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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泪止>>(武功高强病弱受×画师温柔腹黑攻)

楼主:节操早已成过客  时间:2018-12-26 16:58:27

14


里子卿不是什么圣人,他只是一个在武功上有些天赋却从来认真不起来的小混混,却因为惹下了篓子天天被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追杀。

明明没了未来,却为了韩恪死活要撑下去,拼一把。

他手里的刀渐渐地变得熟练,可身上的痛楚却越来越强烈,里子卿上下飞舞的白色衣袂不知有几时竟让人觉得如此脆弱。他动作敏捷利索,尽量保持着不让这些人伤他分毫,但也却因着放不下韩恪而显露出破绽。

『无论心里多么的心虚,也绝对不要显露在对手面前,用傲慢的眼神刺穿他们的心。』

里子卿的目光瞬时间凝固下来,那双深邃干净的明眸渐渐睁开,莫名其妙的扫视着周围的人,有些玩味,有些轻视,有些愤怒,有些荒唐。里子卿突然笑了,又忍不住的轻咳了一声,他的这些神态便随着逐渐放松的身躯和紧握的长剑,傲视着那群不知死活的可怜人儿。

大不了什么都不要了,里子卿展开进攻,那剑术快的让人看不到下一刻即将刺向何方,他冰冷坚定的眼神同这把剑一起穿入那人最深刻最软弱的部位。
刹那间深红色的鲜血迸溅了出来,溅在那身白衣上,溅的那苍白的脸上到处都是。

他一跃而起躲过那黑刀的平扫,那嗜血的眼神在火海里映衬的格外强烈,里子卿此时的笑容有些丧心病狂,他朝着那人砍去,司涯宫的护法本是想着抵挡他那把剑,谁料里子卿此时身子一歪一下子把他的发髻砍了出去,待那人意识到自己的头发已经被火焰烧成灰烬的时候,里子卿才动手去削他的头颅。

谁料那人一把抓住里子卿手里的剑,里子卿向后翻伸腿朝着他的下巴踢去,寒韧顺势挑起那人抓不住却染了鲜血上去。

血腥味伴着灼烧的浓烟让里子卿作呛作呕,他咬了牙朝着身后那正欲袭击的人刺去,那种莫名其妙的杀意让他失了灵魂,阳光下那个笑容温暖的少年或许从未存在过,而此时的,反倒是像是一个不曾背负任何情感的人。


不,里子卿的七情六欲充沛的很,他的爱满满的。

司涯宫的招数神奇,借助着对手的心态任意变化着进攻的频率,里子卿看不破他的破绽自然无从下手去破他的招数,只能顺着他看似毫无章法的动作改变着自己的风格。
里子卿喜欢借着刀剑的走势把火引到那些人身上,这火苗就像是有了灵魂,如何也灭不掉。如果用巧劲,里子卿可算是更胜一筹。可司涯宫的名声不是假的,他们的合作能力强的无法直视,里子卿先是被刺穿了左肩,后是被切入了肋下,二者之间的时间之差不过一个呼吸的节奏。
烧灼感的火热从身体里流了出来,里子卿不知那种疼痛如何形容,伴着心跳吧,满满的撕裂,动作迟缓却仅仅的扣住要塞。这是怎样的刀法,让人死于无形之间,准确的好像事先安排好了那样。

之间有一女子,见里子卿扶着肋下蹲下身子,想要一刀将他了断,谁料他睫毛一眨,伸手便将寒剑刺穿那人喉咙。
随后转身而起。
或许是旧事的仇恨给他的心染了颜色,他的一切都在挣扎,心中的恨意顺着被染料腐蚀出来的洞流了出来,流到了手腕上让他不停的挥动着。那灵巧的动作不知背负了多少代价,他不要死,才不要死在这里。

里子卿觉得胸口很闷,后来才发现无论怎样都无法呼吸,在自己还有力气的时候尽力的回忆起脑海中封印回忆,寒光一闪,见血封喉。
最后只剩下那护法,被扔入火里面的尸体烧烤的香气已经流窜开来,浓烟让他们不分彼此,里子卿挂念着韩大哥,便随手捡了把刀,双手紧握兵器从火海中跃起给了他了结。
在他粲然一笑之后,便沉沉的摔到了地上。



齐宇沉闻声赶来的时候大火已经被熄灭,尸体早已在火中烧的支离破碎,黑色的血顺着水在地面上粘稠的变得恶心不堪。

里子卿就躺在那里,离着韩恪不远的地方,那身白色长衣早已被鲜血弑红,少年稚嫩的脸庞上还挂着最后胜出时那自信的微笑。夜晚的到来让来收拾残局的人不由得又燃起了火烛,温暖的烛光下的那个人却身体冰冷。
他发现里子卿身上的血几乎全都是他自己的,齐宇沉有些慌了,把他从那黑泥里面捞起,里子卿的气息微弱的感觉不到。
怎么会这样?

他就真的对你这么重要,拼了性命也在所不惜?齐宇沉心想。那我何时能得到他所得到的三分,那样便足足可以满足我这颗泛着贪婪的心。

齐宇沉把脸贴上怀中人的脸庞,却什么都感觉不到,那个人身子僵硬的想一块石头。
你别,你不要吓我啊……

他抱着他跌跌撞撞的冲开人群跑了出去,没有胆量让自己多想任何事。里子卿的身子变得湿沉,血液黏黏腻腻的却冰冷无比,或许是奔跑的时候打乱了他的笑容,怀里的那个人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宣纸,丝毫没有生机。

他的左臂从他怀里垂了下去。

楼主:节操早已成过客  时间:2018-12-26 16:58:27




15


韩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本是打算为里子卿送行的里家遇到了这种事情也乱成了一锅粥。他被放在客房里,醒来的时候身边也没有人,在宽宽绰绰的大房间里等了有两三个时辰,才终于见到了小伙计。

“啊,韩大人你醒了?”

韩恪心想自己醒了已经有大半天了,这时候才想到自己,里家人的怠慢程度也不是盖的。但因为担心里子卿,也并不在乎这些,便问道:“三少怎么样了。”

盛宝见他要下床,连忙制止道:“韩大人你别激动,齐大哥说了你的内伤不比少爷轻,您就躺着吧!少爷那边有的是人伺候着。”

齐宇沉说他所承受的内伤一般人早就无药可救,以一个文人的躯体竟然能承担的起,也算是个奇迹。

“那你少爷他……”

“少爷那边情况不是太好,齐大哥已经忙活了很久,少爷发着高烧,至今还未醒过来。”

“还没醒过来?”韩恪有点着急,掀起被子就要下床,谁料盛宝迎了过去,他刚想找话反驳,只听见门吱呀一声,一男子走了进来。

齐宇沉看都没看他一眼,把药箱往桌子上一放便道:“听见这边有声音便过来了。”
盛宝回他:“少爷情况怎么样。”


“你过去看住了,不许让老爷夫人去请其他的郎中来。我有话要跟这位官人说。”

“得令。”要是往常盛宝定是笑着回他,可如今,他笑都笑不出来。

齐宇沉哪有闲心管他,韩恪坐在床上又不好意思打量他,齐宇沉也一直拖着未曾开口,二人僵持甚久。期间齐宇沉也倒是沉得住气,光是拿着银针擦拭和在火焰上烤就将近一炷香的时间,韩恪本是因为修养不能看他,如今也在床上光明正大的盯着他目不转睛。

齐宇沉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完了,也开口了,磁性的声音冷淡的出奇,他道:“在下只是个没了名气的野郎中,不得过多介绍,对韩大人也早有耳闻。”

韩恪见这人说话阴阳怪气,想回他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里家三少和大人的关系不一般吧。”

“三少为人爽朗,正直,是个可交之人。”

“那……”齐宇沉低着的头突然抬了起来,那双丹凤眼顶着韩恪,“韩大人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里子卿因为泪止心肺不好,供血不足,又因外伤失血过多,剑上有毒所以伤口不易愈合,可是齐宇沉万万没想到自己在这之外还发现了另一件事。
他把到了喜脉。
一个多月的身孕。

先不提里子卿性别问题,他第一反应就是这孩子绝对跟韩恪失不了关系!里子卿从来没对自己上过心,没关系,齐宇沉他愿意等。他和韩恪走的进,没关系,他也甘心等他。可是子卿在自己身边这么些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为何见了那人不到两个月,连孩子都有了!

