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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陵出品】《飞觞楼》原著风 没吃药 黑花微瓶邪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啊啊啊来更番外!
番外比更新正文长系列!!
我老早就想写这个梗了啊啊啊!!!
【很特别很特别很特别的番外】【就是没有名字】

被枪指着,杜浩丝毫不乱,他抄起地上黑眼镜之前扔给他的手枪,也拉开保险。几乎是在他取枪的一瞬间,黑眼镜猛然出手攻击他腕关节,枪支顿时被弹飞出去,走火的子弹偏离轨迹砰地打在墙上。
黑眼镜紧紧扭住他胳膊,枪口抵在他后脑,“杜浩什么时候死的?”
没头没脑地被问了一句,杜浩愣了一下,尴尬地笑笑,“我人不就在这儿嘛。”
“我给你的枪空膛,子弹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就是杜浩。”固执。
“你就是个怪物。”子弹从脑后钻入,在额前爆开,黑眼镜不可避免地被溅了点血,他抹一把脸,整个人心情阴郁到了极点。
“我们拼死拼活到这鬼地方,这么多条人命换解语花一个人的命,您真做的出来。”
虚弱的声音从后方响起。
他僵硬了一下,才回头。
杜浩靠墙坐着,绷带上有深紫色的血迹,疲惫且怨恨地看着他,和他身边血流一地的温热尸体。
“咔!”
“过了没啊?”黑眼镜擦了下淌到嘴边的血浆道,顺手拉起坐在地上的杜浩和杜浩替身,那两个人跟他握握手,“谢谢齐哥。”杜浩笑道。
黑眼镜也冲他笑笑,“中枪动作挺到位的。”喊咔的那个人终于把导演组的意见传达了过来:“过,今天收工。”杜浩替身递给黑眼镜一支烟,黑眼镜摆摆手没要,提着枪穿过一批工作人员,接着穿过布景。
有人把他的手机递给他,然后接过他手里的道具,他把手上的血浆和土稍微擦了擦,打开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晚上十一点四十七了。
啧。自从进了这个剧组他就基本上没午夜前睡过,也不知道编剧出了什么毛病,尽喜欢写夜里的戏。
手机揣兜里,黑眼镜晃进“解宅”。编剧脑子有问题,剧组还穷,拍陕西那一段的时候愣是让他们在北京一个山头来来回回一段路走足戏份。“疲惫感要真实。”副导坐在凉棚下吹风扇吃西瓜对他们大嚷,扛着重型设备的摄影师和录音师纷纷在内心竖中指。
剧组穷,古墓的场景跟解宅离得很近,黑眼镜没走两步就看见解宅里的工作人员跑来跑去地给陈曦补妆。她一身禁婆的造型,上上下下都被划得破破烂烂,到处是血浆,仰着脸被化妆刷蹂躏,看见黑眼镜来了微微笑了一下——其实黑眼镜并看不出她有没有笑——“齐哥。”
“哎。”黑眼镜答了一句,“刚拍完打戏?”
“刚刚被杀,等会还要火化。”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强烈要求盒饭加鸡腿,解老板的打戏太不好配合了。”
“他练过嘛。”黑眼镜笑笑,“解老板人呢?”
陈曦动了下,立即被差脾气的化妆师语气不善地提醒,她丢过来一个无奈的眼神,用闲着的手指了指宅子里。
黑眼镜了然,慢悠悠进了屋,正瞧见一票人围着电脑紧张兮兮地看,解雨臣和吴邪两个人靠在边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话。
黑眼镜凑到电脑那儿瞥了一眼,发现刚刚拍的是浴室里的戏,解雨臣给自己缝伤口的那一段。还没处理过,看的出来解雨臣的微表情运用非常巧妙,虽然看不见血淋淋的伤口,但是光看着他微妙的面部表情就觉得疼的瘆人。
“行,过了,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被埋在人堆里的导演艰难地吼出一句,顿时一圈人作鸟兽散,解雨臣和吴邪往这里看了一眼,没看见他,两个人继续说话。
“没,我得快点回去看看小哥。他前几天拍打戏受伤了,我怕他一个人不方便。”
“弄得好像你是他保姆似的。”解雨臣嗤一声笑了,“真贤惠。”
吴邪哈哈哈笑笑:“贤惠你大爷。”拎着包就走了,“回见吧,你早点休息。”
吴邪走了黑眼镜才踱步过来,“刚看了你的片,缝伤口的表情表现得蛮不错。”解雨臣对他笑笑:“关键还是看后期吧。齐哥回去吗?”
他也跟别人一样叫他齐哥,叫的人多了也不觉得亲昵。“有点饿了,想去吃点东西。一起吗?”
解雨臣稍微迟疑了一下,“行。”然后扫了一眼彼此身上沾满血迹的衣服,“先去换个衣服吧。”
两个人走了几步拿随身物品,去临时更衣室换装。
黑眼镜一边换衣服一边回想解雨臣缝伤口的那段。表情真是没话说,眉想皱着,又强迫自己舒平,就连那种微微颤抖的咬牙都表现出来了,看着就好像真有针往自己身上扎一样。
解雨臣非常敬业,记得拍京戏的那一段他还真唱了,听说他小时候就是学戏出身的,难怪长得眉目传情。
起初他还不太认可,觉得这种恐怖悬疑片找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演员来演是几个意思,结果解雨臣西装一穿往解家厅堂首位一坐,一开机整个剧组都要给他的气场跪下了。他原本以为这种长得漂亮又讲究的演员吃不了什么苦头,但是整个古墓的部分,包括高难度的绳技和各种飞摔,解雨臣愣是没用一个替身,自个儿摸爬滚打一路坚持下来。
还包括医院里的……啊医院里的嗯。
哎呀真是没想到。
解雨臣进剧组的第一天他就觉得这个人不太好说话,平时也不跟谁多啰嗦,活脱脱一个大写的“凡人别来惹我”,哎呀医院里那场……哎呀他和解雨臣一起找导演编剧说过,这种东西拍了也审不过,过了也不让播,没料到编剧和导演一致坚持——我拍不拍和它过不过播不播删不删是两回事,这是情节需要情感自然发展合情合理,说服了二人,他估摸着解雨臣的性子应该对这种戏份挺抵触的,就想提出借位,借字还没说出口就听见解雨臣说“行,拍就拍。”
一开机解雨臣简直是变了一个人,哎呀脸红的有模有样的,哎呀还傲娇,哎呀还把舌头伸进来……他亲起来不错哦。
解雨臣在外面敲门:“齐哥?”
