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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你不长大,我不敢老。(伪装者兄弟文)

楼主:半度微笑沧桑  时间:2019-04-04 04:13:11
九十九一见钟情
真爱的第一个征兆,在男孩身上是胆怯,在女孩身上是大胆。——雨果
阿诚的大学生活在明楼的润色下过得实在是有声有色,几乎每天都要马不停蹄的奔波于各个课室,去听那些让他昏昏欲睡,不知所云的课程。当然,唯有明楼的课他是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来,惨痛的教训告诉他,什么课都可以模糊,只有他明老师的课,马虎不得。
可阿诚就是一个会苦中作乐的人,不论生活节奏多么繁忙,他还是学会了,如何在不经意间学会偷工减料。可惜生活就是这个样子,他就像一个凶神恶煞的奴隶主,容不得你半点休闲,你所谓的偷得浮日半日闲,他总会让你用十倍甚至百倍的精力来补偿。
“阿诚啊,这都晚上八点了,你要去哪里啊?”明楼坐在客厅里悠闲地听着歌剧,他看见阿诚站在穿衣镜前不耐烦地试着领带,心里燃起了一丝好奇,他看了一眼站在窗边正逗着野猫的明台,向阿诚探过脑袋压低声音说道:“怎么,交女朋友了?”
阿诚在心里冲明楼翻了一个白眼,重新打好领带一边系袖扣,一边用无奈的口气说道:“今天明堂哥有一个舞会,让我随从,一会唐秘书就过来接我。”
“哼哼。”明楼摇着头笑道,当然,阿诚还从大哥的笑容里读出了蔑视。
阿诚不再理会明楼,开始坐下擦起他的皮鞋,一边擦他甚至还哼起了歌。明楼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报纸对阿诚正色道:“阿诚,你懂得什么是自制吗?”
“只有拥有自制力的人,才可以成为王者。”阿诚头也不抬的说道:“大哥我懂,我不会喝太多酒的。”
明楼挑了挑眉:“我说的是你的课程。”
“大学的选修课程和必修课程。”明楼补充了一句
听见明楼这么说,阿诚一下子就停下了擦鞋的动作,他愣了半天才抬起头,吞吞吐吐的说道:“大哥我,学习没落下吧。”
“落没落下,我不知道,可你自己却是心知肚明。”明楼又开始玩起了文字游戏:“做人不仅要主次分明,也要懂得来之不易。”
明楼说到了这个份上,阿诚自然知道了明楼所指,一定是自己逃了那些“无聊的课程”去参加社团和舞会被大哥知道了,可是他现在心里并没有愧疚后悔之意,而是满脑子想着大哥是怎么知道的,是哪个教授讲师告的状。
明楼正观察着阿诚,这时窗外晃起了车灯,还有几声滴滴声,阿诚就像看见救星般的扔下刷鞋的那一套工具,穿起鞋就往外跑,生怕明楼揪住他又要絮絮叨叨的盘问好久。明楼看着一地的狼藉,苦笑着摇头念叨:“真是越来越没规矩。”
一旁一直安静低头摆弄火车的明台,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话:“唉,世道艰难。人心不古。”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的擦拭着他的火车,其动作轻柔,就像抱着一个九世单传的婴儿一般,让人看见只起鸡皮疙瘩。
“你说什么?”听见明台的感慨,明楼有点意外,他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从明台嘴里说出的话。
明台一抬头就对上了明楼好奇的目光,他装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对明楼说道:“您不是说阿诚哥越来越没规矩了嘛,那就整肃家风去呗。”
明台这话是越说越新奇,想来就是平日里在家里偷听大人讲话,现在到这里鹦鹉学舌来了,他心里暗暗一笑,这小子,是见一次变一次,正经的东西没学上多少,这油嘴滑舌,调皮捣蛋,倒是无师自通。他站起来佯怒道:“你还说,你小子成日不求上进,满脑子坏主意,一肚子坏水,这成天是变着法的给我惹是生非,你说说你,书桌底下都藏了多少份不及格的成绩单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要整肃家风,我也要先从你小子这里整肃!”
明楼突然的训斥着实让明台有点措手不及,他跪坐在地上,手里还拿着火车,不知道是该放下玩具还是该站起来。他是又害怕,又委屈,这是在巴黎,又不是在上海,没有大姐还有下人护着他,哄着他,独自面对这个“大魔头”,他实在是招架不来,最后干脆放下玩具抹起泪来:“是阿诚哥惹得您,您骂我干什么。”
明台是越哭越伤心,这两个多月来的委屈似乎都要在今天晚上哭出来,他现在多想大姐在身边,能搂着他,哄哄他,可是大哥不会,他只会欺负自己。
“委屈?你还委屈。”明楼看见明台抹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更想逗逗他了,他接着说道:“你没考住中学就算了,就连在预科学校里两次月考都是倒数,明少爷,我能问一下吗,你在上海念了六七年的书了,都念到哪里去了?”

楼主:半度微笑沧桑  时间:2019-04-04 04:13:11
“委屈?你还委屈。”明楼看见明台抹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更想逗逗他了,他接着说道:“你没考住中学就算了,就连在预科学校里两次月考都是倒数,明少爷,我能问一下吗,你在上海念了六七年的书了,都念到哪里了?”
明楼的挖苦让明台觉得不平。虽然他和阿诚都怕大哥,但是他们最大的区别就是,明台会顶嘴,哪怕是挨骂,甚至是挨打的时候:“那是在中国,这是在法兰西,况且,我一不了解这边的风土人情,二语言不通,课程不同,我怎么适应得了,三,我远离故土,告别小伙伴,所以说,我自然成绩不好。”明台说的是又委屈,又有理有据,看起来简直是让人无法反驳。
可明楼听完这话,是直接气笑了,明台从小就有专门的家教教他法语,可以说他的法语水平可远比当年的阿诚好的太多,根本就没有语言不通这一说。而至于课程嘛,他从小上的就是教会学校,基本都是欧式课程,他又怎么可能适应不了,这臭小子,全是瞎编胡造的借口。好在明楼今天的心情实在是不错,不想和明台大动干戈,他只是冲明台瞪了瞪眼,然后伸出手指了指地上阿诚遗留下来的残局:“给我把这里收拾干净后,回房间做功课去!”
看着地上的黑乎乎的东西,明台哪里就肯干,明楼话音刚落,明台就大声的反驳道:“这都是阿诚哥干的,不是我,您要找就找他去。”
明楼向前一步看着明台,声音里多了一分威胁:“你是不是想去书房里和我谈一谈你这次的拉丁文成绩。”
明台害怕的向后挪了挪,不再言语,明楼伸出手点了点他:“不收拾好这里,晚上不许吃饭。”说罢他就转身走向他的卧室,明台抓起那瓶鞋油就想扔出去,明楼却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说道:“摔坏的任何东西,都从你的零用钱里扣,而且从今天开始,罚你打扫房间两个礼拜。”
“啊,讨厌!”明台挫败的坐在地上,蹬着腿发泄着他的不满,可是现在的他除了腹诽和干活别无所能。
“太不公平!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汽车里,唐秘书一边开车,一边和阿诚交代今天舞会的注意事项,可阿诚却很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不用说,唐秘书就知道这个小子在惆怅什么,他笑着说道:“好了,你别愁了,俗话说得好,当一天和尚撞一天的钟,你既然要挣这份钱,就要尽好这份职,不能怨天尤人,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唉,我现在在学校被我大哥像陀螺似的抽着连轴转,晚上回到家还要一边做功课,一边学着看合同,算账本,这就算周末放假,我都不能好好休息休息,还要陪着你应酬,啊,你们逼死我算了。”阿诚用右肘枕着车窗,眼神忧郁的看着窗外,整个人都显得是又颓又丧。
看见孩子不高兴,唐秘书除了觉得好笑,就是好笑,这才刚是一个开始,这就不行了,人生之路漫漫,苦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我可告诉你,今天去的全是巴黎数一数二的企业家,商人,你最好把你这个苦瓜脸收起来,不然明堂董事长看见了,事后要收拾你,我可不管你。”唐秘书看快到地方了,提醒他道。
阿诚听见唐秘书的话,才特不愿意的把头从车窗边转过来,然后用手指使劲把自己的嘴角向上扯,做出了一个又丑又滑稽又夸张的笑容。
“是不是这个样子。”阿诚用的力气有点大,牙床也露了出来,声音听起来也是含糊不清。
唐秘书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不错可以,继续保持,当然如果可以更开心一点就最好了。”
阿诚赌气似的放下手,脸色倒是好了许多。唐秘书看了他一眼,居然笑道:“好啦,这次也会有许多年轻漂亮的小姐女士来,你可以挑一个你喜欢的去交往交往,放松放松。”
“哼。”阿诚冷笑一声:“不要。”
唐秘书笑的有点诡异:“诶,别嘛,柏拉图说过,女人永远都是男人最有效的解忧草。”
“这是柏拉图说的吗?”阿诚转过头问道。
“是柏拉图。”唐秘书坚定的点了点头。
“真的?”
“真的。”
一进宴会厅的门,阿诚就被唐秘书推到了明堂以及众人面前,毫不掩饰的介绍着他“明家二少爷”的身份,各位董事长自然陪着明堂夸起阿诚,阿诚彬彬有礼的回应让明堂满意,应酬过后,几位董事要聊生意,明堂便放了阿诚到大厅去玩。当然,他也忘不了给唐秘书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好好看着那个小子,免得他又乱跑,随便搭讪,招惹是非。
阿诚没了拘束,自然心情也好了许多,他拿着一杯香槟在大厅里一边晃,一边打量着参加宴会的客人。
各色的人,各色的容貌,华丽的舞步,动人的音乐,还有动人的情话,都给人一种美好的假象,可那繁华的背后,到底是辛酸,还是幸福。

