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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邪】似是归期(约也是中篇~花视点)

楼主:iguei  时间:2019-01-14 10:33:36



楼主:iguei  时间:2019-01-14 10:33:36




楼主:iguei  时间:2019-01-14 10:33:36
三十八、魂不附體
雖然是麻煩場所,不過瞎子還沒高調完,吳邪便打岔問:「你還有接別的工作?什麼情況會吹這玩意兒?難道是跑追思會場用?」
真是沒讓胖子白當他那麼久朋友。
我心裡暗樂,看瞎子少有的愣了下--不過這傢伙也不是白混幾十年的--隨即展出了笑意:「小三爺有場子介紹的話我自然也去。自從家教過後,小的再沒機會賺那麼高的費用,生活難過著哪。」
--這小子!
我對瞎子特意將吳邪跟我的過去牽連暗暗記一筆,眼光瞄見吳邪瞥開眼,很沒必要地折下一節身旁低垂的樹枝端,喃喃地道:「要不是你說的像港劇片名,小爺也不會想錯。」
「哈哈,是啊,居然忘了小三爺您是碟片愛好者。」瞎子吃吃地笑了,在我表示「快講重點」的目光遞過去後才收回笑,順勢將他手中笛子收束入袋,安在後腰上再扣住臂。
看來確實是很寶藏的東西。
我下意識地屈肘輕拂前胸,借著隱在腕內的匕首尖確定我的存在。
吳邪沒看出這些,先回手將自己又捏又扯,問:「我們現在是清醒的嗎?」
這問題確實好。
雖然也想再試之前「天書」裡的方法,但在瞎子突然揚出半截看來頗有份量的粗樹枝,吳邪看到他抬手就幾乎本能地跳起來,往我身後閃時——
「哎呀呀,小三爺身手沒退步太多啊!至少反應上好些。」
在我順手就甩棍將那樹枝打落在地時,瞎子笑嘻嘻地道:「而且,有花兒爺在,還是比秀當家實用些。看來您的判斷力也精準多。」
「你打死人不償命!」
吳邪氣呼呼的聲音從我身後冒出:「我只是身上沒帶東西。」
「那還真虧您能活到現在。」
瞎子故意裝著忍笑的模樣,恭敬地道:「請問,您現在覺得回到正常沒有?『說到慫的天賦,真是勇冠三軍』,看來我沒評錯,瞧您還躲在……」
「你自己要我練反射閃避的。」
吳邪喳呼著從我背後走出,卻又像想通什麼似地,老大不情願地溜了我一眼,才道:「閉嘴!我確定你是真的了。」
「是啊,花兒爺也沒想過有這句話吧?」
瞎子跟吳邪這樣一來一往讓我挺有點好笑,但也有點說不上原因微微澀意。
--居然能使他自然談笑,顯然短期的師徒關係也不錯。算了,我,已決定不再……
「小花?」
吳邪的聲音突然跳入時,我看到那張在除了「好兄弟」外會第一優先關心我的表情:「你覺得呢?這會不會太奇妙?」
「嗯。」我不置可否地應了聲,心裡仍在思考,究竟是不是真的。若依照我曾聽過的青銅鈴,顯然假象能真。
惟一能確定的是,若做的是從來不可能做的--
這樣一想,我決定踏上前,手往瞎子下頷一托。
「哇啊!」
在瞎子還沒露齒笑出前,我被人從後拚命狠拉,倒是略退一步,然後聽到吳邪有些氣急敗壞地道:「小花,你、你別想不開啊!」
「小三爺這話兒可真叫人傷心。」瞎子咧了嘴,似乎瞬間明白我的用意。
看來也很難假,倒是吳邪那反應……
聽到吳邪結結巴巴地說「我不是這意思,而且小花是,呃,不像胖子說的那種人。」時,我忍不住有種自心裡浮起的輕笑。
確然是他沒預料過的情形吧!或者,仍是我心裡所想?嗯,不過,應該是試驗到了。若是幻覺,這種「未曾預料」應該能使些事情浮起、而若是現實,那我,似乎看到更多的東西了。
大約是尷尬,吳邪很快轉問瞎子道:「也就是說,你及時趕到,是因為在應和天命?」
「是被規定哪。」
瞎子大約確定我不至於沒聽到他的解說,加上時間已促,續道:「之前我已說過,由小三爺的指點,我已能解讀部分家族流傳下的天書。」
「所以你來找?然後找到我們?」吳邪很快追問。
不知道我看到瞎子負吳邪上來時的景象是不是確實的。
我評估著腦中的記憶,思索我知曉的一切時,不免暗暗搖頭,心說這些跟張家有關的機關,怎麼一個個都會影響大腦似的?不管是我很早就從「叔叔」那知道的青銅鈴(有專人送來給我)、吳邪說他遇過的青銅樹、讓姓張的記憶重置的隕玉(但也可能是他們自家麻煩的血統使然),反覆出現的一切,到現在這天書事件。
記憶~?
