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突然一把抓住了阿诚说：“你叫我什么！你再说一次！”阿诚躲躲闪闪的不敢说话。“他叫你大少爷，怎么不对吗？”这时七叔公从小祠堂里出来了，明楼赶紧站起来对他说：“你和阿诚说了什么！”七叔公脸一沉：“明楼，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吗？”明楼瞪着他，心中的火蹭蹭的往上涌，但是却不敢动他。一边的忠叔见状，赶紧要把阿诚带走，七叔公叫住了他们：“阿诚！你站住，你告诉去告诉大少爷那件事！”阿诚走到明楼面前，低下头说：“大少爷，阿诚要和七老太爷去苏州了，阿诚对不起你。”明楼听见这话仿佛有人给他捅了一刀，一边的七叔公也说道：“你听见了没明楼，阿诚他要和我回到苏州去了！”说着就拿出了阿诚的卖身契给他看，明楼一把夺过那张纸，撕了一个粉碎，然后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痴心妄想！”说罢他就一把抱起来阿诚，就要往楼下跑，但是却被阿兴挡住，他下明楼手中的阿诚，然后拿下了明楼，把他强扭着摁在七叔公的面前，七叔公冷笑着说：“怎么，你想要造反吗！”一边的明镜她赶紧走上前去说：“七叔公，您何至于此啊！”七叔公大声的呵斥道：“你住嘴！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明家子弟！”一边的明楼怒吼道：“你个老匹夫……”他还没说完，七叔公拿着拐杖就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明楼头一偏，拐杖就打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疼的大口大口的吸着冷气。明镜心疼极了，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七叔公接着说：“明楼，你不要脸，我们明家还是要脸面的！你大姐当年收养明台已经受了够多的流言蜚语了，好，他母亲有恩于你们姐弟，我同意了。那他呢，一个仆人的养子！你这就根本养了一个小男宠，一个娈童！”七叔公用拐杖把地板敲得咚咚咚响。明楼啐了一口说：“你个老匹夫，满嘴胡吣！我看你就是心有邪恶，才会想的这么龌龊！我告诉你，你休想带走阿诚，他是我的弟弟！”七叔公气恨的说：“混账，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得逞！”明楼挣扎着抬起头来咬牙切齿的说：“我和你拼了，老匹夫！”一边的明镜赶紧一声断喝：“明楼！住口！”七叔公看了一眼明镜说：“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弟弟吗？这就是明家的家教！”明镜低下头说：“对不起，是我管教不周。”明楼挣脱不开阿兴，他冲明镜大喊：“大姐，你不必向这个老东西道歉！”明镜转过身来，冲着明楼就是狠狠的一耳光：“我叫你住嘴！”明楼被这一巴掌打蒙了，他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明镜，他抬起头说：“姐，他要带走阿诚啊！”明镜转过身拭去泪，但是她没有办法，她狠下心来冲明楼说：“你***到小祠堂去！”说罢她就走了进去，七叔公也挥手示意阿兴放开他。明楼充满着挫败感站起来，不吭气的走进了小祠堂里面。

明楼刚一进去，就看见明镜手持马鞭待着他，他心里一慌，但是看了一眼七叔公，还是倔强的站到了明镜面前。“跪下！”明镜厉声道。明楼就直接重重的跪下，咚的一声，让明镜心里一疼。但是她还是强忍着悲痛说：“明楼你知不知错！”明楼头一横：“我没错，我要保护我的弟弟！”一边的七叔公使劲一拍桌子：“明镜！难道要我亲自管教明楼吗！”明镜攥紧了鞭子指着他说：“好好好，你给我把上衣脱掉！”明楼含泪看了一眼明镜，赌气的脱掉了上衣：“姐姐只管打吧，就是把我打死了，我也不会认错的！”好个犟种，七叔公心里想着。明镜手颤抖着举起了鞭子，冲着明楼的后背就是一鞭，明楼白皙的后背登时就浮现出了一道血红的印子。明楼拼命的咬着牙，不肯叫出声来，他不愿意让那群仆人也瞧不起他。七叔公坐在椅子上却缓缓的说：“终究是女人家，明镜不用你来执鞭了，阿楠，你来打！”明镜刚想反驳，阿楠就从明镜的手中拿过了鞭子，然后冲着明楼说：“大少爷得罪了！”他手起鞭落，明楼的背后就出现了一条白道，慢慢的裂来了，明楼却一声不吭，第二鞭下去，明楼的背上就就出现了两条血口子。慢慢的淌着血，第三鞭下去，明楼终于吃不住了，他扑向前去，大口的喘着气，背后鲜血淋漓。明镜跪了下去，求着七叔公说：“七叔公。您高抬贵手，放了明楼吧，他还是孩子啊！”又转过身说：“明楼，你开口啊，认错啊！”明楼却伏在地上一声不吭，七叔公，脸一沉：“打，接着打！”阿楠举起手来又是一鞭，明楼被打的一起一伏的，明镜则是失声痛哭，就在阿楠打下第六下的时候，阿诚从屋外跑了进来，毛毯掉落在了地上，他猛的扑在了明楼伤痕累累的背上，第六鞭子就这么直直的打在了阿诚的身上，瞬间阿诚的身后就鲜血如注，本来就很虚弱的阿诚哪里就经的住这么下死手的一鞭子。他只感觉身后感到了撕裂的疼痛后意识就模糊了过去。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听见了大姐的哭声，还有忠叔的喊声，还有大哥的怀抱。再后来就是消毒水的味道，医生的嗯嗯呀呀的声音。他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离他远去，他想要拼命的抓住一点东西，但是都于事无补，眼前的一切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模糊直到消失

十五有些事情还没说完就算了吧
当阿诚再一次醒来时，是在大哥的书房。一道阳光斜斜的打在他的被子上，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柠檬味，让人心安。屋外的小鸟在叽叽喳喳的叫着。明楼正睡在他的旁边，侧颜清新，呼吸均匀。仿佛一切如常。但是身后传来了一阵疼痛，他忍不住诶呦了一声，一边的明楼被阿诚惊醒了，他睁开眼睛微笑着看着阿诚：“阿诚啊，醒了。”阿诚转过身看着明楼，他蹭到明楼的身边小心得问：“大哥，不大少爷，我吵醒您了吗？”明楼慢慢的靠着床头坐了起来，对阿诚伸出手：“阿诚你来。”阿诚爬了过去，被明楼一把拥进怀里，阿诚就这么躺在大哥的肩膀上，明楼用手揽住 他，不愿放开，仿佛一松手，他的阿诚就会离他远去。阿诚沉默了好久，终于他抬起头来问大哥：“大哥，七老太爷他还要带走阿诚吗？”明楼冲他宠溺的一笑，用一种慵懒而坚定的语调说：“阿诚放心，没有人可以带走阿诚。你永远是我的弟弟。谁也没有办法改变。那怕你得不到那个名号，但是在我的心里，在大姐和明台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我们明家的人。永远。”阿诚转过头来，享受着来自明楼胸前的温暖，他软软的说：“大哥，谢谢你。”明楼用手抚着他的头，叹了一口气说：“阿诚啊，大哥对不起你。”原本好好的，就这么一句话就让阿诚哭的不能自己。

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实话。明楼也不愿意回忆，这就是一个噩梦。只记得大姐和那个老头子聊了许久，然后他就带着他的家仆离开了。他知道大姐是做出了妥协了，就像小时候那样，他闯祸，大姐总是会给他收拾烂摊子。他走到坐在客厅的大姐面前，搂住明镜：“姐姐，对不起。”明镜轻轻的摸着他的脸说：“明楼，你要长大。我们要让明家足够强，强大的可以去保护你自己和你的弟弟们。”明楼眼里含着泪，使劲的点了点头，他又问：“姐，那个七叔公呢？”明镜低下头，温柔的说：“明楼，有些事情，总是会不了了之的。”明楼抿住嘴，看着明镜没有说话。