齐宇沉坚信是自己摸错了。
子卿他是个男人他是个男人,可是齐宇沉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这个震惊带给他的巨大想都不曾想象。他慌张了,惶恐了,害怕了,退缩了,到头来他究竟还是什么都不算。

齐宇沉打算瞒着,算是给自己最后的宽慰,可能是太心急看错了,或是说这就是一个梦,什么都没有发生。再或者是泪止带来的假象,等子卿伤好了就没事了。

但是,韩恪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为何二人相识不过几天便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什么?”韩恪有些疑惑。

“韩大人不应该不清楚吧,既然做了,便应该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光线从他的身后穿来,让他脸部的轮廓有些恍惚,齐宇沉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气质,不耀眼,不娇媚,而是一种为之可待的欣然沉稳。

韩恪道:“是,那日鄙人喝了些酒……”

“没想到韩大人竟然和凡夫俗子一样,爱把责任推在其他任何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之上。因为酒水,所以子卿做了牺牲品?”

“是我不好。”韩恪答的倒是畅然,那夜明明是里子卿一心所向,将自己奉上。

楼主:节操早已成过客  时间:2018-12-26 16:58:27

16


齐宇沉在知道原因之前也不敢乱下结论,只是知道了子卿和韩恪之间的事情后心里更加烦闷,这日子过的让人开始惧怕,齐宇沉不敢想以后的日子,好像一切跟他无关却又不得不能面对。

齐宇沉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问韩恪,只是韩恪耐不住性子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这让他更为不解,但看他的样子,那些武林人士的功夫真的让他伤的不轻,或许仅仅是身子骨好能承受的住。那人就算是再如何的狼狈,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气质,齐宇沉看他一瘸一拐的样子心中虽无半分怜悯,却倒升起了几分莫名其妙的敬佩之情。

韩恪只是守在里子卿的房里,和那些乱成一锅粥的里府里的上上下下不同,他只是坐在那里,像是知道他会醒过来那样,从未担心过子卿的病情,也没有拉着齐宇沉问这问那,他默默地看着所有人为他着急的样子,不动声色。

其间里子季回来过一回,守了里子卿两个时辰之后又被说是司涯宫发来的信函叫了出去,那时齐宇沉正忙着拿勺子给里子卿嘴里灌药,听了司涯宫的时候手一抖,药汤子洒了里子卿一脸。
在火里子卿为了救韩恪是拼上了性命杀掉了恶人,可是在外人看来就是里家少爷徒手干掉了司涯宫的护法和武林高手,到底谁正谁邪可没这么容易说的清楚。那些百姓的话就像是可以能推人入断头台的侩子手,里家废了不少钱财才在长安压下去了这件事,谁料司涯宫竟然穿了信笺。

里子季当时就火大了。

这事情终究还是因着里子卿在江湖上的恩怨才存在的,韩恪也是因为他收了牵连,里子季知道自己的弟弟三年前惹下过恩怨但没想到如今还未曾了解。

可未曾想到里子卿是在三天之后才总算醒来了过来,这其间必须有人时刻守在他身边,不知道何时他就不会呼吸,何时就心脏就跳不动,此时齐宇沉必须亲自救他,施针也好顺气也罢。为此,这出事到里子卿醒过来的这五天里,齐宇沉从未合过眼。

他刚睁开眼的时候双眸的焦距还有些迷离,茕文激动的刚想大叫就被盛宝捂住了嘴,他嘱咐不要让太多人之道,少爷刚醒,不能惊着。

里子卿也不知道自己的头脑在想些什么,或许是还未曾从拼杀的噩梦里醒过来,直到看到韩大哥的那一瞬间他才笑了。他对着韩恪笑,仅仅是微笑,什么也没说。

可这短暂的宁静还是被里子季打破了,里子季在门外守着,听了声响自是耐不住,一把推开里屋的门,冷眼扫过安下心不就却被那欣慰的微笑伤了千刀的齐宇沉,又瞥过那坐在床边刚想说话的韩恪,最后把目光停在了正在挣扎着坐起来还不让茕文帮忙的里子卿身上。

他看是大哥,刚想张口,十几封信件劈头盖脸的朝着自己砸了过来。


里子季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他用手指着里子卿,又用手指着满床和满地的信,恼羞成怒的打着哆嗦。

在场的人都被里子季的做法下了一跳。

“盛宝关门!”
盛宝默不作声的去关门。

“这是三年前的信,”里子季指着那些散落一地的信件说道,“各大门派从中原的不同地区寄到里家的信函,里面写的可都是你的罪。”

“这个,”里子季把手里的那封信狠狠的甩在他的脸上,一点面子也不留,“是前几天司涯宫传来的。”

“你可真有出息啊,真给家里争光啊。要不是这件事我还想不通当时怎么会收到这么一堆不明原因的罪状书!里子卿,家里人送你上山学艺未的是什么,不是让你凭借武功去做一个不明事理的粗人!鲁夫!你师门被灭天下人都知道,这是不可逆的事实,可是你去报仇算什么,告诉世人整个云道观的人魂魄未灭?!”他突然大声对他说,“你去找司涯宫的事家里帮你瞒了下来,可是我从未想到你去找了所有和云道观有恩怨的门派!”

里子卿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大哥骂的横竖不是人了。
当年的事情本来都过去了,可如今陈芝麻烂谷子全都被翻了出来。

“我更没想到我弟弟是个手上戴着几百条人命丧尽天良的魔鬼!”里子季第一次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不知如何面对他自己宠了这么多年的弟弟竟然亲手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的事实,“江湖恩怨你不懂吗?!谁和谁没有点什么过节?!可那些人是重义气的人,云道观已经灭了,他们不能拿你怎样,他们只能写信!”

“他们不能报仇只能看着你这个罪大恶极的杀人魔逍遥法外!”

杀人魔?
韩大哥也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你还真能装啊!还真能装的和自己没关系那样变得里家三少不知愁啊!你的手这么脏你的心是不是也一样黑一样硬,是不是就算是亲手杀了我也会连眼睛也不眨一下!我告诉你里子卿,你今儿个杀的是司涯宫的护法,信上说这一次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你!”

“那是司涯宫来找我师兄麻烦的!”茕文实在是按耐不住回了一句。

“你闭嘴!”里子季道,“三年前我还不知道这些信件是什么意思,可是如今我都明白了,我宠了你这么些年,可以住手了吧。里家怎么会出现你这样的一个败类,一个冷酷无情的混蛋!你的这些罪是你自己找的!没人帮得了你!死了也活该!”

里子卿低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大哥说的没错,三年前师门被灭时他少年心盛的确是去了江湖闹了一场,搅得武林不得安宁,可是后来自己退出了,里子卿觉得自己是个圣人,觉得自己是个不计前嫌的大圣人。他把江湖恩怨和家里的生意划开了界限,誓死不去想那些事,做自己最想要的自己。
这次他知道是司涯宫的人,但如果不反抗,死的就是韩大哥,和自己。

他张开嘴,还未发出声音,便一大口污血从嘴里洒了出来,沉沉的砸在床上。
这一切都是活该吗?


他眉目之间没有任何情绪可以传递,他只是看着茕文呜呜的哭,韩大哥不顾一切的拿着袖子把自己擦干净。

齐宇沉砸了一下茶杯,大吼道:“你出去!”