黑眼镜发现自己在更衣室里磨蹭了太久,就应了一声,对着镜子整了一下衣领,走出来问他:“走吧,吃什么?”
解雨臣一脸无奈的样子:“什么开门吃什么吧。”
实在话。
剧组地方偏,晚上天一黑透就没什么店开门,两人就决定开车跑远一点买。开了好几里山路之后终于撞见一个开门的小便利店,两人下车进去溜了一圈,能进嘴的除了泡泡糖就是啤酒,只好又出来上了车,上车后静坐了两秒。
“齐哥,怎么不开车?”
“……好像没油了。”
“……”
两个人灰溜溜地滚下去买了几听啤酒,沿着山路徒步向下走。黑眼镜记得离山麓不远了,而解雨臣又不太想麻烦别人,就只能麻烦自己。走到一半几听啤酒就贞操不保给开了罐,大北京深秋半夜的风吹得人冷的像一条狗,幸好小店冰柜不好,啤酒喝起来不是冰的,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踩着黄土地找山脚。
“你觉得这剧拍出来怎么样?”
“这种题材的,还是看后期吧。”解雨臣的回答永远中庸,好像不肯给任何人抓到什么把柄。
“我觉得剧情不行。”黑眼镜不顾虑这些,口无遮拦,“演员不错但是剧情不行。”丝毫没注意到把自己夸了进去。
“毕竟这种类型的少吧。”解雨臣皱皱眉,“不过有的剧情真心是……古墓之后的那一段,太敷衍了。”
“而且没什么爆点。”黑眼镜喝一口啤酒,“拍到现在都没什么情感纠纷,挺无趣。”
“说起来,我的剧本不剩几页了。”解雨臣忽然道,“快拍完了吧。”
“我这边也是。快完了吧。”
说完这句之后,两个人居然都沉默了几秒,解雨臣抢先岔开话题:“齐哥之后想接什么样的剧?”
“还想跟我搭档?”黑眼镜随口调戏了一句。
解雨臣笑一下:“怎么说呢,感觉很难忘。”
黑眼镜也笑了一下,“哦——对了,我最近戏份有点少都忘了,我们最后是不是还有一场对手戏?”
“啊……”解雨臣一瞬间尴尬了一下,“有的。”
“什么剧情来着?”
“你从陕西回来了。”
“嗯。”
“没能救我。”
“嗯?”
“林安要接我的班。”
“你挤牙膏哪?”黑眼镜失笑。
“然后我们就做了。”
黑眼镜一口啤酒喷出来,“卧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是在骂自己,“不是吧这么禽兽?我记得不是……不是你家族快倒了你又众叛亲离然后你还快死了我居然……卧槽我居然?”
“我也跟导演编剧提过意见。”解雨臣尴尬道,“他们说什么……这个很有悲怆的美感……”
“现在的编剧真是为了爆点什么都写得出来。而且这种东西拍了也审不过,过了也不让播吧。”医院里那场算是打了擦边球,可是这场真枪实弹的……x电肯定过不了啊!
解雨臣苦笑:“我也觉得。剧本身犯罪倾向就很浓,这么一出铁定是过不了了。”
两个人边走边发泄对编剧的不满,大概走了十多分钟——
“你认识这一带吗?”黑眼镜问。
“不认识。”解雨臣扭头把疑问的目光投向黑眼镜。
山脚下一片灯火星点的生活区……可是并不是他们剧组所在的那一片。
“不会是走错了吧……”黑眼镜看了看手机,已经快一点了,“要不别麻烦他们了,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旅馆吧。”
解雨臣表示同意,两个人摸到一家小旅馆,转来转去发现四周真的没有其他像样的旅店,才走进门。“两个单间。”黑眼镜莫名其妙很郁闷。
前台把房卡给了他们,没带他们上楼,两人沿着狭窄的楼梯上去,刷开了房门。
“那个,你能不能把最后的剧本给我看看?”黑眼镜在解雨臣要进门的最后一刻叫住他。
解雨臣迟疑:“我……把剧本放车上了。”
“没事。你跟我站着说说就行。”为了表示自己并不是想潜规则或图谋不轨,黑眼镜把自己和解雨臣都关在房门外。
解雨臣稍微犹豫了一下,“行吧。我声音小一点。”
……
窗户大开,乳白的窗帘从外面被吹进来,解语花站在窗前,仿佛摇摇欲坠。
“你现在还有这个心情。”黑眼镜皱眉,用微怒的语气问他。
他眼前的那个人,那个离死亡仅一步之遥的人慢慢笑起来,用失焦的双目注视他的方向,沙哑的声音低沉:
“我有。”
“黑爷,请。”
这是无法被拒绝的请求,一生哪怕只有一次的放纵。
黑眼镜叹口气。
都疯了。
他走上前用力地抱住他,在温情的拥抱里停留许久之后,他开始解他的衣扣。
掌心与皮肤毫无缝隙地贴合在一起。
……
“齐哥。”解雨臣的身体在他怀里非常僵硬,“……我就记得这么多。”
黑眼镜急忙放开他:“不好意思酒喝多了。”
那种度数的东西,骗鬼呢。
解雨臣情愫不明地笑笑,滴一声用房卡刷开自己房门:“我先休息了,齐哥你也早点睡。”没等黑眼镜回复就啪地关门。
黑眼镜在门外愣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靠……
刷开自己房门,他把整个人放倒在床上,回想解雨臣给他说的剧本。
“这是无法被放纵的请求。”
“一生哪怕只有一次的放纵。”
他知道剧本里那个浪子和小九爷之间是会有这样的心理活动,可是……
他亲起来不错。
这个想法猛地蹿入黑眼镜脑中,他整个人都有点激动。黑眼镜冲进盥洗室用冷水洗脸,气息里有着淡淡的啤酒味,他看着镜子,无法遏制地想着——
解雨臣一定要够敬业啊!
千万千万不要提出用替身啊!!
