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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皇上,你的后宫又有孕了(ABO 生子 穿越)

楼主:钟夕之舞  时间:2019-05-06 19:49:46
我这周六要去面试了,时间特别紧张,你们等我一等哈。
没有更新都不好意思说话了,还有两三话的样子,正文就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楼主:钟夕之舞  时间:2019-05-06 19:49:46
好久不见啊,我考完啦,面试也过啦,嘿嘿。


(23)凯旋

当寒风刮到最猛烈的时候,这场战事也看见了尾巴。冬天的草原白雪卷地、寸草不生,燕郦的粮草开始供应不足。
“燕郦恐会拼死一战。”虽然现在燕郦已显颓势,但江容远的心并不轻松,就怕他们不管不顾、背水一战,最终落个两败俱伤。御寒衣物和粮草毫不吝啬地送往前线,江容远也有意提拔科举选上来的新人们,把监押物资等任务都交给他们去做。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路上都是没有缺斤少两的事情发生。
“前线又出什么情况了吗?”临近产期,鹤山听着御医的话经常下地走动。
江容远捏起纸条,搀扶住他,他现在不比前线战事让江容远少担忧。江容远没有回答,反而关切道:“今天身上的伤还疼吗?”
鹤山摇摇头,他身上散发着孕期地坤特有的甜香,这种信息素的分泌一定程度上也帮助他调节着身体:“御医这次改良的药膏有效得很,身上爽利多了。”
江容远捏捏他的手,也不反驳他的话,只是心疼他因为夜里辗转难眠而落下的黑眼圈。
“林才人……桓宇在前线还好吗?”江容远让林桓宇去协助敬国公的事情并没有隐瞒鹤山。江容远拿过一叠信件,都是林桓宇捎回来的前线战况。厚厚的一摞掂在手里分量不清,沈鹤山细细读了一两封,林桓宇的抱负与才华可见一斑,不由心生敬佩,可随之又有些黯然,同样是地坤,桓宇却能在前线为阿远分忧,而他……
江容远捏捏他的脸蛋:“瞎想什么呢?”怀孕之后鹤山心思更加敏感,再加之受了伤,虽然他小心翼翼地掩饰,但是江容远还是能察觉到他日益深厚的自卑感。
“你知道我理想中的大兴是什么样子吗?”江容远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天空中有一群鸟儿自由地翱翔,“它应该是一个自由而平等的国家,可以爱自己想爱的人,做自己想做的工作,不会因为出身、性别而遭到区别对待。”说着他又低头对上鹤山有些愣怔的眼,“等宝宝出生后,你要是想做些什么我一样支持。”
平等而自由的世界,要是最初的鹤山肯定不敢想象,但是和江容远在一起这么久他的心也一点一点敞开,向往起那样的世界。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按在自己的肚子上,孩子是一个国家的未来和希望:“会有实现的那一天吗?”
江容远从身后搂住他,双手和他一起叠交在肚子上,手掌之下还能感受到宝宝的小手脚在动作:“我们不正在努力吗?自由平等首先建立在和平的基础上,等战火平息,我还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鹤山好奇地看着他,江容远却只是笑着亲了亲他的嘴角。

高州的冬天格外寒冷,城墙内外都透露着一股肃然。
“敬国公。”林桓宇掀开营帐的帘幕走了进来。大半年的时光足够让他完成一次蜕变,变成一名真正的将士。若不是敬国公知道实情,单看他那坚毅的眉眼,任谁说林桓宇其实是一个地坤,都会被当作是一个笑话。
“燕郦那边有异动吗?”敬国公看着沙盘,他早就不把他当一个地坤来区别对待了,现在的林桓宇不是后宫的郎君,而是他最得力的干将。林桓宇虽然自幼习武,也饱读诗书,但是在残酷的战场面前多少还是有些花拳绣腿。但是这个年轻的地坤用自己的实力和毅力证明了一切,堂堂正正地赢得了军营上下所有人的认可。
“暂且没有。”林桓宇才巡逻回来,铠甲上沾满了灰尘。燕郦粮草不多,大家都知道他们肯定会等待一个时机、赌上一切、发动一次进攻。但是会在什么时候突袭,没有人敢打包票。大兴这边也不敢擅动,而是趁这几日休养一番,静候敌袭。燕郦等不起,但是他们可以。
“不过出去探察的小队回来了。”
“哦?怎么样?”
“虽然没有找到准确的位置,但八九不离十了,燕郦粮草的位置。”林桓宇一双眼眸黑得发亮,透着兴奋的光,“敌不动我动,我们不如索性毁了他们的粮草仓,彻底断了他们的后路。燕郦走投无路,自然会找上门来。”
“有道理。”敬国公谋算道,“就怕情报有误。”
“也不必出动大部队,派一支小队找时机偷袭。一来就算是敌方陷阱,也不会影响大局;二来就算偷袭没有成功,也会给燕郦一棍子,让他们不敢再缩着。燕郦人骁勇好斗,经不起这种挑衅。”林桓宇顿了顿,“属下愿率小队前去偷袭骚扰。”
敬国公长吟一声:“去把子桓找来,还有其他几名副将,我们好好计量一番。”
郑子桓是和林桓宇交好的一名副将,和其他几位天乾副将不同,他是一个常人。所以当他遇见同为“常人”的林桓宇的时候颇有惺惺相惜之感。
“子桓,敬国公传你话呢。”虽是惺惺相惜,但改变不了郑子桓闷骚的性格。平时里经常是林桓宇侃侃而谈,而他点头附和,多说两个“嗯”字都是赏脸。但是他柔和的目光和兴奋的笑容倒是出卖了这个“冷面无常”的人设。
“嗯。”郑子桓才操练了回来,大汗淋淋的,才卸去一身铠甲想要换身干净的衣服,脱得只剩内里的单衣。白色的单衣衣口敞开着露出他健硕的胸膛,郑子桓毫不介意地继续穿衣服,只是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等他重新穿好,才发现自己这个同僚好友,脸有些红,关切地多冒了几个字:“怎么了?”
在军营里林桓宇虽然有避嫌,但是还是免不了看了许许多多天乾常人们的肉体,心理建设应该很坚固了才是。但此刻猛地看见一副猛男露肉图,脸又烧了起来。他甩甩头,给脑袋降降温,笑道:“没事,侦察小队带回了燕郦粮草的消息,敬国公喊我们去商议商议。”
郑子桓没有多想,拍拍好友的肩,和他一起往大帐走去。
最终敬国公还是采纳了林桓宇的建议,派林桓宇带一小队前去,郑子桓再领一队在后方接应。此行虽有波折,但有惊无险,成功地以一把火烧尽了燕郦仅存的粮草。燕郦王气得眦目欲裂,但无奈之下只能背水一战。燕郦王长子率先锋部队想先打个措手不及,却不知前方大兴等待已久,将他们来了个一网打尽、全军覆没。新仇旧恨、欲望野心交织在一起,两军最终对垒在高州百里之外的鹞子沟。
春天的鹞子沟十分的美丽,野花遍地,但此刻虽然百花已谢,但是鲜血却为它重新度上了一层色彩。
战争,从来没有真正的胜负。
终于赶在除夕之前,大兴生擒了燕郦王,征战已久的将士们得以凯旋。

楼主:钟夕之舞  时间:2019-05-06 19:49:46
快到毕业季了,想给要毕业的同学提个醒。虽然离家工作,会很辛苦,但是能到外面闯闯的就去外面闯闯吧。我现在在家里的每一天都感到窒息,上到工作找对象,下到今天穿的衣服鞋,没有一样是你能自己做主的。你可以表达你的意愿,但是如果你说了不,对不起,你就是没教养,白眼狼,你就是垃圾。
我只是不想谈恋爱,被我妈指着鼻子骂。之前我想去做我想做的工作,被她逼得快去跳河了。