楼主:半度微笑沧桑  时间:2019-04-04 04:13:11
实在是发不出去了,大家不要嫌弃。我也不知道为啥违规了



楼主:半度微笑沧桑  时间:2019-04-04 04:13:11
在车上。他们俩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但是唐秘书却还是从内后视镜里看到了阿诚的失魂落魄。他拼命忍住笑,又看了两眼那个比去时更惆怅的孩子说道:“你今天的表现可是真的不尽如人意。一点也不大气。”
阿诚哼了一声,表示听见了。可他还是像以往一样看着窗外,一对大眼睛看上去温顺极了,睫毛长长的遮挡在那眼睛前面,上面还蒙着一层水雾,看上去更是动人。唐秘书一边观察阿诚一边心不在焉的开着车,阿诚的侧容让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孩子长大了,越来越越英气,嗯,不过脾气也越来越大了。
知道阿诚不开心的原因,唐秘书便装作不经意的说道:“阿诚啊,你知道吗,今天宴会上我碰见了一个穿着一身香槟色长裙的女孩子,啧啧啧,实在是太美了。”
听见唐秘书说起了那个女孩,阿诚似乎有了一点反应,嘴角微微动了动。唐秘书见来了反映,便接着说道:“今天我和罗兰先生聊生意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他的女儿苏珊,哦,就是我说的那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姑娘。”
“哦,她原来叫苏珊啊。”阿诚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道。
“啊?你说什么。”唐秘书明知故问道:“你不会又在埋怨我吧,臭小子我可告诉你,你的那摊子事可一直没让我省心,你这还一天天的惹明堂董事长生气,你等哪天我告诉大少爷,仔细他收拾你。”
阿诚不满的撇了撇嘴,可内心的激动还是没能再让他伪装起来一副安之若泰的样子,他立马又像以前一样,嬉皮笑脸的看向唐秘书:“小唐叔,您心知肚明得很,您知道我想问什么。”
“阿诚少爷,我可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唐秘书笑得越发起劲了:“我对您的所言所语,可是一头雾水的很啊。”
阿诚气恼的转过身不再理他,唐秘书却笑的更是不能自已,过了好久才说道:“这个苏珊可是罗兰先生的骄傲啊,她今年应该是和你一样大,要十九了,哦,对了,她就和你在一个学校,在巴黎大学的美术学院,学什么我倒是忘了,不过人家那油画画的可真是不错,可要比你的上档次多了,改天我就带你去见识见识去。”
阿诚一直在安静的听着,心里却更加欣赏那个女孩子了,而这一份欣赏中,却更加忐忑了,那种距离感越来越强烈,那种威胁也是越来越让他觉得恐惧,而这种久违的恐惧,也让他幸福。
到家了,阿诚下了车,唐秘书摇下车窗叫住了阿诚:“阿诚你过来一下。”
“啊?小唐叔。”阿诚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唐秘书:“还有什么事。”
车灯不知疲倦的照着远方的黑暗,冷空气的袭来也让阿诚觉得有点冻的慌,唐秘书坐在车里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拍了一下方向盘,下了车,他走过去拍了拍阿诚的肩膀说道:“阿诚啊,你听我说,你爱一个人,想追求一个人,不能光凭喜好,光凭激情,你也要想清楚,你们到底适不适合在一起,能不能,或者说,值不值得。因为有的时候,看似是两个人的事,其实是一个家庭,甚至几个家族的事。”
唐秘书说的很是隐晦,他有点担心阿诚没有听懂,但是多说无益,只是又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才重新上了车。
阿诚站在家门口看着汽车开走,心里却不是滋味极了,大哥常说他这个人迷糊的很,万事不过心。可霍先生却说他是七巧玲珑心,深藏不漏得很。可不论怎么说,他还是知道唐秘书刚才话的意思,他是说汪小姐和大哥。当然,他这么说,也注定这个苏珊的家庭,不一般。这个谜一样的女孩子啊,注定也会让他魂牵梦萦好久好久。
阿诚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家中,已经是十一点半多了,想来大哥和明台已经是睡了,不过这也好,省的再让大哥念叨他,让他心烦。可是天不遂人愿,不管他在黑暗中再怎么蹑手蹑脚,在寂静中再怎么悄无声息,还是在经过大哥房间的时候被明楼逮住了。
“大哥,我真的今天就喝了一点点的酒,不信您闻闻。”阿诚真的是一副委屈的要哭的样子,边说还边扯着他的衣服要给明楼闻,明楼是又嫌弃他,又觉得好笑。他玩笑似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你小子啊,真的是越来越没个正形。”
说完他就点了点阿诚坐下说道:“你这人还没回来,那大哥就派人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告状,说什么,你啊,仗着唐秘书惯着你,每次跟着他是游手好闲,做事也是漫不经心,尤其是白拿工资。”
阿诚撇了撇嘴,顺势坐到明楼旁边是拿起他的茶杯就喝:“他胡说。”
“你放肆。”阿诚还没喝几口,明楼就一边数落他,一边夺过了他手中的杯子:“没大没小的,说话越来越没规矩,该打。”

楼主:半度微笑沧桑  时间:2019-04-04 04:13:11
“你放肆。”阿诚还没喝几口,明楼就一边数落他,一边夺过了他手中的杯子:“没大没小的,说话越来越没规矩,该打。”
被夺了杯子的阿诚心里更是不爽,他掏出手绢擦着洒在身上的茶渍埋怨明楼道:“大哥!您看看,这是临走前大姐给我特意定做的礼服,贵得很,我小心翼翼一晚上,生怕别人碰了我,给我弄脏,结果到了了,回到家了,被您给弄了一身。再说了,您说我这正口渴的要命,您就给我喝一口怎么了。”
听着阿诚滔滔不绝的怨言明楼就想笑,但他还是故意绷着脸说:“你不要避重就轻,给我老实交代问题。”
一提起这个,阿诚更是满腹牢骚,他抱着靠枕嘟囔道:“那本来就是嘛,他那每个月还有那么多份的法文合同,不都是我熬夜给他一份份的翻译,一份份的审核。我还没让他给我加工资呢,他倒先说起我的不是了。”
说着阿诚就又想伸手去拿大哥放在桌上的茶,可手还没伸过去,手背上就结结实实挨了大哥一巴掌:“你还是做的不够好!还有想喝自己倒去!越来越懒!”
“小气。”阿诚暗暗的翻了一个白眼。明楼却是笑了好久,这个臭小子,怎么人越大,还成了一个话痨了呢。不过嫌弃归嫌弃,明楼还是宠爱的揽过阿诚,一遍又一遍的摸着他的头
阿诚很是享受明楼的爱抚,其实不管他的个子长的再高,在明楼这里,他还是愿意当个小孩子,被无限宽容和原谅。
马上就要十二点了,明楼也开始催着阿诚回去睡觉,可阿诚却赖着明楼不肯走:“诶,大哥,您是不是有一本《少年维特之的烦恼》啊。”
“有的。”明楼有点意外:“怎么阿诚,巴黎大学的图书馆里连这本书也没有吗?”
阿诚耍赖似的揪住明楼胳膊不放手:“大哥,我想看原版的,我们图书馆的什么也有,就是没有原版的。”
一听见这个,明楼立马是坐直了身子严肃道:“你小子,真的不是我说你,永远的不禁夸。这翻译了几份合同,你就尾巴上天了,还看原版,你能看得懂德文嘛!”可他话锋一转,鬼鬼的笑道:“诶,阿诚,你不会又谈恋爱了吧,上次是看诗经,这次是……”
“诶呀大哥,您就别瞎打听了,没影的事。再说虽然我现在看不懂,但看不懂我可以学嘛。”阿诚撒娇的看向明楼:“您就说给不给吧。”
明楼被这个家伙弄得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叹了一口气说道:“给,给,给,喏,就在书橱里,自己去拿。”
阿诚得意的一笑,搂住明楼一挤眼:“我大哥就是大方。”
可就在阿诚找完书后,大哥散落在书桌上的信件还是吸引到了他,好像是阿其哥给明楼来的信件,可他内容还没看个大概,明楼就一个箭步冲过来收起了那封信:“乱看什么!”
说着他就瞪了一眼阿诚:“回去睡觉。”
明楼突然的发火,让阿诚吓了一跳,他是赶紧逃似的出了大哥的房间,可回到房间后,躺在床上,他又忍不住的胡思乱想起来,那个女孩子的事可以慢慢来,急不得。不过那份信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大哥会在他看到那个后那么紧张,还有那个“方思明”到底是谁,看来大哥是不会对他再说多一个字,那么这个谜团,只能等他自己来解喽。

楼主:半度微笑沧桑  时间:2019-04-04 04:13:11
一百 不管在哪,我都是你的大哥

阿诚的生活是逐渐步入了正轨,可明台在预科学校的日子是真的不好过。以前在上海,因为他是明家小少爷,人人都尊敬他,甚至害怕他,而且就算他再胡作非为,也会有人替他善后,但是现在是在巴黎,大哥两袖一甩万事不管,阿诚哥每天不知道都在忙碌什么,自己好几次都想和他聊聊,但是阿诚几乎每一次都不肯好好和他说话,惹得明台一看见阿诚就来火。

明台情绪不高,可是似乎家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关心他,大哥偶尔会在饭桌上和他们聊一些学校的事,可是到了他那里,永远都是绕不开的成绩,弄得在饭桌上明台的兴致是更不高了。

“明台,你们学校最近又有月考对不对。”明楼一边给阿诚夹菜一边问明台:“就算你的成绩再差,也该有一两门看得过眼的吧,”

明台用筷子轻轻的挑着碗中的米粒,沉默的点了点头,脸上却写满了不开心,阿诚偷偷看了一眼明楼的脸色,试探着夹起一筷子鱼肉放到大哥的盘子里说道:“大哥,我见今天市场里鱼新鲜,便想着给您买一点来改善改善伙食。”

明楼却没有吭声,只是把那盘鱼推到明台面前,脸色却依旧不怎么好看:“喏,多吃点,好好补补你的脑子。”

明台依旧无精打采极了,他甚至连筷子都没有伸过去,整个饭桌上的气氛都变得奇怪极了,明楼冷哼一声后便接着吃饭,阿诚虽然心里不大高兴,但他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接着吃自己的饭,只可惜还是食不知味。明楼的脸色越来越暗,气氛也是压抑到了一个极点,这时明台放下了已经好久没有夹过菜的筷子,说了一句,我吃好了,就准备起身准备离开,阿诚一边看着明楼的脸色也一边也放下了筷子,心里直打鼓,大哥不会要骂人了吧?可明楼只是嘴动了动,好像想要说点什么,可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已经离席的明台看了一眼阿诚,阿诚在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明台也知道,如果再不做点什么,大哥就会真的生气了。他走到明楼的背后,看着椅背缓缓的吐出了一句话:“大哥,我这次会好好考试。”

