着玉质舆图的墓室。
甬道,和墓室。
这是黑眼镜要走的路,并且如果黑眼镜没有出来,这也是张起灵要走的路。




七十七,两条战线
解语花中弹之后没有立刻倒下,他拉倒吴邪的一瞬间自己的位置也发生了移动,子弹好运气地没有穿心而过。
弹片嵌在肉里的滋味并不好受,他暗骂一声,捂住伤口稳了稳身子。
他不能服软,不能服软。
失血失的头晕眼花,他用力看了一眼老万,老万在开过一枪后就被陈文锦夺过武器,两人正缠斗在一起。
老万,陈文锦。
他不由讥讽地笑笑。
他早就查到那天去地窖搜救的是陈家的人马,可惜只查到了小何身上。小何是陈家的后起之秀,而老万的资历比小何老的多,相当于陈家的二把手,通道里的多半就是他的尸体,而眼前的这个不过是个带了人皮面具的假货。
幽深的通道,难以转身的狭窄区域,不抬头就发现不了的垂直通道……简直是得天独厚的掉包环境。他原本没有想到陈家这样重要的伙计被顶替的可能,如果身边的二把手都被人替了,陈当家多少会有所察觉,可他根本没料到“陈当家”居然也是假的。两个假货撞在一起,莫名其妙都真了。
由于他的受伤,两拨人马之间最后的火药被点燃,子弹横飞。他能感觉到吴邪在用力地拉他,企图当在他身前做个掩护。他挥挥手,大步走出包厢,留给后面厮杀的人一个潇洒又强大的背影。
几乎一出门他就站不住了,吴邪紧紧跟着他,他顺势就倚在吴邪身上,血从他指缝间一直顺着衬衫流下去。他感觉到吴邪扶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很快吴邪姿势变了,他腿弯一紧好像被人抱了起来,腾空了一秒又气弱地摔了下去。他听见吴邪骂了一声,忍不住有气无力地笑了笑。
也不知道最后吴邪是怎么把他弄上车的,反正最后终于到了车上。前面有人开车,他半躺在吴邪腿上,手指已经没了力气,他发小手足无措地替他捂着伤口。
“去哪儿……”他问。
“小陆把地址告诉我了,你放心,我们去私医,不去医院。”
解语花又笑笑:“吴邪……”
“你别说话!”他发小吼他,“都交给我们!!”
他闭上眼睛,费力地叹了口气,呼吸都是痛的。
意识非常混沌,记不清是多少年前谁对他说过的话,被他忘了许多年之后,莫名其妙地又想了起来。他闭着眼睛,慢慢念出来:
“命里有时终须有……”
命里无时……
他猛地想起又有一个人叫过他“雨臣”。
雨臣、雨臣、雨臣!
一下下有力犹如心跳,一声声坚强地支撑着。
不,不对。
该他的他一样都不会少。
不该他的他要定了,他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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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上过瑜伽课会接着更。。。大概十点。。。。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以及……有没有人去4.2北京梦次元春日祭……一个人逛漫展真的巨……孤独(ಥ_ಥ)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按小陆给的地址,我们把小花送到了一家相当隐秘的诊所。诊所表面上是个KTV的样子,我让王盟在车里暂时照顾小花,自己下车走进门,对前台接待小姐道:“陆爷的单,一个大包,一个麦。”前台快速地看我一眼,礼貌道:“好的。这是您的免费车位。”接着递给我一张卡片。
我让王盟开车进地下车库,用那张卡刷开了员工通道的门,立刻有三个人守着折叠担架在转角处等我们。“小九爷?”其中一个显然是认得小花,皱了下眉。他们很快地把小花弄上担架,手法非常娴熟。
我们过了好几道门禁才进入手术室边缘,透过门上的玻璃可以看见一间非常现代化的手术室,所有物品几乎一应俱全。那个认识小花的好像是主刀医生,此刻一边换衣服一边对我们道:“枪伤,没伤到什么重要器官,子弹还留在里面。”他带上口罩,两个助手模样的人已经消过毒,把小花推了进去,“小九爷最近用过什么药吗?有没有感冒发烧?”
动手术之前有必要彻查病人近期的身体状况,如果状态不佳,手术延迟都是有可能的。虽然小花的情况显然刻不容缓,这样的询问也是不可避免的。我想了想,对于小花的私生活我确实不太了解,而且他身体的事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告诉别人,就道:“他最近有点感冒……”
“支气管膜病毒性感染。”王盟忽然插嘴道,“在用这种药。”他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纸片给医生看,医生接过去扫了一眼,揉成一团塞进自己兜里,道:“知道了。”转身就走进消毒间。
手术室的门帘被拉起来了,我在外面呆站着,一时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王盟,你刚刚说什么?”
“支气管膜病毒性感染。”他挠挠脑袋,“老板,你听我说……”
“你什么时候来北京的?”我忽然打断他。
王盟立刻苦了脸:“这也不能赖我……”
“少废话,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王盟老实道,“刚到就被花儿爷的人拦了,莫名其妙被带到一个地下医院去,接着就被人抓走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心道坏了。
前走三后走四、前走三后走四,今天连我都被解小花唬住了。这场鸿门宴根本来的猝不及防,秀秀、胖子、王盟……他所有的援军都是临时找的,实际上他根本一点底气都没有。如果没有陈当家那一出,小花今天可能就被将死在那里了。
那么今天所有的谎言都有可能是真实,所有的真实都有可能是谎言……我深深吸一口气,一边掏出手机拨胖子的电话,一边问王盟:“小花他只有一个月了?”
王盟点点头:“那个医生是这么说的。老板……”我挥挥手示意他憋说话,紧张地听着电话里的动静,胖子迟迟没有接我电话,我很担心。
王盟无视了我的指示,自顾自道:“二爷发现你一个人到北京来之后不放心,叫我过来跟着你。照现在这个情况看……老板,我们还是撤吧。”
我一时间打不通胖子的电话,小花又受伤躺在手术台上面,听到这话忍不住一肚子火,骂道:“要撤你他娘的自己滚回去!”
可能是我一下声音太大,这小子半天没出声,等我终于打通胖子的电话,确认他没事之后心情好了一点,回头想跟他讲讲道理,才发现他沉着一张脸。
可能我刚才是骂重了,他是因为我才千里迢迢赶过来的,还不明不白挨了一顿打,小脸现在都青一片紫一片的。我顿时有点心软,想拍拍他抚慰一下他手上的心,结果猛地被他打开手,冷冷道:“吴邪,你以为现在是什么局面,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吗?”
