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就更

晚上睡觉的时候，许些的不习惯。之前几天这个时候都是和方凌总要在房间里搏斗一番，有时候光着膀子，有时候穿着四角裤抢着睡裤穿。之后寒假的生活，我没有主动联系过方凌，我是个感情上被动又懒惰的人，如果一个人长时间的不在身边，除了母亲之外的人，我都会选择性的遗忘。
还没到小麦丰收的季节，就先到了开学的日子。母亲说我太替她操心，现在冬季不比夏天，其实也没多少活可做。许久不见的二姐也来了，她家的牛之前被邻居借去犁地，我也自由了几天。二姐给我塞了五百块钱，我笑着调侃这是放牛费吗？她扇动着长长的睫毛，美眸动了动，反驳道，“小然，你就算是去抢银行也抢不到这么多钱，现在天气这么冷的，你说是不是？”
母亲在一旁做针线活，听我们两姐弟说着一些不着边的话，见二姐抱着小卡卡手里串珠子晃动个不停，看不下去便催促她把小卡卡抱里间睡去。
开学前几天，接到方凌的电话，而且不止一次，两次，但是我都不在。母亲说的，但由于他们之间存在的语言差异，并不能顺畅的交流。如此过了两回，我主动拔了方凌的电话，许久不见的人，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边悠悠的传过来。
他问，“小然，你周五几点到城里？”他语气不冷的时候，声音也是极好听的，只是正经不了两分钟，他又开始胡说八道了，“小然，你太狠心，一次电话都不打给我，我想死你了。”只要是他心里，方凌一向张口就来的。
“你病好了吗？”我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上次分别时他病的惨重。他大概过了几秒才缓过来，忽又笑了，“你想让我病死啊，这么久不好。”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话，他还记得我家的手工做的魔芋，那个味道他还一直惦记。我说这种东西寒性太重，不易多食，他也说是不然当时也就不会生病啊。这家伙把话题又扯远了，我听不得别人说我母亲的任何不好，哪怕知道他是开玩笑。便厉色训他，“好啊你，我妈好心招待给你做魔芋吃，你要责怪她吃了魔芋生病吗？”
“然然，我怎么会责怪咱妈呢？要怪也怪你当时在车站忍心把我送回去......”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反正他心里忿忿不平的就是当时把他送回去了。
回学校的那天，倩倩来了，我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母亲进来告知我，“小然，好了没有，倩倩等着呢。”
我一脸疑惑，“倩倩怎么来了。”
母亲，“不是你约的吗？”
我说 “不是。”
母亲帮我收好大衣和运动鞋，催促我，“她爸爸送她去镇上，你跟她一起吧。”
我和母亲一起出来， “妈，我东西挺多的。”倩倩她爸的二轮子应该塞不下两个人的东西。
母亲看着我，“他爸爸今天开的是三个轮子的。”
“然然，”倩倩进来的时候，才注意到母亲也在，她以前也是这么亲昵的叫我然然，见了母亲十分腼腆的唤了一声，“阿姨。”楞了许久才又想起来手上的东西，“阿姨，这是我妈让我给你的。”是一袋葡萄干，用透明塑封袋装的，葡萄干肉粒饱满。母亲接过来，沉甸甸的，“倩倩，怎么这么多啊？”
“阿姨，没多少，你放在家里可以慢慢吃。”
倩倩说她寒假出去新疆走亲戚带回来的，特意嘱咐母亲多吃点，说补血的。我收拾好的时候，她们两个热络的聊上了，倩倩走过来，“然......然然，好了吗？要不要帮忙。”
我摇头，“好了，”又对母亲说，“妈，那我们走了。”

