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大家吼啊！
这里小楼，开这篇文的灵感约莫是一直很感兴趣的渣攻贱受梗，好奇渣攻遇上了一个思维正常的受最后的结局会怎么发展，于是就有了这篇文……但是渣攻不是主角！攻是口嫌体正的师兄，请稳站师兄弟cp一百年不动摇(*σ´∀`)σ！

楔子
谢归云叫了几声，才惊觉出不对来。
他从屋子拿出竹仗来，一路摸索着推开山门，只觉迎面一阵带了湿意的风直打在脸上，不由又叫了一声：
“师弟！”
可还是没人应他，四下跟死了一般的寂静。
谢归云心下越发焦急，忙匆匆将门虚掩着下个山，一向沉着的脸上不由的也显出几分怒意来，竹杖乱击，一路挟着山风直向石阶下奔去，到了山下才吐出一口浊气：
“胡闹……！”
他平生不易动怒，此时少见的失态便在听得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收敛了回去，偏头便朝那声音的来处探过去，道：
“师弟？”
那平白多了个师兄的人闻得此言有些尴尬，脚步颇有些为难地顿了顿，便在离他五六步的时候停了下来，别别扭扭地冲谢归云行了个礼：
“谢道长好……”
谢归云听得衣袂翻动之声便知道不是他师弟。
他眉头微微蹙了蹙，一双涣散无神的眸子朝那人看过去，伸出手虚扶了他一把，问道：
“我师弟叫你来的？”
谢归云不说话时便生得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如今挟着怒气问话时气势更是凛冽，那人被他这副模样骇得连话都囫囵了起来，结结巴巴道：
“是……是，沈道长托我带句话……道是他往京都去做大事了——您、您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便就不必送了……”
他话未说完，谢归云便于脑海中勾勒出他那师弟骑着马悠哉悠哉地走至山下随便抓了人还信的模样，方才好容易压下的火气便又腾腾而起——
他不等那人将话说完，早就已面沉如水，足下一点，拂袖便朝山中跃去。

第一章可能观感略不好，偷偷地开了一下车，后面不是全篇h的话就正常了，各位小天使留步！

走过路过的小天使帮楼主顶一下贴呗楼主会给你萌一个巨大的么么啾报答！

……好吧

度娘真可怕，难道非要我用英文来代替吗？我今儿就和她杠上了

正文·第一章
一地衣裳凌乱。
在上面绣了戏水鸳鸯的帐软绵无力地垂了下来，日头高起，窗只用了根木头斜撑住，偶有春风吹入屋中，带着沈惜归**** 弄的声音传出屋外，教守在门口的阿青听得面红耳赤。
他双眼茫茫然，似是不知自已身在何方，嘴大张着流出了些银丝，双腿间早就被干得红肿不已，间或再露出几声 口申 口今来，可那小 茓 却仍像是不知满足一般地，仍旧紧紧地缠着那人的物事不让走。
“沈哥哥……”
那人一头青丝披散，从他胸口处一路吻至了嘴边，又伸出舌头在他嘴里细细勾画，倒教他嘴边一时合不住，口涎愈发地流至了脖颈，不由得微微皱眉，似拒非拒地伸出手微微喘息着推了那人一把。
那人知他身体里的情况，并没将沈惜归的这一番挣扎放在眼里，只又低下身来亲吻着他胸上茱萸，惹得沈惜归又是一阵细细的 口申 口今 ，那手也不由得松了下去。
“你舍得让我走？”
沈惜归似跌至云端，只觉胸口上那处被他咬得舒爽无比，便又将身子朝他那处凑，凑罢还不满足，便又摆了摆臀，将那人体内那物弄得发烫，神情迷乱，一味只知 求 欢。
岂料那人却不依不饶，嘴上一松边放开了他那早被玩弄的红肿不堪的红珠来，只将头趴在他胸前，发有意无意地扫过他脸庞，逼问道：
“你离不离得我？”
沈惜归却先是又缩了缩他那小 茓 ，直将自己胸口往那人口中送，却不料那人只轻声笑了一声，更将他推得远了些——沈惜归吃痛，一双眼含着雾气朝他看去，这才张开嘴，声音沙哑：
“离……离不得——”
那人这才将他一把搂进怀中，再往里重重一送，惹得沈惜归尖声 口申 口今 一声，脸上潮红更甚，眼只痴痴地看着那人俊秀的脸，道：
“不够……要更深、我……我受得住……”
他说这话时，身上那人*他*得更为用力，直似要同他共登极乐至死方休——
沈惜归越发快乐了起来，这回他也似发现了什么似的，口中一开一合，用那早就沙哑得不行的嗓子 口申 口今 道：
“我……欢喜阿悦的 ……嗯……”
“我一刻……也离不得阿悦……”
他此话一出，伏在他身上的谢悦动作果真越发大了起来，一时将沈惜归*得 欲 仙欲死，那小 茓 也似不知停歇一般地直缠着谢悦——情之所至，谢悦便再也控制不得自己，一直同他缠绵至日上三竿才穿好衣冠走出了房门。
房里的香风争先恐后地涌进阿青的鼻子里，他猛地一下跪了下来，脸贴着地，看着那双绣了金线的鞋停在面前，心擂鼓一般地跳了起来。
好在谢悦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只在上首淡声吩咐道：
“伺候好他。”

