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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剿匪

楼主:青灯黄卷待远人  时间:2020-02-01 16:50:41
他一句话没说完,里边有人打起来了。
三个马弁和一个伤兵滚在一起。
王麻子、桑三狗,都去叫喊,也吓不住那四个人。覃福禄过去先把马弁叫住,总算解开你争我斗的混战局面。
原来这个伤员有块日造女表,马弁要没收,伤兵不给,才引起这场拼搏。
覃福禄早想送给他未婚儿媳妇小白鞋一点礼物。他把手一抻:
“给我看看。”
那伤兵摇摇头,吐字不清说:
“没、没、没有。”
很显然,他把女表含在嘴里。
“哼!不识抬举。”覃福禄一甩袖子,走了。
桑三狗又过来:
“快交出来,司令要你还不给吗?”
“不、不……”那伤兵一劲摇头。
桑三狗一指马弁,高喊:
“来人呐!”
一下上来四个马弁,把伤兵按倒,卡着脖子,用手抠着腮帮子,硬把小纽扣大的女表,从伤兵嘴里掏了出来。
他们一走,伤兵、战俘,乱成一团。有的哭,有的笑,有的骂大街讲怪话,还有唱起小曲:
“大清国哟太平初,
如今的姑娘想丈夫
妈妈娘娘好糊涂……

楼主:青灯黄卷待远人  时间:2020-02-01 16:50:41
@城市田园生活 2020-01-29 06:27:20
新的顶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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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
楼主:青灯黄卷待远人  时间:2020-02-01 16:50:41
疫病流行,愿各位网友多保重!
楼主:青灯黄卷待远人  时间:2020-02-01 16:50:41
四十 桑三狗勒索小白脸
谷光明会见“老同学”