明楼听见这句话脸上似乎有了一点笑意,阿诚也暗暗的吐了一口气,明台回了房间,这下饭桌上就真的只剩下了他和明楼。这一下子,阿诚不止觉得气氛很郁闷,还很诡异。听见楼上明台的关门声,明楼才重新放下了筷子,盯着那盘糖醋鱼轻声说道:“阿诚,大哥有事要回国一趟。”

“嗯,啊?”听见明楼要回国,阿诚是又意外又开心,他放下正在夹菜的筷子问道:“大哥,家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明楼起身又给自己呈了一碗汤,放在嘴边轻轻地吹着:“没有,我这次不回上海,是去别的地方办点事。”

阿诚沉默的点了点头,明楼不愿多说,自己也不会多问,这时明楼夹了一块苦瓜到阿诚的碗里说道:“大哥就走两礼拜,很快就回来,这几天在家里,明台就交给你照顾了。”

“嗯。”阿诚觉得自己除了嗯,再也说不出来其他的话了。

明楼看了阿诚一眼,接着说道:“你现在长大了,也明白了一些除了课本之外的事,现在时局不济,国内外都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安稳,所以,你要好好带着明台,别让我们操心,有了什么事,你能处理的就好好处理,处理不了,就去找大哥。”

明楼的一番嘱咐让阿诚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但是看着大哥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他只能乖乖的点头答应:“大哥我记住了。”

叮嘱完的明楼马上就重新恢复了那傲视一切的样子,用鼻子笑了一声:“你记住个屁,要是惹了祸,我回来就拿你是问。”

明楼那句充斥着嘲讽的话又重新把阿诚打回了现实,大哥还是大哥,真是讨厌。

阿诚看着碗中他最不爱吃的苦瓜,脸臭的要命,大哥不爱吃,就要给自己,明楼一口气喝完了汤,起身拍了拍阿诚肩膀说道:“知道你小子现在心里憋着火,喏,苦瓜败火,多吃点,可千万别浪费。”

看着明楼扬长而去的背影,阿诚那心里呀,就直后悔,自己怎么就想不开的非要去做苦瓜吃啊。不过转念一想,大哥不在了,是不是自己对于大哥那边的课,就可以,随心所欲了。想到这里,阿诚那嘴里的苦瓜居然也是嚼的愈发香甜了。

明台回到房间后,看着那本拉丁文课本就觉得头疼,可总是无可奈何,预科学校里的课程其实和上海的课程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在上海学的,甚至比巴黎的还要难,所以明台学的并不会很吃力,可是天生的放荡不羁是不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的,这是天性,老话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学不好,怪不得他。

楼主:半度微笑沧桑  时间:2019-04-04 04:13:11
明台回到房间后,看着那本拉丁文课本就觉得头疼,可总是无可奈何,预科学校里的课程其实和上海的课程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在上海学的,甚至比巴黎的还要难,所以明台学的并不会很吃力,可是天生的放荡不羁是不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的,这是天性,老话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学不好,怪不得他。

而对于学校的压力,他从小到大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所以就算现在,他也是无所谓的,但这几天明楼对他的态度,急剧下降,而且阿诚有时对他的“忠告”使他意识到,看似他那洒脱的学习态度,其实是一种放弃自己的行为。

所以就算他再不愿意,也该给大哥还有明家争一点气了。大姐一向以他为荣,如果知道自己在外国被人看不起,他一定会伤心。那么作为一个学生,可以带来荣耀的只有奖章,还有成绩。当然,还有人品。

明台重新看起了上次月考的试卷,平心而论,其实自己的成绩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糟糕,文史类他一直学的很不错,尤其是欧洲史,他更是名列前茅,不过这拉丁文真是的是惨不忍睹,一言难尽,可这又有什么办法,他从小就学不好那门课,兴趣实在是提不上来,他也没得办法。想到这里明台不禁自己笑了起来,以前阿诚就老说他任性,只学自己爱学的,只干自己爱干的,发展不均衡,任性妄为,看似个性十足,实则早晚有一天会吃大亏。现在想来,他说的还真没错。

桌上的全家福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是温馨,明台用手轻轻的摸着照片上的明镜,大姐还是看上去的那么威严而和蔼,严厉而可亲,一直以来大姐就像他的妈妈一样照顾他,宠爱他。而现在他远离故土,连电话都不能打,想到这里,明台忍不住轻叹无声,两行清泪。

明台阳光的个性使他不管在哪个学校里都能够很吃得开,而且同学们也很喜欢这个平易近人的亚洲小少爷。虽然明台整体成绩并不骄人,但是他单方面的学识渊博以及高傲的绅士性格却让他在同学中人气高的不得了。不过你优秀,就会有别人嫉妒,你触犯到了别人的利益,就会有人出面刁难你。明台也不例外。

“明台。”几个富家公子在午休的时间找到了他,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那个为首的孩子很不客气的说道:“我们和你谈谈。”

正在吃午饭的明台放下了筷子,抬头打量了一下他们,他认识这几个孩子,都是当地富商和高官的孩子,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平日里目空一切,趾高气扬的很,明台是从心底里瞧不起那几个人,他甚至连和他们打招呼的欲望也没有,可良好的教养,还有大姐的叮嘱还是让明台和对他们笑脸相迎:“希伯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事。”那个叫希伯来的孩子看了一眼周围人说道:“我们找你说点事,这里人多眼杂的,你和我们出去说一下。”

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们这个样子就知道来者不善,明台略微想了一下,虽然恼火他们的态度,但是猛虎斗不过地头蛇,他还是很干脆的答应了他们。

到了操场上,希伯来他们倒是没有兜圈子,直接对明台说起了来意:“下一次的月考很重要,成绩优异的同学可以得到督学颁发的奖章。可是我们的文史类成绩一直很不好,所以我要你可以帮我们拿到B或者以上。”

求人办事还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明台是打心底里的瞧不起他们,他甚至都想马上转身离开,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我觉得我帮不了你们。”

“不,你可以的。”希伯来说的很是理直气壮:“作弊很简单的。”

听见作弊两个字明台心里一动,他知道这绝对是取的好成绩的一大捷径,不过他一向是对此是最嗤之以鼻,他一直觉得,会就是会,没有必要在考试中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获得所谓的荣耀,如果以此换来夸奖甚至奖章,那么他宁愿考不及格。

明台笑着摇了摇头:“抱歉,我学习成绩也并不是很好,恐怕帮不了你们。”说完他就想离开,希伯来旁边的几个人却拦住了他,明台警觉的看着那几个人,语气中也多了几份不善:“你们想干什么。”

希伯来赶紧摇了摇头,示意那几个人走开,明台看着那两个人走开,捏紧的拳头也是松了下来,希伯来接着说道:“明台,你文史好,而理科和拉丁文不好。而我们几个人恰好和你相反,所以我们可以相互弥补,所以,这叫做互惠互利,这个条件,并没有那么糟糕吧?都说你们中国人会做生意,这个买卖,你不会算不来吧。”

明台知道希伯来现在很是情深意切,而且按照他们以往的态度,这绝对是先礼后兵,如果自己贸贸然的拒绝,回到班后他绝对会受到排挤,学校里本来亚洲孩子就少,而且那些富家子弟一向就瞧不起他,可是明台实在不愿意这样换来他们的承认,换来所谓的合群,这样才是给中国人丢脸,给大哥大姐丢人。

楼主:半度微笑沧桑  时间:2019-04-04 04:13:11
明台知道希伯来现在很是情深意切,而且按照他们以往的态度,这绝对是先礼后兵,如果自己贸贸然的拒绝,回到班后他绝对会受到排挤,学校里本来亚洲孩子就少,而且那些富家子弟一向就瞧不起他,可是明台实在不愿意这样换来他们的承认,换来所谓的合群,这样才是给中国人丢脸,给大哥大姐丢人。

明台略微低吟了一会,似乎拿定了主意,他笑了笑说道:“抱歉,我才疏学浅,恐怕不能帮助得了你们,况且我家教素来严谨,如果让我大哥知道了,那就没有意思了,所以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明台说的很是不卑不亢,说罢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希伯来几个人面面相觑,看着明台潇洒的离开,心里虽然不爽快,但是的确无可奈何,拿他没有一点办法。不过他们也没有就此罢手,毕竟考试在即,明台还是他们最好的人选,不过明台态度坚定,几次都给他搪塞了过去,明台不合作的态度这也让他们更加恼火。

考试在即,明台居然也破天荒的让阿诚给他补习起了功课,阿诚从来也没有见过明台对成绩如此上心,吃惊之余倒也用心。

晚上休息的那个空,明台坐在窗边直愣神,阿诚则忙着给明台纠正错题,明台看着坐在书桌前忙碌的阿诚感慨道:“阿诚哥,为什么看你学习怎么就那么轻松啊。”

听见明台的感慨阿诚只能是笑了笑,他调亮了台灯并不言语,明台猛地拉紧窗帘起身坐到书桌上玩弄起阿诚的那根钢笔:“你说说我吧,从小到大,念书从来也没有轻松过,唉,烦人啊,诶,阿诚哥,你是怎么学的啊,以前在家里,大姐天天拿你和大哥来给我做例子,就好像说的我,啥也不会的一样。”

“哼哼。”阿诚看了一眼窗外笑道:“明台,那你好好学过了吗?”