楼主:钟夕之舞  时间:2019-05-06 19:49:46
今天应该有一个520甜蜜番外……但是没有……我才从外地回来,明天继续更新,应该两三章就能完结了,甜蜜番外就放在这之后。
因为一开始就说了是1v1,所以番外里会给其他人安排cp或者其他结局

楼主:钟夕之舞  时间:2019-05-06 19:49:46
先更一千字,后面的明天再补上。
以为一两章就能结束,现在看看至少还得四五章以上


(24) 燕宫
燕郦本有自己的历法,但自从这一任燕郦王登位后也学着大兴过起了春节,红红的灯笼挂满了燕郦王宫的走廊,喜庆的红色透在窗户纸上映在景芳的脸上,他被变相关押在这也已经半年多了。
这半年来,虽然以前的仆侍们对他还是恭恭敬敬,但是景芳还是能够敏感地察觉到他们态度上的疏离。不能离开这座宫殿,不能私自与人见面,有什么事有什么话也都避着他,景芳一颗热切的心不禁凉了个透,他真切地感受到这里已经不再把他当家人了。
他嫁到了大兴,他是大兴人,是燕郦“宏图伟业”的垫脚石、现在还可能是拦路的障碍。
自从知道了战争的谋划,景芳起初很是坐立不安。他想要阻止战火的燃起,不是对父王对自己所为报复,而是出于对燕郦的眷恋,不希望这片热土才宁静了几十年又再次遭受战火的侵蚀。大兴这几年的沉淀,让他越发地珍惜宁静与和平。他爱着的燕郦,是朝阳之下可以策马奔腾的自由祥和,不应该是被野心浸染的硝烟弥漫。
为了想办法阻止父王的谋算,在赵御医提出带他先逃离皇宫时景芳断然拒绝了。但是很快他便发现他的担忧全是徒劳,因为他什么也做不了。他不再是那个单纯的燕郦王子,他的身份不尴不尬,他的圈子被禁锢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他连父王的面都不能轻易地见到。
无力感充斥在景芳的心中,他以为自己是一只可以翱翔天空的雄鹰,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一颗依附他人的菟丝草。他想起了已经数月未见的小芳驰,他的小地坤,一出生就被无辜地波及。他的未来会怎样?身为一个地坤,他也会和自己这样吗?看似自由,却始终被别人拽紧了翅膀。这也是第一次,景芳开始思考起身为一个地坤的未来。
战火还是不可避免地燃起,景芳茫然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听着仆侍们悄悄地谈论前线,那时候他们还是满怀希望和骄傲的。景芳心里却是空空的,要是大兴赢了,自己这个拒绝回去的妃子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他不敢想。要是燕郦赢了,自己试图阻拦大计的大兴皇帝的妃子会是什么下场?他也不敢想。就在他满怀心思、成夜成夜地睡不着的时候,赵御医却是去而复返,竟然以他的贴身御医的身份和他关到了一起。
医病容易医心难。赵恒被好不容易养回来一些、数日不见又再次形容消瘦的景芳吓了一跳,絮絮叨叨了好久,誓要在回去的时候给皇上带回一个白白胖胖、貌美如花的郎君。赵恒告诉他,是皇上准许他留在这里保护他的。景芳先是惊讶,接着又暗自揣测了许久,最后却是被这个有些咋咋呼呼的御医叨叨得宽慰了许多,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
赵御医也被他的这个笑晃了神,不由得加快了手上捣药的动作,这景芳公子笑起来多好看呀,自己一定要把他的身子将养回来。

楼主:钟夕之舞  时间:2019-05-06 19:49:46
(接24)
赵恒虽然和景芳一样被监管着,但他总是揣着一些本领的,还是和皇上派来的暗卫保持着联系,时不时给景芳带来一些外面的消息。
明明快要到春节,但整个燕郦皇宫里透着一股诡异的安静。
出事了。景芳惴惴不安,焦急地等着赵恒每日下午的例行问诊。但是没有等到下午,赵恒便过来了。
“公子。”一队士兵在房门口依次排开,护着赵恒推开了房门。
景芳认得这是大兴的士兵,一切不言而喻,他捏紧衣袖强装镇定。
“公子。”赵御医谨慎地措辞,“燕郦已经输了。燕郦王被擒住,燕郦大王子还有……穆察都战死了。”穆察似乎是公子的“老情人”,赵恒特意提了这一句,说罢看看景芳愣怔苍白的面容心生不忍,“大兴的军队以及进驻到这燕宫里,臣来接公子回去。”
“回去?”景芳却是垂眸浅笑,这笑容让赵恒想起了被夕阳映照着的花,凄凄的美丽。
回哪去呢?在大兴的那几年,他一直渴望着能够挣脱深宫的枷锁,可现在想来束缚住他的从来不只是那幽幽的宫廷。
踏出这囚禁了他大半年、也是他从小住到大的房间时,景芳心中并没有重获自由的感觉,他回头深深地凝望了一眼,陌生又熟悉:“燕郦……之后会怎么样呢?”
赵恒实话实说:“这要等陛下定夺。”
他们满怀野心而去,却不料自己反做了阶下囚。
燕宫里的仆侍们四处逃散,一些贵人们都被控制在一间屋内。景芳路过时,对上屋内人的眼神,有求救的、有不齿的、有麻木的……
“景芳!”房内一个人突然大叫着喊他,那人还穿着皮毛绸缎,一身福贵气息,正是景芳的二哥。
燕郦王膝下有三子,两个天乾,一个地坤。景芳的大哥跟随燕郦王出征却没有再回来,守在燕宫的正是他的二哥。本来二王子还恼恨大王子夺了他立功的机会,现在却不由得有些小侥幸。
“我可以和我二哥说两句话吗?”景芳问道。赵恒有些为难,毕竟他也不是主事的人。
“去说两句吧。”迎面又走来一个身披铠甲的人,他被一小队人簇拥着,看来是个身份不低的将领。
“多谢。”景芳行了一个礼,抬头对上那将领的眼睛时却愣住了,“你不是……”
那将领比一般的将士略显白皙精致几分,但是他的眉毛处有一道还很新鲜的划痕,这划痕让他的面容添了几分坚毅。他握着腰边的剑,摇摇头:“郎君快去快回。”
景芳只能站在窗前和二哥交流。二王子心思转得很快,虽说是成王败寇,但听说大兴皇帝向来仁慈,不会滥杀。这燕郦总归要有人治理,就算大兴派人来也总得要有个本地人从旁协助,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个身为大兴妃子的弟弟保住他们家族的地位。
思及至此,二王子和景芳耳语几句,让他好好利用他妃子的身份。但景芳只沉默不语,二王子有些着急,他抬眸看向景芳,却发现这个弟弟已经和印象中有些不一样。印象中的景芳还是那个天真任性的小王子,但是眼前的人两颊消瘦,低垂的眼中也添了几分深沉。
景芳看着窗子里的二哥,心里不禁一阵发笑,他刚从一扇窗子里走出来,却又变成了他们进了窗子里去,什么时候起他和他的家人只能隔着窗子说话了呢?他不置可否,只象征性地点点头,心中却有了自己的计量。
看着景芳一脸冷淡地离去,二王子不由得着急,大叫起来:“你别忘了你是哪里的人!”
景芳脚步稍停,指甲在手心划出一道痕,他是哪里的人呢?他能自由翱翔的天空在哪里呢?
“说完了?”那将领问道。
景芳点点头,那将领叹一口气安慰道:“不要太担心,陛下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景芳摇头不语,那将领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在后宫中的时候,他们不过只见过寥寥几次。
“过几日郎君便可以先回大兴了。”那将领突然想到什么,又道,“小皇子应该也很想他的母父了。”
芳驰……想到那个软软的一团,景芳的心也柔软了起来,从出生至今一直在让这个孩子受苦,到底是他亏欠了他。
“你……不回去吗?”景芳实在不能把眼前的将领和后宫中安分守己的地坤妃子联系在一起。
他也摇摇头:“军中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忙完,怕是……赶不回去过年了。”说着他的神色也有些黯然,宫中终究不是他的归处。