过了几日，明楼和阿诚的身子都也养好了，就是阿诚又消沉了下去，连续几日都不肯跨出书房一步，总是躲在一个角落里自己看着窗外。就连小明台怎么去逗阿诚，阿诚也不愿意出来。明镜知道这次的事情对于阿诚的冲击太大了。可是她也束手无策，他也只好委托着明楼带他出去转转。但是阿诚死活不肯。没有办法，明楼也只能也陪着他。这一天阿诚对明楼说：“大哥。我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明楼有点诧异。但是还是点了点头，他带着阿诚上了二楼，供他挑选。上楼时，路过小祠堂明楼明显感觉到阿诚身子一震。明楼赶紧拉着阿诚离开，带他来到几个客房面前。“阿诚挑一个吧。挑好了大哥就给你布置。”阿诚拉着明楼的手在三个客房的门口看了一会，指着一个小偏房，冲明楼眨了眨眼。明楼皱了一下眉。他弯下腰对阿诚说：“阿诚，你确定了吗？大哥觉得右边这个房间更大，而且还和明台的房间一样。”但是阿诚摇了摇头，明楼无法，也只好吩咐了下人去好生的布置。阿诚就这么坐在床上，双手托腮，看着仆人们进进出出的搬着花瓶，瓷器，画。那么一瞬间，阿诚感觉放了落寞和轻松。终于下人们收拾好房间后对阿诚说：“阿诚少爷。房间收拾好了，您还有什么吩咐？”阿诚摇了摇头。下人们也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忠叔转身出门时，他又回过头说：“阿诚，没事了。你是一个孩子，你应该按照孩子的想法去生活。”阿诚抬头看了一会忠叔，最后还是把头低了下去。

自从阿诚有了这个房间以后，更加是深入简出。两三天都不给明镜他们露个照面，人也是消瘦了下去，这下明楼急了，他跑过去找大姐帮忙，明镜也是为难的说：“阿诚这个孩子，受得苦太多了。”但是最后明镜还是去了阿诚的房间。明镜敲了敲阿诚的门，阿诚小声的说了一句：“请进。”明镜进来了，看见阿诚正在趴在床上摆弄那个小火车，她笑着走了出去坐在阿诚的身边说：“阿诚，玩小火车呢？”阿诚点了点头。他抬起头来小心的问：“大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明镜苦笑一声：“阿诚，你叫明楼大哥，你就叫我大小姐啊。”阿诚知道说错话了，赶紧一个翻身起来，看着明镜说：“对不起，大姐。”明镜笑着摸了摸阿诚的头说：“阿诚，我和你聊一聊可以吗？”阿诚放下了小火车点了点头。明镜拉着他的手问：“阿诚，你大哥都给你上什么课了？”阿诚歪着头想了想说：“论语，还有孟子，嗯还有唐宋八大家的一系列文章。”明镜点了点头，接着说：“阿诚，大哥给你讲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篇文章吗？”阿诚点了点头。明镜说：“好。这篇文章里面。如果上天要把重任降到一个人的时候会怎么样呢？”阿诚停了一下，背了下去：“，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明镜点了点头说：“阿诚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这些人的出身也是不好，甚至是奴隶，但是他们可以修身养性，慢慢的拼搏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阿诚你并不比他们差。”

阿诚听完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了两个小月牙。明镜看见这个久违的笑容，心里放了许多。“那好，出去和大哥逛一逛吧，这都快一个月，阿诚的头发也长了，变得不修边幅起来了。”明镜打趣他说，阿诚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跑去衣橱挑了几件衣服出来，把明镜拉了起来：“大姐，你出去好不好，我要换衣服。”明镜笑着站起来：“好好好，就让我们阿诚好好的打扮一番。”说完就出去了。

阿诚穿了一身小西装出现在明楼面前的时候，明楼着实吃了一惊，但是他马上就明白了一切，他笑着穿上外套：“走，大哥带你出去玩。”一边还在和忠叔耍着赖皮的明台也凑了过来：“大哥，我也要去！”阿诚回过头冲他笑：“想的美，就不带你！”明台气急败坏的去找明镜理论，明楼看见这个小孩，想这一关，阿诚总算是过去了。阿诚踏出房门后感受到了久违的阳光，冷冽空气吹在脸上感觉舒服极了。阿诚忍不住大喊了一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明楼就这么跟在他身后，他们俩在街上逛着，阿诚好像和好奇宝宝，什么也要问一问明楼，这时，他们路过一个精品商店时，阿诚被橱窗里一套精美的画具吸引住了，五彩斑斓的颜料，高大的画架，在灯下熠熠发光的笔刷。他整个人趴在玻璃上，由衷的赞叹道：“嘿！”明楼也停了下来，他看了一会就蹲下去给阿诚整了整衣领对他说：“阿诚乖，不要离开，等大哥一会。”说完他就进去了，阿诚看见大哥进去以后对店员说了几句话，接着他就看见那个店员把那套精美的画具包了起来，一会大哥就拿着一个大大的盒子出来了，递到阿诚的手里：“你看。”阿诚看着盒子心情好到了天上。明楼帮他拿着东西，带着他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公园时，一群白鸽落在了广场上，甚至还有几个不怕人的鸽子落在了阿诚的肩膀上，阿诚欣喜若狂的对明楼喊道：“大哥，你看啊，你看啊……”看着那个在鸽群中高兴的不能自己的孩子，明楼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

抢到火车票了，好开心

十六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冬去春来，大地重新唤出了他的生机，萧瑟的树枝上发出了嫩芽，阿诚的棉袄也换成了单衣。寒冷再也关不住了两个孩子的心。他们两个总是会乘明楼不在的时候出去疯玩一趟，直到玩的像两团热气腾腾的包子一样才肯回家。以至于每次明楼放学后去查阿诚的功课时，都会看见阿诚小脸通红，满头大汗的样子。

一天下午，他们俩又偷偷的跑出去玩，回来时，明台双手抱着球，霸道的用脚踹着门：“忠叔，开门！”可是半天也没有人过来开门，明台便有些不高兴了，就用球砰砰砰的砸着门。突然他们听见屋子里有人穿着拖鞋软塌塌地朝着门口走过来，脚步声一听就是大哥。他打开门，阿诚和明台惊讶的张大了嘴。“门口愣着干嘛？进来！”两个孩子没有想到今天大哥会这么早回来，心里便都有一点忐忑。他们俩进去以后站在明楼的面前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愣愣的站着。明楼坐在沙发上皱着眉看了一会两个脏兮兮的家伙，然后打开一张报纸问道：“又去哪里疯了？”明台见大哥没有想要骂人的意思就无所谓的举起了皮球说：“大哥，我和阿诚哥踢球去了。”“哦。”明楼点了点头接着说：“明台，谁教给你那样敲门的？”明台一听心里打起了鼓：“那个，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不敢了。”明楼摆了摆手，放下了报纸，靠在沙发上审视的看着两兄弟，然后对阿诚说：“你功课做好了吗？”阿诚兢兢战战的点了点头。“拿给我看。”明楼说完以后就看向了明台说：“至于你。”阿诚见明楼转移了目标便赶紧跑上了楼，丢下明台一个人在客厅。明台见大哥叫了他的名字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有点惊恐的四处张望一下，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最近可没犯什么错。”明楼看见明台这幅慌张的样子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那好，我问你。你这个月去了几次幼稚园。”明台一听这话便急了：“呃。我不去幼稚园大姐是知道的，大姐也同意我可以在家里多玩几天，大哥你可不能打我。”说着就往后退着想要往楼上跑，但是明楼却站起来冲过去一把把他拎了起来，像拎小鸡一样抓住他的后领把他提溜在了半空中。明台赶紧把皮球丢在了地上，四肢在空中拼命的乱抓乱蹬。可是小小的他那里是明楼的对手，扑腾了几下后他还是放弃了抵抗。他带着哭腔的对明楼说：“大哥，我错了，我明天就去幼稚园。好不好？”明楼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然后伸出手来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明台的脑袋：“知道就好！我告诉你，明年就要考国小了，你给我好好学习，要是考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就把他重新放回了地上，明台沮丧的坐在地上，斜着眼看明楼，嘴里嘟嘟囔囔的说：“坏大哥，就知道欺负我。”本来已经坐回沙发上的明楼听见这话便又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在地上耍赖的明台赶紧一骨碌爬了起来，逃也似的跑上了楼。

