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功的笑容还没有渐渐散去，却戛然而止。
突然，徐有功被一个人撞下台去摔个狗吃屎，他的脸撞到了一堆烂瓜上，这是卖瓜小贩身后的烂瓜堆儿，徐有功摔下的同时听到有人喊：抓贼！抓贼！他影影绰绰看到一个人从他身边飞驰而过。徐有功慢慢爬起来，他根据刚才的感觉还原现场：有人追小偷，小偷飞跑，撞到了自己。
徐有功刚站稳就被一个人扭住，这人是个胖子，方红大脸，唇上浮动着一层幼稚的撬毛。这人年龄和自己相仿，却比自己壮了一大圈。
徐有功道：贼跑过去了，你快追，抓我干什么。
胖子身边的一个女子冷笑着说：抓的就是你，你和贼是一伙的。
徐有功怒道：哪来的女子，竟敢污蔑本公子，大唐是有法度的，诬陷是重罪。
女子笑道：你一个小贼还讲法，哈哈哈！婊子讲贞操，贪官讲廉政，小贼讲法？哈哈，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女子笑个不停，胖子紧紧扣住徐有功的右肩。
徐有功喊道：别笑了，你有病吧，贼刚跑过去，大家都看到了。
周围人众人随声附和，有人喊道：徐神探还偷东西，哈哈。
话说徐有功摔开胖子气定神闲道：听到了吧，贼已经跑过去了，这么多证人作证，不是孤证哦！
女子冷笑道：你还知道孤证，小子，有点能水儿，你是刑部？大理寺，还是御史台？还在这卖弄术语，是不是贼一搜便知。
徐有功气道：凭什么搜。
女子不紧不慢地笑道：不让搜，你有鬼。诸位，你们说是吗？
周边商贩过客纷纷附和：对！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

人群中还挤过一个小矮个儿，是个卖刀的扶桑人。探着脑袋叫道：搜搜地，你地搜搜，贼人地是，搜搜地，贼人地不是，搜搜地。
扶桑人的话让四周老客惊呆了，什么鸟话。
徐有功听懂了，这个小倭佬说得在理。自己行的端正搜搜又何妨，自己要以正视听。
徐有功道：好！你搜。
徐有功边说边下意识地上下拍了拍衣服。
突然，徐有功脸色大变，他发现身上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徐有功大脑在转，一定是刚在小偷撞到自己时栽赃，这是小偷常见的手法，眼看跑不掉或危急时刻就把赃物转移，自己有口说不清。
徐有功的汗下来了。
这时胖子已经夺过并打开了徐有功身边的包裹，女子用手中的璎珞马鞭拔了着包袱里的东西，青铜簋，玉珏，玉杯还有爵、角之类的器物……
女子冷笑道：不搜不知道，你小子是卖假古董的。
徐有功道：这位姑娘话可不能乱说，这些药都是长安大店进的货。
女子道：搜身。

胖子眼尖一把从徐有功腋下的褡裢里拿出一个小包。
女子道：果然在你这儿，你这个小贼。
众人嘘声一片，贼，贼。
小倭佬也在一旁舞着小刀起哄：搜搜，贼地干活，搜搜，贼地干活。
徐有功手足无措。
女子道：现在人赃并获，你有什么可说的。对了，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本姑娘说出包裹里的东西，让各位老客作个见证。
街肆众人附议。
女子道：这是我随身携带的包裹。钱三百，鎏金象牙步摇一副，暹罗玉簪三对儿，楼兰琉璃盏一个。全都是好东西。
紧接着胖子打开包裹，果然一模一样，数目相符。
徐有功愣愣地看着，一样一样拿起观看，徐有功跑了一年单帮专卖假古董还算识货，这些货果然质地优良十分贵重，突然，徐有功眉毛一皱，他问道：这些东西一直都放在一起，是姑娘你随身携带？
女子道：当然。你和逃跑的窃贼是一伙的，这是转移赃物，你还有什么话说，带走，拉去见官。
胖子押着徐有功准备往外走，就在这时有人喊道：县尉大人到。