一天晚饭后,康铨接到一封信。
这是他跟骑兵旅逃到富山县后接到的,由去金矿沙金工人捎来的信。
骑兵旅从乌拉戛撤退那天,康铨媳妇布慧贤,抱着孩子,哭的死去活来,闹的他抓心挠肝的。
来富山县城后,康铨天天晚上作梦梦见他媳妇布慧贤,一天晚上,梦见媳妇突然来了,他急忙从屋里迎了出去。他看她没抱着他喜欢的胖儿子喜子,他问:
“孩子呢?”
“他死了,你也不在家,他天天想爸爸,想你想死了。”
“你净瞎说,怎么会呢,那么好的孩子会死?!”
“真的,叫我把他扔在南河岸上小树林里了。不信,我去给你抱回来看看。”
她说完,转身向大门走去,他在后边叫她:
“布慧贤!布慧贤!”
他越喊叫他媳妇走的越快,一会没影了。
睡在他身边一个军官,撞了他一下说:
“怎么了,你魇着了?”
他醒来,一摸自己枕头、被头上鼻涕眼泪一大把。
他这一夜失了眠,他辗转不安,唉声叹气,把头发揪下来一大把,也睡不着觉。
楼主:青灯黄卷待远人  时间:2020-02-01 16:50:41
打这以后他整天像失魂落魄似的,无精打采的,王麻子了,桑三狗,经常讽刺他,戏弄他,挖苦他。可这些人,都是上司,他只好忍受。说真的,打那以后,他时时想着老婆、孩子,这会儿,他真的体会到杜甫的诗: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的真实意味。
今天,他果然收到了家书。把他高兴地,恨不得把那送信老头,叫声亲爹。可那老头胡子拉撒,穿的也破烂,把信交给他,转身就走了,他说声谢谢,也不知那人听到没有。
偏赶这时,开了晚饭。他记不得自己吃了多少,也不知自己吃饱没饱。总之,他吃了一口,就回屋看信去了。
开头是他岳父布沾庭的信。这信从家庭到全东北,全国形势,都讲到了。概括起来,就是跟着汉奸覃福禄的土匪骑兵旅,没有好下场,不会有好结果。接着又讲了,共产党,解放军对投诚回来的人,都给了优待,妥善安置,他以本身为例,区政府已经任他为靠山镇村副村长。布慧贤有文化,被区政府招为保管员,一天给二斤小米。小喜子由他姥姥照顾着。天天跟民兵学唱革命歌,跟比他大的儿童团,唱儿歌《王二小放牛》。
看了信康铨高兴坏了,他乐的差一点蹦起来。
突然间,屋门打开,桑三狗手里捏着剔牙棍,一步三摇地走进来。康铨一把把信攥着,团在手心里。
楼主:青灯黄卷待远人  时间:2020-02-01 16:50:41
“康铨,你,你吃饭了吗?”桑三狗每顿饭必喝点酒,他是沾酒必醉。“听王处长讲,你来封信。”
“啊,啊,”康铨立刻脸色通红,把油灯往前推推,“是,是有这么一回事。”
“叫我看看。”
“是这样,参谋长。信,是今天下午来的,看完我就烧了。”
“烧了?”桑三狗瞪起三角眼,拉下长长的丝瓜脸。他把那有长长指甲的手向康铨的鼻子前一指,“你这小白脸,可不兴闹鬼。司令官说过,咱骑兵旅有的人,身在曹营心在汉!”
“不敢,不敢,参谋长,我今天下午看完了,真把信烧了。若不,给您老看看,那有啥呢?!”
“说的怪漂亮,竟干糊涂事。”
“是,是我无知。我以为一封家信呗,有什么值得张扬的。”
“谁来的?”
“是我岳父。”
“是开大车店那个老布头。”
“是,是。”
“那老家伙挺滑。听说,他给共产党干了很多事。”
“不会吧。他开个大车店,还是个有产阶级。共产党不整他才怪呢。”
“你知道啥。共产党不都是傻瓜,白痴。人家也会有这个。”
他把自己手腕向上摇摇,顺手掏出一只烟来要抽。康铨忙拿出火柴划着,给他点燃。
“我岳父他不会。”
“呸!呸!” 桑三狗的烟又灭了。康铨又给他划根火柴,他又抽着,“可那边过来的人,都说他与共产党关系不一般。呸!呸!这烟,真他妈的完蛋。”
他把那烟一下丢在地下。康铨立刻心领神会,忙打开桌抽屉,拿出一盒美国骆驼牌高级香烟,递了过去。
“参谋长,你抽这个。”
“啊,美国骆驼牌烟,好烟。”
楼主:青灯黄卷待远人  时间:2020-02-01 16:50:41
他捻出一棵抽着,把烟深深往肚里一抽,笑着说:
“真香。打哪弄来的?”
“小道呗。”
“还有吗?”
“还、还有两盒。”
桑三狗过去,把康铨向一边推了一把,把抽屉唿地一声拉开。一看里面还有一条呢。
他嬉笑怒骂地说:
“他妈的你们小青年,就是能。打哪沾便宜,弄来的好烟?”
“是我岳父买的。你拿去抽吧。”
“我不要。”
“你拿去吧。”
“好,我就不客气了。你老丈人有钱,不抽你的,抽谁的呀。”
他把那一条烟拿起来,装在大衣兜里,又说:
“哎,今后,乌拉戛,靠山镇来信。不管谁写的,都叫我们头头看看。这是制度,是司令亲口讲的。”
“是!”
“你们这些小青年呀,容易吃亏上当。”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几张,解放军给战俘,伤兵,发的传单,当康铨面丢进炉里烧了后说:
“共党、共军,是无孔不入的。你瞧,这是心理战。懂不?”
“懂!”
“好。早点休息吧,我听说,你最近老失眠。怎么回事呀?”
“没事。”
“没事就好。”
桑三狗勒索小白脸康铨一条烟刚出门,康铨立刻把信丢在炉里烧成灰烬。这是两天前发生的事。
楼主:青灯黄卷待远人  时间:2020-02-01 16:50:41
谷光明在张闯协助下,把常还在掩埋好后,从县城西南,绕到西门。又从西门绕到北门,直到太阳偏西,才跟两个挑柴火进城的人,前后混进城去。
他们进城,先打听骑兵旅司令部,去找康铨。向他递交布沾庭,布慧贤以及黄鼎臣以剿匪部队名义,写给他的策反信。顺便打听乌拉戛谣传的几件事。
来之前,布沾庭告诉他,康铨有个同学,名叫顾而已,和他很要好。谷光明、张闯来到骑兵旅司令部门口,叫哨兵向里传达,康参谋有个姓顾的同学,给他带一封家书。
康铨前两天,收到家信,叫桑三狗训了一顿,又勒索一条骆驼牌烟,才算躲了过去。哨兵又大声小叫地,有个姓顾的给康参谋送信来,吓的他身出冷汗,他本来想,叫哨兵把姓顾的赶走算了,可又想:
“不行啊,这事叫桑三狗、王麻子知道,在覃福禄面前一奏本,岂不坏了大事吗。”
这封信写的什么,他一时摸不清,根据上次来信,他岳父劝他,归顺共主产党、解放军。这封信内容,不会有多大差别。他想应赶快把信拿到手,立刻烧掉,免去麻烦。
当他急忙忙跟哨兵来到大门口旁,骑兵旅会客室,一看炉子旁坐两个和自己年纪相仿青年,根本不认识,当然也不是顾而已。
他马上后悔起来,悔不该和他们会面。这些青年危险性最大呀。可已经来了再回去也不好,不管怎么也得敷衍几句,把信要出来一烧,万事大吉。
他把哨兵打发走,进了屋向炉子前两个青年人走去。
楼主:青灯黄卷待远人  时间:2020-02-01 16:50:41
谷光明首先见康铨进来,迎上来:
“你是康铨吗?我是顾而已。”
康铨一看愣了一下,他不认识。这哪里是他那乡间当农民的穷同学顾而已。忙说:
“啊,贵客。你找我?我是康铨。谁给我带来的信?”
他想把信要下来,把送信人赶快赶走,他把信一烧了事。
“你坐。”那个自称的顾而已指指凳子,“别急嘛,我们刚来这。”
“我有事,”康铨显出一种不耐烦的急躁情绪。
“我们是解放军侦察员。”
谷光明这话一出,本来要坐下的康铨,像挨近高压电,一下脸色仓白的站起来,嘴唇哆哆嗦嗦地说:
“什么?什么?你们是解……”
他刚想向门外跑去。张闯已经堵在门口,把用大衣盖着的短把冲锋枪口,向他一指:
“你请坐,事还没办呐,怎么你想走?”
这会,康铨已愀然变色,他口吃地说:
“我、我、我有急事,对不起,我不能久、久陪二位,请把信给我……”
他吓的有点苦苦哀求的样子,谷光明想,和这种人打交道,是不得已的事。急,是办不了什么大事的。
谷光明把黄鼎臣写的和他岳父和妻子的来信,掏出来给他看看,说:
“你看完信,我问你两句话,误不了你的军国大事,你不能与我们合作吗?”
康铨结结巴巴地说:
“不、不是。我确实是太忙了一点。实在对不起。”
张闯从他背后走上前来,用力一按:
“你坐下说,坐下看。”
