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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八我这些年神奇的修道之旅

楼主:神霄风逸  时间:2021-04-26 18:08:10
但是,如果对付这个蛊神到确实是个难题。从小学艺开始,学过治鬼,治尸,治精怪,就是没学过治神,对于神向来只有请神,供神,谁敢去制住他,但是老板面对黄灿灿的黄金,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老板料定,蛊神知道了自己的蛊被解,今晚必定会来,想来这个邪神,为山中族民所供,既不是什么正神大道,看来也和山精鬼魅差不了多少,就按照对付山精的路子去试试看。


当天下午,老板让日本人买来大批硫磺朱砂,在营地每个帐篷和营房外,都用朱砂和硫磺画了两个圈,并贴上自己画的镇符,并将那几个士兵的生辰八字拿来,分别用稻草人做了替身,单独放在一个帐篷里,在帐篷的顶上地下,设下了天罗地网,只要引得蛊神进来,就能一下子罩住他。一切都安排停当,差不多也已经夕阳西斜了,老板还关照日本长官,今晚谁都不能睡,要是制不住这个蛊神,不只老板性命难保,整个军队的都恐怕会有危险,所以一旦发现情况不对,都要立马逃跑,不然困在这里只能被一网打尽。


很快夜幕就降临了,一连等到两更天,都没什么动静,到了三更天的时候,突然整个营地弥漫着一股腥臭的问题,老板意识到可能要来了,其实自己也紧张得不得了,只感到一股风在整个营地里转来转去,碰到硫磺圈无奈进不去,最终终于找到了那个装了假人的帐篷,猛的往里面一钻,老板一看,机不可失,猛的一拉手中的绳子,整个帐篷朝下一垮,原来帐篷顶上是一张用朱砂浸透的大网,地上则是用黑狗血画好的镇妖符,这么一拉就将整个蛊神包在了里面,到了这个时候,蛊神好像也发现帐篷里的只是假人而已,被欺骗的感觉很不好,整个帐篷立马剧烈晃动起来,可是好像被天罗地网所制,一时间没办法突破,这个时候,老板一面吩咐日本军快撤,一面不断的从自己包里掏出一些粉末状的东西往帐篷上抛,可是区区小术怎么压的住蛊神,十多分钟后,只听到“彭”的一声,整个帐篷被风卷起,差不多就在同时,风直冲那个棺材店老板身上飞去,老板顿时应风而倒,风在老板身上盘旋一阵,又继续朝日军撤退的地方跑去。
楼主:神霄风逸  时间:2021-04-26 18:08:10
第二天一早,日军重新回到营地,发现老板早已七窍流血,死了多时了,那晚因为老板拖延了时间,所以总体日军伤亡不大,但是从此就远离这个山区,转战他方了,至于之后蛊神有没有找到他们,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这种刀头舔血的生活,不死在蛊神手里,大概也死在了伟大英明无敌强大的中国人民手里,哈哈哈!
楼主:神霄风逸  时间:2021-04-26 18:08:10
下午更新
楼主:神霄风逸  时间:2021-04-26 18:08:10
来看看
楼主:神霄风逸  时间:2021-04-26 18:08:10
那年警方的人给家里打电话,说是遇见了一桩怪案,需要借助家里这方面的专业知识。

因为这些年来,由于种种原因,家里其实已经和警方的接触有所减少了,所以偶尔一次被主动找上门来要求协助,家里的老头子其实还是蛮重视的,所以当天家里的两个老头子就买了机票,去了案发地陕西。

那是陕西的一座小县城,就在西安的边上,也是几千年的历史了。老头子刚一下飞机,就有警方的人在机场等着了,直接连安检都没过,就从特殊通道到了外面,坐上车直奔目的地。

到了当地的警局之后,一位负责人便出来见了家里的老头子,几句简单的寒暄之后,大家就直奔了主题。

家里那次去的老头子是一老一少,老的那个在西北地面的圈子里算是辈分最老的一批人,因为一直是做票贩子生意的,年轻的时候倒腾火车票,现在老了连明星演唱会的票也都算是在他的业务范围之内。

几十年下来,他在当地的黄牛圈里也算是有几分名号,于是相熟的朋友也就都戏称他一句“黄先生”或者叫他“牛爷”。时间久了,他的真名实姓倒真的是没几个人知晓了,不少和他仅仅见过几次面的人也都以为他本家是姓黄了。所以家里的老头子们相互之间开玩笑,也就都开始叫他“黄先生”了。

而另外一个年轻一些的老头子,那年也是三十岁上下的样子,算是黄先生的徒弟,平时帮着他一起倒腾火车票或者医院里的专家号,有了事情出门办事就算是他的半个助理。

可是熟悉他们两个人的其实都知道,黄先生这辈子都没有娶妻生子,而这个徒弟也是他多年前在河南游历时捡回来的,因此虽然两人之间名为师徒,实际上却情同父子。也正是因为这点,很多人都把黄先生的这个徒弟叫小黄。

黄先生和小黄进了警局里的会议室之后,那位警局里的负责人就把一叠的资料放在了两人的面前。黄先生接过来之后,打开随便看了几页,就已经大体知道这次他们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其实这次的案子说起来也算简单,就是差不多算是一个连环杀人案,只是这些案件发生的地方却是各处都有,有县城里的,也有周边的乡下地方。而受害人群也是各行各业,有男有女,有农民,有学生,也有公司里的小职员。

一般来说,像这种连环凶杀案的罪犯,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心理疾病。往往他们的目标人群是很固定的,比如说年轻的女性,或者又比如说是男童。

就算是出于凶杀报复,也都会有一个比较单一的人群,那年内蒙的那起连环凶案,如今在网上炒得沸沸扬扬的,就是一起专门针对警方从业人员及其家属的报复性杀戮行为。

可是这次的这案子,所有的受害人的社会背景全都各不相同,相互之间也没有什么关联,男女老少十几口子人,这案件的犯罪人究竟是怎么选择实施犯罪的对象呢?

像这种随机性的选择杀人对象的案件,一向是最难侦破的,因为最基本的一点,犯罪的动机永远是不明的。

不知道动机往往就没有侦破方向,就连对案件的嫌疑人的划分你都找不到一个大致的范围。除了大规模拉网式的排查,基本上就别无他法。

而对于这种大范围的排查,罪犯漏网的情况那可是屡见不鲜的,所以基本上警方如果动用了这一方法,那可就算是对这个案件无计可施了,行里管这种事叫做“撞大运”,意思就是能碰上就碰上,碰不到就拉倒。

黄先生拿着警方给的资料看了一会就递给了小黄,小黄接过来看了几张纸之后,不由得抬起头来,看了黄先生几眼。黄先生知道这小黄一定是和他一样,感觉出来了这里面的古怪,只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那一叠资料,全都是受害人的社会背景,和被发现现场的文字描述以及对相关目击证人的部分口供,可是相当重要的照片等图像资料证物,却没有看见一星半点。

要是按理来说,警方都到了要找家里这类人来寻求相助的份上,肯定也不会对案件还做什么隐瞒了,可是竟然连一张现场的照片都不给,这无疑是很有些奇怪的。

而且来的时候,警方的人已经告诉了他们,这次是一个连环凶杀案,但是就凭借他们手上现有的这些资料,他们压根也看不出来这些案件之间彼此存在着什么联系。只能最多说是在这个小县城的范围之内,短期之内,发生了多起凶案案件而已,虽说这事确实是已经有些不寻常了,但要非说这些是一系列的连环案件,那还真的是有些牵强了。

果不其然,警方的那位负责人看到了黄先生他们脸上的表情,也知道他们发现了这里面的古怪,于是很快,他又拿出了另外一个文件夹,递给了黄先生他们。

黄先生接过来之后,这次打开来一看,发现里面全都是现场的照片和法医验尸时候的照片以及一些尸检的报告。黄先生翻着看了几张,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转身将那个文件夹交给了小黄。

小黄接过来随便翻了几页,也发出了一声惊诧,随即他便望向黄先生,问道,这是一个什么鬼东西?黄先生抿着嘴摇了摇头,也没有回他话,只是转头望着那警方的负责人道,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死法吗?