这时明楼才发现阿诚那个小子去取功课已经好久了，他有点生气了，便冲着楼上大喊了一句：“阿诚！”马上，阿诚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大哥你等一下，我马上就下去！”明楼摇了摇头，这个小子肯定又贪玩没有完成作业。想着他便上了楼，在他快走到阿诚房间的门口时，阿诚手里抱着作业跑了出来，撞在了明楼的怀里，他被明楼挡了一下，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他涨红着脸看着明楼：“大哥，我……”明楼却推开了他的房门：“走。到你的房间里看。”说完明楼就自顾自的走了进去。阿诚也只好叹了一口气跟着走了进去，明楼坐在书桌前，招呼阿诚过来到他身边站着。阿诚只好走了过去把作业交给了明楼，，自己站在一旁看着明楼，这时他一抬头看见自己的镇尺真在好死不死的在书桌上放着，看见那个东西阿诚心里不由一悔，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都怪自己临走时没顾得上收拾东西，才把那个东西遗留在了书桌上。明楼翻看着阿诚的功课，前面做的倒还工整，心里也是一阵高兴，可以看到最后一页时，最后三行字是歪歪扭扭的，墨色也和前面的不一样，他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把作业本侧过去给阿诚看，斜着眼瞅着他笑道：“这最后三行是你刚才临时补的吧！”阿诚见被识破了，只好红着脸点了点头，明楼把他的本子卷了起来，冲阿诚的脑袋上打了下去：“贪玩！”明楼故意虎着脸看他，阿诚则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知道错了嘛大哥，以后我写完作业我再出去玩好不好。”明楼笑了一下：“每次都是犯了错才知道改，转过去！”阿诚见大哥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只好低着头转了过去。明楼站了起来，用手压着他的背把他摁了下去，阿诚被迫的撅起了屁股，他用手扶着膝盖，浑身抖着，等待着镇尺的到来。当镇尺打到他的屁股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大叫了一声，可是他很快就发现，大哥下手好像很轻啊，这感觉也不像是戒尺啊。他悄悄的扭过头看，看见大哥把他的作业本卷成了一个圆桶状，正拿那个打着他，这下一来，阿诚的脸更红了。明楼打了五六下后就放开了阿诚，阿诚站起来，不好意思的转过身来看着明楼，明楼把作业本还给了他：“下不为例！洗完澡，去吃饭。”说完就他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阿诚的房间。

终于到了吃饭的时候，明台和阿诚打打闹闹的跑去了餐厅，刚一餐厅就看见大哥坐在了平时大姐坐的地方，他们俩赶紧安静了下来，明台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大姐又不在家，大哥肯定又要收拾自己，自己还是安份的一点的好。他乖乖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后给明楼露出了一个灿烂的表情。但是当他往桌子上一看的时候心里有点不快嘟起了嘴。西红柿，青菜，萝卜，还有自己最不爱吃的豆角。肉呢？明台不开心的扒拉着碗里的饭，但是明楼没有理会他，只是一个劲往他的碗里夹着他不爱吃的饭菜。明台求救似得看向了阿诚，可是没想到那个家伙居然吃的是又投入又开心。一个劲的往自己的碗里夹着菜。看见阿诚这个样子，明台算是服了他了，正是一点都不挑食。明楼看了一眼正在出神的明台便哼了一声，明台吓了一跳，看见一脸严肃的大哥，只好重新拿起了筷子准备吃饭。可是看见碗里的胡萝卜和豆角，他就直犯恶心。但是在大哥威严的眼神下，他还是委委屈屈的吃了少半碗米饭。但是他是真的没有胃口，于是就放下了碗筷，说了一句“我吃好了！”便跳下椅子想要离开这里，但是。。明楼却也放下了碗筷一声呵斥：“站住！”明台被这一声吓住了，他颤颤巍巍的回过头看着明楼，明楼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说：“回来，给我吃干净了。”明台瞬间眼里涌上了泪，明楼却直直的瞪着他，明台知道今天是逃不了，只好规规矩矩的回到了饭桌上，重新拿起了碗筷，明楼看了他一眼说：“不许哭！我告诉你，我不是大姐，这套对我没用，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吃完。”明台委屈的往嘴里扒着饭，眼里噙着泪。但是明台是真的吃不进去了，他抬起头可怜的对他说：“大哥，我实在是吃不进去了。我不爱吃这些菜。”明楼没有看他，只是回了一句：“吃完它。”明台是真的没办法了，但是碗里的蔬菜就像是毒药一样，他实在是不愿意去多吃一口。他有点烦躁的看着碗里的饭，随手把筷子拍在了碗上，却没想到劲使大了，碗却打翻在了地上，登时饭菜和碗的碎片散了一地。明台也被吓着了，他愣在原地不敢动，看见明楼铁青的脸他吓得脸都白了：“哥，我不是故意的。”明楼却没有听他的解释直接一把把他拎起来扔在了沙发上。然后冲阿诚大喊一句：“阿诚，给我把鸡毛掸子拿过来！”阿诚刚才也被吓住了，他只好哆哆嗦嗦的放下了碗去拿鸡毛掸子。明台往后撤着，看着明楼都快哭了，但是明楼没有可怜他的意思，直接把他一把拽过去摁在了沙发上，他顺势脱下了明台的裤子，一把夺过了阿诚递过来的鸡毛掸子就向明台的屁股上招呼过去。“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哪里来这么多的毛病！挑食！浪费粮食！我看就是这几天我没收拾你，皮又痒痒了！”明楼是说一下打一下，手下的鸡毛掸子是呼呼生风，不一会明台的屁股上就有十几条红印子，明台的嗓子都快喊哑了，他一边哭一边求着饶：“大哥，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明楼看打的差不多了，便又不解恨的打了他几下就放开了他。明台揉着屁股哭的是不能自己。明楼把他拎了起来。让他跪在地上。等着他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明台才停止了哭声，他抽抽搭搭的跪在地上，身后火辣辣的疼，他用手轻轻的揉着红肿的屁股，红着眼看着明楼。明楼见他不哭了。就问他：“明台，你给我背一遍悯农。”明台吸了吸鼻涕结结巴巴的背了起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幸苦。”明楼接着说：“明台，你知道种出那么一碗米要费多少力吗？粒粒皆幸苦啊！有多少的人，多少的孩子都吃不上饭，而你却还在这挑三拣四的，这么浪费粮食，难道你不觉得羞耻吗？”明楼严厉的看着明台，明台眼里含着泪：“大哥，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挑食了。”明楼却叹了一口气：“明台，我知道你不爱吃那些菜，但是那些菜是对你有好处的，你这么挑食，哪里来的好身体！”明台低下了头不再说话，明楼似乎有点累了，他用手摸着明台的头：“你记住了，不浪费粮食，这是一种勤俭的品德，你以后不许剩饭！不许挑食！听见没有！”明台赶紧点了点头。明楼转过身子对阿诚说：“阿诚，你去给明台擦点药。”阿诚点了点头，扶起明台就回屋了。