我听到这话愣了一秒,接着冲着他脑袋就抽下去:“你丫长胆量了是不?谁给你发工资?啊?谁给你发工资?想不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伙计!”
王盟帅不过一秒,我一动手他立刻就怂了,抱着头窜来窜去,直叫唤不敢了不敢了。
我正威吓他到一半,忽然门砰地一声开了,我还以为是医生嫌我们太吵出来赶人,没想到开的不是手术室的门而是入口的门,小陆一身血渍走进来,见到我叫了一声“小三爷”。王盟立刻不跟我闹了,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我嗯一声,有点心疼地看着小陆一身血迹,小花有他这样的伙计不容易,我算是替小花心疼他。
“您先回宅子吧,这里有我。”小陆道,“该处理的我都已经处理干净了,等花儿爷醒过来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
我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不了,你忙去吧。”小花暂时没法指挥,文锦又暴露了,现在的解家群龙无首,正是缺他不可的时候,“我留在这儿照顾小花,等他出来我就打电话给你。”
小陆沉吟片刻:“也好。”他打了几个电话,对我微微一鞠躬,“花儿爷暂时就交给您了。”接着步履匆匆地走了。
等候室里没有可以坐的地方,我靠墙站着,想一些东西。
现在我能理解香飘飘说的绑架我是“它”做的了。据我所知,老万是陈家的老伙计,几乎没有叛变的可能。今天对着小花开枪的那个“老万”,十有八九是个带了人皮面具的西贝货。而混乱当中最适合狸猫换太子,紧张的搜查、狭窄的地道,陈家带来的伙计不多,混在解家伙计里,在黑暗中被掉包,那种情况下在第一时间被辨认出的可能性也很小。
如果真是这样,“它”是什么时候盯上老万的呢?
难道说小花结婚前,我们和陈当家一起住在霍家的时候,那个黑影……
我忽然觉得有点异样,一扭头发现王盟一直盯着我,忽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王盟注意到我的眼神的一瞬间立刻就恢复了正常,他忽然有点腼腆地笑起来,就好像他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我在铺子里面试他之前他对我露出的那个笑容。
但感觉不一样了。
这个人早就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了,二叔把很多事都交给他,小花也夸过他不错,我没办法忘记他曾经在我们之前把定点仪器放在古墓周围引导我们前进,没办法忘记是他把陈家的那一份账单带给小花。
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不是当初的他,我不是当初的我。
“老板。”他说话的时候,神情有点局促,我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装出来的稚嫩,“你现在的站姿到处都是破绽。”
我下意识地看了自己一眼,他噗地笑了,再开口时从容了很多。
“二爷交给我的事,我从来没空手回去过。可是老板,我觉得我们都得叛逆一点。你要留在北京帮解当家就留下,我也不会走,不过老板你向来是个不逃避现实的人,我建议你好好想一想,一个月,如果一个月之后解当家真的死了,你该怎么办。”
我沉默地盯着他,他也毫不示弱地回视我。如果我现在又生气地扑过去抽他,估计他又一秒变屌丝跟我打哈哈。
“话别说那么早。”我咬咬牙道,“黑瞎子还没回来呢,你就等着他回来打脸吧。”
———————————————————TBC—————————————————
我都觉得自己太勤奋了。。不过梗在上面自己也难受不如写出来……
这里洗一下王盟……讲真挺好一个少年。。。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我等着你们发现我双更_(:_」∠)_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小花的手术做了一个多小时,才有人出来交代我们事情。他说小花伤势不重,只是失血比较严重,再加上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枪雪上加霜才会晕过去,又说了一些术后注意事项,才跟我们指明休息室在哪里。
我千恩万谢,带着王盟上楼,进门看见小花半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听见动静睁眼,对我笑了一下:“嗨。”
他小脸煞白,看得我不忍心骂他,但今天一连串铤而走险的事又憋得我难受,我忍了又忍,最终忧虑大于焦虑,直到他看一眼王盟,不满道怎么还没把你老板带回去,我才炸了,把王盟赶出去砰地带上门,站到小花病床前。
“小陆已打过电话给我,外面的情况我差不多都知道了。”他伸手拍拍床沿示意我坐下说话,“跟我好好说说,你什么时候知道是陈文锦的?”
“这时候你还扯这个?”我忍不住发问。外面一串棘手的问题排着队敲门,他居然在纠结这个?
“我差点娶错辈分。”小花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而且她什么时候跟陈当家混在一起的?”
事到如今,不妨敞开天窗说亮话,互相交换信息。这样想着,我道:“就是我们在霍家遇袭的那一次,我发现是她,之前就不清楚了。不过今早我和胖子去老宅的时候,遇见了真正的陈当家。”
小花狐疑:“她去哪里干什么?”
我摇头道:“不知道,我们还干了一架,这娘们儿战斗力可以。后来我下去找东西,胖子在上面看着她,对了,那具尸体不见了,我被人堵在地道里,小陆把我救出的。”
小花点头:“胖子跟我打求救电话,我派了小陆过去。”
“可你他娘的当时还不知道谁是嫌疑人啊。”我又好气又好笑,万一就是小陆怎么办。
小花道:“有件事我当时没告诉你,尸体的面部整个毁了,如果有人混进来很有可能戴了人皮面具。我回来之后私下检查了解家所有伙计的脸,所以小陆没有问题。”我哦了一声,听他又问道:“尸体不见了,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真正的陈当家去哪儿了?”
我绞尽脑汁回忆早晨的事:“我记得她说有一拨人先来过,把尸体运走了。胖子和她很有可能就撞上了那波人,而那波人很有可坑就是它……”
小花一听脸色立即变了,掀开被子起来换衣服,一边换衣服一边打电话,好像是叫伙计来接他。我想着也没必要那么急吧,就道:“身体最大,你先好好休息几个小时。外面还有小陆顶着呢,针对陈当家的接应应该已经开始了。”
小花动作很快地穿衣服,他受着伤行动不便,我少不得帮着他。他一边穿一边道:“不,不是这个。老常一伙儿显然是被它指使的,现在陈文锦无法再扮演陈当家,如果真正的陈当家被人抓住,而我还待在病房里,道上反对我们的人就可以趁机兴风作浪,我必须回去坐镇,而且小邪,”他忽然对我露出一个微笑,看得我感觉非常不好,“小陆已经走了。”