楼主:青灯黄卷待远人  时间:2020-02-01 16:50:41
康铨无可奈何地坐下,他手哆哆嗦嗦地把信抽出来,一封封,从头看到尾。脸上稍稍有点喜色地问:
“请问顾先生,你们需要从什么地方帮助?请直言相告。”
谷光明卷起一只牛角纸烟,抽着后,说:
“我们对你要求,只有三件事。”
“你说吧。”他回头看了一眼门外,在十多米远的地方有两个哨兵。
谷光明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说:
“第一,我们进城的消息,从现在起二十四小时内,不准从你嘴泄漏出去。”
“这行,这行。这个,你一百个放心。”
“第二,”谷光明把烟灰又弹弹,说:
“听说,骑兵旅从佛山县城北山沟,找到个日本关东军仓库,又弄出一辆坦克,真有其事吗?”
康铨又向窗外,惊慌失措地看了一眼。那两个冻得哆哆嗦嗦的哨兵,扛着上刺刀的大枪,根本没注意这里。
“你抽烟吧?”
“不、不。”康铨摆摆手,说:
“关东军仓库的事,是瞎说。是王麻子造的流言蜚语。实际上,是找到个日本移民团的防空洞,里边有些破衣服,破被子。那个所谓的‘坦克’,原来是个耕地的火犁。”
“火犁能作坦克用吗?”
“怎么不能。”
康铨又心神不安地向外看了眼。
天气一到下午,就飘起清雪。天空阴沉得如同盖了一层厚厚的棉絮。
“在驾驶室前后左右,都挂上厚铁板。在前边铁板上,留着射击孔,观察孔,架上重机枪,不就是‘坦克’了吗。”
谷光明点点头又问:
“这火犁有多大?”
康铨用手比划一下说:
“是三十三马力履带式。”
楼主:青灯黄卷待远人  时间:2020-02-01 16:50:41
谷光明笑笑又抽烟,问:
“第三,听说你们内部,要搞个什么‘填登’式的清查?”
“那个只在战俘和遣返回的伤兵中进行。这与其他人无干。”
“唔,”谷光明说:
“好了。另外,你刚才已看那几封信,都是希望你认清形势,别跟覃福禄、桑三狗、王麻子走的太远了。具体的要求是,今后不管是你们内部,还是外部,有人求着你,你要全力以赴,予以帮助。”
“这绝对没问题。我早在这里已干够了。现在是……”
他刚说到这,就听门外哨兵喊“敬礼”并“咔嚓”来个立正。
康铨回头一看,脸色吓得腊黄,马上站起来,说:
“坏了,桑参谋长来了。”
“你坐上,别慌!”
谷光明说完,把炉盖的打开,把手中信往炉里一指。机灵的康铨,马上把信丢进旺盛的火炉里。谷光明又叫张闯坐下。
桑三狗带着马弁,大大趔趔地咚地一声,撞开门,走了进来。
“唔,康参谋来了客人?!”
“是,”康铨的话,像从嗓子眼挤出来的声音。他脸上勉强闪出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这是我同学顾、顾、顾而已。”他又指指张闯。
谷光明笑笑,说:
“他叫小张。”
“嗷,你们是老同学。”
楼主:青灯黄卷待远人  时间:2020-02-01 16:50:41
桑三狗一进来,浑身上下带进股凉气,也夹杂着一股烟气,他用眼睛,上下打量着谷光明、张闯,眼珠乱转一阵后,说:
“好哇,老同学,不是外人,在我们这住下吧,司令部客房,又暖和,又保你免费吃住。”
说着,他好像漫不经心地从地下把炉钩子,拿在手中,他打开炉盖,在那一堆旺火中,明显地有一团纸烧成的灰烬。特别是那硬纸皮信封,清楚地在那些纸灰中。
“唉,康参谋,这是怎么回事?”
康铨立刻吓的不知如何是好,忙分辨说:
“我、我、们刚来,不知这是咋、咋回事。”
谷光明“唰”的一声站起来,手岔腰,说:
“桑参谋长,怎么了?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咋的?我们是你们客人,要教育部下,等我们走了,你再来。”
桑三狗是欺软怕硬的人,他一看谷光明,气势汹汹,真是来者不善。忙陪笑说:
“你坐坐,你坐坐。我是希望你能在这住下。我们这地方宽绰得很。”
“谢谢了。我们在街上,已预订了客房。”
谷光明把手一挥起身就走了。

