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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回子】和一个浓眉大眼的维吾尔少年

楼主:剑冢sword  时间:2019-11-11 19:57:45
 34"谢谢大家的节日祝福!
顺利完成斋月😁Eid Mubarak 🎆

明晚会连着昨天的补发,一共更五楼

楼主:剑冢sword  时间:2019-11-11 19:57:45
我特意选了有体育课的下午去找刘钊,趁着体育课从操场的塑料网翻了出去,然后翘掉之后的两节课。尽管烈烈再三劝阻,但我的态度毅然。我先回了家换下校服,这样做的原因全在不愿抹黑二中的声誉。在换上轻便的皮袄后,我还特意戴上摩托墨镜,以显得自己更具江湖气息,好从气势上对敌人进行一定程度的威慑。虽然高中以前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但那些终归是同学间的小打小闹。这样带有替人报仇性质的,让我的心脏开始狂跳,脸上也开始发烫。其实我并非害怕自己打不过,而是害怕造成不好的后果。万一把他打进医院了,我就要承担民事甚至刑事责任。万一因为斗殴被学校开除,我就无法参加高考。万一在这之后反而让烈烈和他母亲的处境更加艰难……各种各样不好的结果在脑海里盘旋。不知不觉中,我便来到了全县最差的X中,这才发现离维族职校仅有两个街口之遥。
X中有着和二中截然不同的氛围,许多学生都不穿校服,还有许多染发烫发者。正因如此,我才得以在不穿校服的情况下顺利进入。一番问路之后,我到了他所在的班级。教室里的桌椅板凳十分破旧,认真听讲的人屈指可数。因为我到时才刚打上课铃,所以我不得不在教室外等到下课。我在后门向里面张望,尽管只见过一面,却仍然精确地锁定了目标。待下课后,我握紧被冷汗沁湿的拳头走了进去。
“刘钊在吗?”
彼时他正跟同学聊得正欢,见我找他显然有些吃惊,但还是跟着我出来了。近距离见到刘钊,才发现他还没有烈烈高。这样也能被欺负,烈烈真是一只温顺的小猫。我把手搭上他的右肩,有些力道的捏了捏,以示下马威。对于我的来意,他大概心里也有数。也许是好面子的缘故,他领着我来到楼下。
“做人还是不能太过,是吧?”
“对,对……”
因为实力悬殊,他很清楚胳膊拧不过大腿,居然开始对我谄笑。这和我所设想的全然不同,我以为起码是会有所交战的,结果根本打不起来。他一个劲地顺着我说,我再动手倒显得是我粗鲁了。我心里又气又想笑,只能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跟他好好说清楚。
“彭子胥快高考了,你们也算是兄弟,应该多照顾他一点。还有不要怀疑我们的关系,我只是他的好朋友而已。”
刘钊如打鼓般频繁点头,我相信他以后应该也不会再做出欺凌烈烈的事了。果然是个色厉内茬的家伙,点到即止。临走时,他还说了句颇有讨好意味的话。
“雄哥,下次来我请你上网啊。”
回去的路上,脚步不自主地向维族职校门口走去。驻足望向里面,几棵梧桐树已然发出新碧绿的新叶。大半年没见,也不知热合买提如今过得如何。心里泛起一阵酸楚,昔日那胸闷心悸的感受再度袭来。

楼主:剑冢sword  时间:2019-11-11 19:57:45
维族职校的学生正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的进出校门。我全神贯注,希冀着在人群中找到热合买提的身影。突然想到自己不能被他撞见,既然分开了,还是彻底消失吧。在停了几分钟后,我终于迈开脚步离开。快走到滨河公园的时候,熟悉的曾经背他走过的杨柳小径,已然物是人非。像是提线木偶般,双脚不自觉的往回走,直勾勾地回到了职校门口。定了定,深呼一口气走了进去。一天之中,心情像坐过山车。我佯装漫不经心的四处张望,实则是在找寻那个一直住在心里的人。我既希望自己能够遇着他,又害怕真的碰见。