明台嘿嘿一笑:“这可真没有。”

阿诚给他改完了错题,起身离开书桌坐到沙发上端起茶杯喝水,脸上倒是有了几分明楼般的笑容:“你呀,就是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

“我知道。”明台翻身下了书桌,坐到台灯下一边看阿诚给他订正的试卷,一边自得地说:“我记得以前啊,我特别喜欢偷偷的趴在书房的门缝里看大哥揍你,唉,每次你哭的那叫一个惨呦。反正每次只要一看见你挨打啊,我肯定那次考试就能考好。”

“那你还抱怨什么。”阿诚放下水杯拿起了一本小说,他翻开用书签掖住的那页,一边看一边说道:“你呀,就是大姐心疼护着你,打几顿,就考好了。”

“那可说不定。”明台撇着嘴摇了摇头:“你可不要以为大姐不舍得打我,有时候,她真生气了,下起手来,可不比大哥含糊。”

听见小孩子的话,阿诚马上就想起了当年的明镜,想起了大姐那诛心的话,和雷厉风行的手段,阿诚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心有余悸的说道:“那么按你的说来,这些年,你过得不轻松啊。”

明台认同的点着头:“可不是,艰难的很。”

“那么我想请问一下,明少爷,那你的拉丁文为什么永远也及不了格。”阿诚笑着放下了书:“依我看,还是打得不够。”

阿诚的调侃让明台抗议的嚷了起来:“阿诚哥!你讨厌。”明台委屈的说道:“要及格还不容易,凭借我的聪明才智,分分钟的事,只不过我不屑地作罢了。”

听见明台这么说,阿诚先是不屑的一笑。后放下了书告诫般的说道:“明台,你可千万不敢作弊,大姐平日里最骄傲的就是你虽然学习不用功,却从来也没有弄虚作假过,就算考不及格,那也算是真才实学。”

听出了阿诚的奚落,可明台难得没有跳起来骂他,只是低着头喃喃的问道;“阿诚哥,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我考试作弊的话,大哥会怎样。”

“会打断你的腿。”阿诚丝毫没有犹豫,但他也一脸惊愕的看向明台:“明台,你,你不会……”

明台赶紧摇了摇头,怕阿诚多想,他赶紧换了一个话题:“诶,阿诚哥,你就敢说你没有做过弊吗?”

“做过。”阿诚倒是直言不讳,没有丝毫的隐瞒:“替别人,也为自己过。”他看了一眼明台,脸上的神情安然的却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当年人穷志短,不过也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明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你后悔吗?”

“挨打的时候后悔,不过事后,倒也淡然了。”阿诚苦笑了一下:“谁让我格局不高,人穷志短嘛。”

楼主:半度微笑沧桑  时间:2019-04-04 04:13:11
“挨打的时候后悔,不过事后,倒也淡然了。”阿诚苦笑了一下:“谁让我格局不高,人穷志短嘛。”

明台听出了阿诚话里的心酸,难得的没有去嘲笑他,阿诚放下了那本还没来得及看的小说,慢慢的对明台说道:“明台,你现在看似一些不守规矩的事其实在社会上那就是一种常态,因为你还小,你还单纯的只是一个学生,你现在所学都是为你将来打基础,所以说如果你欺骗了别人,也就是欺骗了你自己。但是当你走到了社会上,算计就成了一种常态,就成了一种生存的手段,有些你看来卑劣的手段,却可以成为他们获得利益的途径。而那个时候,你就会发现,你身边的人都是有两副面孔的,他们既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也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坏。他们只不过是为他们自己而活。”

阿诚又说了一大段不知所云的话,他一说完就后悔了,可是覆水难收,他有点担心明台理解错了他的话,这时楼下的钟声响了,阿诚看了一眼他卧室的挂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明台恰时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推掉桌子上的试卷说道:“好困啊,阿诚哥,我想睡觉了,明天再学,可以吗?”

阿诚恍惚的点了点头:“可以,太晚了,学习效率也不会很高。”

“那我今天还可以和你睡吗?”明台撒娇的跪坐在床上冲阿诚眨着眼:“我不敢一个人睡。”

阿诚点了点头,温柔一笑:“可以。”

晚上兄弟二人躺在床上,明台听着阿诚沉重的呼吸声就知道他一定还没有睡着,可是睡意袭来,他还是在阿诚的忧愁陪伴下渐渐睡去。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明台就醒了过来,一翻身,身边睡得阿诚却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疑惑的扫了一下四周,没有寻得阿诚的身影,他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床边的手表,才五点半,太早太早,明台睡意朦胧的拥了被子又甜甜睡了过去,可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九点了。明台是被惊醒的,他甚至是连鞋也没有穿是光着脚就跑下了楼,他一边焦躁的穿着校服,一边埋怨的冲阿诚嚷嚷道:“阿诚哥,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啊,今天考试,我都迟到了!”

看着那个手忙脚乱,头不梳脸不洗,穿着西装光着脚的家伙,阿诚实在是忍俊不禁,不禁想逗逗那个家伙:“怎么了啊这是,反正也迟到了,着什么急啊,来来来,我刚做的早点,坐下吃了。”

看着阿诚无所谓的样子,明台是更气的直跺脚,又吼又叫,就差发疯了。明台抄起桌上的一杯牛奶就像扔,阿诚怕这个小祖宗真的和自己拼命,只能赶紧安抚的说道:“好啦,好啦,不逗你啦,今天是周六,你不是礼拜一才考试嘛,学傻了?乖,快把东西放下,不然一会我还要收拾。”

“真的?”明台皱着眉,不过情绪好像好了许多。手中的牛奶杯也是重新放回了桌子上:“你可不许唬我。”

窗外阳光明媚,透过玻璃在餐桌上折射出五彩的光。阿诚就像明楼一样,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一张报纸,万年青的叶子悠悠的在他的耳边晃着,这一切看上去都是安静祥和,和蓬头垢面的他是一点也不搭。阿诚把报纸折起来放在茶几上,起身摇了摇头:“好了,回屋洗把脸,换好衣服,然后把早饭吃了,回房间好好复习去。”

冷静下来的明台一面解西装的扣子,一面看着穿外套的阿诚问道:“阿诚哥,你要去哪里啊。”

“明堂哥要找我算账。”阿诚仔细的穿着马甲:“怎么,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明台赶紧摇头,他坐在餐桌那里一边吃三明治一边说道:“阿诚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阿诚照着镜子整理衣服说道:“晚上。”

“啊,那今天我吃什么啊?”明台一脸的不愿意:“你不会让我亲自下厨吧。”

阿诚整理好了自己,却还是在穿衣镜前不厌其烦的照着镜子:“中午会有一个保姆来给你做饭。”他最后拍了拍自己的西装:“好了,你就在家里乖乖待着,不许乱跑。”说罢,他就几步小跑出了房门,明台看着阿诚欢快的背影,一脸不爽的把那个吃剩的三明治扔进了万年青中,哼,一个个的,没一个好哥哥。

这个周末明台过得可以说是不咸不淡,在阿诚的帮助下,明台明显感觉自己的成绩突飞猛进:“这次应该可以拿到C的。”明台说的很是艰难。

“您的要求可真低。”阿诚躺在床上调着自己的手表:“诶,我可和你说,大哥下周四就回来,正好你出成绩,所以你啊,明天可要好好考,给大哥一个惊喜。”

明台却无视了阿诚的叮嘱,只是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直皱眉:“诶,阿诚哥,你说大哥这次会给咱们带回来什么礼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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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台却无视了阿诚的叮嘱,只是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直皱眉:“诶,阿诚哥,你说大哥这次会给咱们带回来什么礼物啊。”

阿诚惊愕的看着身边躺着的的小孩子,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个家伙不考虑明天的考试,他居然还在想着大哥给他带什么礼物,心可是真的大,真不愧是明家小少爷:“你还有心情想那个,我可告诉你,大哥回来了,你也过不了几天轻快日子了。”

明台却是不以为然:“没关系,这不是还有你嘛,你就是我最后的屏障。”

阿诚笑了一下,这个臭小子,真的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考前的突击复习,让明台在考场上真的是自信的不得了,可是就坐在他旁边的希伯来却却还是让明台有了隐隐的不安感,虽然拒绝了他很多次,但是按照现在这个形式来看,他们是打算赶鸭子上架了。虽然在和阿诚聊过后明台心里有了一点动摇,但是爱憎分明的明台从来不做别人强迫他做的事,尤其还是他不喜欢的人。

看着希伯来那蓝色的眼睛,明台只觉得狡诈和卑鄙,他甚至嗤之以鼻于此,那个富商子弟目空一切,可是他明台,偏偏就不吃他那一套。

果不其然,在考欧洲史的时候,希伯来趁监考老师不注意把一个纸团扔给了就坐在他旁边的明台,白色的纸团在棕色的地板上是那么的眨眼,明台无奈,他只能把那个追团踩在了脚下,当脚触碰到那个纸团的时候,明台只觉得浑身就像火烧一样难受。考场里安静的要死,只能听见钢笔在纸上摩擦发出的沙沙声,还有监考老师的皮鞋在地板上发出的噔噔声,地板亮的发光,明台甚至觉得那地板都能照出自己的面孔。

监考老师威严的巡视着整个考场,眼睛却自始至终没有离开那些学生们的面孔,他捕捉着每一个学生的表情还有动作,仿佛想要看穿他们的内心,洞悉他们的行动,他背在身后的双手的手指一直在动着,仿佛就像紧紧盯着猎物的老鹰一样,只等着他们出巢,然后一把抓住他们。

仿佛看见了大哥,看见了明楼在对他笑。只那一个笑容,就让明台彻底想通了,明白了。明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弯下身子捡起了那张纸条,就在他打开那张纸条的一刹那,他觉得自己的身后就多了几百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他,让他紧张害怕,喘不过气。明台闭住了眼睛,他

明台在那张纸条上开始写字,希伯来看见明显脸上多了一丝笑意,可就在他的笑容还没有从脸上褪去的时候,明台就已经把纸条重新扔给了他。希伯来疑惑地打开了那张纸条,可是上面只有两个大大的他不认识的文字,顿时他觉得是又愤怒又难堪,明台这种明目张胆的拒绝和戏弄激怒了他,十二年来,从来没有人违背过他的意愿,而这个亚洲人,这个中国人,是第一个。

希伯来没能达到目的,他当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但是要修理这个家伙,光凭恐吓是没有用的,他不是高傲嘛,那他就要想个法子,彻底摧毁他的自尊和骄傲,至于用什么手段,那就走着瞧吧。希伯来的两个死党可就气不过了,他们怒气冲冲拿着那张纸条去质问明台那是什么意思,明台却只是耸耸肩,并不愿意和他们多说,这可把他们两个人气坏了,嚷嚷着要和明台动手,最后还是希伯来阻止了他们,并且异常礼貌的把那张纸条还给了明台,当然临走前希伯来还不忘友好地拍着明台的肩膀说了一句话:“明台,我记得你们中国有一句老话,叫做山水有相逢。”

明台没有多言语,只是转身离开,阿诚哥告诉过他,有的时候你不惹事,那事也会赶着你来,所以多说无益,就让他先安安静静的享受一下考试后的美好时光吧。有付出就有回报,他的成绩果然这次是出奇的好,在班级上,老师很郑重的表扬了明台一番,明台得意之余,还是看见了希伯来他们怨恨的目光,可明台并没有在意太多,依旧沉浸在胜利的快乐中,听阿诚哥说,大哥最早明天就要回来了,正好给他一个惊喜,说不定大哥还会给他多带几份礼物犒劳他呢。

下午三点放学后希伯来几个人又凑到了一起:“喂,希伯来,你知道不知道,我可听一位老师说了,明台这次考的非常好,所以后天的奖章非他莫属。”

“哼。”希伯来冷笑一声:“你们还记得明天要干什么吗。”说罢他们三人都笑了起来,是啊,明天就有好戏看了。

晚上回到家,明台的心情自然是好到了天上,就连吃饭的时候,都在摇头晃脑的哼着他喜欢的戏文,阿诚笑而不语的看着对面的那个小家伙,就算他不说,阿诚也知道这个小子是为了什么这么高兴。

“阿诚哥,明天你还会做牛肉炖土豆吗。”明台塞了满满一嘴的牛肉和土豆嘟囔道:“实在是太好吃了。”

阿诚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土豆,冲对面吃的一片狼藉的明台翻了一个白眼:“你觉得好吃?你把全巴黎最好吃的牛肉喷的满桌子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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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诚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土豆,冲对面吃的一片狼藉的明台翻了一个白眼:“你觉得好吃?你把全巴黎最好吃的牛肉喷的满桌子都是!”