院子里昨夜刚下过暴雨，梨花落了一地，零零散散的洒在地上，好不可怜。
阿青急步走进房中，见着沈惜归身上勉强披了件衣裳，可身上的春光却因他不住挣扎而露了大半，该遮的一点也没遮住，反倒犹抱琵琶半遮面，红唇微张，欲拒还休。
阿青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他竭力平下心绪，伸出手掀掉那人身上的衣服，又从柜子上用帕子浸湿了水擦拭他红痕遍布的身体，却不料沈惜归得了趣，间或被他擦拭得露出些口申 口今，趁着阿青走神的功夫一口含住了他的手指，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阿青心中一刺，忙似被烫着一般地收回了手，沈惜归猝不及防，被他带着往后一推，重重地倒在了榻上。
沈惜归眉头微皱，还未等阿青伸手扶他便自个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扭着身子又要往他身上靠，委屈道：
“……你不欢喜？”
阿青早就面红耳赤，却再也不看他，狠下心来伸手劈了他后颈，再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将昏过去的沈惜归抱在了怀里。
沈惜归身材纤瘦，腰间更是不堪一握，抱起时如抱住了一簇随时会消散的云，教阿青心惊胆颤。
阿青怕弄脏了房中的地板，便脱了鞋袜入了房中，此时脚下一湿，也不知是踩到了什么，便再低头看去，见是块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布。
布中似是包裹了些东西，经他一踩便露了些出来，有些沾在了他脚上，阿青却只微微一怔，再就蹲下`身来，将那布裹着放进了怀里。
那布是从前沈惜归裹剑的布，如今剑不在了，布却一定不能让它丢了。
此处离临安城中百余里，院外载了好几棵梨树，尤其偏僻，不得城中诸人留意，阿青抱着沈惜归穿过廊下，进了另一间房中，再将他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试了水温的桶里。
沈惜归的眼阖着，密而浓的睫毛在眼下投了片阴影，阿青替他擦身时，手不慎触到他手上厚厚的一片茧，眼再一错，看见沈惜归如今还犹带着潮红的脸来，不由得动作微顿，待着他越发小心了起来。
虽是夏日，近日却暴雨连绵，阿青不敢耽误，怕沈惜归着了凉，便替他匆匆擦拭罢就又背着他出了浴桶，出门时雨正好自天公处纷纷而落，迎面扑来阵阵凉气。
阿青背着沈惜归从廊下匆匆走过，回屋时见得沈惜归手背微微泛凉，知是沾了些雨，便将他放在榻上拿了锦帕细细擦拭，再又吩咐婆子去厨房烧了道清粥，放在沈惜归的床头。
雨在屋外淅淅沥沥地击着梨树，阿青守在沈惜归的身边，见着他如今总算平静下来的脸，一时双眼茫茫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午时婆子叫了婢子传饭，阿青便出去匆匆将饭几口咽了下去，站起来的时候嘴边的饭屑还未擦干净，惹得蹲在廊下的几个婢子纷纷捂嘴打趣他道：
“你对沈公子倒真是上心！”