在校园里晃了不知多久,始终没能遇见,我终究是带着失落的心情离开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心灵深处还是盼望着与热合买提重逢。我垂头丧气的走着,忽而如同仙乐般的都塔尔声飘进耳里。原来是一个约莫初中生年纪的维吾尔男孩在弹奏。他坐在临街店铺的二楼天台上,熟练地拨动着那能发出和弦的丝丝琴弦。我驻足停留仰望他,土黄色的石砖上嫩绿的葡萄科枫藤盘根错节,他光着的脚丫在枝叶里若隐若现。那首歌十分耳熟,大概是热合买提曾经放过的某首。令人赞叹的是,每一个音符,每一段节奏,他都拿捏把控地十分精准。活泼律动的音乐很快吸引了不少行人,我们就这样静静观赏他的表演。微风拂过,微卷的油亮秀发被吹起。随着最后的弹弦收尾,曲调演奏完毕,他有些气喘吁吁。掌声响起,男孩冲我们灿烂一笑,清澈的双眼弯成两个月牙。我两指一扣,放进嘴里吹口哨以示喝彩。
回去的路上,过往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热合买提和那个男孩的身影交叠在了一起,于我而言,具有高度同质性。几年前的热合买提也是如此,摇头晃脑的弹奏着都塔尔,眼神如榆阴潭水般清澈。那时他还是个浑身上下散发着草莓清香的天使男孩。是我玷污了他,我贪婪地夺走了属于他的许多第一次。居心叵测的将他引上这条注定布满荆棘的路。因此他的怒骂与拳打,也不过是他灵魂深处的被激发的自我保护机制。我罪有应得,的确不该再去招惹他,应放手让他回到原本能够通往天堂的正途。

楼主:剑冢sword  时间:2019-11-11 19:57:45
去找了刘钊以后,烈烈在家里的处境的确得到改善,少了裹着所谓开玩笑外衣的攻击。对待恶人的确不能一味地忍让,于斯只会愈发骄纵他的嚣张的气焰。恶人若懂得投桃报李的美德,他旋即也将不被称作恶人。必然的报复亦不能盲目性进攻,应施以战略性打击,从精神上击溃对方乃为上策。说起来,当时制服撒豪还多亏了烈烈的那张圣诞贺卡。没有贺卡被撕成两截的这一契机,我大概也不会对他动手。自那以后他对我倒恭敬起来,活像被柳湘莲教训后的薛蟠。
“你就是我的将军。”
每当烈烈这样说,我就会将他紧紧抱住,大男子情怀油然而生。这是与热合买提在一起时不太相同的感觉,是我最为渴求的被依赖感。我也知晓,他将我视作在这世上的唯一依靠。我下定决心要一直照顾他。令我苦恼的是,他常常会质疑我是否真的爱他。皎洁月色洒下拜城,下了晚自习的我们不急着回去,而是漫步于校园里。
“你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烈烈为撒会这么问。”
“没……”
每次我都会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我的确爱他。若不爱,我怎会在他受到伤害时挺身而出,在他拥抱我时给与热烈的激吻。或许是我回答的不够饱含深情,之后他又问了很多回。某次在行政楼厕所隔间里接吻时,他突然停了下来,一双桃花眼有些迷离,在昏暗的环境里闪着微光。
“雄哥,你爱我吗?”
“当然,我是真的爱你,不必怀疑。”
四下寂静的只有彼此的心跳与呼吸声,说完后,我也用真挚的眼神看着他,两人对视着一言不发。我开始抚摸他略有肉感的嫩滑身体。轻咬他的小巧耳垂,用鼻子在他脸上摩挲,以示爱意。正当我闭上眼睛准备重新闻上去时,他躲开了。
“那你还喜欢热合买提吗?”
“我…已经在慢慢放下了。烈烈请多给我些时间。但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我发自内心的喜欢你。我也真的希望和你一直下去……”
我一股脑的说了许多,生怕自己因为说得不够清楚而让他误会或是不愉快。这是他第一次谈及热合买提,我着实吓了一跳。因为这是我心中的一道伤疤,已结上新痂,不愿揭开。更何况是我心爱之人提及的,不失为灵魂的激荡。