———————————————【天地一场大戏】计划通—————————————————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最后啊!!高三的要高考初三的要中考各种毕业考和期末都来了!!可能大部分期末的小伙伴现在都不在呢可是!!加油啊!!祝好!!希望大家都可以去自己喜欢的地方读书学习!!!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挽!!大家六一快乐:)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hhhhh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水的hhhhh我就是忽然想到黑花的德语是schwarze Blumen hhhhh音译就是施瓦兹 布鲁门hhhhhhhhhhh好一个清新脱俗的名字啊布鲁门!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明天最后一门后天回家:)大后天嗯哼:)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对不起是我的错OTTTZ居然拖到了第二天我的错OTZ
今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暑假期间更新频率会提高,可能是两日一更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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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一下这章的标题是最后的解语花(下)——————————
我跟秀秀长话短话说到一半,忽然房门给敲响了,敲过之后又没人说话,秀秀狐疑道:“进来。”门轻轻地被推开,是那个小孩解林安,他用力地捏着拳头,脸上挂着快要哭的表情,就好像小花欺负他了。
“吴邪叔,霍阿姨。”他这次没叫我们小三爷霍当家,听起来舒服多了,“我有事情想请教您二位。”他一用这种一本正经的语气说话我就有点难受。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不知道天天在哪儿疯呢,他却得装出一副大人的样子,看那些他可能完全看不懂的文件,接触他完全不应该接触的东西。
我和秀秀跟着小孩出去,小花正坐在沙发上喝茶,顺手抄着一份资料在看,他的手机随意搁在桌上,屏幕亮着。小孩把手机递给秀秀,秀秀扫了一眼,立刻皱眉看向小花:“怎么把交货地点选在公主坟?你不知道我们家在那里的势力很乱吗?”我瞥一眼屏幕,好像全是北京地下行业的黑话,我只认识“翻天卯”、“劈党”几个词,还是小时候听我爷爷奶奶谈话知道的。加上秀秀的质问,我大概弄懂了这条信息的内容,是说解家选在公主坟一带交货,交什么交给谁不知道,但是东西好像被霍家内部一些居心叵测的人以假换真掉包了,过程中还有人员伤亡。
我知道秀秀的几个纨绔哥哥没少打霍家的歪主意,霍家内部其实是一潭乱水,靠着秀秀和小花勉强压下来。现在解家的情况不好,秀秀压不住阵脚也有可能,如果她那几个哥哥趁机给解家挖坑,估计解家上下也分身乏术,很有可能被他们占到便宜。秀秀显然对这件事相当火大,睁圆杏目,小花倒是不慌不忙地喝一口茶,用下巴指了指那小孩:“你问他。”
这锅甩的我和秀秀俱是一愣,那小孩一声不吭地站在旁边低着头。“你……你让他选的地方?”秀秀反应了好几秒,才憋出这一句话,“他知道什么?他……”
“他很快就要是解当家了。”小花道,“解家现在形势比较动荡,选在公主坟交货一来是因为买家需求,方便掩护,容易瞒天过海;二来是因为那一带几乎只有霍家势力,而霍家又一直是我们的盟友,风险比其他地方要小。地方选的确实没错,”他看一眼小孩,“可是你没做好霍家的功课,公主坟目前是霍家势力的雷区,一点就炸,出这种事也不奇怪。我们损失了四个人,这四条命是要算在你头上的。下次做决定,好歹先把状况搞搞清楚。”
解林安的状况雪上加霜,即使低着头我也能发现他在忍着眼泪。我心里莫名窜出点火气,倒不仅仅是为这个小孩受的委屈和煎熬,就对小花道:“也不全是他的责任吧。你明明知道这些事,为什么不阻止他?”小花对霍家的这些内幕一清二楚,可是在小孩做出错误决定的时候没有阻拦,反而是等到货被换了、人也被杀了才来兴师问罪。当下情况紧急,但这种直接牵扯到教育方式仍旧过于偏激。
“我不在了谁来阻止他?”小花好笑道,“他以后能仰仗的也就是你们了,他不来问你们,我有什么办法?”
我皱眉。小花向来很爱重他的伙计,要是说他拿伙计的性命来给小孩上课,简直是疯了。看他现在优哉游哉的态度,再加上他说的什么四条人命都算在你头上这些故意施压的话,我隐约猜到什么,偷眼看秀秀,秀秀也暗地对我使了个眼色,目光来回几个回合我也就了然。
果然,我和秀秀都是了解小花的人,估计被蒙在鼓里的只有解林安这个倒霉小孩。
“吴邪叔,现在应该怎么办?”那小孩向我求助,我不想辜负小花的一番苦心,就道:“解家上下几百号人,你早晚要对他们的性命负责。这种情况以后尽量避免,解当家说得对,你不动嘴皮子,没人会帮你,也别指望有人能修正你的错误。犯了错就是人命关天,都要算在你自己头上。”
小花眼睛眯了眯,不动声色地对我笑了笑,然后继续端起茶碗喝茶。
“补救的方法还是有的,你多问问你霍阿姨,搞清到底是哪支人抢了东西。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霍家这个盟友一定要保住,解家也要站稳,公关得做好,知道吗?”我停了停,犹豫片刻还是补了一刀,“但是,不管你补救措施做的多好,人死了就是死了。”


好不容易把小孩打发走了,我们三个才得空坐下来详谈。秀秀还是打电话确认了一下,近期公主坟方圆十里内都没出什么事,才略松一口气。小孩走出去时不堪重负的样子让我很过意不去,于是批评小花道:“你这样恐吓他,真不怕教出个畏手畏脚的怂蛋来。”不过话虽如此,归根结底小花要灌输的思想还是对的。做当家的必须惜伙计的命,当一个人肩负着上百人的生死时,每一个举动都必须深思熟虑,每一步都仿佛有千钧之重,但是又不得不迈出这一步,如果停滞,将会有更多人因此而死。
小花自然舍不得拿自己的伙计做活教材,随手编了个交货的情景给小孩当家庭作业,其实整个事件都从来没有存在过,伤亡的伙计当然也不存在。这样的教育虽然很容易造成心理阴影,但说没效果肯定是假的。
秀秀心情很不好,且不说小花一个案例把她霍家拖下水,最关键是小花对待这小孩的态度让人惴惴不安。他的教学方法简直像是在赶时间,而需要赶时间的理由,我们都非常清楚……我也略有些郁郁,不知怎的,虽然小花一直稳妥地做好多手准备,但好像一直对自己持消极态度,这让我觉得非常不爽。
小花反倒是我们三个中看起来最平静的,如果没联想到死去的陈当家,以及她真正的死因,我简直要觉得小花的神情可以用泰然来形容。我们大致将目前的情况梳理了一遍,有些还不能当着秀秀的面明说的话就跳了过去,确定了局势之后,小花又和秀秀商量了应对方法,我一个在北京没势力的小三爷就干坐着听他们谈话。
听得正紧张的时候,忽然我手机响了,我吓了一跳——这个铃声是我专门给闷油瓶设的,这大老爷们儿几乎就没给我打过电话。我摸出手机的工夫脑袋里已经列出了好几个可能的选项。和他们取得联系了?还是又有什么突发事件?或者是不是他们从斗里上来了?不过难道不应该是小陆先给小花打电话吗?