楼主:钟夕之舞  时间:2019-05-06 19:49:46
电脑坏了……还没发工资,我等它自动康复……

楼主:钟夕之舞  时间:2019-05-06 19:49:46
前情回顾中……
其实下面一章已经写了一半了,但是觉得写得太垃圾了,又没好的思路,一直不愿意面对它……
抱歉

楼主:钟夕之舞  时间:2019-05-06 19:49:46
我回来啦~
以后尽量日更


(25)除夕夜
景芳随着大军回到大兴的时候正是腊月三十。
江容远率领着一众大臣站在都城门口迎接征战归来的将士们。远征的将士们一部分回来了,一部分还驻守在边关,还有一部分却是再也无法回来,但他们的归来还是让即将跨年的都城充满了喜庆。江容远对从上到下每一位将士都进行了嘉奖,给他们安排了假期,回家过年的可以领一份年货回家去,不能回家的军营里大摆年宴,让将士们热热热闹地吃一锅。
胜利的饱尝喜悦,败北的却只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等待着他们未知的命运。这次燕郦的皇室宗亲全都被押解至京城,他们中的地坤坐着牢车,天乾和常人被大铁链子拴着徒步而行,只有景芳依然是以皇妃的礼仪坐着马车。景芳的心一路颠簸,他自请其罪,却被礼貌地请回了马车上。马车一路向前,他远离燕郦,却也回不去大兴。胜利的欢呼不属于他,失败的眼泪也不稀罕他来流。
下了马车又换了轿辇,最终停在了熟悉的欢宜殿前。欢宜殿已是张灯结彩,只是主人不在少了几分人气。从轿辇上缓步走下,景芳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愣愣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宫殿,心下一片迷茫之时却突然听到了一阵清脆的笑声,欢宜殿门口乳母抱着小芳驰已是等候多时。
小芳驰虽然还没满周岁,但却展现了他人来疯的性格。他本已玩闹了一下午,在乳母的臂弯里直打盹,听到有说话和脚步的声音又兴奋地睁开眼咿咿呀呀地叫了起来,兴奋地朝着来人伸出自己的小手。在这宫殿里,他倒是把撒娇卖萌的一套弄得很清楚。倒是乳母眼泪刷地流了下来:“郎君可算是回来了……”说着她又赶紧拍拍小芳驰,“小殿下,快看谁回来了?”
小芳驰睁着一双眼睛看向来人,这个人他没有印象,可是他对他的气息本能的熟悉。他“啊啊”地叫了两声向景芳伸出了双手。景芳迟疑了片刻,将他抱在了怀里。亲切的气味让小芳驰安心,他蹭蹭母父的脸,小手环住了他的脖颈,趴在他的肩上自然放心地再次陷入了睡梦中。
记忆里的小芳驰还是一个病弱的小小团子,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恢复得和普通的孩子没什么差别了,白白胖胖,惹人喜爱。景芳闻着他身上的奶香味,心下却是一恸,他还这么小,可他的外祖家已是自身难保,而且他还是一个小地坤,没有后盾,没有扶持,身如浮萍,又该如何生存在这后宫中?
其实景芳对成为一个母父没有什么实感,在那些卧床的日子里他的每一天都浑浑噩噩,小芳驰在肚子里的跳动也无法给他带来悸动。生产之后,燕郦的事情宛如一块大石压在他的心上,对小芳驰也少了几分关注。但是此时此刻,软软的小身子抱在怀里,景芳仿佛飘在梦中的身体终于落在了实地。不管未来如何,他还有芳驰,他不会再让他的孩子重蹈覆辙。
“怎么还呆在外头?今儿除夕,宫中无后,你贵为公子,祭祖年宴都还得你和鹤公子共同主持。”江容远不知在一旁看了多久,才缓步走近。
“陛下?”景芳惊愕地抬头,他许久没有见过江容远,江容远待他似乎和以前并无差别,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但站得却离他颇有些距离。景芳俯首:“罪臣无颜……”
江容远挥挥手:“有什么事过了这个年再说,快去准备吧,时候不早了,宫里就等你了。”
因为怕后宫里给景芳带来非议,江容远选择和景芳一同出现在除夕宴上,虽然他能想到之后一些老臣们会对他提出多少意见。除夕的喜庆氛围冲淡了紧张的氛围,江容远一脸淡然地将景芳送至下座,但能在他身旁坐着的依然只有沈鹤山。
战争刚歇,江容远下令今年的除夕宴不许铺张,宫里虽是张灯结彩,但相比往年却是冷清许多。相比前朝的喜悦,这后宫中唯一让人欣慰的大概只有鹤山那个即将瓜熟蒂落的肚子了吧。鹤公子的肚子大得仿佛一戳就会破,江容远怎么都不放心他一个人呆着,将他安排到自己手边,贴心照顾着。但是鹤公子有些方面总是很固执,皇帝也拿他没办法。
年宴过后按照大兴的习俗,应是皇帝带着他的妃子们上香祭祖,叩首祈福,然后围坐在一处观礼守岁。鹤山挺着个大肚子,让他跪下来叩首,想想都让他心惊。江容远本是说让他先回去歇着吧,但是鹤山这个讲规矩的脾气偏偏这时候犯了,他非要说平时小处就算了,但这一年中最重要的时刻,皇上不让他去,岂不是不把他当作一家人?孕夫的脾气本就执拗,江容远根本说不过他,只能带着他一起去了宗祠。可偏偏宗祠里仆人都不允许进入,江容远就心惊胆战地看着鹤山一只脚一只脚地跪下,俯首叩地,他的肚子太大,头都有些叩不到蒲团上。三叩首礼毕,鹤山累得直喘气,颤颤巍巍地半天都爬不起来,江容远赶紧把人搀扶起来,退到一边休息。
祭祖结束,江容远借着战事刚结束、不宜奢华为由,直接散了守岁场,带着鹤山回到殿里休息。
产期越近,反而是江容远越紧张,这位高高在上的皇上亲自为他的爱妃宽衣解带,再亲手给他涂抹药膏,换上舒适熨帖的衣服,把他送到床上躺下。
“怎么样?还好吗?”江容远替他按摩着水肿的双腿。
鹤山摇摇头,按捺下心中闷闷的感觉,反而问道:“为什么林才人没有回来?”
“他现在可是大将军,燕郦那边还有事情需要他坐镇。”说起林桓宇,江容远还是有几分“伯乐”的自豪。
“桓宇已经是大将军了吗?”孕夫大人陷入了突如其来的哀思,“想当年我们同为天涯沦落人,还颇有几分惺惺相惜,现在他是大将军了,而我却是个大肚婆……”
江容远刮刮他的鼻子:“我刚才在列祖列宗面前夸了你呢,你现在倒后悔起为我生孩子了吗?”
“……净胡说。”孕夫大人脸上飘起几分薄红。
“我刚和列祖列宗汇报说,感谢列祖列宗让我娶到小鹤这么好的媳妇。”江容远半是戏谑半是认真,“温柔体贴,才华横溢,还很有胆识,临危不乱……”
“今后一定还会有许多有才干的人,天乾、地坤、常人……但是这么多有才干的人当中我想要相守终生的人只有你。”
只有你,小鹤。
“鹤山……何德何能……”鹤山羞涩地把被子一笼,把两人的脑袋都罩了进去,密闭的空间里充斥着二人信息素的味道,甜蜜而浓烈,让两人的身体都起了些许的反应。江容远忍不住凑过去接了一个长长的吻,将信息素在唇齿间交换。恋恋不舍地分开后,江容远深吸几口气,准备拉灯睡觉,衣角却被拽住了。
鹤山红着脸,第一次把手探向了一个天乾的那个部位,支支吾吾:“我……我想要……”
江容远一口气差点没喘得过来,最后他还是没有敢去冒这个险,用手帮孕夫大人纾解了。孕夫大人体力不支,很快地释放了,便沉沉地睡去,倒留下江容远一个人受苦。
鹤山这一觉睡得很香甜,直到肚子里的闷痛让他不适地睁开了眼。