警方的负责人点了点头,道,三个月,十一个人,全都是这般死法,黄师傅,你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黄先生叹了一口气道,这怎么会没有问题呢,杀人的别说是我,你们这行的也见得多了吧,可像这么残忍的估计都没见过几次吧。

警方的负责人听言,点了点头道,是啊,这种活剥人皮的案子,当年在警校我也一直也只是听闻,从来没见过真事,没想到这次被我碰上了。

原来,在那位负责人第二次给的文件夹中,所有受害人的照片都清楚的表明了他们身体上的绝大多数的皮肤被人给剥了下来,十多个人,不分男女老幼,全都是只保留了头部和手脚部位的皮肤,身体其他部位的皮肤竟然全都都不翼而飞。

而且经过法医的验尸报告上显示,所有的受害人在死前都吸入了大量的迷幻剂,基本死因都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

也就是说,所有的受害人是在吸入了迷幻剂之后,全身无法动弹,被人活生生的剥皮后死亡的。

而且法医还检测出这种迷幻剂不同于现在社会上的任何一类药品,应该是由此方面专业人士自己调配出来的,这种药物被人吸食后,生理机能反应基本停滞,但意识却依旧清晰,对外界虽然做不出任何应激反应,可是却能清楚的知道自己身周发生的一切。

小黄看完那验尸报告之后,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的问那负责人道,是不是当凶手在给他们剥皮的时候,这些死者全都有着清醒的意识,他们身体上却一动都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人剥皮?

警方的负责人低声的回道,按照法医的话和报告里显示的,恐怕是这个样子。

听了警方负责人肯定的答复之后,小黄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胃中一阵翻腾,脸色失了血色显得有些难看。

而一直站在一旁的黄先生却盯着那些照片,半天都没有言语,好久才说了一句道,这人要这么些人皮是要做什么啊。

这时警方的负责人在一旁道,案子基本就是这样的,这些死者都是死后被装进麻袋里被抛尸的。虽然这些受害人的社会背景和身份职业各有不同,彼此也不存在什么直接联系,但由于这些案子的相关性,所以上面还是把这些凶杀案合并在一起,按照连环案件来处理。所以我现在想问一些你们二位对此案的看法。

其实不用这位负责人多解释,黄先生也明白,就算这些案子相互之间再不搭边,只凭剥皮这一点,就几乎可以断定这案子是同一人所为,或者说是同一伙人所为。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凶手要这些人的皮做什么?

看着黄先生他们两人沉默不语,那负责人便自顾自的说道了起来,他说,因为剥皮这种事情需要很强的专业性,再加上配置那种迷幻剂需要相当强的药理知识,因此警方内部一直偏向于认为这个凶手应该是一个有医学背景的人,或者那人干脆就是一个医生。

而且抛尸需要交通工具,很大的可能凶手是一个拥有自己车辆的人,这就需要凶手具备一定良好的经济实力,也符合是一个医务工作者的条件。加上这么久那个凶手都一点蛛丝马迹没有暴露,从侧面也表明了这一点,所以现在警方大多数人都很认同凶手是医务工作者这一观点。

黄先生听负责人说完,沉思了一会,摇头道,虽然你们的这个看法能够从侧面印证这个案子里的很多细节,但是有一点你们却无法证实,那就是这个案子里的杀人动机。一个医生就算他是变态,他要那些人皮做什么?如果只是为了折磨受害人,就算他将尸体和人皮分别抛弃,这么久了,十多个人的人皮,你们总会找到一两件吧。可是既然你们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任何这方面的证据,那只能说明这些人皮是凶手需要的,他将这个人皮保留了下来有所用处,并没有丢弃。那么如果他是一个医生,他要那些人皮干什么,难道和电影里那样,他要用这些皮做一件衣服给自家穿吗?

警方的负责人听了之后如有所思,也没有回话。黄先生却随手拿起笔和纸,在上面写了几个草药的名称,交给警方的负责人道,我对现在这化验什么的都不懂,我只想请你们的人化验一下这几样草药,再从那些死者身上看看能不能找到和这些草药相同的成份。这很重要,越快越好。

那负责人拿过黄先生递过来的纸之后,挥手让一个警员带着黄先生他们去食堂里用餐,自己带着那张纸转身匆匆离去。结果没等黄先生和小黄吃完饭,他就兴冲冲的来到食堂,在两人身边坐了下来。

黄先生一看他那神色,就知道肯定是他已经得了消息,于是便问道,怎么,结果出来了?警方的那位负责人点头道,出来了,这些死者死前吸食的迷幻剂里,的确有很多和你给我的那几样草药有相同的成份,我们的医师说,很有可能那些迷幻剂就是用那几样草药在内的一些药品提炼而成的。黄师傅,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黄先生放下手中的碗筷,抬起头道,其实我也是猜的。因为这个案子始终有一点我搞不清楚,那就是这个案子究竟是我们这行里人做的还是社会上那些有心理疾病的人所为。这要是搁在以前,现在那些街面上的疯子神经病,可以算是都归我们管,无非就是掉了几个魂儿,可是现如今却分得太清楚了。你说要万一真是一个变态神经病做得案子,我们在这边忙活大半天,不就是瞎忙活了嘛。所以我就想了法子,就是那些草药。因为这些草药其实就是以前江湖上常用的迷药,都是偷鸡摸狗采花贼用得。现在医学发达了,化学药品又越来越多,但就像你之前说的,一般人根本配不出来类似的药品,所以我就想,如果是我们这行里的人做的,也多半是用以前的迷药方子,换汤不换药的,因为这行里赤脚医生虽然不少,可真的没几个正经八百学医的。

警方的负责人听后,问道,那么现在这个案子你们可是有了几分眉目了?

黄先生点了点头,说道,我刚才吃饭的时候还在想,为什么这次的受害人之间竟然会连一点联系都没有,这本书其实就是有一丝反常的。

警方负责人这个时候有几分不解的问道,黄师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明白。

黄先生一笑,也不说话,眼神示意让小黄解释给负责人听。

小黄这时从自己包里取出一个本子,掏出笔在上面开始写了起来。

警方的那位负责人挪了一些座位和小黄凑近了一些,低头便看他在纸上写了一些什么。

只见小黄在纸上从一到十一写了是一个阿拉伯数字,警方的负责人心中明白他这些数字代表的就是那十一个被剥皮的受害者。

而小黄在写完这些数字之后,就继续在这每一个数字后面标注上了男女年龄等字样。

那负责人留心一看,发现这些字样小黄也是按照受害人的前后顺序写下来的,而且都是各个受害人的真实情况。

楼主:神霄风逸  时间:2021-04-26 18:08:10
不多一会,小黄就写完了所有人的相关情况,将纸交给了负责人,还问道,你看看我有没有写错什么?

那位负责人接过纸条看了几遍,点了点头道,没有错误,只是我不明白,你们写下这个有什么含义。

小黄听了,一笑道,你看这些死者一共是六男五女,男的这里有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一个三十岁出头的青年,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年人,最后一个是一个快八十岁的老人,对不对?

负责人听了又拿过那张纸条看了几眼,点头道,对,是这样的。

小黄又指着他手里的那张纸继续道,我们现在在看女人这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然后一个三十岁,一个四十,一个八十,对吧?

负责人盯着手里的纸看了一会儿,缓缓得抬起头,对黄先生道,我现在好像感觉出来哪里不太对劲了,但我又有些说不出来。

黄先生听了他的话,轻声道,你就想一想,如果这个凶手他要继续杀人的话,下一个死者会是什么样子的?