我跟小花说是闷油瓶的电话,站起来稍走出两步接通,忐忑地喂了一声,就听见对面也喂了一声。
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闷油瓶手机被偷了?一瞬间我只冒出这个想法,紧接着我发觉不对。对方的声音也很忐忑,“你谁啊?”
我愣了一下,我谁?你拿着闷油瓶的手机给我打电话我都没问你谁,你还问我我谁?
刚要挂断,只听对面一阵杂音,好像手机被拿走了,我犹豫着要不要挂断的两秒,对面就换了个人,用一口陕普问我:“你认识这部手机的主人吗?”
他嗓门很大,自带外放似的,有点炸耳朵。小花和秀秀都听见了,顿时噤声。
“……你是谁啊?”我警惕着没直接回答,秀秀拉了拉我的衣角,把一张纸条递给我。
我回身接了,看一眼之后立刻浑身僵硬。对面声音很嘈杂,好像有不少人都在大声说话,对方无视我的问题,又提高嗓门问了我一次:“你认识这部手机的主人吗!”
小花的字写得很仓促,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我们这些行业的人,对这两个字总是异常敏感。
我看了看小花和秀秀交换了一下眼神,接着小花开始飞快地敲打手机键盘发短信,秀秀也走开两步开始拨电话。我努力稳了稳,回答道:“认识啊,怎么了?你谁啊?”
对面又是一阵嘈杂,这嘈杂给我们争取了时间,我居然有些害怕对面的声音响起。
但它还是响起来了:“你是他什么人?”
与此同时小花站起来把他的手机送到我面前,屏幕上只有冰冷的两个字加一个标点,确认他刚刚打了问号的猜测——
“雷子。”
———————————————————TBC么么哒———————————————————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抱歉啦虽然说两日一更但是我今天出门爬山才回来……所以我们明天更吧!!表示歉意留下一张景点图,另,条子才不是龙套hhhhhhh。hhhhhhh可以开始担心陕西方面了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账号疑似被盗什么鬼??发了半天都没发上来靠……等白天看看手机验证吧……我填的号码早就不用了啊靠……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对大家感到万分抱歉!!!另,异地恋结束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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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不得消停
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终于消停,深山中一片泥泞。
几个林警裤腿上全是星星点点的泥点子,身上还穿着雨衣,手荷枪实弹地盯着这一群自称是登山驴友的人,这帮人看起来鬼鬼祟祟,好像已经在深山安营扎寨了好几天,背包里有不少铲子之类的工具,甚至还有管制刀具这类的违禁品。
队伍里精通事故的人陪着笑给林警发烟,“几位大哥辛苦了,我们就来爬个山,带着点工具防身,没什么的……”林警冷冷瞥一眼烟:“山上不许带火种,你不知道吗?”那人一愣,顿时僵了。小张见状赶忙过来解围,他年轻,又长得人畜无害,看上去不像是老奸巨猾的那种类型,因而常常被拎出来做公关,“几位大哥,真的不好意思。我们真的是来爬山的,都是五湖四海的驴友,喜欢冒险,爱往深山里跑,旅游团不肯带就自己组队来了。带着那些东西也是防身嘛,山里头情况复杂,我们爱闯,但也都是要命的。”
可能是这队人看起来太过可疑,林警们并不吃小张这一套,冷哼了一声对他们道:“身份证拿出来!”
“哎好好好。大家把身份证都拿出来给几位大哥看一下!”小张一面招呼一面庆幸辛亏下去了不少,留在地面上的队伍只有五六个人,尤其是那两个麻烦的黑户不在地上,检查要顺利地多。发现警察的时候,他们迅速把所有的枪支都扔进了深水里,好几十万就这样沉了下去。昨天冲上岸的死人也被妥善地埋好了,地面上剩余的装备和帐篷与他们的人数对的上,应该不会有什么纰漏。
但是他们冒着大雨上山进入保护区,扎了帐篷,背包里还有铲子刀具,怎么看怎么有问题,关键是这到底是保护区偷挖药材的问题,还是偷猎的问题,还是别的什么更严重的问题。小张心里有点没底,他们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次的行动会被警察发现,毕竟是深山老林,又连连暴雨,谁想到居然会这么巧撞上一支巡山林警?
林警查完身份证,狐疑地看了他们好几眼,派两个人搜查他们的帐篷,没多久其中一个林警手里捏着什么走出来,对林警领队耳语几句,领队从他手里接过什么东西,朝小张走来,直到到他面前才把东西亮给他看:“这是谁的?”
小张一眼就认出这是张起灵的手机,可眼下张大神正在地下,他能怎么说?又不敢说是自己的,怕一问就露陷,只好硬着头皮道:“我不太清楚。”
林警领队把那只手机举起来:“这是谁的手机?”
队伍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秒,所有人的心都往下沉了一沉。
这部手机里没有照片,没有短信,没有联系人,只有几个拨入拨出的号码。领队翻了一下通话记录,挑了拨入最频繁的一个号码,扔给小张:“打。”
小张哆哆嗦嗦地把手机凑到耳边。手机这一出无疑更加重了他们的嫌疑,在林警的监视下他们几乎无法行动,现在只希望这通电话打给一个能抗事的人,好让他拐弯抹角地把现在的情况传达出去。
电话接通,对方喂了一声,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
小张犹犹豫豫地也“喂”了一声,之后那人就不再说话,好像等他说话似的,林警领队的一直盯着他,他又不确定电话那头的人到底能不能信任,没办法只好问了句:“你谁啊?”
领队听到这句话立刻从他手里夺过手机,对着话筒道:“你认识这部手机的主人吗?”


可能是做我们这一行的对执法人员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我看到“条子”两个字心里狠狠地抽了一下,心说这是要警匪片直播的节奏啊。
几秒钟的工夫,小花已经又在手机上飞快打出几个字来:“先稳住。”我装作犹豫的样子,对电话道:“他是我一朋友,你是谁啊?怎么会有他的手机?”朋友这个词范围比较广,出生入死的哥们儿是朋友,一起吃过一顿饭的也叫朋友,含糊不清,有变动的余地。
“你朋友是不是来了陕西爬山?他现在人不见了,也可能是手机给人扒了。”
我不敢贸然接话。要是说不知道,我给闷油瓶打电话确实频繁,说不知道显得有些故意隐瞒;要是说是,他听上去现在人还在斗里,那这就是失踪人口的问题,很有可能捅到局子里去;要是说不是,那就是间接栽赃剩下的人偷手机,他们现在的境况一定不好,再怎么好也比偷手机差。而且我给闷油瓶的最后一个电话能追溯到好几天前,说是偷手机的话,比较容易圆谎。
下决定只是两秒不到的工夫,秀秀在一旁压低声音打电话,小花凑在我脑袋边听,听到这里,也果断地在手机上打出“偷手机”。
眼前的情况只能弃卒保车,我道:“啊?他应该没在爬山吧?还有你丫到底谁呀?”