我足足愣了两秒。小陆走了?他丢下解家走了?怎么可能,鸿门宴都撑过来了他现在走了图个什么?猛地我脑中灵光一现,接着不可置信地喊了出来:“你、你派他去陕西?”
小花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往外走了,听了我的话随意点了点头,就接着发短信。我终于火了,拦在他身前一字一顿质问:“解语花,你就真的一点希望都不给自己?”虽然从今天发生的一切看来,小花确实是在找继承人,确实是在为身后事做准备,可是他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相信黑眼镜能找到救他的方法?真的就要对自己那么狠?
“我给自己什么希望?”小花手指动的飞快发着短信,好笑地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指望他能找到线索救我的小命?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染上这种东西,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我们掌握的信息太匮乏了,他根本不可能找到结果。”
“他为你连命都不要了。”我憋了半天只憋出来这么软绵绵的一句话。小花说的我早就想到,但一直不敢认真考虑,我知道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三十天之后,他像医生所说的一样死去。
小花听到这里沉默了片刻,才干脆道:“我不要他不要命。”他简要地将他的一切计划和盘托出,“前走三后走四,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那个孩子丢了不可惜,像他这样的我还能在子侄辈里找到很多,利用现在的人手做出一个十多年的培植计划都不是问题。我还没放弃自己,我在接受最先进的医疗治疗,比那种扯淡的诅咒要靠谱的多。唯一打乱我计划的就是黑瞎子,如果不是这几天总有什么破事耽搁着,或许我还能早点派人截住他,在他下斗之前就把他带回来。”
“小邪。”他忽然叫我,“你知道一个人可以被操纵到何种地步吗?”他停了停,自嘲似的接道,“手段高明的话,一辈子都是可能的。”
“三十天之后,如果现代医学侥幸救了我一命,那么我会继续奋战下去。如果我死了,黑瞎子,你,张起灵,小陆,陈当家……你们所有人都将在我生前的部署下,扶植我选出的继承人,运转解家。”
他说完最后一个字,脸上的神情依旧很平和,只是声音略微沙哑。不知怎么我忽然想到了黑眼镜跟我告别的那个下午,那一天他跟我说了一个下午的话,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摆在我面前。黑眼镜还是平时的黑眼镜,甚至比平时更平静,比平时更像他自己。
此时此刻关于他们俩我唯一能想出的形容就是:
两个相爱至死的疯子。
————————————————————————TBC么么哒——————————————————————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所以大家是没发现我更新了吗:)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抱歉!这周五三次元有事,更新要拖到清明节假,具体第一天还是第二天未定,抱歉了大家!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返一张瞎子!!超级赞啊啊啊ヾ(●´▽`●)ノ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返图(´・ω・`)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第一个遇到的那个瞎子真的好帅(*´艸`*)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这是黑眼镜那里的状况↓
黑眼镜挂掉电话,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原地休息的人可以准备出发了。他们补充了食物和水,重新分配了背包中的装备,潜水服早就脱掉了,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把氧气罐安置好,接着排成队列前进。长时间的逆水前行,再加上蛇团的纠缠,让所有人都有些乏力,队伍在沉默中行进着。
黑眼镜也没有说话,他走在队伍的中前位置。这是一批训练有素的土夫子,能够迅速地根据每个人的优势形成最合适的走位,像黑眼镜这样身手绝佳且警惕性高的土夫子,就应该紧跟趟雷的人,在队伍前沿瞻前顾后,确保大体的安全。
已经损失了两个人的队伍略显短小,再加上几乎没有人有力气说话,在原始空旷的山体里就有种莫名的渺小感。墓室里有些积水,他们踩水前进,接近半个小时的行进之后,终于到了黑眼镜印象中的那个蛇坑外围。墓室的积水给墙壁带来了极大的伤害,他们没费什么力气就从浸水的墙体中打了盗洞钻进去。蛇坑周围一圈的古尸已经七零八落,足球场大的坑洞里积满了水,看上去里面已经没有什么蛇了。队伍分散在蛇坑周围检查四周,黑眼镜简单地绕了一圈,发现墙壁坍塌地过于厉害,黑眼镜完全辨认不出哪个是当时他们进来的入口,想找到那条排列着雕塑的甬道就更为困难。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队伍里有人问道,“殉葬坑吗?”
黑眼镜道:“不,是养蛇的地方。”
“养蛇?来的时候遇到的那种蛇?”立刻有人接道。
“不错。”黑眼镜用手电照了一圈周围,示意他们看千疮百孔的墙体,“我们先想想从哪里出去。”其他人的手电光也跟着扫在了墙壁上,“靠,有点恶心。”其中一个道,坑坑洼洼的墙面水汽弥漫,空气浊臭逼人,就好像那面墙是什么正在腐烂的东西。
手电光柱乱扫着,忽然一个人大叫起来:“抄家伙,有东西!”其他人被这声大叫喊得猛然神经一紧,分分端枪上膛。没有听见翅膀扇动的声音,应该不是那些怪鸟,手电光四下搜寻,乱晃的光柱里此起彼伏着水被撩动的声音。
黑眼镜第一个发现那个“东西”,这样的环境对他的眼睛简直是独天得厚,他皱了下眉,用几乎不可置信的声音叫了声:“耗子?”
第一道光柱锁定了目标,立刻其他的光柱也跟着汇集过来。积水里匍匐着一个浑身水迹的人影,穿一件破破烂烂的潜水服,虚弱道:“黑爷……”
耗子本名杜浩,因为有一手千铲定鱼鳞的大洞功夫而得了一个“耗子”的称号,他本人长的又矮小,瘦伶伶的,沉默寡言,在水底下遇到蛇团的时候本来已经被卷走了,没想到居然还活了下来。立刻有人冲过去扶起他检查他的伤口,接着大叫起来,让其他人递绷带和药。