负责人此时已经被黄先生的话彻底点醒了,他对黄先生言道,我如果没猜错,很有可能是一个二十多岁男性,或者是同样年龄的女性,又或者是六十岁的女性。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黄先生这个时候也没说话,只是从他手里拿过小黄刚才写的那张纸,看了几眼之后,方才点头道,对,你没说错,果然是当官的,脑子活,我要不是看着这纸上写的,我现在都记不清这么多死的人,还缺哪个呢。

小黄在一旁插话道,这只是我们初步的猜想,我们也不知道这个凶手是否还会在其他年轻段里挑选受害人目标,只是按照现在的情景,这人他肯定是还要继续杀下去的。

原来这个案子里,所有受害人的不同身份背景,看似是漫步目的的随即选择犯罪目标,实际上恰恰是这种情景才更加得引起了黄先生两人的注意。

如果真的是随机性作案,十多个人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受害人的年龄上会有所接近,可是这次的案子里,好像那凶手的刀子是长了眼睛的,各色年龄的人必杀一人,而且在杀了一人之后,绝不会再在同样性别里的这个年龄段再犯命案。

乍一眼看上去这凶手作起案来似乎是没有什么固定人群,可是如果你换一个角度来看,却恰好可以看见实际上他的固定人群是分多个的,每一个性别的每一个不同年龄段的人都是他的目标人群。

也难怪警方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谁会想到一个在乡下寡居的八十岁老人和一个在县城里上小学的女童之间能有什么关联呢?可他们之间的关联却恰恰正是他们不同的性别与年龄。

警方的那位负责人这个时候已经显得有些乱了方寸,因为警方破案不同于家里做这行的,社会舆论和上级的施压,对于他们都是很难摆脱的。

家里人如果处理不了这事,无非是拍拍屁股走人就是,最多在圈里丢点面子。可是警方却不同,如果凶手不再作案,就算这案子你破不了那也还好说,可你要是明知道这个凶手会再继续作案,这个案子你却毫无头绪,只能干等着凶杀案发生,那就无疑是一种无能的体现了。别说新闻媒体和民众的口水,光是上级的质疑就足够下面办案的人吃一壶的了。

于是当那个负责人听到黄先生他们对这个案子的的初步推论之后,得知这案子不仅是一个普通的刑事案件,恐怕还是一个邪案。而且听到黄先生他们话里的意思,这凶手还会继续作案,而他们也对这个案子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上的线索和方向,所以他顿时就感到了一丝慌乱。

这位警方负责人的反应,自然也被黄先生他们看在了眼里。

黄先生此时宽慰他道,你先莫要急,刚才我既然说了这事我有了眉目,自然就不会是诳你的。我们现在先来想一想,这个凶手杀不同年龄的人,为的只是他们身上的那层人皮,可是人皮剥下来男女老少不都一样嘛?你会在乎自己脚上的这双皮鞋的牛皮是来自公牛还是母牛嘛?可是这个凶手不仅仅是性别,就连不同的年龄都考虑在内了,你觉得这是要干嘛?

警方的负责人想了想,依旧是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实在是想不出来。

黄先生这时吃完了自己盘中的所有食物,把手里的筷子一放,端起一杯水喝了起来。

小黄这边自然而然的接过话来道,领导,你喜欢看电视嘛?

那位负责人听了小黄的话一愣,显然没有想明白看电视能和这个案子产生什么联系。

小黄看那负责人依旧是没有想通这里面的关键之处,便继续解释道,电视里基本上都是你多大的年纪就演多大年龄的角色,虽然也有一些上了年纪的演员去演一些年轻人,就算化妆再好,演技再妙,但终究是让人看得有些别扭,容颜也许你能符合角色的定位,但气质和神色上,还是改不了的。所以多大的年纪去饰演多大年纪的角色,这才是最好的搭配。

警方的负责人似懂非懂的道,你说的这个我能明白,可是这个人皮和演戏能有什么联系呢?

小黄道,有一样东西,需要用皮来饰演所有的角色,我想您不会不知道吧,我听说,就咱陕西这边,这样东西差不多能算咱的地方特色呢。

警方的负责人听后,低头稍一沉思,恍然大悟道,你们是在说皮影戏嘛?

黄先生这时一拍巴掌,将声音提了几度,道,对,就是皮影。

要说这个皮影戏,我想大家都知道,就算没有亲眼看见过,也一定在电视或者电影里见过。

皮影其实就是用灯光照射到刮薄的牛羊皮上,通过人物剪影的活动来表演故事情节的一种民间戏剧,所以很多地方又叫它灯影戏。而且皮影还结合了民间的戏曲,一方面他皮料的裁切组成人物,算是戏剧的影像部分,另一部分就是艺人在耍皮影的时候,嘴里唱念的剧词,这可以算是皮影戏的声音部分了。而皮影戏就是这两个部分组成的,两者缺一不可。

皮影起源与汉朝,在皮影艺人中曾流传一句话,那就是“始于汉,兴于唐,盛于宋”。而皮影至宋朝时已有相当大的规模与水平,而且十分盛行。在南宋时,杭州还曾有名为“绘革社”的影戏组织出现。

宋亡之后,元朝四处征战,而皮影班子又作为一种慰军的需要,随军远征。此举更是将皮影传到中亚和西亚的一些国家,后来又由西亚再传到欧洲各国。

直到现在,世界许多国家还都存在着这一种戏剧形式,最出名的当属土耳其的Karagöz,那就是随元朝人的战争入侵,传到当地的中国皮影戏,后来又融入了当地的一些艺术形式和被当地艺人稍加改良而形成的。

当明末清初的时候,皮影就开始与道教结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皮影形式皮。特别是在清朝,皮影已经到了鼎盛时期。当时很多大户人家,都以请名师刻制影人,安置精工影箱和私养影班为荣。

只是清光绪以前,皮影戏的影人是用牛皮镂空制作的,花纹粗糙,也无色彩。光绪死后,艺人们才开始在这上面花费心思,经过他们的不懈努力,皮影后来已经改用七层皮纸做的衬壳来制作,并雕刻出各种花纹,还着上色彩。同时根据故事中的影人形象,还配有人物脸谱。影人一般七寸左右。而在民间,亦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皮影戏班。

只是在清朝后期,有些地方官府害怕皮影戏场聚众起事,曾出现禁演影戏和拘捕皮影人之事。

后来日本入侵,中国各地民不聊生,皮影自然更是一蹶不振。直到解放后,残存皮影戏班和艺人,才在当时政府的扶持下,得以复苏。

可惜到了文革,皮影又因破四旧而再遭重创,从此算是一蹶不振,就算改革开放之后,政府有意重塑这一民间艺术的辉煌,可由于种种原因,依旧是收效甚微。

要说现在国内,皮影只能应该算是盛行于关中一带,虽然别处也有,但在民间的认可程度,终究不及关中。而且关中的皮影光传统剧目就有计数百本,而唱腔更是多达几十种,这也是其他地方的皮影所不及的。

警方的那位负责人一见自己说对了,忙继续对黄先生道,可是皮影戏我知道,都是用牛羊皮制作的那些人物皮影,我还在电视上见过这皮影的制作过程,你们的意思难道是说,有人会用人皮来制造皮影嘛?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黄先生这时笑了一下,缓缓得道,耍皮影的都知道这么一句话,说是“始于汉,兴于唐,盛于宋”,可你知道这始于汉,却是谁发明了这东西?一开始这个东西又是来做什么的?

警方的负责人茫然的摇了摇头,道,这句话我倒是也听说过,只是这里面究竟是怎么样,我还真的是不太清楚。难道和什么民间邪术有关?

黄先生摇了摇头,这才继续对他解释了起来。

皮影的历史固然悠久,只是它的初次现世却有些不那么荣光。汉武帝时,刘彻有一个十分喜爱的嫔妃,唤作李夫人,突然去世。刘彻悲痛欲绝,彻夜难眠。

这时有一个民间方士,名叫李少翁,他对汉武帝刘彻进言说他有招魂之术,可以让刘彻与李夫人再次相会,只是人鬼殊途,此术不可多用。

刘彻闻言自然大喜,于是便按照李少翁的吩咐,设帐弄影,招嫔妃李夫人之亡灵。

虽然刘彻与李夫人后来到底见到没有,没有任何古籍提及,但这招魂之术,是需要引子的。你不可能随便弄一个木板或者石头,就把亡人的魂魄召回来,并将其注入木板石头之中。

做这行的人都知道,人引无非就是亡人身上的物件,残肢骨头皆可,如果这李少翁真的像古籍里说的那样“设帐弄影”,那十有八九就是用的那李夫人的人皮做了皮影。

此术亦正亦邪,后人多有使用者。直到唐代,民间还依旧有一些俗讲僧在佛寺,用灯影说理和超渡亡灵,他们所用得皮影也正是用人皮所制。

而在皮影这上千年的历史里,它与宗教始终存在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密切联系,从来未曾割舍过。

警方的负责人听了黄先生的解释,又有些不解得道,可是听你刚才说的,这个皮影弄人皮来制,历史上虽然屡见不鲜,可是凶手是为了什么呢?如果是为了给亡者招魂,可这些人都算是他杀的,他把魂招来又有什么用处?用人皮招魂又没人会给他什么钱财,他所图又是什么?

黄先生回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他弄人皮做皮影不假,但却不是为了招魂,招魂只能用亡人的皮肤来制皮影,可你忘了,这些死者都是被他活生生的剥皮而死的,他用的人皮是活人皮,这样是招不了魂的。这个凶手用活人皮来做皮影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好看。

警方负责人一愣,问道,好看?这是什么意思?