里子季看着弟弟这个样子也意识到自己一激动说出了一堆严重的收不回去的话,看着里子卿无辜的眼神突然又很是自责,但一想到葬在他手上的人命,他只能说:“染满鲜血的手永远也洗不干净,你好自为之。”

“我没事。”里子卿笑了笑,他叫住了里子季,他说:“对不起。”

楼主:节操早已成过客  时间:2018-12-26 16:58:27

当福利好了,我滚回去码字。
QAQ还是在犹豫要不要开图楼攒人品……
这张算是剧透吧……

楼主:节操早已成过客  时间:2018-12-26 16:5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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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子季走了之后里子卿开始咳嗽起来,可能是肺里血块咳不出来,所以显得格外痛苦。

韩恪见他这个样子想顺势把他拉入怀中轻抚一下,谁料他咳得根本停不下来。里厅的灯光本就不是多么明亮,少年脸上毫无血色可参,一头披肩的青丝坠落在床上,伴着那一声声刺耳的咳嗽声轻轻颤动着。

里子卿的眼睛咳红了,咳出了眼泪,滴在被褥上。

齐宇沉正想着要不要去煮一壶茶压一压,但是看到里子卿的样子他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伸手触摸那冰冷的脸颊。

一滴泪滑落在他手上。
齐宇沉不可思议的用手指捻了捻,转身看向盛宝,盛宝一时半会也没有反应过来。

“子卿,眼泪,你的眼泪!”

里子卿费了半天劲把咳嗽压了下去,此时喉咙有些干哑,里子卿看着齐宇沉手上正慢慢风干的液体,也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里子卿有眼泪!


那就不是中了泪止,这样子就还有救对不对!韩恪和一旁的茕文不知何事,看着齐宇沉那发自内心的微笑只觉得这眼泪没这么简单。齐宇沉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一身青色长袍的高大男子,俊美的面容像是溅落在尘封千年的花瓣上的残冰,虽染了岁月却温润无比,随之升华的样子带着亘古的气息渐渐飘远渐渐消失,因为他的微笑短暂,短暂到下一刻无人承认他曾经微笑过。

“你会哭?”

里子卿高兴的不知所措。

“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状况?”
一袭睡袍松垮的挂在他的身上,消瘦的身体像是会随着太阳的照射流失那样的脆弱不堪,里子卿的眼里猛然出现了精神劲,突然点起头,道:“有!有的!”

“你哭一个看看。”


盛宝跑到床边,道:“就当时大少爷欺负你了,少爷你哭一次试试!”

里子卿真的很努力在哭了,可是两眼之间干干的,如何也再流不出半滴眼泪。他无奈的看着齐宇沉,又看了看一旁不知何事却好像从对话里知道了些信息的韩恪,深呼吸之后果断叹了口气。

齐宇沉伸手握住他胳膊上的一处穴位,里子卿瞬间就觉得疼痛感伴着麻涨传遍全身,他皱眉看着齐大哥,齐宇沉低声道:“再哭一次试试。”
齐大哥我哭不出来你也不用这个样子啊,里子卿身上虽然很痛,可是一点眼泪都没有。

废了半天劲,里子卿本来就受过伤的小臂上又多了两个指印子,甚至泛着紫色,可到头来还是不会哭。
不过既然有眼泪就说明不是泪止,就说明里子卿不会死,还有继续下去的方法。

“齐大哥……”

齐宇沉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当着韩恪的面,当着茕文的面,一脸宠溺的看着他。呆滞中的里子卿突然心跳加速,侧脸红的好比九月份傍晚的红霞,天空被暖色调的云层遮住那样。齐大哥现在这是很开心吗?

“我就说过,一定还有救。”

里子卿看着他坚定的目光,那双丹凤眼和韩恪的不同,稀疏的睫毛虽稍显淡薄,但是韶华风气却深深的刻了岁月在那上面,让人莫名其妙的安心。

韩恪看这样子,心里也知道里子卿本不会哭,可现在有眼泪,好像还有很严重的事情得到了解决。但不知为何难以抑制自己的面部表情,窗户里为数不多的几缕阳光此时正打在他的脸上,明暗相交显得他绝美的容颜是经得住光线的打磨的,深深眼眶下那双温柔的瞳孔凝固了,变得深邃。

楼主:节操早已成过客  时间:2018-12-26 16:5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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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为什么卡文吗,因为要写甜文了……

里子卿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看着韩大哥在自己身旁安静的睡着,里子卿笑了笑,失去了困意默默的看着他发呆。

虽说韩恪的脸是绝美的脸,还有独特的气质在斜趴在床边的样子都从容的无法描述,但是此时里子卿还是能从分毫中看出来他的疲惫。不过没关系,压在自己心里的那个秤砣没有了,瞬间呼吸都顺畅了,发着呆都能傻傻的笑出声来。

韩恪抬起头的时候里子卿正乐呵呵的傻笑着。
笑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吵醒了那个好不容易可以睡着的人,里子卿一脸歉意的失去了笑颜,“对不起啊,你……继续睡……”

里子卿突然间捂住嘴,止不住的恶心的感觉从食道上传来,他快步下床鞋都没穿就跑到了痰盂旁边呕了起来。里子卿好几天没吃了东西胃里能让他吐出来的只有苦不可堪的药汁子,韩恪见他这样也下了一跳,去他身边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最讨厌这种恶心又肮脏的事情,尤其韩大哥在身边的时候,他双手舀了几次铜盆里的水漱了漱口,一边擦着嘴一边说,“韩大哥我没事,这太脏,你别看了。我这就去倒掉。”

韩恪看他这样子觉得本就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谁料里子卿又说了一堆让他自己心里更难受的话,韩恪第一次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被这个少年勾去了心?开始莫名其妙的关心他,担心他,是歉意,是感激,还是……?还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默默地走进了,微妙的走进了,两颗心也近了。

韩恪拗不过里子卿,看着他端着痰盂去了茅厕过了好一阵子回来,好像那场火灾都没有发生一样,里子卿昏迷了五天之后和往常一样的活跃了起来。


韩恪在这期间就一直愣直的站在那,目光看向子卿刚刚绕过的屏风,温暖的烛光打在粉色的灯笼上,让这个简约却不失华丽的寝室擦了一层浓浓的胭脂。这让韩恪的心也变的柔软起来。

所以,在里子卿回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抱住了他。
里子卿的鼻子下刚好顶在韩恪俯身之后的肩膀上,那双舞文弄墨的巧手用力的托着里子卿的后脑往自己怀里挤压着,他拥着怀里这个身形瘦弱的小人儿,享受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绣着杜鹃的帐子经过灯笼的照射变得朦胧,轻轻拢住这沉浸在爱意里的两个人,一男子身材高挑一男子淡薄瘦弱,他们在一起就好比二月的溪水里和浸泡在水里着的玉,在残冰化尽之时,春日明媚之日相融相依。


“韩大哥……”里子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韩大哥的手指渗入自己的长发,冰凉的贴着自己的头皮,用力的将他按向他的肩膀。

里子卿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檀木气息,在柔晕的灯光下合上眼享受着。

“谢谢你。”韩恪的声音温柔还有些哽咽,“谢谢你去火海里救我,谢谢你为了我做了这么多严重的事,这一切缘由都是我,大公子把责任推在你身上是为了照顾我;韩恪对不起你,让你受伤还因为我讨了教训,害得你吃尽苦头……我不知道怎样去报答你……”

“韩大哥你别这么说。”里子卿的睫毛眨了眨,他的眼神也柔软起来,“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是我害了你被人追杀,最后则能让你说对不起?韩大哥,我现在……有时间陪你了,我很开心。说真的,我很开心。”

韩恪转过头,吻住他的头发。

“韩大哥……”里子卿只觉得从他的唇落下的那个点开始,自己的头皮就开始发麻,他的心就开始跳的好快,“我……我的头发……从回来就没洗过,脏,别……”

“早就帮你清洁了。”韩恪唇角一勾,温暖的瞥向他。

里子卿没有心思睡觉,韩恪也只是看着他笑,二人便走到外间的书房里,里子卿取出纸笔,让韩恪教他画画。

韩恪无声的眯起双眸,单手取下远方的那个灯笼的罩子,端了烛台过来,向着油灯借了火,又罩回了罩子。房间里顿时明亮了些许,那双修长的手娴熟的裁了纸,里子卿一旁磨起墨,合不拢嘴。
好似一个娇羞的小媳妇儿。

墨备好了,里子卿便从架子上取了笔,一副戎装待发的样子。

韩大哥那双清凉的手握在自己手上的时候,里子卿全身上下一个机灵。


饱满的笔腹含满了墨汁,温润的笔尖在细腻的白宣上流畅的行云流水般游走着,明亮的烛光打在脸上都觉得有些发烫。韩恪没有再画画,而是握着里子卿的手,落着字。里子卿不知道韩大哥写什么,便只能跟着他挪动着自己的手,勾,提,按,好似摆弄琴弦,顺着有弹性的笔尖优雅的描绘着,伸拉着浓稠的墨汁。