黑眼镜也过去看了看,这个本来就矮小的伙计被蛇团咬的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但可能是因为年轻,求生欲望强,居然还活了下来。有人给他包扎了伤口,实际上他身上的伤口太多,要真包起来绝对成木乃伊,只能挑几道特别严重的包一下。伤口被水泡的泛白,所幸都是一些咬痕,虽然密集但不深,耗子嘶嘶抽着冷气,脱力道:“你们……走的太快了……”
黑眼镜并没有围过去,他站在旁边默默打着手电,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不适感。但当下他又无法确认,只能站在一旁干等着。
几个人把耗子从水里抬起来,尽量不让他的伤口碰着水,这时忽然手电光柱一阵猛晃,接着一个人大声咒骂了一句,结结实实地仰面摔倒水里。身边的人赶紧用手电照了一下,赫然发现这个人脸上几道森森的血痕。紧接着有人大叫起来,手电筒一支接着一支转向上空。
手电的光柱里,大约二十来只巨大的怪鸟息在蛇坑上方的墙洞里,缩着脖子阴森森地盯着他们。这些怪鸟的额头前长了一片白毛,好像第三只眼睛。
被怪鸟抓得跌倒在地的人骂一声,吐掉嘴里积水,站起来端枪上膛,黑眼镜制止他:“这里至少有几百只这样的鸟,不要惊动其他的,我们撤。”那人又低骂了一声,收起枪。
来不及多想,他们立刻从墙壁上一个洞口里离开了蛇坑。或许是真的运气好,没过多久他们就横切入一条半坍塌的墓道
在大部分的墓穴里,由于葬经的严格限制,墓室的规格都有规定,土夫子工作起来也比较顺手。可是这个墓的年代远远先于《葬经》写成的年代,因而行动起来总是觉得有点没底气。这一条墓道长且狭窄,多处坍塌严重,走起来十分费力,何况他们还照顾着一个伤员,行动缓慢,大约走了一个小时,才终于开阔起来。
墓道中为了节约光源,一个队伍只开着两只手电,当墓道走到尽头忽然进入墓室时,手电的光芒顿时就被淹没在黑暗里。
显然这是一间非常大的墓室,前面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就一齐打开了手电。
刹那间眼前一阵流光溢彩,所有人的心都猛地一震。
如果说看到堆积如山的黄金能让人欣喜若狂,那么看到整整一墓室的青铜器大概能让人肃然起敬。
在这个大到似乎没有边际的墓室里,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经过千年的沉淀,浑厚而纯熟的古老青铜器。
市面上抓青铜大器抓的非常严,基本上查到一尊,出手的人就得牢底坐穿。这间墓室里不单有着相当多大件青铜器具,还有数不胜数的小青铜器,这些东西出手要方便许多,一瞬间队伍有些躁动,那些铜器微弱的反光在人的眼睛里闪闪发亮。
黑眼镜让其余人先按兵不动,自己打着手电提着枪往墓室伸出走去。手电的光一直照不到头,这间墓室简直大的不正常,他于是关掉手电,摘下眼镜仔细地观察周围。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忽然有一个微微亮的光点,黑眼镜以为自己看错了,紧接着一个光点就变成了两个,两个变成了四个……几秒钟的时间内,他眼前全是一个个小小的,青白色的光点。
他猛的想起什么,俯身摸了摸地面,冰凉温润的触感一瞬间沿着手指爬上来。
他好像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前方均匀的黑暗里忽然有一块发生了变化,星星一样的光点慢慢移动起来,半分钟之内,他眼前就出现了一片可见的景象。
黑暗里,他的眼睛清晰地看见,数以百计的怪鸟从石壁上盘旋而起,首尾相连地飞行在墓室外。脚下浮现出一片空灵的水光,他踩在整块的半透明玉石上,仿佛站在虚空中。
他们在楼里,在那座半空中的进不去的楼里。
—————————————————————TBC么么哒—————————————————————
希望大家可以关注一下小哥和瞎子的第一次卫星通话
以及em……我们可以给小花倒计时三十天了
HEHEHE重三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解宅大厅里几乎到处都是人,地上坐的桌上躺的,我分辨了一下,解霍陈三家的伙计都有。胖子正蹲在墙角帮忙处理伤员,他眼角破了块皮,其他部分看起来还完好无损。见我和小花进来,所有人手里的动作都停了停,扭头看着我们,恰好这时秀秀边打电话边进来,看了我们一眼,对众人道:“该做什么做什么吧。”说罢示意我和小花跟她走。
“现在我们不是一起活下去,就是一起死了。”秀秀道,她扫了一眼小花的肩膀,“伤怎么样?”小花道:“我没问题。”秀秀点头:“没问题最好。”接着她简单地把我们离开之后的情况说了下。双方人马在新月饭店闹了个天翻地覆,不过谁也没占到便宜。在激烈打斗的过程中“老万”和贺子当场死亡,陈文锦和那个牵头的男人齐齐失踪,不过却让秦六跑了。“相关的人基本都斩草除根清理的干干净净,至于秦六,我估计他今天晚饭前就会被抓回来。”秀秀道,“不得不说你有一个办事效率极高的伙计,还有陈家那个小年轻,发起疯来拦都拦不住。”她略顿了顿,回了条短信,才又接道,“先下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到陈当家——两个都要找到。陈家的形式不太妙,老伙计死了,当家的也不在,这样下去我怕再出什么事,就镇不住他们了。”小花点头,道:“我知道,我会派人追查,你忙你的去吧。”
秀秀点点头,一转身又开始接电话。我见她走远了才悄声问小花:“你真的什么都不告诉她?”小花摇摇头:“不告诉。”他摸出手机开始发短信,“她应该不久就会知道了,到时候再说吧。”
我知道他的意思。今天早上的一切不过是一场临时发挥的游戏,而等对方发现之中的猫腻时,我们的一切就被他们握在手里了。
“当务之急是在它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先杀它个措手不及。”小花对我笑笑,“动起来,小三爷,我需要时间来完善我的局。”
我沉默了一秒钟,道:“小花,事到如今我们早就在一条船上,想跑都跑不掉了,不过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私人时间,十分钟就好,我处理点事情。”
小花看看我,忽然又笑了笑:“我给你一个小时,慢走不送。”
我点头道:“行,谢了。”一个小时,应该足够把无关的人送回岸边,接着我前方是风是雨,都能无所顾虑地去闯了。
我摸出手机给王盟打电话,小花一直看着我,忽然道:“小邪,说真的,哪一天你当上了吴当家,如果那时我已经死了——我是说那时,那么你肯定是老九门现存的最好的当家,没人跟你抢。”
“少扯淡。”我笑道,“祸害遗千年。”小花大笑跟我挥挥手,转身自己先走了。
电话没响几声就通了,王盟很狗腿地叫了我一声“老板”,我吸一口气,道:“王盟。”
“嗯。”他紧张兮兮,“老板请吩咐。”
“你跟二叔说一声,照顾好我爸妈。”我一口气说下去,根本不给他回答的机会,“还有,给我在离潘家园最近的全聚德订一桌烤鸭。”


