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


“你个狗杂种！”我冲过去，一阵拳击，把满腔的怒火统统都发了出来，抓住他的长发，使劲往地上杵。

“亏得九妹对你那么好，你连她救命钱都要偷！”我调动全身的模块，一阵雷鸣电闪，暴风骤雨，五花八门，打得眼前这个皮包骨头血肉模糊。

累了，我坐在地上，边喘气边休息，眼睛依然没有放过这家伙，这个让我找了好久的摩托男，这个长毛，这个人渣。背后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吕易来了，手里居然拿着一根木棍。

“站起来！”我命令摩托男，他规规矩矩地抬了抬头，站了起来，我一指，他跟着往边上偏了一下。脸上有很多血迹，粘在长长的头发上，显得有些恐怖，我才感觉自己下手有些重了。

“钱呢？”摩托男不答，吕易看我累了，走上前去揣了一脚，把木棍地他眼前比划着，就是没落下去。这家伙倒地在上，像死了一样没反应，我吓了一跳，直了肩抬头观察，祈祷不要真出了人命。吕易把他脸上的头发撸开，那家伙眼睛一睁，眼皮随即放下，软软地瘫在地上面。他还活着，我又垂下了肩，太累了，打得有些手软。

“问你话呢？”吕易蹲下来，拿着一个树枝在地下划一划的。
“都用了。”
“干什么用了？”
“买粉。”
“你他妈个不争气的东西！你个人渣！”吕易只推了一下他的头，没有动手，回身看我，等待我怎么处置：“要不要报案？”

摩托男突然起身来，双膝一软，跪向我们：“哥，哥，不要，不要，饶了我，饶了我嘛……”吕易看了一眼我，我闭上眼，摇了摇头：“你为什么要跑？你知道不知道九妹死的时候，眼睛是没闭上的？她想不通啊！那房子至少也值个40多万，你一分钱也都没给她老爹留下啊……”

摩托男坐倒在地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吕易再次撸了撸他的头发，看到泪水一滴一滴，倒不是装假的样子。但哭了好久都没有一句话，感觉他还是真的认识到了对不起九妹，我心一软，恨恨地骂了一句：“阿……呸。”

“你是不是找人给我打过骚扰电话？”
“是！”
“COW你妈的！为什么？”
“那一阵子我刚出戒毒所，没有钱，就找她，她不给，说要跟你好好过，我就……我就是想吓吓你，让你离开她。”
“她怎么说？”
“她？我不知道。”
“我问的是，她是不是愿意离开我。”
“是。”
“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回答一个问题模凌两可的，我一巴掌就拍过去。
“是不愿意。”摩托男突然哭了！

毒品害人啊，毒品面前不相信意志，连九妹这样漂亮的女人都没有唤回摩托男的决心，我又何必干涉人家的事。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走拢去，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他更像一个男孩。

“我对不起九妹，你也对不起九妹。你个狗日的，你怎么不去死？”呸了一口，摇摇摆摆地走了，回身再看一眼，摩托男已经站了起来，看着我，没有说话，我回身对着他，伸手左手的食指，指了指，想不出该说干什么，放下了手，回头继续走。吕易紧跟了上来，咚的一声扔了木棍，从脚步声判断他在不住回头看。

停下来，我抬起头，泪流满面，想要失声一把，又不愿意在这个小瘪三面前露弱。回过身来慢慢地挪步回到他的面前：

“九妹……她，她有没有爱过我？”
“什么？”
“你给我说实话吧，她……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我故意看旁边，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

呵呵！

明天4节，后天4节，整个故事也就大结局了。我的痛苦生活也就结束了！

作者：dxhuman　回复日期：2008-11-11　8:37:35
老高，我就说你真的很爱九妹，不然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如果长毛说九妹真的爱过你，你该怎么办，彻底的放弃玲子，一辈子自己过？
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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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求证而已，对过去自己的不自信。高度本不想问的，是过了一段路，又折回来问的，只是问问而已。

为看回复

作者：月牙儿笑　回复日期：2008-11-11　10:39:47
这里面最无辜最可怜的就是小珊了，希望能看到小珊的一个比较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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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小珊过得很好——不过我也只是听说。