“快去吧，倩倩她爸爸在外面等着呢。”
同倩倩一起出门。
这次母亲没送我，和倩倩一起到车站，两个人的票还是倩倩她爸爸买的，我给他钱他怎么都不收下。还带责备说我太计较，他说我和倩倩是他一起看着长大的，我们两家不在一个村，但又由于我和倩倩一起在外上学的原因，两家之间总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倩倩是女孩子，每次收假回去只要倩倩跟我一起走，她爸妈就格外的放心，主要也是倩倩对我有点依赖。时间还早，又带我两在车站旁边吃了早点，不过它爸挺忙。不等我两吃完，他便走了。
吃完早点，车也来了。倩倩负责占位置，我负责放行李。在车上的时候，倩倩问我有没有女朋友。车上并不安静，吵吵闹闹的声音响个不停，倩倩问的脸红脖子粗的，她问完又左顾右盼，其实身旁的人并没有注意我们两个学生。我也是大脑消化了一下才明白她问的是我有没有问女朋友，我摇头，“上大学之前，我不打算找女朋友。”
她看着我，少女灵动的笑着，不知道她笑什么。车上也没怎么说话，主要是不知道对着倩倩该讨论什么，另外也确实车子颠簸，一路上晕晕乎乎的。到了城里，她还是这么一脸笑嘻嘻的。两个人提了行李出来，再坐上校车，就回了一个寒假不见的学校，一路上都是发黄的叶子，倩倩说学校放假，肯定是一个寒假没人打扫了。
路上遇到李泽和李宁，倩倩是有点熟悉他们两。见到是我同学便和他们礼貌打了招呼，我和李宁磁场不对盘，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但是碍于李泽的过分热情，四个人只好欢欢喜喜的照面招呼。
李宁买了水，李泽把他手里的矿泉递给倩倩，女孩子嘛优先。又从李宁塑料袋里取了一瓶递给我，最后拿的那瓶才是他自己扭开喝的。四个人话不多，无非就是巧了啊的。倩倩是女孩子，脸皮薄，接过水简单的道了谢，气氛不是太好。四个人一路上，只有李泽在中场扯了几个话题。
女生宿舍比较远，靠里面。到了男生宿舍楼下，倩倩接过我帮她拉的行李箱。我赶忙把自己的拉杆箱推给一旁的李泽，“等我一下，我送送她。”
“真的不用，然然...”两个人在推迟之间，似乎挺亲昵的两只手就挨到一起，彼此的温度闷闷的传过来。倩倩一下子羞的松了手，她的箱子再次落到我手里，她说“其实不用了，又不重。”
“小然”，程野从一群人里跑过来，他身旁是方凌。倩倩见这么多的男生，慌乱的再次抢过我手里的行李箱，“然然，我自己来吧，不重，先走了。”有点语无伦次，是害羞的。“唉，小然，你朋友呢啊？”说着去抢倩倩手里的箱子和手提袋，“美女，我帮你拿吧。”见倩倩不肯放手，两个人之间争执了一下，程野成功夺走倩倩的行李，说了一堆好听的友谊话，比如小然是我好朋友，你是她的朋友，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最后程野接手了我的工作，把倩倩送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后面还引发了一系列的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当然这是后话了。
我被方凌拉着上了宿舍，到了宿舍，他眼里蓄着某种莫名其妙的怒气，但又碍于宿舍里有其它人在，硬生生忍了下来。他就沉着脾气坐我的床上，由于我到的时候比较晚，他们都已经收拾好了床铺，就我一个人还在套被套。看他脾气臭臭的沉着脸，我喊他起来一下，他没动。他占着我的床。也没法铺床单了，两个人眉眼相视对了一会。程野进来的时候，要主动帮我搭手，被方凌一训，“一边去。”说着啪的抢过程野手里的被套，程野对他阴晴不定的脾气是很有免疫的，也不生气，主动退到一边去了。
配合的不怎么好，但是还是把床铺好了。之后洗了澡，洗了脏衣服，晚饭是程野和高子豪他们带回来的。饭后他们又在宿舍里八卦里一番，讨论文科班来了一个转学生，怎么怎么好看的，过了好久，宿舍才沉浸下来。方凌在我的被窝里，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睡着了，此时静谧的空间只有我翻书的声音。