楼主:钟夕之舞  时间:2019-05-06 19:49:46
尽量日更,镇魂播出日除外……哈哈哈哈哈,我最近沉迷镇魂,什么事都不想做……

楼主:钟夕之舞  时间:2019-05-06 19:49:46
不能在说完日更的第一天就食言
所以就……先一半吧……


(26上)


鹤山被宝宝踹醒的时候天才蒙蒙亮,江容远已经起了。他站在屏风后面蹑手蹑脚地让仆侍帮他穿着衣裳,看到鹤山醒了,赶紧掂着衣袖走过来,把他扶靠在自己肩上:“怎么不多睡会?宝宝闹你了?”说着他用手轻柔地揉着鹤山的肚子。
鹤山迷蒙着眼,“唔”了一声,缓了好一会,然后摇摇头伸手帮他理了理衣:“不碍事。”江容远犹疑地看了他一眼,鹤山推了推他:“快去吧。”虽说今日是大年初一,但由不得江容远清闲,燕郦刚平,将士们方才回归,大事小事都容不得耽搁,还有许多礼节性的事宜等着他去做。江容远摸了摸他的头,把人塞回被子里,才复而回去穿衣洗漱。
临走之前,江容远又折回去瞧了瞧鹤山,却见他捏着被角、闷着头、眉头紧皱、痛色难忍,吓得他面色一白:“是不是要生了?”
发硬的肚子慢慢软下来,阵痛缓了过去,鹤山喘了一口气:“你怎么又回来了?”
江容远有些着急:“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得了?”
鹤山反而轻松地笑了:“御医都说月份大了,偶尔的阵痛是正常的,你慌什么?”
江容远不敢苟同,鹤山的肚子马上就要进入九个月了,小家伙哪一天来报道都是指不准的事情。鹤山按住他的手:“你快去忙你的吧,就算真的要生了,你又能帮得了什么忙?御医产婆都在呢,放心吧。”
“那……你起了之后就喊御医再来瞧瞧。”江容远不放心地叮嘱道。
“知道了,知道了,唠叨。”鹤山难得流露出调皮的神色,也让江容远稍稍安了心。江容远飞快地在他发顶亲了一下:“祝小鹤和宝宝新年大吉。”换回鹤山惊诧羞涩的眼神后,他才一个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寝殿。
鹤山抱着被子,闻着被子上江容远残留的信息素的味道,嘴角噙起了笑容,又再次陷入了睡梦中。只是天大亮的时候,他又被闹醒了。
鹤山不适地扶着床头的栏杆坐起来,肚子一阵一阵紧得疼,纵使鹤山平素难得展现柔弱,此时也禁不住“嘶嘶”地低吟。手在肚子一圈一圈地安抚了好一会,疼痛才平歇。忍过一阵痛,鹤山只觉得浑身疲累,坐着也不是很舒服,索性喊了流云来,服侍他起身。
新年新气象,流云也穿上了簇新的衣裳,戴上新银首饰,笑意盈盈的脸上喜气洋洋:“祝郎君新年大吉,万事如意。”昨夜没有守岁,新年的吉祥话语都留在了今早。流云嘴巴甜甜的,鹤山也不禁笑了,给她递上了备好的红包,又给其他人依次发了红包。
发红包一下子让殿里热闹起来,今年的栖霞斋俨然是宫里最热闹的宫殿。

楼主:钟夕之舞  时间:2019-05-06 19:49:46
拖延症怎么治?
一定要努力在下下个星期前将正文完结,不然万一我出去旅游又得是好久不见。


(26下)
大年初一的早晨总是不得安歇,流云伺候着鹤山簇新的华服,小心翼翼地搀着他走出寝室:“郎君,其他宫里的郎君们前来贺岁,要见见吗?”
江容远的后宫里除了四位地坤,还有一些不受宠的常人。鹤山与他们不过是以前晨昏定省的时候碰过几次脸熟,但是现在鹤山俨然是宫里位份最高的,人人都得向他请安。强撑着应付了一盏茶的时间,鹤山就有些吃不消了,肚子不时地疼一阵,他又要保持着坐姿,只能将身子半倚在扶手上才好受一些。看他脸色不佳,那些个郎君们也没多叨扰,识相地告退了。
只是还没等他喘上几口气,又有人来报说朝中命妇们前来请安。流云看他脸色不好,担忧地说:“要不要让他们先回去或是等一会?”鹤山揉着肚子缓了缓,还是摇摇头,大战刚歇,正是国家最需要大臣们力量的时候,他不能驳了这些命妇们的面子:“请他们进来。”
命妇们不同于宫中郎君,他们来得隔三差五的,零零散散的,总没个尽头。一位老臣的夫人上了些年纪,人又热情,一直在给鹤山传授育儿经,说了快一个时辰。鹤山起初还笑脸相迎,颇有些兴致地听一听,但时间一长他的肚子越来越不对劲,不过一碗茶的时间他的肚子就疼了两次,一次比一次难熬,肚子仿佛有千斤重,他快坐不住了。鹤山白着脸,想要喝口茶缓缓心中的闷气,但肚子猛然一紧,像是把五脏六腑绞在一起的痛感让他手上一软,“啪”的一声杯盏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郎君!”流云一直站在鹤山身后,直接惊得跳起来。鹤山半趴在扶手上,眉头紧皱着,咬着唇把痛呼咽了下去。流云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想扶又不敢扶,鹤山良久才慢慢直起身来,流云赶紧扶着,给他又垫上一层垫子。看着下面惊慌的命妇们,鹤山摆摆手,虚弱地说:“无事,这几日孩子闹腾得……”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得那位夫人颤抖着声音,憋着一股喜悦,问道:“郎君莫不是要生了?”
江容远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城郊的军营招待着将士们过年,祝酒的话才说了一半,手中的酒碗也猛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然后将士们就看见刚才还气度不凡的皇帝陛下毫无形象地转身就跑,甚至脚下还差点摔个趔趄。
江容远一边懊恼自己的不在意,一边又担心不已,他火速赶到栖霞斋的时候,鹤山正由流云扶着在院子里慢慢踱着步。江容远挥挥手,流云笑了一下知趣地退开,换上皇帝陛下。
看到江容远来了,鹤山安心地把自己的重量压在他的肩上:“事情都忙完了?”
“交给大臣们去办了。”江容远是一点办国事的心思都没有了,紧张兮兮地瞧着他,“小鹤你还好吗?疼不疼?身上的伤怎么样?还走不走得动?要不要歇一会?还是喊御医再来瞧瞧?”
“一切都好,御医说多走走有好处。倒是阿远你,想好给孩子起什么名字了吗?”鹤山好笑地看着江容远掉智商的样子,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明明九个多月前还是另外一幅情形,幸福满满却又患得患失。
说到此江容远苦起了脸:“这几个月担心国事担心你,孩子的名字倒真没好好思索过。”江容远搀着他小步小步地走,看着他的肚子又低眉,“不过,你这么好,他这么好,不知道什么样的名字才能配得上……”
名字寄托着父母对孩子最美好的祝福和期待,他和鹤山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呢?地坤、天乾还是常人?它长什么模样呢,会不会有和小鹤类似的眉眼呢?它会是什么样的个性呢?又会遇到什么样的际遇呢?它……
两人的脚步停了下来,江容远蹲在鹤山面前,摸摸他的肚子,又将耳朵贴了上去。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他似乎听到了小小的、细细的心跳声。心中柔情荡漾起一层层的涟漪,江容远亲了一口鹤山的肚皮:“宝宝快点出来吧,可不要太折腾你的母父。”