作者：高度二奶　回复日期：2008-11-11　11:08:41
高度娃，出来更新撒，要不晚上不要上床啊
再不更新，我要到你家举报咱两甜甜蜜蜜、恩恩爱爱的正当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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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出来啊？都要结束了

作者：yqyhx5840　回复日期：2008-11-11　11:15:17
作者：高度哥哥　回复日期：2008-11-11　8:52:12
作者：dxhuman　回复日期：2008-11-11　8:37:35
老高，我就说你真的很爱九妹，不然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如果长毛说九妹真的爱过你，你该怎么办，彻底的放弃玲子，一辈子自己过？
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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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求证而已，对过去自己的不自信。高度本不想问的，是过了一段路，又折回来问的，只是问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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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又就高度问长毛这个问题想了一下，觉得高度还是蛮可爱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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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时候我们都是需要旁人为我们确定，我们才敢确定。不自信的表现嘛，总需要别人来肯定或否定，自己判断不清楚的

326、



“有。”
“怎么说？”
“她常常说我对她不好，你对她好……”
“这算什么回答？我再问你，九妹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
“你知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不是车祸抢救不过来吗？”摩托男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眼睛恢复了一些好奇的神采，急切地等待我的回答。
“我告诉你吧，她是对你失望至极，割腕自杀的。”

我自然知道九妹的死与我直接相关，一直以来都在内疚中，很早就想去找一找高师询问一些技术细节，却不敢去，怕的是开口就是祸。之所以这样对这个杂皮说，我只是想让他也背负上良心的负罪感，咱们其实谁也不比谁高尚，那就一起痛苦与自我折磨吧。

摩托男眼睛又一次失去了神采，直愣愣地看着前面，不说一句话。我推了一把他的脑袋，这头歪到一边又迅速回正，像个不倒翁。我叹口气，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不知道为谁而哭。我们都是坏人，我们需要自我救赎的东西太多，所以我们都活得很累，很不轻松。


买了两部很低端的手机回到车里，分别插上了两张卡，看了一看，什么消息也没有。吕易坚持要回去监视托儿所，我却只想回到家里美美地睡一觉，于是让他打车走了。到了小区停好车，走出车库，快到楼下了，看到小卖部边上角落里站着五个人，有说有笑，心想又是一帮混吃混喝的家伙。其中一个络塞胡子看到我，笑了一下，我也微微点头，表示友好。

我需要在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转角，可是情形不对，这几个人慢慢挪步，向我围过来，我站住了，带着疑惑的眼神，防备的姿态，准备随时奔跑。络塞胡子看了我一眼，手伸出兜里掏出烟来，似乎准备给我一支。我想可能是问路的，于是放松了一些。

“你是高度？”
“高度？你们找他？有事？”
“嗯，有点事，认识吗？”
“哦，不认识。”
“不认识？有个人叫我们帮忙问候他。”

络塞胡子一把抓住我的领口，另一只手抬手就给了我一拳，几个人迅速围了过来，开始对着我拳打脚踢，似乎都是对准了胸口和腿肚子。我深吸一口气，把头往下一埋，一通小旋转约么有450度，绕开络塞胡子抓住的衣领，瞅准其中的一个小个子，一手抓过他的头发，另一只手不管三三得九就开打，我背后的头上承受着几个拳头，我的手也同样毫不手软，按准了小个子欺负——打不过别人我还打不过你？小个子开始往后退，力量带着我跟着“追”，有人想要帮他，偏角度不对，于是跌了一跤。我背后松动了，再狠狠一拳，放开手撒了腿就开跑，根本不回头，听得身后小个子叫苦的声音。我咬了牙继续冲刺，一直跑出小区，跑过街角。

嗯总当皇帝前是在太升南路卖传呼的，手下的马仔多如牛毛，我为什么就没有想不到这一节？鼻子里喘着粗气，脚下打着闪，背上头上感觉不到疼，只有些重负的感觉，想来是痛得麻木了。回头望了一眼，已经不见人影，继续朝前走，责骂自己太不小心。

手机响了，是小施，慢慢调匀了呼吸，接通了。
“喂？”
“高哥……”
“有事？”
“今天去卡特谈生意，听说了你的事，咋搞成这样呢？”
“你能帮我？”
“小弟哪有那能耐啊？不过听说你在为难谢总？你咋个斗得过一个老板呢？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大家都是朋友……”