阿诚给明台擦药时，明台百般无聊的转过头来。任着阿诚折腾。明台沉思了好久，他回过头来问阿诚：“阿诚哥，今天的菜你爱吃吗？”阿诚愣了一下，回答道：“就那样，不是很喜欢，也不讨厌。”明台有点诧异，他回过头来说：“那为什么阿诚哥你吃的那么开心。”阿诚给明台把裤子穿好，把药膏收拾了然后就离开了明台的房间。阿诚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他坐在书桌前默默的想着。明台，那是因为你从来也没有体验过，来自饥饿的绝望。

对不起了各位，最近是考试周，我先停两天，周五或者周六再接着来，谢谢各位谅解

十七 我的梦醒了，却无路可走（上）
明楼马上就要考大学了，但是真正让他头疼的不是考大学，而是到底该报考那个大学。当然这个最后的决定不在于他，而是在于他大姐，明镜。所以明楼打算去探探明镜的口风。

“姐。”明楼端着一杯咖啡献媚似得凑到明镜的身边。“来，尝尝我亲手给您冲的咖啡。”明镜点了点头接过咖啡，然后扭过头似笑非笑的说:“说吧，又有什么事求我。”明楼有点尴尬，他带着无赖说:“姐，我没什么事，就是单纯的想伺候一回姐姐。以此聊表一下小弟的心意。”明镜挑了挑眉，喝了一口咖啡说:“咖啡不错。”明楼绕到明镜的身后，给她小心的揉着肩膀，低下头在明镜的耳边说:“姐，您最近辛苦了，怎么样，我的力道正好吗？”明镜接着看报纸:“嗯？你这么乖？”明楼扬了扬眉继续给明镜捶着，不一会他就停了下来，明镜翻了一页报纸问道:“怎么停下了？继续啊。”明楼坐到明镜的身边然后小心的说:“姐，还有 一个多月，我就要考大学了。”明镜听见这话，就放下了报纸，拉住明楼关切的问:“明楼啊，你要考哪里去？告诉姐姐。”明楼点了点头，说:“姐，我想考北京大学。那里的金融系也还是很出名的。而且蔡元培任校长后，北大的教授都特别好，就像胡适，鲁迅先生他们……”但是明镜却坚决的摆了摆手:“北京太乱了，不许去！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留在上海。”明楼赶紧点头称是，他又小心谨慎的问:“那复旦大学呢？”明镜一听见复旦两个字是瞬间把脸拉了下来:“不许去！”“为什么？”明楼硬着头皮问。明镜有点恼了:“你不知道复旦大学的金融系主任是汪芙蕖吗？你忘记了父亲为何而死吗？你忘记了明台母亲为何而死了吗！你就要投到他的门下做学生，你想附逆为奸吗？我告诉你，你别想！”明楼看了一眼明镜，倔强的说:“如果我非要报考呢？”明楼话刚一说完。明镜就狠狠的一耳光甩在明楼的脸上，明楼的脑袋被打歪在一边，他用手捂着脸，委屈的看着明镜。明镜冲他呵斥道:“我告诉你明楼，只要我活着，你就趁早断了这个念头！”明楼腾的一下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小客厅。留下明镜一个人大喊:“明楼，你给我回来！”

下午，明楼正在对着镜子给自己红肿的左脸擦药，心里正窝火着突然听见了阿诚在敲门，他赶紧收了镜子，咳嗽了一声:“进来！”阿诚手里拿着他的作业本，摇摇晃晃的进来了，明楼心里本来就不爽，看见阿诚那副散漫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皱眉呵斥道:“站没站相，走没走相，没规矩，你给我跪下！”这一声呵斥让阿诚吓了一跳，他仿佛嗅到了明楼身上浓浓的火药味，他知道自己是撞枪口上了，只好认命的走到明楼的书桌前跪下。明楼走到他的面前，拿过了他的作业本开始翻看起来。结果他是越看越气，最后直接大骂道:“这种数学题的做法我讲过多少次了！连鸡兔同笼这种这么简单的题都算不对，你到底认真学过没！十道题错了八道，还学什么学！”说罢明楼就要扬手撕了阿诚的作业本。阿诚一开始还是蔫蔫的跪着，看见明楼撕他作业，赶紧哭着站起来，拼命的想要夺过明楼手中的作业本。他大声哭喊着:“大哥，大哥，我求了你了，我重新写，你不要撕我的本子。我求你了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认真学习，你别撕！”但是他哪里是明楼的对手，最后明楼还是撕了他的作业，雪白的纸片散落一地，阿诚跪在地上捡起碎片，擦着泪。明楼转过身回到书桌拿了戒尺出来，指了指沙发冲阿诚怒吼道:“给我趴着去！”阿诚抬起头恨恨的看了一眼明楼，但是胳膊上却挨了狠狠的一下。他丢下了纸片，捂住了胳膊，低下头轻声呼痛。明楼铁青着脸说:“你那是什么眼神！怎么？想杀了我吗！”阿诚赶紧抬起头委屈的说:“我没有。”明楼再次举起了戒尺:“我再说一次，给我去哪里趴好！”阿诚看了一眼明楼，只好从地上爬了起来，在沙发上趴好。他刚趴好，身后就挨了重重的一下，这是阿诚从来没有承受过的重量，但是他还是咬着牙，拼命不让自己叫了出来，明楼怒吼一声:“挨打的规矩呢！给我把裤子脱了！”阿诚知道明楼现在正在气头上。也不想逆着他，便把裤子脱了下来。明楼下的板子是一下比一下狠，他一边打一边骂:“你个不长进的东西！教了你多少次了，你哪次用心学过，把我说的话放屁是不是！我看你就是欠打，不打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开始阿诚还是咬着牙，拼命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但是明楼那下死手的板子和那诛心的话实在是让他受不了。不大一会，阿诚的屁股就肿起来两指高僵痕。他大声的哭喊着:“大哥。我错了。你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明楼看见阿诚哭了。下的板子是又急又快:“每次都是这个样子！一挨打就哭。软骨头！哭什么哭。你是女孩子吗？啊，不许哭。给我憋回去！惯的什么毛病！”

阿诚听见明楼这样说，委屈极了，只好忍住了泪，用手攥紧了沙发，终于明楼打累了，把戒尺丢在了地上，坐在沙发上喘气。阿诚也是疼的出了一身汗，大口的喘着气。他只感觉屁股上是如针挑，火烧。他艰难的从沙发上爬起来，流着泪咬着牙把裤子提了起来。他拖着身子走到一边，捡起了那些碎片。含泪瞪着明楼。明楼看着他大声的说:“你想要干什么！”阿诚抹了一把眼泪:“大哥是坏人！大哥欺负人！”明楼一拍桌子:“你***出去！”

晚饭时，明镜看见饭桌上只有明台在乖乖的坐着，她有点诧异:“明台，你大哥和阿诚哥呢？”明台摇了摇毛茸茸的小脑袋:“大哥和阿诚哥都在房间里不出来。”明镜听见这话皱了皱眉，她回过头对阿兰说:“阿兰啊，你去叫大少爷和阿诚吃饭。”阿兰应了一声就退下了。明镜只好先照顾明台吃饭。