2
县尉大堂，内。
大堂高处悬挂“明镜高悬”四字，笔力虬劲的魏碑体，字角如斧劈刀锋。
县尉审明来龙去脉便道：大胆徐有功，你盗窃包裹，还不交代同伙。
徐有功道：县尉大人明察，小人冤枉！
县尉道：人赃并获，冤在何处。
徐有功道：早闻县尉大人明镜高悬闻名百里，谁知大人今天不问青红皂白，枉自断案，小民不服。
县尉心想这马屁拍得还成，便道：好，本官听说，你在集市上小有才名，还被称作徐神探，本官今日就让你说个明白。
徐有功道：禀大人，现在盗窃的贼人已经遁逃，他完全有可能在紧急情况下随意处置赃物，小民不幸恰巧被慌不择路的贼人栽了赃，这种可能是否存在？
县尉道：存在这种可能。
徐有功道：竟然这种可能存在那就是此案存疑，既然存疑就应详细调查，怎么能定案。
县尉迟疑：额，哦，这个。
徐有功道：小人看此案漏洞颇多，真凶另有其人。
县尉道：哦？另有其人？
徐有功道：从现场情况和证物看，这个案子耐人寻味啊。

县尉道：怎么个耐人寻味？
徐有功道：原告是两个人一起抓贼，如果碰到这种情况一般会怎么办？
县尉沉思片刻道：当然是一个留下看守赃物，另一个继续追踪盗贼。
徐有功道：大人明鉴，是这样，现场两人虽然看到贼人把包裹塞到我这里，但他们不一定会停止追踪盗贼，因为他们并不确定包裹里的物品完整，逃跑的盗贼身上也许还有贵重物品。
徐有功朝着胖子和女性问道：对吧！
胖子点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可是……
徐有功道：可是，你们却停下来围住我！
女子道：包裹就在你这，不抓你抓谁？
徐有功道：请大人允许小人起身再次看一看证物。

县尉道：你起身。
徐有功站起来走到案旁，他指着案上的物品问道：这位小姐，你说这些东西一直放在一起随身携带，一直放在身上，请问小姐这一路是骑马还是坐车？
徐有功说着看着小姐手中的猩红色璎珞短马鞭。
女子道：骑马！这些物品是我随身携带的。
徐有功冷笑一声拱手对县尉道：大人，小人已经查出凶手。
大堂上众人面面相觑，徐有功一指女子道：这个案子的始作俑者就是你。

女子脸色微变，旁边的胖子也哆嗦一下。
县尉道：你有何证据指正原告？
徐有功一指台案上的证物道：就是这些证物。
众人面面相觑。
徐有功道：你们看这些证物，这里有两串穿着十分紧密的铜钱宛如两根坚硬铜棒，而其他物品皆是易碎之物，还是贵重东西，试想，怎么会有人把坚硬的物品和易碎的东西放在一起随身携带，并且还是骑马颠沛而行，大人，你看这象牙步摇已经有缺口了，这是那所谓贼人奔跑时撞击的，主人却把他们放在一起任其相互损害？
县尉略有所思，两旁众衙役也频频点头。
女子的脸顿时红的像个大苹果。
徐有功笑道：小姐，我来告诉你，这种不合理的放置不是你脑残，而是心黑，你情急之下，把所有值钱的东西放在一起就是为了增加案值诬陷人，从而达到使得被害人重判。

女子道：我钱多，你管得着吗？我东西不怕碰。再说，我们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就是个穷叫花子，我诬陷你诬陷得着吗？
县尉打量了一下徐有功，这个男青年衣裳破旧的确像个叫花子。
县尉道：姑娘言之有理，动机，案件无动机，如无头之羊，无尾之鱼，陷害动机是什么？
女子喊道：对，动机是什么？小女子没事招惹你？有病吧。
徐有功靠近女子，他深吸了一口气。
女子道：闻个屁，你属狗啊。
徐有功没有理会女子而是念道：沉香七两，栈香五两，鸡舌香四两，檀香、麝香各二两，藿香六钱，零陵香四钱，甲香二钱，龙脑香少许，这是寿阳公主梅花香。