我評估了心裡想法,暗暗點頭。
若記憶是主力,那或許,當年的那首詩,也是應和著詞的。
--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園情?--
那首詩,是唐代高手流傳下來的唐家紀行,之前我只留意聲音的部分,但若瞎子帶來的笛是確實存在之物,那或許有入門之途。以笛聲引魂回身,若不是靠此,也可能應和不了。
聲波、腦波,是有科學依據的,這麼說來,瞎子的祖上,確實也有些來歷;現在想想,他當年還特別去歐洲修習音樂,是在練——的吧!
心裡迅速整理,我留意到瞎子跟吳邪長篇侃起來:
「⋯⋯西王母的傳說地位比女媧還大倒是真的。雖然三皇說法裡有的會將女媧列入,而除了盤古開天地外就只有女媧在造人,可後世的民間信仰裡,西王母倒是奉祀較多。」
現在談這又為什麼?難道是想弄清唐家的謎題?不過依我現在所見,考慮到問題,我覺得該「正本清源」。
「重點。」
當我直截切斷對話,吳邪看向我,瞎子的表情也歛起,很淺地笑道:「花兒爺有何吩咐?」
「你都已知道天書指示,那我們還在這裡做什麼?」
我道:「而且依你說的笛音,既然能『還魂』,那當初我們來到這,早就該交代。」
「咦?」吳邪似乎一時沒明白,瞎子卻吃吃笑了:「有些事不做過不能明白。何況,若天書已定,您兩位必入一趟,也是命運。」
「所以你只是要賣個人情?」
我抱著手臂,盯著他永遠不摘下的墨鏡:「那麼,告訴我這次的條件吧!」
「啊?」吳邪又冒出個情緒辭,還沒接口,瞎子又笑了:「花兒爺也將人看得忒小了!出門在外誰不能多幫一把手?人情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啊!」
這回連吳邪都不太信似的,插口道:「你不是跟我說過:沒情沒義看錢要緊?」
「小三爺也給些面子啊!雖然我是用棍子甩過您幾次。」
瞎子還笑著,手指卻輕輕彈了個響指。
在看到吳邪身形微晃時,我沒加多想就跨上一步,正好來得及將他從後領抓住,沒將臉磕在地上。
「又怎麼回事?」
看著那重像賊兮兮的笑意,我倒已能平心靜氣。
「沒辦法,小的剛才已說過。這是『招魂笛譜』,若是您的魂仍完好,有全招回來,自然能回復原狀。但小三爺的情況看來,他還沒全部的魂回來。」
「如果你要跟我說還有『三魂七魄』缺了哪幾項的說辭,我可能會考慮送你去哪裡居住。」我說。
「哎,花兒爺,明人不道暗話,既然現在只有您,我還繞什麼圈子?」瞎子攤攤手道:「事實上,這確實是原因。雖然現代科技還不好解釋,但若照古書所言,現在小三爺確實是『魂不全』狀態,所以笛聲也撐不久。就算沒那一記彈指,您的手機要來個響動,他也會倒下,叫我也沒輒。可他已比唐家小小姐好多了,休息後就能回復。」
「手機」提醒了我,低頭檢視時間做確認,不由得有些詫異。抬頭看向瞎子,看到那副轉成「莫測高深」的笑意,思忖道:「所以,吳邪一開始誤入天書,也是被安排過的?在唐凌雲欲『寫』之前。」
「沒錯,但可不是小的。」瞎子點頭:「我還是有點『香火情』啊!」
倒寧可你沒有。
心裡微微有點可稱「酸意」的事物,我想這不符合理性原則,就事論事道:「我們是走『門道』而出錯,胖子顯然也還陷在裡頭。但吳邪在山上就能失蹤,從被安排上山到目前,全都有徵可循。」
「花兒爺腦筋還是好得多。」瞎子贊許地勾了勾嘴角:「若問我,只能說:解鈴還需繫鈴人。」
所以,要我回唐家吧?
我看了看吳邪,又想道:「雖然那胖子的死活我沒在意,但秀秀總說欠他一份情;吳邪若能回魂,大約也要問他兄弟何在。」
「這您倒不必多慮。」
瞎子揮揮手:「若依天命,那位王先生絕對是位福大命大之人,履險如夷。若照現實狀態看,他少了需要費心的人拯救,倒常能自己摸出生路。」
確實!