阿兰去叫明楼，却碰了一鼻子灰。她只好去找阿诚，但是阿诚正红着眼圈趴在床上用浆糊粘着他的作业。阿兰走到他的身边对他小心的说:“阿诚少爷，大小姐叫你吃饭了。”阿诚带着哭腔说:“我不想吃。”阿兰看见他这样就知道和明楼是闹别扭了，她只好细言细语的哄着他:“阿诚乖，你要是不去吃饭一会大小姐就要生气了。你总不想让大小姐也生气吧？”阿诚听见这话只好点了点头，从床上慢慢的站了起来，跟着阿兰下楼去了。阿诚一走入小客厅明镜就感觉到了阿诚的异样。阿诚走到饭桌前，看着硬木板凳犹豫了一下，他抬起头瘪着嘴说:“大姐。大哥他欺负我。”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明镜看见阿诚这个样子也是心疼极了，她赶紧把他搂进怀里安慰着。他一边拍着阿诚的后背一边转过头问阿兰:“明楼呢！”“大少爷说他不饿。”阿兰小心谨慎的说。“哼，自己受气了，就拿自己的弟弟撒气，他爱吃不吃！今天没有他的饭！”说着就掏出手绢给阿诚擦泪:“阿诚乖，阿诚不哭，大姐一会让苏医生过来给你看看伤。然后等过几天大姐给你请一位先生过来，绝对不比你那个作福作威的大哥差。”阿诚抽噎着点了点头。

明楼一个人坐在沙发前生着闷气，不知不觉中他竟然睡着了。梦中他上了梦寐以求的复旦，有了新的人生高度，在梦中他雄姿英发，不用再听从明镜的安排……最后明楼还是被一阵冷风吹醒了。他看见自己只是坐在沙发上睡着了，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他心里一阵苦笑，果然还是梦。他站起来，活动了活动僵硬的身体，突然看见了丢在地上的戒尺，心里一疼，自己在盛怒之下责打了阿诚，其实是没有道理的，而自己又说了那么多的话，这个孩子心思重，现在肯定一个人在难过。明楼想到这里，就带了药膏上楼去看阿诚。

阿诚吃了苏医生的安神药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但是身后的伤让他睡得一直不安稳。明楼进去的他的房间时，他就醒了过来，他知道是明楼，但是他心里还是生气，就故意偏过头没有理他。明楼见他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就知道他把这个孩子的心伤了。他小心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掀开了阿诚的被子，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小心的褪下了他的裤子，放眼望去，由臀至胫，或青或紫，都起了四指阔的僵痕。幸好苏医生给他处理了伤口，不然阿诚会更痛，他小心的用手摸了摸阿诚的屁股，阿诚一下没忍住发出了声音，明楼赶紧给阿诚把裤子穿好，然后给他掖好被子。轻轻的和他说:“阿诚对不起。大哥不该打你。”但是阿诚却把被子重新蒙住了头，不理明楼。明楼知道他还在生气。便不再说什么，只是给他把被子拉下来，对他说:“大哥知道你不想理我，但是不要蒙着头睡，对身体不好。大哥走了，你好好休息。”说完就站了起来。明楼一回头，就看见书桌上阿诚那本被自己撕掉的作业本。他走过去拿起来看，发现阿诚把那个作业本重新粘起来了，支离破碎，皱皱巴巴的。他颤抖着手翻开第一页，他看见了自己给阿诚写的名字。他回过头看了一眼阿诚，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把这个本子送给阿诚时，他那欣喜若狂的样子。他给阿诚写好了名字，阿诚就用心的给这个本子包了皮。想到这里明楼心里一疼，他轻轻的放下了那个本子出去了。而阿诚一个人则躲在被子里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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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接着虐大哥

十七 我的梦醒了却无路可走（下）
自从上次明楼一怒之下责打了阿诚以后，阿诚是好几日也不肯理他，每天也是深入简出的。明楼每次在饭桌上都想和他说话时，但一看见阿诚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他也只好作罢。这也幸亏大姐最近给阿诚请了家教先生来学习，他的功课也才没有落下来。而且这个小老师也是生的温柔腼腆。穿着灰白长袍，戴着一副眼镜，宛若一个文弱书生。讲课内容又生动有趣，说话还好听，最重要的是从来不会骂他，更不会动辄板子上身。阿诚是真心喜欢这个小先生，每天跟在他后面小陈哥哥，小陈哥哥的叫着。这让明楼看见是有一点窝心，但是他现在也是自顾不暇，既然是大姐找的老师，那必定错不了，阿诚这里暂且是不用操心了，但是他自己的事情却还是很伤脑筋。

天气一天一天的热了起来，明楼穿着白衬衣坐在校园的长椅上正出着神。一边的篮球场上易安正打的火热，他纵身一个漂亮的扣篮便赢得了一片喝彩。终于到了中场休息，易安满头大汗的跑到明楼的身边坐下。“明大少爷，想什么呢？走，打球去。今天我非打的三班那群孙子跪地求饶。”易安开玩笑的说道。明楼回过了神，他从旁边拿起了一杯汽水递给了易安:“王大公子如此神勇，明某是望尘莫及啊！”易安接过明楼递过来的饮料，然后狠狠的锤了他一下，将一瓶汽水一饮而尽。他站起来把汽水瓶丢给了明楼，笑着指向篮球场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明楼只是浅浅一笑。这时，

章先生拿着公文包走了过来，明楼赶紧站了起来去招呼他坐下，章先生拍了拍椅子笑着说:“明楼啊，来你也坐下，咱们俩说说话。”明楼点了点头，坐在章先生的旁边。章子程看着明楼说:“明楼，日子过得真快啊，一晃眼，你都是一个要考大学的人了。不再是那个上课还冒鼻涕泡的小孩子了。”明楼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笑了:“先生，您还记得啊。不过也谢谢先生当年的栽培。没有您的严加管教，也没有今天的我。”章子程笑了起来:“怎么，你还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啊？”明楼也笑了起来:“明楼不敢。”章子程摸了摸明楼的头接着说:“明楼啊，我还是和你说正事吧，我今天去找你的主任教员了，刘老师说你想要报考同济大学的金融系。对不对？”明楼点了点头。章子程点燃了一支烟，吐出了一个烟圈缓缓的说:“明楼啊，同济对你来说，还是有点委屈啊。”明楼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先生说的是，我是打算报北大或者复旦的，但是家姐不许。”章子程不再说话了，沉思了一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明楼啊，你们家的事情我也知道，这件事我不会去说太多。但是你也不小了，应该学会权衡利弊，你要考虑自己的前途。我这里还有一张刘老师给我的报名单，你拿去，想明白了，确定了，就把他填好交给刘老师吧。”说完章子程就离开了。留下了明楼一个人在长椅上愣神。明楼紧紧的抓住那份报名单，弄得皱巴巴。