女子一愣道：狗鼻子还真灵，算你还有些见识。你在这瞎扯什么？
徐有功道：大人，动机当然有，这个女人不久前见过小民，她的目的是小民的宝贝。
女子眼珠一转道：怎么
徐有功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
县尉道：呈上来。
县尉看着呈上的包裹，几卷书还有一个绸布包裹的东西。
县尉翻看着几卷书，县尉点头道：怪不得你年龄不大却深知理法和推断，原来你随身携带的都是我朝法典和案件摘录。这是什么。
县尉边说边打开包裹，里边露出一块没石头。
徐有功道：这是小人祖传之物，乃是宝贝。
县尉突然笑了，他无奈地摇摇头道：你拿它当宝贝？这不是一块普通的画眉石吗？秦州的巴扎到处都是。

旁边的女子和胖子捡笑道：是啊，看你这个穷酸拿着石头当宝贝，哈哈哈哈笑死本姑娘了。旁边的衙役也开始笑呵呵地。
徐有功摇头叹道：在下终于知道当年卞和献璧屡受打击，原来有眼无珠的人太多了。
县尉道：大胆！
徐有功道：大人息怒。
徐有功说着走上前期道：这块石头颇有来历。
女子道：有个屁来历，这不就是一块回回青吗？巴扎上遍地都是，你又在这编故事，你这种奸商我知道，凡是要卖一间古董都需要先编出一则故事，大人不要轻信。
县尉道：你不必多言，本官自有道理，徐有功，你说说看。

徐有功瞥了一眼女子正色道：此石名为青雀铜黛，为波斯皇帝向隋炀帝杨广进贡之珍品，隋炀帝游江南时，宠爱民间女子吴绛仙，隋炀帝被她长长的蛾眉吸引，封为崆峒夫人，并不惜赐予波斯人带来的“青雀铜黛”供其画眉，青雀铜黛画眉，飘逸俊雅，顾盼升烟，画在眉上，如青丝入云，又如淡烟侵月，其黛微有暗香，远闻有韵近看无声，只需淡扫峨峰便倾倒朝尊，美轮美奂，殿堂生辉。祖父在江南偶得，一直珍藏家中，无奈家道中落，不惜以家传瑰宝贾于肆中博取本钱，而被凶手窥视，并以诬陷为要挟，骗取宝物。
徐有功此话一出，女子脸色骤变。

徐有功继续道：半月前，小人摊上有一个男子求卖，一直讨价还价，可是因为小人价高，此人不得所以才诬陷小人。这个人就是眼前的姑娘。
女子道：一片胡言，你瞎呀，你说是那个男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徐有功道：此那男子身形婀娜，耳畔有孔，手指却无戒指痕迹，话语尖细，俗语道，男带戒指女带环，此人分明女扮男装，更主要是此人身上佩戴的香料，此香极为冷僻，小人对香料味颇为敏感，眼前这个人女子就是讨价之男子。
女子心中嘀咕：厉害，这都被你看出了。
女子道：这都是你猜测，你有什么证据。再说，寿阳公主梅花香是长安贵族女子中常见的香，有香癖的男子也经常用，这有什么稀奇的。
徐有功道：可是，那男子和你身上虽然是一种香气，可是却不是寿阳公主梅花香，而是一种极为冷僻的香，其配方就是寿阳公主梅花香加了一味奇香，那就是帕米尔高原吐火罗国的天蚕粉末，所以你身上的香就是吐火罗的天蚕香。
女子不耐烦道：就算你说对了，天蚕香能怎样，冷僻不见得没人用。你这算证据吗？可笑！
徐有功快步上前拿起案上的一枚玉簪喊道：证据在这，你当时假扮男子时还带着这枚步摇忘记摘下。
女子急道：你胡说，我当时根本没带这簪子，我记得很清楚。
堂上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皆盯住女子。
女子顿时醒悟过来道：不，不，我是说……，不对，不对，臭要饭的，你玩阴的。
徐有功突然对女子笑道：有来无往非君子。