楼主:剑冢sword  时间:2019-11-11 19:57:45
烈烈冷淡的神情表明他已没有兴致再亲热,我坚硬的下体也耷拉了下去。我决定要好好向他表明心意。尽管一直以来我都在回避这个话题,但这颗令我们生出龃龉的种子终将还是破土而出,假以时日便会枝繁叶茂。激吻不是消除笼罩在他心里疑云的最佳方式。我将他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紧紧地握住。像做着某种密宗仪式般,虔诚地说着古老的誓言。
“请你相信我。和你在一起后,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爱情。”
说出爱情两个字的之前,我顿了顿。因为那时我们都是以喜欢相称,从没说过爱这个字。或许是年少的缘故,亦或许当时还未能发自内心地正视同志之爱。卑微的以为,爱这个字眼只能用于男女情侣之间。所以当我第一次说出口的时候,一阵脸红心跳。他还是缄默无言,我有些急切,不知如何才能让他信服我所说的。夕阳的余晖从厕所的排气扇照射进来,灰尘颗粒在光亮中浮动。校园里传来若有若无的谈笑声,但此刻,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我们好似与世隔绝。
“热合买提已经是过去了,让我们一起来忘记这个人,好吗?”
我后悔当初将自己的过往告诉烈烈,因为我没想到我们会走在一起。我更没想到他会一直记在心里难以释怀。的确,我是烈烈的初恋,他的许多第一次也都献给了我。但我却已经历过两段刻骨铭心的似爱情而非爱情的朦胧过往。当我痴痴的以为一抔沃土上终于开出烈焰刺桐花时,暴风雨来袭。
“雄哥,这几天我想了很久,我们还是分开吧。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热合买提,大胆的去找他吧,我真心祝你们幸福。”
这给正徜徉在甜蜜爱河中的我以致命一击,悲痛中神情开始恍惚。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开始悔恨自己的所作所为。其实我真的已经放下了对热合买提那近乎痴狂的爱恋,有的也不过是对往昔美好时光的淡淡怀念。烈烈理智的口吻,近乎一样的内容,让我想起了王振。王振也让我去找热合买提。他们都不相信我,尽管我已把心剖出来血淋淋的交付给他们。烈烈转身准备要走,我急忙拉住他,然后紧紧抱住。尽管他奋力想要推开,却无济于事。他已然泪流满面,我也竭力掩饰哭腔,嘶吼道。
“烈烈,我是真的爱你!你说过要好好感谢我的,这就是你感谢我的方式吗?!”
“对不起……好好学习,忘了我吧。祝你幸福。”
他冰冷的话语终于将我从美梦中唤醒,我也松开了双臂,任由他夺门而出。沙堆的城堡终究是要塌的。我怔怔的待在原地,倚在门上,一股股热泪不断淌下。也许我是被命运诅咒注定不能获得幸福的男人。前世的罪孽要用今生的千疮百孔来偿还。他们都离我而去,像被吹散的蒲公英,飘向远方。万般煎熬之际,我一遍遍地捶打着自己的身体,用自残来宣泄失恋的苦痛。

楼主:剑冢sword  时间:2019-11-11 19:57:45
 1'8"《最重要的小事》
我心中永远的木热合买提江·帕蒂曼🌙
🌹
世界纷纷扰扰喧喧闹闹 什么是真实
为你跌跌撞撞傻傻笑笑 买一杯果汁
就算庸庸碌碌匆匆忙忙 活过一辈子
也要分分秒秒年年日日 全心守护你

楼主:剑冢sword  时间:2019-11-11 19:57:45
在和彭子胥分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上课魂不守舍,虽然内心极渴望,但是已不敢再望向他的座位。一旦他的视线不经意间出现在我的视线,我也会瞬间避开。邓璇很快就发现了我们的异常,有一次打趣的问,但我沉默不做回复,实在难以启齿。
“你俩怎么啦?”
我们的破裂的确十分明显,曾经形影不离的两个人变得形单影只。作为班长,彭子胥有时须上台维持纪律或宣布消息。但他上去,我定是埋着头看书的,尽管书上的字已成了一个个令人不解的神秘符号。他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里,喜怒哀乐却不再是为我。这段感情的失败,让我彻底陷入了无限自我怀疑的漩涡。胸腔里不断郁结的阴云,沉重得让我喘不过气。常常在午休时从睡梦中惊醒,浑身是汗。去找热合买提吧——这句话是令人惊悚的魔咒,是击沉泰塔尼克号的冰山。两个我曾付出过真心的人都用这句话来作为阻隔我的屏障。虽然我的确还未完全放下热合买提,但我自认在他面前从未流露出过对热合买提的留恋。每一个吻,我都是带着满腔爱意的。但这依然不够,我的过往让我心爱之人介怀,我的过往成了我前行的束缚。一个个辗转难眠的夜晚,与彭子胥的过往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浮现。他的一颦一笑,让我不自觉地嘴角上扬,但很快又眉头紧皱。忘却谈何容易。终是不思量,自难忘。
我梦见自己走进浓雾密布的迷宫,石砖堆砌的城墙上布满嫩绿的葡萄科枫藤。除了墙体变成青墨色之外,其余皆和那日在街上所见的景象一致。似是肩负了某项任务,要去迷宫的中央解救被困的王子。我低着头循着错综复杂的路线不断行进,颇像被蔷薇花丛阻隔的薇奥拉。诡谲的氛围与阴郁的色调构成了整个梦境。呼吸伴随着不断加速的心跳而变得沉重。终于,被绕得晕头转向的我来到了迷宫的中央草坪。定睛一看,微卷的油亮秀发,那王子的背影分明就是热合买提。待我缓缓走进时,王子转了过来,映入眼帘的却是彭子胥的脸。我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被褥已被冷汗浸湿。