楼主:钟夕之舞  时间:2019-05-06 19:49:46
(27) 出生
鹤山肚子里的宝宝倒是个乖巧的主,慢吞吞地享受着母父肚子里的最后一点时光,时不时踢上两脚,又不着急地歇一会。
孩子不慌不忙,也让江容远紧张的心情稍稍缓解了几分,他陪着鹤山吃了午饭,又护着他半睡半醒地眯了一会。趁着他休息的时候,江容远又抓紧处理了一些事情,对于政务他现在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皇帝的担子压在肩头才知道有几斤几两,他担着的是大家也是他的小家。轻言轻语地和侍卫吩咐了几句,江容远扭头发现鹤山已经醒了,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坐过去帮他揉揉腰:“又疼了吗?”
鹤山摇摇头,扶着他的肩要坐起来。鹤山是个能忍的性子,要不是他面色不佳,额角沁出的汗打湿了鬓发,江容远也许会被他骗过去。江容远有力地支撑着他,在他腰腹上颇有手法地揉捏着,江容远偷闲和御医学了一手按摩手法,时常帮他推拿推拿、缓解缓解身体的酸痛。鹤山微闭着眼,靠在他的肩头喘息,听江容远轻斥了一句“小骗子”。
温情的时刻没有持续太久,太阳偏斜的时候鹤山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江容远握着他的手,释放着信息素安抚着他,信息素虽然没有止疼的作用,但能够给予他一丝安心和依靠。鹤山像抱住一块浮木一般死死地攥住江容远的手,身子蜷缩着,咬着唇,死扛着一波又一波的疼痛。
“小鹤,实在受不了喊两声也好啊。”看着他闷着声忍痛,江容远心疼万分,却又不能替他分担一二。鹤山全身汗涔涔的,却还是向江容远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夕阳快要落下的时候,鹤山的腿间淅淅沥沥洇开了一滩水渍,羊水破了。
鹤山后背及肩上的灼伤虽然好了,但是新生的皮肤却是脆弱万分。担心生产会让新生的皮肤裂开,御医建议他跪趴着生产。什么产房血腥之地不宜进入的话语,早就对江容远没有什么用处了,他直接脱了鞋,跪在了床上,让鹤山扶住他的肩面对面跪着。
“郎君,您看向您的肚子,哎,痛了就向下使劲……”鹤山抓着江容远肩膀手指捏得青筋暴起,闷哼着用力,但坚持了没几秒又气喘吁吁地力竭。江容远给他顺着背,时不时轻吻一下他的发顶,给他打劲。
汗水迷蒙了鹤山的眼,世界是寂静的,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肚子里仿佛是有一把钻头,锲而不舍地要从内部把他的身体劈成两半。痛楚让他的大脑一片空茫,鹤山忍不住想他是不是要死了。要死了吗?可是他才刚刚体会到一点苦尽甘来的甜……
一滴泪珠混在汗水里悄无声息地滴落。以前被亲生父亲算计、被成婚后被冷落、被皇上众目睽睽之下赶出寝室……他都不曾这般脆弱过,现在如此娇弱不过是因为有了阿远。九五之尊,何曾跪过谁,现在却跪在自己面前。
他,沈鹤山,何其有幸呢?
下唇被咬出一丝血腥,鹤山突然抬起头,摸摸江容远的脸,叫了声:“阿远。”
“怎么了?”江容远立刻回握住,放到唇边亲吻了一下,鹤山的手汗涔涔的,还有些冰。
鹤山难得露出依恋依赖的一面,有些撒娇地蹭蹭他的手,很快又气喘吁吁起来:“阿远,宝宝……额……宝宝要出来了……”
鹤山清晰地感受到,有个刺刺的东西顶在了他的产道口,他一使劲就会把他的产口撑开几分。
“嗯。”江容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倒是竟然语带哽咽,又用力握住他的手。
“又来了……”鹤山再次撑住了江容远的肩,低头看着肚子,憋着气向下使劲。那个刺刺的小圆脑袋顶开一点,又很快退缩回去,慢慢吞吞,不急不忙,留他的母父精疲力尽、面无血色、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郎君,千万要憋住气,可别松了,松了这孩子就又回去了。”
鹤山胡乱地点着头,他感到自己的肩背处有一撕裂的痛感,但是这个痛和产痛比起来真是不值一提。
“来了,啊啊……”鹤山长叫一声,脸憋得通红,产口被撑开到极致,小小的黑圆顶卡在那里不在缩回去了。
“出来了,出来了。”御医激动地叫着,鹤山却是有气无力,产口旁边的皮肤被撑到透明,孩子的头发还戳刺着柔嫩的皮肤,大大的脑袋卡在那里不上不下,说不尽的难受。
“疼……”鹤山感觉自己肺里的空气都要被抽尽了,全身上下都提不起力气来。江容远抽了抽鼻子,迭声安慰道:“快好了,快好了,再坚持一下……”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郎君,再用把力气,头生出来就好了!”
“额啊……”产口的撑开没有最极致只有更极致,鹤山推着孩子劈开了自己的身体,小小的脑袋一点一点露了出来。
“好,郎君喘口气,用短力,吸气,呼气,吸,呼……”
孩子夹在双腿之间,汗水直往下滚,鹤山跟着御医的话语呼吸着,这时他才有了实感,一切都要结束了。
这个慢性子的孩子最后还是赶在大年初一的最后一刻出生了。鹤山不知道孩子是怎么从那个小小的地方钻出来的,他只记得他听见孩子的啼哭时,有泪珠滴落在他的手臂上。
那个没出息的皇帝陛下又一次丢脸了。

楼主:钟夕之舞  时间:2019-05-06 19:49:46
嗷,有关政治的这部分写得真的好幼稚啊,见笑了
但是关于景芳的这个结局,是我一开始就想好了的
也算是还他一个天高海阔。