我再回大厅的时候,地上还是蹲了一片人,看起来有点搞笑。胖子受的伤不重,不好意思占着椅子板凳,就找了个墙根坐着打盹儿,一大早被我叫起来接着又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好不容易得了空休息,他立刻就向周公就范了。我看他坐着睡得哈喇子都出来了,不由好笑,拍拍他的肥脸道:“喂,起来。”
胖子被我拍的一个激灵,伸手就拧我脸:“咋这么不懂事呢?人是铁觉是钢知道不?”我笑道:“滚你丫,人是铁饭是钢,起来,爷带你吃好的去。”
胖子一听到有好的吃立刻就精神了,拍拍屁股就起来,跟解家伙计借了辆车就出发了。
我开了导航,胖子坐在副驾驶上一面肖想脆皮流汁的肉食一面啧啧赞叹解小九的神机妙算,似乎完全忘了自己被人坑了一手。
我跟他一人一句说的火热,还要不停地留意北京可怕的交通,生怕自己挺过鬼门关却一不留神被弄死在马路上。
胖子嘀嘀咕咕说个不停,我也一句不漏地回答,到最后我们两人居然都有点嫌对方烦,于是口干舌燥地休息了好一会儿。
开车的这一路,我终于切身体会到了那句我听过无数遍的一提起来就脑壳疼的话——有时候对一个人撒谎,是为了保护他。
在我的生命里曾经有许多人留给我一个坚决而不容反抗的背影,他们挡在我前面,试图把我与前方的恐怖分离开。
但未来总是会来。
我记得被欺骗的愤怒,可是不得不说,保护兄弟的时候,人就是他妈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神圣感。
王盟办事效率还挺高,我们到的时候一桌子菜都摆好了,服务员在一旁一片一片地把烤鸭肉片下来。我和胖子两个吃的两嘴流油,如果不是我开了车来,真想和他喝上几瓶啤酒。吃饭的时候我们又聊了起来,胖子一吃到肉就满嘴跑火车,先是问我闷油瓶的去向,又问我黑眼镜怎么又没影儿了。我随口扯了个段子,大意是他俩黄金搭档又跑到穷乡僻壤倒斗去了,拦都拦不住,胖子道这就有点尴尬了,他喝了一口白开水,觉得不过瘾,想整两口小酒喝喝,我赶紧制止他,酒驾不是闹着玩的,他嘀咕了半天,叫了瓶橙汁。“胖爷穿裤子之后就没喝过这种甜兮兮的东西。”他猛灌自己一口,忽然问我道:“天真,你和小哥怎么样了?”
我愣了一下,我和闷油瓶的关系自从上次在霍家的事情之后就变得有点禁忌,胖子甚至还为此出走了一次,现在他主动踩高压线,不免让我有点不知所措。胖子又喝了一口橙汁,砸吧了两下,用油手拍拍我:“其实这也没什么,社会开放多了。”
我知道胖子说出这话也真不容易,毕竟他还因为这个离开过,但一想到我和闷油瓶现在的状况,又不得苦笑道:“你放心,我们到不了那一步,还是各走各的阳关道。”胖子颇为同情地看我一眼,感慨道:“这年头谈个恋爱真特么不容易。”他包了几块鸭肉狠狠咬了一口,口齿不清对我道:“我估计黑瞎子和解老板是要来真的了,你看他俩唧唧歪歪那个牛郎织女的劲儿,指不定哪天就飞出国扯证去了。”
我笑笑,包了块满是大葱的鸭肉饼堵他的嘴。
吃到一半小花果然来电话了,我跟胖子告别,说王盟那边有急事,我不久就要回杭州了,要他好吃好喝自己回家去。出了饭店我打了个电话给王盟,要他好好看着胖子,挂掉电话之后我把胖子的号码认真背了一遍,然后从通讯录里删掉。
至少这样就不会有人再用我的名义向他求助,至少他可以不必再饭吃到一半因为我冲出来,至少他可以暂时地远离这趟浑水。
我不想让他知道小花身上的事,也不想让他知道黑眼镜和闷油瓶在哪里,他只要像以前那样做个好玩的胖子就可以了。
我驱车回到解家,在伙计的带领下找到小花,他正在走廊里拿一块湿巾擦脸上的血,看见我笑了一下:“人抓到了。”我估摸着他说的人应该是秦六,新月饭店里拍桌子砸小陆的那个男的。潜意识里我觉得这种火爆脾气的人应该不会好对付,就试探道:“他招了没?”小花斜我一眼:“你看我的表情他像是招了吗?”没等我答话,他又自言自语道:“硬骨头难啃,总归还是会啃下来的。”他低头看了眼手机,“以后你要是要做什么大事,千万记得先把家里人藏好。老秦就是个绝佳的反例,他就等着哭吧。”我皱起眉头,虽然知道这话有点不合时宜,可是我毕竟做了二十几年的优秀市民,就算前几年一脚踏错失足进了倒斗这一行,可基本的公民素养还是有点,忍不住道:“小花……这不人道吧?”
小花指了指走廊内一扇紧闭的门:“你觉得我刚刚在里面做什么?”我知道肯定也不是什么人道的事,可能是我脸上细微的表情出卖了我,小花瞪了我一眼:“这种恶心事有伙计来替你动手都算是好的。如果今天没问出他话来,下次被这样对待的就是我,就是我手底下所有的伙计,你知不知道?”我点点头,虽然理解可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小花明显看出我的心思,笑了下:“算了,你不爱听我就不给你上预备课了。不过小邪,你总有一天要成为当家人,总有一天要跟我一样负责这么多条人命,真到那一天的时候你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们这条道上心软的人活不长,我,黑瞎子,你二叔三叔,甚至秀秀,张起灵——我们这些人做过的事都足以坐几辈子的牢。”他说的我二叔三叔和秀秀闷油瓶时,我的脸色明显沉了沉,哪怕这是事实,被这样直白地说出来也不好受,小花一口气说完之后也面色不善,两个人僵着脸对站了半晌,我伸手拍拍小花肩膀:“我道歉,大家都不容易。”
听着我生硬的道歉,小花勉为其难地扯了扯嘴角,也退了一步:“以后再说吧。找陈当家的已经派出去了,我们先好好讨论一下后面的事。”我嗯了一声,道:“行,走吧。”他走在前面带路,我跟在后面,气氛还是有点压抑,我心里不太好受,估计他也差不多。走着走着他忽然低声道:
“小邪。”
我又嗯一声,他没回头,一边双手插兜走路,一边轻声道:“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我们会先从他本身开始追查,追查不到才用一些手段,断掉他资金往来之类的,最坏最坏才会去动他家里人。”他停了一下,继续道,“我这样说就是想告诉你,老九门做事还是有底线的,我们也不全是狼心狗肺的人。”
小花说的很低,好像只想让我一个人听见似的,有点无奈也有点苦涩。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服软我有点不知如何回答,正尴尬着,还好小花手机忽然响了,他立刻接起来,嗯嗯啊啊了几句,扭头对我道:“是小陆,到地方了。不过他们已经进去了。”小花打开免提,顿时手机里穿出嘶嘶的杂音。“信号这么不好?”我狐疑道。小花摇摇头:“不是,是手机和卫星电话之间的电磁干扰。黑眼镜他们带了卫星电话进去。”他抬头对我笑了笑,“现在,我们要给他们打一通电话。”