楼主:剑冢sword  时间:2019-11-11 19:57:45
那时虽然还不了解抑郁情绪与抑郁症的知识,但我意识到失恋的阴影已严重影响了我的学习生活。我也明白自己须做些什么改变来走出困境。我决定在没有彻底放下过往的一切之前,绝不展开新的恋情。因为这样做的结果,不过是让这世上又多了两颗破碎的心。有时我也会想,让我去找热合买提,或许只是他们对我感情衰退的借口。这样一来,我的心也好些了。既然不爱了,我确应放手。至于热合买提,我更不可能再去找他。默默的搬走,是我最后的体面。再去找他,不过是把自己原本已经足够卑微的灵魂揉碎了踩在脚底。我也不该再去打扰热合买提,打扰这个并不喜欢我的人。
上高中以来,我几乎再没踢过球。一来是因为在学校结交新的球友,二是因为学业的繁重和睡眠的缺乏让我望而却步。但是乒乓球以其快捷的比赛回合引起了我的注意。或许这是一个不错的舒压方式。原本和彭子胥一起漫步校园的傍晚时光,变成了我孤单一人的消磨时间。起初我只是静静地站在乒乓球桌旁,看着球来回快速的飞动,我也跃跃欲试。在我默默看了好几天后,一个叫向云峰的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叫我也加入进来。其实我之前从未打过,对于规则还不是特别熟悉,甚至连握拍姿势都不会。所以我才上手没多久,他们就哈哈大笑起来。
“我以前没打过,还是再看看你们吧。”
就这样,我识趣地放下了拍子,把角斗场重新交还给他们。我的眼睛快速的左右来回,啧啧称奇。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学会乒乓球和他们一起。放晚自习回家后,我在撒豪的一本少儿百科全书里查阅了有关乒乓球的资料。有一个说法是,这原本就是英国的足球运动员在闲暇时发明的“桌上足球”运动。我突然恍然大悟,这就是为什么它的英文名叫做Table tennis。和足球倒有几分渊源,这更激发了我想要打好乒乓的热情。
“明天中午你有空吗?过来我教你。”
相较于他的朋友,向云峰有耐心许多。他甚至主动提出要教我打乒乓,让我受宠若惊。我有午休的习惯,但这绝好的学习机会我也不愿错过。翌日中午,一吃过饭我就来到了乒乓球场。坐在樟树阴翳下的石阶上,喜悦的等待着他的到来。

楼主:剑冢sword  时间:2019-11-11 19:57:45
向云峰是理科班的,皮肤黝黑,性格沉稳。虽然有些胖但乒乓技术十分了得。他会想要教我打乒乓,只是看在我对乒乓的热情,以及想要结交新朋友。在他的帮助下我进步的很快,最初只会直拍,渐渐地拓展到了横拍。从一开始简单的击球,到后来的抽、拉、扣,只差技术含量最高的旋球还未掌握了。虽然和他比起来,我还很逊色,但起码已经达到能够和他对打的水平。尽管捡球的往往是我,但依然乐在其中。向云峰高超的技巧和耐心的教导让我佩服不已。每天吃过晚餐和他们一起打球成了我最为期盼的事。因为找到了生活的乐趣所在,我也渐渐地从失恋的苦痛中走了出来。运动分泌的快感促使我在学习上也更有劲头和更为专心,那段时间的成绩稳步提升,成为班级第一的争夺者。
我成了老师最为看重的学生之一,每天课间都穿梭于教室和班级之间,我总是有问不完的问题。有时候会和彭子胥在办公室撞见,甚至是在狭窄的过道迎面碰上。彼时我就会闪到一边,佯装在看手中的书本,他也会快速走过。我们关系的破裂甚至引起了老师的注意,他只是好奇地问我们怎么现在不像曾经那样如胶似漆。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就是专心投入学习,带着美好的祝福期盼他能够万事胜意。一切的一切,在沉重的高考压力面前,都先放放。待一年之后,若我们还彼此爱慕,就再续前缘。到那时,我一定会全身心的投入,不再让他伤心难过。其实我也一直捉摸不透自己究竟哪里的关心付出不够。为了替他出头,我甚至翘课去寻仇。但他说分就分,毫无征兆,毫无缘由。空留我一人在原地,所以有时我也感到很委屈。他们都曾主动走进我的世界,为我灰暗的天空注入彩虹的绚烂。他们也都在我沉浸其中时,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我的天空重新变得灰暗……
在一次打完球后,满头大汗的我们准备回教室上晚自习。我突然想到向云峰费心教了我这么久,天气越来越热,我该请他喝饮料。他欣然接受了,我们走去小卖部买了两罐冰镇的可口可乐。回到座位,桌上有一封折叠起来的信,彭子胥清隽的字迹跃然纸上。
「真的看透你了,以前就当是我眼瞎。」