記起胖子從縫間都能被挖出來的事,我認可瞎子不是推諉,而是陳述。
「那麼,小的也告辭了。」
瞎子笑嘻嘻地站起來,卻沒往車子,而往另端小路走去。
大約又是他的天命。
對他,我了解不能算多,但還記得霍老太生前曾說過「不必多管」的告誡。將吳邪重放回車上,考慮下,留點應急物件在外頭——若胖子能翻出來,自然有用。
現在還有更大的事。
我邊發車以讓手機充電,邊回想剛才查時間時看到的手下訊息。
跟老六不同,我向來不會輕易地讓訂製手機被人濫用,相對地,手下會傳來的訊息,就真是問題:
——店被開單。
一句話,令我極快地想通很多事。
看來,唐家要我來的真正的目的,也在這一句話裡。
如果真是唐家。

楼主:iguei  时间:2019-01-14 10:33:36
三十九、碧落黃泉
我沒立刻去唐家之地,而是在重回市區前先見約好的人——不是我的盤口手下,卻是特別可靠的人。
說來,會跟這位朋友認識,倒是虧我跟吳邪提過的,那位無意間在三角架希米裡吐了口痰的朋友——也是吳邪曾問過「究竟什麼樣的人值得你花錢買一百多頭羊」時,我沒回答他的那人。
那位朋友欠情如何還,是別處的事。但託他那回的失誤,我跟這裡某羌族村的村長結成忘年之交——他是年輕時入省城讀過書、看過二爺戲的人。而且,因為我那次大手筆就送羊來救人,視我為「難得有情義的年輕人」,而允許我事後可以以友人身份拜訪。
接應我的是他兒子趙先,比我還大幾歲。但因為他父親視我為友,所以他還是謙虛地先稱我「解董事」後,才入正題:「因為您的委託,我爸也叫我在省城裡的弟弟探查清楚。」
「真麻煩小趙了。」我說。
「聽說是被官方開了『衛生不合格,待檢查』的單子。」趙先將收到的圖片展現給我看。
這可真不易。
我在四川安排的盤口,還被吳邪佩服過說「真是大隱隱於市」,利用在四川大學附近的老房外觀做招待所,而裡頭卻是華麗歐式實木裝潢。當然,既然掛了「招待所」之名,也是得登記,也得按時給「官方派員」查詢,繳該有的稅。這些我早安排妥合格的會計員,適度排出名目及用旗下員做旅遊招待,以法規來說,不可能出事。更不用說實際上是不讓外人入的地方,哪來人檢查「衛生不合格」?
「您平日的安排也沒出錯。」趙先道:「據我爸想,是有個在成都同樣有勢力的人,跟上面的人說『請查驗』做提示。這人既然特地能用『守法』的路子,表示他還是檯面人物且不會亂來;再者,用上『待查』,表示對方刻意留後路,同時也向您展示出他有能力干涉您的地面。會這麼做,大約欲向您談交易。為了提條件,他才使用將您盤口封住的手法。」
「對方是誰?居然不怕鬧大?」
成都這也是二線中等城市副省級省會所在!隨著時代變遷,上面的人事也漸漸換新,老一批能交易的人不多,若突然將我盤口曝露出來,將來要再隱藏住很不容易。新人也不是好用的。再者,隨著「電子化管理」、「晶片紀錄」等科技,未來要收拾,很費功夫。
更別說原在盤口裡來往的人,若知道解家的盤口被人擋住對外之道,那「解家在四川的勢力」,必會被重新評估。
趙先雖也是好人,但他不是圈裡的人,只當我是「商業對手」彼此競爭,至差不過是談條件簽合約;若吳邪現在清醒,卻會知道我現在面臨的情況,並不亞於他扮他三叔那次。
而且這次對方用上「官方」人時,我還得審度,要確定這裡的「官方」等級究竟在多高的位階,而這次的事情究竟是有條文的,還是私人力量;後者倒是好解決,關係畢竟還是有:不論是二爺還是我爺爺,他們留下的人脈都是全國性的。
不過,會在四川還刻意挑在我頭上——
「我弟查到的似乎是這位主事。」
趙先又滑出張照片:「據我弟查過,您的手下好像也沒人出事,不過都各自散去,招待所目前關著。」
雖然在相約之時我已從瞎子部分提示語中聽出問題人是誰,不過,實際看到時,還真有些「丈八燈台」的反思。
「那您現在要怎麼做?」在能有的資格跟原我託找的東西都裝上車後,趙先問我。
「還是得決定單刀赴會,不過,若有錦囊更佳。」
我笑笑,但他顯然沒懂我的笑點。
他父親還是較懂戲曲。
惟一能確定的是他們仍是可靠的人,而且離城遠著,所以,我將些事物塞在仍昏睡的吳邪衣中,就將人也交託他照顧,現在我還是無事一身輕才好做事。


休息後,換上全套正式服裝重回到城區,已是燈火輝煌。
不必特別去尋,我只將車開到那條滿是發黃水泥老房的巷子,找了個點停妥,才下車,就見到巷口無聲息地滑出一輛高等車——會讓吳邪咋舌,但我向來不太介意——然後是個我看過的專人下車,微微行禮:「解董事,二小姐有請。」
「地點?」
「由我引路。」
他們倒也知道我向來不會輕易上別人座車。不過,現在已是有足夠準備,加上如趙先提的:會走法律路線,就是不輕易動武。因此我只點點頭,就走向那輛車。
——而且,我也得扳回一城。要讓評估者知道,解家能營造聚點在此,必有能力。
車行過路中,在市區不至於有太大問題,很快地來到家鬧中取靜,看來是真有涵養的有錢人才會來的高級餐廳——尤其外觀似乎只是傳統建築毫不顯擺,但從入門石獅就非匠氣,而是真正大師鑿出的氣魄時,我倒是確定來這裡的人品味不錯,作菜看來也好吃。
接手的人是餐廳自己的服務員。不是只找青年或外貌,而是有種淡淡氣質能浮現出的女子,溫良恭儉讓地請我入到包廂。這種極高級餐廳也有極高等的訓練,因此外頭絕不會出現停放車輛,以完全保證客人隱私。這點,土豪級的可能不能了解吧!