于是,里子卿的字体,韩恪要写的字,便映在了这纸笺上:

『为子倾一心,为卿寄半生。 一心不醉,半生无悔。』




楼主:节操早已成过客  时间:2018-12-26 16:58:27
QAQ韩恪一直都是热血党纲的好汉子啊⋯话说我画什麼啊⋯

楼主:节操早已成过客  时间:2018-12-26 16:5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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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Q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不更文,我每天都在签到,都在努力签到哦,给老爸老妈保证好好学习来着……】





为子倾一心,为卿寄半生。 一心不醉,半生无悔。

这是做梦吗。
那人此时不正在自己身后站着吗。

身着白衣的少年转身,垂腰的青丝在空中漫散开来,微芒温和的烛光在灯火的摇曳下打在身上。少年踮起脚尖,长睫轻颤,扬起那张轮廓看不清的脸庞,在那人的侧脸上轻轻的烙下一吻。
里子卿的脑海里空空的,唇间传来韩恪冰冰凉的触感,耳侧则是那人丝毫未曾紊乱的呼吸。接下来,韩恪一手搂过那人的纤纤细腰,另一只手手滑过那人的脖颈,轻抚着他的脸,把头埋向那还带着奶味的领口。
韩大哥,子卿好幸福。
里子卿紧紧搂着他,他得到了,他要的人得到了。他软下身子,摊在韩恪身上,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有了,命有了,韩大哥也有了,他不知道自己还想要什么,前面的路一下子都亮了,神圣的光芒让一切都豁然开朗。

里子卿好满足。

“韩大哥。”

“嗯。”

“子卿小时候贪玩,书读的不好。”

韩恪只是笑了,那番腼腆,双唇抿成一条线,搂着他的腰变得更紧了。

“你不用知道太多,知道太多,背负的便太多。怕你累,怕你变了,我喜欢这个样子的你,你不知道,此时你多么迷人。”

“我不会变的!一定不会变的!”

韩恪又笑了,闪烁的明眸中隐约流露出一丝道不上的复杂形色,“嗯,你快快乐乐的就好。”
可是我会变的。
若那时再说对不起,或许永远也来不及了吧。


韩恪抱紧他,突然抱紧他,里子卿有些不知所措,韩大哥从来未曾向自己表露出分毫强烈的情绪,可如今他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里子卿被抱的呼吸有些紧张,可那人的力道却丝毫未曾减少,里子卿虽是有着星点的自豪感,可片刻便说不出任何滋味。韩大哥你怎么了。


他只是累了,醉了,只是不愿意醒过来,舍不得离开。


里子卿最后还是离开了长安,那天的风很大,秋季的本性还是来了。


里家派了七辆马车,却活生生的被里子卿辞掉了四辆,茕文本是要跟着,可是走的那天突然就被家里人接回了阴藏。齐宇沉和盛宝跟着,里子季不放心,又雇了一个镖师。

可是里子季终究是没来从他一程,里子卿从马车里面探出头来,看着长安那高高城墙上的古老的大字,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里子卿很快就吃不消了,在马车上一开始还好,看着对面坐着的韩大哥一直笑,后来就觉得马车里的空气闷得不干净,便开了帘子放风挂了一身的沙子。


他本觉得没什么事,却发现这么一颠簸胃又开始难受了,食道里总是有东西堵在那里,里子卿呼吸变得勉强。
然后他便单只手撑着脑袋让自己别胡思乱想赶快睡觉,睡醒了就没事了。
可最后还是让齐大哥停了马车,自己跳下去抱着一棵树吐的昏天黑地。


齐宇沉见他这个样子又想到了号到喜脉的事,照这样下去,难不成真的因为孩子在害喜?
他快步跑上前却被里子卿随手扔过去的石头拦在了半路。

那手法极其准却,拳头大小的石块不慌不忙的正好落在齐宇沉刚刚落地的那只脚的正前方,溅起了一地的尘沙。

“唔……你别过,”里子卿掐着鼻子,说了一半又呕了起来,一阵子过去了终于开口说:“太脏,我没事,太久没做马车有点不适应。”


可是此时韩恪却站在他身后,里子卿回过头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

韩恪什么都没说,把帕子塞在他手里,轻声道:“专门给你留的,擦擦,车上有漱口水,要不要扶你起来。”

从长安到上京,走官道怎么也得七天的路程。
这样的话,那走走停停吧。

韩恪把自己身上牙色的外袍脱下来给里子卿披上,里子卿坐在车里没了倦意却依旧觉得身上酸涩说不出来的难受。盛宝半路上取了水来,齐宇沉身上药材带的不多,便泡了一挂补身子的药渣子。

三辆马车依次停在路边,满路的落叶金黄的全是生命撕裂的华丽,遥遥望去,那片像是被蛋黄染过的蓝天,金色还带着点生涩的榆树,那一地绚烂崩碎的残骸,让眼前的景象明亮的让人不禁有些自卑。

齐宇沉捡了叶子烧着了火堆,一缕昏黄的生烟袅袅的顺着秋风飘了上去,干涩的天地间多了瞬间多了几分湿润的浑浊。他无法形容此时自己的心境,他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莫大的怀疑,里子卿的喜脉确确实实的摆在眼前,害喜的样子又不逊寻常妇人几分,可是这不可能啊。
齐宇沉给里子卿上过药疗过伤,他是男子不错。
可如今呢,先是出来一个画师,没有几天里子卿便有了那人的骨肉。
现在发现太早,月份大了不知又如何解决,告诉他,他会相信吗?不说,到时候再做如何的解释?!他甚至已经能想象的到子卿斩钉截铁要留下这孩子的样子了。呵,到头来,自己在他心里还是会去唱一个反角,做一个配角,大好人生偏偏要绑扎在一个从未认真过的人身上,自毁前程不是?


齐宇沉没勇气把目光瞥向那辆马车,子卿或许正倚身躺在那人怀里,如不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不就辜负了这大好的秋光?他唯独知道自己不是个敢爱敢恨的人,他爱得起,放不下。
是个懦夫。

他快乐就好。

里子卿说什么也不要坐马车,硬是把齐宇沉和韩恪塞在了一个车厢里。齐宇沉找借口下了车,看着他那一脸复杂的神色还是不争气的心软了。他坐回去的时候,余光扫到韩恪的眼神,这直直的像是藏在纱里面的毒针的目光骇的他顿时屏住了呼吸,齐宇沉转身去看的时候却发现韩恪正温和的冲着自己笑着。刚刚的感觉只是错觉,是自己多想了?

里子卿在前面架着马车,不,他直接骑在马上,这样还好受点。


午后的秋风还是吹得人不得不打起了寒颤,他收紧了领口,胡乱猜想着将要在上京的日子。这样一走,不知道几年就过去了,再次回到长安的时候,这条路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里子卿没意识到自己全身都冻得发冷,寒气从内心开始,与外面的萧瑟碰面。一次又一次的打着冷颤,冰凉的手指伸进马儿的鬃毛里面,借了些余热。

虽是不用坐在了马车里面时刻犯呕,但是外面寒风依旧让人不好受,车轮压过一路的落叶,吱呀的声音加上马蹄的奔波形成了一定的节奏,随着里子卿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的没有节奏,快的前后的声音开始重复,像是实现预言好的,纷乱的声音在心房里砰砰的刺着。

他觉得有些心慌,不觉得捂住耳朵。
霜色纱袍在风中凌乱的飞舞着,张扬的舞起了锋利的爪子,恰似可以切开空气,刮开时空。里子卿闭上眼睛,让自己不要再多想。

手被冻得使不上劲,僵硬的如同行尸走肉。
胸口好闷……

他渐渐的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却依旧为了面子握紧了缰绳,这是在做梦吗,梦醒了一定要记住啊。里子卿的眼睛同被阳光刺到那样睁不开,纷乱的声音和满眼的金色让他心绪无法宁静,寒风越来越冷,马儿像是突然疾驰了那样……