————————————————————TBC么么哒——————————————————
滚来更新hhh分量很足hhh
原谅我今天跑了八百米觉得整个人要完呼吸道好痛QAQ
大家晚安QAQ
另:关于小花的事情……我只能说他的处境让他别无选择OTZ在我看来,或许盗墓世界里真实的九门当家就是这样的……在看老九门风花雪月快意恩仇的故事时,我有时也会忍不住去想,他们的生命里,除了这些波澜壮阔的爱恨情仇,也必然有着阴暗而不可见人的东西……不然在那样的乱世里是活不下去的……即使是这一代也不能免俗,,,,大家应该也看过很多狠厉的解当家之类的描写OTZ我只是把我心中的解当家写了出来,假设他处于这样的风口浪尖,然后呈现他狠厉的一面就是这样……可是小花也不是一个真正无情的人,对朋友对伙计对爱人,他其实在努力地保全最多的人OTZ就这样大家晚安OTZ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还是主题贴看着舒服otz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我听到小花说要给他们打一通电话时就暗叫不好,我已经让胖子打电话给黑眼镜他们,要小心小花派来的人,闷油瓶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范,把电话给了小陆。胖子十有八九不知道黑眼镜换了号码,可是至少他还可以联系闷油瓶,但根据当时的情况来看,他可能还没来得及拨号就和陈当家一起被袭击了……无论怎样,“小花派人来拦截黑眼镜”这一条消息都没有传递出去。现下小花要给黑眼镜打电话,估计就是要跟他“探讨”回来的问题了。
小花的手机刺啦刺啦响了好久,都没有人接起,我们两人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忽然杂音消失了,好像是那头手机被从卫星电话旁拿开,接着小陆重新开始说话:“爷,我们过会儿给你消息。”小花嗯了一声,小陆就结束了通话。
我和小花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两个人都没说话。我知道卫星电话是种强大到开挂的通讯设备,理论上只要没有全球性灾害,卫星电话都是可以打通的,手持机可能会有点信号问题,但大体上接通还是OK。且按黑眼镜的作风,他不可能只带着一部电话,至少还有一部备用,这种情况下打不通就有点异常。
小陆挂掉电话之后估计还会继续打黑眼镜手里的卫星电,有消息再通知我们。我和小花手头上还有别的事情,只好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
我们继续走了一段,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单层建筑。“我办公室。”小花介绍道,“平时小陆进来也得给我递申请。请吧,小三爷。”
小花办公室的四壁几乎都是书柜,整整齐齐地摆着书籍和文件,一看就是他的风格。他指了中央的办公桌:“你的位置。”我坐过去,在桌上发现一沓印着“北京瑞恩一罗恰德拍卖有限公司”字样的文件。“体验CEO?”我问道。小花已经捧了一台笔记本坐到沙发上,“是啊,通过股价涨落分析解家目前在市场上的形式。”他用眼神指了指笔记本和手机,“至于我,专心做见不得人的事。”