會選這裡,唐初曉倒也是很有品味的人。
端出二爺訓練過的「大戶之態」,我在步入和室造型的一間包廂時,更加確定唐初曉有刻意挑房間——為了入房,連鞋子也得除下時,造成她危險的物品必會少些。
「解董事已到。」
唐初曉一身現代版改良式唐裝,跟包廂裡的書畫相得益彰。我曾在某個老友引薦去大學開「傳統戲曲座談」時看過設計系的學生展示,在復古當道的現代確實流行,而且比她穿洋裝適合多。秀秀也曾穿過改良式的仙服型漢裝來戲場探班,因吳邪說句「憑良心而論,小花扮的女裝好像比較美(那時是演〈乞巧〉一折吧!)」而大發嬌嗔,直逼著吳邪請兩頓五星級飯廳的咖啡才「原諒」。若依我來看,秀秀當時打扮其實很合她,不輸給唐初曉現在上身立領盤扣,下段襦裙齊腰,緞裙自膝下有漸顯各色精巧刺繡的造型。
「可以上菜了。」
在唐初曉向房中侍者交代過那句話,引我的人及房中侍者人都退下去準備時,我評估著她現在的穿著(不過髮型倒沒有梳髻插花綁帶),同時回想秀秀那次也很好看,大約只在她傳承霍老太基因,膚白欺雪,被吳邪形容是「完全的白色,感覺是玉石雕出來」的那種肌膚,淡色偏寬衣物倒沒法突顯優勢,選貼身艷服能更合適——這是我扮過她的心得。然後,在吳邪冒出句「你們都熟到你能扮她,怎麼還⋯⋯」時,我笑著說「秀秀是美如玉,可我從小喜歡收陶瓷,玩手拉胚的啊!」
那是在他出國前第二次關係中,會有「傻傻的」聊天時間說過的蠢話。或許那時,將他臉漲紅瞬間燒成上釉的話,會不同吧。
於是,輕輕而自然地,嘆口氣。
「真沒想到,我已經特意修飾,還請專人服裝設計選擇最合宜的衣服,竟讓雨臣先生看不舒服。」唐初曉嫣然一笑,微露出上彩的指尖:「看來得換一家。您有好的推薦人選嗎?」
「我不至於連這都挑。」我盤坐下,道:「而且,我也不至於沒有審美眼光。」
「那就是因為我非雨臣先生欣賞的型哪。」唐初曉格格輕笑——再度驗證我一開始就覺察到的特色:她確實很常微笑。的確,微笑在某些時候,能包容一切、解釋一切、遮掩一切,能善用的人是強大的。《三國演義》裡曹操的笑跟劉備的哭同樣有名,如今唐初曉的微笑也不遑多讓。
已經謹慎如我,如今還是不得不來跟她相對而坐,唐初曉的籌劃確實不弱。這樣看來,她一開始應和長輩們「相親」的期待而靠近吳邪,也是種「合法」手段。能一直用法律保障自己的,相當聰明,果然不能不用上全副心神。
「我以為二小姐宴請,不是只展示好設計。」
在店家送上符合和式間的定食,我看著精致的料理,用筷尖沾著湯道。
「是啊,畢竟我們是談生意,不是來相親。」唐初曉明白我想法似地又是婉然而笑,同時輕輕夾起她盤裡的刺身:「真正好食材才能經得起沒放調味的考驗,您不試試?」
能在內陸供上新鮮海魚已能看出店裡的手筆。
「確實。」
端起晶瑩的飯,我不著痕跡地輕嗅:「用的本佳,水能取到今日深山才有的清泉,也不易。」
「果然像秀秀說的,您吃的量雖不多,但都要吃到好的或是喜歡的。所以各處盤口優勢不一,但共同點是絕對要有名廚掌杓。」唐初曉優雅地撥了點醬菜上飯,然後自在地舉起碗:「這年頭流行極簡風跟減法主義,您看來也是徹底落實啊!所謂:『我的感情本身就不太多,僅剩的只夠用在朋友身上,敵人還分性別,那活的太累了。』,正是待人接物人的極簡原則,果然是凡事走在前端的雨臣先生。」
從決定上四姑娘山一路來,我有空時始終在思考「起因」,比起吳邪重解謎找結果,我更想知道的是「為何來」。雖然唐家門戶之爭也是大戶人家必有的問題,但直到唐初曉說出那段話,才真的是「豁然開朗」:「我以為,唐宋不是真名。」
「在祖族來看,當然不是真名;但在我所居處,自然是真的。」
唐初曉無波無瀾地嚥下幾口飯,在我注視下仍能自然地吃了半飽,這才暫停片刻地擱下筷子:「舍妹,蒙兩位照應過。」
依職業的角度來看,不得不承認唐初曉做這行頗有風範,即使此刻,也仍微微而笑。

楼主:iguei  时间:2019-01-14 10:33:36
四十、轉瞬交會
離開那間高級料理店還是有點遺憾:沒想到這家店水準聞起來這麼高,主廚肯定不錯,早該挖掘出這位人才跟我的店裡人輪班一下,才有各自的進修機會。不過現在也是契機。
搭計程車回原停車的老街附近是我預計,司機難得很熱心地問是不是真的不必送到旅社?這麼晚要找住點不易。我其實也能要求計程車直接送到我的車所在地。刻意繞遠,是因為晚點過去,也許能試出什麼。
不過,原先的預想,都在轉入第二條小巷裡,因從中竄出的人影給打散。
「解.語.花,你給小爺交代清楚!」
在凌晨幾乎無人出入的黑暗街頭,看到自己打著手機燈照路走出的人,不知怎地有點好笑。
雖然,只是稍微推論他有機會出現,但,沒有想到這麼的——開心見到熟悉的神情。
「小三爺訓練有到位,居然能在曉風殘月之時在此守候。」