小腹,好痛。


开始抽痛起来。
里子卿俯下身子趴在马上,直到跌下的那一刻。


楼主:节操早已成过客  时间:2018-12-26 16:58:27
20
【让韩恪再怪上一阵吧,以后会好的QAQ】
马儿停了下来,在车里做不安稳的齐宇沉也是听到了一声闷响,盛宝在后面驾着车大叫一声不好,总之就这样,齐宇沉跳下车的时候,韩恪掀开帘子的时候,盛宝闻声跑来的时候,看见里子卿倒在地上。
灰尘沾满了他的头发,睫毛上落上一层杂染的黄土,那纤细的身躯蜷缩着,霜色的纱袍像是沾了厚厚的睡,垂在地上任风吹也吹不动。

齐宇沉干瘦的大手轻轻的将怀里的人捞了起来,薄纱的质感托在手上麻麻的,他几乎没有什么重量,身躯柔软像是经不起碰触,一不小心便会受到致命的伤害。怀里人身上凉凉的,齐宇沉自知此时不是自责的时候,伸手摸上他的手腕,只见他眉头一紧,瞳孔顿时缩了两下。
他一把将他打横抱起,厚重的裙子垂成的形状硬硬的却满是好看,抬眼见着韩恪在马车上掀着帘子闲看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接上去!”

他如梦初醒,伸手接过了里子卿,又见齐宇沉吩咐着盛宝:“前方三里地有个镇子,我快马加鞭先赶到那,你和王镖师最后跟过来。”

“少爷怎么样!”这人怎么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睡了五天好不容易才醒过来身子自然虚弱不堪,虽说是没了泪止的威胁但以他这样的身子状态活不活的过来还是个未知!”他没时间跟他瞎扯了,伸手握住那僵冷的皮缰绳,脚下用力跃上了马,便疾驰而去。

“你给我把他看好了!”齐宇沉威胁道。

韩恪看着怀里的这个人,他怎么这么弱,怎么连一点风都禁不起?他皱起眉,眼里的目光显露出了几分厌恶。里子卿满身狼狈没了意识,马车颠簸更是受不了,韩恪边看着这个双眸紧闭的人,张开嘴,大口的喘息着。
里子卿的呼吸很沉,喘的很厉害,他的肺获取不到氧气,却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一次又一次,空气刮过他的肺,转了一圈又流了出来,他的脸憋得通红。
到后来就一阵乱抓,紧紧抓着韩恪的衣襟,他挣扎着,快要死了。

韩恪怕他死,便掀开了窗户帘子,通了风。

如若问他对里子卿的感觉,恐怕在这个时候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不相信感情却是真的。韩恪自知自己性格多变,那夜冲动便许了诺,一生一世的诺言在他自己看来也鸿毛都不算。里子卿救了自己的时候他心里存满了感激,三十杯酒下肚里子卿劝着自己的时候他心里正烦,里子卿在戏台子下面又这么好看,他咳血的时候自己又开始心痛。
爱或不爱,这是个问题。

如若有人对他好,他便厌弃;如若有人厌弃了他,他便钦佩。韩恪看着怀里的人,他是怎样看待它的呢,他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没必要知道,他带着使命来的,本没想和他纠缠太多。
可是一边嫌弃着里子卿他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他便弯下身子,一双描绘天地的美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脸,那精致的面容堪比工匠精心雕琢的琼玉,毫无瑕疵的上品。
果真,那个人的孩子,不一般。
不过韩恪还是很喜欢他的性子的,那样天真直快,连自己都会心软。如若画上表现出来,他都不知应如何落笔,天然去雕饰,他有着最原始的那份纯真。韩恪的心有些紧张,他发现自己此时又想要开始呵护他,如若是齐宇沉想要呵护他的身,韩恪便是想要呵护他的心,这颗单纯清澈的心,请永远不要变。
如若变了,等同于时间的美好一瞬间支离破碎那样,他不忍心了。
可要的便是毁掉这一切不是吗。
韩恪弯下身子,轻轻的吻了吻他的额头。


齐宇沉一路的疾驰,一路的自责,子卿的身子这么弱,自己怎么就可以这样的掉以轻心!因为韩恪自己混了头脑,还是因为那孩子让他有了疏忽,马车奔跑的太快不知道他收不收的了。

到后来,里子卿喘到一半便咳嗽起来,咳了很久一喘气又咳了起来,韩恪不敢给他润嗓子怕他就这么淹死。

到了镇子里的时候里子卿早已暂停了呼吸,齐宇沉废了半天的劲才把那口气顺过来,孩子的脉息很弱,和里子卿一样几乎摸不出来。
齐宇沉伸手握住那双冰冷的手,攥了攥,空气中微小的颗粒在夕阳下异常的明显,他们静静的落在床上,落在里子卿身上。里子卿享受着呼吸带来的愉悦感,满足着睡着,还是像一个孩子似的,什么都不在乎。
齐宇沉有考虑过要不要把这个孩子借机打掉,如果这么做了,子卿或许一辈子都不知道。他自己也不必要对此产生一大堆没必要的苦恼,貌似很明智,是唯一的路那样。他的子卿不是什么怪人,他的子卿依旧像以前一样干净。
但是如果他知道了自己擅自打掉他的孩子他会怎么想?齐宇沉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于是,在里子卿醒过来的时候,盛宝端来一碗汤,嘱咐道:“齐大哥吩咐的,说趁热喝。”

楼主:节操早已成过客  时间:2018-12-26 16:58:27
@空蝉与少年
@莫问ABCD
@阡乖小陌


实在是对不起更新艾特的孩子QAQ我今天翻了整个帖子才想起来……楼主来试一试可不可以一下子就艾特成功。_(:з」∠)_

楼主:节操早已成过客  时间:2018-12-26 16:58:27
21
里子卿把汤喝了。
齐宇沉推开门进来的时候他正窝在被子里发呆,额前的头发虽然散乱却顺滑的落在床上,看着齐大哥进来的时候急忙折腾着没有风度的坐了起来。
“韩恪呢。”谁料他一上来就扔上这么一句话。

“啊?”里子卿笑了笑,轻松道:“去买糖啦~”


“你想吃糖?”他扬了扬眉,像是对子卿的回答很感兴趣,双手掀了掀袍子在床边做了下来。


“想吃果子做的糖,酸酸的。”里子卿没看到齐宇沉突然僵了一下,继续说:“我想回长安,医馆旁边的铺子里的糖最好吃,西街还有一家,进去随便吃。”里子卿只觉得这世界好大,他如今已在远离家乡的陆上,家乡的人还依旧照常坐着自己该做的事,好似世间没有尽头的循环,不会因为他丝毫的改变。


“子卿。”齐宇沉谈了口气,“不要再去想以前的事,那些都是过去,即使存在过也没有丝毫的利用价值,你的路在前面,向前看。”


“对了,”他又说,“今个晚上我们要再赶一程,到前面的镇子歇脚,看天象明日有雨前面是土路,必须早动身。”


“向前走还走得这么急,没完没了。”里子卿抱怨一句,刚想说什么,立刻就被齐宇沉打断。
“你要是想赶马车门儿都没有。”齐大哥正着身子,一只手指着他威胁道,样子虽说滑稽,但对他还是起些作用。


里子卿没理他,像极了浇了开水的白菜,病蔫蔫的。


齐宇沉看着他,又想了自己来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又叹了口气。虽没有经过声带,但这气息的沉重感和摩擦的质感还是能让人清醒的感觉到。里子卿冻得打了一个寒颤。他早就不是个孩子,做了五年的花花公子混世魔王在齐大哥眼里却是一个被宠的无可救药的孩子,他害怕自家大哥失望的眼神,也害怕齐大哥叹气的声音。


里家三少在乎的东西多着呢。


“里子卿。”


“啊?”