(28)总督
孩子出生了,是个慢性子的小男天乾,就连出生后的第一声啼哭都是不紧不慢的。
可明明是这样一个小慢性子,却在新年第一天带来了一场兵荒马乱。
鹤山肩背上的伤还是裂开了,血丝渗了出来,着实又把江容远吓了一跳,好在并不严重,涂抹了药膏包扎了一下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宝宝蜷着手脚在母父的臂弯里睡着了,他的母父也累极,头一歪,沉沉地睡去。
江容远腿跪麻了,脸上还有几道泪痕,他半晌都没缓过来,愣愣地看着睡熟的父子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做父亲,但和小芳驰不同,这个孩子从制造到出生都是他一路注视着,而且这是他喜欢的为他生的孩子。一切都有了不同的意义。
打赏一圈,留了贴身照料的,江容远从背后搂着这一大一小,在新年第一天的晚上做了一个香甜美满的梦。
当江容远在清晨的第一束阳光中醒来时,他眯着眼,突然想到了给宝宝的名字,永曦。
曦者,晨光也。早晨的阳光,带着最初的光明和希望。
阴差阳错地来到这里,却意外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拥有了自己的家庭。可是这一切都充满着不确定性,不知哪一日会终结,但是他希望,哪怕有一日他回到了原本的世界,这个孩子可以代替他保护他的母父。
皇长天乾诞生,皇帝大赦天下,就连燕郦的皇亲都得到了一定的赦免。皇族近亲近臣为他们在都城安排了住处,在监视下做一个庶民。关系稍远的都得以返回燕郦家乡,但是没收了贵族的权利。至于燕郦的处置,俗话说攻城容易守城难,江容远想到区域自治制度,让燕郦人管燕郦人是最好的安稳人心的方法,但是自治长官的人选江容远和大臣们讨论了一圈都没有能定出个好方案来。
不过大局已定,江容远也稍稍安下心来,每天也有空闲陪陪鹤山,逗逗孩子。不过出生几日,小永曦的相貌便舒展开来,白白嫩嫩的,煞是可爱,看着吐着奶泡的小婴孩,江容远想起了他的另一个孩子,小芳驰,一个融合了大兴和燕郦血脉的孩子。他心中突然有一个想法,却又犹疑不决。
上次见到小芳驰还是年初一的早晨,奶娘抱着他来向江容远请安,江容远给他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小芳驰拿在手里咯咯直笑。这大半年以来,小芳驰一直都是跟在江容远身边,景芳回来后就搬回和他母父一起,这几日不见,江容远还有些想念他。
大概因着景芳燕郦王子的尴尬身份,即使在在正月里,欢宜殿也显得有些冷清。可虽然冷清却不显寂寥,硕大的宫殿被小芳驰咿咿呀呀的笑声填满了。奶娘抓着他的小手教他学步,小芳驰虽然走不起来,但是却一个劲地往前冲,一边冲一边笑,不知道在开心些什么。景芳还不是很熟悉母父这项业务,站在一旁,有些担忧又有些无措,想伸手又很茫然地傻站着。
“呀!”小芳驰眼尖地看见了江容远,奶声奶气地叫着要向他奔来,江容远笑着接住了他,熟练地把他抱了起来,举高高又转圈圈,惹得小芳驰兴奋极了。小芳驰现在已经能发出一些含含糊糊的音节来,看着江容远要把他放下来,急眼了,挥着小手“啊啊”地叫着,喊着喊着竟然冒出“夫、夫”的音来。
“啊呀,陛下,小殿下再喊您父皇呢!”一旁奶娘的兴奋地喊着。
“是吗?”江容远疑惑地看着他。
小芳驰看江容远又把他抱好了,叫得更起劲了:“夫、夫、夫、夫!”
大人面对小孩总是把他们往聪明里想,这么一听江容远也高兴起来:“宝宝在喊父皇吗?”
“夫夫!”小芳驰小手挥啊挥的,聪明伶俐的模样让江容远心花怒放,大大地亲了一口他的脸颊,又陪他玩了好一会。
玩累了,江容远把小芳驰交到景芳手中,小芳驰也乖巧地抱住了母父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个呵欠,倒是景芳还有些不熟练。
“母父这项工作多熟悉熟悉就好了,朕刚把他带在身边的时候也出了不少糗事。”似乎看出了景芳的窘迫,江容远出言安慰道。
“嗯。”景芳局促地点点头,抱着孩子和江容远一道坐下。
江容远敲敲桌子,想了想开场白:“朕今天来是想和你说说燕郦的事情。”
说到燕郦,景芳脸色一白,腾地站起来,意欲下跪,江容远赶紧摁住他:“朕不是来找你问罪的。朕……想问问你关于治理燕郦的意见。”
江容远此话一出,景芳又是一阵恍惚,涩涩地回答道:“陛下抬举了,景芳哪里懂什么治理之道。”
江容远知道他毕竟是燕郦人,对于国破这件事不是这么容易释怀的,叹了口气:“景芳,大局已定,朕就不赘述了,但是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对于燕郦的熟悉你不比任何人差。燕郦国虽然不在了,但是燕郦还在。”
此话如同一把锤敲在了景芳的心上,他镇定了下来。父王将他远嫁,从来不是谋和平,而只是图野心。成王败寇,他们王室垮了,但是还有千千万万的燕郦人在那片草原上。
“景芳,从前朝起燕郦和我国就一直征战不休,此时的统一才算是换来长久的和平,不是吗?你的那些亲属,无关紧要的择日都是安排回燕郦,其他的虽不能放他们回去,但朕保证即使在大兴也可以衣食无忧、富足一生。”江容远宽慰道,“朕不是爱牵连无辜之人,你大可放心。”
“陛下,意欲何为?”景芳抬起眼眸看向他。
“燕郦现虽属大兴,但文化习俗的隔阂不是一天两天能消融的。现在他们既然都是朕的子民,朕一定会平等对待,尽量让每一个人都能丰衣足食,平安无忧。”江容远慢慢将自己的规划道出,“朕的考量还是让燕郦人治理燕郦地。燕郦的朝政肯定是要重组的,朕欲将科举制推行过去,从平民中选出能臣。大兴这边也有两位有燕郦血统的大臣,朕也将派过去,此外还会设监察使,监督行政,定时上报。”
“但是,百官总要有个头。对于这个领头者,朕思考了许久,首先要对燕郦熟悉,其次要让民众信服,不那么排斥,要能镇得住。”说到此处,江容远深呼出一口气,“景芳,你想回燕郦吗?”
“什么?”景芳愣住了。
江容远说出他的想法:“朕想封芳驰为燕郦总督,封你为大兴的亲王,你辅佐芳驰暂代燕郦政事。芳驰继承了大兴和燕郦皇室的血脉,你又是燕郦的王子,在燕郦还有一定的美誉,朕思前想后,这个位置你们来坐最合适。”
“朕当然也会派出能臣去辅佐你们,前期你可以依赖他们的意见,接触多了你也能有自己的定夺,芳驰大了也要让他慢慢学着些。当然这不是你的一言堂,朕派去的督查也会时刻指正你,做出的决定都是要被监督的,同时每月你也需要按时交汇报上来,朕会亲自看管着。”
“臣和孩儿不过是一介地坤,怎么能担此大任?”景芳面露难色。
“这个呀,”江容远说着欢快起来,“很快这个就不是问题了。”
“你愿意接受吗,景芳?”
景芳还很迟疑,这一旦接下就是一个重任,沉甸甸的担子压在肩头,不再只是几个人的喜怒哀乐。
“当然,你和芳驰只是暂代。”江容远补充道,“等局势稳定下来,一切走上正轨,这个燕郦总督的位置还会是能者居之。”
小芳驰玩累了,此刻窝在母父怀里睡得沉沉的,可爱的睡颜让江容远忍不住伸出手摸摸他的小手:“朕也不是不要你们父子俩,才故意把你们派遣出去的。芳驰还这么小,他从那么一点点就跟在朕身边,要和他分别朕也于心不忍。但是,”江容远看进景芳的眼眸之中,“朕不曾追究过你的过错,是因为朕知道你不像你父王那样,还是心系着百姓的。其实为政者,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有一颗爱民如子的心,坐到了高位权力就不该再是为自己谋福利。这一点,朕相信你。”
“而且朕还记得,记得你并不喜欢这后宫的生活,一直向往着能够回到草原驰骋。朕给你一次把握自己命运的机会,你愿意接受吗?”

楼主:钟夕之舞  时间:2019-05-06 19:49:46
妈耶,没个大纲,写起东西来丢三落四的,好多设定写写就忘写了……
前面忘记交代一下穆察了。
就是在燕郦的时候,穆察是战场上第一位战死的燕郦将领,也算是被燕郦往“物尽其用”吧。
景芳出嫁前,利用他的爱慕之心,假装许诺婚约,让穆察对燕郦死心塌地,为燕郦王肝脑涂地
景芳出嫁时的陪嫁仆侍中有一人是燕郦王安插的眼线,在窥探到宣仪想要对景芳采取动作时,故意让宣仪和穆察搭上线。燕郦王知道穆察对景芳的恋恋不忘,又故意告诉穆察景芳是被逼出嫁的,让他掀起仇恨大兴的种子。穆察是燕郦的第一勇士,也是很有威信和血性的人,利用他在燕郦埋下复仇大兴的火苗。
早先的时候,燕郦王就已经暗中和南疆取得了联系,希望和南疆共谋大业。但是南疆隐世神秘,行事谨慎,最终只派出一位苗雅来协助燕郦王,若是成功,他们自然会出手相助,若是不成,南疆只当一切从未发生。
最初的时候燕郦王想的是趁着新皇登基时间尚短,直接暗杀,引起朝廷动荡,一举拿下大兴,于是让苗雅在景芳身下下了蛊毒。但不料皇帝竟然活得好好的,而且在景芳生产之际蛊毒也暴露了。
苗雅于是赶赴大兴,查探具体情况,正好又碰上宣仪想要求药,于是盘算着再暗杀一次。
暗杀是为了寻求一个发动战争的好时机,就在燕郦王谋划着下一步行动时,景芳却偷偷溜了回来。他因为蛊毒缠身多年,形容消瘦,给了燕郦王发动战争好的借口。这时正好又逢大兴传来皇帝病危的消息,燕郦王抓住机会举兵进犯。
景芳被禁足,但是穆察并不知道实情,燕郦王还私下里与他哭诉,景芳所嫁非人,当初要是许配了穆察该是多么好的事情。穆察愤怒又心痛,偷偷来探望过他一回,并发誓一定会为他讨回公道。此后战争中穆察一直身先士卒,直到林桓宇亲自披甲上阵的头一回,被林桓宇用计战于马下,成就了林桓宇军中的威名。
景芳从小骄傲,对感情之事不甚敏感。当他听闻穆察战死的时候,又想到他对自己的付出,心中唏嘘不已。
他们都是父王手中的棋子,看似光鲜亮丽,其中都不过是笼中鸟。
一声长叹,两行清泪,为他,也为自己。