对方沉默片刻,说了句谢谢,就匆匆挂了电话。秀秀一边打电话一边看向我们,我们三人的目光一碰,都凝重的厉害。陕西和北京隔着山长水阔,我们哪怕手再长,要想保全他们并不简单。
秀秀电话打完,似乎一无所获,紧张地看着我们。我捏着手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打给谁好,有句话梗在喉头,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其实我和小花都清楚谁在陕西有势力。只是我们也都不知道在顾虑些什么,或许谁都不想先开口说破。
“我记得陈家在陕西有人,这件事他们能不能压下去?”秀秀道。她并不知道其中的内幕,反而说的没有负担,“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我记得陈家在陕西有人,这件事他们能不能压下去?”秀秀道。她并不知道其中的内幕,反而说的没有负担,“一旦事情闹大,官方追查起来,我们都脱不了干系。”
小花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我知道他接受了这个提议,他不能拒绝。他点了点头,摸出手机给小何打电话,交代他在陕西安排人查清条子的事。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语气很坚决,我莫名地就有一种矛盾感。陈当家死了,原本陈家十几个伙计还可以安全地被遣返,可现在他们却得留下来趟这趟浑水。或许在外人看来,他们留下来是顺理成章的,可是除了我和小花,谁都不知道解当家曾经下定决心背负骂名,也要保住他们的性命。
但我们不得不留下他们。陈家在陕西有势力,处理这类事情比我们要强得多,我们不能丢下那些伙计不管。更自私地说,我不能丢下闷油瓶不管;小花不能丢下黑眼镜和小陆不管。
小花办事很利落,半分钟就交代完了事情。他拍拍我的肩膀,道:“放心。”
我叹一口气也拍拍他的肩膀。
黑眼镜为了救小花拉了一帮兄弟去下斗,而我和小花为了救他们把陈家伙计推向火坑。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肯定还有更多的自私和牺牲,在眼皮子底下明争暗斗,彼此厮杀。
我们的行当里本来就没有多少真实的道德仁义。芸芸众生,仅此而已。
——————————————————————TBC————————————————————
异!地!恋!结!束!预!警!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跟大家说声抱歉!度娘说我的账号疑似被盗然而我的密保手机又不是现在这个……目前电脑端发不了文,只能手机顶替……正在处理!更新迟了非常抱歉!!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绝逼会有苦尽甘甘甘甘甘甘甘甘甘来的一天的!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抱歉QAQ今晚遇到类似失恋的情况QAQ求休息QAQ求停更
好想哭一哭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躺下来道歉!!!QAQ
我居然拖了这么久恨我自己QAAAQ
另外账号申诉的问题已经OK了以后能照常发文了QUQ
爱你们!献上粗长的更新!
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在这个点更新OTZ以后一定提早一点!嗯!大家都要早睡早起!!
——————————————还是八十三章的分割线——————————————
当晚小花为陈当家守灵。
由于种种原因,陈当家的尸体被匆忙火化,三天的停灵时间则被延迟到火化后。在我们这样与古墓打交道的人家里,这种行为也并不少见,我们见不得人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灵堂最里横摆着一张长桌,桌角拴一只公鸡,左右各点一盏煤油灯,除此之外并没有开灯,长桌中央供着陈当家的骨灰和一张黑白照片,禁婆香气四处弥漫,令人浑身不适。第一夜是亲人守灵,无奈只有小花能算得上陈当家的亲属,我和秀秀舍不得小花,陪着一起来了。偌大的灵堂里满是尸化的气息,尸化对于秀秀来说也是敏感词,即使我和小花已经提前跟她说过陈当家死前的状况,但进入灵堂时,这不祥的气息还是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小小的冷战。
小花直到进灵堂前都一直在打电话,他有太多的事要安排和处理,没有人会因此责怪他。小花现在是整个解家,以及陈家在京势力的核心,他必须工作,否则两个家族将难以运转。
我们三人的手机都调成振动模式,随时准备接收消息和发出指令,虽然我可能没有什么指令可以发。灵堂外守着值夜的伙计,胳膊上缠着黑纱,站得笔直。我、小花和秀秀站在陈当家骨灰前,灵堂旁边准备了椅子,虽然已经非常疲惫,但我们谁都没有去坐。
夜很深了,还有些非常顽强的秋虫,蛰伏在外面高一声低一声地叫。那只被拴住的公鸡不时地用喙啄地,它的嘴被绑住,叫不出来,喉咙里一直发出低低的呜声,听上去非常凄异。
接踵不断的突发事件引起了我极端的紧张感和焦虑感,在异香弥漫的诡异灵堂里我一边焦急地等待着任何消息,一边不由自主地沉心静气,注视骨灰盒和陈当家遗像上的脸庞。陈当家那张黑白照片显得非常年轻,似乎是好几年前照的,照片里的人对着镜头笑的相当温柔。
小花也看着照片,我读不懂他的目光。
这一对半路出家的夫妻,随便哪一方我都看得很透彻。解家利用陈家,陈家利用解家,所谓联姻,也只是形式更为友好的利用罢了。这两个站在家族顶峰的人可谓是同床异梦的模范,他们是一条船上彼此防备的朋友,是穿着全套盔甲互相微笑的敌人,势均力敌,互不相欠,泾渭分明。
这样清明的关系好像随着陈当家的死也走到了结束。