楼主:剑冢sword  时间:2019-11-11 19:57:45
纸上的字如同把把利剑,似要从中射出将我杀死。烫金其中的是他的熊熊烈火,我甚至不敢触摸,行将被灼伤。曾经心爱之人的赤口白舌令我浑身颤抖,尽管我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我将脸埋进臂弯,跌到谷底的心情引发了器质性的反应,胃部一阵痉挛。待平复下来后,我打算去找他问清楚,可无奈已经开始上晚自习了。那三个小时自然是如坐针毡,死死盯着书本,心脏砰砰的跳。时钟走数的滴答声,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四周不间歇的窃窃私语,一切的一切都令我心浮气躁。
好不容易熬到下晚自习。彭子胥似乎早有预料般的,一打铃便箭步离开教室。我背上书包跟了上去,楼道里挤满了人群,昏暗的灯光下,彭子胥很快便不见了踪影。我唯一的念头便是先挤出去,到了一楼的操场,我着急得开始呐喊他的名字。下课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往校门口走着。灯光微弱,视线模糊,始终没能看见他。情急之下,我开始快速地奔跑,大口的喘息,眼睛还不时四处张望彭子胥的声音。出了校门后,我又往通往他家的必经之路开始奔跑。人流已经少了许多,目标的锁定变得简单一些。终于在一条狭窄巷子的尽头,我看见了背着书包踽踽独行的他。那条巷子我们曾多次一起走过,我大步走了上去,一把抱住他。
“烈烈,你为撒要这么说?”
虽然他很柔弱,但是我分明能体会到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在将我奋力推开。因为刚刚跑完的缘故,浑身乏力的我向后退了足足几步。分开没多久,他已厌恶我到这般田地。他继续自顾自的向前走着,神情冷漠。我强忍着心痛,跟了上去。
“你听我解释,我只是跟那个人学打乒乓,没有别的。”
他仍然视若无睹,眼看着就要到他家的小区门口了。倘若不问个清楚,今天一整晚我应该都无法合眼了。一想到漫长黑夜那压抑的窒息感,我咽了咽口水,带着哭腔的急切地问。
“烈烈,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想跟你分开。让我继续在你身边照顾……”
“哈哈,别一口一个烈烈,我认识你吗?”
彭子胥终于舍得停下脚步看看我,冷笑的说出了这句话,我的心被撕成一片一片。环游的卫星被恒星的威力打乱轨迹,我落寞的转身离去。一路上感到天旋地转。反目成仇,没有什么比这更坏的结局了。尽管我始终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他了。

楼主:剑冢sword  时间:2019-11-11 19:57:45
欲哭无泪,这是心痛到极致的真实状况。大脑的沃土是被投下原子弹的广岛,一片狼藉,满目疮痍。巨大的轰鸣声后,是末世般的死寂。时间静止,仿佛声音不再透过一切介质传递。那天晚上我呆坐在课桌前,不解自己究竟犯下何种滔天大罪,令他如此痛恨。我写了一封又一封道歉信,我将自己的愧疚全部倾倒。为了唤起他心中对美好往昔的回忆,一起相处的欢乐时光也费了我不少笔墨。我写得工工整整,生怕有一丝差池。在写每一句话之前,都仔细斟酌一番才敢下笔。就这样,一封不过千余字的信耗费了我的整整四五个小时,直到凌晨三点我才昏昏沉沉睡去。
翌日,我抱着渺茫的希望将信放在了彭子胥的课桌里。意料之中的是,在做完课间操后,道歉信被原封不动的退回了我的桌上——因为连透明胶带都未撕开。其实这一切都被邓璇看在眼里,她大概猜到了所发生的。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给我一只耳机。惠特妮·休斯顿气势磅礴的歌声在耳畔回荡,I will always love you,多讽刺的誓言。我甚至开始记恨热合买提,如若不是他,或许我不会走上这条也许永远也无法见光的路。转念一想,我又有何资格讨伐他,毕竟我曾不知廉耻的夺走了他的第一次。但他确已成为阻挡我获得幸福的障碍,我须扫清心灵的道路。运动会的时候,彭子胥主动突破了性这一禁忌。难道他真的只是为了发泄一时的肉欲才接近我的吗?剪不断,理还乱。好不容易以打乒乓球为乐而走出阴霾的我,再次坠入痛苦的深渊。身心俱疲到极致,我想到了去寺里。
周末的午后,戴上许久未戴的礼拜帽,穿上压箱底的玉白长袍,我来到西北角的回民清真寺。殿内虔诚的诵经声,如今听起来是如此陌生。我像是吟游多年的堂吉诃德,带着满身伤痕,衣衫褴褛的回到故乡。那氛围又是如此温馨,是冥冥之中属于我的灵魂归宿。我将心中的苦痛向主倾诉着,祈求自己的罪孽能够得以宽恕。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要哭出来,但都硬生生憋了回去。我敬畏清算日的审判,所以只得比他人叩得更重些。再次见到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好似一切都被洗涤而净。