我輕輕格開他雖算練過但對我來說仍容易制住的勁道(多少跟他昏暈過再恢復有關),笑道。
吳邪瞪著眼的尺寸可不是其他人能裝得來的,不過他會出現在這,必跟我留的東西連上。
「有好些了?」
順著吳邪的拳勁反轉推向他,在凝住被我這一阻後停下來的動作,我回想瞎子曾說的「召喚」:晶壁能困住魂體,如同他的笛聲重新招回。
『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這麼順利。』瞎子瞇瞇笑的樣子又在我腦中閃過:『花兒爺您有抱元守一的練功習慣,所以影響不大;小三爺嘛,該說他有類似血護吧!所以在笛引後,只要再⋯⋯』
「小花?」
吳邪還沒搞明前,我先將他反手一轉,拉下頸邊衣領。
在將吳邪交託給趙先時,我曾使用特製秘藥下針留記號。如今隨著人體自然循環,風池跟膏肓之處會積出藥色——畢竟,如同張海客等人發現的:現在的吳邪,太多了。
「解語花!你在幹什麼!」
吳邪大約才想起可能也要「驗證」的問題,下頭的腿終於要往後反踹,不過我輕輕將他往前一送,就推開距離,笑道:「吳邪哥哥現在才想到警神,也太慢吧!若是換成別人,又要倒下囉。」
「不要每次轉移話題都用娘兒音!」
吳邪氣鼓鼓地轉回來,眼瞪的尺寸倒是縮回些,摸摸自己後腦,想了想:「所以你是看什麼?」
「趙家父子雖然可靠,不過對方也心細到不能輕忽,我總得確認。」我用正常姿態拍拍他肩膀:「好在小三爺是真的。看來瞎子也不是白吹那段笛。不知您覺得如何?」
「所以我醒來時,枕頭旁一直反覆放的手機是瞎子錄的音?」
吳邪明白過來:「難怪!我來時聽趙兄說,幸好他家有這麼一個房間隔音效果算好,不然,聽一首曲子放好幾小時,耳朵都要長繭。」
「唸經大概都是這樣。」
我想起離開時的狀態,忍住笑,心裡暗想回頭得給趙家大叔送點厚禮,不過現在情況,先送走吳邪才是好的。
在那之前——
「趙先兄送你來的?」
被我這一問,吳邪微微挑起眉:「當然他只能送入城,之後我可是自己公交計程換兩次,然後在最近一家肯德基待到快半夜才走來的,你不是這麼提醒嗎?」
確實如我交代的。
那是只有我跟吳邪才懂的暗號,原先靈感是來自吳邪騙過唐宋的二維條碼圖。後來我們想到用這做聯絡的方式(據吳邪當時說,他是配合我這「手機控」才做,連胖子他都沒交代這麼複雜的方式,我自然也沒向秀秀提過):將所要交代的事情寫成圖片傳放上我跟機密軍事級管理取得的雲端系統,再將網頁照片的網址變成二維碼——不過,網址變化又有個標準。只要是英文字的部分,前八個英文字母都要往前推三字(如D換成A)、若是中間的八個字母跟英文最後兩字母不變、後八個字母則往後推兩次,遇大小寫一律互換,數字跟其他符號不變。所以,即使有人掃了我們留傳資訊用的條碼,若沒有了解網頁變化原則,只會看到無關痛癢的廣告或是「查無此頁面」的地址。
我留給吳邪的二維碼導出的頁面通知我會去找唐初曉,而可能接應的時間地點也是如此——吳邪確實是找到了——惟一可能沒來接應的原因,只有醒得晚來不及到。
而他能及時出現在那家速食店,就表示⋯⋯
「既然沒錯。」
感到吳邪的聲音突然加重,我即時抬起頭,正正好接住他比前次猛烈多的一拳。加了半衝刺的力道以及我已放心的狀態,突然來這一記,我還差點就得靠翻出匕首才能抵擋。
「怎麼啦,小三爺?」
半側身又退了半步才止住拳勁,我苦笑道:「難道一定要展現一次您的練功實力?這麼晚就別玩吧!我可累了。」
「確實。」
吳邪收回了手,但臉色卻是我沒見過嚴厲(同他去長白山那次也沒見過這神色):「那我直接請你回答:為什麼你留的訊息裡說:『超過下午三點才看到,就不必來接應』?這是什麼意思?」
「時間趕不上啊。」我嘆口氣:「小三爺您也知道您借住的趙家在哪兒吧?若是晚於這時間,您怎麼樣也不太可能趕得上來這見我啊!要是錯過了,得多花多少計程車費?別說深夜不安全,這裡找個廁所也不容易哪!」
「這理由我部分接受。」
吳邪被我最後一句逼得不能不偏頭忍笑:「但問題不在這,是你後面留的文字語氣!」
——好好休息,之後的事由我處理就好——
「我覺得語氣很自然。」我輕輕聳肩:「有什麼不對?」
「這樣的寫法是做什麼?演情義戲用?」吳邪咬咬牙,突然抬起頭直視我:「如果,你想對我說的,跟我在天書裡聽到的一樣,那,至少寫不該是只留給朋友的話——雨臣。」
這名字,雖然在當年登機而被吳邪得知,但他平日生活中也很少使用。除了危急關頭(像被王盟傳回去,讓胖子笑很久,而吳邪力爭是當下必說的那句「解雨臣,你他媽快來救我!」)外,就只有在我們最親密的時候,會聽到他用符合情境的低喃,噫出帶著吳儂軟語的腔調。
「所以你只是生氣我習慣性留『花』的署名?」
本來在吳邪說了上半場就預想好要回的這問句被我凝在嘴角,沒能出口。
在天書裡聽到的?