小黄这时又凑过来插话道,忘记刚才我们所说的话了嘛?这个凶手杀了这么多人,却每种性别年龄的人都只杀一人,再取走他们身上的皮肤制作皮影。那自然是小孩的皮做小孩的角色,老人的皮做老人的角色了,男的做男的,女的做女的。皮影可不是只能招魂的,它原本一开始就是一个戏剧,它是要表演的。

直到此时,警方的那负责人才彻底明白过来,他惊道,你们是说,那个凶手杀这么多人,只是为了用他们身上的皮做皮影,来做演出的道具?那他为什么不用牛羊的皮,非用那人皮呢?

黄先生接话道,刚才我说过了,因为好看。牛羊皮就和死人的皮一样,都是一些死物,精气散尽的蠢东西罢了。怎么能比得上活物的皮呢?而且就算是同样的活物,皮影戏里都是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你用个牛羊这种牲畜的皮来做皮影,又怎么能赶得上用活人的皮?活人皮才能让那些皮影具备神情,能让那些皮影变得鲜活起来,这可是其他动物身上的皮比不了的。

小黄未等警方的负责人回话,又插话道,对,用我们的话那是,精魄俱在,魂神未灭。用现在流行点的话来讲,那就是让这个皮影更具备生命力,用这些皮影来表演皮影戏自然就好看了。

警方的那位负责人这时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他缓缓得出了一口气,道,简直是一个疯子,就为了表演皮影戏,他就杀了这么多人。他一定是疯了。

黄先生听了他的话,对他道,我敢说这个人不算疯,只是着了魔。这个魔可不是什么邪祟阴物,而是他对这皮影的痴迷。从他调配的那些迷药,我可以断定这个人的年岁肯定已经不小了,八九十岁都有可能,现在的年轻一代,很少有知道这种迷药老方子的。而且用人皮制造皮影,也和牛羊皮是不一样,虽然我对圈里做皮影这行的不了解,但你光是在制作皮影的过程里,保住人皮上那些残存的精气魂魄,不让它们散掉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种法子连我都没听闻过,只能靠猜测的,更不用说这些年轻人了。至于剥皮什么的更是手艺活,我看这凶手如果不是学医的,那肯定就是一个屠户,或者是个以前干过屠户的。给死物剥皮都要要放血的,像这样给活生生的人剥皮,都没有放过血,还要保证皮肤完整的,真的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人就能做得到的。

警方的那位负责人点了点头,道,那我吩咐一下,就按照你们所说的这个方向去排查一下,希望能够有所收获。

黄先生道,你们也要注意一下,这凶手肯定不止一个人,如果真如我猜测的那样,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亲自去抓人剥皮,还要开车抛尸的,对于他的体力可是一个不小的考验,我觉得他肯定至少有一个帮手。

警方的负责人问道,那为什么就不能是一个年轻人自己所为的,如果他也是从家里老人学到了所有的这方面知识,他同样也是可以做到的。

黄先生一笑,道,理论上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我坚信这不可能是一个年轻人做下的案子,因为我不相信现在这个社会上还有什么年青一代会对祖宗的东西这么上心。你让他学皮影,唱两句剧词,那很正常,可是会痴迷皮影到要去杀人,只是为让皮影戏更好看一些,我不觉得现在会有这种年轻人的存在。还是那句话,老祖宗的东西,真正坚持得,都是一些老家伙而已,也许在我们眼里这种人都是疯子是变态是杀人魔头,但是他们这点精神我还真的是很感概。

说着,黄先生对警方的负责人道,如果你们抓到了这个凶手,请让我们见上一面,我想向这个前辈表达一下我对他的敬意。

警方的负责人一听黄先生的这话,眉头不由一皱,显然是觉得这黄老头子竟然对一个杀了这么多人的凶手,还有些敬佩之情表示些许不满。但是他并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招呼一下,就转身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一个小警员就过来,说是要带黄先生和小黄去警方的宾馆休息一下。黄先生两人自然也客随主便,跟着去了宾馆。当天再无他话,只是晚上的时候,黄先生两个人出了宾馆,寻了一家放皮影戏的小剧场,看了一场皮影戏,看得正是一场皮影戏的传统剧目,名叫《珠宝钗》。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那位警方负责人就又找到了他们,一上来就对黄先生他们道,说是那个凶手已经找到了,只是人已经死了。

一听他的话,黄先生不由得心中一沉,忙问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根据黄先生他们给的提示,当天夜里警方就已经排查到了一个嫌疑人。这个人姓休,是当地玩皮影的圈子里很有名气的一个资深票友,家里有专门的一套放皮影的设备,今年已经八十七岁的高龄了。

这个休老头年轻的时候也是皮影圈里的一个角儿,只是玩皮影和京剧什么不同,都是在幕后,众人只看你的玩皮影的手法和你的唱腔,你的模样甚至你的名字,都没多少人知晓。

所以很多年过去了,他唱不动了,也就渐渐得被人遗忘了。只是他手里据说有一套祖师传下来的行头,几百年历史的老东西,轻易不示人,偶尔一次才拿出来唱上一会,可是那些老物件都是没上过色也没怎么精致雕磨过的旧物。

可是这些老东西每次拿出来,却比其他人五颜六色精雕细琢过的皮影更受观众的欢迎,很多人都说那是因为是历史文物,看客们很是捧场,还有人说那是因为这休老头的唱腔和手法已经超群,无人可及。

可是警方和黄先生都清楚了,估计那套老东西十有八九就是用人皮做的。只是去年有一场大火,烧了这休先生的库房,他的那些宝贝全都在那一场大火里焚毁殆尽,当时这个休老头还为此大病一场,差点送了命。

后来的事情就无需多说了,警方猜测就是因为这些人皮皮影全部被毁了,所以这个休老头才打起来再重新做一套人皮皮影的主意。而且从休老头的经济条件和侧面了解到最近一段时间他的进出时间上来看,都十分符合此案凶手的情况。

于是警方在第二天上午,就派了人去休老头的家中,原本只是先行接触一下,没想到休老头一看见警察找上门来,就知道大事不好,直接一闭眼一咬牙就昏死过去了,警方也没料到会这样,连忙将他送去医院抢救,结果也没有就过来,后来法医在休老头的假牙里发现了一个被咬破的胶囊,想来这个休老头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知道自己犯下的案子早晚将会大白天下,于是便先行安排好了这自尽的手段。

后来警方在他家中的地下室和夹墙里,发现了大量的人皮和人皮制造好的皮影的成品和半成品,而且在他的车库中也发现了制造迷药所需的那些草药和其他原材料。

而且休老头家里的那个地下室,虽然表面上很是干净整洁,但大量带有血迹和不明皮肉残屑的器具最后也被翻了出来,加上地下室里那莫名其妙的水池和案板之类的东西,警方相信这就是休老头他活剥人皮的场所,只需要后面来专业的人员检测一下地下室地面和墙壁,应该就是发现死者们的血液的DNA,从而坐实这休老头的罪状。只是这儿老头的老伴已经去世多年,自己也没有什么儿女,所以整个宅子里只有他自己居住。

警方对于自己得到的这个结局自然是不会满意的。你让一个快九十岁的老人自己开车出去,寻一些独行的受害人,用迷药将他们迷倒,再开车回家,把他们拖到地下室里剥皮,随后再装入麻袋抛尸,这说出去谁会相信这是一个九十岁的老人可以做得到的呢?

虽然警方也断定,就如黄先生之前说的那样,这个休老头必然有其帮凶助他作案。可是警方却连这个帮凶的影子都没有摸到一个,只是这个休老头曾有两个徒弟,已经消失了很多年了,警方怀疑休老头的这两个弟子就很有可能是他的帮凶,可是这毕竟也是无端的猜测,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休老头的这两个弟子现在警方也压根寻不到身影,连想找来问个话都找不到。

后来经过法医的检查,在休老头家里发现的人皮只有八具,有一具还不属于现今发现的任何一个死者,也就是说,至少还存在一个死者的尸体没有被发现,而三个死者丢失的人皮却不翼而飞。

案件到了这一步,已经没人再想继续追查下去了,比较凶手已经找到了,给上级和社会一个交代就足够了,再继续查下去,说不定这个案子就真的变成一个无头公案,最后变成一个未解之案存在档案里了。如果真的变成那样,自然对于各方都没有什么好处,所以后来这个案子也就自然而然的结了案,没人再过问了。

只是黄先生和小黄事后很久,还回去了那个县城一次,找到了休老头的坟墓,给他烧了一叠纸钱,祭拜了一番。

黄先生说,这休老头的所作所为自然是错的,只是他这种坚守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的精神,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是对还是错。祖宗的东西几千年来既然能够传下来,而没有泯灭在历史长河中,自然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

只是你单纯的说一句,这是历史糟粕,应该被取缔,那就未免有一些过于偏激武断了。当年文革毁了多少东西和老祖宗的技艺,所有的人不也都觉得那是正确的嘛?你怎么能够想到我们的后人会怎么评判我们现如今的这些行为?