楼主:剑冢sword  时间:2019-11-11 19:57:45
临近期末的时候,学校开始选派学生编排一个民族大联欢的文艺节目。因为2015年的国庆节是新疆自治区成立六十周年的纪念日,节目也将在那天上演。这样意义重大的庆典,学校自然是尤为重视,所以提前几个月便开始准备。那天我被班主任叫了出去,我满心疑惑的被带到行政楼的一间教室。路过曾经和彭子胥缠绵的厕所,心头一紧,担忧自己和彭子胥的过往是不是东窗事发了。心脏猛烈的跳了一路,等到达之后,我才恍然大悟方才完全是在杞人忧天。原来,我被选中作为回族学生代表,不过这还并非最终的决议,如果表现不好是会被刷下去的。其实我心里很是高兴能有这样的机会,一来说明老师对我足够重视,二来我也正好借此机会分散注意力,走出失恋的阴影。
节目总的来说是歌舞类的,一共有包括汉族在内的十余个新疆人口的主要构成民族,每个民族两至三人。所以整个节目就有五六十人,所以整体规模较为宏大。因为没有舞蹈基础,我自然而然的被分在了歌唱部,演唱的曲目是《爱我中华》。虽然距离期末考试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排练定时定点,十分频繁。我也得以光明正大的在晚自习期间去学校的文体楼。虽然我对节目抱有很大的热情,但一想到其他几个竞争对手彼时都坐在教室里埋头学习,我心里也是空落落的。也正是那时,我对唱歌开始痴迷,因为已有了一两年的听歌历史,所以声乐老师夸我音准好,气也足。人对一件事的热情,往往取决于他从这件事中所取得的成就感。我也不例外,没多久,老师便让我站上了拥有立麦的最前排六人梯队。正式的表演会穿上民族服饰,所以我也算是为回族在头列争了一席之地。自豪感油然而生,因此对于歌唱训练,我力求一丝不苟。
排练的时候有一位叫做巴特尔的蒙古族男生主动向我搭讪,排练的休息期间,他会特意坐来我旁边和我说笑。因为过往所发生的一切,更何况是在高二升高三的这个节骨眼,我不敢再越雷池半步。于是我有意的跟他保持距离。其实他并未流露过对我的喜欢,但直觉告诉我,他有可能是同类。不久后所发生的一件事,果然印证了我的猜想。

楼主:剑冢sword  时间:2019-11-11 19:57:45
排练的时候,我们有好几个男生会在休息时间聚在一起交谈。巴特尔常常会坐在我对面,即使不是我在发言,他的眼神也聚焦在我身上。因为目光灼热,当不经意对视时,我会赶忙移开。和彭子胥的失败恋情仍然让我心有余悸,当时一心想要好好学习的我希望自己的预感是错的。好像是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次排练,老师为了鼓动我们寒假时在家多多练习拖得很晚。等我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下晚自习了。我收拾好晚上预备复习的几本书,刚一下楼,就看到巴特尔敦实的身影在不远处的花坛边。黑夜中,他的一双小眼睛闪着光芒,我吃了一惊但很快意识到他是在等我。两人就这样很自然的往校外走着。
“你家住哪?”
“我借住在我爸朋友家,集贸市场那边。你呢?”
“广播局,顺路。”
巴特尔若有所失的点点头,黝黑而浑圆的脸上展开了笑颜。洁白的虎牙露了出来,单眼皮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缝。其实我们并不十分顺路,虽不至于南辕北辙,但通往两地的夹角最起码也要大于四十五度。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虽然是理科生,但他十分健谈。大致聊的无非就是学习上的压力和排练中的趣事。
“那你是哪里人?”
“赛里木。”
“我是巴音郭楞的,顺路。”
连着两个顺路令我至今记忆犹新,他刻意释放出的善意让我忍俊不禁。他不解我为何会笑出来,赶忙解释吐鲁番—和田高速连接两地。
“知道的呢,我有个表姐就嫁到焉耆。”
“你暑假器她那儿吗?可以来找我玩啊。”
他耿直的性格令人轻松。不同于彭子胥的稚嫩柔和,巴特尔浑厚低沉声音充满真挚。不知不觉便到了撒叔叔家的楼下,我们挥手告别,他还需走一段路才能到家。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仍然沉浸在刚刚的愉快谈话,嘴角不禁上扬。