明台好不容易把那满满一嘴的牛肉咽下肚,嘴还没停下来,他就又塞了满满一嘴的食物,含糊不清的挥舞着勺子说道:“阿诚哥我鄙视你的大言不惭,但是我必须要承认,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牛肉了。”

明台又不可避免的喷了一桌子的牛肉末和口水,当然,这次的射程远了许多,甚至波及到了阿诚的盘子,阿诚愤慨的把手中的刀叉拍在桌子上,对面的明台被吓得一激灵,差点把嘴里的牛肉全吐出来。

“你难道就非要嘴里含着食物说话吗?”阿诚甚至都想冲过去打那个小子,他把他面前的盘子一推:“你现在让我怎么吃!”

“阿诚哥,你不懂,这才是食物对人的最大乐趣。”明台把嘴里的食物嚼的吱吱之响,脸上满是得意:“阿诚哥,你不吃可以给我啊,反正我还没吃够。”

阿诚顿时只觉得反胃的厉害,他仰头长叹一声,推开椅子就要离开,却还没走两步,就看见阿诚单膝跪在桌子上,正在够着那盘被他嫌弃不要的炖牛肉,阿诚看见这滑稽的一幕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又折回去,冲明台狠狠的说道:“你等着明天大哥回来,看你还敢不敢这么放肆!”

明台却不以为然得很,直接无视掉了阿诚的威胁,反而得意的嚷嚷道:“阿诚哥,行行好,给我拿一杯汽水过来,我实在是有点噎得慌。”

阿诚用摔门声回应了明台,明台只是坐下无奈的摇了摇头:“唉,性格太差!”

心情不错,明台第二天的课自然上的是得心应手,时间似乎也没有那么煎熬了,很快就到了最后一门课,是他最喜欢的体育课。上完这门课后,他就可以见到日思夜想的大哥了,想到这里,明台更是笑的更是甜蜜了,班门口的三个人看见明台在笑,心里更不是滋味,希伯来摆了摆手:“行动。”

体育课上,明台矫健的身姿吸引到了许多女同学的注意,这下明台收获了更多嫉妒的目光,就在快要下课的那个空,威尔不知道从哪里端着一杯汽水路过了明台,并且不偏不倚的把那一瓶汽水都洒在了明台的身上。

“啊!你干什么!”明台赶忙掏出手绢擦拭着被弄脏的运动衣:“怎么这么不小心。”

“对不起,对不起。”威尔也慌忙中掏出手绢替明台擦拭起来:“我不是故意的。”

老师闻讯过来,看到这一幕,只能摇了摇头:“好吧,明台,你先去更衣室换衣服吧。”

老师都这么说了,明台也不愿意过于和威尔纠缠只能转身离开去了更衣室,更衣室里空荡荡,安静的要死,不过明台倒也觉得还不错,省的一会乌泱泱的一片人,还麻烦,明台百无聊赖的打开自己的衣柜,拿衣服的时候,一块东西却从他的衣服里掉了出来,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明台弯下腰捡起那个东西看,原来是一块很精致的手表,明台疑惑地坐在长椅上端详着那块手表,心里不解极了,这是谁的东西啊,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更衣柜里。这时他的脑子里闪过了前几天希伯来找他谈话的情形,这个,好像见希伯来戴过,不对,这就是希伯来的手表。明台顿时心里暗叫不好,知道这绝对是一个麻烦,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要如何处理这个棘手的麻烦,希伯来就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韦伯斯首当其冲的走在前面,死死的一把抓住明台手腕大声嚷嚷道:“这是什么,这不是希伯来的手表吗!”

“这就是希伯来的手表!”他身后的威尔也帮腔道:“怎么会在你的手里,你这个贼!”

明台虽然心里有点慌,但他还是镇定了一下心绪说道:“你放手。”

“凭什么,我放手,你跑了怎么办。”韦伯斯掐的更紧了:“你就是贼。”

明台知道现在的他百口莫辩,若强行辩解,极容易让不明情况的围观群众误解,他只能怒目而视的说道:“我没有拿你们的东西。”

“现在人赃并获,你就不要再狡辩了。”威尔上前一步说道:“这东西有没有长了腿,他还能自己跑到你的手中,你就是贼!”

韦伯斯和威尔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围观的人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下课铃响了,越来越多的人涌进更衣室,各种各样的议论也是满天飞,其中不妨有一些话不堪入耳,并且深深的伤着明台的心。

“喔,原来明台是个小偷啊。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明台是这样的人。别看他平日里装模做样的像个人,其实背地里啊,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就是就是,偷了东西还不承认,真的是不要脸……”

流言蜚语在天上飞,压得明台直喘不过气来,他顿时感觉整个天花板都在晃,让人晕眩的想吐,这时希伯来适时地站了出来,他摆了摆手,使大家安静下来:“这件事情还没有定论,明台到底是不是贼,我们还不好说,所以,我们还是把他交给训导处的老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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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蜚语在天上飞,压得明台直喘不过气来,他顿时感觉整个天花板都在晃,让人晕眩的想吐,这时希伯来适时地站了出来,他摆了摆手,使大家安静下来:“这件事情还没有定论,明台到底是不是贼,我们还不好说,所以,我们还是把他交给训导处的老师吧。”

大家交头接耳的表示肯定,而明台的心里却燃起了熊熊的怒火,他知道今天这个事就是希伯来一手操作的,他费尽心思的做了这么一个局,让他名声扫地,就是为了报复前几天考试的那个仇。真的是够可恶,够卑 鄙!

众人之下,明台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力,他被一群人围着推向了训导处,希伯来,威尔还有那个韦伯斯在训导主任面前大言不惭的说着他们精心编造的谎言,明台则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后面的柜子那边面壁思过,听着他们三个人的话,明台是气的牙根直痒痒,手中的拳头也是越捏越紧,可是现在的他,实在是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明台知道,自己现在瓜田李下,多说无益,而且听说希伯来的父亲和这个学校的董事关系好的不得了,由此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但他的心里还是对这个老师存有一点希望,希望他可以不光听那几个人的一面之词。

他们说完后,训导主任就让他们离开了,明台的心一直在打鼓,他绞尽脑汁的想着一会该如何对训导主任证明他的清白,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训导主任把明台叫道自己面前后,是一句话也没有和他多说,直接在一张纸上写了起来,一边写还一边说:“一班明台同学,公然违反校规,偷窃同学贵重物品,今作出以下惩罚,留校察看,取消此次评比资格,并处于十鞭以示警戒。”

“不!我没有偷东西!先生你为什么就不听我解释解释!”明台一改温顺的样子,使劲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我根本就没有偷过他的东西,这是时栽赃,这是诬陷!”

明台的愤怒没能让那个训导主任停下笔来听他的陈词,反而冷静的接着写了下去:“其,不尊老师,并仍不知悔改,特再加五鞭,停课一周。”说罢,训导主任就把那张纸递给明台:“请你明天让你的家长过来一趟。”

“我再说一次,我从来也没有偷过他的东西。我不接受,也绝不承认!”明台说罢就一把把那张所谓的处分单伸手撕了一个粉碎,然后抬手扬了满天都是,纸片如同雪花一般落在办公桌上,落在他的肩头,落在地上,训导主任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他勃然而怒,使劲拍了一下桌子:“明台,你不要太过分了!”

明台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他伸手扯下校徽,然后脱下那校服使劲摔在桌子上,用手指着训导主任的鼻子用中文说道:“我告诉你,我当够好学生了,现在,小爷我不玩了!”

说罢明台就想摔门而走,那个训导主任真的是气疯了,他从办公桌后面跳出来猛地一把抓住明台的衣领就向门口拖去,他又叫来了两个高大的老师,他们两个人合力把明台摁在桌子上,扭住他的双手,让他动弹不得,训导主任文森特走到衣柜里挑出了一根最粗的藤条,他冷笑着把那根藤鞭向空中挥舞了好几下,发出了咻咻的声音,让人心里听得直发毛。而这个时候的明台,屈辱和愤怒早已超过了恐惧,他一直在破口大骂,在痛骂学校,在痛骂那些人。

文森特先生用藤条在明台的身后比划了几下,却并不满意,当藤条挨住明台的时候,那种屈辱和恐惧让几乎抓狂,他死死的闭住了眼睛,他咬紧了牙,他告诉自己,他绝对不能吭一声,流一滴泪,否则,他们就真的永远永远看不起他了。文森特端详了一会明台,然后转身向后走了几步,举起藤条,助跑几步,狠狠的向明台的身后回去,藤鞭在明台的身上留下撕心裂肺的痛感,他痛得使劲一抬头,却还是被那两个老师死死的摁了下去,明台的双手被扭在背后,他的下巴在桌子磕的直响,生痛生痛的,虽然比不上身后那痛彻心扉的疼,但明台还是拼命咬紧牙关,拼死也不叫一声。