比赛终于结束了，易安一屁股坐在明楼的身边，大大咧咧的喝着汽水。但是明楼却没有理他，只是看着手中的报名单不说话。一边的易安看见明楼这个样子就知道为什么。他叹了一口气，问道:“明楼，你大姐，还不同意吗？”明楼沉默点了点头，突然抬起头对易安说:“易安，你知道吗。人生最痛苦的是梦醒了无路可走.”易安却笑了笑了:“明楼，这句话谁说的啊？”“鲁迅先生。”明楼耷拉着头说。但是易安却跳了起来冲明楼大声的说:“喂。明楼，鲁迅先生还说了。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明楼有点吃惊的抬头看了看易安:“你……”易安一把拉了起来明楼说:“明楼，拿出点你的勇气来，你要学会和封建家庭作斗争，凭什么我们就要听家里人的安排。我们有血有肉有思想，我们完全可以主宰自己的人生，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你别忘了，苏格拉底曾经说过：‘人类的幸福和欢乐在于奋斗，而最有价值的是为理想而奋斗。’明楼，你有理想吗？你为你的理想奋斗过吗！”明楼有点吃惊的看着易安。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过了好久，明楼的眼里才涌现出一丝亮光:“可是易安，我大姐她怎么办？”易安从身上摸出了一只笔递给了他:“明楼，你的理想，要你自己去奋斗。不是别人！你这么畏畏缩缩的，如何能干成大事！不过你放心，我都想好了，你就先瞒着你大姐，说你报了同济，那么一来她也就不会继续难为你了，然后等你录取了，注册了入学，到那时生米就煮成了熟饭，你大姐最后还能说什么啊？不也就成了嘛。”明楼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接过笔，在报名表上郑重的这下了复旦大学四个字，然后签下来自己的名字。他手里抓着那份报名便，身子一直在颤抖。他伸出手来把易安搂在怀里眼里涌出来泪:“好兄弟！谢谢你。”

晚上饭桌上，明镜一边给明台夹菜，一边漫不经心的问明楼:“明楼，你下个月就要升学考试了吧，你报哪个学校了。”明楼愣了一下，他低下头说:“同济大学。”明镜点了点头，也没有深问。转身便把话题扯到了阿诚的身上。一个劲的问他小陈老师好不好。阿诚拼命的点着头。明镜便也放心了许多，也打趣明楼说:“怎么样明少爷，阿最近可是长进不少，比你那时候强多了。你不要总是自以为是，比你厉害的人多了去了。等上了大学好好收敛收敛你的性子！”明楼没有说话，只是夹起一根青菜，低下头去嚼了很久。

大家冬至快乐！

十八 我要去复旦。
一转眼，明楼就通过了升学考试，也顺利的拿到了复旦的录取通知书，但是他看着手中的通知书心里虽然高兴，但是却有一种隐隐的不安。这几日他倒是也憔悴不少。一天明镜在饭桌上问了起来。“明楼啊，你也升学考试完了，结果怎么样啊，我家明楼最聪明，肯定没问题。大姐最近忙顾不上你们。你要照顾好自己。”明镜给明楼夹了一筷子菜，温柔的问着他。明楼扒着饭，低下头说:“姐，同济大学录取我了。”明镜眉眼里都是笑，她放下碗筷开心的说:“我就说吧，咱们明楼错不了。阿诚，明台，你们俩好好和你大哥学学，他从小到大可是一直是全校前三名。现在又考上了同济大学。真好啊，真好啊。对了明楼你的录取通知书呢，拿给大姐看看。”明楼的目光有点躲闪，但是他马上笑着抬起头对明镜说:“姐，我们这周五有毕业典礼。我做演讲，姐你会来吗？”明楼说这个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他知道他必须邀请，但是如果大姐去了，那就一切真相大白，大姐也要照顾大局，不能怎样，最后最多大姐锤他一顿，这样他也就可以了去安安稳稳的上学去了。如果她不去，那就有点麻烦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等熬到开学，生米煮成熟饭，想必大姐也不会怎么样，难不成退学啊。想到这里，明楼心里一惊，但是事已至此，只能赌一把。明镜放下了筷子沉思了好久，终于她抬起了头，伸出手摸着明楼的脸充满歉意的对明楼说:“明楼，姐姐对不起你。你的毕业典礼，姐姐也不能去。你不要埋怨姐姐。”说着说着明镜眼里就涌出了泪。明楼也觉得鼻头一酸，他掏出手绢来替明镜拭去了泪水:“姐姐，我知道，我不怪你，我不怪你。”

晚饭后，阿诚依旧是不理会明楼。明楼正准备和他说点什么，结果这个小家伙一个闪身就溜走了，连给明楼和他说话的机会也不留。惹得明楼指着他的背影半天说不出话来。明镜也刚好看见了这一幕，笑着对明楼说:“怎么这个小家伙还是不理你啊，这都小半个月了，看来明楼你是真伤了这个孩子的心了。不过这样怎么能行，姐姐改天去和他说说去哈。”明楼只能苦笑了一声，对明镜说:“这个猴崽子，随他去吧，等我忙过了这阵。看我怎么收拾他。”

阿诚回到房间后，心神不宁的做着数学题。小陈先生看见他这幅样子，便走到他的身后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怎么了阿诚？有什么心事吗？”阿诚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接着做题，但是他却答非所问的写的，涂涂改改的，一个简单的方程式解了好久也没有解出来，最后干脆就在纸上写些什么十以内的加减法。小陈先生在一边看了他一会，知道他今天是学不进去了，便笑着过去要吗他写的东西。但是阿诚却面红耳赤的捂住了自己的稿纸不肯给他看。小陈先生也没有坚持，只是摸了摸他的头说:“阿诚累了吧，累了就歇一会，劳逸结合。”阿诚羞红着脸松开了手，转过了身子对小陈先生说:“小陈哥哥，对不起，我今天没有认真学习，你打我吧。”小陈笑着推了推眼睛说:“我为什么要打你呢，人有七情六欲，有喜怒哀乐。你今天心情不好才不愿意学习，这本不是你的过错。”阿诚有点沮丧的说:“小陈哥哥你真好，要是我大哥也像你一样多好。”小陈笑眯眯的说:“怎么了，你大哥打你吗？”阿诚使劲的点了点头:“我大哥打我特别狠。管我也特别严，这不许那不行的规律还特别多，就像刚才，如果我走神让大哥发现的话，必定是一顿板子，又会让我抄什么论语一类的。”小陈听见这话笑的更开心了，他拍了拍阿诚的肩膀说:“阿诚啊，你还小，你大哥是为了你好，他也是恨铁不成钢啊。”阿诚有点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又重新趴回了桌子上，看着那本破烂的作业本难过，为什么大哥打他骂他罚他但是所有的人都说大哥是为了他好。还是因为就像七叔公说的一样，自己就是大哥的一个玩物，他现在玩腻了，对待自己不再像以前一样好了，阿诚是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受。

很快，就到了明楼的毕业典礼上，明楼一身学生装更加装点出了他的英气。显得他愈发青春蓬勃。明楼谈吐幽默，学识渊博，赢得震震的欢呼。但是明镜没有到场还是让他有点失落。他在心里还是希望可以看到明镜的身影的，哪怕是一面。

明镜下了苏州的火车后，就赶忙驱车去到明楼的学校，幸好典礼还没有结束，不成想明镜正准备进礼堂时，学校的督学杜先生过来了，他叫住了明镜:“明董事长，您也来了。”明镜一看是明楼学校的督学便也笑着回过头说:“是杜督学啊，这不是明楼毕业了嘛，我过来看看。再说我这个做姐姐的常年忙于生意疏忽了他。劳烦您费心了。等我过段时间闲下来，我必定登门拜访。”杜督学赶紧摆了摆手笑着说:“明董事长说的这是哪里话，明楼这个孩子有今天的成就也是他自己努力的成果，我们这些做老师的可不敢贪功啊。”明镜也笑着回答:“督学谦虚了。”

杜督学接着说:“不过这次明楼也真是给我们上海中学长光了啊，他这次可是以全上海第一的成绩考进了复旦大学。不容易啊，真是后生可畏啊。”明镜愣了一下，她心里咯噔一下，她有点不甘心的问道:“您说什么？复旦大学，明楼他考的不是同济大学吗？督学是不是您弄错了啊？”杜督学笑的小胡子也抖动了起来:“明董事长啊，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弄错啊，倒是您，怎么明楼没有和你说吗？他考的是复旦啊。不信您可以去复旦大学的教务处问问啊。”明镜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喘不上来气，她强忍着笑容，向杜督学说了一句告辞就离开了。杜督学想要去送送她，但是明镜拒绝了他。明镜上了车以后，阿其转过头问她:“大小姐，我们现在去哪？不等大少爷了吗？”明镜捂住心口，冷冷的说:“那个孽障！回家！”回到家后，明镜召来了明家所有的仆人，铁青着脸说:“今天，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给明楼开门！就让他死在外面！听见没有！”仆人们心里也是一惊，但是没有办法，只好点了点头。阿诚和明台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姐，便也都很识趣的躲进了自己的屋子。