唐凌雲說過的話在我記憶中開啟:「以一件事做遙知的能力」、「聽來全在回應解董事」⋯⋯
不是我想聽到,而是他想知道?
無人街頭,站著不尷不尬的兩人,絕不像我唱久的花前月下、牆頭馬上。不過比起機關重重的地宮,似乎是有點情調。
至少還有燈光。
「而且,如果跟我剛才試的一樣,那沒人來接你的話,豈不會⋯⋯」
路邊,閃出了光,幾輛樸實的車往我們所在位置駛來。
「小花!」
吳邪第一時間警戒地要拉我往巷子去,我向他搖搖手,表示放心。
「花兒爺,您回來了。」在迅速下車的人齊齊行禮中,我向他們點頭示意後,向吳邪笑笑:「那麼,請上車吧,小三爺。」
因為,也該輪我做事。
*****
「原來你不止一個盤口?」
在吳邪進到我第一次請他來的地點時,難得稀奇地道。
「這不能算盤口。」我回答:「只是有機緣時,找安全點的住所小歇罷了。」
畢竟是極單純而俐落,安全而嚴密,但沒有機關或武備,只是所投資的保全公司單身宿舍區中,「輪流整修」的一間。
「是大隱隱於市吧!」吳邪倒是很快就明白:「這公司確實一直有在營運,也有員工使用。警衛選用自己人,出入就能方便。」
「小三爺倒是越來越精明了。」我笑著,進入屋中。
駐園內分蓋十數棟,總計有數百間的樓房裡,每月必有修繕維護一組四間的工程。工程可大可小(不過多半不大),排程幾天來,跟維護庭園造景一樣。如此慢慢輪修著,一年到頭都有無人使用的地方。當然,也總有轉職出去的員工,那時房間還能多些選擇。每年簽約都換不同家工程來包修,也能保持安全。
而最重要的是,總被反覆拆裝、上漆的房間,較能確認有無被竊聽盗錄的危險。
「這間還滿乾淨。」
坐在十坪大,一廳一房一衛單身用小房間中,吳邪感興趣地道:「這次輪修的是什麼?好像只有油漆?」
我翻翻門邊掛的工程本,再看了自己手下做的紀錄:「沒錯,這樓曾因為上月就通知將輪排修,所以住戶全都搬走。被安排重刷油漆、打掃,還有水電維護。這間住的人是做到屆齡退休,上月通知時剛好搬離,所以收拾很好,上週油漆完,昨天又打掃過就完成。隔壁間前房客抽煙弄挺髒的,後天會油漆;對面那間去年底員工離職時馬桶壞了,因為當時別棟還有空房,就不急著修,等修繕月。在那之前,這一層樓不會有人。喔,斜對角那間的人住五年,半年前結婚申請調到市內的家庭宿舍,抽油煙機大髒要換全組,會是做全天的工程,不過是在下周。」
「保全公司還有建家庭用宿舍?也真人性。」吳邪佩服地道。
「響應政府口號啊。」我笑道:「沒有穩定工作,不好多生第二個。這是這家公司創辦大老想的『穩定員工,老實工作,平衡工資』的方法,我是正好認股。其實薪水倒一般般,不過讓人無後顧之憂,肯做久的人會稍多些。在這裡找老實人做賺外快工作也好找人。」
吳邪大概沒考慮打探如何投資的事(二叔大約會有興趣),而在單人房的長條藤椅上微微側頭,像是想什麼。
我不耽擱,先沖澡以洗去晚宴帶回的氣味。保全員工的單身宿舍因工作性質,其他設備都簡單,就是隔音效果必好(畢竟輪班時間長,不同時段輪班者入睡時間不一)。當初蓋時用我的建議,水都引到房外主柱內建排管。所以,使用浴室也不易被樓上樓下察覺。這類工作的替換率高,除了有家業的中年就業者,單身年輕人倒是工作換很快,又能省些被人注目的麻煩,看來當初考慮投資是挺對的。
用旅行包組的小毛巾擦掉水,我對著已有些年頭但還可照的鏡子中的自己笑了笑。
解家人的頭腦只要磨練過,用在投資上絕對不會失誤。當年爺爺重振家業就靠它。

——你該是大家族傳承中,每隔幾代才會結集基因優勢生出的菁英人物吧!祖宗期待著宗祀延續,信念使生物演化出現突變,就會如此。——
⋯⋯只是為了家族傳承而誕生,那「我」活的意義,是為什麼?