齐宇沉一只手伸到桌子上翻了个茶杯倒了些水,一边倒一边说:“我觉得有些事我若现在不说你定是会后悔一辈子。”
他说罢还笑笑,像是在说一件极其有意思的事。
里子卿的好奇的苗子一下子就着了起来,睁大眼睛看着他。


“里子卿,你信不信你现在怀孕了。”


那句话从他嘴里显得那般的无所谓,齐宇沉就恰似开了一个玩笑,自顾自的。他小饮了口茶,看都没看他。心里的那份伤感和躁动不安就被这一口苦涩的茶水硬塞了下去,齐宇沉不知道,此时他咽下去的不仅仅是一杯水仙,而是放手了这些年痴恋的一个人,将这颗似乎有着自知之明的心埋葬在被泪水封印的坟墓里。

即使知道他不会相信。

齐宇沉没有勇气去扼杀一个孩子,医者心,善。
想到这他自己反倒笑了笑,毫无血色的嘴角扬起了一丝隐约的弧度,那张干净的脸庞有这样微毫的修饰反倒像极了融化的春水,冰面一瞬间破裂,寒气顺着裂痕在还未冷却下来的空气里中和了自己,好似他对自己,可真是够狠吧。

里子卿扑哧一下笑了。

他还未来的及想清楚齐大哥这句话是多么的无理取闹,便看他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关上门时的声音并不大。

你的玩笑就这样开完了?
里子卿还是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说真的,他还真的希望能和韩恪有个孩子。如若孩子有了,以后的路就像是有了盼头,里子卿的心并不安稳,他从不敢想过今后的事,因为两个男人在一起,便是自绝门路。

齐大哥的笑话还真是……里子卿只觉得他对他的歉意越来越重。

楼主:节操早已成过客  时间:2018-12-26 16:58:27
OUO生鸡了所以庆祝个~
→ → 虽然我知道就算我睡醒了也不会有人看,所以明天早上在此楼再次把帖子顶上去……

楼主:节操早已成过客  时间:2018-12-26 16:58:27
22
里子卿第一次来上京。
此时此刻他脑海中唯一的印象便是彻底的红。
先皇爱枫叶,这上京城便植满了枫树,一眼望去满城的石榴红在骄阳下散出刺激着人神经的颜色,似火一般的闪亮却丝毫没有焦躁的气息,只是艳丽,只是无与伦比的繁华。黑瓦青砖,媚赤灯笼,步步娇炎,一地红尘,这种令人心情澎湃的搭配是里子卿从未见过也不曾想到的。上京,真美。
美得让人目不转睛流连失措,美得让人叹观止矣不知如说,美的让人的心中使若波涛汹涌千浪拍来却舍不得躲;这种视觉的冲击着里子卿的眸,让他知道这天子脚下的繁俗之地却能俗的这么透彻,这么华丽。

长安跟它比起来,冷清了许多,简单了许多,也单调了不少;此时里子卿也在问自己,他究竟是喜欢上京,还是长安多一点,他的心在说长安。不过,他也在同时爱上了这个极美的都城。
韩恪见他那惊愕的样子,难免笑了,又不好意思让他看见,便随便找来话,说道:“秋日的上京的美自是远近闻名,只不过到了冬日,一切还是会萧漠下来。”

“它起码绚烂过,美过,笑过,它曾经可以胜过一切,可以丽比骄阳,它不会落寞,他会永远的活在我记忆的最深处,当人们想起它脸上挂着的是满足的笑。”里子卿掀着帘子,枯瘦的手指牢牢的锁住那厚重的裹布,脸上洋溢的微笑看上去傻乎乎的。
韩恪看着他,也安然的笑了。

到了里子季提前便派人打理好的府邸的时候里子卿完全没有时间去畅游上京,扑面而来的不仅仅是落脚的问题,不少的商业信函和整个纸业供应的问题屡顺不直,如今可好,他算是离了里家的羽翼,一个人带着家族生意要在这上京闯天涯了。
他经历过江湖恩怨,这到了官场便大不一样,世人都知,这些舞文弄墨的东西容不得打发,里子卿在路上耽搁了不少,如今他要打理的事件便如同阳光那样鱼贯而入用手遮掩也算是无能为力。

长安前些阵子放出消息称,里氏将要放出七十刀贡品好宣,世人皆用。

这消息引得满城的关注,里氏纸业因从未在上京开设分店,以往都是去长安取货,所以这上京的每家每户都有里家造的宣,可如今大不同;里家在上京有了落脚点,便要收回其他纸坊店铺的买卖权,所以说,里子卿所要经营的是上京这块大肥肉的驿站。
由于皇命这大商家在都城落了脚,又慨赦天下以好纸供应,京里官员财主又多,生意必然是迎接不暇。二来是人先来了,宣还未到,便引得排起了大长队,反面言论更是多之又多,必会惹得同业的排挤敌对。三是要收回上京所有宣纸的买卖权,一切官方处理,在报价和仓库上都有不少问题。如今,所有都只有里子卿一人面对。

里子卿来着不到三天便吃不消了,他自小不好学,没读过多少好书,如今要一一查阅信件还要找人打听这整个贵圈的喜好,这些繁琐小事更是令人头痛。仓库那边的事还没收拾好,又要找下人去道上接应货物,最严重的是,里子卿的恶心愈发的严重。

本来就被盛宝逼着后半夜才睡下,天还没亮便趴在茅厕出不来了,里子卿以为是水土不服也没在意,可这状态足足持续了半个多月,到最后他整个人站都站不住。

齐宇沉心疼他,整日苦汁子药膳什么的伺候着,推掉了所有会面的议程,对外就直说里家三少身子从小就弱,如今日夜兼程来到上京又面对这么多事物处理,身子受不了,还请多多海涵。
但这一堆东西推也不是留也不是,里子卿的病从上次火场就没好利索,如今拖着刚刚三个月的身子又虚弱成这样,还被从床上架起来处理大小适宜。盛宝虽不聪明,但也懂得心疼人,看着少爷闹情绪的时候便一口一个“当家的”哄着,有的时候反倒雪上加霜,一本墨迹还未干的信折便盖上了脑袋。

韩恪回了画院,前几天忙着皇宫里的是便没在意,听到里子卿这边麻烦不小也是日夜往新别院跑,他整日奔波官场文苑,耳朵里也是刮过不少风声。
什么里家三少自小受尽娇宠到了这儿脚底下还未安稳便摆出了架子;也有说这三少有了不治之症,里家老爷子怕亏待才送到了上京;还有的说他在上京待不住,不过更多人感兴趣的还是这听闻在长安出了名世人皆知的“不知愁”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韩恪还真是感叹,这小小的少年郎,无论走到哪里,总能刮起一阵不明觉厉的风。

今儿个里子卿从长安带来的鸟死了,他从床上下来在香炉里点了三根香。他也从未想过,遇到韩恪的这些日子自己的身子变得孱弱不堪,说不定哪一天就没有任何征兆死去,像这只鸟儿一样。

“天气寒,你穿的一层里衣就别在外面晾着了,”韩恪一只脚迈进门,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脚,一只手端着陶壶,道:“前面巷子远近闻名的老豆腐,给你打来,尝尝看。”

里子卿跌跌撞撞便往他怀里蹭,把脸贴在他凉凉的脖颈上,嘴里还念叨着:“礼部西门大人前两天还催早点接风洗尘弄个吉日开张,今儿个早上又派人催了,还有原三王爷手下的一个,叫什么我忘了,据说在官员内部接手了点小生意,这几日来套近乎。你说这些人我怎么对付。”

韩恪俯下身子,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在他耳畔到:“西门大人既然来催就好言招待着,给齐大夫说他再怎么也是给皇家办事的人,不能不给皇家面子,他虽说是担心你的身子,但这是必要。原三王手下的那人叫成淼鑫,人品不好是小人之辈,更要防,要敬。让盛宝暗地里好好应着,说不定还能得到些利益。”

“想不到你这书生相貌里的花花肠子可够多的。”里子卿笑了笑用手戳着他的胸。

韩恪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别闹,你安心便是,我没你花花。这上京步步惊心,留你一人我还真是放心不下。”



楼主:节操早已成过客  时间:2018-12-26 16:58:27
我也想知道我的文有木有潜水党OAAAAAAAO

楼主:节操早已成过客  时间:2018-12-26 16:58:27
今儿个光棍节来说点废话……OAO话说今天给男神讲解中国的光棍节文化最后被嫌弃了,果真作者能决定故事里的爱情最终决定不了自己的。于是看微博上一群脱了团的秀恩爱的我也脱团了却什么感觉都没有,我是个OAO半吊子基督教徒?但是CP确实确确实实从道观里长大的,于是对道士有莫名其妙的好感。我觉得好好学习道教文化打算在第二部写出点行家的感觉,没错就我这个更文速度还在妄想着第二部……咳咳,光棍节让我觉得我这辈子都找不到一个真心爱我我也爱的人了OAO!我刚才还从网上找到了小时代电影里崇光说的最后一段话:


我一点也不怕死 但现在 我希望在爱里,继续活下去 活得比爱还久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一个爱你的人 他会穿越这个世间汹涌的人群,一一地走过他们 怀着一颗用力跳动的心脏 捧着满腔的热和沉甸甸的爱 走向你 抓紧你 他一定会找到你的 你要等。


我会等!
【我去码字。

楼主:节操早已成过客  时间:2018-12-26 16:5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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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韩恪一只手便捞起了里子卿,把他放在凳子上,“昨儿画院里来了个小兄弟,你值得见一见。”说罢韩恪还笑了,另一只手把陶壶放在桌子上,掀了盖子吹了吹。

“小兄弟?”里子卿觉得莫名其妙,“有什么好见的,等我忙完了再说吧。”

他抢过勺子喝了口汤。

韩恪瞧着他终于吃得下东西了便也不再担心,伸手够了个椅子也坐了下来,单只胳膊撑着脑袋,看着里子卿摆弄着勺子。

“韩大哥,”里子卿随手糊了一把嘴角,抬起头看着他。

“嗯?”韩恪挑了挑眉。

“你会一直喜欢我吗?”里子卿干净的眼睛眨了眨,空洞洞的什么也看不到,当韩恪看清的时候,也只看到了他那张被问到茫然的面孔。

他会一直喜欢他吗?主要是他喜欢他吗?!在韩恪的世界观里,所谓的爱,一定是他自己去挣来爱,他要的是他想要的有欲望得到的,可如今遇到了一个同样爱主动的人提前对他主动了。
韩恪一直想问他,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因为这种爱驾到的太突然,他事先都没有想好!一个男人,一个同孩童一样的男人,一个虽说是值得人去爱却让他不知道怎样去爱的人,再问他,会一直喜欢下去吗。
里子卿,你确定现在还是喜欢吗?
韩恪意识到自己出了神,急忙说道:“子卿,你想要一个虚无的誓言,还是想要一个永久的见证。”

里子卿说:“韩大哥,你的誓言不都许好了吗。”

韩恪摸了一下鼻子,继续道,“我现在要给你见证,韩某从未去爱过,韩某是个初学者。子卿,如果我做的不好,请告诉我。”

“韩大哥你别在意,”里子卿咳了咳,眉头微皱,“我是想说,子卿自知自己不是什么经商的料,这的总部皇家给准备了大半年家里实在没有办法才把我送过来,总有一日我会离开这儿。里子卿如果可以安好的活下去,一定会走自己为自己策划的路,会离开这。”

韩恪什么也没说,只是安抚了他的肩,然后温和的看着他。韩恪心里乱的很,他不是没有想放弃的心,可是如果放弃,却少了眼前这片刻的温暖,人间情暖他从未尝过,如此也只能算是贪恋这特殊又好吃的味道,他问过自己,却依旧没有答案。

里子卿也就装的不在意的样子,傻傻的笑了笑。


里氏纸业开业那天的确是很热闹,天亮之前各大府衙的小厮就到了那新店铺外面,等到了清晨,早已是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里子卿那日身子不适,洗漱时不小心被盐水呛到,便咳得停不下来,等到嗓子咳破了打理好了又误了时辰。
于是乎,里家三少的轿子往店铺去的时候,在人群里赌的可算是苦不堪言,里子卿心里更是乱,如若西门大人问这么严肃的时候东家怎么还来晚了,里子卿又不能用被漱口水呛了嗓子的理由回他。真是,丢死人了。

由于这满城风云的角便是这最大造纸商家的三少爷,来了这儿二十多天终于打算露脸了,看热闹的凑热闹的,急着要攀关系的,上面下令要来道贺的,希望合作的,总之人多口杂,等轿子挤到了店面,早已是日上三竿。

在众众围观之下,里子卿总算是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身姿纤细的瘦弱少年,一头青丝牢牢的被一直银簪扎在头顶,由于这些阵子繁忙的原因,人儿的颧骨稍显清晰,眼眶深邃,干净的额头没有一丝碎发,眉下内双的眸子清澈纯粹,艳阳下的睫毛像是染上了层寒霜,那探望众人的眼神简洁的什么都看不到,好似初生牛犊的猖狂,又同未人间烟火的高洁。里子卿身着正装,银白色圆领深衣,外着开襟长袍,整个人在秋日的红里格外安静,像是桥畔的玉石雕,素雅低沉。

里子卿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盛宝搀着他,他偏偏不让,他一个学武的人,如今还能到了站都站不安稳的程度?

于是里子卿那柔弱病公子的形象便从此家喻户晓了,对他来说是好事,不会再有人去说啥里家三少不知愁,谁让人家身子不好呢,自然不能愁。

里子卿听盛宝说,面前这个就是西门大人,急忙作揖,说了几句客套话。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目下,背了那事先准备好的台词:“红叶如霞,秋风颂光,在下只愿这朱砂所赐的山水之图,能永远留在里氏纸业的好宣上。宣能锁墨,却锁不住各位的关怀照顾,里某先谢了各位的捧场。”

里子卿深深一鞠,起身道:“在下本因着自身原因推了时辰,今儿个早上又误了吉时,害得诸位在此等我许久,里某说声抱歉。”说罢又鞠一躬。

掌声阵阵,盛宝刚安了心看少爷终于把词背了,谁料自己高兴的太早。

“里某今儿个早上着急,活脱脱的被漱口水呛得差点没了小命,是吧盛宝儿。”
盛宝抬着头看着少爷傻乎乎的笑整个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我说少爷,刚才不是很好嘛你掉什么链子啊!现在不仅整个天下都知道你被漱口水呛了还知道我叫盛宝了,不盛宝儿!

“好在在下被救过来了,以后各位晨洗的时候还需多多注意,以此为戒。”其实里子卿说着话的时候有气无力的,徒劳的笑容让人看上去心寒不已,没有血色的脸上像是结了冰,他那一笑甚至会担心这冰面裂开。

西门大人看着孩子爱说笑,便也跟着下面笑了起来。

里子卿一个不稳,全身的力量都压在盛宝身上,眉头蹙了起来。

楼主:节操早已成过客  时间:2018-12-26 16:58:27
24
“……少爷?”盛宝感受着他沉沉的重量,心里大叹一声不好。

“你闭嘴!”里子卿咄了他一句,随后呻吟出声来,台上台下的人此时此刻还在谈论着他刚刚讲过的笑话,里子卿趁机说道:“我觉得,那剑上有毒。”

“剑?”盛宝摸不着头脑。

“着火的时候被刺的口子,疼的厉害。”里子卿说,“就像……就像是被带刺的藤蔓勾住皮肤,我全身都疼。”

“少爷,您不是都结痂了吗?怎么突然有毒呢?”

“你问我我问谁?”里子卿莫名其妙的白了他一眼,随后勉强站好,虽说是脚底下软绵绵的,伤口撕裂着上半身的所有肌肤,他还是勉强能保证不失态。


“里氏纸业传承百年,造就了中原第一造纸产业的辉煌,如今才在上京开了分部,不得不说,可喜可贺!”西门大人说完了最后一句官词,笑着望了一眼里子卿。
鞭炮噼里啪啦的想起来,里子卿拿着杆子掀了牌匾上的红布,也算是结束了该做的仪式。

礼客渐进,挤满了整个店面,里子卿客套的应和着,也就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偷偷的溜进了里屋。
齐宇沉正打量着书架子上的一尊佛像,里子卿悄悄走到他身后,大喊了一声:“哇!”

他捂住脑袋,一脸阴森的转过身,斥了一句:“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齐大哥,你手上有没有讲百毒的书?”