过了一会，低头发现方凌正怔怔的看着我，我两对视了一会，然后我又不自然的移开视线，看了一下时间，都6.30了，便提醒他，“醒了就起来吧，一会晚自习要迟到。”
“哎，别闹。” 握着书本的手被他捉住了。
他问了一句，“程野走了吗？”
我说，“都走了。”
“哎......”被他按在床上吻了好一会，动作很大，嘴唇好像是被他咬破了，我气得反抗想打他脑袋手反被他捉住，被举到脑袋两边。我推他胸口“发什么疯啊，”气得踢他肚子，脚也被他制住了。两个人吭哧吭哧的大眼瞪小眼，最后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我放松下来，没再反抗。
问他，“你怎么喜欢无端端的发脾气，”说实话，刚才上来的时候手被他拽着挺疼的，当时他脸色差，身边也有其他同学，并不好和他发作。
他的脸再次沉下来，眼神阴厉“之前不是跟你说过，让你离那个女的远一点吗？”寒假时的温柔的态度一扫而空，我被他压制的动不了。喉咙干涩，想了一会也轻轻说了一句，“她是我亲戚，约我一起返校而已，我们两个......就是朋友。”

两个人静默的对视了一下，他放开我，又转变成寒假时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对不起，吓到你了。”他带着宠溺的笑容，态度与之前相差甚大。
我提醒他，“去教室吧。”
“生气了。”他止住我收拾书本的手，和我缠成一团，我挣脱不开，便也让他握着，被捏着的指尖传来他体温的热度。
我不像对视他炙热的眼睛，像一团漆黑的深渊，仿佛要被吸噬进去，违心道，“没生气，已经迟到了。”开学初要开漫长的班会。
开过班会，就正式进入高三，经历过高考的人都不想再回忆它，魔鬼一般的训练。
在我的印象里，除了每天苦练作业，还让我印象深刻的发生了两件事。一件是手机突然泛滥成灾，似乎是新鲜而又带有禁忌性的，有不少同学省了生活费偷偷买了手机。我也不另外，原因无他，在物价相对便宜的情况下，是愿意买一台比较实惠的诺基亚，而不是整天麻烦别人。所以有了手机后，每次大小考之后，我都会打电话和母亲沟通，倾诉。也会把学校的一些事情讲与母亲，母亲也会告诉我家里的趣事。
有一天，同学告诉我，教学楼下来了我父亲。听到这个话，我懵了。说真的，排斥是本能的。我的教室在四楼，从教学楼外面往下看下去，确实看到了一个印象中一个有点熟悉又模糊的身影。我很想否认，可我是有名有姓的，父亲指定名字找的我。
我硬着头皮，带着异常沉重的脚步，在教学楼一片众目睽睽之下迎接了我的所谓的父亲。

他一身农民工打扮，几年不见，已经老去不少。见到我，嘴唇动了动。我打断他，“你怎么来了。”很生疏的语气，父亲可能也感觉到了我的不友好。
但他丝毫没有生气，与记忆中那个会家暴似歹徒一样的人，脸上绽放的就是一张寻常父亲一样的脸庞。他说，“我来给你送点钱。”身边来来往往的，但我们说的是方言，也没人听得懂，“你快要高考了......”后面他说的话我不太听清楚，因为迎面来了年级主任任课老师。父亲还很有礼貌的打了招呼，我的脸莫名其妙的发臭，抬头一看，似乎四楼教学楼外面不少同学看着我。

对年级主任和任课老师匆匆打了招呼，我抛下父亲往前走，直到出了校门。我停下看着跟上来的父亲，“我不缺生活费，你回去吧，我一会要上课了。”
树荫下静悄悄的，四月的风不燥，我们也安静沉默。父亲最终踏上了回去城里的校车，走的时候两人不欢而散，也许是我单方面的执拗，他走的时候依然脸色慈祥，倒也跟我争执了一下，把钱给我留下了。
我逃了一节课在男厕所，漫长的45分钟，让我十分的难受。回去的时候，我的口袋里装着父亲给的那一踏钱，那个时候3000块钱相当厚实，装在牛皮老式信封袋里，沉甸甸的。