明楼退场后，易安就赶紧跑过来对他说:“明楼，明楼，坏了，我刚才听隔壁清野说。你大姐来过了，就在礼堂门口和督学说了几句话后就脸色很不好的离开了。”明楼一听也慌了神，他在强忍着恐惧让自己安静下来，过了好久他才说了一句话:“事已至此，躲是躲不过了，我只能去和我大姐说清楚了。要打要骂随她。但是复旦，我非上不可。”易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珍重啊。”

明楼回到家后，他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就去敲门，倒是半晌也没有人给他开门。他有一点不解，正当他准备再敲门时。忠叔的声音从门的那边传了过来:“大少爷，大小姐吩咐了，没有她的命令，谁也不能放您进来。您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明楼一听这话也急了，他赶紧拼命的敲门:“忠叔，你给我先把门开开啊，忠叔，你开开门啊！”忠叔看了一眼楼上，叹了一口气就离开了。明楼知道是没有人给他开门了，他心一横，只好走到房门前跪下。天本来是就是阴沉沉的，没过多久就下起了雨，明楼跪在雨中倔强的看着明镜的窗口。任凭雨水冲刷着他的脸庞，打湿了他的头发。忠叔看不下去了，他只好去求明镜，明镜也看见了在雨中跪着的明楼，她还是心疼的。但是想起明楼欺骗了自己，心里就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忠叔在一旁普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是团团转。“大小姐。他还是一个孩子啊！”忠叔冲明镜说道。明镜没有抬头:“但是他干了不是孩子改干的事。”“那不管他有什么错，您就让他先进来行不行，我的大小姐啊！老夫人要是现在还在世，看见您和大少爷这样得多伤心啊！”听见忠叔提起了自己的母亲。明镜也有一些哽咽。“放他进来吧。”明镜转过头说。忠叔赶紧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忠叔冒着大雨跑到了花园里，赶紧搀扶起了明楼。“大少爷，快进去吧，大小姐叫你呢。”忠叔急匆匆的说。明楼有一点恍惚:“大姐叫我进去？”忠叔拉着他就走:“我的少爷，快走吧，一会进去了说句软话，认个错，别惹大小姐生气了。听见没。”

明楼一走进客厅就看见了他的大姐坐在沙发上等他。他也不等阿兰给他擦干净脸上的雨水就一下子跪在了明镜的面前:“大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欺瞒你，但是我真的是想去复旦上学。只要您同意我可以在复旦上学，明楼但凭姐姐发落。”明镜一听见这话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浑身气的发抖，她冲忠叔大喊道:“给我拿家法！拿马鞭！我今天就要打死这个孽障！”忠叔不敢违抗，只好搬来了一把长凳，把明楼按了上去。明镜手持马鞭，冲着明楼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铁了心要去上复旦！”明楼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明镜举起鞭子冲着明楼的后背就是狠狠的一鞭，明楼的衣服本身就是已经湿透了，马上他身后就出现了一道鲜红的伤痕。但是明楼咬死了牙，就是一声不吭。明镜见他不说话，下的鞭子也是又急又快，不一会，明楼的白衬衣就被血染红了，明楼的脸色也渐渐的惨白下去，手指抠的发白。忠叔赶紧跑到他的身边大声喊道:“大少爷，您但是说句话啊，您求个饶啊，我的少爷啊！”见明楼不作声，而明镜也是打红了眼，鞭鞕皮开肉绽，明楼的后背也已经是没有一处好地方了，他赶紧拦住了明镜鞭子:“大小姐，他还是一个孩子啊，你怎么就下这么重的手，他刚淋了雨，您别再把他打病了！”明镜拼命的从忠叔手里夺过了鞭子，大声的呵斥道:“忠叔，你就让我打死这个孽障，打死他，我也好对得起明家的列祖列宗！”一边的明楼已经是声嘶气弱，他抬起头竭尽全力的喊着:“忠叔，你让大姐打！让大姐出出气！我今天死在姐姐手里不冤！”

明镜颤抖着身体再一次举起了鞭子向明楼的身后打去，鞭鞕见血，没打两下，明镜就觉得心口和胃一阵疼痛，她丢了鞭子。坐在沙发上冷汗直流，脸变得煞白，眼睛半闭嘴唇哆嗦着。明楼一见明镜突然变成了这样，一下子如同万箭穿心，他也顾不得自己身后刀割火烧的疼痛。他赶紧从凳子爬起来，扑向了明镜。抓着她的手拼命的哭喊着:“大姐！大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大姐！忠叔你快去请苏医生啊！快去啊！”明镜嘴里喃喃的说了几句话就昏了过去。

十九 如愿以偿
明楼跪在明镜的床头，紧紧的抓住她的手不肯送开。他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把明镜的手紧紧的贴在自己脸上。苏医生放下了听诊器，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边的明楼看见苏医生这个样子就急了，他赶紧站起来问她:“苏医生，我大姐怎么样了啊！”苏医生收起来听诊器说:“好啦，你大姐没有什么大碍，她就是急火攻心，外加她胃不好，最近她压力大，一下子受了刺激，就带起胃痉挛了。现在吃了药，好好休养几天就好了。”明楼听见苏医生这么说才放下了心。她给明镜把被子盖好，转过头偷偷的摸了一把眼泪。苏医生看了一眼明楼接着说:“明楼啊，你姐姐她不容易，你长大了，听点话，别再让她不好受了。”明楼没有说话，只是抹着泪。苏医生接着说:“走，去你的房间，我给你也处理下伤口。明镜也是，什么事情至于到此。”明楼却摇了摇头:“苏医生，不必了，我的伤不打紧。您开始再给姐姐看看吧。”苏医生却上前一把抓住了明楼:“你大姐她现在没什么事，到时你，淋了雨，有遭了打，伤口可别发炎了才好。走，去你的房间。”明楼拗不过苏医生只好和她去了房间里上药。苏医生脱掉明楼那件血迹斑斑的上衣后。看见明楼那惨不忍睹的后背心里一疼。“真多年了，明镜的脾气怎么是越发暴躁了呢。”苏医生一边给明楼上药一边说。明楼用手紧紧的攥住枕头，强忍着剧痛回过头和苏医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就是啊，我大姐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对我是动不动鞭子上身。苏姐姐，你可要给我大姐好生看看啊。”苏医生抿嘴一笑:“油嘴滑舌，我看你这打挨得不亏！”苏医生给明楼打了一针消炎药后就又去明镜的房间里看了一眼，看见明镜的面色红润了许多，才放下心来，又嘱咐了下人几句才离开了。