黄先生其实在那次事件里,真的感觉到一些感怀,虽然他知道休老头这种杀虐的行径是十足的不可取,可是他却始终不像其他的案子里遇见的那样,对这个凶手案犯恨得起来。即使他做错了,但对于他心里那份信念的执着,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倒是小黄由于年岁和我们这些晚辈差不多,没那么多顾忌,有一次曾经对我们说起过,现如今老艺人是死一个少一个,后来的继承者却少之又少,就算存在也只是学了皮毛,没有愿意去下苦功钻研的,有些更是只凭借了一腔热血冲动,没几年就回到赚钱养家的正经道路之上了。

这对于各行各业,各门各宗都是一样的,也许有一天,我们的后人也就只能在博物馆和电视上才能看看先人们捉鬼除妖的英武身影了。

可是这怎么说呢?就让这一切随缘吧,该亡的东西自然就会亡,没人可以挽留得住,只是每一个时代总会有那么一批人在坚守着,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楼主:神霄风逸  时间:2021-04-26 18: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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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神霄风逸  时间:2021-04-26 18:08:10
鬼眼只是一种俗称,也有人叫天眼或者其他别的东西。顾名思义,鬼眼就是能够看见“朋友”的眼睛,当然不会是二郎神那样在身体的某个部分真的张出一只眼睛来。所谓的鬼眼只是一种对“朋友”的独特感知能力,很多自称可以通灵的人,其实也就是有了一双鬼眼,有了鬼眼的人可以看见那些朋友,程度更高的一些通灵人甚至可以和鬼神交流,那些人也就自称自己开了天眼,实际上鬼眼和天眼都是相同的一种东西,区别只是在程度上的不同而已。



至于为什么徐老头会突然间开了鬼眼,这其中的原因很难说明白。其实此类的事情也是经常发生的,很多人在大病一场之后,就获得了自己从前从未有过的才艺,弹琴绘画甚至谱曲写歌。而更多的人却是在和死神擦肩而过之后,有了这些类似的经历。前不久好像还有个新闻说是是东欧某国的一个人在遭遇车祸大难不死昏迷了几个礼拜之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了,而他在出车祸之前从来没有学过英语,真可谓是无师自通。 说到这里,我也想吐槽一下,我很希望自己也被车撞个半死,然后也能操控一口流利的外语,最好是再多几门,什么法语德语俄语阿拉伯语日语韩语粤语闽南话什么的我都想无师自通,我不介意被撞得严重一点,多躺几个月我都无所谓,只要不要让我落下什么残疾就行。这个祈求是很真诚的,希望神灵可以听到我这个愿望。



而徐老头的鬼眼程度却很是古怪,他发现自己只能看见那些溺死者的冤魂,至于其他事故或者病死的人的灵魄,他却完全没有办法感知得到。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而他对老头子的解释就是,也许自己是被那几百个兄弟附了身,让他有了这种能力,能够更好帮助那些关中娃娃兵回家。说到这里,家里的那些老头子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徐老头捞尸看上去是如此的简单,原来都是他鬼眼的功劳,那些沉入水底不能入土为安的枉死者,往往都是心有怨气不愿轮回,于是那些溺死者的魂魄就会在自己沉尸的水面上不停的游荡徘徊。而徐老头只要趁着日出日落阳光稍微黯淡的时刻,驾船四周转一下,就能发现那些在水面漂移的鬼魂。那时徐老头只要在有游魂的水面下网就可以了,不出几下那沉尸一定能被打捞上来。



可是几十年过去了,徐老头虽然陆陆续续找回来一些当年一起跳河的那些新兵的尸体,也都烧成了骨灰送回了老家,但也知道自己肯定不可能把所有人的遗体都寻到,再说时间过得越久当年的那些尸体被找回来的可能性也就越低,整天泡在水里怎么可能还完好如初呢?要是在水中泡烂了尸解了,恐怕是神仙也没办法再把这尸体给找回来了吧。



但是沈老头却从来没有放弃希望,他一直牢牢记着当年在黄河水里他对自己那些兄弟们的承诺,所以这些年来,随着他年纪的增长,他也很少再做打捞这类的事情,全部都交给了自己家的小辈和手下的人,他自己却孤身一人沿着黄河不停的搜寻,光兰州那段万人浮尸的黄河段,每年他都要去四五次,但始终收获甚微。



对于黄河浮尸,我多说两句,都是百度的,大家有点了解就好,不要深究。





从上世纪60年代始,有超过1万名浮尸漂荡于黄河兰州段,或者,更确切地说,游荡于兰州市区至什川镇河口村约80公里的水域。据统计,兰州市每年有近300人在黄河中结束生命。在2012年4月至9月间,平均每月就有20具浮尸被打捞上岸。浮尸中以自杀者比例最高,意外落水者次之,身上有明显伤痕者少。此外,浮尸的成因也有着鲜明的时代印记。如1962年,全国自然灾害严重,寻死现象较多;1963、1964年以后,全国开展“社教”运动,因经济问题出事的多;“文革”期间,有所谓历史问题的老干部和因男女关系问题的投河者众多;到20世纪80年代,因家庭矛盾、工作压力投河以及畏罪自杀的情形逐渐增多;20世纪90年代以来,社会呈现多元化发展,下岗失业、病痛缠身、家庭矛盾、意外失足者不一而足。也曾有甘肃警务系统人士统计,20世纪末期,浮尸中自杀、失足、被杀者的比例分别为85%、10%和5%。自杀者中,八成为16至45岁的中青年,且多数为穷人。甘肃小三峡水电公司在一份书面汇报材料中,专门谈及黄河大峡水电站库区的污染情况:“这些尸体长期浸泡在水中,如果腐烂变质,其污染程度远远大于生活垃圾的污染。由于涉及复杂的法律程序和诸多行政执法部门,都不愿涉足处理。”这份材料称,在大峡库区,经粗略统计,每年都有几十具,最高接近100具的浮尸埋在城市生活垃圾中。部分尸体长期无人认领,被水轮机打碎后漂向下游,这个令人作呕的污染案已争论多年,辖区政府、水电企业各执一词,任凭浮尸年复一年自行腐烂、散架,最后溶于黄河。当地农民愤怒地将大峡水称为“人身肉汤”。



黄河兰州段的浮尸可能只是“冰山一角”,在别的大江大河或许也存在诸如此类的问题,仅仅黄河上就有数处这种浮尸聚集地。严格来讲,黄河浮尸这事要说故事,起码也能说好几本书的,太邪性了,我劝诸位就算你再闲得无聊也真的不要去那里游玩,好奇杀死猫,那块水里漂着的有多少都是因为好奇过去结果被拉下水当了替死鬼的。这种地方尽量避免吧,不是那么好玩的。



不说外传,回到故事。徐老头在辛劳奔波数年之后,毕竟是年纪大了,终于又一次失足落了水,那时候正是深秋,黄河水正是冰冷刺骨的时候,徐老头被人路人救了上来,但却落下了病根,肺被凉水给整坏了。回到家之后他就开始生病,断断续续在医院住了小一年的时间,始终不见好,徐老头自己也知道,怕是自己时辰要到了,死就死了,反正自己也是当年捡了一条命回来的,但是他却感觉自己对不起当年的那些兄弟,他答应了要帮他们所有人都寻回尸体,送回家乡去安葬,但自己这几十年过去了,始终不敢保证自己已经寻回了所有人。





家里老头子在见徐老头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他面对两个年级比他还小不少的老头子放声大哭,翻来覆去,他只说那么一句话:你让我死了之后怎么去面对兄弟们啊,我没脸去见他们啊……



故事讲到这里,家里管事的老头子就问,那后来你们怎么找到那些尸体的?那两个老头子听了苦笑道,三哥我们两个的那点本事你还不知道,这事你觉得我们能办得了?咱们家估计没一个人能办得成这事,别说咱们家,别人家里能办得了这事的我们估计都没有。



家里管事老头子当时想了想,不得不点头道,这事确实难办,在黄河里,又那么多年过去了,南北这么多家人,神通再大,我也想不出来有谁能办成这事。



说着家里管事老头就问那两个去山西的老头子,说,那最后你们是怎么整的?