待我回到教室，自然是有同学异样的目光看着我。我静默的坐在座位上，把钱丢进桌子里。上课的时候，方凌自作主张的翻看牛皮袋子，又赛回原位，他的眼里询问这么多钱。但最终，他什么也没问。
晚自习的时候，我心里挺烦躁，无端地升起一股火气，虽然明面上谁也没对我指手画脚，评头论足。但我却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我的敏感来自于小时候邻居的不友好，亲戚间的鄙夷，使我极端的敏感。
“我说，能不能不要烦......”我推开方凌伸过来的时候，看着手中的削笔刀和被戳断了的2b铅笔。
“哎...”了一声，方凌抚住额头，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流。
还是程野先反应过来，“流血了，方凌。”可不是，一滴滴献血触目惊心地流下来，怎么止都止不住。
班主任过来的时候，一脸慌张，“怎么回事，谁划伤的。”
“是我不小心......”小声地，班主任眼里蓄满责备，方凌打断我，“跟他没关系。”
“先去医务室，血止不住了。”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送方凌去医务室。

半小时后，方凌顶着一头的纱布出来，班主任并不放心，询问校务医师要不要去医院，医生摇头说伤口很浅，已经止血，这两天不碰水就好。班主任不放心又问会不会留疤，医生再次摇头，再次强调伤口很浅，不严重不会影响。
事情发生的快，结束的也快，回到教室，班主任对我疑惑有加，又看看我旁边的方凌，“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并且很严肃的教育我，“商然，同学之间有什么矛盾和误会，都是小事，千万不能打人。”上课的铃声突兀地响起来，打断了他的声音，教室外面的声音也安静下来，方才围观的同学也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班主任顿了一下，复又拾起之前的话，“尤其是拿刀伤人，情节尤为恶劣......”
“老师，我刚说了。”方凌神色不耐的强调，“是小然在削铅笔，我自己...我自己撞上去的。”之前从医务室回来的时候，班主任要我去年级办公室，被方凌拦住。这会儿班主任见方凌执意把事情揽下，他对我不再为难，事情就这么过了。

这件事后，班里同学对我是疏远又忌惮，那天我拿刀磕到方凌的事情，没有目击者，就那么一下子的过程，连前后左右反应过来的都是方凌流血之后的事，没人知道到底是我拿刀划了方凌，还是真如方凌所说，是他自己磕上我正在削铅笔的刀，总之结果就是方凌没找我报仇，还如之前，两个人该怎么相处怎么相处。所以，我连方凌都敢拿刀划，谁敢惹我。
“走，去厕所。”方凌敲了敲我的桌子，我懒得动。拒绝他，“不去。”上节课才去的，肾不好吗的眼神看着他。
“走，有事儿跟你说。”我才不信他说的，但是作业被他抽走，课本也被他抽走，一副你不走就没完的姿势，不得不动身了。走的时候，方凌喊了一声，“程野。”程野习惯性的跟上来，和我们一起下了楼。

平时上厕所，方凌动作最快，这次他落在后面，我和程野洗了手出来在外面等。想来好久没有跟程野说话了，其实也不是没说，就是带着距离感的方式相处，原因无他，方凌会不高兴。所以，程野对我是从不开过分的玩笑，也不跟我像其他同学那样讨论如何如何泡妞的。而且这一年，他的角色渐渐变成我和方凌之间矛盾时的调和者。
不过，我发现程野的优势不少，比如他既能做好方凌的跟班，学习和谈恋爱也两不相误。他长得刚毅阳光，个子又高，虽然夜晚有点漆黑看不清脸，但是往那一站，似乎是真英俊挺拔。他刚接了一个电话，嘴里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听不清楚，不过没说几句，便挂了，嘴里嘀咕，“脾气太大了。”他收了手机，我问他，“女朋友啊？”
他楞了一下，不自然挠了挠脑袋，难得不好意思道，“还没追到。”
我来了劲，追问他，“谁面子这么大啊，追了一个月都没追到。”
他说，“五班的陆晚。”
我说 “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这一点程野也很赞同，并且补充道，“人也长得好看......”方凌出来的时候，我两一起闭了嘴。他过来一手揽住我的肩膀，“你两聊什么