整整十五下,每一下文森特先生都是不遗余力,每一次他助跑的时候皮鞋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都让明台胆颤。十五下打完了,那藤条上都出现了明显的磨损,文森特从来也没有那么凶狠的打过一个学生,这是第一次。文森特把藤鞭重新放回了立柜里,掐着腰喘着气的站在办公室看着明台缓缓的从桌子上爬起来,转身站好。明台的喘息声很重,嘴角居然还有些许血丝,明台的头发已经是被汗水浸湿得了,衣服也是皱巴巴的,没有了往日文静的样子,重责下,就连他挪动的动作也是缓慢极了,身后的剧痛让明台疼的连腰都直不起来,尽管如此,令文森特意外的是,那个孩子居然一滴泪也没有掉,挨打的时候一句饶也没有求,甚至一声都没有吭。他向前几步,想要从明台的眼睛里看到畏惧和悔恨,却不曾想,明台眼中的怒火不仅没有熄灭,反而更加愤恨了,在明台的逼 视下,那一刹那,文森特反而有点胆怯了,不得不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学生,这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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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十五下,每一下文森特先生都是不遗余力,每一次他助跑的时候皮鞋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都让明台胆颤。十五下打完了,那藤条上都出现了明显的磨损,文森特从来也没有那么凶狠的打过一个学生,这是第一次。文森特把藤鞭重新放回了立柜里,掐着腰喘着气的站在办公室看着明台缓缓的从桌子上爬起来,转身站好。明台的喘息声很重,嘴角居然还有些许血丝,明台的头发已经是被汗水浸湿得了,衣服也是皱巴巴的,没有了往日文静的样子,重责下,就连他挪动的动作也是缓慢极了,身后的剧痛让明台疼的连腰都直不起来,尽管如此,令文森特意外的是,那个孩子居然一滴泪也没有掉,挨打的时候一句饶也没有求,甚至一声都没有吭。他向前几步,想要从明台的眼睛里看到畏惧和悔恨,却不曾想,明台眼中的怒火不仅没有熄灭,反而更加愤恨了,在明台的逼 视下,那一刹那,文森特反而有点胆怯了,不得不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学生,这样的孩子。

明台出校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秋日的校园里实在是动人的要命,可是明台却没有一点想要欣赏的意味,身后实在是痛得要死,让他每走一步,就要感受一次撕裂的痛感。这一路漫长,明台也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知道当他进门的时候阿诚一脸惊恐的样子,至于他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有听清。回到房间后,明台疲软的摊在床上,两行泪水是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今天所受的所有委屈,倾然而出。

明楼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可他一进家门却没有受到他预想中的欢迎,明台那个小家伙不知道躲到了哪里,整个家里都是冷冷清清的,这一下子就把明楼的热情浇灭了一大半,凭借特工的天性,明楼敏锐的察觉到了家里的氛围不对,而阿诚反常的表现也更让他怀疑。

吃晚饭的时候,阿诚还是忍不住和明楼说了起来:“大哥,今天明台,有点反常。”

“哦?”明楼一边夹菜一边说:“那小子又怎么了。”

“我不知道,他不肯说。”阿诚有一点愧疚:“他今天比以往要迟回来将近三个小时,而且回来的时候衣衫不整,脸色特别难看。”

听到这里,明楼也是放下了筷子,不过他的眼神里并没有责备,这让阿诚不安的心略微放下来一点,明楼想了想,推开才吃了两口的饭说道:“阿诚,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不早了,你收拾收拾睡吧。”

说着明楼就想走,阿诚赶紧站起来从衣兜里递出一张纸条给他:“大哥,这是今天我给明台洗衣服时从他衣兜里找到的,我想,可能和这个有关系。”

明楼接过那张纸条看了起来,那就是前些天考试时他们传给明台的那张纸条,也是这场事端的起源。明楼看了一眼,心里觉得明白了一些,他把那张证据装进了裤兜里,然后轻轻拍了拍阿诚的肩膀:“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大哥不怪你,没事。”

上了楼,明楼去敲明台的房门,可是并没有回音,明楼叹了一口气,直接推门进去,可是房间里并没有看见孩子的身影,洗漱间里倒是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明楼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敲门,直接走进了那扇紧闭的门。明楼的突然造访把明台吓了一跳,正在洗澡的他下意识的就直接坐回了浴缸里,可是身后的伤还是使他疼的从浴缸里弹了出来,明台身后那道道血痕深深的刺痛了明楼的眼,明楼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浑身湿透的孩子,强行扭过明台的身子看起了他的伤。明台清晰的感觉到大哥的手在颤抖,他赶紧连声说道:“大哥,大哥对不起……”

明台低着头等待着明楼的训斥,可意料之外的是,明楼居然用一块浴巾裹住了他,低声说道:“谁把你打成了这个样子啊,快,给大哥出来,伤成这样,这怎么能洗澡呢。”

不知道为什么,明台居然听出了大哥的声音带着哭腔,明楼抱起明台回了卧室,轻轻的把那个孩子放在床上。明台的伤口进了水,破皮的地方肿的更加厉害了,明楼喃喃的说道:“这群畜 生,他们不配为人师。”

明台就那么 赤 条 条 的趴在床上,身后却如同刀割针挑一般的痛,他隐约的看见大哥的眼角红了,他转身想要说点什么,明楼却替他盖好了被子:“明台,等一下,大哥去给你拿药。”

说罢明楼就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明台的卧室,看着大哥不稳重的样子,明台有一些莫名的想笑,但是现在心里的更多的还是委屈。明楼很快就回来了,精心的替明台上着药,期间明楼居然没有一句责备的话,只是特别平和的问道:“一定很痛吧。”

明楼说的心酸极了,看着孩子惨不忍睹的伤处,他是既愧疚又愤怒,从明台断断续续的叙述中他大概了解了这次整个事件的经过。本来明楼就快要愤怒的没有了理智,可就在明台笑着说完:“大哥,这次挨打,我可是一滴泪也没有掉。”之后,明楼是再也绷不住了,几滴泪顺着他的脸庞流了下来,明台懂事的替明楼擦去脸上的泪,而自己也已经是哭得一塌糊涂。明楼作为大哥,很少在两个弟弟面前展露自己的情感,可是今晚,他们兄弟二人,第一次用泪水拉近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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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明台长大后,明楼就再也没有搂着他睡过觉,这一次,明楼不仅哄着他睡觉,还给他讲了睡前故事,明台尽情的享受着来自大哥的温情,诉说着内心的委屈,听着大哥给自己许诺,告诉自己,一定会给他报仇出气。这可一点都不像那个平日里深明大义,满口大道理的大哥,倒是有了那么一点他想象里的那个大哥。怎么说呢,这样的大哥,倒是有点可爱。

第二天明天起来,身边却早已没有了明楼的身影,只有那个讨厌的阿诚哥晃来晃去的:“小祖宗,你醒啦。”

“阿诚哥。”睡了一夜,可明台还是痛得龇牙咧嘴的:“大哥呢?”

阿诚快乐的冲明台一挤眼:“他呀,他去你学校给你报仇出气去了。”

“啊,真的阿诚哥?”

“真的。”

学校里,明楼倒是没有兜圈子,直接点名叫来了那三个孩子盘问起来:“你是希伯来,对吧?你说我弟弟偷了你的手表,那么,请问你证据呢。”

明楼问的很是彬彬有礼,却是毫不客气。他的话音刚落,那个叫韦伯斯的孩子就马上接了过去:“我们有证据,当时我们人赃并获,手表就在他的手中拿着,毋庸置疑,他就是那个小偷。”

听见小偷那两个字,明楼马上就是笑了出来,他起身踱步到韦伯斯的面前,弯腰问道:“你,再说一遍。”

虽然韦伯斯已经胆怯,但是看了看身后的老师以及希伯来,他还是大着胆子说了出来:“我说毋庸置疑,明台就是一个小……”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明楼一巴掌打翻在了地上,顿时韦伯斯大哭起来,校长先生也赶紧上前一步拦住了明楼:“明楼先生,我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打人啊。”说着他就向身后的老师使眼色,让他们把坐在地上捂着脸哭的韦伯斯带走。明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整理了整理西装,接着说道:“哦,不能随便打人是吧,那么我请问校长先生,是谁允许你们在不分青红皂白的情况下,打伤了我的弟弟。”

“有吗?”校长回头问道训导主任:“文森特先生,你有打过明台吗?”

“有的。”文森特看了一眼明楼,低声说道:“明台不知悔改,并公然违抗校规,所以我也是根据校规做出惩罚。”

明楼却对此说辞不屑一顾:“那么我请问这位文森特先生,您光凭别人的一面之词,就判断明台盗窃了别人的东西,您这么是非不分,这么武断,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凭此判断,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当老师的资格。”

“你你你……”文森特先生被明楼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明楼说够了他,又转身看向希伯来,明楼单手插兜,在希伯来的身边走来走去的:“你说明台偷了你的手表,也当场抓住了明台,拿到了证据,那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明台刚一拿到那个手表,你就刚好带了一群人进去抓住了他,并一口咬定,他就是小偷。而当时并不是下课时间下课,你怎么就能带着人去更衣室呢,我感觉你仿佛就好像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

明楼的问题一下子就让希伯来的脸色变得慌张,明楼见状接着问道:“是威尔把汽水洒在了明台的衣服上,让明台去更衣室换衣服,可也是威尔抓住了明台拿手表,为什么就这么凑巧。”

“还有,这是什么。”明楼从他的衣兜里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那张纸条:“我可不可以这么猜想,前几天的月考上,你传纸条给明台,让他给你答案,明台拒绝了你,你恼羞成怒,便设计了这么一出,好用来报仇。哼,不得不说,你这计划,做的实在是漏洞百出,你太着急了,你太急着报复明台,太急着让他的名声和尊严一败涂地!”

听完明楼说的话,希伯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嘴唇也是害怕的抖个不停,校长察觉到了希伯来的异样,看过那张纸条,他也大致猜想出来了事情的经过,他转身严厉的问道希伯来,这是怎么回事,希伯来在一个办公室人的目光下,彻底崩溃了,他几乎是哭着说出了整个过程,在场的所有老师几乎又惊讶,又惋惜。事情大白,校长也是不好包庇那三个孩子,他只好驱散了办公室里的所有人,对明楼说道:“明先生,我知道明台受了冤屈,我们可以道歉,但是希伯来那几个孩子,就算了吧,毕竟他们还小,只是一时糊涂。这样传播出去,他们将来不好做人啊。”

“那我弟弟就好做人了吗?”明楼反问道:“我只懂得这么一句话,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校长先生的脸抽抽起来,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那几个孩子的家庭他惹不起,而明家在巴黎也是和许多富商高官有瓜葛,而且如果这件事闹到教育局哪里,他校长绝对是最难做的,就在他捉摸不定的时候,明楼却站起来说道:“我们明家人,名声在哪里毁掉的,就要在哪里重新拾起来。如果您这次不给我一个合理的处理结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明楼就要离开,校长先生只能赶紧也站起来叫住他:“明先生,让他们当众给明台道歉,恢复明台的声誉,好吗?”