从通透的玉石间看下去,两条水雾中飞桥的隐约可见,他踩在整块玉石上,仿佛站在虚空中。
黑眼镜深吸一口气,他终于发现异样感来自何处。这根本不是一间墓室,可是他们怎么会来到了这个地方?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玉质里无法藏纳机括,他们还暂时没有与墓室机关拼个你死我活的必要。黑眼镜是个相当冷静的人,立刻决定带领队伍撤回,这里和他的目的无关,没必要去冒计划之外的险。他立即把所有人召回到入口处,通知他们准备离开,队伍里好些人在背包里塞了不少小件青铜器,才跟着他重新进入墓道。
一路上几乎除了黑眼镜外,所有人都有点激动,现在他们每个人背包里的东西可能已经够在二线城市买一套山景别墅,队伍在拥有了财富的动力下行进地很快。
但大约过了四十分钟,气氛渐渐地诡异起来。他们此时的状态与进入“墓室”时截然不同,完全靠着一股冲劲在行走,比来时的速度要快的多,可是一直都没有看见他们来时那个半坍塌的入口。狭长的墓道里队伍走的有些压抑,脚步逐渐沉重起来,在加上有伤员,速度一下子慢了起来。
一个多小时的行程之后,他们终于离开了墓道,看到眼前开阔景象的一瞬间,有人忍不住靠了出来:“不是吧。”他们面前赫然还是那间黑漆漆的摆满青铜器的墓室。几个人沮丧之余还不死心地去检查了下,得出结论这还是他们呆过的那间墓室,一时间所有人脑子里都不由自主地出现鬼打墙三个字。
像这种一个岔路都没有却硬生生走回原地的鬼打墙确实不多见,就连黑眼镜都不住皱了皱眉头。
队伍里进行了一次讨论,最后决定再走一次。他们都是专业的土夫子,对于鬼打墙都有丰富的应对经验。鬼打墙的原理都是差不多的,无论是最正常的入门级还是这种情况的加强版,几乎都是一种视觉假象。他们一定错过了什么,才会被困在这里。
达成一致后,队伍立即出发,从入口处再一次沿着墓道出发。这一次他们走的慢得多,每个人都留心查看周围的一切,队伍里的机关好手几乎是贴着墙壁一寸一寸摸过去的,但一个多小时后,他们还是回到了原点。
此时众人的心境有了些变化,他们决定不再浪费体力。“也可能是真的有什么东西不想让我们出去吧。”有人道,“我以前也有朋友遇到过这种情况,货真价实的鬼打墙,要不我们烧个摸金符试试?”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他们试了一切可以尝试的方法,倒斗经历中一切关于鬼打墙的知识都被挖掘出来应付眼下的情况,却没有丝毫进展。最后他们甚至不顾少数人反对,派一半人留守,另一半人又沿着墓道走了一遍,当两拨人再度相遇时,每个人都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了吃了苍蝇一样的的表情。
绝望笼罩了这支精锐的队伍,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消耗一枪一弹,就被诡异地困在这里。此时距离他们进入墓穴已经过了十个多小时,所有人都疲惫不堪。他们不得不原地休息,吃了点东西,实际上人在恐慌和黑暗中是完全无法放松的。
黑眼镜此时心事重重,他看着士气全失的队伍,不知怎么忽然想起来,墓穴外的人很久没有联系过他了。
他借口张起灵可能有所帮助,众人听到还有张起灵这根救命稻草,似乎都安慰了些。这里信号很不好,但黑眼镜还是拨出了电话,听筒里传来非常杂乱的电子音。
听了一分多钟毫无规律的电子音后,他换了备用机继续拨,又是一分多钟的杂音。黑眼镜挂断电话,进入这个墓室以来他眉尖一直都没舒展过,此时又露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沉重表情。
外面一定有人一刻不停地看着卫星电话,确保他的任何信息都能及时被传达。而现在电话却无法接通,是不是这里有什么东西扰乱了信号,或者……
或者他们正处于一座原本进不去的楼中,或者他们自身也成为了不可能的存在。