“聊你这么久不出来，在里面生孩子啦？”方凌听了佯装生气，咬牙切齿，“胆子肥了，敢笑话我了。”
“不敢，回去吧。”我甩了甩肩膀上的手，这人勾肩搭背用的是蛮力气，压得我疼了。
“唉，哎，去哪呀？”一路被他拽着走，放开的时候我甩了甩，“你能不能改改这毛病啊。”
方凌的手附上来，“弄疼啦？”
我看着他，“你说呢。”

他揉着我的手，我抵扣他的身体，一会有人会来，他没退让，如入大山压倒一般整个笼罩下来，轻声说了一句，“程野在外面看着，没事。”
“唔......”两个人就吻上了，不过浅尝辄止，因为这里是琴房，说不定还真会有人时不时进来。程野忙着泡妞，他的把守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日子像疯长得野草，烧尽四月，烧到5月。生活中的有些琐事，我很快遗忘。但有些东西却是忘不了，比如宿舍柜子里藏着的3000块钱，还有那个带着旧颜色的牛皮袋子。这个事情，让我不能忘记那天父亲来看我的时候我对他的态度，还有他留给我的态度。
它有时候像温暖的阳光一般存在，我是个有父亲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来看过我并且给了我钱，但我还以为恶劣的态度回馈他。但另一方面，他曾经是以面目全非的形象在我心里存在着。久而久之，不管是哪一面，都成了我心里的伤痕，每每想到它，这个伤痕都隐隐作痛。
直到这个伤痕有一天被其它人再次无限放大，把我烧得满身都是伤痕。有一次宿舍做友谊卫生的时候，因为发起了争执，隔壁宿舍的林清对我人身攻击。自从那天我一脸嫌弃父亲独自抛下他的事情，暗地里我知道很多同学对我有想法，但又碍于方凌的袒护谁也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说我。
林清拿着拖把，站在宿舍的楼道里，指桑骂槐，“有些人就是缺乏家教，连自己的父亲都嫌弃，只想着交有钱人朋友，爱慕虚荣......吧啦吧啦吧啦。”
程野差点和他打起来，冲上去就提起林清，“你指桑骂槐的骂谁呢？嘴巴这么臭是家里人奔丧还是早上没刷牙，是不是需要一瓶硫酸帮你去去味......”林清被他的气势汹汹吓得一愣一愣的，完全忘了还击之力，程野放开他推得他一个向后跌倒的踉跄，拍拍手，“像个娘们一样，就知道嘴上功夫。”两个宿舍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事情发生的太快，而后才纷纷劝阻，相后把两个人都拉回各自的宿舍。

从此，我和林清的仇恨就此结下。
说真的，林清成绩好，人也长得清清秀秀，人品也不差，班上更没有什么让他结仇的人，我是另外吧。但是他对我有些误会，这个误会后面不知成了敌意，还是对我的鄙视。那天父亲来看我的整个过程被他看了个去，后面也有一次父亲唯一一次给我来过一次电话，那天我在电话里大声训斥责备并且不领情的让他不要打扰我和母亲的生活，我当时说的是我们的方言。林清听不懂，但是我的表情是那么的面目可憎，完完全全符合他口中毫无教养的人。我在顶楼天台除了被林清撞见，还有李泽，他们两个时常也喜欢一起在天台讨论作业。所以此时两个人正怔怔地看着我，我有时候觉得李泽的可恨之处就是，他热情的时候，你会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可是有时候的反差，也会让你对他毫无好感可言。我没想过对谁解释怎么怎么样，因为解释不清楚。但是事情赤裸裸的又上了一层蒙着灰呛着我的味道，实在难受。李泽不曾我为我解释一句半句，林清对我误会实在太深。当然，他没有义务替我解释。所以，我能做的也只是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