@总是如此沉默 2019-04-30 14:14:56
凡我钟爱，必是永远，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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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心感谢

女子气急伸手要用鞭子抽徐有功。
县尉拍案道：大胆贼女，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讲，来呀，将此诬陷之人拿下。
两旁衙役蜂拥而上，胖子左推右挡，女子道：大人息怒，小女有话讲，请屏退左右。
县尉一愣。徐有功也一愣。
县尉怒道：你有何话讲当堂讲来。
女子从怀中掏出一面金牌递去，县尉一看金牌倒吸了一口冷气。
县尉道：退堂，一干相关人等都到后堂叙话。
徐有功道：大人，现在正在堂审为何大人一见金牌便退堂，这根本不是大唐礼法，如果大人不能公正办案，小人会将此案投诉秦州观察史，请观察大人为小民做主。
县尉很是为难，眼前这个小子言之凿凿不肯善罢甘休，可是金牌……

县尉道：好吧，那就继续堂审，秦盈盈，你亮出翼国公令牌胆子不小，你和翼国公是什么关系。
女子道：大人，翼国公乃小女祖父。
县尉笑道：原来的秦府千金，来人啊，赐坐。
徐有功冷笑道：原来是翼国公的后人，怪不得骄横跋扈不可一世，大人，大唐法律严明，公侯将相也得遵守典律，何来给罪犯赐坐之理。
县尉看了一眼徐有功道：来人，给徐公子看座。
徐有功坐下。
县尉道：本官听明白了，事情的起源源于买卖，你们说说，当时这青雀铜黛要价还价的情况。
秦盈盈道：我出80钱，可是这财迷要1000钱，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
县尉笑道：那就还价吗！买卖不就是这么回事。
秦盈盈道：后来我还价100钱。大人，你说这个财迷讨多少，他要998钱，争了半天就降两个钱，这不是穷疯了吗，这么买卖没法做了呀。
徐有功道：价高你可以不买，我也可以不卖。
秦盈盈道：本姑娘非要买。
徐有功道：你要买就拿钱。
秦盈盈道：我没钱。
徐有功气乐了道：你没钱就不卖。

县尉道：好了，你们不必争吵，本官有一事不明，翼国公当年功勋显赫先帝赐上国柱一等公，1000钱不是个小数，但也不是什么大数，秦小姐世代官宦为何还需吝啬这点小钱。
秦盈盈道：大人，小女子真的没钱，祖上一直廉洁奉公家风严谨，家父上书主动放弃世袭爵位，家中仆役开销甚大十分拮据，现在全靠家母从前的嫁妆维持生计，家母待我最好，九月初十是家母寿辰，当年圣上赐太祖夫人为一等公夫人，御赐青雀铜黛，那块青雀铜黛很小，传到家母这里只剩很小一块，家母日日夜夜舍不得用，每次只用一点……
秦盈盈说着眼眶湿润。
秦盈盈道：小女子也是为了母亲大人高兴，出来采购寿辰用品，买这些簪子的钱都是我平时攒下的零花钱，当时就剩100钱的，见到百年一遇的青雀铜黛当然想买下献给母亲，让她老人家高兴，我也不是故意刁难这位徐公子，只是想借机让他就范，并不想见官，谁知道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徐有功道：原来是讹诈，请大人明断。

县尉听罢向秦盈盈道：翼国公家风清廉令人感动，据本官所知如今朝廷廉洁之风日盛，太宗皇帝以身作则，长孙皇后也是后宫勤俭之楷模，更兼有郑国公翼国公卢国公等开国名相名臣为表率，记得郑国公生前曾言，吾瘦必肥天下，正是有这些肱骨栋梁的廉臣才有百姓的富庶。
秦盈盈笑道：大人过奖了，这位公子就是卢国公之后程少龙。他家比我家还穷。
胖子躬身施礼道：小人程子龙参见大人。
县尉大笑道：好，好，今天本官有幸结识三位，这样吧，我作个和事老，本官俸禄低微，不过还是能凑些钱，到后堂去一趟。
县尉说着起身向后堂走去，不多时，县尉拿出一个口袋道：徐公子，本官凑了480钱，余下再由衙役们凑凑，先凑够500钱，向公子买下青雀铜黛，余下的500钱等下月本官领俸禄之后再行奉还，你可以直接到县尉府拿钱。
秦盈盈道：县尉大人使不得，你凑钱也不容易，小女怎么你要你的礼物。
县尉道：令祖上是本官敬仰的人，秦姑娘不要推辞，本官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来的，就这么定了。
秦盈盈躬身施礼道：谢大人。
县尉道：徐公子你看这买卖怎么样？