明楼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明台,明台不顾着身上的伤痛起身一把抱住了明楼,却泣不成声。而明楼只是不停地抚摸着明台的脑袋,贴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明台,你记住,不管走到哪,我都是你的大哥,只要有大哥在,你就别怕,我永远不会让任何人去伤害你的。”

楼主:半度微笑沧桑  时间:2019-04-04 04:13:11
今天是情人节,却没有人陪我


楼主:半度微笑沧桑  时间:2019-04-04 04:13:11
一百零一 生活的不易

又是一个宁静而寂寥的晚上,大哥的归来并没有给阿诚和明台的深夜带来多大的意外和波澜,不过规矩和说教倒是丝毫不减,但也没有惹人心烦,只不过,更有了生活的趣味。

结束了忙碌的一天,阿诚最喜欢的还是在舒舒服服的泡一个澡后,躺在床上,点床头一盏暖黄色的灯,喝一杯红酒,捧一本小说,然后和幻想中的美人,安然入眠。可惜因为大哥的远游,明台不肯一个人好好睡觉,害得他好久都没能去享受成那小小幸福。不过大哥既然回来了,他也应该可以小富即安上一夜了。

可不曾想的是,在他准备好一切,并躺在床上后,明台那个小子居然又光着脚啪嗒啪嗒的跑进了他的房间。

“嘿嘿。”明台笑的是又献媚又无赖:“阿诚哥,我今天还想和你睡。”

阿诚手里正端着一杯红酒,对于破门而入的明台,是没有一点点的防备,他有点难以置信:“啊,额……”

“谢谢阿诚哥。”明台趁阿诚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如同一只大老鼠一样窜上了他的床:“阿诚哥你放心,你喝酒我不告状。”

阿诚的脸变得青一块白一块的,说真心话,他真的很想对那个家伙下逐客令,但是当他低头看见那个缩在棉被里,乖巧的不可理喻的明台时,他还是投降了。阿诚轻叹一声,一仰首便把手中的半杯红酒都灌进了自己的肚中。

“阿诚哥,你这么喝酒对身体不好。”明台小心的提点他道:“不过相比于大哥不知道你在他不在的那段时间里,每天还偷跑出去约会的事,我倒觉得你喝酒反而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明台说完这句话后,就有点后悔,他甚至有点害怕的缩进了被子里,所谓言多必失,一般情况下他这么奚落阿诚哥的话,是并没有太好的结局的。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阿诚这次却并没有要生气的意味,只是浅浅的一笑:“你小子,倒还什么也知道。”

“你知道我每天乐不思蜀的约会,为什么就不能知道穿上鞋走路。”阿诚腾出手来使劲捏了捏明台的鼻子:“瞧你那两个黑蹄子,都不用加工,就是炭烧猪蹄了。”

明台无视了来自阿诚的调侃,只是自顾自的抢过了阿诚枕边的那本书,可是书上的内容他却是一点也看不懂,文字的魅力还是没能引起他的注意,明台虽然不是一个爱念书的人,但他是一个求知欲很强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阿诚哥,这本书是讲什么的啊?”明台一边翻看着,一边问着一旁准备睡觉的阿诚。

“你看的懂吗?”阿诚下意识地就想要取笑他,但是看见孩子一脸的认真,他便歪头笑了笑说道:“这是德国作家歌德写的小说,叫《少年维特之的烦恼》,是讲……”

“是讲爱情的。”明台笑的甜蜜极了:“阿诚哥,我什么都懂,我有超凡的洞察力,和敏锐的观察力。”明台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同时在阿诚说出下一句嘲笑的话的时候及时的捂住了他的嘴:“你不许说我上辈子一定是条狗!”

“不过你身上最近的香水味可是越来越浓了。”明台洋洋得意的说道:“明家香我可是从小闻到大的,那绝不是男士香水的味道。”

明台说完这句话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冲阿诚嘿嘿一笑,赶紧重新盖好了被子躺下。

阿诚会心的一笑,不再戏弄明台,只是自己美好的夜晚被他毁掉了,总还是要找补回来一点的:“明台,听说大哥为你大闹学校啊。”

听见阿诚的这个话题,明台一下子就消沉不少,手里一直翻得哗哗作响的书也在不经意间放下了,他明显有点不是很想谈论这个问题。阿诚识趣的闭住了嘴,准备关灯睡觉,可就在他熄灭了灯后,沉默了很久的的明台终于说出了一句话:“阿诚哥,世界上最幸福的是什么啊?”

“最幸福的事啊。”明台的问题也让阿诚不由得深思起来,窗户并没有关,一股凉风从外面飘了进来,阿诚捏了捏自己的睡衣,小声笑了笑:“世界上最幸福的,莫过于虚惊一场。”

阿诚的话让明台多少有点难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大哥替自己出气,那明明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偏偏自己会变得那么沮丧,真的是好莫名,好无奈。在黑暗中,阿诚还是察觉到了明台的悲伤,他几次动了动嘴唇想要说点什么,但还是作罢了,凉风把窗帘吹得一直在不安分的飘动,大哥说过晚上睡觉不能够开窗户,但是现在,他宁愿明天早上中风,也要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两个人就那么各怀心事的躺在床上,却听着彼此的呼吸声,难以入眠,时钟滴滴答答的流逝着,不知不觉中,已经是到了很晚的时候了,阿诚侧躺在床上,身子对着那扇没有关住的窗,看着那翩翩的窗帘,随风摇曳。看着那一轮明亮的月牙,一寸一寸的往那天空的最高处挪着,阿诚在不知不觉中居然湿了眼眶。

楼主:半度微笑沧桑  时间:2019-04-04 04:13:11
两个人就那么各怀心事的躺在床上,却听着彼此的呼吸声,难以入眠,时钟滴滴答答的流逝着,不知不觉中,已经是到了很晚的时候了,阿诚侧躺在床上,身子对着那扇没有关住的窗,看着那翩翩的窗帘,随风摇曳。看着那一轮明亮的月牙,一寸一寸的往那天空的最高处挪着,阿诚在不知不觉中居然湿了眼眶。

这时楼梯上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而且是越来越近了,明台突然不安分的翻起了身,就在他翻身的那个空,明楼推门进来了,脚步依旧沉重,但是从门口照进来的微光,还是让两个孩子默契的进行了装睡。明楼穿着皮鞋,走在地板上的声音让阿诚的心跳加快,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起来,他感觉自己就要装不下去了。就在这时,明楼啪的一声打开了大灯,那明晃晃的大灯一下子就让阿诚觉得自己暴盲在了这个世间,明台那个小子却机灵的一把把杯子蒙在头上,蜷成一个团,不肯出来。阿诚只能无奈的眯蒙着眼坐了起来:“大哥,你干什么啊。”

说着阿诚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是满脸的绝望:“大哥,不早了,都十一点了,您就睡吧。”

明楼的腋下夹着一团包裹,他拿到手上,挑着眉看向阿诚:“哦,你这么说,我打扰到你们俩的美梦喽?”

阿诚还没有作出回应,明台就卷着被子一边蠕动一边委屈的哼哼道:“嗯!”被明台抢了台词的阿诚有点接不上话,只能赞同着点了点头。明楼的脸上拂过一丝笑意,他指了指那晃眼的吊灯,然后指了指那还没有关上的窗户说道:“这就是你不听话的惩罚。”

阿诚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道:“可是大哥真的好热。”

“好饿?”明楼咂舌到:“这样下去可不行,阿诚你要控制你的食量,切忌不可以暴饮暴食,没有节制,哪里有好的身体……”

明台终于被明楼的“愚蠢”给弄得忍无可忍的跳了出来:“大哥,人家阿诚哥说的是好热,不是好饿,你什么耳朵了。”明台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从被子里跳了出来,幽怨的小眼神顿时让两个哥哥忍俊不禁,明楼用手中的包裹轻轻拍了拍明台的脑袋:“干嘛,终于把你小子吵醒了。”

“嗯。”明台的脸皱的像个包子一样,他用手轻轻的揉着眼睛,看着站在床边的那个大哥:“我好辛苦的呢。”

明楼低下头哼哼一笑;“我找你阿诚哥,谁让你自投罗网。”说罢,明楼就把手中的那个包裹扔给了阿诚。阿诚伸手接住了那个包裹一脸疑惑的看向明楼:“大哥,这是啥啊。”

“你大哥我奖罚分明。”明楼拉过椅子坐在床边一脸微笑的看着阿诚:“打开看看。”

听见明楼这么说,阿诚自然是沾沾自喜,迫不及待的就用牙齿撕咬起来外面的包装,明楼不忍直视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脸上却是笑的开心的不得了,看着那个像小狗一样拼命的撕咬着猎物的那个阿诚,明楼瞬间觉得自己的肩上的任务好重,为什么自己刚进入社会,自己还是一个需要人心疼的孩子,却要去照顾这两个穿着尿布甚至还没断奶的家伙。

阿诚得意的穿上了那身宝蓝色的运动衣,光着脚跑到穿衣镜前是左瞧瞧右看看,眼神里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明台盘腿坐在床上,斜着眼看着在穿衣镜前一脸娇羞的阿诚,脸上却么怎么、浮现过一丝小小的鄙夷。明楼捕捉到了那个眼神,他笑了笑说道:“怎么了,埋怨大哥没给你礼物。”

“我还小,在长身体,买的新衣服穿不了几天就要换,所以我不嫉妒阿诚哥。”明台说的是又慢条斯理,又有理有据,让人信服,让人意外,又无法反驳。

明楼干咳两声,眼睛却看向了别的地方,阿诚藏在床底的酒杯还有半瓶红酒被他尽收眼底,明楼看了一眼依旧在一旁试衣服的阿诚,无奈的摇了摇头:“明台,我和你阿诚哥有话说,你能不能今天自己睡啊。”

明台心领神会,知道大哥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自己在这里多呆无益,便利落的卷了被子和枕头又啪嗒啪嗒的走了,当然他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拍了拍他的肩膀:“阿诚哥,你加油,我先走一步。”

明台前脚刚走,明楼后脚就把阿诚重新召唤回了自己的身边,审视的看着那个孩子说道:“怎么样,还合身吗?”