甩甩半乾的頭髮,檢查一下室內痕跡,我將所有該收拾的東西都收入小塑膠袋中,走出浴室。

楼主:iguei  时间:2019-01-14 10:33:36
四十一、旅程之中
極小的客廳中,吳邪坐在長椅上,掌支下巴,肘頂膝蓋,認真地盯著眼前一個壓克力盒裝似的東西——若沒有算上他顯然盯久而半垂的眼皮,也算認真。
我走過去坐下,輕輕碰到他肩膀邊緣時,他本能地轉過頭來。
對信任之人無算計的眼光,在透入簡單落地窗(若照我品味來說,這面窗真的是走實用派,完全沒任何優雅風格,純是大量員工所住單身宿舍才用的)的樸實月色映照中,呈現出最初的單純,不愧被王胖子冠上「天真」之名的晶彩。
那是能讓我習慣性地減輕提防因此會微微頓住思考點的事物。或者,是這月色跟環境,令我回想到那他還屬於我的當下。
所以,難得任自己直覺地貼近,吻上。
吳邪卻也很難得地沒有掙扎或推拒,而是凝注著,連睫毛都交錯在一起,也沒有動。
這可有些有趣了。
略略分出可談話的空間,我伸出尚帶濕潤的指尖理過他頭髮,道:「怎麼啦?太累?」
「小……雨臣,」沒被我刻意淡化的語氣影響,吳邪在這次旅程中,可以說是首次的,不因情況、不帶緊張,而是認真地望進我,用上只有我們兩在時,他才會用的真名,極輕極真地問:「你是有、嗯,或者說,能夠,多喜歡我?」
這是什麼情況?還在天書中?
我思忖片刻,衡量自己應是正常,便輕拍了下他的臉:「怎麼著,小三爺?您這輩子也許能扮不少角色。但我肯定,演不出調情聖手這一角,還是省點力吧。」
吳邪沒被逗笑,也沒有神色尷尬,而是認認真真地,像是最強大業務簽約時會端出的那種完全坦白(商場上我見慣的,會衡量利益才論誠意):「沒有我,你還是能過得很好,對吧?」
……也許他談情的能力比我預計的還要高。
將手滑至腿面,我平靜地道:「即使近期聽說最情深的二爺,也從沒為夫人殉情。解家的理性當然不是白訓練的。我現今背負的責任仍很大,絕不可能沒有穩定繼承人時就離去。這應該不必多問吧。」
吳邪表情仍沒變,大約只是眼神微微軟和些,像他過去,在只有我們兩人相對時會釋出的安心--雖然有點微妙,但和他們「鐵三角」能夠互信而說笑眼神不一樣。有種,近乎交託的道:「那,我試著進入天書,應該也沒問題吧!雖然瞎子說得有點玄,不過,我若能再進去一次,也許能搞明白五丁運作原理,那就解得通。」
「也就是說,」我聽著,心中漸漸感到不對:「你,想再進天書?」
顯然那片看似透明的晶石正夾在壓克力中。十九是瞎子順手撈人時塞進的。我離開時只檢查吳邪身上要件,看來,要不是他的藏術太好,就是我沒檢查行李的失誤--真是的!對那瞎子還是得提防!
「有之前的經驗,我覺得天書的概念我能懂了。」吳邪習慣性地(在我看來)進入「學術解說模式」:「你記得我跟你說過秦嶺的青銅樹吧!」
「讓你那老同學拐、有大蛇交戰、肋骨斷很多那次?」我淡淡地回。
「哎,怎麼是記那部分!重要的是『物質化』的能力。」吳邪似乎看出我的情緒,終於記得悄悄將手覆到我手背上:『我確定,天書的能量也跟青銅樹類似。不過它更強大!不需那些獻血的奴隸,而且,它具體出的力量更明顯。老癢費那些力氣也只換回他母子兩人的重生--嗯,如果說『複製』可能更像。但天書,我想,它的構成不同。那種晶體使用的,可以讓腦波更純粹。你知道吧!像充電寶轉輸出電源時,它沒法轉出完全百分百的電力,因為過程裡轉化一部分成熱能。我覺得青銅樹的轉換能力大約是比最便宜的充電寶還差的那種,可能變出的腦波力還不到五成,還是得老癢形容是乾淨純淨不多雜想的時候才能成功;而天書是高級日本貨,轉換率足有九成以上。所以天書的『心想事成』度也高得多。」
「真是深入淺出的說明。」
我忍不住好笑,翻掌將他的手握緊:「那,你要進去就進了,是擔心自己變成轉不回來充不了電的狀態?不過,若真如此,跟我交代,有什麼用?我可說過,我是理性奉行。」
「嗯,所以,這才好。」
吳邪從原先的「課堂」退下,神情又是那種微微釋放:「你都能,其他人應該也沒問題。」
「或許你沒多想。」我盡量平抑住氣,說:「你可是你家獨子嫡孫。」
「是吧。」
極自然地回復,不像沒去想,而是像——
我嘆口氣,鬆開握住的指尖:「真不知胖子怎麼會說你天真,在我看,就是『吾脅』。這是怎麼?期待我下一句問:『你希望我怎麼做』嗎?」
吳邪也沒管我賭氣似的話,卻別過視線(大約因為他知道自己理屈),像是自語地說「明明是將所有事都攤開講了。」
嗯?