阿青被她们说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僵口僵舌地应道：
“老爷出门时吩咐过……”
他还未说完，那几个少女又咯咯地娇笑了起来，挥手对他道：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罢……可别叫沈公子等久了！”
她们早对阿青这木楞的模样习以为常，只当他是不懂变通才要死守在神智昏沉的沈公子身边，才没兴趣听阿青叫冤。
阿青听了她们这话，于是就在心底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微佝偻着身体步履匆匆地走了。
推开门，阿青在门外等雨水落了干净，这才走进屋中，见得沈惜归还是同他走时一般轻阖着眼，眉目安详。
他从怀里掏出今日早时捡着的布放在了沈惜归的床前，又小心翼翼地跪在他床前，见得沈惜归胸口微微起伏，似是做了一场好梦。
他见着沈惜归这般安详的眉眼，不知不觉间便入了神，竟也伴着雨声睡了过去，等再从梦中恍然惊醒时，才发觉沈惜归已然不知醒了多时，此时正伸出舌头一下没一下地勾着他的手。

阿青被吓了一跳，慌乱间向后仰去，手脚并用地跌在地上，再抬起头来已然脸色惨白，竟不敢再同此时的沈惜归对视，颤声道：
“您不用这样……”
可沈惜归却也从床上爬了下来，四肢着地，同他刚才的模样一般地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见着阿青不动，头便微微地在他身上蹭了蹭，俨然对他依恋至极。
阿青手脚发软，挣扎着想从沈惜归怀里爬出来，却不料沈惜归的力气极大，用了几次力也不见挣脱，最后逼得紧了，阿青用上蛮力狠狠一推，却将他推得直直地摔了出去，头碰着榻脚，撞出一声闷响。
屋子里顿时一片寂静。
沈惜归的额头微微泛出了些殷红，他抬起手，恍若毫无知觉地摸了摸那正流着血的伤口，再一抬起眼来，见着阿青踉踉跄跄地跑过来——便就再也顾不得那血，又四脚着地地朝着阿青那处爬了过去。
“阿悦……”
眼见得那人到了近前，沈惜归的脸上这才露出点笑意来，他直起身子，伸手欲将那人抱入怀中——却不料阿青轻巧地避了开来，再低眉一看，手上不知何时已多了块洗得发白了的布条。
沈惜归愣了一愣。
他茫茫然地抬起头去，不解这布有何用意——却见得对面那人早已双眼泛红，喉头哽咽起来。