虽然我一直觉得小花不是那种庸人自扰的类型,而且他八岁接手解家,在我的脑补中他不可能清清白白一条人命都没有背过。小花也早就和我说过,他这样的人没什么真朋友,也不想交什么真正的朋友,因为真朋友死了会难过,他能保证自己好好活着就不错了。
陈当家绝不是小花的什么真朋友,但她是他有名无分的妻子,法律和墓碑上她的名字要和他写在一起,而他杀了她。
人心都是肉做的。
小花开始欠她了,并且因为她的死,永远无法偿还。
公鸡蹲着开始打盹,我渐渐地也有点支持不住了。这几天事发频繁根本招架不过来,好不容易从极端的紧张感中暂时逃脱,累意排山倒海就涌过来。我换了个支撑腿,强打起精神盯着煤油灯。
点灯这个习俗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各地对点灯的说法众说纷纭,点灯的位置也大不相同。譬如我老家,就兴在死者头前点一盏魂灯,因为相信人死后三天(一说七天)内,魂魄仍盘桓在故躯中不肯离去,头前点灯则是为了给未到大限的魂魄指引阳间的路,也称还魂灯。也有的地方是在死者脚后点一盏灯,引导魂魄去阴间,还有些地方把灯点在死者胸口上方,据说是为了凝魂聚魄,好让死者魂魄多看几眼亲友子孙……关于点灯的说法很杂,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灯不能灭。
我盯着煤油灯平稳燃烧的灯火,企图以此来驱赶困意,但没什么效果,灯光逐渐在我眼中出现重影,这时我一直攥着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我顿时清醒,连忙查看,居然是闷油瓶的短信,我忐忑的要死,手指却先比大脑一步做出反应点开了短信,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已归”。
我不由大喜,喜悦将数日来的辛苦和不安一扫而空,只是在灵堂内不能喧哗,我立即将手机拿给小花和秀秀看,他们眼里也露出喜色,正在我们兴奋得不能自已的时候,两盏煤油灯忽地闪了闪,悄无声息地灭了。
顿时整个灵堂内只有我手机的荧光幽幽亮着。
我感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长桌上的煤油灯是那种防风玻璃壳的款式,根本不可能被风吹灭,也不会巧到同时没油。
下斗的恐惧和这种灵堂里的恐惧是不一样的,或许我已经免疫了粽子尸蹩鬼打墙,但依然没有免疫鬼故事。我和秀秀就着手机的亮光一脸灵异,小花的反应淡定得多,他一言不发地过去检查。
忽然我的手机又震了一下,又是一条短信,还是闷油瓶的:“你在哪儿”。
我一时间有点不知如何作答。我在哪儿?我在北京啊,他不是知道的吗?难道要我精确到哪条街哪栋楼哪间房?
没等我不知所措完,又是一条短信发过来,我纳闷闷油瓶今天说话怎么这么拖泥带水,点开一看,霎时满身冷汗。
“找到你了”。
我感觉汗毛一根根地竖起来,几乎就在我读完这四个字的同时,秀秀猛地抓住我的胳膊。
她的指甲很长,她怎么会留这么长的指甲……
我僵硬地用余光看身侧,“秀秀”并不在我旁边,有什么东西从我背后抓着我,诡异的香气忽然变得非常浓郁。
胳膊上的手开始移动,慢慢地靠近我的脖子,我全身好像被定住一样动弹不得,但是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柔软到不像话的冰冷手指向上摸去,我以为是要掐我的喉咙,没想到那手继续向上缓慢地抚摸我的脸。
湿漉漉的发丝贴上我颈侧,接着香气弥漫的吐息喷在我皮肤上。
小花啪地点燃了一盏灯,“气孔闭住了。”我忽然可以动了,一回头身后空无一物。
“这屋里有东西!”我道,四下里发现少了一个人,“秀秀呢?!”
“有什么东西?”小花把长桌另一端的灯也点亮,灯亮的一瞬间我看清他身后有一张苍白的脸。
是秀秀。
秀秀本来就皮肤白皙,可她此刻的脸,只能用面无人色来形容。
“小花……”我大声地想提醒小花,忽然脸颊一凉,香气铺天盖地,一双手兀地从上方伸下来抓住我的肩膀。
房梁上挂着一只禁婆。
我几乎立刻想到了陈当家。她死时已经高度尸化,她那时真的被小花杀死了吗?我们都没法亲眼看着她被火化,她真的已经是一盒灰了吗?!
我上方的东西咕叽一声,翻落下来贴在我背后,头发紧紧地裹住我。
它的手在我身上游走,指甲尖利,刮着我的皮肤。
“……唔……”
它不断发出不似人声的蚊吟和咕叽怪笑,腥凉的气息包围了我,等我终于分辨出它在“说”什么时,腿一软几乎要跪下去。
它在叫我的名字。
他在叫我的名字。
“吴邪……”
他找到我了。
湿润的头发贴着我的皮肤,我忽然不再觉得恶心,也不再挣扎。
“小哥。”
我轻声地叫他,感觉整个喉咙都要烧起来一般灼痛。


平地突起一声嘹亮的鸡鸣,我顿时惊醒。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瘫倒在椅子上睡着,旁边坐着秀秀,也刚刚被鸡叫吵醒。我一身冷汗,条件反射地看了眼手机,过了一夜电量掉了不少,没有一个未接电话或短信。
天刚有点亮,两盏煤油灯平稳地烧着。公鸡只叫了一声就立刻被小花擒住双翅捏紧了喙,绑住喙的绳子不知何时被它弄掉了。小花啧了一声,面色不善,同时有伙计进来,满脸尴尬地把公鸡重新绑好。
小花似乎站了一夜,明显十分疲惫。灵堂里的禁婆骨香异常浓郁,我甩甩头,感觉自己满头满脑都是禁婆味。
可能是我放心不下闷油瓶那边的情况,又对陈当家的事耿耿于怀,再加上尸化的气味,才会做出来的这么一个诡梦。不过醒了之后发现确实一条消息都没有,我又禁不住心急如焚。
伙计陆续进来接替,第一夜守灵算是过去了。小花跟他们简单交代了两句,然后就对我和秀秀招招手。
“我已经想好了。”他平静道,眼睛下有两个重重的黑眼圈,“先下手为强。”
————————————————————TBC晚安❤————————————————————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跟大家跪说对不起……今天去了医院检查很晚才回来(虽然可能没有人问不过我还是说一下我很健康没有什么问题:))太晚了不好意思耗着大家(也不好意思再熬夜otttz)大家今晚不用等我,明天来看双倍(双倍)更新吧!!