我現在開始評估,也許這小三爺在江湖歷練上,由於張家的終極事件,所以進步飛快。連調情功力都超乎我的預想。我曾對著昏迷時的他說過的話都能引述回來駁我,更可能是晶壁某類思想聯結功能比我預計的高。想起我曾在保養皮膚時閒看「人工神經生物研究」一類的報告,有學者嘗試以電子訊號刺激老鼠的海馬體,營造新記憶,目前尙在動物實驗階段云云。看來,天書所在的晶壁,大約就是有這功能的吧。
「古人也留下太多高科技了。」
我將他沿衣領拉回,淡淡地揉過臉頰,確認著對我而言的真實性:「你有多大把握證明你有辦法做你想做的事?投資股票也要設停損點的。」
「進入天書不難,難在怎麼自然出來不受影響。」
吳邪能「只對我」直接說明事情(雖和他對胖子那種「鐵三角」關係的默契不同),是當年自對付汪家事產生的習慣:「而且,我相信,唐家人的血統是關鍵。如同張家人也有血緣避蟲的條件。」
「哪一天能不提張家,我也許會去謝神。」我橫眼向牆,道。
吳邪嗤一聲笑出來,氣氛瞬間變了。不是我們嚴肅論事、也不是「為了兄弟」就對我請託而讓我覺得心煩。
那種笑,是在我們獨處閒話時,完全知道彼此心情節拍,然後輕輕一和的暱語。
在那當下,我們會完全不再多想其他人,而是靜默下來,讓指間重新輕扣。
沒有軟磨硬求或是說情講理,只覺得,這個時間,這樣相處,是最自然的。
可惜從來不是最長久。
我輕吐口氣時,看到月色又偏了些角度,道:「在養精蓄銳進行計畫前,是不是想打聽今晚的菜色?」
用這句話收尾後,吳邪倒也清楚我的用意:「唐初曉有對你說什麼嗎?」
「小三爺進到天書的時間比我久,可能知道些什麼吧?」
用指間輕搔他下覆的掌心,道。
「因為有唐凌雲引導過,所以我知道些。我想,她是嘗試要讓我知道唐家的背景。不過她帶給我的資訊,跟當年用蛇毒引起的幻覺相較,哪些正確點多些,也不知道。」
吳邪談起正經事也能很快上手。我後來想過,是否因為我確實喜歡理性,所以當年才會被他這種「學術講座」態度給——不過,若我的理性是存在的,現在分析要延續與否的關係,應也做得到。
當時的日子能再回來--嗎?
「小花?」
就像現在吳邪問起時,我會想到昨晚唐初曉那席話:
*****
『⋯⋯因此,她因為帶回錯誤的情報,讓我們家族大輸給張家的人。』唐初曉微微輕喟:『所以叔祖派給她的任務也就沒合乎她的能力,使得她出現危機時沒多餘的人看顧協助她,她也因此再沒能回來見我。』
唐宋嗎?
我想,那也只能是『成者為王敗者寇』了。
『為什麼居然會輸給你們?呵,我不是說您。若真是輸給您,也許我還能服氣。聽說九爺做事是滴水不漏的。』唐初曉輕輕抬頭,嘴脣仍是彎著,但眼中完全無笑意:『而且,我還聽著如同妹妹的好秀秀在事後歌功頌德的說她哥哥們多好多棒,解決老九門幾十年的心結。說:你絕不會相信,還是天真哥哥主導呢!』
我靜靜地看著她,道:『你想怎麼樣?』
『不過我只是半個汪家人。還是算入我媽媽加我入贅的高祖父,才算血緣較近的一輩。』唐初曉嫣然一笑:『所以我大可以不去管汪家他們的事。他們愛跟張家作對,拉扯你們,跟我也全無關係。既然我妹妹如今不在,汪家跟唐家重要性在我心中也就沒什麼差。對我而言,現在如何活下去,才是重要。』
『你要執掌唐家?』我問。
『您誤會了,我已經是唐家當家。』
唐初曉抿口蒙頂黃芽,淺淺一笑:『解當家,您是否要正式拜候下?』
*****
「唐宋?那小女孩似的⋯⋯她?」
吳邪微微有些震驚,倒是讓我覺得好的一點。不管歷練多久,或是對敵人有多麼狠絕,那種只有他才會有的惻隱之心,我始終能看到柔軟點。
「所以,唐初曉跟唐凌雲,並不是同母的姊妹。」我提醒他重點:「唐家歷代能坐上當家之位,只靠血緣或無競爭者還不夠,還有能掌握天書的秘訣,以及使用五丁。」
「五丁」跟「天書」,終究還是關鍵。

楼主:igu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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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瓶邪all邪禁逆cp

发表时间:2013-08-26 22:06:00

更新时间:2019-01-14 10:3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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