楼主:青灯黄卷待远人  时间:2020-02-01 16:50:41
@海州书生 2020-01-29 21:14:50
东北的雪山黑水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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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书生!我看过你很多帖子,才华横溢!
楼主:青灯黄卷待远人  时间:2020-02-01 16:50:41
@城市田园生活 2020-01-30 08:13:17
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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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手好朋友!
楼主:青灯黄卷待远人  时间:2020-02-01 16:50:41


楼主:青灯黄卷待远人  时间:2020-02-01 16:50:41
四十一 门诊所要搬头上山
侦察组会见大同盟


吴玉兰利用给遣返的战俘、伤兵、病号,检查身体之机,从吴锁柱那,偷偷拿到谷光明给他的信,和那本《古代故事选编》。
开始,她们被骑兵旅裹胁来富山县,都很恼火气愤。特别是金矿大把头王麻子,摇身一变成了中校联勤处长,她们的顶头上司。他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来到富山县,覃福禄曾数次,亲到门诊所,向程玉清表示慰问,作了多次说明。还专门做了一桌酒席,请程玉清、吴金兰、吴玉兰,吃了一顿酒席筵菜,表示欢迎。那天,出席酒会的,还有各中队长以上干部和当地的几个头面人物。
覃福禄当众宣布,程玉清为少校医官,吴金兰、吴玉兰为少尉护理员。
可在当时,程玉清、吴家两姐妹,都思想不通,一直闷闷不乐。
桑三狗、王麻子,喝了两杯酒,极力从中调侃,说些笑话,想打破这冷若冰霜的场面。
王麻子还抖胆开了个玩笑,说:
“等戡乱救国胜利了,给没结婚的吴玉兰,找个《三国演义》赵子龙那样的大将军。”
吴玉兰不客气,不软不硬顶了他一句:
“关于这件事,请处长大人,免开尊口。”
自从马真如从乌拉戛带回来刘健给他们的信,叫他们顺应形势,继续开展斗争。还告诉他们,要像孙悟空钻进铁扇公主肚里,更容易取胜的道理,一定会更有效地制服敌人。吴玉兰等人看了信,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
楼主:青灯黄卷待远人  时间:2020-02-01 16:50:41
今天,程玉清在晚饭后,刚点上灯时,看了吴锁柱带回谷光明写给他的信,又看了吴玉兰,叫她看了《愚公移山》后说:
“毛泽东叫全国人民团结起来,搬掉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买办阶级,可真难呀。”
吴玉兰看了一眼正在灯下,给孩子做衣服的姐姐,说:
“那当然,要容易,他号召全国人民团结起来干啥。”
吴金兰在灯火前把针引上,问:
“毛泽东是谁呀?”
程玉清说:
“孙总经理说,他是个大作家,共产党的大干部。”
吴金兰笑笑说:
“那你也是共产党?”
玉兰接上,说:
“咋不是呢?!小谷子是,我就是。我是你们也是,这个,再简单不过了。”
一听这话,程玉清、吴金兰,都哑口无言了。一会,程玉清说: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说是磕头拜把兄弟还得点上蜡烛、烧上香,供上张天师,几个人跪下磕个头,盟个誓才行呢。”
吴金兰也说:
“是啊,这在入党时,恐怕得有个说道,比方这看病似的,先挂上号,登上记,再叫大夫给看病、开处方。不能隔着锅台就上炕吧。”
吴玉兰把头发向后一捋,说:
“那有啥复杂的,今天事实上,你们给共产党、解放军写了情报信,这不是名符其实的共产党吗?至于形式那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看你给谁办了真事。国民党统制区,那么多地下工作者,有几个先办好手续,再跟党走的。”
她的一席话,把他们的疑问解开了。
楼主:青灯黄卷待远人  时间:2020-02-01 16:50:41
吴金兰笑笑说:
“也对。可是《愚公移山》,叫我们打倒三大敌人。这个三大敌人在哪呀?人们得心中有个数哇。我们当了一回共产党,连这都不知道,死了也屈呀?”
吴玉兰笑笑低声说:
“这三大敌人,就在我们眼前呐。”
“在我们眼前?你这鬼丫头,净瞎说。”
吴玉兰又对她姐姐小声说:
“我告诉你们俩吧,就是覃、桑、王。”
程玉清、吴金兰瞪大眼睛看吴玉兰,听她又说:
“他们仨,就是三座大山的代理人物。”
“唔——”吴金兰笑着说:
“这事叫小妹这么一说,可就清楚多了。我们要搬掉的三座大山就是覃、桑、王了。”
她刚说到这,外边咚咚有人敲门。
“谁呀?”
“我,张友。”
程玉清一听是覃福禄的马弁,赶紧去开了门。
原来,小白鞋又跟祁雪葵闹事,吵得要死要活。程玉清说,去找桑参谋长呀,司令官家吵架,都得参谋长去给评理。张友说:桑参谋长吃完饭,就没影了。这黑灯瞎火的,去哪找哇。覃司令官叫程大夫去,给小白鞋打一针,叫她早点睡觉,就安静了。省得她哭闹起来没完没了。
程玉清觉得这事,实在无法推诿,就说:
“好吧,玉兰呐,准备消毒药针,咱俩出诊去。”
程玉清穿上大衣,拿上手电筒。吴玉兰把消毒注射器和药装进提箱里,跟着张友,给小白鞋打针去了。
楼主:青灯黄卷待远人  时间:2020-02-01 16:50:41
程玉清、吴玉兰刚走,赵文法的老伴,冯淑娴来骑兵旅门诊所,说赵老师突然发病,可能是心绞痛,请程大夫一定去给看看。
吴金兰觉得赵文法的大同盟,已极大的引起骑兵旅的反感,如果程玉清不分清红皂白,老从孙懋的关系上,老和赵文法来往,会引起覃福禄、王麻子的怀疑和猜测,对她们在这里斗争不利。所以,她推辞地说:
“程玉清去给覃司令官家属看病去了,说不一定啥时回来,赵老师病情若是着急,你去积善堂,找找大夫。”
冯淑娴坚持地说:
“不,赵老师除去找程大夫看病,还有别的事呐。无论如何,请您转告一声。”