. 第二天一早。明楼也顾不上自己的伤病，端这一碗热粥就坐在明镜的床头看护着她。他看见明镜在睡梦中的样子就有点伤感。姐姐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的牺牲，可是自己还是那么任性，惹得姐姐生病，想想真是不该。他又想起小时候自己每次生了病，姐姐也是那样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给他用冷水擦着身子，把他抱进怀里，仿佛他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离开她就会死。明楼擦了擦眼泪，站起来想要轻轻的给明镜把被子盖好。但是他的手还没有挨到明镜的被子，明镜就睁开了眼。明楼见状赶紧开心的握紧了明镜的手:“姐姐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说着他就顺势跪在了地上，看着她泪眼婆娑的说:“姐姐，我知道错了，我听话，我去找校长。我不念复旦了，你别生气。”明镜用手抚摸着明楼的脸，嘴唇抖动着有气无力的说:“明楼乖，你先起来。”明楼摇了摇头。这时苏医生端着一碗热粥就进来了，她看见这一幕就笑着说:“哎呀，明镜你可算是醒了，我和你说昨天可是差点就把明楼急坏了。”明镜示意明楼把她扶起来，她做好以后说:“哎，老毛病了，劳烦你费心了。”苏医生把碗递到明镜的手里嗔怪的说:“你呀你，脾气改好一点不就好了嘛。非要受这份罪。快，把粥喝了。”明镜冲苏医生浅浅的一笑就慢慢的喝了起来。粥不多，不大一会明镜就喝完了，明楼站在一旁赶紧给明镜递过去手帕擦嘴，却一着急将帕子丢落在了碗中，他涨红着脸站在一旁，想要手足无措的补救一些什么，但是明镜却笑了起来，他摆了摆手，示意明楼坐在一边。明楼只好揣着慌乱的心坐了下来。明镜抿嘴一笑，她轻轻的搓着双手，对苏医生说着:“苏医生啊，你是不知道，别看我们家明楼在外面是，聪明果敢，稳重得当，一副大人的样子，但其实吧他在我的面前啊，就是一个孩子。还是那么冒冒失失的。”明楼在一边小声的叫了一声:“姐。”明镜接着说:“明楼啊，只要你可以明辨忠奸，一心求学那么在哪里上学都一样。你要德才兼备，不可以附逆为奸。复旦是一个好大学。你去哪里要好好深造，提高自己的审美。不要辜负了你报那个大学的初衷啊。”明楼赶紧扑通一下跪在明镜的面前，泣不成声。明镜摸着明楼的头，没有再说一句话。

二十 兄弟生隙（上）
明楼终于如愿以偿的去了复旦，这几日他可是心情好到了天上。阴霾一扫而空，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多。可是每次当他想去和阿诚亲近亲近时，阿诚都会悄悄的躲过身子不理他，相反阿诚是越来越喜欢黏着小陈先生了。明楼的书房少了阿诚的身影，少了阿诚的笑声，明楼感觉心里空空的，也有一点的不满。他知道上次的事情伤了孩子，但是他也不愿意抹下面子去向阿诚道歉。阿诚也是个倔脾气，偏偏也不肯给明楼台阶下，两个人就一直默默的僵持着。

这天下午，明楼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逗着明台玩，眼睛却时不时往楼上瞟着，看见楼上没有动静，明楼又大声的说了起来:“明台啊，大哥明天休息。带你去马戏团里面看老虎钻火圈，猴子骑车好不好？”明台一听见这话两个眼睛都在发光。他兴奋的在沙发上蹦来蹦去的。明楼坐在一旁宠溺的看着明台胡闹。明台疯了一会后就看着明楼说:“大哥，你带不带阿诚哥去？”明楼看了一眼楼上大声的说:“谁想去就去，大哥从来不强求！”明台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他跳下沙发咚咚的跑上楼闯进了阿诚的房间，阿诚皱着眉说:“干嘛？门也不敲就进来！”明台吐了吐舌头，拉着阿诚的手摇着说:“阿诚哥，大哥要带我们去马戏团玩，你也一起来吧。特好玩！”阿诚心里一动，还是把手缩了回来，转过身继续看着看着书:“我不去，小陈哥哥下午会来给我上课。”明台瘪了瘪嘴，还想说一点什么，但是看见阿诚那一脸不耐烦的表情，他只好作罢委委屈屈的离开了。

晚上明楼带着明台回来时，正好碰见小陈先生给阿诚做完负担下楼，他把明台丢给了明镜，就把小陈先生请进了书房。“陈先生，请坐。”陈先生笑着推了推眼睛便坐了下来。明楼给他递过去一杯茶说:“先生，来喝茶。”陈先生接了过去，浅尝一口便笑着先开口了:“明先生是想问我一些明诚的事吧？”明楼皱着眉点了点头:“哎，我这个弟弟，底子薄，还又倔，不好带啊。这不，和我闹了别扭，这也快小两个月，就是不肯和我说话。他到底学到一个什么程度了我也不清楚，只能问问先生了。”陈先生喝了一口茶，笑着摇了摇头说:“明诚其实是一个很有灵气的孩子，聪明懂事，自尊心还特别的强。对于学的东西也是一点即通，是个人才。不过我看他还是有一点的自卑，一副老是有心事的样子。不过你放心，我会慢慢的开导这个孩子的。我现在就按照五年级的水平来教他，明年去考中学，我想是没有问题的。”明楼也点了点头:“哎，劳烦陈先生费心了。有您在，我也就放心。”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小陈先生就以有事先告辞了，明楼也没有强留。

自从明楼和小陈先生聊过天后，他也就慢慢的把阿诚放开了，任着他去不再去刻意的逗他。阿诚却不干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赌气换来的却是明楼的放任自流。他开始做一些淘气的事，比如没事干就去把阿兰收拾好的房间搞乱，要不就和明台去捉弄忠叔，甚至有一次他们还趁忠叔睡觉时剪了一小撮忠叔的胡子。惹得两个人连连向明楼告状，但是每次明楼都是淡淡的看阿诚一眼，不予评价。倒是惹得明镜大皱眉头，阿诚也没少挨大姐的呵斥。明镜催着明楼去管管阿诚，但是明楼每次都是神秘的一笑:“大姐，还没到时候。”气的明镜是连连捶他:“咱们明家就你聪明。看到时候你怎么收场！”

终于，在明楼置之不理的态度下，阿诚的怒气也是越来越大，调皮捣蛋也是越来越出格，终于有一天他还是把明镜给惹毛了。这天，阿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百般无聊的啃着苹果看着小人书。一边的明台玩的无聊了，就要跑过来撩逗阿诚。明台先是缩到阿诚的旁边，和阿诚一起看书，阿诚见他没有捣乱，便也没有驱逐他，也带着他一起来看书，但是没一会，明台小霸王的性格就上来了，他开始自顾自的翻书，哗哗的翻得极快。阿诚有些不耐烦了:“明台，你干什么。”明台接着翻书:“看书啊，阿诚哥你看的太慢了。我都等的不耐烦了。”阿诚也急了:“这是我的书，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明台脾气也上来了:“我怎么不讲理，是你看的太慢，你还嫌别人看的快了！”说着明台就伸手把书抢了过来，阿诚那里肯，他也要从明台的手中抢过来。就这样两个人你争我抢的，刺啦一声，书就被撕坏了，明台把几页书扔在了地上，嘟着嘴幽怨的说:“都怪你，抢什么抢，现在好了，谁也看不成了！”阿诚气的浑身发抖，他把撕破的书紧紧的捏在手中:“这个是大哥送给我的，你居然敢撕我的书！”说完他就把书摔在茶几上，朝明台扑了过去，两个人便纠缠在了一起。但是明台那里是阿诚的对手，很快就被阿诚压在了身下，阿诚揪住明台的衣服，狠狠的给了他一拳:“快给我道歉！”明台拼命的挣扎着大喊:“就不！你不讲理！”阿诚又给了明台一拳:“你道不道歉！”明台涨红了脸，大声喊着:“大姐，大姐！”阿诚又给了明台一拳:“你叫谁也没有，给我道歉！”两个人正纠缠着，从楼上下来的明镜看见了这一幕，赶紧大声的喊了起来:“阿诚！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