楼主:钟夕之舞  时间:2019-05-06 19:49:46
(29) 威远将军
景芳最后还是点了头,为了他的故乡。
“你真的想好了吗?朕若是封你为亲王,你将常年在燕郦,难得再回大兴了,这个后宫公子的位置也就名存实亡了。”江容远再三确认他的想法,他虽然还存了私心,但是在这个天乾地坤的世界,景芳作为被他标记了的地坤,他还是要对他负责。
景芳看着江容远的神色,不如那么镇定自若,有些慌张和愧疚,他突然间又猜到了点什么:“陛下不是盼望着臣为您分忧吗?”
“那你想好发情期怎么办吗?”江容远又试探着问。
景芳倒是笑了:“总归是有法子的。”
“朕问过御医,这是宫廷的秘药。”江容远咳嗽了一声,掏出一个小瓷盒,盒子摆着十多粒褐色的药丸,“吃了这药丸可以抑制潮期的发作,潮期来之前服下即可。”
景芳大大方方地接过,他仿佛接过了一把刀,一把割断过去的刀。他对这座其实并没有留恋,他本是草原上最热烈的花,却在这座宫殿里终日病榻缠绵,失去了自我和青春。皇帝虽是他的天乾,他病时对他知之甚少,病好后却因蛊毒、因战事对他战战兢兢。
这样也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从此以后,天高海阔,他们之间会有恩情、会有君臣情、会有亲情,但不会有天乾和地坤的爱情。
坦然之后的景芳率真了几分,恢复了些原有的俏皮和灵动:“陛下把臣打发至燕郦,又把林才人派出去为将,这是想为谁解散后宫吗?”
“嗯咳。”皇帝陛下不自然地又咳了一声,“朕不是这个意思,芳驰永远都是朕的长子,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你们闲暇之时也记得常回来看看。在外若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和朕说一声朕绝不怠慢。”
听着江容远遮掩般的解释,景芳了然于心,不知是宫里的谁这么幸运,独得一份君王的真心。鹤公子,还是仪公子?
景芳打小对这些情爱不太敏感,想起了为他冲冠一怒的穆察,心里不禁唏嘘。在父王的有意引导下,他一直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小王子,父王教他如何骄傲、如何美丽,却没有告诉他如何爱人。
这般的自己,这样的地坤,也许不配拥有爱情。
当江容远在朝堂上提出自己的想法时,意料之中地遭到了不少大臣的反对。
从古至今从未有地坤担任过一方长官的担子,特别这一位是后宫嫔妃,一位还是襁褓之中的皇子。
“朕如此册封,一来景芳公子本是燕郦人,对燕郦情势熟悉,对治理燕郦有益无害;二来,景芳和芳驰血统尊贵,芳驰更是融合了燕郦和大兴的血脉,坐镇燕郦再合适不过。何况,”江容远话锋一转,“谁说地坤不能担此重任。”
“传威远将军。”
这次燕郦战事毕,皇帝论功行赏,其中一位默默无闻的年轻小将在此次战争中立下了赫赫战功,皇帝钦赐“威远将军”,赏赐无数。
大臣们也很好奇这位威远将军到底是何方神圣。
少顷一位穿着铠甲的年轻人踏入了大殿,他个头不矮,身材偏削瘦,剑眉星眼,线条硬朗,步伐稳重,不骄不躁。
“臣林桓宇叩见圣上。”
“林桓宇?”有人记起这个名字,“怎么和后宫之中的林才人同名同姓?”
“哈哈哈,”江容远走下龙椅,上前扶起林桓宇,“爱卿记得没错,这正是林才人。但他现在更是朕的威远将军!”
“威远将军在燕郦一役之中,运筹帷幄,身先士卒,还斩下了燕郦大将穆察的头颅,立下了赫赫战功!在此等荣耀面前,还有谁敢说地坤一定是无才之辈!”江容远的声音铿锵有力,战功在前一些大臣哑口无言,但还有一些仍在辩驳:“这不符合礼制啊,陛下!”
“为帝者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让每一位百姓幸福安康!但是因为身为地坤,就只能屈居深院,有才志却不得施展,这何谈幸福?”江容远拉着林桓宇站在百官面前,“林将军就是最好的例子,即使是地坤,他也不见得比常人、比天乾差!”
“朕决定自今日起,地坤可以上私塾,可以参加科举考试。不拘一格降人才,大兴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性别、出身、职业,没有什么能成为阻挡人才前进的障碍!”
皇帝一锤定音,不容置疑,这件事情就此般强硬地定了下来。
“桓宇黑了许多。”下了朝,江容远特意把林桓宇单独叫到了御书房。
“陛下说笑了,臣是被陛下派去打仗的,又不是去当少爷的。”林桓宇嘴角带着笑意,也许走的时候他还带着一些对此人的眷念,但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看惯生死之后,他对什么都看淡了。
“不过,”江容远郑重地拍拍他的肩膀,欣慰又欣喜,“干得好!”
“你此后有什么打算?想继续在军营呆着,还是想回来……”江容远这话问得犹犹豫豫。
林桓宇低眉思考了一番:“陛下交给我的任务臣已是圆满完成,功成身退,臣不如……”
“别!”江容远差点没形象的跳起来,却对上林桓宇满是笑意的眼神。
江容远意识到林桓宇的揶揄之后,又硬生生地坐端正了:“那日在松涛居与你交谈之后,朕便引你为知己,更是真心实意地帮你当做兄弟的。”
话都说到如此,林桓宇也不可能不识趣,他抬起眼眸,眼波微动,“只要大兴还有用得着臣的地方,臣必当肝脑涂地。”
“不过,臣有个疑问……”林桓宇拱手,“当年陛下还是太子之时,臣化名木亘君,与陛下相识于江南,相言甚欢,酒酣之际才犯下了错。那时陛下原是没有……认可臣吗……那又为何……”为何来招惹我呢?虽说没有陛下,就没有今天这番际遇,但终究还是意难平。
这话让江容远心惊了一番,他只了解到林桓宇是原身在江南酒后乱性带回来的平民,没想到原身早就知道他是木亘君,早就赏识了他的才华。
“非也,非也。”江容远心思一转,编排了几句解释,“朕起初久闻木亘君的大名,但见到真人后却又为你是个地坤而感到遗憾。谁知后来阴差阳错让你进了宫,朕本有心仪之人,但先他之前迎娶了他人,心生愧疚,便冷落了你多年。后来太傅举荐了你的文章,朕才意识到不该将你置于这后宫之中,而该给你更广阔的天空。”
林桓宇抿着嘴,心里却还有些许疑惑,陛下说有一心仪之人,继他之后陛下隆重地迎娶了仪公子,之后荣宠不断,仪公子可谓是独宠后宫。若说仪公子是陛下的心仪之人,没有人会反对,但是现在仪公子被降位,又受冷待,反而是鹤山的恩宠甚高。鹤山是被沈国舅算计才得以进宫的,怎么想也不该是皇上的心仪之人,那又缘何?
林桓宇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从这些猜测之中脱离出来。陛下宠谁,心仪谁,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容远在京中给林桓宇赐了一间将军宅院,送走了林桓宇,他的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林桓宇尚且能分析出一些端倪,他这个假皇帝还能当多久呢?