齐宇沉怔了一下,随后道:“没有。”

“给我。”里子卿伸手。

“我说我没有。”他声音低得很,里子卿顺时就被他镇住了,但他知道此事他定是在说谎,依旧不折不挠的问他要。后厅的灯光很暗,佛像前的三炷香散出来微蓝色的烟雾,伴着让人心神安宁的气息,让齐宇沉想发火都做不到。

“你!你怎么会没有!你……你可是唐门……!唔!”里子卿的嘴突然就被他堵住,不,重要的是,里子卿的嘴被他的唇堵住。
他的脑袋里一切都空白了,什么都没有了,接下来的两秒钟,他第一反应是面前这个人是谁;第二是,他爱的是谁。齐大哥不是韩大哥,里子卿忍着伤口要被撕裂的疼痛,一把推开他,弄得他踉跄的后退了两步。

“你……!”齐宇沉失态了,里子卿眼里全是愤怒。

“你知不知道那两个字是绝口不提的!如果知道我的来历……”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看着齐大哥完全没有要道歉的样子,里子卿气的差点就怒发冲冠。齐宇沉是唐门的药师,临走前还把那本百毒秘籍盗了出来。里子卿只是想知道,究竟有什么毒,在施毒后这么久,在伤口愈合结束以后才开始发作。

里子卿现在可管不了这么多,齐宇沉更是因为没管住自己悔的差点一巴掌扇过去,他这些天想得太多,最后却觉得自己还是不甘心。他们两个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一切越理越复杂,他一直一心一意的压抑着自己,却反而把自己逼急了。
这场面无论他说什么都是再给他脸上扇一巴掌。

“里子卿,我喜欢你。”天窗上的光顺着白绢打在他的后背上,将他埋在阴影里,那张脸比阴影还要深沉,他的声音更是像沉入了萧瑟寒夜的湖底。那双深黑色的眸子在不明亮的视野里格外的耀眼,格外的刺眼。

里子卿直直的看了他好久,说道:“谢谢你的喜欢。”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却没想到这么平静。”齐宇沉又道,“我应该谢谢你的平静,我知道你爱韩恪,我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不仅仅是喜欢。我不求你怎样的回复我,看着你平安我就开心了,看着你幸福我也不求什么。”
“今日是我的错,我在这儿跟你道歉。可是子卿,你幸福吗?你觉得韩恪靠得住吗?你觉得他是真心喜欢你真心对你好吗?!自从你遇见他多受了多少罪有谁能替你数着?!我知道你甘心,可是我心疼。”

里子卿低首又笑了,“如若是一个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要你二选一,你会选哪个?”
“选你爱的吧。”他自问自答。
“我也一样啊。”他又说。
“这样彼此都累,不说了。”里子卿深呼吸,道:“这次就当是你占了我的便宜,把书交上来,把人情还给我。”


【OAO龙殿下说没有高潮神马的……我觉得是写的太慢了,高潮啥的……会有个大的,快开始了吧?沉得住气者得天下……对不起我去反省_(:з」∠)_

楼主:节操早已成过客  时间:2018-12-26 16:5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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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子卿听说,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席王爷。

那人正低着头站在桌前,一只带着翡翠扳指的大手轻轻拂过那看似厚重却没有重量的货本,黑长的发丝披散开,却被一根银带在头发的末梢捆绑住。他身着玄衣,却在暗处格外亮眼,里子卿还未走进,便被这莫名其妙的气质震撼住了。

“王爷,里家三少带到了。”

那人轻轻嗯了一声,随手又翻了一页。

什么里家三少带到?这明明是他的地盘,谁料这王爷一来立刻主从宾位了。里子卿刚刚叹了口气,谁料那人却抬了头。

里子卿见到他也愣了愣。
那人的眉毛眼睛长的跟自己的是一模一样。
虽说是一眼便可知那是不同的两个人,可是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眉眼,真的让里子卿自己也倒吸一口气。

“你都看到了?”那人问,他的声音温润雄厚,亲切却不失威严,“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了?”

里子卿急忙低下头。

“嗯?”他轻笑一声,道:“本王习惯开门见山,今日见到里家三少的模样本王也叹为观止,你是要见皇上的人,皇上疑心重,你多保重。”
说罢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里子卿打了一个哆嗦。
先是平白无故的被小厮提了个醒,说席王殿下已在后院久候多时等着少爷过去,里子卿这辈子活到现在还真没见过皇亲国戚,说不紧张是假的。被慌慌张张的带到后院,虽说眼前心里主卑的别扭劲还没过,却被这殿下的样子下了个半死。里子卿觉得自己那快一年没发作的心疾差点就被引起来了!这人长得比大哥都像自己!里子卿觉得自己看到自己当王爷时候的样子了!
眼前席王说的话他不大懂,意思就是,皇上见了你会想歪,你最好不要见他?不是,他说的是“你多保重”,意思是,就算皇上想歪了也是你担着跟他没关系?

里子卿低着头没回他。

“瞧你都吓成什么样了,我说个玩笑话,勿当真。”那人声音甚是好听。

“王爷说个玩笑话,满城风雨都跟着变。”里子卿小声嘟囔着。

“嗯?”他皱皱眉,调侃道:“你说什么?”

里子卿听他语气上扬,吓得什么都不敢说。

“我问你,里家那给皇家供应的彩绢,你有几刀?”

“三刀。”

“这簿上写的是五刀。”席王执起那毛边纸做成的轻薄的本子,见他还是低着头没反应,变伸手递给他,道:“你自己好好看看。”
里子卿双手接过那书,看都没看便合了起来,道:“只有三刀,里氏彩绢一年也出不了多少,其中要供给皇上十五刀,五刀留给后宫,就什么都不剩了。虽说记的是五刀,但有两刀在之前便被皇宫要走了。”

“那你为何不把这账改了?”

里子卿答道:“本以为能快马加鞭运来,可今年有人故意纵火烧了陕窑的林子,没有料子了。所以,我忘画上去。”

“那好,”他的手指在红木桌子上轻敲着,“我要那剩下的三刀。”

“不可以。”里子卿脱口而出。

“嗯?为什么。”

“这三刀被礼部侍郎定下了。”

“可是本王想要。”他的声音不快不慢,却狠狠的压抑着什么,里子卿在心里什么都不敢想,这声音在他耳朵里就是无赖一般。

“等来年小的一定双手奉上。”

“哦?”那人轻笑,高大的身影平稳走向桌案后的椅子,双手一掀腰下挂摆刷的一下坐了下来,道:“刚才这里家三少爷还被本王吓得直哆嗦,如今本王竟被拒绝的毫无面子。里家三少,您觉得这事儿做的对吗?”

里子卿深鞠一躬,答道:“王爷,小的名叫里子卿,您不必客气。为人经商,讲的是诚意,讲的是信用。虽说里家的大产业全国有名,但在这儿上京城却还是刚出了襁褓的伢儿,现在不是里子卿与您做生意,而是里家。”

“子卿好口才,”里子卿没敢看他的脸,只听他说:“可是本王真的很需要,本王也是与他人有约,兄台如今所答,岂不是让本王爽约了?”

“王爷何曾爽约,王爷有去做,亲临贵驾里氏纸业小小的门面,得不到彩绢是小的的责任,不管王爷的事。”

他无奈的回道:“真的没有办法通融了?”

“小的不敢!”

“本王府里那位,可不会放过我的。”

“如若王爷需要,里子卿这里有三张彩绢,虽有残缺,但可以脱好了用。”


楼主:节操早已成过客  时间:2018-12-26 16:58:27
OAO我知道没剧情,我就是发上来~
OAO席王是副CP~~~~所以他的出场和身世都很重要!!
沉得住气着的天下→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我完全丧失了一口气写三章的能力了。
我已江郎才尽。_(:з」∠)_

楼主:节操早已成过客  时间:2018-12-26 16:58:27
我我我我我回来了
我我我我我才不会弃坑啥的
我我我我我就是掉进言情小说坑里去写小言了【现在依然在努力存稿中
我我我我我就是去看了点华胥引
我我我我我发现写了二十五章了尼玛包子才三个月
开始加进速度全力蒸包子了吼
我去码文


……话说还有人么………………

楼主:节操早已成过客

字数:172799

帖子分类:十世

发表时间:2013-08-25 04:27:00

更新时间:2018-12-26 16:58:27

评论数:151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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