我不想多说，直接挂了电话。这小子不知道又谈成了什么合作，居然当起了谢总的说客，真替小苏难过，嫁了这么一个没义气的男人，早晚得把老婆也得卖了。正要犹豫去哪里打理一下身上，又接到龙头的电话，非要和我见面，猜想他也是谢总派来的说客，虽然他游说不动我，但至少可以探听一些风声，谢总拳头加舌头的功夫费了不少，想来以为我已经吃到了苦头，会放弃了。

327、


我欣然同意，下了出租，走向茶楼门口，见到玻璃门贴着“内没空调”，心里较真地想，没有就没有啊，怎么还写在外面？定睛一看，原来是“内设空调”。

“啥时候来我公司上班哦？”龙头笑眯眯的，一见我就笑，我虚伪地应对了一下，笑着说：“没那水平心里虚火啊。”龙头指了指我，仿佛拆穿了我的把戏，光笑。

坐下来，叫了茶，故意东拉西扯不着边际话家常，龙头也尽是笑来回应我，好象根本没有什么事情一样，依旧问我什么时候去他的公司。尤其对我挨打过的熊样只字未提，似乎早已知晓一切。

“哎，我是你培养出来的，按理说应该回报你一点什么，可是我做这行真的是做厌了，天天都在想着歪点子，馊主意，对不起良心道德，夜夜不成眠，走路都怕有人砸我。新疆那个牧民的事情你听说了吧？因为SP的扣费让别个的手机停机了，远在荒郊野外却无法打求救电话，转而起诉运营商，这种事情我们做多了，难免心中有愧，这好比什么？练武之人的知见障？好事做到一定份上，良心就得黑到一个额度，我的额度跟不上，这就是良心障了。再说了，我一年年苦心经营，无所斩获，到头来还要去黑屋子里呆几十个小时，要不是我留有邮件备份，要不是你出面调停，要不是恰巧遇上神仙打架，判我个三五年，我还不是只有认了？”

“你后悔做这行了？感觉入错行了？”
“不知道，也没怎么后悔，只是在生活中，在工作上，在很多事情上，我的每一天都是在做着不善良的事，我欠别人的越来越多，我的索求也越来越无度，背负的罪孽也就越来越多，于是越来越累，每一天都在走钢丝，手里还玩着火，钢丝的下面是万丈深渊，我很怕，怕什么呢？譬如说报应？我也不知道吧。龙头，我想，我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龙头又笑了，不住摇头，表示不认可我的意见。他认不认同这个意见，只是希望我赶快去给他创造更多的财富。我倒无所谓，先拒绝着吧，我有所谓的是他怎么开口为嗯总当说客。

“谢总今天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他也一直知道你也在做SP啊？你就只瞒着我。”
“他当然知道，我在联通的背景关系还是在卡特时建立的，那些人会不告诉他？”
“说的也是。不过你们快平起平坐了。”
“差得远，除非你来帮我。”

我拿出因来，甩给龙头一根，自己点燃一根。雇佣关系就好比香烟遇上火柴，干柴遇到烈火一般，当然是一点就着，可是注定了要被伤害与剥削，所以我一直以来我都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混SP，如果不混，如何给龙头交待。

“龙头，你就是一个优秀的职业经理人，你自己操盘自己的公司，还怕什么作不大？只需要时间而已。”
“我的强项在于控制人，但是我头脑没你灵活，没你那么多歪点子。你是不是嫌我给的条件不够好？”
“说实话，条件也算诱人吧，但我怕担当不起。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我不去你的公司上班的话，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如果当了员工，我们的关系就会像阶级敌人一样。”
“那你准备去做什么？”
“SP还有很多边缘产业嘛，随便整一点什么哦？没听说吗？动听的音乐、搞笑的段子、怪异的配音，手机彩铃逐渐正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并由此衍生出一个全新职业——彩铃编手，个别彩铃编手日收入高达5000元。这或许是我的长处哦？”
“大材小用，大材小用了。”

作者：pigret_2009　回复日期：2008-11-11　12:56:03
哇，真热闹啊，哥哥，你的家人全来了~

只要能上网，就要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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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幕都要拉上了，他们才上来，晚了啊，不然早来，多热闹的！