冯淑娴从骑兵旅门诊出来,听吴金兰的话,她怕把这事给耽搁了,就急忙去骑兵旅司令部找伙夫郭良才的二大爷郭东海,求他帮助找程玉清。
冯淑娴为什么要立即找到程玉清呐?这首先是因为,谷光明、张闯,在骑兵旅会客室,正和康铨交换情况,作他的工作。忽然间桑三狗带着马弁,闯了进来。
再次桑三狗从与谷光明,康铨交谈中,发觉了蛛丝蚂迹,他打开炉盖一看,看见炉火上有一堆纸灰。他对这堆纸灰,有很大疑问,可是,在客人面前,他也不好追问康铨。但他知道这毛病,一定出在会见康铨和客人身上,所以他极力要求把谷光明、张闯,留在骑兵旅客房住下。
这样,既可弄清炉里那团纸灰的疑问,也可把当事人抓住。
可是,谷光明一口咬定,在北门里大车店订了房间,东西也放那,不能住旅司令客房。三说两说,客客气气地一走了之。
其实,他们刚进城时,只在那家大车店喝过两碗水。
他们从骑兵旅司令部出来,想去找找程玉清、吴玉兰,把这里的情况,再核实一番,顺便作作他们思想工作。
楼主:青灯黄卷待远人  时间:2020-02-01 16:50:41
可他们哪敢再在骑兵旅这附近转悠,特别是怕由于他与程玉清、吴玉兰接头,叫敌人识破了他们的关系,破坏了他们的工作。
谷光明想了再三,决心去找找大同盟,求赵文法前去门诊部,把吴玉兰,或程玉清找来。因为,他知道赵文法这人,是个既有正义感,又在政治上很进步的知识分子。在乌拉戛时,孙懋曾多次提到他的挚友赵文法,为人处事忠厚。
谷光明带张闯到赵文法家,天已黑了,屋里点上灯,看样子刚吃过晚饭,谷光明把情况简单一介绍,赵文法从谷光明的打扮、口气和谈吐中,一眼就看出,谷光明这人非同凡响。马上要亲自去找程玉清、吴玉兰,来和他们接头。
他老伴冯淑娴对赵文法说:
“你等等,我看还是我去吧。”她又对谷光明笑笑说:
“他这人树大招风,容易引起人的各种猜测,我看还是我去。一个女人,不管怎么说,回旋余地都大,都不易叫人向坏处想,另外,如果在门诊所找不到他们,我可去伙房找找郭良才二大爷郭东海,他是旅司令部伙夫,在骑兵旅内,来去自由。”
谷光明马上表示赞成:
“那好哇。”
赵文法听他老伴的话,思忖片刻,说:
“也好,夫人想的也对。你去,也得小心一点。桑三狗这些家伙,坏透了。”
冯淑娴一走,谷光明和赵文法谈起骑兵旅来富山县的形势,和他们的斗争宗旨。他们也扯到骑兵旅从日本移民团地窖里,弄出些破旧衣物和枪支,又用耕地火犁,改造作成“坦克”一事,谈了一番。
大同盟情报组,对这些情况,是了如指掌的。据赵老师说,大同盟宣传组,准备写传单,揭露、批判,骑兵旅准备扩大内战,破坏和平,破坏全国统一的反动行为。

楼主:青灯黄卷待远人

字数:171193

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19-12-22 02:35:12

更新时间:2020-02-01 16:50:41

评论数:35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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