对不起!!爱你们!!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今天逛马路捡了一只小狗所以不更文(……)
第一次捡小动物回家!很激动!在想名字!!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hhhhh楼上怎么都这么可爱!现在叫二宝,反正它听不见……刚睁眼不会走路不会叫也听不见QAQ超级小就被放在路边QAQ我滚出去给它买个奶瓶QAQ不然一直吸我的手指otz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十分抱歉!是我的错,大家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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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报警这两个字的时候只觉得脑仁疼。
黑道混的好的多多少少会跟白道有点交情,不过报警……
这种事真不是狼来了闹着玩儿,要知道我们这些人可是专业犯法的。且不说北京整个地下产业链都会受到波及,而且一群狗互咬的时候很容易拖谁下水,到时候解家的老底都不一定保得住。就我所知,近一个月内解家也出了不少事,新月饭店枪战,陈当家的死,陕西那边的条子,随便哪一件都够解当家吃几辈子的牢饭。
不过小花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找麻烦,既然做出这个决定,必然有着万全的考虑。它这次针对老九门的行动与前几次,也就是针对我爷爷那一代和文锦那一代的行动相比,最大的差别就是时代变了。我们顺利步入信息时代和法治社会,这种情况下往往只需要一个简单的举报电话,再辅以适当的推波助澜,就能威慑一整个地下行业。而它这次挑选的大多是九门的仇家,这些或是被哄骗或是被雇佣的敌人大部分也都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小花一报警,相当于无形中斩断了它的爪牙。
即使这样,我想小花这下也是亮出底牌了。这一招可谓无赖至极,损人不利己,只是为了利用铤而走险换来的时间喘息周旋。小花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我必须相信他同时已经做了十足的准备,不然也不会直接让王盟带着我浪去。“他打什么算盘,你直接跟我说吧。”
王盟笑嘻嘻道:“我们今天逛故宫,车停在东单停车场,步行过天安门,然后买票进宫,先随便玩两个馆然后撒丫子就跑,跑到跟我们的人差不多都跟来就行啦。”他看一眼后视镜,“现在我们后面有一辆奔驰一辆桑塔纳跟着,以为我们没发现,我们就装作没发现。”
我嗯了一声表示朕知道了。好歹是小三爷,礼节性跟踪也是可以接受的。
“两车人算磕碜的了,老板,我们被他们看扁了哦。”前方红灯,王盟踩一脚刹车停在前面车屁股后面,“不过这样也好,有些事情只能背地里做,有些人只能背地里丢,比如我们后备箱里的秦六。”
我哦了一声(我居然只哦了一声),王盟继续将如何丢掉秦六这个包袱的计划和盘托出。小花想让我们吸引跟踪者,然后接着停车场的契机将秦六运走,毕竟那么大个活人放在宅子里可是活脱脱的绑架罪证,更别提人还血淋淋血淋淋的。至于我问如何接着停车场的契机运人时,王盟答:因为停车场是解家的产业呀。
嗯,很好,这很小九爷。
我于是葛大爷瘫坐在后座上,等这个神Tm长的红灯过去,顺便不动声色地用前置镜头看后方,王盟说的奔驰和桑塔纳在三四辆车之后堵着。看完之后我又操心了下,本来以为今天出门是要和小花去什么正式场合办大事的,于是西装革履穿的人模人样,只怕到时候跑起来皮鞋磨得脚疼。
想到一半忽然感到车身一动,我以为是王盟不小心,就抱怨了句怎么开车的。没料到王盟两眼瞪着后视镜,看都没看我一眼,怪叫道:“老板你看!”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当即骂了一声靠,后备箱盖给人踹开了,里面的人翻出来撒腿就跑。
这不可能,我在小花家亲眼看到秦六被弄成那种样子,我估计他几个月内都站不起来。
王盟也扭头,完全一脸懵逼,我立即开门要出去追,行车中车门上了锁,王盟见状忙帮我开了门,这一耽搁的工夫秦六已经跑过了好几辆车,我跳下车冲王盟丢下一句“接着开!”,抬腿朝着他的方向追去。


手电光渐渐稳定下来,锁定在人身上,持手电的人大声用陕普问道:“哪个在那边?”
一时间一片寂静。
太突然了,完全是捉/奸/在//床。新鲜出土的几大袋青铜器还躺在脚边,连扔进水里的机会都没有。
几个解家伙计给小陆打眼色,小陆看了眼黑眼镜和张起灵,那两人都巍然不动,于是他对自家伙计微微摇了摇头。
于是整个队伍僵在原地,虽然不至于做出沉不住气的举动,但显而易见的是,几乎所有人都异常紧张。
他们这样的人和条子斗智斗勇也不是第一回了,只是对于其中大部分人来说,这样直接地在作案现场与jing..cha对峙还是第一回。
低处传来窸窸窣窣踩断枝条的声音,光源向上移动,紧接着一支六人的林警小队出现在他们面前,荷枪实弹,面露防备,“都把手举起来!”
话音未落黑眼镜便一转手捉住一条握枪的手臂,咔地把人家关节卸了下来。与此同时张起灵影子一样动起来,瞬间放倒另两个瞄准黑眼镜的人,小陆和一个解家伙计则就近缴了两个人的械,几个人一连串的动作做完两秒钟都不到,其余人只看到林警顿时七零八落,只剩最后一个一枝独秀,被张起灵反手按在树上。刚刚大叫有条子的那人愣了一下,“靠……这是袭jing啊……”说完自己都觉得尴尬。
小陆叫了人过来把六个人都压着,顺便将枪支都收到自己人手中,其他人还没彻底弄清情况,莫名其妙地过来帮忙。黑眼镜在其中一个林警身上嗅了一把,笑了下:“不是条子。这哥们儿一个小时之内抽过烟。”而他们进山远不止一个小时。一个林警是绝不会在山区吸烟的。
其余人也接二连三地反应过来,看地上那些假条子的目光就不怎么谨慎友好了,纷纷动手敲晕之。
小陆皱眉看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对张起灵和黑眼镜道:“我们可能有麻烦了。”
张起灵自然也没有说话,神色平静地审视四周。普通的“林警”不可能不动声色地就靠近到离他五十米的地方,这帮人悄无声息地围过来实在可疑。
黑眼镜也没有说话,用假林警身上搜出来的打火机点了一支烟,烟草浸了水,抽起来很呛,他咳两声, 也开始环视。
黎明前的黑暗并未给他的视线带来丝毫阻碍,极度昏暗的光线里一切都纤毫毕现。
他隔着墨镜慢慢地,慢慢地用目光扫过视野内的一草一木,这片深山老林不知暗藏着多少杀机。
而太阳还没有升起。
—————————————————————TBC么么哒—————————————————————
再跟大家说一声对不起!好多天没有更新了……近期确实比较忙碌QAQ
以及说过不会十一点之后更新恐怕是要食言了,我果然还是夜猫子OTTTZ白天也实在没空写OTZ我的锅
另外剧透一下,黑眼镜他们会在第三夜守灵时回来~
最后,我妈妈说想要我每天六点起床跑步,我起初很抗拒也很生气我上课都能睡到六点四十啊!!然而想想妈妈还是为我好OTTTZ所以我去睡了并且争取六点钟起床OTZ大家早点睡啊!爱你们!希望你们看到更新的时候已经是白天啦~812869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深夜睡(有)不(病)着剧场(骗回复)】
【切勿对号入座!切勿对号入座!切勿对号入座!】
【切!勿!对!号!入!座!】
【睡、不、着、的、奇怪剧场】
阔少经常来给戏子捧场。
花一捧捧的送,赏银一沓沓的砸。
戏子当阔少面拆过花束,一支一支分给观众。
阔少心想,好气哦可是还是必须保持微笑:))))
终于有一天戏子分花的时候阔少火了,冲上去抓住戏子的手说你再闹就永远看不到我送的花了!