顶一下，为看回复！

作者：我是三聚氰胺　回复日期：2008-11-11　16:22:25
作者：亮度哥哥　回复日期：2008-11-11　14:29:39
来晚了，下午更新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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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呢，要下班了，还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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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328、


“这样吧，我反正欠你一个人情，我给你说一个新的名词，叫移库。”我微笑了一下，让服务小妹续水，烟抽完了，接上一支，瞟眼看去，龙头居然没有期待的眼神，感觉这家伙真像一个专业的谈判专家。

“在即将开始清理这些定购关系的前面，你去找洋凡，将这些用户号码，定购时间，业务代码导出来，放入你的业务定购关系里。换句话说就是SP偷SP的钱。这一招，行业上已经有人用过。”

龙头吸了一会烟，又看着我笑了，不置可否，我猜不透他心里的世界，饱含期待希望他发表看法，就好比希望得到他的认同一样。

“我一定要把你挖到我公司来。”龙头指头我的头，坚定地说。我哈哈一笑，摇头不答，这次轮到龙头看不懂我了。

东拉西扯地讲了很多玄龙门阵，无非是行业上的黑幕，SP的招术而已，譬如计费误差双倍返还，移动梦网自律公约，什么四个0，五个0，10109696，花花绿绿，形形色色，不一而足。虽然龙头是我的上司，带我入了这行，但是他确实没有我头脑灵活，从业务的角度，始终想不到创新或独辟蹊径，而我正好相反。他适合控制人，我适合控制事。

但直到最后要分手了，龙头都没有提谢总，我甚至怀疑最先是不是估计错了。扯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到出门准备分手，龙头才意味深长地、“不轻意”地对我说：

“谢总说你准备搞他？”
“没有的事。”我平静地假装不经意地回答。
“本来我有点怀疑的，但现在我相信了。哈哈。”
“为什么？”
“你平静得出奇啊。”

我哈哈一笑，不置可否，转身走向街边等待出租车，龙头对我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我支持你。”我好一阵没明白是什么意思。龙头开了一辆雪弗兰，白色的，很漂亮，像个贵族一般的模样，直到他钻进车里，我才想起这家伙实在是阴险。


上了出租车，拿出那部和谢总联系的旧手机，上面有一个未接电话。拨通吕易的电话，没有人接，于是转而拨通大炮的电话，问他在不在网上，他要死不活地说在，心疼电话费，问我知道不知道漫游长加途多少钱一分钟。

“帮我查一个号码是哪的？”
“手机号归属网站啊。”
“网址？”
“Google吧，不会不知道吧？”
“股沟当然知道啊，乳沟我也知道。”
“下流。什么时候又恢复了无耻的面孔？”

查询的结果就是本市的，我知道这不是误拨，而是谢总故意用了一个陌生的号码，他开始紧张了，看来我的短信发挥了作用。轻轻一笑，又翻出投诉手机来，看到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10010的号码。于是我回拨过去，告诉客服找XXX号的专家席：

“先生你好，对于你的投诉，我们表示认同与理解，请问你有什么要求？”看样子他们今天在营业厅着实紧张了一把，怕我去砸他们的场子，面子上须当不好看，可是我不会那么笨，我怎么可能露面去和什么熟人谈判呢？
“要求你们终止和他的合作关系，你们会答应吗？”
“这是不可能的，先生。”
“那怎么办呢？”
“他们可以给你适当的补偿，先生。”
“是吗？可以给多少啊？”
“原则上是扣费的双倍，但你们私下可以协商的。先生。”
“好吧，让他们晚上十点打给我。”

寻思着得去办一个银行卡号才成，但这么晚了当然没得着，坐在出租车里闷了一会，告诉司兄转个弯，决定去找吕易。

大结局了我去做什么呢？

不知道最后能搭多少层

看回复，加油建高楼

作者：花园守望者　回复日期：2008-11-11　21:36:12
顶！
不过感觉关于吕易的结局不应该按高度现在的暗示来结束，
一个带有伦理色彩的悲剧在现在看来有点强加上去的意味。
而且与你整个故事的基调反差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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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谢谢。最初设计是要放开写的，阿凤也是角色之一，所以早早就设计好了阿凤这个角色。现在是收不了场，切了，早点结束了好休息！

早上报到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