楼主:钟夕之舞  时间:2019-05-06 19:49:46
每日一更,虽然非常的短小
宣仪好久没有出场啦


(30)求佛
他若是有一天重又回到了现代,那么他推行的政策该如何继续?他的小鹤又该如何自处?
思及至此,江容远心中梗塞,铺开纸张,提笔又顿住,思绪万千,不知该如何叙述。
写了快一个时辰,江容远才抬头落笔,把厚厚的纸张封起来,放在了锁重物的柜子之中。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希望原身可以了解他一二,替他好好照看着小鹤。
办完这一切,江容远很迫切地想去见一见鹤山,就算什么也不做,看看他也好。未来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没有人可以知道离别会在什么时候来临。
江容远没有坐轿辇,而是一步一步快走着过去,脚踏在地上才感到踏实。
“陛下这是要去见鹤公子?”江容远没有带什么随从,只一个玉公公跟着他。玉公公这么一问让他他想起刚来到这里,他正是随意闲逛,然后玉公公这么一提,他就走向了栖霞斋。
远远的就可以看见栖霞斋的影子,想起里面的大人儿和小人儿,江容远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正想加快脚步走过去,他又瞥见栖霞斋的不远还有另一座宫殿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景仪殿。
这几个月各种事情堆叠在一起,惩戒了宣仪之后,江容远便没再顾得上他,只在除夕宴上和他打了一个照面。小小的少年沉稳起来,没有了当初那一团傲气,静静地坐在席位上,不笑也不说话,也不理会其他人。
他毕竟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还是原身心尖尖上的人。
脚下一顿,拐了个弯,江容远决定先去看看宣仪。
也没有提前通报,江容远随意地走进了景仪殿。景仪殿一切如旧,但终究少了宣仪张扬的笑声。掀开帘幕走进内殿,江容远看见宣仪坐在书桌前,埋头抄写着什么,一笔一划,大概他这辈子都未曾有过这般认真的模样。
江容远记起他似乎罚他抄写训诫来着,可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还在抄?
没有打扰他,江容远悄悄踱步到宣仪的背后,却发现他抄的并不是训诫,而是佛经。他手边有一沓厚厚的抄毕了的,旁边的书架上还摆着几大摞,不知道这是抄了多久又抄了几遍。小孩抿着嘴,十分虔诚,江容远看不懂佛经,却也能猜到他祈求的是何事。

楼主:钟夕之舞  时间:2019-05-06 19:49:46

最近我又沉迷在一部sci迷案集里
废寝忘食
补了剧又补小说
似乎就忘了什么
哈哈哈
安利一下sci迷案集,超好看!

楼主:钟夕之舞  时间:2019-05-06 19:49:46
啊,把结局的大纲写了,这下应该不会拖了吧。
想了很多种结局,最后还是回归到最初设想的结局。
emmmm……


接(30)求佛
一张纸抄完了,宣仪甩甩手,把它放一边晾着,一转头就看见背后站着的江容远,一惊,一喜,然后又撇撇嘴不理他。
“你过了年就十八成年了,怎么还像个孩子。”江容远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宣仪永远都像早晨最活力的太阳,明亮耀眼。
“哼。”宣仪这些日子以来虽说性子沉稳了不少,但是骨子里的小脾气还是在的,“我的容远哥哥才不会嫌弃我呢。”说着他又扭头瞪他,“你什么时候让容远哥哥回来?”
“不好说。”看到宣仪的毛要炸开了,江容远解释道,“我来也并非我愿,不知缘何而来,又怎么会知道如何而归?”
宣仪的眼神黯淡了几分:“无用!你答应过我会让容远哥哥回来的,不然小心我把你的事情抖露出去!”
江容远无奈道:“如有办法,我一定会让他回来。”宣仪又扭头不理他,江容远叹口气,“小仪,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番。”
“呵,你打发走了景芳公子和林才人,现在莫不是想来打发我,好和你的鹤公子双宿双飞?”宣仪嗤笑了一声,“我不会离开这宫里的,你别想赶我走,我要等容远哥哥回来!”
“我是打算解散后宫,但不是这个意思。”江容远有种被戳穿的羞意,“我原来在的地方是实行一夫一妻制的,讲究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后宫的确是我不能接受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吗……”宣仪喃喃道,但又凶狠起来,“那也没用,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你今年十八了,生日一过也就成年了。你的容远哥哥本有个大礼想在你成年之后送给你的。”江容远想起他翻到的一些原身的随笔,“之前你还小,他一直想把你们的初夜留到你成年的那一天,会封你做他的皇后,标记你,给你一个最美好的回忆,一生一世都好好照顾你。”
宣仪动了动唇,想起他被标记的那个夜晚,神色黯然,没有言语。
“之前大臣们就有催促,但是我想着皇后这个位置是他为你准备的,我毕竟不是他,也不知道你是否还愿意坐这个位置,所以一直将皇后之位空悬着。”
“这位置是江容远留给你的,不论你以后是做如何的打算,‘江容远’的皇后只有你一个,我不会越俎代庖封给别人。”这也是他对原身的尊敬吧。
宣仪笔杆握在手中,墨汁从笔尖上滴落,在他的心上晕染开。他沉默良久,久到江容远以为他是不是偷偷地哭了,才听到宣仪低低地说了一句:“我想要出宫一趟。”
“去哪里?”
“明慧禅寺。”
明慧禅寺是一间颇有名气的寺庙,规模不大,但是香火却很旺。禅寺的住持空了方丈据说有一双慧眼,能看透前尘因,卜知来日果。宣仪幼时淘气,总被祖母带去禅寺,就算见不了方丈,坐着听听经文,磨磨性子,也是好的。他有一次偷偷地从祖母身边溜走,追着蝴蝶溜进了禅院的后山。一汪池水边,他看见一个和尚静坐在石头之上,捻着一串佛珠,双眼微眯不知道在瞧着些什么,只看得他与这满山景色融为一体,静谧空灵,有一种超然物外的感觉。
“你在看些什么?”那时候的小宣仪好奇心占了上风,蹬蹬蹬跑了过去。
那和尚微微一笑:“我在看灵。”
“灵?”
“万物皆有灵,我在看这山间之灵。一花一树木,一叶一菩提,世间生息都在这。”
宣仪虽然听不明白,但这和尚却给他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也许这就是祖母说的神仙吧。
宣仪的马车走到寺前,便见小沙弥在寺前迎接。小沙弥还是一团孩子气:“住持真是神了,他说今日有贵人来,让我在此候着,果真不假。”
宣仪脚步一顿,抬头看看明慧禅寺的牌匾,攥攥手心,迈了进去。

楼主:钟夕之舞  时间:2019-05-06 19:49:46
猫丢了,一直处于失恋的状态——在充满回忆的房间里,以泪洗面
然后就想到宣仪和原身那一对
在我原先的设定里,他们是唯一没有美满的一对
而且现在也没能想到一个他们的美满结局
大概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无奈和悲欢
有相遇就注定有别离
相聚总是短暂,只有思念是可以长久的

楼主:钟夕之舞

字数:95802

帖子分类:十世

发表时间:2018-03-14 04:59:00

更新时间:2019-05-06 19:4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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