有沒有好心人告诉我我成功了吗？看不看得见楼主千辛万苦磕磕绊绊地为你萌开的车？

别只赞啊小宝贝们，给楼主顶♂一下可好？

第二章
“……”
沈惜归愣了一愣，手先扶住了阿青的身子，将大半个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而后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去了他脸上的水珠。
“阿悦，”
他道，好看的眉微微皱起，偏头问他道：
“你怎么哭了？”
阿青却又将他重重一推——沈惜归这回有了准备，便用手撑着没跌下去，转眼间便见得阿青拿着锦帕在外面接了雨水朝他脸上扑来，浑身登时一颤，伸手挥开了他手，又飞快地抱住他，道：
“我要……”
言罢，手牢牢地抓着他手朝下身探去——那里果真早便硬了起来，沈惜归见强求无用，便只拿着一双眼看着他，又轻轻地在他腿上蹭了几下，哀道：
“你帮帮我……”
阿青下意识地便想抽回那手——沈惜归见得他脸上神情变换，最终却像是屈服了般的俯下身，先从他手里夺过那布条蒙住了他眼，又深呼了一口气，应他道：
“是……”
这才轻轻包裹着他那处动作起来。
沈惜归呼吸微微急促，手不由得抓紧了阿青的衣袖，间或溢出几声呻吟，像是一簇梨花，在风雨中微微颤抖，偶尔抖落下几片雪白。
窗外雨仍在不停地落在院里，只黑云愈发地聚得密集了起来，不多时便已将天色压得暗了下去，看着像是已到了戌时。
阿青将重新热好粥喂了沈惜归吃罢，便听得房外守门的婢子传，道是老爷回来了。
阿青微微一惊，他见着沈惜归额上那缠了纱布的伤口，微微有些慌乱，手忙脚乱间只将粥碗放回了床头，那房外的婢子便催他道：
“快出来！”
话未尽，门已被人推开，阿青见着那人一身玄衣湿了大半——他匆匆跪了下去，见着那人几步走至了沈惜归身旁，沉默了一阵，问道：
“哥哥额头怎么了？”
沈惜归当然不会答他，只缠上来抱住了他，唇在沈悦面上轻轻一印，眼神迷离。
阿青额上却早冷汗淋漓，他在房中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答道：
“是奴下服侍不周，不曾注意，教沈公子从榻上摔了下来，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成了这般模样……”
谢悦抬头自沈惜归的脖颈处抬起头来，眼冷冰冰地朝地上的阿青扫过去，视线阴冷。
阿青只觉他那眼神似是一条蕴了剧毒的蛇，被看得不住在地上发着抖，半晌才听得谢悦道：
“既如此，就自领五十板，这几日换旁人来伺候。”
言罢，那厢沈惜归却早已低下去，温顺而又虔诚地解开谢悦繁复的衣裳，低眉一路朝下身吻了过去，谢悦经他此番功夫，便再也顾不得阿青，只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阿青领命，趴在地上给谢悦磕了个响头，余光不慎在灯影的摇曳中瞥见沈惜归那空洞无神的眼睛来，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啪。”
阿青出门时手指微微颤抖，到了最后竟没控制好力道，由得那门撞在墙上，发出了不大不小的碰撞声。
谢悦听得这声音，眼微微向下垂去，见得沈惜归披散着一头青丝，头温顺地俯在他的腿间，舌尖微动，发出啧啧水声。
谢悦眼微微动了动，气息有些急切了起来，便将自己那孽根直往沈惜归的喉咙里送——沈惜归微微有些无措，抬眼用那氲着水光的眸子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便教他再也忍不住，微叹一声撤了出来，将那些白浊全射在了锦帕上。
沈惜归靠过来，再又要向他求欢，谢悦却兀地用手抵着他的下巴将人扯向了自己，还未等沈惜归反应过来便径直吻了上去，一路长驱直入攻城略地，待到二人分开之时，唇边已起了一条细细的银线。
沈惜归看着他，微微张口喘均了气，便又在不知不觉间靠了过来，将那银丝毫不犹豫地毁尸灭迹，抬头懵懂道：
“阿悦……”
谢悦眉眼间似也沾了些艳色，他伸手将沈惜归揽入怀中，在灯下低眉朝他看去，兀地轻笑了一声，低低道：
“沈哥哥，你好大的本事……我糊涂了，到今日才发觉阿青——”
他说着，眼却轻轻一错，见着沈惜归那茫茫然的瞳孔来，顿了一顿，声音却突然发狠，手上猛地一缩，抱的沈惜归浑身骨骼相击，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
沈惜归却浑然不觉，仍旧偏头想去吻他的耳垂，却又倏地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待到回过神来却见谢悦伸出手来遮住他眼，一面又凑上来吻他青丝，道：
“那天我出门碰见个瞎子，他也冲我作揖道：‘敢问兄台可曾见过个身穿白衣，约莫到了弱冠之年的游侠儿？’”
谢悦说罢，又冷笑了一声，张嘴正想继续说下去，却只觉掌心微微酥痒，收手一看，见得沈惜归闭着眼，睫毛却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似的，在灯下抖个不住。
谢悦眼眸微微一动，便也支起身来，在灯下冷冷地瞥着他，一时无言。