楼主:剑冢sword  时间:2019-11-11 19:57:45
经历了感情挫折的我,在很长时间里都一蹶不振。原本期盼着以打乒乓球来走出阴霾,却因此把最后的一点火苗掐灭,彭子胥大概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我内心对分手的恐惧被投射到了乒乓球上,之后便很少去打。巴特尔的出现给我消极苦涩的生活带来了一些欢乐。我甚至因为那个学期只剩最后一次排练而感到沮丧,虽然暑假要补课,节目的排练却暂停。那天我特意去了个大早,吃完饭就去我们休息的礼堂后台。暗红色的帷幕不时有身影晃动,但来者始终不是巴特尔。我应付着其他队员的攀谈,心里暗暗疑惑他怎么还未到。我所期待的,不过是他憨厚的笑容。
其实我并不想和他之间发生超越友谊的事,相反,我享受的是和他相处时那种轻松自在。与彭子胥的细腻不同,巴特尔木讷却直爽。亦或许只是初见时的美好。我不敢再轻易暴露自己的阿喀琉斯之踵。但当听到他今天因为班级测验而请假不来的时候,我还是不免有些失落。转念一想,不见到也好,现在我已没有多余的精力被分散在情欲中。
排练完,我背上沉重的书包下楼,没想到巴特尔竟然在上次的地方等我。那段日子过得实在太压抑苦涩,他的等候令我不禁有些鼻酸。这世上还是有人关心我,为我等候的。路上我们继续有说有笑,解放负荷一天的脖颈之外,还有对紧张情绪的宣泄。残叶被风卷的四处飘散,昏暗的榆荫小道,只有一家卖雪糕的店还开着门。巴特尔掏钱意欲请我吃,但在我的再三阻拦下,他才只买了一根。
“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虽然他平时说话表现得大大咧咧,但这句我分明听出了旁敲侧击的意味。透过现象看本质,我大概了解他心里的真实想法。为了掩饰自己,我又赶忙补了一句。
“高一谈过,现在分了。”
“哦……”
巴特尔舔了舔上象牙白的奶糕,丰润的嘴唇泛着润泽。他的表面没有丝毫波澜,我庆幸是自己想多了。能有个聊得来的知己,陪我度过这黑暗的时光,是我当时最为渴望的。

楼主:剑冢sword  时间:2019-11-11 19:57:45
期末考试结束后,我们还需留校补课半个月,为即将到来的高三做准备。平时就喧闹浮躁的班级,考后补课则更为兴奋,课堂上认真听课的屈指可数。成绩也一门门出来,我对自己很没底,因为考后的感觉明显不如上次胸有成竹。这是我突飞猛进后第一次的成果验收,所以结果对我很重要。倘若遭遇滑铁卢,那我在老师和同学心中定会成为剽窃者。好在结果并没有特别惨烈,我下滑到全班第五,彭子胥重新考回了第一。至此,他已回到自己的正常水准,我心中对他的愧疚也就荡然无存了。那段时间常常在想,当初我本就是对他怀有歉意才去找他的。也许他根本就不是因为我而消沉,也许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自作多情。看着彭子胥神采奕奕的样子,我既高兴又难过。你曾主动走进我的生活,在我动情之后,又狠心离去。在班上,我成了勤学苦读的代名词。彭子胥又变回那个完美男孩了,无论是学习还是人缘,都风生水起。只是我曾天真以为他是需要我保护和疼爱的弱者,确实是我在狂妄自大。
补课结束后,我拖着努力了一个学期的疲惫身躯乘上了回赛里木的客运。百无聊赖的听着歌。两年来,银色的iPod shuffle已被蹭的掉漆。其中的两百首歌曲被我听了两年,遑论中文外文,歌词都已烂熟于心。窗外艳阳高照,碧空下的天山也被映衬成青蓝色,不知名的野花肆意盛开在国道两旁,因为修补的缘故,尘土也较之前少了许多。木扎提河缓缓流淌,勾起了我站在热合买提住处的窗边向外眺望的回忆。 已经过去一年了,也不知他过得好不好。《I surrender》的旋律在耳边响起,我脑海中的画面是乌云密布的大西洋畔,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歌词与我曾献给热合买提的那首诗十分雷同。许是我本就受了它的启发也不得而知。总之,每次听到这首歌,我都会没缘由的想起热合买提。以至于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会直接跳过。
草场正青,家里的庭院也发生了一些变化,让我有些陌生。两条新养的狼狗冲出来狂吠,显然是不认识我。晚餐时,妈妈的一句话让我猛地一颤。
“你那个维族初中同学,前几天来找过你。”

楼主:剑冢sword  时间:2019-11-11 19:57:45
【停更说明】
敬告读者:
因期末复习,现做出停更一段时间的决定,复更日期暂定于6月26日。谢谢大家!