那两个老头叹了一口气,说,还能怎么办?骗呗。



原来家里那两个老头子去了黄河边上一转,才知道这事的难办之处,再者那徐老头眼看就要不久于人世,就算有什么办法他也耗不起了。老头子们又被徐老头这份毅念和对承诺的这种坚持所感动,实在又不想让他抱着这种深深遗憾的离世。于是老头子一商量,最后就拿了个主意。他们在黄河岸边上转了整整两天,之后就去医院和徐老头子说事情都办好了,随便乱扯了一些东西,徐老头就信以为真了,当天精神就好了很多。所有人都清楚,怕是徐老头这次是回光返照,离着走是不远了,果然当天夜里,徐老头就去世了。老头子让徐老头安心的离去,但毕竟什么事情都没做,所以他们一分钱也没拿,就赶了回来。



管事的老头听完整件事情,也没有去责怪那两个老头,毕竟都是无奈之举,为了能让徐老头安心离世,也算是权宜之计,没什么好指责的,再说,反正也没有拿人家一分钱不是?传到外面也没人能说什么。故事说到这里基本也算结束了,好像这次又没有什么灵异内容,除了鬼眼那一小段,大家凑合着看就好了。爱你们,么么哒。
楼主:神霄风逸  时间:2021-04-26 18:08:10
家里人做的这个行当,大多就是为了求财。可是钱财一事,总有正路邪道之分。太平的时候出门给人看个风水选个坟地,拿着联姻双方的八字说两句吉祥话,拿的钱虽然不多,但却也是足够自己一家老小吃穿所用。但是到了乱世,这样的闲活少之又少,家里那么多人张着嘴等着吃饭,这个时候太平年间学会的礼义廉耻往往就没什么用处了。所以很多家里的人在兵荒马乱的年岁里,经常走上邪路去求财。这里面最常见的一个方式就是去“刨番薯”,这个行话我们前面说过,和北方的“倒斗”一样,是盗墓拿阴财的意思。可是盗墓这事,无论在何朝何代,都是足以杀头的大罪,故而所有的地耗子和土扒犁都是打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做事,毕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往往境遇一旦有了好转,家里干这行的人就金盆洗手。这倒不是因为怕打搅了亡者的平静遭天谴报应什么的,完全是怕常在河边走湿了鞋,被官府的人抓到了,把自己折进去。在家里干这行的人眼里,他们和那些国家考古队的人没什么区别,同样都是做的挖坟开棺的活儿,哪有那么多高低尊卑之分。可是无论哪一家总有不信邪觉得自己足够幸运的人,所以每一家也都有几个走了背运,因为盗墓倒卖文物之类的罪名被官家抓起来判了刑甚至杀了头的人。
楼主:神霄风逸  时间:2021-04-26 18:08:10
我们家里就有这样一个,二十多岁出了家门,别的师兄弟们要不就是做了军家县官的幕僚,要不就去天南地北的闯名号去了。只有他一门心思的就和历代王侯将相的坟墓过不去,短短几年进了五六个地宫大陵,在南北刨番薯倒斗界里也算有了几分名气。后来日本人进关了,土匪也来了,再后来国民党又来了,二十几年里,他一直干的都是打地洞取阴财的事情,也一向平安无事。可就在他有了几分得意,觉得天下官府无非就是那么回事,自己吉星常伴的时候,新中国成立了。没过几年,他就因为旧案事发被抓了起来,差点被枪毙,多亏了他以前挖坟的时候,自己存了一些好东西没舍得买,想要自己留着玩儿。于是他在被抓的时候,把这些东西全都吐了出来,无偿献给政府只求保命。于是原本板上钉钉的死刑被改成了无期。就在他以为这辈子就要老死狱中,永无重见天日的时候,当时的中国考古界发生了一件大事,算是救了他的命。
楼主:神霄风逸  时间:2021-04-26 18:08:10
那是1972年,湖南解放军某部的军区医院,准备在长沙东郊的某地建一所地下病房,才挖了十多米就发生了严重的塌方。而塌方的地方发现了大量古代地下墓室常用的白泥膏,从白泥膏的裂缝处往外不断的喷出凉气,遇火就着,火苗子都是淡蓝色的。随行的专家当即断定,此处是一所大型古墓,而且还是个火洞。啥是火洞?问这个问题的同学请自行面壁,你们看故事不够用心哦,前面我说过盗墓的故事里已经说过了,火洞是盗墓者的行话,是指那些还没有被同行盗过,保存完好的墓室。看到这里,一些同学应该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不错,这个墓地就是如今鼎鼎大名的马王堆汉墓。
楼主:神霄风逸  时间:2021-04-26 18:08:10
当时这个墓一发现,就已经引起了国家的重视,加上是军方发现,所以在第一时间就把现场保护了起来,最短的时间内全国各地匆匆赶来了各色专家和考古队。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一件他们无法解决的事情,这事不属于此次故事,以后再说。但是这件事的重要性决定了这次挖掘行动能否顺利进行下去,所以没有人敢轻视这件事情。于是很自然的他们就想到了要找一些专业的人士来解决这事,这里所说的专业人士自然不会是各个大学里考古系的教授学者,而是指的一群他们口中最为不耻的一群人,那就是盗墓贼。也许在历史文献,古墓由来,甚至墓中的铭文墓志上,这些专家的造诣远远要超过盗墓者。可是在实体挖掘和在挖掘过程中突发变故的解决和判断上,他们必然是不如那些专业的盗墓者的。毕竟前者的学识靠着书本和几十年的学习积累就可以达到,而后者所会的东西只有靠几十年间里用生命一次次的冒着风险换来的经验才能学到。
楼主:神霄风逸  时间:2021-04-26 18:08:10
在这种情况下,在上面人的默许下,从全国各处的监狱里,抽调出来了将近十名因为盗墓而获罪的囚犯,押往马王堆的考古现场,负责的职能是现场顾问和监工。而政府也给这些昔日的盗墓者们画好了一张戴罪立功可获减刑的大饼,这让每一个盗墓贼都激动万分,发誓要为政府肝脑涂地在所不惜。这里面自然有我们家的那个不走运的老头。

虽说这几个人人都是罪行在身的囚犯,可是一同工作的学者和专家们对他们还是很客气的,因为这些学究们也很清楚自己虽然理论知识丰富无比,但在实战中还是远远不如这些地老鼠。其实考古界里很多东西都是和盗墓者所学,最简单的开馆之时棺椁西边不可站人的规矩就是从盗墓界里学来的。很多考古界的大鳄,身边也都有着四五个盗墓朋友。术业有专攻,取长补短,在各行各业里都是成立的。

没几天家里老头的注意力就被自己那群同行里的另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秃头老者所吸引住了,那个老头的一只左手似乎有什么残疾,在现场跑来跑去的很少用到自己的左臂,全都是靠右手在撑着。最主要的这个秃老头看穴挖洞竟然不用盗墓界里最通行甚至可以说唯一可行的方式:洛阳铲,观土色。而这个秃老头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大土瓮,而现场的专家们也竟然听从他的,把那个土瓮埋在土里,翁口和地面平行,里面也没有填满土。由于当时整个马王堆的考古现场里三层外三圈的全部都有军队把守,外面的人根本进不去,而里面的人也别想出去,所以老头子这些盗墓贼身份的囚犯在工地上也没有被特意的派人盯梢,只需要早中晚各点一次名,行动自由的很。所以当老头子看见秃老头埋了一口大瓮在土里的时候,那个大瓮的形状十分奇特,口很小,肚子却出奇的大,看上去就像是是个单弧的葫芦。他感觉万分的惊奇,虽说隔行如隔山,但同样一个行当里的门道也是相差着十万八千里。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老头子刻意的开始与那个秃老头拉紧关系,没事互相扯两句,给他递根烟什么的。现场的那些专家看见了也不说什么,以为是同行之间在商讨挖掘方案,也就随他们去了。
楼主:神霄风逸  时间:2021-04-26 18:08:10
几天之后,那个秃老头终于打破了僵局,主动问我们家老头子,你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都是同行,没必要这样藏着掖着。于是老头子就问起了他这个瓮的事情,一听老头子原来是问这个,秃老头不由得笑了起来,说,你也是使惯了洛阳铲的人,可是我这个人很懒,洛阳铲虽说方便,但总要费一番力气把下面的土给取出来才行,可万一点穴走了眼,那岂不是白费了功夫。老头子回道,这事也是难免的,有时候洞打的不够深,铲子没取到对的土层,也会出差错,听说现在国家有什么探测仪,可以看见土里面十几米的东西,那自然是方便多了。

秃老头闻言一笑,说,你说的那玩意是要靠卫星,你知道卫星吗?天上飞的,飞得可比飞机高多了,你想想飞机多少钱?那个卫星一定更值钱,除了政府,谁有那个闲钱弄这些东西来挖墓?家里老头子一想觉得秃老头说得也对,就问,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秃老头咧嘴笑道,不就是这个大土瓮嘛?你听说过“听瓮”嘛?