嗯……略短小，楼主今天会双更，先放一部分出来……楼主相信楼主的小可爱们不会因为楼主的短小而嫌弃楼主

屋外那几个婢子得了谢悦的吩咐，在院子里来回找了几圈也不见做得木棒的棍子，最后只得将挑水的扁担卸了下来，教阿青趴在长凳上，细声细气地数着次数：
“一……”
谢悦每每到这院子里来眉上总要笼上一层不郁之色，素来对她们不苟言笑，原本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却教她们怕得噤若寒蝉。
她们打阿青时用了十足的力道，第一板落下，阿青疼得抖了一阵，婆子婢女又素来好事，将他围在脂粉堆里轻声细语问他道：
“你犯了什么事呀……？”
“是不是得罪了老爷……？”
阿青疼得额上沁出层层冷汗来，牙关紧咬，过了几回嘴里便尝出血腥味，却不答她们的话，只仍旧闷声不语地趴在凳子上。
月上柳梢，夜风穿堂而来，阿青衣裳已是湿透，风吹来时却不觉得快意，反而打了个哆嗦，在一众脂粉里抖如筛糠。
女儿家生来便是绕指柔，她们见他成了这般惨状，手下不敢停，嘴上却又劝道：
“你叫出来呀……！好教老爷听见，说不定就出来免了剩下的二十道板子……”
阿青仍旧不答话，更惨白着脸将头垂了下去，众人却见得手上却因疼得厉害，用指甲将那长凳抠出了点点碎屑。
夜风便不再停留，身形一晃，朝月色笼罩下的每一寸山河奔去。

————————
谢归云提气而去。
山中草木俱还挂着昨夜的露水，此时被人怒气冲冲地自头顶掠过，登时便将露水倾洒出来打湿了那人的鞋袜。
谢归云心下怒极，行至山门时未记起第二层阶上长了青苔，足下一滑，收势不及，慌乱抓住了阶旁的梨树才稳住身形。
树上晚开的梨花登时簌簌而落，细细碎碎地缀满了他衣襟。
“……”
谢归云愣了半晌，怒气似也被这梨花浇得一干二净。
他收回手，胸口微微起伏，又在树下摸索到了他那竹杖，撑起身子敲打着踏上石阶，推开了虚掩着的山门。
堂中摆了一张桌子，桌上还放着昨夜他师弟替他在山中扯来的野果，轻轻一咬便满口汁水，格外香甜。
他摸索着那野果，愣了几息，随即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将竹杖斜放在桌上，伸手扶着桌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他实在没想到沈惜归会走的那么突然。
而自己与他朝夕相处……竟也一丁点儿没察觉出他的心思，甚至连辞别都是随意扯了一个山下的过路人敷衍了事，闻得消息之时，也当真是让他寒心。
谢归云想罢，又坐在椅子上把从山下得来的那句话反反复复地嚼了几遍，越是去想便越教他意气难平，后来干脆冷哼一声不再去思索，心道由得他去，管他十年二十载不回来也好，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自个也乐得清净！
平复罢心绪，谢归云便站起身来，摸索着自房中取出剑，同往常一般拄着竹杖去了后院，拔剑出鞘，默练起师门中剑法来。
此间晨雾迷蒙，谢归云白衣出尘，长剑划过青空，一时朦胧间浑似天宫倒影，惊鸿无双。