戏子说:不送滚。
阔少:……(脾气挺烈我喜欢。
后来戏子太嚣张给人阴了一把,阔少连忙捞人,可惜迟了,戏子的嗓子已经给弄坏了,戏子从此不肯说话。
阔少还是对戏子百般的好。现在戏子没了观众也没人捧了,从天上到地下之后只有阔少还对戏子好,戏子终于有些动容。
阔少决定打出最后一张牌。
阔少挑了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日子摆一桌酒席,两人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场然后阔少拿出一套贵重的凤冠头面,说你唱花旦我最爱听,你唱什么我都爱听,嗓子坏了也爱听。
戏子哭了。
阔少说你不要难过,你怎样我都是喜欢的。
戏子哭的更厉害,一边哭一边抽抽噎噎,细声细语地说:
操你大爷,老子唱武生的。
【hhhhhhhhhhhhhh辣不辣眼睛??】

楼主:琼玖柒  时间:2018-12-29 18:07:43
八十五,盗墓主义世界观
我尽力追了秦六一段,还是被这龟孙子跑了。也不知他哪里的运气,专挑了红绿灯最后几秒跑,跑了几步车流开始动,喇叭声响了一片,他三蹿两蹿就没影了,我反而跟个傻逼一样被堵在路中间,收获无数白眼 。
我气急败坏地在马路中央站了一会儿,好在这个路口没交警,一路跑回王盟车那里,王盟已经把车开过了红绿灯停在路边等我,我一上车他立刻紧张兮兮地叫了声老板,我没好气地挥挥手,叫他接着开。
眼下要丢的人跑了,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坐在后座上郁闷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小花。
小花电话接的比较慢,足足过了三十秒才接起,慢吞吞地喂一声。
“秦六跑了。”我开门见山。
小花嗯一下,又慢吞吞慢吞吞地问:“怎么跑的?”
“他自己跑的。我怀疑他根本……”
“知道了。”小花居然打断了我,就这样把电话给挂了。我对着忙音的听筒傻眼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靠,他挂我电话?
这么重要的事,他给我两个语气词再一个知道了,就挂了?
就挂了?
我再打过去,小花直接就掐了,甚至懒得理我一下。
我震惊之余不知作何感想,脑子里好像一桶浆糊,无论如何都思考不出小花挂我电话的意义。
难道秦六的逃跑是小花故意安排的?
怎么看都不像,如果是这样,小花干嘛问我他怎么跑的呢?
那这场逃跑就是计划外的了,可是小花的表现过于……过于漫不经心?
秦六的事实在是过于蹊跷。我虽然没有亲手去验证,但亲眼看到他的惨状,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活蹦乱跳。
除非他和我看到的不一样。
除非他根本没被弄成那样,全是做的一场戏,那谁在配合他?谁在接应他?他屈打成招招出来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有了老万的前车之鉴,不得不防再有内鬼。我心事重重地又打了过去,心道如果不是什么火烧眉毛的国家大事,解当家你丫最好还是接一下吧。


手机铃声已经是第三次响起,解语花再次掐断,随手回了条短信,接着对对面人道:“不好意思,我们继续。你刚刚说到哪里?”
“呃……”对面的白大褂显然因为结二连三被打断而略有点尴尬,清清嗓子用圆珠笔指了指剖面图,“这里,内耳。”他圈起一个小结构,“这里出了点问题,声音无法被转为听觉信号,也就是说你的耳朵其实没问题,是神经的问题,大脑接收不到信息。”
解语花点头示意他继续,白大褂换了个表情:“解老板要是等不及的话,可以先试试高功率助听器,不行的话耳蜗埋植也是可以的,现在的技术都很成熟。”
“行。”
白大褂开始填单,顺便推荐了几个牌子的助听器,“这几种用的都不错的,质量也好,用十年没问题。”他犹豫了一下,“解老板平时还是注意保护听力吧,毕竟还是年轻人,耳鼻喉不好以后有的罪受。”
解语花笑了下,说:“谢谢。”
窗帘拉的不严实,有光从窗外透进来,上午的阳光意外地很好,照的这个本就俊秀的青年越发眉目如画,特别是他笑起来的时候,非常地安静。
白大褂忽然觉得有点同情。
他对这个年轻人不熟,只是粗略地知道一些他的事迹,他觉得对于这样一位年轻有为的企业家来说,这样的笑容过于违和,简直像一个耄耋之年与世无争的老人。
就好像时刻坦然迎接死亡似的——白大褂蓦然这样想。
他写完了单子,又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一些安慰的话,解语花已经起身稍微活动筋骨。
就在这时,忽然来了一条短信。
青年似乎非常忙,从进门到现在,电话短信都没断过。他接每一个电话,查看每一个短信时,神色都是寡淡而漠不关心的,白大褂都看在眼里。
而这条短信不一样。
青年懒散的神色在脸上怔了一秒,接着那双漂亮却无精打采的眼睛猛地亮起来,然后他再次笑起来,又说了一次:“谢谢。”
直到青年离开,白大褂心里的异样感觉还未完全散去。他略烦躁地又看了一眼青年的电子病例,青年有个干净好听的名字,年纪不大,离三十岁还差几年。
白大褂皱起眉。
他认得青年最后的那个笑。
只是他不太清楚,这样一个年轻人,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就像是生命最后一刻的得偿所愿,异常满足,又异常遗憾的笑容。
————————————TBC么么哒————————————
把重要的事再说一遍:
HE
黑眼镜会在守灵的第三夜回来
嗯!

楼主:琼玖柒

字数:320618

帖子分类:黑花

发表时间:2015-07-04 06:34:00

更新时间:2018-12-29 18:07:43

评论数:515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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