家里的老头子摇了摇头,秃老头见他不知道,就和他说道起来。
原来听瓮这个东西始于汉代,原本只是一些强人马帮所用,就是把一个特制的大瓮埋在土里,将自己的脑袋探进去或者放在瓮口,通过地表的震动和传来的细微声音来判断附近是否是商队经过,然后推算出商队的方位,提早去设伏,以逸待劳。后来这项技艺就流传到了汉军中,那时候汉朝军队正和匈奴人打得热火朝天,匈奴人几乎是清一色的轻骑兵,来如风,去得快。往往汉军还没什么准备,就看见远处扬起了大片的尘土,等他们拿好武器,队形还没有摆好的时候,匈奴人的马队就掩杀了过来,战局胜负自然是很容易判断的。后来汉军就训练了这样的一批人,专门挺瓮。每当军队移动开拔,就排斥候沿途埋好这种土瓮,然后让这些人在军队之前先行“听瓮”。一个训练好的瓮手大概可以听到方圆十里的左右的声音,而一个出色的瓮手可以听到近二十里。更何况军队的瓮手只需要听有没有大批马队运动的声音,别的声音无需理会,所以匈奴人每次进攻那成千上万的骑兵队奔驰平原的声势根本就逃不过汉军瓮手的耳朵,汉军也凭此渐渐的摆脱了被匈奴人奇袭的苦恼。后来军队的听瓮之术随着士兵的退伍还乡就流传到了民间,而此时的听瓮已经不是当年的土匪强盗的那种雕虫小技,经过战争和军队的锤炼,听瓮已经有了自己很严格的一套训练方法和操作方式。从那之后的几百年里,听瓮在江湖上得到了不断的改进,到了南宋年间已经几乎达到了巅峰,相传有能人可以凭借听瓮来获悉方圆十几里的一草一木,这可不是万人的骑兵马队的浩荡声势,而是三五成群闲逛的百姓,沿街叫卖的货郎,奔跑嬉戏的孩童,这里面的差距自然没人体会不到,甚至相传后来连皇宫也专门养了瓮手,每日十二个时辰轮番听瓮,以防有人从地下掘地道潜入皇宫行刺。后来到了明末,秃老头的先人学得了此技,他家的祖辈就把这个绝技用在了盗墓上面,只需要在方圆几百米的范围内打上几个土洞,放入火药引爆,通过声音在地下传播的速度和反射,他们就可以把地底下的大致情况猜个大概,然后再寻对了地方开盗洞,根据听到的情况,计算好角度和深度,一般不出三天他们就能进入任何一处古墓。等到听瓮传到秃老头这一代,他们家已经靠这个干这行好几百年了,也算是盗墓界的世家了。可是秃老头运气不佳,在一次放炮的过程中,引起了当地民兵的注意,随后他就在带着战利品爬出盗洞的一瞬间,被抓了个人赃俱获。他们家历代也有折在这事上的,但那都是中了尸毒,要不在地宫里遭了机关,而被官府抓到的,秃老头还是第一个人。所以在秃老头讲完听瓮的来历之后,不无感概的叹道,说自己学艺不精,丢了祖宗的脸。
楼主:神霄风逸  时间:2021-04-26 18:08:10
秃老头讲完了自己的事情,就问家里老头子他是怎么进来的。老头子也不藏私,大大方方得说了自己的来历和入狱的经过。秃老头听了哈哈一笑,说,你们这些世家子也会干这行啊,想不到,想不到。老头子有了几丝尴尬,回道,都是为了金银之事,莫要取笑。

秃老头突然话锋一转,道,既然你家是坐那行的,我自己有个故事你想不想听?

老头子一愣,说,你自己的故事?是你听说的,还是你自己身上发生的?

秃老头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在注意他,于是迅速地将自己的一只衣袖撸到了肩膀处,老头子一眼就看见了他大臂出有一处骇人的伤痕,看上去是经年老伤,但伤口处的新肉却颜色鲜嫩,让人看了不寒而栗。整个伤口有碗口那么大,受伤的地方明显形状有异,仔细观察倒好似是平白了少了那么大的一块肉,尽管后来又长出了新肉,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却依然遮掩不住秃老头大臂上的血肉缺失,可见当年整个伤口的创伤之重。秃老头道,你看看我这个伤,是不是知道我为什么不用左边的手臂,只能右手干活了嘛?已经伤到筋骨了,我左边这半块膀子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的。
老头子又看了看那伤,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试探性的问道,这伤口好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咬过后留下的,虎狼之类的野物的咬伤我见过,完全不像,熊之类的也不是,难道是南洋的鳄鱼?

秃老头道,你这个人真不爽快,明明已经猜到了,却不肯说出来,非要我自己说出口。

家里的老头子一下子惊愕住了,犹豫的说道,难道真的是被人咬掉的这么大一块肉?

秃老头闻声,点了点头,说,是被我当年最好的朋友咬掉的。就在家里老头还在诧异的时候,秃老头连声问道,这个故事你要是想听,我可以告诉你,但是这里面有很多事情我道今天也没有想明白,还希望你能给我指点一下迷津。
楼主:神霄风逸  时间:2021-04-26 18:08:10
家里老头忙合手作揖,道,客气客气。

然后两个老头就在马王堆的挖掘现场,找了一块土堆,一齐并肩坐了下来,秃老头缓缓的向老头子讲述起了一桩陈年旧事。

秃老头本家姓张,是甘肃平凉人。平凉附近就两座大山,一个叫六盘,一个就是崆峒。张老头从小就生活在这山沟子里面,他自然也是知道家里世代所从事的的职业。到了一九三几年的时候,张老头已经二十岁了,按道理这个年纪他应该继承家业,开始跟着家里的老人去刨货了。可是张老头怎么说呢,按照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他比较叛逆。虽然从小接触这个盗墓,但他还是总觉得这个行当上不得台面,不是一个大男人应该干的。而他自己想干什么呢?那个时候日本人刚占了东北,他一门心思的就想参军当兵,保家卫国,驱除外寇。他觉得这才是一个大男人所应该干的事业。于是,在一个晚上,他连同自己村里的朋友,一起留了张字条,就离家出走,去了东北找抗日的队伍参军了。他的那个朋友长得比较黑,就称呼他为黑子好了。

以后的几年所发生的事情,就没比较多费笔墨了。张老头和黑子在一个队伍里,互相照应着,大小仗也打了几十次,和日本人拼过刺刀,也负过伤。后来这支东北抗日义勇军被国民政府收编,几个部队被整合在一起,带头的就是吉鸿昌。吉鸿昌这个人大家听说过吧,往好里说他是个抗日英雄,死得壮烈。往坏里说,其实就是一个大土匪头子,杀过日本人,也欺压过普通百姓。后来因为日本人彻底占了东北,1934年10月,被日军围困的吉鸿昌带着队伍借道苏联回到了新疆,没过多久他的队伍遭到了中央军和日本人前后围攻,带头的吉鸿昌被常凯申枪毙,部队惨遭国民政府肢解发配。那个时候新疆的军事最高指挥是盛世才,他把这些以东北抗日义勇军为骨干的军队,沿着昆仑山,连绵上千公里的所有哨卡都布置了一个遍。而张老头和黑子的队伍被分配到了一个地势极为险恶的哨所,那个哨所的名字是赛拉图。
楼主:神霄风逸  时间:2021-04-26 18:08:10
说起赛拉图哨卡,也许没有几个人了解,但是这个哨卡在历史上却是大大的有名。这个哨卡的出现就可以追溯到百年之前。