县尉的所作所为让徐有功一愣，他再一次上下打量着这个清如水明如镜而又善于和稀泥的一方老爷，徐有功道：既然有县尉大人作保当然没有问题。
县尉道：徐公子是爽快人，既然买卖成了，我看这个案子也就清楚了，你们之间就化解了恩怨，这个案子也就消了。
徐有功道：买卖固然成交可是案子却不能消。秦盈盈犯了诬陷罪，按照大唐律例成年男子诬陷罪名成立需服三年到10年苦役，成年女子需要干两年到五年织役，念其孝顺可嘉，又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只需服两年织役即可。
秦盈盈叫道：不行啊，织布很累的，眼睛疼。

徐有功道：秦小姐只知道眼睛疼，可是要是在下的罪名成立，就会被至少罚做三年苦役，这就是法，没有人能够徇私枉法，这个案子已经不是邻里纠纷可以调节的，它已经触犯刑律。如果县尉大人不能秉公处理，小人将上告。
县尉无可奈何，碰到这样一个倔人也没有办法，这个徐有功言之有据，法理清楚。
秦盈盈眼珠一转道：徐公子说成年女子罪名成立，可是我没成年了啊，是不是免于处罚。
徐有功一愣，他仔细上上下下看了秦盈盈一遍，只见这女子身材凹凸有致，酥胸微露。秦盈盈被看的面红心跳。
秦盈盈道：你看什么看，看在眼里就拔不出来了，色狼。
徐有功道：你未成年？你还要不要脸，装嫩也不照着镜子看看。
秦盈盈笑道：本姑娘就是12岁，怎么了，只不过贪长的一点。
县尉笑道：既然秦姑娘未到及笄，那就可免于刑罚，待本官派人到长安调查户籍后再做定夺，无奈长安路途遥远往返需8月有余，本官这里人手不够，徐公子还需耐心等待，退堂吧。
徐有功知道此案就这么草草了结，他沉默良久，他自幼熟读刑律却从未涉案，而案子远非法典科条文字那样简单，情理法互相交织，案件的决定权在于执行者，官字两张口，说有就是有。如果执行者有意偏袒，任何法典都会被践踏。徐有功有些失落。
正在这时，只见大堂外跌跌撞撞跑来一人，此人浑身是血。

堂上众人皆大惊失色。
上堂之人一见秦盈盈便喊道：秦姑娘你在这。
秦盈盈和程子龙有认出此人惊道：元芳。
3
县尉道：堂下何人。
程子龙道：此人为我们在途中结识的少年侠士李元芳。
秦盈盈道：你不是在巴扎口与我们会合，怎么你一身是血。
徐有功听出端倪，在巴扎飞奔陷害自己的人就是这个李元芳。
李元芳道：我在巴扎看到你们一起去了县尉府，我就悄悄跟到后衙，后来就出事了，我碰到一群人从羊河村老黄沟来，抬着一具鲜血淋漓的尸体，这些人走的急撞了我，我溅了一身血……
就在这时，后堂走来一人向县尉低声禀告：羊河村老黄沟出事了，尸体已被抬到后堂，仵作正在眼看。
县尉一听到羊河村老黄沟三个字脸色大变，浑身有些颤抖。
县尉突然大声说道：今天堂上之事不可张扬，如有违令严惩不赦，你们都下去吧，对了你们几位也下去吧。
秦盈盈问道：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