楼主:剑冢sword  时间:2019-11-11 19:57:45
最近常常喜欢看过去发的东西
第一句话应该是在说苏良,后面的应该是高二成绩开始变好,然后沾沾自喜的情况下写的。

楼主:剑冢sword  时间:2019-11-11 19:57:45
我说我都快写完了然后电脑崩溃了你们信吗事实就是这样,如图所示,而且关机已经关了一个多小时了……我也不知道保存成功没。

不过我真的没有忘记承诺!我回来啦

楼主:剑冢sword  时间:2019-11-11 19:57:45
其实那时我对热合买提已经不再报太多期望,因而心态也较之前平和了许多。学业的压力迫使我目不窥园。每每我对美好爱情抱有奢侈憧憬时,过往的经历便会跳出来扼杀这似乎永远也无法实现的幻想。我确乎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某些变化,生理成熟的同时也伴随着抑制肾上腺素分泌的惯性。只是当这个名字从母亲的口中说出来,错愕中仍旧会带有些许欣喜。自诩长情非我本意,我深知自己并非之死靡它的文人雅士,不过是对一败涂地的不甘。这是扳回一成的讯号,不至在我们之间的博弈中全盘皆输。热合买提英俊的面庞重新浮现在脑海中,我这才发现,内心深处的艾丁湖并没有全然干涸,我似已听到微风泛起涟漪的声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坚定不移地认为它已化为荒凉的戈壁。
我也曾天真的认为,只要对方愿意褪去衣衫,与我坦诚相待、水乳交融,那他便是爱我的。依如今的诸多怪诞现状来看,我的想法只存在于山鲁佐德的童话故事中。句句真切,没有半点谎言,不单纯的我却有着近乎愚痴的心灵,否则就也不会着了彭子胥的道。至少那时我是这样想的,以至于成年后接触了互联网我才想通很多曾经疑惑的事。在木扎提河畔的宿舍内,腰间从热合买提手掌传来的温热令我意乱情迷,急切的坠入爱欲的深渊。下场便是摔得粉身碎骨,他如今再次动身前往我葬身的山谷,是吊唁或立碑,不得而知。
最卑微的时期,最惧怕被抛弃的时期,我妄想以绝对的性满足来延长热恋期。在学校时,当彭子胥想要亲热时,我会去厕所完全配合他,无论何时。因为我实在忌惮远去的背影,不愿再次经历。然而,即使如此也没能阻挡一段感情的迅速衰颓。在旁人看来,也许这只是一段始乱终弃的相互慰藉,但我仍将它定义为感情。所以当巴特尔出现在我生命之中的时候,我条件反射地认为他也不过是为了和我发生肉体上的交合。其实在这方面,我主动将王振压在身下便是征兆。我真的喜欢他吗?并不一定,亲吻兴许只是为了感激他对我的付出。将爱与性融为一体的我,偏偏遇上了一个又一个认为两者判若鸿沟的人。这便是一切矛盾的始端。

楼主:剑冢sword  时间:2019-11-11 19:57:45
时隔一年再次见到他,是个骄阳似火的夏日。那天我正在二楼最为阴凉的房间里看书,背诵中国朝代表,破旧风扇吱吱的转着,杯水车薪的风无法吹干我如柱的汗水。正烦躁不安,从楼下传来的微弱的熟悉的声音,让我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听。霎时,我屏息凝神,关掉风扇好听得真切。是母亲和热合买提交谈的声音,我猛地一颤,赶忙脱下湿透的背心,换上了一件干爽的。母亲开始呼喊我的名字,我甚至不敢回应她。对着镜子对发型稍作整理后,故作镇定地下了楼。果然,坐在客厅藤椅的正是热合买提。母亲对我们之间的过往恩怨自然是一概不知,热情的去厨房准备水果。只剩我俩,空气都凝滞了。我的眼神左右闪躲,低着头来回扫视着地面,他穿了一双蓝白基调的Air Max,看上去不太透气。我分明感受从他灼热的目光,却不与他对视。坐下后,也将脸转向一边,眺望着门外的草场,远处的阵阵炊烟显得一片祥和。
“器我家玩玩?”
“不了,我还要学习。”
“……”
好一会儿他才终于开口,语气轻松的向我发出了邀请,我决绝的冷若冰霜的回复了他。但下一秒我就后悔了,或许是直接拒绝的愧疚,又或许是这并非是我真证所想。其实我知道自己是渴望和他重修于好的,这样说既是出于报复又是出于维护内心的骄傲。总之,我惊讶于自己竟能如此伪装。热合买提落寞的低下头,没有再说话。吃完水果后,他预备着起身离开。
“那可以送送我吗?”
我实在不忍心再拒绝,于是跟他一起走了出去。他的自行车停在不远处玉达其的树荫下。我们并肩走着,沉默无语,双眸被耀眼的阳光刺得睁不开。他不时地转过头来看我,我雕像般的直视前方,纹丝不动。我开始用的确要认真读书的理由来安慰自己拒绝了他。
“我谈了个丫头子,叫古在丽。”
“哦。”

楼主:剑冢sw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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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肩上的脚丫

发表时间:2019-04-28 17:01:00

更新时间:2019-11-11 19:5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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