1875年,南疆叛乱。左宗棠坐镇甘肃,也就是当时的肃州,得悉朝廷对于新疆平叛有争议,有战有和,称朝廷没有可带军征讨之将。左宗棠十分气愤,心想,我已六十多岁的人了,难道我就不能再驰骋疆场吗?当他回到书房,仰头望去,墙上正有一副对联:身无半亩地,心忧天下;读书破万卷,神交古人。一腔热血顿如岩浆奔突,报国情怀油然而生。于是,光绪二年,左宗棠亲率大军,向新疆进发。为了表示抗敌决心,置生死与度外,他随军带着一口棺材。将士见主帅如此决心,更是士气陡增。第二年,也就是光绪三年,南疆收复后,困扰朝廷的边疆局势基本平稳。一日,边关快马飞报,说,英军意从印度进入赛图拉修筑城堡。左老头忧心忡忡。他从当地人处得知,赛图拉是古老的商贸通道,是通往印度拉达克首府列城的古丝绸之路上最后一个居民点,过去有不少中国的陶瓷、丝绸都是通过商人从此带出国外。出于保卫疆土军将有责的左宗棠洞观全局,下令组织一支精干的军队,到昆仑山赛图拉处设防。于是,一百多人精选出的清军敢死队骑着骆驼、马匹,带着粮草,历尽艰难,跋涉一月,艰难来到了如今的赛图拉,并迅速与当时群众联手,拉土运石,建立了军事哨卡。从此, 这里成了当时政府最高海拔驻兵点,是中国最西边境的防御大本营。西部边关八百多公里的喀喇昆仑山的守防任务,海拔在四五千米以上的几百公里的冰雪巡逻点,都落到了守卫在这里的铁血汉子肩膀上。百年来寒来暑往,这里的官兵用青春和生命,赶着驼马队,驮上粮草,走冰山,战缺氧,爬冰卧雪。“一年三百六十天,都是横戈马上行”,正是赛拉图当时的真实写照。一代代的驻边将士忠诚地巡视着雪山边关的每一寸土地。


星转斗移,历史的年轮走过了一年又一年,尽管时局动荡不安,但这个军事哨所都没有被撤掉,成了历代军事家、政治家高度关注的焦点。1928年,政府为了加强边关力量,专门在赛图拉设立了边防局,不久又成立了边卡大队,人数增至200人。1937年,盛世才统治新疆后,继续在此设卡。
楼主:神霄风逸  时间:2021-04-26 18:08:10
赛拉图哨卡实际上只是几十个哨卡的统称,尽管他的大本营位处赛拉图,可是大大小小的哨卡和边站星罗棋布在这方圆几百公里的昆仑山脉的边境线上。从一头的哨所走到另外一头,需要翻过十几座海拔几千米的高峰冰原,历时往往要两三个月之久。

而且张老头那个时候,没有现时宽广的公路,没有飞动的车辆,只能是骑着战马和骆驼,顶风冒雪,翻山越岭,披星戴月,饮沙啜雪,风餐露宿,天当被地当床,走在那里住在那里,还要经受当时被称为“魔鬼”缺氧的伤害,有的人在路上病了,强硬支撑着,实在不行了,就送沿途的老乡抚养,有的在半途中因其他原因而死了,就地掩埋。

更可怕是,他们有时还要经历高原上各种野兽的侵袭。著名的旅行家斯文.赫定在他的游记里就描写昆仑山的狼群、野驴、棕熊。他有一次被一头受伤的野牦牛穷追不舍,情急之下,是他的仆人及时补了一枪,才化险为夷。可见当年戍边的艰辛。


张老头和黑子当年到哨所都是大部分都是走路去的,根本就没有什么车,就算有了车也没有道路。他们一走就是三个月,后来才骑着骆驼和马。当时他们带着干粮,走到哪里住在哪里,第二天继续走,一直走到哨所。当时的整个赛拉图取暖用的都是牛粪火,连个火炉子都没有,整个哨所只有一个煤油灯。你要问电呢?呵呵,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嘛?吃的最好的也只能是玉米面糊糊,有时连这也吃不上,蔬菜很奢侈,肉也都是腊制的,而且给养队四五个月才来一次,全靠哨所本身储藏的大量木材粮食撑着。后来冬天,太冷了,没人舍得用木材取暖,大家都互相挤在一起,用彼此的身体取暖。那个时候他们的愿望就是天天盼着来个人,但是每天他们看到的除了雪山还就是雪山。
楼主:神霄风逸  时间:2021-04-26 18:08:10
秃老头说到这里,眼睛里隐约着有泪花在滚动了。家里的老头子也大为震惊,没想到这个张老头还有着这样一段非凡的经历。他见秃老头似乎要哭,忙轻推了他几下,提醒了下他现在自己的身份和位置。秃老头这才从回忆里回到了现实,轻试了一下眼角,笑道,年纪大了就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我们这一批去了一百六十多个人,后来下山的时候还剩下不到一百二十个人。除了路上没撑过去的五六个弟兄,其余的都死在山里了。可怜了,死都死了,尸骨也回不了家,就在山上面天天被冷风吹着。


秃老头继续开始叙说他的故事。按照上面的规定,所有的哨所都是需要每三个月人员一轮的,可是实际上往往半年也轮换不了一次。原因就是赛拉图的环境太过恶劣,全年大风几乎没有停的时候,赶上暴风雪和冰灾,没人敢远离哨所进行换防的工作,要知道在赛拉图,任何两个距离近一点的哨所都要走上三四天至半个月不等,在这种天气里你要是迷了路赶上暴风雪或者是狼群什么的,那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任何可以幸免的机会。那是张老头和黑子进驻赛拉图的下半年,已经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和生活的两个人,每日所做的工作就是站在风里看着连绵的雪山。每次能看见翻山的商马队那感觉就和过年一样,可是这么小半年里,他们也没有遇见几次马队。
楼主:神霄风逸  时间:2021-04-26 18:08:10
突然一天,他们那个哨所的长官命令这两个新人去邻近的哨所传信。还好那几天天气还算不错,风不是很大,也不是下雪的季节。张老头和黑子领了命令就往隔壁的山头赶,第二天下午他们就到了目的地,把那边长官的口信传到了,他们就在那里留宿了一晚上。第二天一起床,他们整理了一下干粮,就踏上返程的路。然后就像大家每个人都能想到的那样,他们两个人在当天的晚上就遇上了风暴。有经验的人都知道,遇上风雪最好的方法就是暂时找一个地方躲避一下,等到风雪停了再上路。因为在风雪中,无论是谁都很难分辨出方向,而在这种天气里在昆仑山里迷失了方向,无疑是死路一条。张老头和黑子慌忙中寻到了一处山洞,他们连想都没想就钻了进去,也没有考虑到这个山洞是否是野兽的巢穴。当两个人进到山洞里的时候,只是感到奇怪,这条路他们已经走了不止一次,为什么之前却没有发现这个山洞。这个时候张老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其实已经迷路了。黑子也同意张老头的看法,可是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一切只能等风雪停了再做其他打算。

两个人在这个不知名的山洞里找来了一些干柴,用随身带着火种生了火。借着这些篝火的热量,两个人把自己已经湿透的衣服给烤了一个半干。借着火光,两个人打量了一下此时容身的山洞,发现这个山洞虽然不是十分整洁,但也却不会是野兽的居所,倒是有几分像是住人的地方。可是这山洞尘灰不少,就算是住过人也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张老头在这个山洞里转了几圈,突然在一大块石头后面发现原来还有这个山洞里面还别有洞天。刚才他们烤火的地方只是这个山洞靠外的一个小空间,而这个石头后面还有一个小一点的空间。张老头发现之后十分高兴,躲在这个石头后面正好可以避风,在里面烤火自然是比外面要强很多。张老头赶忙挥手让黑子把火堆移到里面来,黑子闻声也走了进来,打量了一下这个里面的小山洞。猛然间黑子低声的惊呼了一声,道,有人!张老头闻声一把抽出来腰间的军刺,几步朝着黑子靠了过去,用军队里标准的掩护队形,两个人背靠着背站在了一起。张老头问,人在哪呢?黑子用眼神一指,张老头顺着黑子的眼神望过去,果然在自己刚才没留意的阴影里,隐约着有一个人影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杵着。

楼主:神霄风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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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9-10-08 23:16:45

更新时间:2021-04-26 18: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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