啊噗啊噗

不知道为什么度娘不给我提示小可爱们的回复了，伤心

【三】
沈惜归做了一个梦。
梦里像是白雪皑皑，青山白头，他与人温酒对饮，灯火迷离，酒过三巡后人已醉倒在炉边，面颊上带了几分红晕，朦胧间见得那人眉眼蕴着笑意，风华无双，令人心折。
他的呼吸微微急促，余光见得那人像也不胜酒意，杯中酒微微颤抖，杯未入口已洒了大半，最后入口时已然湿了大半的衣襟。
他见着这场景，心下不觉微微一动。
于是便踉跄地站起身，不管不顾地朝那人扑了过去，将人逼至墙边，跪坐在他面前微微低下头去，颤巍巍地吻上那人的唇。
那人呼吸微微急促，道：
“……”
……他听不清。
他只记得自己全身因兴奋而微微颤栗，情生意动间强破开那人似拒非拒的唇舌，缠绵过他口中每一寸城池。
似是屋中灯花忽落，又似是窗外雪落至屋檐，发出了一道细细的声响。
他怀中那人像是终于被这声音惊得清醒了起来，眼中光华微微一暗，似是要将他推至榻下。
沈惜归觉着自己身子微微一僵。
那人似醉非醉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良久，最后却只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再伸出手来，在身下缓慢而又坚定地拥住了他。

梦里他欣喜若狂。


沈惜归睁开眼，身子微微一动，便只觉身下胀痛无比，待要坐起身来，手却被个眉目陌生的丫鬟执了起来，喜道：
“——沈公子，您终于醒了……”
沈惜归偏过头来，蹙着眉看了她半晌，脑中朦朦胧胧，昏沉无比，想了半晌也不知要说些什么，愣了半晌，嘴却下意识道：
“阿悦呢？”
“……老爷出门了，”
那丫鬟道，一面伸出手就想扶他起来，
“老爷对公子可上心了！……我先扶您起来用了早膳，而后再带您去洗漱……”
不料沈惜归却一掌拍开了她的手，不知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突兀黑得发亮，身子触电一般地朝床的内侧缩去，尖声道：
“你、你别碰我！……我要阿悦！”
那丫鬟见着他满脸戒备，如同三岁稚子一般地一系列的动作，愣了一愣，低头看了一眼被他拍得发红的手臂，哭笑不得地道：
“奴婢方才不是说了么……？老爷出门去了，您先将东西吃了，等到了晚间就可以见得老爷……”
她说罢，身子又朝床上探了探，手触上沈惜归蒙住身子的锦被，像是想强将那被子夺过来，一面含笑哄道：
“您听话……”
沈惜归却像是见着了什么令他恐惧至极点的东西似的尖声大叫起来，身子颤栗着僵死在原地，眼却死死地盯着那丫鬟伸过来的白玉一样的手，嘶声抵抗道：
“你出去——！！”
说罢，抬起头来，双眼竟已通红，见着她仍旧无动于衷地想靠过来，便又嘶里歇底地叫了一声：
“出去——！”
其声尖利，形如啼血。到了最后整个人竟像是濒死一般地浑身痉挛起来，浑然已视来人如洪水猛兽。
丫鬟这才缩回手去。
她猛然间对上床上沈惜归那双空洞无物的眼睛，又见着他脸上那恐惧至极的表情来，竟被他骇得心下惴惴，仓皇间连退了数步，将床边放着的桐木椅撞得翻倒在地，再也不敢看床上的沈惜归一眼，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
沈惜归看着她惨白着脸跑出了门外，垂下了眼盯了会儿自己身下那层层叠叠的锦绣一阵，忽而又跟得了重病似的咳了起来，咳得上气接不上下气，满脸涨红，紧接着又猛地静了下来，抬眼看向床边，压低了声音道：
“……我的……我的剑呢？”
房里那服侍他的丫鬟方才被吓得跌跌撞撞地跑了回去，自然没人回答他。
好在沈惜归又偏过头来，盯着床边那虚空处看了一会儿，见没人回答他，便也作罢，又闷闷不乐地缩回了内侧，呢喃道：
“……阿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