阿诚有一点害羞的说道:“可以的大哥。”阿诚乐的是眉开眼笑的,丝毫没有看出来明楼脸上掠过一丝,玩味十足的笑意。

明楼一边瞧着阿诚,一边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你长大了,也要开始学着打扮自己。”

阿诚听出来了明楼话中的异样,他楞了一下,慢慢的脱下了那身运动衣:“大哥,我懂。”

“听说你最近在大哥的酒会上应酬的很如鱼得水啊。”明楼的话说的有点漫不经心:“怎么,开窍了。”

楼主:半度微笑沧桑  时间:2019-04-04 04:13:11
“听说你最近在大哥的酒会上应酬的很如鱼得水啊。”明楼的话说的有点漫不经心:“怎么,开窍了。”

明楼的话里诘问的意味越来越重,阿诚悄悄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是十一点十分,已经是很晚了,不过明天没有课,明楼大可以今天给他讲大道理讲到很晚,这也是他的一贯作风,阿诚顿时觉得心好累,他把换下来的衣服仔细的叠着,眼神却飘飘然的看着明楼。明楼知道那个小子又在想法儿对付自己,他不禁心里一笑:“阿诚不仅开窍了,也学会风花雪月了。”

“我没有!”阿诚下意识的就把手中正在叠的运动衣摔在床上反驳道:“大哥,你凡事要讲证据。”

说完这句话,阿诚就后悔了,他是脑子抽了吗,他居然和大哥谈证据,果不其然,明楼挑了挑眉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阿诚一下子语塞起来,他最不喜欢和大哥玩这种文字游戏,不知不觉中,绝对会掉进明楼的大坑里,而且绝对是爬也爬不上来。夜深了,起风了,一阵阵寒风从窗户缝里吹了进来,阿诚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低下头,刻意避开明楼的目光走到窗边慢慢的合上了那扇窗户。

“我有没有说过,晚上睡觉开窗户会中风。”明楼看着站在窗边的阿诚无奈的说道,但也有一点咄咄逼 人的意味:“我对你说的话,是不是永远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阿诚的脸有点发烧,他窘迫的把手背在身后,不安分的揪着那米黄色的窗帘。他的头一直低着,眼睛却躲闪着来自大哥的责问,他半天支支吾吾的才说出一句:“我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手心烧得厉害,身上也是燥的要命,所以才,所以才,开窗户睡的。”

明楼听见阿诚的辩解,冷哼一声,突然起身向床头走去,明楼突然的动作把阿诚着实吓了一跳,孩子一下子就钻到了窗帘的背后,只露出一个脑袋怯怯的看着明楼。只见明楼用脚从阿诚的床底勾出来了一瓶红酒还有一个杯子来:“睡觉前还要喝酒,身上能不燥吗!”

两个玻璃器具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阿诚缩着脖子躲在窗帘背后,是更不肯出来了。明楼看见地上的那两个东西就来气,指着缩在角落里的阿诚大骂道:“我让你跟着唐秘书做事,是让你学会接人待物,学会处理生意场上人际关系,你倒好,学习方面一点进益也没有,花天酒地却是无师自通,身上的胭脂味都要比香榭丽舍的贵妇们重了,你下一步想干嘛,也想去学那些富家公子去包养所谓的姑娘吗?”

明楼越骂越难听,越骂越过分,越骂火越大,最后直接从地上抄起一只拖鞋向阿诚砸去,阿诚下意识的就用窗帘遮住了自己,拖鞋拍在软绵绵的帘子上,并没有对阿诚产生什么伤害,可他的躲闪却进一步激怒了明楼,他顺手抄起地上的另一只拖鞋,就一个箭步冲向了阿诚的那个“防风帘”。明楼一把扯开那个窗帘,扬起拖鞋就要打,阿诚下意识得就捂住头转过了身,可当明楼的拖鞋砸在了阿诚的身上,阿诚却好像无动于衷一样,反而还慢慢把一直护在他头上的双臂放了下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窗外。阿诚的异样让明楼也停下了手,他用拖鞋轻轻碰了碰阿诚肩膀,语气严厉的问道:“你在看什么!”

“大哥,你看那个电话亭那里好像站了一个人。”阿诚把手搭在窗户上喃喃的说道,他回头看了一眼明楼,看见他的脸色似乎不再狰狞,才接着说道:“大哥,好像从我晚上开窗户的时候他就站在那里了,而且我刚才躲在窗帘后面,我觉得他一直都站在哪里,看着我们。”

阿诚说的自己都害怕起来,而且窗边的寒风更让他不寒而栗,他突然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了明楼的一条胳膊:“大哥,我怕。”

那个熟悉的身影让明楼心里有一些异样,他知道,那个家伙的出现,绝对是出事了。明楼在窗边停留了一会,便搂着阿诚从窗帘后面走了出来,明楼弯腰捡起被他自己踢落在地板上的酒瓶和酒杯,推着阿诚上了床。明楼替阿诚掖好被子,嘴上的说教却没有停下来:“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喝酒了,你听见没有!”

阿诚怯怯地点了点头:“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还是会以学习为重的,不再出去,贪图享乐了。”

听见阿诚这么说,明楼自然是欣慰了许多,他就像小时候一样伸出手揉了揉阿诚的脑袋说道:“贪图享乐,纵情笙歌自然不对,但是必要的工作交际你还是要去认真对待的,跟着唐秘书,还是要好好的做事,他身上有好多东西,够你学一阵得了,况且,你更不能对不起你那明堂大哥啊。”

楼主:半度微笑沧桑  时间:2019-04-04 04:13:11
听见阿诚这么说,明楼自然是欣慰了许多,他就像小时候一样伸出手揉了揉阿诚的脑袋说道:“贪图享乐,纵情笙歌自然不对,但是必要的工作交际你还是要去认真对待的,跟着唐秘书,还是要好好的做事,他身上有好多东西,够你学一阵得了,况且,你更不能对不起你那明堂大哥啊。”

明楼絮絮叨叨的说着,这时酒精上头的阿诚也是有了些许醉意,他居然在明楼说教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明楼无奈的一笑,拢了拢阿诚额前的碎发说道:“好啦知道你小子困了,就不数落你了。不过阿诚,我可要警告你,如果让我再发现,我的酒柜里的酒少了一滴,仔细你的皮。”

面对明楼赤 裸 裸的威胁,阿诚却再也没有精神去害怕了,逐渐迷离的眼神告诉了明楼他已经是困到了一个极点,明楼知道自己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这个小子的催眠曲,便无奈的摇了摇头准备离开,可就在他起身的时候,阿诚却一把抓住了他,看了一眼窗外的方向:“大哥,别走,我怕。”

明楼心里一动,这个孩子已经很久没有这个样子过了,不过楼下的那个“鬼影”的确挺吓人的,明楼轻轻叹了一口气,捏了捏阿诚的手,便起身把台灯打开,并调到了最暗,看着橘黄色的暖灯亮起,阿诚的心似乎安定了许多。

“阿诚听话,很晚了,大哥还要去看看明台,你就先一个人睡吧。而且,今天晚上,我允许你开灯睡。”明楼的脸上似乎也有了一层倦意,他依靠在书桌旁,看着那个躺在被子里,却依旧看着他的那个大男孩,顿时思绪万千:“阿诚晚安,大哥走了。”

阿诚微微点了点头,便重新摆正了脑袋,闭上眼睛睡去。明楼见状才放心的关了大灯关门离去。去了明台的房间,那个小子是早已四叉八仰睡得真酣,被子被踢在了脚下,口水流在枕巾上,让人看见忍俊不禁,明楼替他重新盖好被子,便想伸出手轻轻摸一摸那个小子毛茸茸的小脑袋,但是他手伸出了一半,还是缩了回去,他怕吵醒那个孩子,所以,还是看一看,就好了。自从上次的“盗窃事件”后,明楼一直觉得这个孩子就像有心事一般,尽管自己给他出了气,同学还了他清白,甚至那个教导主任也给他当着全校师生道了歉,但是明台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而且,他还拒绝了督学要给他颁的奖章,听阿诚说,明台为了获得那枚奖章给他作为礼物,可是下了一番心血。想到这里,明楼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又想起明台那如同幼猫一般委屈的眼神,是那么让他心疼,让他愧疚。

明楼小心的坐在床上,在月光的照映下,细细的端详着那个让全家心疼的孩子,明台熟睡中,那稚嫩而安静的脸庞使明楼有一种悲伤涌上心头,他想起过去,明台在幼稚园里玩滑梯,所有的孩子都是父母陪着,只有他的小弟,一个人噔噔的爬上爬下,形单影只,却玩的不亦乐乎,而明台笑的越天真无邪,越无忧无虑,他和明镜的心,就越痛。

明楼想到这里忍不住落下了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年纪越大他却越来越容易伤感,曾经的铁血男儿,也开始变得感性。明楼微微的啜泣声惹醒了明台,他迷迷糊糊的睁眼看见自己的大哥正坐在床边擦眼睛,他想要起来:“大哥,您怎么在这。”

看见明台醒了,明楼赶紧摁下他,一边轻轻的拍着他,一边哄着他说道:“没事啊,没事,给大哥接着睡吧,没事,没事……”

在明楼的安抚下,明台很快又重新进入了梦乡,听着孩子渐渐平稳的呼吸声,明楼这才放下心来,怕把明台再吵醒,明楼只能离开了孩子的房间。明楼独自一人来到空荡荡的大厅,那里寂静的可怕,明楼甚至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看向时钟,已经是午夜了,而他也知道,自己,是时候,该整理着装,去见那个处在黑暗里的,那个老朋友了。

楼主:半度微笑沧桑  时间:2019-04-04 04:13:11
咳咳,发起一个投票啊,大家猜一猜,昨夜站在明楼家楼下的那个人是谁啊,畅所欲言,我等概不阻拦


楼主:半度微笑沧桑

字数:644470

帖子分类:潇湘溪苑

发表时间:2017-11-20 09:10:00

更新时间:2019-04-04 04: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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