CEO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我盯着文件看了半天曲线,看的头脑发胀。小花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揉着太阳穴眉头紧皱,一刻不停地打电话,说话说得嗓子都有点沙哑。
我活动活动酸痛的脖子,继续伏案与一堆数据和报告做斗争,忽然小花噤了声,骤然的安静里我条件反射地一抬头,发现他也正脸色铁青地看着我。
我立刻三步作两步地离开办公桌到他身边,他手机屏幕上的几个字炸雷一般劈在我脑海里。
是小陆发来的短信。
这绝对是我们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的几个字——
“已与他们失去联系。”
——————————————————TBC么么哒———————————————————
滚来更新……对不起期中太忙了OTZ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对不起大家这不是更新……】

首先恭喜大家找到了我为什么文风清(不定)奇的原因,因为我是一个同时写古风现代未来都市荒野盗墓神魔灵异新物种的人……

这是华丽丽的宣传组!和小伙伴联文开了新坑!!跪求捧场QAQ古风玄奇向捉鬼文,正直攻x非人类美受,养成强强,历史正剧解密烧脑!!下附小引:

引子·归去来兮

开元六年,二月二,龙抬头,万民祈雨。

不绝的锣鼓声响彻整个长安,好像催促着雨滴快快从云层中坠落滋润大地,却先催开了初春千树繁花,姹紫嫣红地在街头巷尾盈盈绽放。

长安西坊一处铺子门前却冷冷寂寂,无人敲锣打鼓,门口栽的两棵老桑也在柔媚的阳光下蔫着叶子。伙计伏在柜台上犯困打盹儿,一声声锣鼓吵的他直皱眉,正不耐地翻个白眼,蓦地发现柜台前站着一个人。

来人是一位素衣公子,双十出头的年纪,有一双晶灰色、神色内敛的眼睛,眉峰锐利,抿着唇表情略微有些淡漠,仿佛是对伙计的怠慢不满似的。

伙计顿时被惊醒,立即摆出一副迎客的笑脸:“天宝典当行,您有什么想要当的?还是有什么想要赎的?小铺应有尽有,珍宝无价,万事好商量……公子您贵姓?”

素衣公子看了他一眼:“我找掌柜。”

“掌柜?”伙计一愣,干笑道,“您找我也是一样的,我们掌柜的……”

那素衣公子此时已往柜台屏风后走去,伙计一见情况不对,立即将柜台上压着票单的镇纸掷下地,墨玉镇纸一着地便化作一只黑色细犬,呲牙吠叫着冲青年公子扑去,只是未触到他衣角,便忽地被当头一阵冷风吹的一缩脖子,低啼着跃回柜台上。

此时那公子已经穿过屏风步入天井,天井中植着一株葳蕤的柳树,柳树下摆着一方小几矮榻。明明还是二月天气,初春微寒,却有个系着对襟纱裙的少妇在柳荫下纳凉,青葱十指指尖涂成半熟桑葚色,一手持一把细骨团扇,一手支颐,乌发半束半散,绾一支碧色素簪,双目轻阖侧卧在榻上甚是惬意,她手中绢扇一扑,飘飞的柳叶被气流带的卷起。

“东君驾辇迟,桃李未当兴。日暖少闲隙,满城金砾音。”她慢慢念完,睁开双目看了那素衣公子一眼,才怡然笑道,“果然是故人。铺子里伙计百十年一换,不认得熟客,归云君千万别怪罪。”

被唤作归云的素衣公子浑然不为眼前美艳的少妇所动,只是用不耐的口吻道:“我来取我的东西。”

少妇眼波流转,娇声道:“哎呀,归云君可是在和谁置气?”

“你少问。”归云沉声道,“报价。”

“阳年阳月阳日阳时,雨龙出世,锣鼓喧天,我身子乏的不行,没力气听归云君动怒。”她倦倦地拿团扇往小几上一扫,“九个杀业未偿的阴魂,三日内交付,如何?”她扇下光芒乍泄,还未现出具体形状就被归云收入袖中。

门口老桑倦怠,柜前伙计昏昏欲睡;中庭柳绦垂落,无风自舞,柳下少妇安卧,执扇轻扑;而天宝当铺里里外外已无素衣公子归云的身影。

那少妇安然阖目,唇边笑意晏晏,在二月微寒的柳荫中喃喃道:“朝来初日半衔山,楼阁淡疏烟。游人便作寻芳计,小桃杏,应已争先。衰病少悰,疏慵自放,惟爱日高眠……妙,妙不可言……归云君,莫负好春光啊……”





此时长安已百花盛开,但他并不知道。

昏暗、封闭、霉臭、老鼠虫豸和裂口陶碗……这里的一切都与“二月春光”沾不上一丁点关系。

而他靠墙垂头坐着,明明是志学之年的好儿郎,却形如枯槁,状如死灰。

即使胸中有百种痛苦纠缠足以瞋目裂眦,拳头攥得嘎嘎作响仿佛要将指骨尽数捏断,却依旧有口难言。

双亲的鲜血染满他双手,指甲里还嵌着全家仆妇的碎肉,腥气逼人,一刻不停地提醒着他:这是铁证。

开元六年,天子脚下,横空而出一个无情无义不忠不孝的畜生。书香门第未及弱冠的小公子,一夜之间将全府上下杀了个干净。

他不知何从辩解,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一夜之间长安谢家被捧在手心里的幼子,就这样成了天下人唾骂的叛逆。

幽深的牢狱尽头隐约有霍霍的磨刀声,一声一声,绵长而不停歇。似乎有狱卒站在他身前,用不耐烦的声音问道:“你就是谢冀?”

他木然点点头。

一瞬间二月不甚热辣的阳光铺天盖地挥洒下来,骤然刺痛了他的双眼,他惊绝,猛然站起,深吸一口气,鼻腔里居然满是初春带着泥腥味的清新气息。

“你、你是谁?”声音嘶哑的不像是自己的,他惊恐地瞪着背对着他的那个一身素缟的人——这绝不是狱卒,谁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弹指之间把他带出监狱?或者这是幽冥地府索命的幽魂,迫不及待地勾走了他罪业深重的魂魄!

背对他的素衣人慢慢转过身,他并未看见一张可怖的面孔,甚至连苍白都算不上。那是一张年轻而生动的脸庞,眉尖皱着,有点阴郁不耐的样子,“救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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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琼玖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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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黑花

发表时间:2015-07-04 06:34:00

更新时间:2018-12-29 18:0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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